阅读历史
换源:

第3部分阅读

作品:爱在宁静海|作者:pig猪2011|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2:20:59|下载:爱在宁静海TXT下载
  “谢谢你,不用你费心!”他往前一站,让那手落空。

  a11en玻r瞬'眼。“干么呀?把我当苍蝇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忍着没说他只能跟吃粪的蛆媲美。

  具是的!你那时突然把我们的女客人带走,我们大班差点把我揍扁!对了!后来你们怎么样?是不是——“allen眼珠一溜。”她供养了你?提供你吃、住?“

  他没吭气,只是用眼神冷冷瞅着a11en,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么?

  a11en有点自讨没趣之感,妈的!这家伙跩什么跩?真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让他求饶,不过也没忽略,这小子有点底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心念一转。“待会儿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party?”

  “party?”

  “对呀!有个老客户邀我们去她的别墅开夏日party,她家很赞,有游泳池花园咧!她也会邀请她不少有钱的『好』朋友来,怎样?要不要去打个工?”

  “打工?”

  “对呀!只要让宾主尽欢,就会有丰厚的小费。”

  钱……这点颇打动他,身上虽然有她给的零用钱,但毕竟还是不够他花的——

  allen继续游说。“说不定,你可以在那边找到更有钱、更好的饲主喔!我想随便一个,应该都会比现在这个好多了。”

  他愣了愣,老实说,他还没想到未来——

  一个月后,她还会不会让他待在身边?愿不愿意供养他呢?他并没有把握,虽然他可以死皮赖脸地缠下去,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手头很宽裕的人。

  家中无恒产,全部都是靠她拚命地写作赚钱,所以拿着她的钱……他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何况他现在有个非常想买的东西。

  “怎样?要不要去?”

  思考了一会儿。“地点在哪?时间多长?”

  allen笑道:“不远,就在前面的高级住宅区里,这个party算下午茶,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在这段时间捞到你想要的,想走随时都可以跷头呀!又不会有人拦你。”

  是这样吗?若是可以在晚餐前回去,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点点头。“好!”

  allen搭着他的肩,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嘛!我不是跟你说过,女人的钱好赚是好赚,但你看过有哪一个牧场的主人只凭一头母牛致富呢?多多益善准没错了……”

  他——会回来吗?

  看看钟,再看看桌上已冷的饭菜。

  告诉自己,再过一分……不!是五分钟,如果他还不回来,她就不再等了,把这些东西都吃光。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她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吃了几口,她摔下筷子,开始将那些几乎没有动过的菜收起来,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冰箱里。

  然后她走进工作室里,打开计算机,开始狂打游戏。

  一个小时后,他抓着一个大包包,满头大汗的冲进屋子里,只是屋子里安静、漆黑,只有工作室的灯光从门缝下透出。

  这场“轰趴”的规模比他想象中还大,高级花园别墅里聚满了三、四十个贵妇,至于几乎同等数量的男人们,清一色都是来自各处的男公关。

  而他到那便穿上侍者的衣服,拿着饮料跟食物穿梭在贵妇人之间。

  allen说得太轻描淡写,什么只是一场下午茶茶会,根本就是一场寂寞中年妇女的性party,才一走进去,就有两、三个女人贴上来直吃他的豆腐,他得费尽最大的力量才没推开她们。

  而他刻意摆出的酷样,竟使他意外的受到欢迎,尤其是女主人,哇啦啦的说要收他为干儿子,立刻就给了他五千元的红包,不停地要他送酒、送水果,送到时,再拉着他坐到身边,跟他聊天。

  看在钱的分上,他发挥口头打屁的功夫,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几天跟她一起生活的影响,竟也可以劈哩叭啦、天马行空掰出一堆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的故事,看到这些贵妇笑得花枝乱颤,他也就聊得愈来愈起劲。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当他看到窗外升起的半弦月,心神才猛然一震,匆忙告别离去,当然荷包已经塞满了小费跟几张名片。

  那些贵妇们很欢迎他随时与她们联络……

  一路上,他匆匆赶着回来,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记下她家里的电话,这样就可以先打电话告诉她,他被事耽搁了,会晚点到家……

  莫名的不停猜想着,对他的晚归,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他破口大骂……骂什么呢?骂他没职业道德,居然敢在为她工作期间又另兼打工……

  只是无数的猜想,都在面对一室的静寂时,戛然而止。

  他走到工作室前,犹豫了一下,深深吸口气,让气息平复下来后才举手敲门。

  “我……回来了!”

  静——

  没有响应……她在里面吗?

  他伸手去转门把,但门把无法转动——锁上了,不舒服的闷感立刻升起。

  皱起眉头——她不会有事吧?靠着门板倾听,虽然声音很细微,但还可以听得到敲键声,所以——显然地,她在里面,没出事,不响应是因为……生气了?!忍下继续敲门的冲动。

  摸摸鼻子,先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将身上不小心沾染到的脂粉、香水味给洗去,洗完走出来之后,他看了看紧闭的门板,方才洗澡时想了很多,但现在——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对不起——这三个字很容易出口的,可就是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道歉?她真的生气吗?她真的在意他的晚归吗?而他为什么又要在意她的在意?两人不过是……主雇而已……

  他默默沿着门板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前方发愣着。

  好累……整个下午即使只是说着废话和陪笑,却也比想象中的累,没想到服侍女人竟是那么不容易的事,他开始有点佩服起allen,居然爱做这行——

  洗过热水澡后,整个人也自然松懈下来,眼皮不觉半沉了下来,之前会以为这个工不难打,是因为她的关系,她真的让他太轻松,以致大意错判……

  突然肚子咕噜响了几声,唔!饥虫在抗议了——早知道回来没晚餐吃,他应该无在那party上偷吃一些精致的餐点填填肚子,偏偏——算了!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他活该饿肚子。

  “你还没吃晚餐吗?”声音从门内传出,她听到了?

  他眼睛立刻睁开,也挺直了胸膛,振作起精神。“还没……”太好了!她终于说话了,待会儿会不会开门?

  “……厨房柜子里有泡面,自个儿去用,还不够的话,冰箱还有菜,你可以拿出来吃。”

  她的声音平平板板的,听不出喜怒。

  他没有动作,等待她下一步行动。

  开门吧!他想进去!

  可接下来,她没再说话,门也没开启——

  今天会出现的月是半弦月,是满月的-半,不过亮度却只有十分之一。

  这时期的月亮是可以看到几座知名的山脉,如亚平宁山、高加索山以及阿尔卑斯山、柏拉图中间的大暗湖……

  对于为月球上山脉、月海取名的先人,她实在感到无限的好奇,为什么会取那样的名字?查了好几回资料,都没有得到答案。

  半弦月时可以看到月面上晴朗海旁边的雾海、以及半边的雨海。

  为什么会先晴朗,然后才起雾遇雨呢?她对月海所取的名字感到质疑。由朔至望月,由西至东才渐渐明朗,古人难道不是从先看到的那一面开始取名字吗?

  她推开望远镜,停止观察,今晚云层愈来愈厚,虽然看云也算有趣,但还是想看到希望能看到的……

  外面已经没声音了,想来——他应该已经回房间去睡了。

  往旁边的气垫躺了下来,这是他住进这屋子几天以来,终于不是睡在这里,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没有他的干扰,她写作时可是下手神速,一下子就赶出两章。

  多好!多有效率!

  这样——才是正确的嘛!赶完了原先预计的进度,她不就有多一点时间可以看月亮,而且可以不用跟人共享这台望远镜!

  呼!原来——不难嘛!只要把他隔绝在外,停止在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适应没有他的生活,即使他以后不在,这样做就行了。她两手张开,瞪着天花板想道。

  “禁”忌虽然迷人、勾引人上瘾,但是只要决心戒除,还是能戒得掉的!想到这,她放松下来,而似乎要响应她的放松般,没吃多少晚餐的肚子响起了声音。

  也该是时候了,原本只是气饱,如今气消了,真正的感觉才回来。

  就是这样!只要禁了“禁”忌,她就可以慢慢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一点都不难。轻松的跳起来,打算慰劳自己终于想到好方法了。

  可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会是这幅景象——

  他人就这样靠着门板睡着了,若不是因为她慢慢的将门打开,他肯定会往后倒下去。

  她缓缓蹲下来,瞪着他已睡着的脸。

  这个家伙——真懂得用犯规技巧,居然在她下定决心戒禁“他”时,就来这一招,让她又毫无防备的迷上。

  看着他的睡脸,原本闷着一箩筐想骂他的话全都吐不出来了。

  气死人也!为什么他可以这个样子?

  气得伸手捏住他俊挺的鼻子,直到他快无法呼吸,才放开。

  这样就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起身,小心翼翼地越过他之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让他继续靠着门板睡,而她走进厨房开始热菜,不想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是食物的香气先唤醒了他肚内的饥虫,然后才叫醒他整个人。

  揉揉蒙眬的双眼,看到餐桌旁边熟悉的身影,才猛地回过神——有些迫不及待地爬起身,带些踉跄地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张了张口,有许多话想说,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吃了吗?”她无开口打破僵局。

  “……没、没有。”

  “想吃的话,自己去拿碗筷。”她没有看着他,低头扒着饭。

  他没有动,只是望着她,然后开始说出遇到了allen,跟他一起去打工的事。“——我以为可以在晚餐前回来,但没想到会拖到那么晚,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不过那时候才发现,我并不知道这里的电话——”

  她没有响应,只是继续埋头吃着,将碗中的饭吃完后,又舀了一匙汤进碗里。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看到她这副平静的模样,他反而有些……慌?!头一次,他开始厌恶自己人生历练为什么那么少?无法看透她此刻的想法。

  终于她像吃完般的放下碗筷,抽出桌上的面纸擦拭嘴巴,但依然没望着他,而是直盯着桌面。“你很缺钱吗?”

  他握紧拳头。“我有想买的东西。”

  “需要我再给你钱吗?”

  “不用!我就是不想用你的钱买。”

  她抬起头,平静的表情有了松动,困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有些狼狈的。“不为什么。”

  静默了片刻。“那现在——你钱筹够了吗?”

  “够了!”他算过,一本书一百八十元,五十本是九千元。

  她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电话是28!以后若有事晚回来或……不回来,都请你打电话说一下——当然是我睡醒以后的时间再打回来。”

  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菜。“你……晚餐没吃吗?”

  她没说话。

  若有所悟,她在担心他吧!担心到——连晚饭都没吃。想也没想的,他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松了口气,没想到罪恶感居然一直都存在着,这回他心甘情愿低头认错,他没想到会如斯影响她。

  而且她对他的担心,让他的心暖暖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担心过他了……

  她没有吭声,洗好了自己的碗筷,然后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放到桌上。“吃饱就去睡吧!”说完后,她便走回工作室,并把门关上。

  他瞪着那紧闭的门板,这样——算不算和好呢?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便收拾了,走到工作室前,他举起手想敲门,最后还是放下,他尝试转了一下门把——没锁。

  呼——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头抵在门上,真是的!他居然会这样紧张。

  不过他没开门,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目前算是专属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直到天明,他都没有合上眼睛再度入眠。

  ……第五章!

  又遇到这个关卡了,每次写到这,男女主角的关系跟未来就像陷入雾里头,主角们看不到,更别提她这个创作者了,她摸不出来,笔下的男女主角也没戏可唱,写了这么多本,依旧突破不了这个魔咒。

  望向窗外,天色已泛白,磨了一夜,仍没磨出个渣来,还是休息吧!看作梦会不会梦到接下来应该要发展的情节。

  按下存盘,关掉计算机后,站起身伸个懒腰。

  一日之计在于晨呀!

  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喝下,进浴室刷牙梳洗后,便准备上床睡觉,进房前,瞥一眼他的房间。

  昨夜他没有进来——即使她有默许……但老实说,对于他的没进来,她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口气,因为不晓得自己可不可以忍受让他抱她,想到他下午跟allen那些牛郎打的工,虽然他说只是做侍者,可谁都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

  如果他用碰过其它女人的手再去碰她的话,她怕自己无法忍受!

  不想用她的钱买东西?!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若是假话,骗她的理由何在?想再从她身上捞到更多的油水吗?

  唉!一起生活这几日,她有多少身家,他应该已经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是挖不到什么的,但如果是真话——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需要钱?他想买什么?

  他到底是谁?他有没有亲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用读书吗?他的朋友呢?

  好多的疑问冒出,却不知该怎么去找寻答案,与他在一起愈久,就愈觉得自己如置身在五里雾中,只能让自己看到近在一公尺内的他,而其它的一切,全都隐在雾里,看不见,摸不清。

  船如果行驶在雾海里,应该做何处置?

  是要继续缓慢前行,脱离雾区,或者是停在原地,静待雾自行消散呢?

  轻轻叹口气,这两者都是方法,但她还无法作出选择。

  在拉上窗帘将白日阻挡在外前,注意到外面开始下雨了。

  好象很久没下雨了,再不下,就要闹干早,希望这雨可以下多一点,多滋润台湾这块日渐干涸的土地。

  回到床上,打个呵欠,将冷气机设定在适温后,便钻进被窝里。

  不愿让杂事再烦心,让心思保持空白,如果她睡眠品质差,肯定会疯掉,何况今天睡醒后,还有好多事要做……

  就在准备闭上眼睛时,门上传来轻敲,她皱眉,微起身瞪着门板,敲门声又响起,确定她没听错。“……请进。”

  他站在门口。“我失眠,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失眠?!她瞪着他眼不明显的黑眼圈及眸内的血丝。“为什么没睡着?……认床?”毕竟这几天他?是睡在工作室里。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她想了一下。“你……要不要去工作室睡?”

  “不!”他很简单地说道。

  两人注视着彼此,然后她垂下眼。“我想睡觉……不想……再流汗。”她硬着声音说道,如果他胆敢以“做”那件事解决失眠的话,她一定要把他赶出去,扔进台湾海峡。

  “我也是!现在只想睡觉。”他的语气听来忿忿不平,好象他无法睡着都是她的错。

  她瞪着他,现在是怎样?绝对不能答应,她一向不习惯跟人同枕共眠,有他在身旁,肯定睡不着,那今天也就毁了。

  或许看出她的拒绝。“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垂下头,一脸沮丧,转身欲离。

  “等等——”可恶!这人一定可以得最佳演技奖,为什么可以轻易地让她心软、投降呢?对自己的软弱感到生气,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想上来就上来吧!不过如果你睡癖不好,扰我睡眠,就别怪我把你踢下床去。”没好气地说道。

  “那——如果是你的睡癖不好呢?”他边说边来到床边。

  “你就自认倒霉吧!”感到身旁的床垫被压下,被子里钻进了另一个温暖体。

  身后传来他的轻笑声,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后颈,令她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他靠得她极近,近到觉得身后好象有个火炉,就像磁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贴上去。

  “该说——晚安还是早安?”他说道。

  轻叹息。“祝好梦吧!”真的!如果现在能睡着,还可以作梦的话,那是最幸福的事了。

  “祝好梦。”他依言说道,然后——

  静——

  她闭上眼睛,虽然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但心跳声之大,充满紧张感僵直的身体状况……就只有自己最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已没有动静,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已变得平缓、深沉……

  睡着了吗?不敢转过身面对他,只能做这样的猜测。

  看样子,他真的是失眠,没睡好,所以才会那么快入睡,这人居然会认床,想到就好笑,早知她就让他进……不!不能再心软了,如果没有早先的“坚持”,她有机会认识到他这一面吗?

  真是矛盾!

  挡着他,是不想再让他接近,却又意外地亲近了他,人与人之间的拉锯战,似乎都在不停地攻防中,谁也别想轻易地占上风。

  既然他睡着,她也就不觉放松下来,睡意立刻袭上,毕竟是多年养成的生理习惯,已有它的规律。

  很久没有跟另一个人同床共枕过了,记忆中,小学三年级开始,她就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床,不再挨着父母睡,直到大了,不管是求学或工作,她还是坚持保有独立的床,即使有了男友后,床是用来做爱的,过后——他回他的床,她回她的。

  所以是不是因为这样,她与前男友才不能一直长久?

  几乎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跟人共睡一张床,本以为不能,肯定会失眠的,可或许是身后的暖意热呼呼的包裹住她,他的静止使她可以暂时忽略他的存在,他的沉睡亦同步催眠了她,使她无法再独醒,于是乎眼皮终于闭上,亦沉沉进入睡梦里。

  窗外——久晴逢雨,哗啦啦的愈下愈大,雨滴从阻塞已久的排水管中溢出,落在外露的冷气机外壳上,滴答作响。

  但房内隔音设备佳,床上的人不受影响,沉睡地作着仲夏之梦。

  第五章

  他比她先醒了过来,此时两人的姿势已不是早先的情况,她已转向面对他侧睡,而他则呈趴睡的状态。

  凝着她的睡脸,不觉发起呆来,能睡得这么沉,真好——她应该正在作好梦吧!

  这个房间里真的很安静,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使房间内就像夜晚一般,清冷的空气环绕整个房间,唯独被窝里暖暖的,名副其实成了沉睡者的天堂。

  他舍不得起身,因为窝在这里真的很舒服,此外,他也怕自己起身后,会扰了她的好眠,所以忍着开始唱空城的胃,动也下动的看着她。

  这算是他头一次靠这么近,极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手摆在颊边,睡着的模样透着一股稚气。

  她比他大十岁,不过因为保养得宜,她的肌肤仍像少女般光滑柔细,少接受日晒洗礼的皙白肌肤有着一种透明感。

  她的眉毛形状很好看,尾尖像是特意修饰过的,如写毛笔最后一笔般收细了起来,令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描绘,睫毛不长,但还算浓密。

  她的鼻尖微翘,嘴巴小小的,唇瓣泛着淡淡的红色,吻她的触感和记忆立刻涌上,跟她亲吻的感觉……很好,在亲密互动中,她不是被动的,而她的主动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侵略,一切恰如其分。

  他看着看着,不觉一阵心动,有点想靠向前,偷香一下——

  女人最爱睡着时被诱惑、侵犯,偷偷摸摸的那种刺激感,绝对是无与伦比——

  那隐埋在记忆深处的声音突然像毒蛇一般地攀爬了上来。

  而躺在他身旁的她的脸庞也变成记忆中的——“老师”!半褪罗衫,斜倚在床上,半玻e叛郏栈蟮乜醋潘

  吓!他猛地拉开距离,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心脏急速跳动着。

  床铺因他剧烈的动作而动了起来,好梦正酣的她因为这震动,也不安稳的动了动,不过没醒来,只是翻过身子换个方向继续睡着。

  他屏住气,不愿惊醒她,小心地离开床铺,脚一碰着地,几乎是带着狼狈地逃离了房间,他贴着房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冷汗涔涔。

  噢!他恨!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还有能力影响他?愈不想回想的脸孔,却像影片般反复地在脑海中播放,即使按下停止键,却不是消去,而是定格。

  这点更让他厌恶。

  如果这个地方有点声音,或许可以引开他的注意力,但此时仍旧只有绝然的寂静。

  他冲进房间里,飞快地穿上外出服,抓了昨天打工的钱以及钥匙后便往外跑了出去。

  他得想办法躲开这一切!

  一走出公寓,雨兜头而下,这才注意到变天了。

  他仰起头,也不顾那雨是否为酸雨,玻鹧郏媚潜沟挠晁咳髀湓诹撑由希缓笏蟛降谋冀曛小

  这场雨从昨天下到今天,时大时小,就是无停歇的情况。

  “喂!是我……对!我没睡……失眠嘛!”她坐在窗台,抹去玻璃窗上的雾,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厚到让人猜不出何时会散开,覆在玻璃上的雨珠子,点点汇聚成滴后,便毫不犹豫地滑下,像极了贪玩溜滑梯的顽童,只是每颗珠子一滑下,就留下一丝淡淡的污痕,让她不得不注意到——窗户很久没擦了。

  “——想念我的声音?哈哈!我也挺想念你的,亲爱的小编,平常通e…mail习惯了嘛!对了!我跟你说,稿子我可能会迟一点交……对呀!不好意思只用e…mail跟你告罪,所以亲自打电话说一声……嗯!又卡在第五章了,而且最近有点忙……嗯!没什么,私事而已,得花点时间处理……好啦!我会尽力赶的……嗯、嗯……我知道,放心!我哪一次拖过档期的?……什么?你说有个年轻人跑到出版社订了我全部的书?真的还假的?……书还没给?为什么?……喔!还要去仓库拿书……”

  讲了五分钟的电话后才挂上,动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刚刚听到编辑告知有人跑去出版社买了她全部的书,实在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听了还是很高兴,抬头看了一下钟,时间差不多了。

  她走进厨房,将炉上的火关掉,掀开锅盖,香喷喷的吻仔鱼稀饭蒸气迎面扑来,她舀了一碗,放进托盘里,再倒了一杯水,才端起走出去。

  用脚轻轻踢开半阖着的门,他还在睡。

  把托盘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置在上方的耳温枪,为他量了一下。四十度了!她皱眉,温度太高了!手触碰他干热的肌肤,真是烫人,高烧成这样,到底该不该立刻送他进医院?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奈的瞪着他,真是搞不懂,昨天他干么跑出去淋雨?当他进门时,差点没被他吓到,比落汤鸡还狼狈,整个人冷得跟什么似的,虽然她命令他赶紧进浴室泡热水洗澡,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半夜写稿时,一直听到他无意识的发出呻吟,才发现他发烧了,且高烧不退。

  虽然她平时有准备应急的药物,不过强灌他吃了退烧药后,只是暂时的退烧,没过一会儿,便又烧了起来。

  顾了他一夜,听到他反复呓语,而内容颇令她……心惊胆跳的。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梦魇在追着他,让他如此难受、痛苦——

  可她真的期待,那些真的只是梦,而不是真实的。

  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要趁白天时赶快带他去看医生较好,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

  “『禁』,醒醒!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她轻轻摇着他。

  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涣散,视而不见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但忍耐一下,把衣服穿上,我们去看医生。”她轻柔地说道。

  他的表情茫然,好象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过一会儿,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而眼神令她的心无来由惊跳起来。

  为什么他……要用看仇人般的眼光瞪着她?她不禁警觉的想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她的动作太慢了,才一动,她突然被他扳倒,压在身下。

  “你——”还来不及出声喝止,他坐在她身上,让她下半身无法动弹,而他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为什么?”他逼近她,表情充满了狂乱。“我已经远离你了,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好痛苦!她快喘不过气来,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扯开他的手,他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反而加重了力气。

  “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会杀了你,我说过我一定会!”

  天!他到底怎么了?表情是如此的狰狞可怕,完全像变了个人!

  徒劳无功的挣扎了好几下,力气渐渐使不上,好难过,觉得自己的脖子快断了!

  他依旧发着高烧,身上烫人的热意完全包裹住她。“你伤害我伤害得还不够吗?你还想对我怎样?你还想要怎么害我?”

  她眨眨眼,看着他扭曲、愤怒的面容,很显然他口中的“你”伤他很深,才会让他如此恨之入骨,只是他真的烧昏头,将她错认了,若因此而枉死,太不值得了。

  可……她逃不掉呀!脖子愈来愈紧,眼前也开始黑了起来,就在她绝望、几乎放弃时,他突然放松了。

  “你——你是谁?”他眨了眨眼,困惑的俯望着她。

  她脑袋一片空白,喉咙也如石在梗,根本出不了声。

  他甩甩头,靠近她,捧住她的脸,似乎要瞧清楚她究竟是谁?

  “我——看过你,很眼熟——你——我认识你。”他用力眨着眼睛,但或许烧得太严重,视线模糊。“不是——你不是她!你是——”话还没说完,他牙齿上下打颤,突然开始发起抖,接着两眼一翻,整个人便瘫在她身上。

  “禁?”她勉强发出像气音般的声音,他没有响应,于是她用了最大力气将他翻离身体,四肢并用的迅速爬离他可以触碰的范围,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用力咳嗽着。

  眼泪忍不住进出来,浑身也忍不住抖个不停。

  看到没?这就是触碰“禁忌”的代价,真的是要付出性命的呀!若不是他突然失去意识,她……能活吗?

  这时,他又发出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立刻让她惊跳了起来,差点就夺门而出,直到看见他全身起了痉挛,四肢不停的抽动。

  天!他一定是烧得太厉害了,才会如此严重。

  她没有多想,立刻奔进客厅打电话叫救护车,只是打完电话后,她已没有气力再走进房间,直到医护人员来按铃,她才大梦初醒般的奔过去开门,但她也只是木然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他被抬上担架,医护人员转过头要她带着证件跟上来时,她又回过神,为另一项事实给惊到。

  他的证件……她要从哪生出来?

  “我……我没有——”

  “什么?”

  她突然发狂似的大叫,令两名医护人员也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认识他呀!”说完,她把门用力甩上,然后滑坐下来,忍不住哭了出来。

  外面医护人员猛按门铃以及敲着门板,而她只是掩着耳朵,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迷蒙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离家那一天的场景,而对话也一如记忆般的重述了一遍。

  “我要结婚了!”父亲将他叫进客厅说道。

  他睁大眼睛。“结婚?你……妈过世不到半年,你就要再结婚?”

  “你妈不会介意这件事,她一定也很希望我可以再为这个家找到一个女主人,你也应该有新妈妈管教。”

  “我已经快成年,不需要新妈妈来管教!”他瞪着父亲,知道世界上最自私的男人莫过于此。

  母亲很爱父亲的,但父亲回报母亲的却只有不断的背叛和伤害,所以在母亲死后半年,他就要将自己在外面胡搞上的女人正式迎回家,他该说——这时间算长的了,至少还忍了半年,而不是一、两个月?!

  尽管满心的不悦和不满,甚至是怨恨父亲对母亲的寡情,但他决定父子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再将他视为亲人,这个男人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所以对父亲再婚的事,他冷漠以对,不赞同也不反对。

  只是——当他看到父亲引见他的新婚妻子,难以置信的背叛和愤怒如火山般的爆开。

  他作梦也没想到,他的新妈妈竟是他的秘密恋人——他的家庭教师!

  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曾是他最信任也最亲密的女人。

  不发一言,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毫不意外的,他知道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这回情景跟记忆有些不同,一开房门,就看到她站在房间中央等他,而非记忆中的敲门而入。

  “原谅我!我是不得已的,我欠了一笔债,极需要钱,而你父亲愿意帮我!”她恳求道。

  “你要钱?我也有钱!”他吼道。

  “不够的,那超过你的能力范围。”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所以你甘愿卖身?”

  “……是的。”“老师”垂下眼睛。“我不敢期望你能理解,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即使嫁给你父亲,我对你的心意也不变……”一边说,她的身躯一边向他靠过来,软声细气的喷向他耳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僵硬着身体。

  “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跟你父亲结婚而有所改变……”她的手轻轻画过他的胸口,沿着中间骨椎滑下,然后在他的敏感处上方两公分处停下。“我——还是可以跟过去一样,继续当你的『家庭老师』,你父亲……很满意我对你的『教导』,直夸你的英文成绩进步神速呢!”

  听完她的话,他只有一个感觉,恶心想吐。长这么大以来,她是除了父亲以外,第一个让他如此由衷感到厌恶的人,厌恶到恨不得伸手把她给掐死!他彻底看清了在那张美丽脸庞下的丑陋。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远离他的身子,用的力道足以将她纤细的手腕给扳断,让她痛呼失声,眼泪进出。“给我听好!bitch,我父亲也是male dog,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配在一起刚刚好!狗、男、女!”他冷声冷语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就把她狠狠地甩到地上,再多跟她接触一秒,他怕自己会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他转身欲离时,她却发出尖锐的笑声说道:“你以为自己就不是male dog?你跟你父亲在干我的时候,姿势和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天呀!一听到这话,他抓狂了!转过身,他冲了回去——正打算把她给杀了然后再与她同归于尽时,好好摆在桌上母亲的照片,突然重重倒了下来。

  他顿时停住了脚,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换个方向,走到书桌前拿起母亲的照片看了半晌。

  “你滚!在我把你杀了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可是,下一幕她居然没有像记忆中的离开,反而靠近他的背后,对他说:“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猛地一震,想起她刚担任他的家庭教师时,母亲因为生病而无暇顾及他,当他不小心染上感冒生病时,是“老师”发现了他的异样,进而照顾他,然后——他开始仰慕她、依赖她……

  嗅!他恨极了,恨她居然还敢唤起过去相处的记忆来撩动他,以为他会心软吗?剎那间,他忘记一切,只想狠狠伤害她、教训她。

  “……穿上衣服,我们去看医生——”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完全……没有一丝悔意!

  转过身,将她压倒在床上,然后掐住她脖子。

  她到底预谋多久了?

  利用进他家做家庭老师的机会,一边引诱他,一边引诱他的父亲吗?天!他母亲还在世耶!她居然敢这样做?

  母亲曾经发觉过吗?母亲是否在死前那段跟病魔挣扎求生的岁月中,还要饱尝被背叛之苦?而且受诱惑的不是只有那常出轨的丈夫,还有一生最宝贝的儿子?

  若母亲真发现了,教她情何以堪?一思及母亲曾经受到这样的痛苦,他几乎无法承受。

  掐死她!把这个狐狸精给掐死!

  可是——有些不太对,在他掌下的面容不是她,而是——好面熟,他松开手劲,困惑地俯下身子想要看清楚,可那脸庞似乎像会变脸一般,一下是老师,一下又是另一个人。

  她是谁?那份熟悉感,以及看到她所产生的莫名感受,不觉令他冷静下来——只是他头好痛,全身忽冷忽热的,让他再也承受不住,接下来——便是一片黑暗笼罩……而耳边则一直响着哦咿哦咿的声音。

  最后残存在脑中的念头是——他是不是杀了她?“老师”死了!所以警察来抓他了……

  再度睁开眼,陌生的环境令他一阵茫然。

  唰——

  旁边的帘子被推开,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醒过来了?好一点了吗?”护士小姐先检查他的体温,再看看点滴的流速,确认没问题后才转向他。“现在要麻烦你回答我一些问题。”

  “这是——哪一家医院?”他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记忆。

  “xx医院。”护士小姐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身分证字号是?”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了看四周,这是间四人病房,除了他以外,其它床位尚是空的。

  “……是谁送我来的?”

  “是位——”护士小姐低头看了下资料。“姓柏的小姐,不过她也不知道你的资料,所以现在——”

  他打断她。“她人呢?”

  “她帮你办了住院手续,缴完钱就走了。”

  “走了?”他不禁抓紧被子,她……拋下他了?“我在这多久了?”

  “你是早上送到的,因为严重感冒发高烧,所以我们先帮你打了退烧针,再吊点滴。”护士说明道:“不过那个送你来的小姐好象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基本资料,所以我们现在要补写一下,你身上有带什么证件吗?”

  他沉默下来,然后摇摇头。“我现在身上没带。”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和长运动裤。

  “对了!那个小姐有把你的东西送过来,看看有没有放进里面。”护士小姐将旁边的柜子拉开,拿出一袋东西。

  死命瞪着那袋子。“她什么时候送来的?”

  “中午的时候,是三个小时前的事了。”

  他翻了一下,里面都是她买给他的衣服,连盥洗用具也都放了进去。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翻找,直到看见衣服与衣服之间夹了一个信封,还没拿起,几乎可以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