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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作品:鬼眼新娘1-3部全|作者:巴乔的中场|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07:55|下载:鬼眼新娘1-3部全TXT下载
  我就坐在草坪上观察刺猬发呆,那小东西趴在绿茸茸的草坪上惬意得很,它好像也在观察我,动也不动一下。太阳很柔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直想打盹。树上那些黄褐色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我竟然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有了困意……

  起风了,风一扬就落下好多叶子,我正在树下读张爱玲的《金锁记》,有些奇怪,我最近不大喜欢读张爱玲的书,那种古墓般的苍凉常常让我萧索发寒,可这《金锁记》的确躺在我的手里。奇怪啦!我仰头看看四周,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又好像似曾相识:哦!这里应该是学校后面的森林公园吧!可是,我不是离开学校到了欧洲吗?怎么会又在学校附近的森林公园里打转转?

  正在迟疑,迎面走来一个人,是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我仰起头想了半天,在哪里见过他。哦!是欧阳!那个小芫的男朋友。他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捧了一堆的零食:“小芫你等久了吧?渴不渴?饿不饿?”看样子真是温柔体贴。

  咦?他叫我小芫?

  我不自觉地摸一摸自己的脸,如饮醍醐:这是那鬼又进入了我的梦,干扰电磁似乎她已经得心应手。这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她的。她想让我知道什么?

  “你喝这个!”欧阳殷勤地打开一瓶可乐,递给我,“饿不饿?我买了豆干、火腿、蛋糕、瓜子,你想吃哪个?”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似乎要掏心窝子来呵护小芫的男孩,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看到她自杀那么无动于衷?我接过小巧的红色包装袋的零食。他在我身边坐下,一起靠着大树。我听见深深的叹息,好奇地扭头望着他:“干吗叹气?”

  他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愁苦得恨不得挤出几滴眼泪:“我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第87节:古堡遗梦(3)

  “说呗!”我转过头来继续看书。

  他说:“小芫,我们,分手吧!”

  停顿几次,我终于把这句话听得清楚。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我的脑袋飞快地运转,但又好像不是我的脑袋在思考。忽然从我的口中冲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我发誓那不是我的声音,有另一个人在我体内,她在冲欧阳悲愤地怒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重复。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重复。他似乎蓄谋已久,在肚子里酝酿了很长时间,终于说出了口,长出一口气。

  我的手脚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肚子,竟有眼泪流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腹中还有你的孩子啊!”

  我的脑袋嗡一声炸了。

  小芫怀了欧阳的孩子?他们恋爱四年,毕业时分手?小芫站在欧阳面前自杀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出一些自杀的血腥的镜头,那些不是我愿意想到的,是有股力量在控制着我继续思考。甚至脑壳里有两种声音在响,嗡嗡嗡的变成噪音,好像飞机即将降落的轰鸣声。头痛欲裂,我以为我要死了。

  天呢!

  我刚才还看见和煦的阳光和一只可爱的刺猬来着,竟这么快就要被这鬼折磨至死了。

  有什么人,可以,来,救救我吗?

  这个念头在夹缝中蹦出来,只瞬间闪过,我便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因为有一只大手覆在我的眼睛上,但是掌心很温暖,让我感觉还在人间。大概是感觉到了睫毛的跳动,那只手慢慢地移开,让我重新见到光明。

  “醒了?”面前的人是明阳,“你做梦好痛苦哦!眉头皱得那么紧,就好像要掉进什么深渊一样紧张,我都担心死了。”

  我忽然激动得想哭:“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小乌鸦,”他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做的不是一般的梦,是有什么力量驱使你去了解什么真相,如果我惊醒你,以后你还会重复这个梦,我要一次次地打断,还是让你越来越接近谜底?当谜底揭开的时候,也就不恐惧了。人们恐惧就是因为对正在了解的事情一知半解。揭开迷雾之前,你的心一直悬着,可迷雾散去,看得真切了,你就会对自己说,不过如此,我不再害怕了。对吗?”

  原来,他一直在教我,如何克服恐惧。

  我还是忍不住小声啜泣,但是很感激:“谢谢你。”

  “傻瓜,你是我老婆,谢什么呢?”

  又来了,我要踹他,忽然发现他身后有一个人,是那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哦不,我该叫伯伯,他是明阳的父亲。哪知他却伸出手臂呼唤我:“孩子,我等你很久了。”

  我从草地上站起来走过去,他枯槁的手抓住我不放,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真没想到,十八年前的小婴孩如今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了,你也是苦命的孩子。”他的粗糙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睫毛,“因为这双眼睛,吃了不少苦吧?”

  我闷闷地点头,心里很不好受。自己的父亲,从未说过这番温暖的话。

  他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明阳:“现在好了,孩子们都回到我身边了,若是你们妈妈还在,肯定高兴得欢呼雀跃。”

  “伯伯……”我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老人拽了回去:“不要叫伯伯,叫爸爸。”

  我呆呆地愣着。

  他继续感慨:“要是你那奶奶还在世,看到这场面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你和明阳天生就是一对,来,来,来,跟我回屋去,我给你看他小时候的照片,你一定想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曾经是什么样儿,我跟你说啊!他可淘气了……”

  我就这样被牵着走。明阳推着轮椅同行,一个劲地冲我笑,那笑容和我一样傻呵呵。

  晚餐吃梨子奶酪火锅,是瑞士人的餐谱,谁让他家的厨师是个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呢。不过这里的黄油和果汁特别棒,但我只对果汁情有独钟,不敢贪吃黄油。苹果曾对我说过,西方人之所以都长得人高马大就是因为黄油吃多了,不知道这话有没有考证,但是我非常想念我的苹果。我在琢磨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虽然会听她大发雷霆痛骂一顿,但是我真的很想念她火冒三丈的小模样。

  第88节:古堡遗梦(4)

  “想什么呢?”明阳拿酒杯撞我的杯子,这种被欧洲人称为极度美味的纯正葡萄酒实在是苦得无法下咽。我拿起杯子只轻轻抿一小口,那种酱紫色的液体只要一碰到嘴唇我就赶紧拿开。可是明阳一提醒,我才发现一桌子的男性同胞都在看着我。本来嘛!连侍者和管家也是男性,这个家庭现在好像只有我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还有些撑不起台面。

  “唔,我吃饱了。”我拿面巾擦擦嘴角,离开椅子,从桌子边飞快地跑向楼梯,丢下一桌老少爷们儿愕然的表情。我冲进管家给我安排的卧室,抱起一个大大的粉色鸭绒枕头扑倒在床上,眼泪突突地往外冒。原来我是那么想回去,哪怕苹果再狠狠地甩我几个耳光我也想回去。若非要找个准确的词汇来表达心情,那大概是思乡了吧!

  门开了,有人走进来。我以为是大森林,可,不是他。

  “你饱了吗?我看你可没吃多少东西。”明阳站在床头冲我微笑。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变出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

  我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吓一跳,扑过来拂我的后脑勺:“怎么了小丫头,谁欺负你了?”

  〖jp2〗我故意“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抢过那个苹果,用力地大咬一口,咔嚓咔嚓地嚼响它。他嘿嘿地笑:“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哭了?”

  我歪着脑袋看他:“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说过话,都不像你了呢!”〖jp〗

  他大喊冤枉:“上帝作证,我对你可一向柔情似水,情意绵绵如长江之水连绵不断……”

  我赶紧堵住他的嘴,佯装呕吐状。

  他满不在乎地大笑,靠过来挤着我坐,“其实你心里肯定甜蜜得不行,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最喜欢口是心非了。”

  我十二分不服气地拿白眼球鄙视他,他却中规中矩地说:“其实我告诉你哦!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孩儿这么好过,都好到姥姥家去了。”

  “吹吧你!”我才不信。

  “啊!”他双臂张开,突然来了一个大大的感叹,让我震惊不小,“我们此刻正在爱情的枪林弹雨中匍匐前进……”

  我乐得差点把苹果喷出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他很舒服地躺倒在我的床上,像一个大字,拿敲门的动作敲我的额头:“怎么样,小丫头心情好起来了吧?”

  我有点小感激地瞅着他,可惜呀!他不是我的苹果。

  有人敲门,大森林进来。

  我赶紧离开床,跳出有二米远。明阳坐起来奇怪地看看我:“我又不是老虎,你躲那么远干什么?”

  大森林声音严肃得像个邮局发报员:“你的电话。刘易斯找你。”

  明阳哦了一声懒洋洋地爬起来走出去。

  我自言自语:“刘易斯不是奥运会冠军吗?”

  大森林说:“你说的是体坛明星,这个刘易斯是个女人,曾经是明阳的同学。”

  我自嘲地笑笑:“哦。是呀!重名的好多,就像西班牙人的名字都好似球星一样。”大森林沉默着出去了,房门关上,我又落寞起来。

  这偌大的古堡一样的建筑里面,没准还有上世纪的古代鬼跑出来呢!我抱着枕头这样子傻傻地想着想着,好像掉进了一个窟窿里。

  其实不是窟窿,是我躺着的床,中间似乎软得无法睡人,一直在向下塌陷。我正准备喊人来,就发现周围的家具统统消失了,只剩下一张床。床头好陈旧,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在我头部的上方还能看见硕大无比的蜘蛛正在吐白色的丝。我有挣扎着跳起来冲出去的欲望,可是手脚软绵绵的,意识也渐渐不清楚,竟然想睡去……

  夜里,房间屋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一遍又一遍。我很烦,谁会在半夜里不睡觉,来来回回地踱步子呢?

  我很冷,脑子里重复响起一句话:你应该起来到楼上去看一看。

  哦!我沉沉地应着,爬起来。忽然发现身上落满了断裂的蛛丝,胳膊上顿时起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我抬起左手拍打身上的蛛网,它们纷纷落地,竟还发出婴孩一般的微弱叫声。这是什么声音,如此诡异?

  第89节:古堡遗梦(5)

  可我来不及想了,因为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更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是什么人在上面跑来跑去?我很想看一看。

  推开房门,沉重古老的木头发出“吱呀呀”的声音,有种心惶惶的压抑感。走廊里的主灯都已熄灭,只有一排小灯,发出荧荧的青白色的光,像一条指示带一样,引导着我向楼上走。

  奇怪,三楼并没有人走来走去呀!连个影子也没看见。走廊尽头的阳台有白色的窗帘在飞舞,落地窗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很冷。我抱了抱胳膊,后悔没有穿一件挡风的衣服上来。有人在说话,像是窃窃私语,仔细去听,是一个女人软得像糖水一样的声音。

  我的脚在移动,似乎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在控制它移动,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