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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作品:盼暮谜情|作者:花离殇|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7 00:01:19|下载:盼暮谜情TXT下载
  ☆、之一、破碎的瓶中星(6)

  王后殿内。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

  一名女慌慌张张冲进来,打扰了正在用膳的王后,那双锋利的眼眸一扫,女咚地下跪,惶恐地磕头谢罪:「请、请王后娘娘饶命……」

  「有什麽事?匆匆忙忙成何体统!」拿起帕子拭掉嘴角的油渍,她一身雍容华贵,容颜虽有长了些许皱纹,但不减美丽的容貌。

  得到允许,女不着痕迹的偷偷向王后使个眼色。等到殿内所有女都退下後,她才缓缓开口:「王后娘娘,听说墨妃进前有个情人!」

  「哦,有这种事?」王后起了兴致。

  「前几天奴婢刚好看见墨妃经过凤和殿的时候和某个男子有异样的眼色!」

  「是谁?」王后示意她过来。

  女凑耳低低说道:「灵界使者埃米大人。」

  王后一听,地笑起。

  这位新进的墨妃不晓得用了什麽手段,王上几乎夜夜往那儿跑,墨妃又是丞相的心肝女儿,她担心会危害到自己的地位。父亲柴克拉吩咐要她好好看住墨妃在耍什麽花招,找机会扳倒她!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奴婢有千万条命都不敢胡说。」

  「辛苦了,你在墨妃那做事,帮本留些心眼,知了吗?」王后得意地笑了笑,女退下,她又宣进另一个心腹阿淘。

  阿淘取来一笔一纸,王后在纸中刷刷写了几字折起便交给她。

  「阿淘,替本拿给御史大人!切忌,不可让任何人看见!」

  「是,奴婢遵命。」

  纵然在中多麽小心翼翼,终究会出现不可预期的纰漏。

  王后与御史大人以信交流还是让弄情看见……

  因为心情郁闷,弄情只带了几个女去散步,趁着四下无人,让女回拿东西,然後溜进假山小缝假寐,却也让她看见王后贴身女揣的纸条递给御史大人。

  从这个角度,她看得见他们,而他们却看不见她。

  御史大人像是看见宝物一样珍惜着,露出贼溜溜的笑容。

  「她过得还好吗?本官挺想她的呢!」

  「大人!」阿淘低斥,担忧地举目张望,「小声一点。」

  「放心,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现在都刚下朝,应该都在巴结墨丞相了吧!」御史大人啐了声,语气里有浓浓忌妒和愤懑。

  「……」

  弄情静静听着他们讲话,越听脸色越难堪,怎麽也没料到会听见中私密事情。

  王后的情人是御史大人,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秘密,正在谋计算着什麽……

  从进起,她就发现王后对她有种恨意,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过,倒是贤妃和蔼可亲,不管是对女还是同等地位的她。

  早闻王后不得宠,骄纵跋扈,是柴克拉元老的女儿;贤妃温柔端庄,待人和蔼,没有贵妃的架子,是瑞狄元老的女儿,王上挺喜爱她。

  要不要跟蛇王说呢?弄情纵然不爱蛇王,却不能眼睁睁看见御史大人和王后的谋成功演变。

  该怎麽办?

  陷入分忧思绪里的弄情没有发现御史大人已经离开很久,直到找不到人的女慌慌张张地发现她後,她才惊觉自己在假山发呆一个上午了。

  ****

  两周後。弄情端坐榻上,她的手指抚着杯身试图温热冰冷的手,外头的枝叶覆上一层白霜,山寒水冷,沉寂冷清。

  门扉悄悄地被打开,一女搓着双掌,掩门後解开披在身後的棉衣斗篷,上前说道:「娘娘,天方亮怎麽起得这麽早?凉了身子可不好啊!」

  一边说着披了件貂皮大衣在她肩上。

  弄情随意瞥了一眼那件紫色貂皮大衣,这是蛇王前几日送来的贵重衣物,据说是他请人连夜赶工制成。

  「天冷,睡不着了……」

  她也想睡,不过今日是埃米回程的日子,难道他没有要任何行动吗?

  前几日她请求埃米带虹儿离开,两人为此大吵一架。

  而虹儿在两星期前突然没来看她了。是不是已经知道埃米喜欢的对象正是自己?

  真烦呐……

  「娘娘,还是奴婢再把炭炉弄热?这样好睡些。」

  「不用了,本习惯醒後就不会在睡。你去忙吧!」

  话都说完好几分钟了,女仍站在那儿不走,弄情侧目困惑地询问:「怎麽了吗?是不是有什麽话想说?」

  「娘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女拧着衣摆,欲言又止。

  凤眼微眯,她好声好气地说:「但说无妨,本不会怪罪你。」

  「奴婢就斗胆了,那个……奴婢听几个同年龄的女谣传一些事情,说是娘娘和旧情人私会,两人眉来眼去,互生暗情……」

  暗情!握住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茶水却稍稍溅出一些,茶杯差一点摔落。

  难道她偷看埃米被看到了……?这、这该怎麽办才好?

  莫非是这个传言,才会导致埃米提前回灵界?蛇王不可能没听见里的这些谣言,如果听见了,怎麽会没动静。

  努力平稳紊乱的气息,她定了定神色,抛了一句:「就是有人喜欢搅舌。」

  「娘娘,那些人只是闲闲没事做,不用与他们计较!」护主心切的女忿忿说道,她看得出来娘娘有些在意这些谣言。

  弄情笑笑,摆摆手,「无碍,你先退下吧!」

  「娘娘,奴婢还有一件是要禀报。」女从袖口拈出一张折四方状的纸条,「这是方才有个人要求奴婢转交给您。」

  「是谁?」弄情接过,并未马上打开来看。

  「雪有点大,所以……」

  女挲着下颔思考,记得那位大人戴着官冒压得低低,加上雪下得那麽大,实在是看不清楚面孔。

  「娘娘,他穿着褐色风衣,官冒压得很低,奴婢看不清楚。」

  这番话在弄情心湖掀起阵阵涟漪,波澜不已。

  褐色是埃米最喜欢的颜色,不会是他吧?但是他明知道里人多嘴杂为什麽还要透过女拿纸条给她?

  想必埃米这阵子有注意到谣言纷飞,为什麽要冒这个随时会让人看见的危险举动来传递讯息?

  禀退女,弄情才摊开纸条,白纸黑字写了两句:

  未时三刻东门沁漪亭会见

  不见不散

  蛇後面是一大片森林、草原,而沁漪亭就在瀑布旁。弄情心绪不宁用完早膳、午膳後眼看未时就快接近了,埃米的用意到底是要做什麽?

  虽然那里人烟稀少,他们不能这样偷偷见面,毕竟她已经答应蛇王不可私会,这样摆明不遵守约定。

  但是……不晓得怎麽回事,此刻突然好想见他,就算是偷偷看一面也可以。

  思念的心情让弄情匆匆披上貂皮大衣,不顾已答应木齐拉的约定还是赴约了。

  东门是太子殿下所处的范围,她拿着令牌出示东门侍卫,刚好被那时在东门交代事情的太子贴身侍卫凯里给撞见,凯里见墨妃神色淡然,说是要去後花园散步,步伐却有些匆忙,便禀告殿下。

  「除了墨妃还有即将启程回灵界的埃米使者也曾进出东门。」

  修尔斯支颌思忖,「埃米使者哪个时辰进出的?」

  「半时辰前……」凯里支吾了会,「殿下,要不要通知蛇王?」

  「不用,本王去瞧瞧就好。」修尔斯起身,才踏了几步又抛出一句:「你留守在东门,有急事回报本王。」

  通往後山花园只能从东门出去,哪有这麽巧合的事,让修尔斯疑惑的是墨妃娘娘匆忙的步伐。

  当弄情抵达沁漪亭埃米已经出现在那,背倚靠着红柱,闭目假寐,远方传来的喀喀声吸引他的注意而睁开黑眸。

  「情儿……」

  「埃米……」

  两人不约而同地唤出对方的名字,飘邈虚无却带着浓浓的情愫,瀑布乾涸没有流泻任何水花,湖面已结成一层薄冰,一切尽在不言中。

  脚下踏着石子迈进,埃米抱紧她,浑身颤抖。

  他以为那次吵架後情儿再也不想见他,没想到她还愿意见他,并在即将启程的最後几时辰,约他来这里。

  弄情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喜极而泣,来见他最後一面是正确的选择,为了将来的分离,她必须把最後一面深深记入脑中。

  两人各怀心思,丝毫没察觉已落入敌人的陷阱里,离死亡近在咫尺。

  作家的话:

  真想敲醒这两人(要说几次啦!)

  ☆、之一、破碎的瓶中星(7)

  「情儿,你愿意见我了……是不是原谅我,愿意跟我走,所以才找我来?」

  「不是你找我吗?」弄情扬起脸,困惑不已,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摊开在埃米眼前,「这是你让女给我的。」

  「纸条……?」

  狐疑的视线缓慢地扫过纸条上的字字句句,埃米眼中的欣喜慢慢褪去,浮上不敢置信的恐惧,然後从自己身上取出纸条,和弄情的做比对,发现字迹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发生什麽事情?」弄情凑脸一瞧,不由脸色大变,「我没有写纸条给你,这是……?」

  「我没有写信给你,你也没写信给我。这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所写出来的东西。」埃米低咒一声,「几天前我和蛇王谈完公事後,不小心和一个女擦撞到,有我笔迹的本子刚好掉了出来,当下我也没发现,回到住处才发现本子不见了。接下来我回到王再也找不到。」

  「那女是谁?有看清楚她的脸吗?」弄情感到晴天霹雳,一张脸唰的惨白,「照你的推测,那会模仿我笔迹的一定是常常伴我左右的贴身女才有办法!」

  「可能很大。」埃米愤恨的将纸条揉拧,脑子里不断的回想几天前的事情,「我没看清楚女的面容,到底是谁要故意陷害。」

  弄情打着颤齿,脑海里已经有确定贴身女的容貌,但有两三个,因此她现阶段无法断言。

  「陷害……」埃米突然倒抽一口气,急切地说道:「情儿,我们现在立刻各自分开!」

  就在埃米说完後,一道饱含威严的严肃嗓音响起,让人背脊发冷,已迈入冬日的天气催发下,更加刺骨寒冷。

  「墨妃!你在做什麽?」

  蛇王面色寒,翠绿色眸子染上一层血红,浑身迸发戾气,身後只有几个侍卫。

  「我……」弄情惊吓到说不出话来,彷佛有人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紧张到忘了礼节。

  「蛇王!」埃米下意识收紧环绕在弄情腰间的手臂,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让蛇王更加怒气冲天,勃然变色。

  「来人!把埃米押入大牢,隔日午时三刻处斩!其馀使节立即处死,绝不宽待!」

  弄情听见蛇王要处死埃米,本来不即求饶,昏迷过去。

  瀑布崖上伏着一金发少年,雪花飞舞在发梢上,白皙的面容冻红,金发少年眯起绿眸,思绪紊乱。

  他比父王晚来一步……

  ****

  弄情没有昏迷很久,当她睁开眼,就见木齐拉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前,心不由升了恐惧。

  「醒来正好。」

  蛇王见弄情飘忽的视线不敢放在他身上,恐惧的模样让他看了更加怒火,气得大声咆叫:「原来你的男人就是灵界派来的使者埃米,怪不得你不接受朕!原来就是他!你说……朕该处死他吗?」

  闻言,弄情跌跌撞撞地跪在床上,「王上……求你放过他,臣妾求你放过他……拜托……臣妾求你了。」

  「情儿,埃米知道你怀孕了,他说了什麽吗?」

  蛇王锐眼一眯,一想到埃米愤恨出口的话,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他说……『你这该死的,竟然侮辱我的情儿。』」蛇王挑唇一笑,不达眼底,「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

  原本体虚的弄情因为这番话,惨白的脸色更加毫无血色,彷佛随时会死掉的模样,让蛇王欲出口的话又犹豫了一会後,才朗声哧笑:「哈哈——情儿……他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呢!恨不得杀了朕!明明是自己一心一意爱上的男人,却不知道孩子就是他自己的。」

  他鄙夷且苍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室内,让弄情不禁压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弄情,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蛇王转过身,从身後端来一碗黑黑的药水,「喝了它吧。」

  「不行……我不能喝……」

  「情儿,不会是忘了吧?」蛇王扬起苦涩的眉毛,似是嘲笑她与自己的约定,「你答应过朕,孩子出生前不得和旧情人见面,朕已经这麽宽容你了,也没揪出你的秘密情人,而你却违背约定,擅自见面,君无戏言,没听过吗?」

  「王上……求你放过孩子……臣妾求你……拜托……」

  听见弄情苦苦地哀求,蛇王沉重的叹口气,拉开弄情揪住自己的衣摆,迳自转身离开。

  「我一直以来都明白,你从以前心就不在我身上,因为我无法给你一对一的感情,而他能。喝与不喝,弄情,你自己抉择,埃米是个好男人……至少比朕好……你要尊崇朕命令还是在背叛朕的命令,就看你的造化了……一个真正深爱自己的人是不会再有一个。」

  「王上……王上……求你放过孩子……臣妾求你……拜托……」

  蛇王长吁口气,血红色眸子渐渐恢复翠绿色光泽。

  他从没想过,要踏出这里竟然是这般艰难,身後悲凄的哭喊声让他的心隐隐作痛,涌起深深不舍。

  弄情……朕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朕很爱你,确舍不得伤你,朕不想看你饮下堕胎药,如果你没喝,朕就让你和埃米远走高飞。

  如果你爱他,就相信朕,等到明日午时三刻後你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生活了。

  弄情,你会明白朕最後留下的那句话吗?如果明白,就不要喝……

  随後,弄情正纠结着要不要喝下堕胎药,还是违抗蛇王的旨意。她爱埃米,也爱孩子,但是她不想要伤害到蛇王。

  「娘娘,先喝点调理身子的药吧。」纠结不已时,一名女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到床边来,「里头加了一些蜂蜜,不苦的……反而很舒服的……」

  「嗯……」

  弄情依旧纠结在堕胎药上,没察觉女的语气怪异。

  「娘娘要赶紧趁热喝下。」

  弄情接过,原本露出哀伤的神色已转为释然,想了许久,终究……还是要对不起木齐拉了。

  那位从小陪伴她长大的邻家大哥,蛇界的王。

  她又要背叛他一次了,木齐拉……原谅情儿好吗?为了埃米的孩子,她只能再度违背他的旨意。

  不管蛇王最後会怎样处决自己,她绝对要保护孩子!

  一面想着,弄情端起碗饮下,唇齿间嚐到香甜的滋味,这应该就是女口中的蜂蜜吧?

  不出几分钟,腹部突然翻搅滚动,撕裂她的身体,弄情瞪着双目,全身无力的卧倒在床榻发出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救、救命……」

  门外悄悄闪进一个矮小的人影,正是方才端药的古怪女。

  她走到木柜子附近,随手拿起装满纸星星的玻璃瓶就走,完全没有意愿传唤太医救自己的主子。

  许久未踏入姐姐殿的虹儿因为听见埃米私会姐姐才来,越靠近姐姐殿,虹儿便瞧见行迹可疑的女从殿走出,步伐明显慌乱。

  虹儿加快脚步,听见殿内传出凄惨的尖叫声,於是她快步踏入寝房,被眼前的景象怔愕住。

  床榻一摊血流下,弄情倒在血泊中,腹部像是被挖出一坑洞,地上的一滩血从腹部流出,已濒临奄奄一息了。

  「姐姐……这怎麽回事……?」

  见到许久没见的妹妹,弄情勉强地牵起笑说:「孩子……虹儿……救孩子……和埃米……的孩子……」

  孩子?埃米和姐姐的孩子!虹儿顿时寸步艰难,惊恐的看着弄情。

  长达两周,虹儿没有见姐姐是因为不知道该怎麽面对。

  她羡慕姐姐却恨姐姐,为什麽姐姐可以拥有这麽多人喜爱,爹爹的爱、娘的爱,甚至是埃米和蛇王的爱。

  而她想要却从来没有……从小到大没有亲人爱她,心仪的人有了爱人,她多想要拥有姐姐的一切。

  姐姐的求助,她怯步了……

  「姐姐……你知道我好羡慕你吗?爹爱你、娘爱你、埃米心仪的人是你,你有亲情、爱情,可我什麽都没有……我忌妒你啊!」

  这一刻,虹儿自私自利的哭喊:「你死了……埃米是不是就可以对你死心了?你有蛇王了不是吗?」

  弄情揪住虹儿衣摆的手缓缓滑落,目光逐渐举棋不定。

  直到裙摆一轻,虹儿才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麽话!

  她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讨人厌,竟然对姐姐说这种话!

  「姐姐!我马上去叫太医!是我错了,不该这样对你这样讲话……姐姐你千万别睡着,等我,一定要等我!」

  话音方落,虹儿一面噙着眼泪冲出去找太医。

  除了找太医外,虹儿想起拥有千年修行的蛇王一定能救活姐姐,又吩咐太医先去,自己则冲去找蛇王求救。

  而此时此刻,蛇王在自己的寝外挥舞的长剑,试图驱散内心的紊乱,在自己手臂划上一痕,让伤口的疼大於心口的疼。

  完全没有料到——刚才一别,便是永远。

  作家的话:

  杠了好多句子,这文让我好蛋疼~_~

  这篇番外一还有一章就结束了,接下来是番外二,灵王的独白q___q

  ☆、之一、破碎的瓶中星(完)

  蛇大牢。

  牢房内只有壁上几盏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湿凉的空气中蔓延着一股酸臭腐味。

  寒的地方别说是女人,即使是被关上几日的大男人也会因为寒冷而受风寒,或是严重致死。

  这里堪称是迈入死亡的阶梯,关押这些作奸犯科的受刑人有的已经是风中残烛、有的是已有死亡的领悟,不吵不闹,静静的坐在牢房内,还有一种人是大吵大闹,不引来狱卒绝不甘心。

  这种人是蛇界地牢中能打破死亡枷锁的犯人。

  此时,在尽头的更深处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怒吼与铁栏的撞击声,回荡在偌大的黑暗空间里。

  「快放我出去!情儿——」

  「蛇王——我不准你伤害她!」

  「吵死了,安静点!」这样的怒吼持续好一会儿,逼得狱卒一面嘴里扒着饭,一面怒斥,几乎快没有用餐的食欲了。

  「快放我出去!」

  「闭嘴,再吵当心火鞭伺候!」

  狱卒心情烦躁的搁下筷子,本想准备去拿火鞭,但被外面的人给叫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後,被叫出去的狱卒回到幽暗的大牢内,身後跟了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人,身材不高,纤弱骨瘦,由於牢内昏暗,一时半会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狱卒走到尽头的最後一间牢房前,熟练地替身後的黑衣人开门。

  「这是怎麽回事?」

  埃米从地上站起来,觉得奇怪极了,明明方才还和自己互呛的狱卒这回竟然帮他开门了!

  一转眼,他看见狱卒的身後还站着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当下微微向後退了几步,心中起了防备。

  狱卒没有回答埃米,反而转过身,黑衣人立刻拿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双手。

  一见到亮晃晃的钱,狱卒喜孜孜地跑走。

  「你是谁?」

  埃米瞪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上上下下瞧了他一遍,发现他的身高不高,身形相似於女人,但还是想不出是谁。

  黑衣人站在背光的位子,那张神秘的脸孔更添模糊不清。他举步跨入,同时间,埃米也戒备地退後一步。

  「王上要杀了墨妃。」黑衣人缓缓开口,是属於女的声线。

  「你……」埃米身子一震,心脏如鼓般跳动,直觉是谎话,「这不可能,你在说笑吧?」

  「不去救她吗?」黑衣人依旧保持相同的声线,不冷不热,平铺直叙。

  「笑死了,凭什麽要我认为你说的是真的?我连你都不知道是谁了,要我如何相信?」

  埃米再怎麽担心弄情,心里仍然以防备的心思来应付黑衣人。

  他不相信黑衣人有两点:

  第一,这个来历不名的女人在这胡言乱语,他要用什麽条件去相信?

  第二,待在王的这段期间,他看得出来蛇王非常爱弄情,更发现蛇王和弄情自小一起长大,蛇王爱她多年了,而弄情只是把他当成哥哥的爱来看待。

  虽然这麽想,他还是很担心。

  沁漪亭的那一幕场景,分明是让蛇王戴绿帽。忧心忡忡的害怕蛇王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弄情。

  况且……她肚子里有蛇王的孩子……

  一想到弄情怀了蛇王的孩子,埃米的心便隐隐抽痛,眉心的皱摺流露出哀痛且悔恨的情感。

  「我会让你相信,看看这个。」

  黑衣人拿出一玻璃瓶,递到埃米的眼皮子底下。

  「这、这是……!」

  是他送给弄情的纸星星瓶子啊!

  埃米激动地抢过来,手上温热湿漉的触感和瓶上的味道,令他的心咚的一下沉到海底。

  他认得她的血味,心里的恐惧似乎和方才的假设连结在一起。

  「血……是她的血。不可能……蛇王……不可能杀她!」

  「呵呵,刚才不是不相信我吗?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就没必要认为是蛇王呀!」黑衣人的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有丝丝喜悦,「怎麽现在害怕成这样?」

  埃米沉溺於恐惧当中,本没发现黑衣人语气上的改变。

  黑衣人继续怂恿他,「在不去就来不及了,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墨妃的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别以为王上会容忍你们。」

  情儿……情儿……你不可以死……我们约好的……

  「怎麽出去?」

  黑衣人扬起邪恶的笑容,牢内昏暗,埃米本看不清楚。

  她脱下黑衣斗篷丢给埃米,「穿着它,然後……挂上令牌,大家会以为是我。」

  原以为埃米可以看清她的真实面貌,没想到脱下黑衣的她里头又罩了一件,仍旧把自己包得紧紧。

  但是黑衣人给的令牌却让他的思路顿时分明,隐隐约约猜出黑衣人是谁的手下了。

  凭着令牌,大牢侍卫也没有刁难他,埃米直奔去弄情的殿,暂时将令牌的事情抛在脑後。

  一路上他只能乞求情儿平安无事,没想到他还是晚来一步,原以为自己推论正确,蛇王不会杀了情儿,事实却不是他心里这麽认为。

  当他奔到情儿寝後,眼前的景象永远刻印在心表面,让他痛彻心扉……

  惨忍无情,她的肚子里有未来的继承人不是吗?

  弄情倒在血泊中,腹部一滩血汩汩流出,四周凌乱无比,破碎的酒杯,散乱的纸星星,除了这些外,殿的四周还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花香。

  蛇王背对着门口,右手握着染血的长剑站在弄情身畔。

  埃米则站在蛇王的身後几步远,躲在门扉後,双眸被仇恨蒙蔽,憎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情儿……他的情儿……

  埃米握着黑衣人给的长剑,攥紧拳头,气得发疯想杀了蛇王。

  在落下一步前,一只女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略微平板普通的声音从身後低低传来:「冲动误事,不但报仇不了,反而让自己丢了命,仇人得便宜!」

  埃米愣愣地转过身,看着眼前陌生的女。

  「埃米大人,王后娘娘找你。」

  ****

  几日後,朝廷上。

  全国正为墨妃娘娘早逝举行哀悼,蛇王面露伤悲,毫无血色的双唇正抿着,沉默不语。

  底下文武百官低垂着首,不敢吭声,大家心里都清楚墨妃是蛇王最爱的宠妃。

  不少人私下谣传有可能是来自灵界埃米杀了旧情人墨妃,也有人说是墨妃自杀,对不起蛇王,以此谢罪。

  埃米使者那日从大牢脱逃後就不见人影,甚至还打晕王后派来审查的人。

  全国侍卫兵都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埃米的踪迹,没有回到灵界,也没有在蛇界,消失得一乾二净,完全不留痕迹。

  「大祭司到——」

  凤和殿外头传来侍卫高亢的声音。

  随着话声落下,鞋子落在坚硬的地板发出清脆嘹亮的声音,大门口缓缓浮现一抹挺拔的身躯。

  耀眼的阳光沐浴在大祭司的身上,而当他走到百官最前方的位子,位於高台上的蛇王视线微微扫去,骤然愣了几秒,才发号司令。

  「众卿平身。」

  文武百官一抬起头,见到大祭司脸上的铁面具差点没吓得屁股尿流,怎麽才几日没见,大祭司戴起面具来了?

  蛇王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大祭司,怎麽带起面具来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不方便见人?」

  「回王上,臣几日前在施法时不小心出了差错,反而让自己的脸受伤。」大祭司的声音并没有和以往不同,只是稍显低沉了点,让百官纳闷不已。

  「拿下给朕看看,宣太医给大祭司瞧瞧。」

  这回,大祭司的语气坚决许多,「王上,臣认为不妥,臣皮肤溃烂无救了,且影响到臣的声音,还是不要让王上受到惊吓才好。」

  「好吧,既然大祭司坚持。」

  蛇王也不再要求,毕竟大祭司在蛇界的地位不容忽视,连丞相都要礼让三分,是蛇界子民尊敬的对象。

  「朕今日来是想宣告旬日内举行墨妃哀悼事宜,大祭司,交给你了。」

  「臣领旨。」大祭司伏地接旨,跪下的同时,面具下的黑眸闪过一丝冷光。

  结束早朝,大祭司踏出凤和殿,走回北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王后正端坐在凉亭品茶。

  埃米站在不远处,对上王后的目光。两人只笑不语,心照不宣。

  他的思绪不由飘向几天前逃出牢狱的夜晚,王后的话犹言在耳——

  「想要复仇,本有个方法,大人想试试看吗?」

  「杀了大祭司,大祭司是最接近王上身边,扮演大祭司就能顺利复仇。」

  「只要你随时向本说明王上的身体状况就好。」

  「只要不让本失望就好。」

  「绝对不会,我会让娘娘您满意。」

  离开御花园,埃米回到北住所,草丛间隐隐约约见着一间名为弄情居的小屋,里头挂满诗词画像。

  他走到书柜前随意摆放几本书,地面传来轰隆巨响,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敞开在眼前。

  曲膝顺着通道滑入冰室,他慢慢的走到水晶棺材前,定定的注视躺在里面的一具神情安详的女子。

  在陵寝的棺材里早已被清空,埃米将弄情的遗体搬到这里,利用法术保存遗体。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看起来只是沉睡着,完全不像死了,但我明白,你不会再睁开眼睛,不会笑着对我说:『埃米!我真的好爱你,如同你送我的一千颗纸星星,无悔不惧的爱!』」

  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痛,一面说着,努力保持平稳的声线开始出现裂痕,沙哑的声音渐渐转为本身清澈的嗓音。

  慢慢摘下面具,一张丑陋的面容便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他稍稍念了咒语,丑陋的面容缓缓消退,替换上一张属於他自己的脸孔。

  一滴无声的眼泪悄悄地滚落,苦涩的滋味滑进唇齿。他沉痛的闭上双目,收紧了拳头……

  情儿,你等着,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杀了蛇王!

  作家的话:

  番外一终於结束了,接下来是番外二,以灵王的角度来看待www

  关於正文的还有一些疑点未交代(ex小曦其中一个消失的孩子)将会在番外三全部交代完毕q___q

  ☆、之二、心之秘密(1)

  那一次在马车上,是我第一眼见到尹沐曦——甄夜的另一半灵魂转世,也是沐曦第一次来到这个异世界。

  她穿着奇怪的衣裳,与记忆中熟悉的黑色眼睛正充满震惊与不可置信。

  一开始,她被我这双眼睛吓得花容失色,不过惊讶归惊讶,她的胆子倒是很大。

  「我也想知道为何会来这鬼地方,要人回答前不应先自我介绍一番吗?我连这是什麽地方都不清楚了,怎能以最完美的答案回答你呢?」

  「这里是灵界,这里总共有六大界,依序是天界、冥界、蛇界、灵界、蛮荒界、龙界。可以唤我忒月。姑娘如何称呼?」

  她的言语透露出大胆且直接,与甄夜的个相似甚大,经过几次相处後,却发现她与甄夜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甄夜是个醉了也不曾在他面前撒过娇,独立,慧黠。

  而她醉了後,却像个孩子傻傻的对我笑,净说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

  直到发现她与蛇界的人定下可怕的血咒,埋藏在心底很久的情愫骤然爆发。

  对於沐儿仅存的生命,令我整个人慌起来,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不想在让沐儿死去。

  我的心极度想知道与她定下血咒的人,正好五百多年前的事情要做个了断。於是我让沐儿的容貌变成墨弄情的模样,想探查埃米见到她的表情会是什麽样的采绝伦。

  真正抵达蛇界之後,我多了一次重新认识她的机会。

  沐儿做了一道我从来没吃过的义大利面,还向我央求:「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要把它吃光哦,不然我会难过。」

  没想到沐儿要我做约定,就是在义大利面加上辣椒粉。

  既然答应过她,我二话不说的把义大利面吃下肚,只不过……沐儿离开後,我吐得满身脏泞,狼狈的模样给暗卫看到,完全不像一个王者风范的灵王了。

  虽然痛苦,但我心甘情愿被她整,心里荡漾着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幸福与快乐,在沐儿离开前,我说:「下次辣椒可以在加多一点,这样味道会更香、更美味。」

  这一刻我突然察觉,甄夜和沐曦虽为同一人,但在这一刻是不同的个体,而我开始缅怀起甄夜,开始辨别两人的不同之处。

  为了寻找我心中所谓的不同之处,我让暗卫悄悄埋伏在沐儿的周围,时时刻刻的向我回报事情。

  也就在祈福大会的那一日,与她定下血咒的人出现了。

  修尔斯·木齐拉——蛇界正统继承人,曾经消失五年之久的王子,如今回到这里势必将要在蛇掀起滔天巨浪了。

  那一夜,我站在窗外,耳畔净是她脆弱无助的哭泣声,听着她不断地自言自语。

  「我跟你……是对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间,还是错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间?」

  「你说你不能,什麽不能呢?」

  沐儿,你这两句话,在我心底已有了答案,对我来说,你——就是错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间。

  你知道吗?木齐拉殿下放火烧了王后的殿,救了你之後,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小曦就交给你暂时照顾了。她是个明明害怕却又装做很坚强,是个胆小鬼!千万……不要让她一个人哭泣。」

  我应该要马上安慰你,但我终究是踌躇不前,终究让她独自垂泪到天明。

  我不明白她的心里是否还为了木齐拉殿下而难过,过了几日後,当我一踏进门,便看见沐儿只穿着一件肚兜和一条诡异的短裤子。

  我心里没由来的掀起一股怒气,更同时也让我清楚一件事情——

  沐儿和甄夜是不同的人,即使同样的灵魂,两人子差十万八千里。

  虽然她的行为举止十分的怪异,但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好奇,见她不断的扇风,我才了然——她很怕热。於是,我兴起想带沐儿出逛逛的念头。

  原以为是趟愉快之行,却没想到沐儿为了城里的乞丐,对我生气:「什麽意思?他们需要帮忙啊!他们又不是你,含着金汤匙出生。」

  听见这番话,我没有生气,而是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把真相说出来。

  这些乞丐是木齐拉殿下让训练有素的士兵假扮而成。

  可惜这些乞丐想模仿的更逼真,在我面前出手抓住她,对於这种举动,我极为不悦的用言语威吓这些假乞丐——

  「若不想要我向大家公布你们这些乞丐是大王子派进来的,就乖乖收回你的手,否则大王子会以失败收场,另外,替我转告大王子,『她』很安全。」

  随後,我与沐儿两个人的小聚会并没有非常顺利。

  这天下午,天帝来函告知我,蛇界大王子木齐拉殿下已准备攻进蛇界,放了许多难民进来。

  前些日子,王后娘娘的二女儿因病骤逝,这起事件的内幕我多少知道一些,据暗卫的回报:瑞狄元老密函要贤妃叔叔再生一事端,扰乱中平衡。

  看来,不论是外中,危机与战乱逐渐逼近。

  我这才有危机意识,该把来蛇界的目的一次解决:建交与处理埃米的事情。

  刚好沐儿无意间看到我与埃米在谈话,於是我将计就计把她引到大祭司的住所,设法让她进入弄情居。

  原以为她无法解开书柜密码,想从中偷偷帮忙,却没想到她顺利的进入冰封墨弄情遗体的冰室。

  这里是大祭司的居所,书柜密道一开,埃米随即就知晓了,却不让我知道,反设法让我离开北。

  我表面上装做离开这里,暗地里跟踪埃米进入冰室,想亲眼看看他见到与弄情一模一样的容颜会有什麽惊天动地的反应。

  事情二度出乎意料,沐儿的神情非常痛苦。那瞬间,甄夜痛苦的脸浮现在我脑海,当下,我深怕沐儿也会再度离去,於是现身制止埃米。

  我与埃米的师徒缘份,也在这一刻宣告终结,我不忍看着他走入死亡的境地,不断的想化解他的仇恨。

  纵使我过了好几年的淡然处事,面对埃米的坚决、我自己的痛苦、沐儿的关心,再也无法装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难过就释放出来,憋着做什麽?别站了,床给你躺!棉被给你用。还是因为我在这,所以不方便,那好,我先出去。」

  沐儿说得理所当然,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落泪,因为甄夜不喜欢我哭,而我绝对不会在甄夜面前哭!

  几千年前,甄夜离开我,我一滴眼泪也没落下,然而埃米的绝决却能使我抑制不住男儿泪水。

  我的心情还没整理好,消失的这几天却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以为在自己保护之下,沐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论是在蛇还是在外面。但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一件事——

  王后对墨妃的仇恨。

  沐儿顶着墨弄情的容貌进入蛇,被王后虎视眈眈盯着许久,但我却觉得王后不敢出手。

  我过度的自信让沐儿身陷危机与屈辱。

  当暗卫抱着受伤得沐儿回到我身边,我整个人腔涌动不可抑制的怒火,怒瞪着她的脚踝、手臂横着一道道口子,还有挣扎时留下的指甲伤痕。

  我既痛苦又愧疚的替她涂抹清凉的药膏,坐在床畔静静等待她的苏醒。

  是我害沐儿受到这些屈辱,如果我没有为了一己之私,她本不会被王后盯住。

  腔里滔天的怒火,让我心里萌生一个念头……

  「假以时日,我必会替你报仇。」

  这是我对沐儿唯一的约定和誓言!

  自从王后的事件过後,沐儿恢复得非常快。而我也允诺让她一个人出去晃一下,虽然夜晚的外并不安宁,但总比待在内安全许多。

  喝睡酒的沐儿让我印象深刻,而她的举动更让我益发不可收拾的想吻她。

  第一次,她醉成这样,那样放心地他笑,像傻蛋般让人毫无防备。

  远远的,我看见到埃米背着沐儿回来,这是师徒决裂後第一次见面,我和埃米什麽话也没说……

  如同陌生的两条平行线。

  沐儿不断的挨近我,整个人如黏八糖般地贴着我,让我心跳不自觉加快,脑子里不断地想——

  为什麽沐儿要挨近我呢?这样我会舍不得放开……

  我不断地想冷下紊乱的心绪,强行板起脸孔,用着恼怒的声音说:「让你出不是要你喝酒,女孩子还在外面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我试着与她拉开距离,她却自信满满地撂话,说得头头是道:「忒月......下次来比比看谁喝得多,我可是女王哦......不会输的......」

  「很热啦!」

  「真的热死了……」

  「很热还喝……」

  「禁不起诱惑。」

  她是甄夜的转世,却又那麽与众不同,我只能一点一点的陷进去,属於她的酒是木齐拉,属於我的酒却只能是她。

  她笑眼弯弯地叫我过来,醉眼迷蒙、两颊染上酡红,娇艳欲滴的菱唇,盘在脑後的赤发凌乱地散在前。

  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危险,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明白我爱你很久了,只能独自承受一个人孤单的回忆是多麽痛苦折磨人……

  只有我一个人痛苦的回忆着,而你转世後,却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这样迷人的表情,我不该继续看下去。努力压下快要狂泄而出的心跳,把热毛巾覆盖住那张绯红的脸儿。

  醉到胡言乱语的沐儿担忧地问我需不需要找靠山。

  笨蛋!她的靠山不就在这了吗?除了我,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修尔斯·木齐拉,未来蛇界的王。

  这天晚上的蛇非常不宁静,御林军全数出动,蛇界的正统继承人即将拿回属於他的政权。

  木齐拉一但夺回王位,这里一定变得不安全,我该还让以建交联姻的沐儿留在这里吗?

  看着正躺在床上酣睡的人儿,几番挣扎下,我下了一个决心。

  我想要她!我不想放弃隐藏在心底的爱恋与思念。不管她是不是甄夜,我不想让她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趁着里慌乱之际,我抱起沐儿往门外走去。

  门一开,我即刻愣住,眼前令我忌妒不已的木齐拉殿下正站在门外,唇边噙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在细雨纷飞的夜晚下,本能的,我收拢怀中的女子。

  作家的话:

  回忆录倒是很多叙述′v`

  ☆、之二、心之秘密(完)

  「乌尔塔多,辛苦你了。」

  修尔斯伸长手臂,一脸无害的笑容中,绿眸却流转一丝丝猩红色彩。

  在此静谧之中彷佛能听见女子呼吸沉稳的声音和外头渐大的哗啦雨声,此外,还有我那镇定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忒月·乌尔塔多!」修尔斯加重语气:「她不是甄夜,你该清楚的不是吗?」

  一句充满震慑的话语冲进我的脑海里。

  虽然以我的能力并不怕蛇界的大王子,如果打起来,倒是有机会能带沐儿离开这里。但是……我为了一个不属於自己的女人,做出一个愚蠢的决心,出卖灵界。

  我慢慢的松开手,将怀中的女子交付给修尔斯,「恭喜蛇界新上任的蛇王。别忘了,以她联姻,重新建交,君无戏言。」

  「当然。」

  在风雨交加的那一夜,我眼睁睁地看着沐儿离我而去。明知道这一切是值得的,不仅为了灵界,更为了你的幸福。

  我明白,你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大王子,所以我以灵界名义让你嫁给他,为了保障你高贵的身分,不受中任何人的欺负。

  为什麽我还是……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呢?徒留下口不知名的缺憾。

  这个缺憾包括:知道她怀了木齐拉的孩子,而且还误以为孩子是我的,我多麽希冀如果孩子是自己的就好。

  当她知道孩子是修尔斯所露出的欣喜更是让我心隐隐作痛。

  既然她开心,为了她和孩子,不论她提什麽要求,我都会答应——包括设计引出埃米。

  在引出埃米前,我必须实现当初的复仇诺言。

  某日晚上,我现身在蛇最偏僻的地方——冷。

  我发过誓,要替沐儿报仇。

  看着柴王后面如死灰的模样,我的心不禁涌起噬血与杀戮的狂喜,而我唇边的优雅的笑容,更让柴王后惊恐的跌倒在地上。

  「柴王后,近日过得可好?」

  柴王后狼狈地缩在角落,以往颐指气使的模样不复见。

  「灵王……你想做什麽?我、我好歹还是蛇的人!」

  「我答应过沐儿,要替她报仇……现在……」我眼神一暗,紫色秀发随风飞扬而起,衣抉分飞,凸显嘴角森冷的笑意,「你可以死了。」

  我两掌合起,变化出一把水晶冰剑,剑身流转着氤氲紫色雾气。掌心轻轻往前,那把冰剑笔直地进柴王后的口。

  我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刀毙命,连完整的骸骨都不想留下来。她的身躯幻化为碎碎细沙飘向窗外,如同她从来不存再过似的,只留下一触目惊心的骨头……

  「娘娘?娘娘!」门口这时传来侍卫的喊话声。

  挑了挑眉,我轻轻开口,模仿柴王后的音质:「没什麽事情,本做了恶梦,并无大碍,没事的话就退下!」

  「遵命,娘娘。」侍卫的脚步渐离。

  我的嘴角弯起一抹惨忍的弧度,双异色的眼眸毫无温度,冰寒极致。

  沐儿……我终於替你抱了仇!

  解决完柴王后,接下来便是实现答应过沐儿的约定。对於不属於自己的地方,我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一边引出埃米,一边收拾行李准备回到灵界。

  埃米,原谅为师。

  为了心中所爱的女人,我选择背叛曾经相处过一段的师徒感情。

  始终,我一直认为师徒缘已灭,不会在为了任何人而哭,但我看到埃米的尸体,依旧忍不住一个人躲在角落痛哭失声。

  运着埃米、虹儿、弄情的尸体离开蛇界过了不久後,我收到沐儿的一封「想离开」的信件。

  当下,我撕裂那封信,泄愤似的捶了一记在脆弱的桌案上,一团紫火倏地把桌上的兰花燃烧成灰烬。

  蛇王啊蛇王……你曾答应我,要保护好沐儿,不会让她伤心难过,可如今……

  正推开门的女子吓了一跳,急忙地想走过来。

  「主子……」

  「别过来!」我沉声吩咐道:「铃兰,直到我回来前……府里大小事务交由你和梓褵代为处理。」

  铃兰没有因此吓到,反而不怕死的送上门来,咄咄逼人的说:「主子要去找那个叫尹沐曦的女人?您自从在灵界郊外发现那个女人,整个心思都在她那里,回到灵界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看画卷,画卷上的女人还是尹沐曦!」

  「主子,拜托你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我听得出铃兰十分不情愿,甚至语出不敬,但是……

  我缓缓起身,异色眼眸深沉如被黑色墨水染过的大海,散发幽幽冷光直入铃兰。

  「我说过,没有人能伤害她,也没有人能对她不敬。」

  「主、主子……」铃兰瞳孔一缩,被我那冰冷的视线强制跪倒在地。

  我的声音如极地寒冰,一字一字在她心口划下深深一刀:「我曾经说过,要是再这样不敬,我会把你变成下等灵……我向来说到做到,可没有多馀的耐来原谅顽愚不灵的人!」

  说罢後,我快速步出书房,朝着站在门外的黑衣男人发话:「梓褵,拿紫蓝花压在她口,她若不从,就任由她枯萎,自生自灭!」

  话音落下,等不及对方回应,我已经动用瞬间移动,迅速消失在灵界。

  自从收到她想离开的书信好些天,我一直待在蛇界,等待约定的时间到来。虽然心急奔来蛇界,我一直待在客栈仔细思考——

  真的要带她走?

  她是真心的吗?

  也许是思考过头,我超过约定的时间,等我抵达东门口,就见沐儿瑟缩的站在雪地。

  我探口气,赶紧上前将她冻僵的小手紧紧包覆。

  「确定要离开?」

  她说:「我是想家人了,还是喜欢原来的世界,这里好不适合我……但是……」

  这是我能给的承诺,你想回去,我就能送你回去,只要别再把自己身体搞坏就好。

  不论什麽要求……我都答应。

  当我暗暗自喜能将沐儿带走时,没有想到蛇王也追出来。

  在白雪纷飞的夜里,我看见沐儿眼里的不舍和痛,当她想冲回蛇王身边,我体内的自私的血开始扰乱理智,使得我冲动的扣住她的手腕,没有好好思忖该有的力道。

  直到沐儿回过头,嘴里喊疼,畏惧我脸上的表情,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什麽大事……

  「忒月,放开我。」

  我望着沐儿柔和且坚定的目光,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了。

  我很清楚她永远不会随我离开,因为蛇王在她心里深深扎入住了。

  但我还是不想放弃,不想向命运妥协。

  於是我说:「我会在蛇界待一个月,如果後悔想找我……我会等你。」

  当下,我不明白这句话会引出什麽意外,完全没有料到,沐儿突然把嘴唇迅速贴上我的面颊,如花瓣柔嫩的触感,淡渺飘香的味道依稀可闻,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甄夜也这麽吻过我。

  我想……我必须认清这份感情了,是我对甄夜的留念转移到沐儿身上罢了。

  不论是甄夜还是另一个灵魂转世沐曦,都让我一颗已经死亡的心重新燃烧起来。

  那麽……另一个灵魂是否也是呢?

  当我离开蛇界後的不久,沐儿便濒临死亡。

  这一次我救不了她,全天下、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救她,那就是和我一模一样容貌的天帝——弦胤。

  弦胤成功救回沐儿一条命,其实我可以选择把沐儿的记忆消除,不把她送回蛇王身边。

  这两年来,蛇王用情至深,始终不娶后。

  一切的恩怨告一段落,我相信沐儿会幸福。

  送走沐儿,我跑了一趟冥界处理一件足以让我和天帝高兴的事情,然後再次进入天界。

  金色阳光洒落,镀上一层耀眼金边,园中金链花香四溢,我端坐在花丛中静静等待天帝的到来。

  在等待的同时,我在手腕处划下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抹了一把红色血在眼前画了一半五芒星,正要形成的五芒星突然被一道蓝光干扰淡化消失。

  花丛中出现一袭蓝衣男子,脸上罩着白玉面具,露出一双和我一样的眸子,身姿犹如天上下凡的仙人。

  「忒月,你不是说有事与我相谈吗?怎麽第二次回来天界只坐在这?」

  天帝找个离我距离甚近的一处坐下。

  「心情好多了?」斜睨他一眼,我的唇边掀起淡漠的笑容,「沐儿不属於天界,更不属於你。」

  「调适差不多了。」天帝捻起一片花瓣,放近鼻端嗅闻,「你该说甄夜也不属於我吧?即使……即使甄夜爱的人是我,我跟她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听见他这麽说,我的眸光暗下,纤长的睫毛在眼睑筛落影。

  「天帝,谢谢你愿意救沐儿,因为只有你能救她,更谢谢你愿意放她回蛇界。」

  天帝半开玩笑地道:「可不是,我的心痛死了,甄夜这次真的离我儿去了……」

  「不,她永远在你心里,毕竟你跟她的关系密切,血浓於水……若不是这样,能救沐儿的人就不存在了。」

  「那……那个约定算数吗?」天帝两手附背卧於花丛。

  「算数。我说过只要救了沐儿,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想到了?」

  「还没,以後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自会跟你说。」

  望着天帝的白玉面具,我莫名感伤,低低换了他的名字:「弦胤……」

  「怎麽了?你可不常这样叫我,许久没听见你这样叫了……」

  「不论我等会儿说了什麽,你要切记……感情是最让人痛彻心扉,莫非必要,别去尝试……」

  或许天帝有听得出我的声调中带着隐忍克制的哽咽,但我隐瞒不了,因为心累了。

  吁了口气,我一掌拍向花丛,金色花瓣翩翩起舞,有的随风而逝,有的落在我的发梢、肩上、袍际。

  「说吧。」

  天帝昂首,缓缓地抬起节骨分明的手指摘下脸上的白玉面具,容颜在金色光芒衬托下,朦胧幻般神秘,几不可见。

  微风从地面掠过,卷起许多金蓝色的花办,还有一些少许白色蒲公英。我的声音如棉絮般乘着微风吹向海蓝的天空。

  「甄夜的另一个灵魂将在十八年後的今日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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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番外二结束,这真是折疼′v`

  接下来进入番外三,有关孩子们和一些主角们的将来:)

  ☆、之三、七年後的相遇(1)

  王紫园如其名,种满紫色的花草树木。随着午後的微风吹来,浓郁的花香仿若喷了香水,芳香四溢。

  除了花香,这儿最适合当作午後休闲的场所,搭配假山後的流水声,更有一番宁静安详的环境。

  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一男一女吵杂欢笑的声音。

  七岁的小女孩眨巴着乌溜溜的杏眼,可爱的脸庞青春亮丽,白嫩嫩的肌肤仿若陶瓷。她趴在男孩宽厚的背上,两手高高举起,像是乘风而走的小仙女。

  而位在下方被当马骑的十二岁哥哥却有极大的反差。即便满头大汗,那张俊俏的脸庞依旧不失王族风彩,不过多了几分痛苦之色。

  「大哥!你跑快一点啦!」女孩猛烈地拍打男孩的肩,似是驯马一样,俨然把自家的哥哥当马骑。

  男孩边跑着边气喘呼呼地说:「大哥有事要处理,昀曦你先下来好不好?」

  「晚一点啦,现在先陪我玩!」

  可惜,昀曦完全忽视男孩的口吻中带着一丝丝乞求与无奈。

  「可是我快不行了啊……」

  这可怎麽办?他真的有事情要处理,父王交代的政事半点进度都没有,眼看就要到交付日期了,完全没有完成。

  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赶紧处理父王交代的政事。

  打定主意後,男孩背着昀曦爬上假山後的阶梯,站在小红桥上,俯视桥下水潭中的鱼儿。

  「昀曦,你先在洞窟里面睡个午觉吧,哥哥处理完事情就马上来找你。」

  一面说着,他微微松开背上的昀曦,可对方却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差点窒息,不得以又伸手托住她的身体。

  「不要!」昀曦勒住他的脖子,放软语气傻娇:「大哥……昀曦无聊啦……」

  父王忙於政事,母后身子虚弱,几乎有大半天的时间都在睡觉,熙儿姐姐出帮母后办事,凯里哥哥刚只陪她玩了一下就被父王叫走了,她还被父王训斥一顿。

  「赫本,你又不是不知道昀曦像过动儿,静不了片刻,不陪她她就捉弄你。」

  这时,假山後传来另一道男声音,走出一名肤色黝黑,身材高大壮硕,一看就是长年受到太阳的洗礼。

  正是蛇界年轻的大将军——莱斯。

  赫本彷佛看到救星,脸上掩饰不住窃喜。还没等他使眼色求救,昀曦就飞身跃至莱斯面前,徒手跟他过招。

  「又是你!你说谁是过动儿!」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畅,赫本没等莱斯答应,匆匆扔下一句,便拔腿溜走。

  「莱斯,交给你了,小心点,玩归玩,别伤着昀曦了!」

  「大哥!」昀曦瞪着赫本消失的地方跺脚。

  「嘿,过动儿公主,本将军在这呢!」莱斯轻松地坐在昀曦上方的石头上,顺便又丢颗石子下去,压是故意激怒昀曦。

  「哼,给我等着瞧!」昀曦踮起脚尖,飞跃而上。

  莱斯也不遑多让,抬手接下昀曦扎实的一招,旋即一扫长腿,趁着昀曦跳跃闪躲之际,来到她身後膝盖一顶,昀曦顺势趴地。

  碍於女孩是蛇界的大公主,莱斯下手没有太重,只是让昀曦趴在地上。也因为手下留情,她身手矫健地後空翻,同时,手里握着一把燃着火焰匕首。

  看见神器凤红,莱斯脸色都发白了,怯怯地往後退。

  「昀曦公主,不需要玩这麽大吧?要是我被刺中,我娘子会哭得翻天覆地的。」

  「哼,你怕了吧?谁叫你刚才要小看我。」

  拥有凤红为自己撑腰,昀曦的傲慢地昂起下巴,「这是母后给我的,这可是天界四神器之一的凤红哦。」

  妈咪说有次她不小心将凤红摆在桌上,自己却不晓得怎能触碰这把神器。昀曦对小时候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只知道从有记忆开始,凤红便一直跟着她。

  直到……一年前……无意间发现凤红竟然寄居的一个男子,从祝融的殿救出她。

  「是、是,公主,原谅微臣吧,是微臣不该开你玩笑。」

  莱斯也没心情和昀曦过招了,一开始他只是想让赫本有时间离开,想引起昀曦的注意力,没想到做得有点过火。

  蓦地,昀曦突然把凤红刺向莱斯,吓得他急忙往後退,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

  幸好这里没有多馀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看见鼎鼎大名的蛇界大将军被一个七岁女孩吓得腿软,他还要不要在军中竖立威严啊?

  「你你你……行行好吧,最美丽的大公主,微臣都认错了。」

  「哎,这威力还真大。」

  刚才那一个举动只是想吓吓莱斯,没想到他的袖子被烧出个大洞。好半天,昀曦想了想,最後把凤红收入特殊材质的剑鞘。

  「知错就好。莱斯哥哥,昀曦累了。」昀曦犯困的打个哈欠。

  「那麽臣送公主回殿歇息。」松脱口气,莱斯想都没想就走近她,心里煞是纳闷。

  今日过招不到片刻,这顽皮的公主竟然喊累了?真让他颇为不习惯。

  就在莱斯拦腰将她抱起之时,昀曦犹如黑矅石般璀璨的眸子闪了闪,调皮的嘴角上扬,在他腰间一划过,手里赫然见一件红色的开档裤。

  「哎,莱斯哥哥,没想到你今天穿大红色裤裤……」

  昀曦拎着那件大红开档裤,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也没有感到羞涩。

  那条红色内裤就这样悬挂在昀曦的手上半晌,四周除了两人的呼吸声、潺潺流水声外,就没有别的了。

  「啪」一声,第一次莱斯感觉到自己的羞愧神经一断掉,好半天,他的声音堵塞在喉间,视线在自己的内裤与昀曦之间来来回回游移。

  突然间,莱斯爆发出炸弹般的声调,又怒又羞的拎着她的领子。

  「昀曦·木齐拉!」

  「嘻嘻!」

  「昀昀又在捉弄莱斯将军了……」

  清淡空灵的声音在紫园中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花园中间,一片紫色薄纱遮住半张绝色容颜,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异色眼眸。

  高挑纤细的身影乍看下是个曼妙的女子,但接下来,昀曦称呼对方的腻称间接证明紫园中的绝色美女是个绝色美男。

  「忒月哥哥,昀曦好想你呢!」

  一看见心仪的对象,昀曦挣开莱斯的大掌,嫌弃地抛开手中的大红内裤,纵身一跃,飞至忒月的面前。

  作家的话:

  沐曦的女儿是个小色女(欸你。)

  也只有莱斯这可怜的将军被她欺侮一下了q___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