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90章

作品:鬼眼新娘1-3部全|作者:巴乔的中场|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07:55|下载:鬼眼新娘1-3部全TXT下载
  “咣当——”

  随着最后一个瓶子倒地,她已经彻底站不起来。

  我不想劝,对她来说,如果醉一场能把一切烦恼全忘掉,我希望她酩酊大醉。哪知苹果闭着眼睛突然转身,摇晃后面那一桌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大声叫唤:“美女!我喝多了!想哭啊!可是哭不出来!”

  我赶紧把她拖开,付了账,架起她就往校门走:“快回去吧!再晚学校要关门了!”

  “若惜你真不够意思!说好了来陪我喝酒你一杯都没动。”她已经舌头打结,眼皮翻一翻,又重重地合上。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我当然不能喝,你一个趴下的时候我还能把你弄回去,要是两个都不醒人事了,谁送你回去?”

  她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唱歌,唱完一首又一首,偶尔冒出一句:“刘德华是男的女的?”已经醉糊涂了,就越发的沉,眼见我就要拖不动了,忽然——从拐角的暗处冲出一个男人,飞快地靠近苹果。他的力道很大,撞过来之后马上就跑,一闪身钻进南门对面的岔路胡同口不见了。

  第105节:迷雾重重(3)

  苹果的身体越来越重,一个劲地向下滑……

  “啊——”我惊叫。

  她的腹部中了一刀,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绒布帽衫。

  “苹果!!你别吓我!”

  任凭我怎样叫,她都没有回应,软塌塌地倒在我脚下。这可怎么办?一片漆黑的午夜,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围的店铺都关闭了。

  “等一等!”我看见五步以外的小报亭还亮着灯,里面的人正准备关门。“等一下!求你了!”我冲过去拍打他的窗户,“我要打电话!有人受伤了!我要用电话!”

  好心的卖报人打开窗户,把一个白色的电话机递出来。我捧着话筒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手上的血染红了一片白:“莫言!我找莫言!!快!求你快帮我叫他啊!”

  “莫言!接电话!”男生宿舍里一片嘈杂,一会儿工夫听见有拖鞋拖地的声音向电话走来,有人交替话筒的声音,但不是莫言。

  “我是莫言的室友,他现在不在,你可以留下姓名,等他回来我转告。”

  “请你告诉他,”我急得想哭,“我是蓝若惜,请他回来后赶紧来找我,我在学校南门外的夜市口,请快点!”

  电话挂断了。我抱着瘫软得像泥一样的苹果,一股凉气从后背一直蹿升到脖子。

  路灯昏黄的光撒到我手腕的佛珠上,它却好似冬眠了一般,与普通的珠子无异,帮不上任何忙……

  手术室的灯亮着,苹果的肚子需要缝针。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反复踱步。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莫言盯着窗台上生锈的窗框发呆,眼睛里有红血丝。

  我咬着指甲难以平静:“我怀疑一个人,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什么叫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动手的是个男人,但我怀疑是个女人指使的。”

  “你看清楚行凶的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皱起眉头使劲地想,什么也想不出来:“没有。太黑了,什么都没看清。”

  “那是无头公案了。”他叹气,十指用力地抓住窗台。

  “我们要报学校的公安部吗?”

  “怎么报?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连你都说不清行凶的人长什么样……咱们学校的公安部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几个真正为学生办事的?你求他们,什么事也办不了倒要先送礼搭上个万八千的。”

  我缄默。

  “苹果若是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他总是给我提难题,可我一个也回答不了。

  “这次的手术费怎么办?”

  是啊!手术费!这是当务之急。我的银行卡付过学费以后余额所剩无几。

  我去医务值班室拨通了一个长途号码:“我找明阳……”

  除了他,我还能求助于谁?忽然发现,我在这世界竟是如此无助,若没有他,我的境地艰难竭蹶、难以自立。

  “费用问题解决了?”莫言见我放下电话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点头。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身上很多谜,怎么也解不开。”

  “什么?”我有虚脱的感觉,手术室外的时光最难熬。

  “你似乎清贫,世事不通,却无忧无扰。当常人需要为钱发愁的时候,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困难。”

  下载

  我惨淡地笑笑:“我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

  这时,我又看见了她。

  小芫。

  她从手术室里面飘出来,在走廊上荡来荡去,像个被风吹拂的枯叶。

  我两只眼死死地盯住她,她却对我嗬嗬地笑。

  “你笑什么?”我问她。

  “啊?”莫言呆滞地望着我发愣,“你问我?”

  我当然不是问他。

  女鬼惨烈地笑,脸上的苍白像脱坯的墙皮一样,一块儿一块儿往下掉:“她失血太多,恐怕活不了了。”

  “你胡说!”我激动起来。

  莫言发愣地看我,有些惊恐。

  我心烦意乱地冲他摆摆手:“我没跟你说话。”

  她怪异地笑着,声音凄厉,飘至手术室门前,又不见了。

  我奇怪,不是自从戴了佛珠之后鬼就再也没敢近身吗?如今怎么又出现了?我低头看手腕,不好!大事不妙!手上空无一物,那串佛珠……丢了?

  第106节:迷雾重重(4)

  莫言吓坏了:“蓝同学,你脑子没坏吧?”

  我无力地垂下头:“你当我是精神不正常好了。”

  “可你刚才说的什么话,眉头皱得那样紧,似乎很痛苦。”

  这个时候哪有心情跟他解释。我双掌合十心里默念:苹果!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再也不让你喝酒了。一定要挺过来呀!

  莫言仍在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不知他是紧张,还是为我担心:

  “你自己也要小心,行路时都要格外留意左右,你们俩都要注意安全。”

  “看样子……她已经被人盯上一段时间了。”

  “以后我给你找一把防身用的小刀,你最好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他的喋喋不休,我压根听不进去,只盯着墙上那个无声的红灯。那个象征红色心脏跳动信号的东西,它竟然一闪一闪的。

  怎么回事?我忙问莫言:“你看!那墙上的红灯是不是在闪?”

  他回头看看指示灯,再看看我,莫名其妙:“没有啊!那灯好得很,一点也没闪。”

  可我就是看见它在闪。

  难道……那鬼进了手术室,在作祟?我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这时候除了祷告似乎再无他法。

  红灯灭掉,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角,我冲过去问主刀医生:“我朋友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大口罩说:“手术缝合得挺成功,刀口不深,幸亏现在是秋末,穿的衣服厚实,若是夏天遭这一刀子,还真是危险了。”

  我长长地吐一口气,真不知道那小芫是什么意图,说谎来骗我。

  鬼也恶搞?

  又发现莫言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我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要陪苹果。”我跟着担架车进病房,看护室里只让留一个人。他没走,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躺下,对我说:“有事就叫我!需要什么吃的喝的也叫我,我给你当跑腿的。”

  我终于忍不住对他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有友谊。”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他冲我笑,“我听见你打电话就知道,在经济方面你是有人支援的。但我还是很高兴,今天晚上苹果出事后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他又说,“你怎么没想起叫大吉普呢?苹果是他的女朋友啊!”

  “已经不是了!”我把拳头箍得紧紧的,“他要是现在站在这里,没准我会杀掉他。”

  他大骇:“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了。我鄙视他!”是的!从心底里鄙视他!以前那个向我保证要好好对待苹果的大吉普死了,死得丁点都不剩了。

  我在室内坐着,莫言在走廊长椅上躺着。

  下半夜,有点冷。我紧了紧衣袖,大脑里清醒得没有半点困意。

  仔细端详着苹果的脸蛋,忽然发现,渐渐地,她的脸部轮廓起了变化,变成了小芫的模样,我吓了一跳。再揉揉眼睛,仔细看,没错,是苹果。躺在白床单上的苍白面孔的确是苹果,我长吁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

  夜里感觉床在动,有人坐起来,像个雕塑一样僵硬地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我。我睁开眼睛,不敢相信:“你的肚子才缝了线,怎么能坐起来呢,你不要命了?”

  “啊——”

  难以置信。

  我几乎要弹开去,离开床沿。

  可是我的手被她紧紧抓住。

  被小芫抓住。

  床上的人怎么是小芫?

  我不敢相信,心跳剧烈得快要蹦出来了。

  “怎么是你,苹果呢?”

  她仍在发呆,呆滞的眼光很迷离,像着了水雾一样化不开。

  “小芫你醒了?”门开了,有人走进来。

  我回头去看,吓一跳,这次真的蹦起来离开了床沿。一个男生扑到床边,拉着她的手。那男生是欧阳,小芫的恋人。

  “怎么起来了呢?快躺下睡。”他扶着她躺下,拿起暖水瓶走出去。

  我诧异,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走廊上有人在争吵,一个男声,一个女声。

  我轻轻靠近门口,停下。

  “你说过你不再见那婊子的,你怎么又来见她?你把我的话当放屁?”一个女声,声音嘶哑低沉,让人很害怕。

  第107节:迷雾重重(5)

  下载

  “我只来看一眼,马上就走。”欧阳的声音,急躁无奈。

  “什么看一眼就走,你手里是什么?暖水瓶!你还想在这里伺候她屎尿不成?”

  “她是为我自杀的,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那样心里不好受。”

  “不好受?那我也在你面前割腕,我看你好受不好受?”

  两个人争吵着,声音渐渐远去。我探出病房看了一眼,欧阳被那女孩夹着一只胳膊硬拉走了,他还回头朝病房看了一眼,神情复杂又无奈。走得不干脆,也不决绝。

  我回头看病床,躺在上面的小芫流出两行清泪。

  没过多久。

  那声音沙哑的女孩儿又来了,这次是她一个人。

  她站在小芫面前,宽大的裙摆拖到地上,盖住了脚踝。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见一个背影,她染成棕色的清汤挂面一样的头发和这沥青色长裙很不搭配,让人感到压抑。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向输液的管子里注射了一种东西,一种泛绿光的青色液体。这种绿让人生厌,我想起了苍蝇头顶那种泛荧光的绿,有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她走了,无声无息,把针管收进袖子里,扬长而去。

  小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医生来来往往过了几遭,似乎是天亮了,又暗下,暗下又亮了。不知过了几个整日,小芫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叫声惨烈。

  护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