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性肺炎。年纪有些大了,有些麻烦的。你快去交保证金和住院费。其它的你放心交给我吧!”医生推了推眼睛,看了我眼。
“好,好。”我知道应该听医生的话。我跑到交费窗口,才想起来,刚才出门,根本就没有带钱。难道回去拿,太慢了。对了,找纪敏。她今天小夜班。
我找了服务台的护士要求打个电话。不到3分种,身穿护士服的纪敏从后面住院部赶来。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脸色就变了。她知道出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了?”她的嘴唇有些发白,怕应正自己的预感。
“我妈!”我今天变得特别的脆弱,眼泪又忍不住要涌出来。
“你妈怎么了?”她焦急地抓着我的手臂。
“她急性肺炎。刚送到急诊室去。我要缴费用,一时没有带钱,我就想到你在上班,看你能不能帮忙。我等母亲稳定些还给你。”我艰难地回答。
“嗯,我陪你去签字就可以了。”她立马拉我去交费窗口。
她就是这个医院的工作人员,所以手续办得很顺利。
“你放心,会没有事情。你先跟我去上药。你这个样子不行的。”我这时才低头看了下自己,因为刚才的跌倒,我的膝盖的裤子早就破了2个洞。只穿了单裤的我,膝盖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这才让我明白刚才跌一跤有多重。脚上的鞋也就剩下了一个,另外一只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我用手擦了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道:“好的。不过我要马上见到妈妈。”
“恩。放心,我刚才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好好照顾的。你妈妈现在在监护室了,我等会马上带你去。”她不忍心地直接拿袖口擦我的脏脸。
“啊。”我吃不消地叫了出声。
“怎么伤那么重,还好是皮外伤。如果严重,膝盖骨碎了,你就一辈子坐轮椅吧。”纪敏看我疼,一边给我上药,一边给我小心的吹。
“只要妈妈好好的,腿断了,我也认了。”我有些冲动地喊出。
纪敏抬头忧伤地望我,我看到她眼中也起了雾气。
“你就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她似乎感觉自己冲出口的话有些不妥当,又补充道,“你妈妈好了,你腿断了,谁养活她!你不明白吗?”
我沉默了。我知道纪敏的话是对的,她总是在冲动的时候告诉我冷静地面对。
我看她低头继续给我清理伤口,但是她的肩膀有些不自然的抽动。我搭上她的肩膀,坚定道:“为了妈妈,我会保重自己的。”
她覆到我的手上,抬起头的脸已经泪流满面,哭泣道:“你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保重自己好吗?为了……为你的母亲。”
我心里是痛的,因为我不是傻子,我知道纪敏对我的感情。这两年多来,她一直无私地陪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和母亲。她从来不敢奢求我去爱她,她只是默默地等待,等待终于有那么一天,我会像她张开怀抱,我会爱上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只是我被曾经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就像个筛子已经没有办法盛得住如此一个完美的女人的爱了。
对纪敏我愧对一生。
我有些微微蹒跚地穿着纪敏给我换来的拖鞋去母亲的病房。
她仍旧安静地躺在那。多么熟悉的一幕,她曾经也这样躺那。我自责于自己的疏于照顾,我趴在监护室外,用手垂着窗台。
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我,我转头看到纪敏心疼地对我摇头。
我难看地笑笑。不想说太多。
“会好的。年纪大的人,都少会有些小毛病,放心。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今晚观察一下,明天情况好转就可以住普通病房了。你放心。”
“哦。”我紧盯着病房里面的母亲,似乎连她的每次呼吸都不肯遗忘。
“去躺会好吗?我帮你找个地方。你应该刚下班吧。”纪敏关心地问。
我摇摇头,走到监护室对面的凳子上无力地坐下,道:“不用了。我在这等母亲醒来。”
她看我坚持,只能放弃,但是她因为还在上班时间,必须回办公室了。
我望着一窗之隔的母亲,不愿意眨眼,怕忽略她的醒来。
“小奇,醒醒。”我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是纪敏在摇我。
“啊,妈怎么样了?”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我看到对面监护病房内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立刻着急地跳了起来,一把拉住纪敏,“我妈怎么不见了?出什么事情了?”
我有些慌了神,责怪自己的贪睡,怎么没有看好母亲。
千万不要出事,我默默祈祷。
“没事,小奇,阿姨只是度过危险期,进入普通病房了。你送得很及时,一晚就把体温压到38度上下了。”纪敏不忍地反握住我的手安慰。
我深深吐出了口气,人的精神也有些萎靡,毕竟短短10来个小时突发了这么多的状况。
咳”我有些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
“你不要生病咯。那么冷,昨晚穿着件衬衣就跑来了。”纪敏满脸的担忧,她放开我,跑到我原本坐的位置前蹲下。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件她的外套,是她在我睡着后给我批上的吧。
我刚才就想到母亲,根本对其它的事情没有在意。看到纪敏慢慢捡起被我随意丢弃的外套,我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她就像那件外套,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温暖,而当我有其它的事情的时候,就会被轻易地扔到了一边。
“我带你去见阿姨吧。”她一如既往地对我柔声道。
“哦。哦。”我口吃地答,看到她把自己的外套耷拉在自己的臂间,转身往前走。我有些失神,这个出现我生命中的女人是除了母亲之外对我最关怀的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爱上她,也不敢爱她,我该如何对待她,该如何不去伤害她善良的心。
见到纪敏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我的视平线中,容不得我多想,急步赶上她。
第二十二章前世
娓娓道来
好像所有的残酷都是故事
她是旁观者
漠然到让人心疼
“妈妈。”我坐到母亲的身边,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感受她的体温。她微微睁开了眼,也许是因为发烧,她的脸还是有不正常的潮红。
她凝望了我会,然后看向我旁边的纪敏,慢悠悠地把手伸向她。纪敏机灵地握住了母亲的另外一直手。母亲慢慢地把纪敏的手抓着放到我的手背上,用手将我俩的手包在了一起。
我的心一震,同时也感受到了纪敏的微颤。母亲的眼中缓缓升起暖暖的笑意。母亲难道是清醒了吗?我心中有些惊喜。
但是母亲没有给我追问的时间,马上又合上了眼睛,放开了我俩的手。
“妈!”我惊恐地叫着。我听说过人在死前会有回光返照,刚才母亲眼底的清澈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纪敏马上职业地反手摸向母亲颈间的脉搏,然后吐出了口气,她和我一样有些紧张的。
我看向她,她对我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她只是睡着了。可能身上的药效的关系,比较贪睡。”
我这才稍安心,但是刚才母亲把我们两个双手紧握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脸腾地就尴尬地红上了。我偷偷看了眼纪敏。她的脸也有些红,我仿佛从她的眼中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
我清了清嗓子,想消除下尴尬。
纪敏神情忸怩地开口道:“现在没事情了。你先回去洗洗再来吧,这里有我在的,放心。”
“那怎么行?你也上了一晚的班了。”我不放心地道。
纪敏看到我关切的神色有些欣喜,笑道:“没事情的。我习惯了,我们这种做护士的经常就是要倒三班的。夜班翻早班也是常有的事情,习惯了。放心。”
我终究拗不过她的坚持,回家了。我想顺便也带医药费来补上,给母亲准备点东西,这个总不能再麻烦纪敏的。现在自己独自当家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女人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我因为要照顾母亲,给酒吧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老板不在,保罗接的。他爽气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开始了一周的奔波。纪敏也总趁工作之便常来照顾我们,让我和母亲有了许多方便。隔壁邻床的病人羡慕地说我有个好女朋友,把我妈妈照顾得那么好,福气真好。每次纪敏在的时候,我俩都有些尴尬,但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确实,如果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纪敏又何必如此嘘寒问暖地照顾我的母亲呢?――这切实没有道理。我只有默认下了一切,望着每天都精神奕奕的纪敏,感觉疲惫。
在母亲将我和纪敏的手握到一起后,醒来又恢复了原本的孩子样。她仍旧没有回忆起我这个儿子,我在失望的同时,想想也算了,自己何必自私地要让她想起痛苦的经历,有什么苦难就让我这个重罪的儿子来承担吧。
精心的呵护下,母亲康复得很快。她不愿意整天躺病床上,就像孩子一样耍赖胡闹,我被折腾地没有办法,在征求了医生的建议后,和纪敏一起把她接回了家。我和她,似乎真的像模像样地成了出双入对的小情侣,我不知道如何辩解。她也已经越来越默认自己的身份,而且甘之如饴。
我回到夜色销假,去找老板,却发现保罗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陈姐不在吗?”我奇怪地问。
“嗯,她回香港度假了。”保罗随意地回答了我声,“这里暂时我代理一下。”
“哦。”我虽然有疑问,但是我知道保罗是不会告诉我太多的。自从那晚我吻了老板后,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我没有她的任何讯息。回来又发现她竟然不在。从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我知道陈姐有多么关注自己的这个小事业,随便个小毛小病都没有看她不来上班的。怎么会突然休假了。
我知道这个去找谁。找小威,这个包打听肯定会有些小道消息。
我换好了工作服,在吧台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小子。刚九点多,酒吧的高峰期还没有到,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他问清楚。
“小威。”
“啊!”他因为我在他背后一拍吓着跳了起来,生气地回身吼我:“你想吓死人啊。一回来就不干好事情。”
“呵呵,别生气哦,气坏了身子。”我献媚地给他拍拍胸口顺气。
他不领情地打我的手,道:“少来。别这么恶心,别人会以为我喜欢男人的呢。”
“真的吗?”我故意惊讶地缩回自己的手,装出害怕的样子。
“真你个头哦。回来就恶心我。你妈妈怎么样了?听说病了。”
“没事了,还好及时。”我调笑的神情严肃了下来,对于母亲的事情我是轻松不起来的。
小威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给我很大的鼓励。我勾住他的背,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这个是出于真心的,他是我难得的知己好友。
“我有个事情问你。”我整理下思路想打听陈姐的事情,但是不想让他看出我和陈姐之间的纠葛。
“什么事情?说吧。”小威一边布置吧台上的东西,一边问。
“哦,没什么?”我想我该轻松些的,装出随意聊天状道,“我刚才去老板办公室,没有看见她,听说去香港了。”
“嗯。你请假的那天就突然说走就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我来这也第一次看她回香港的家呢。”
“香港的家?”我疑惑地问。
“是啊。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她嫁给了个香港的商人吗?她在香港有家很正常的。不过奇怪哦,她在香港又没有亲人怎么会回香港?”小威擦着玻璃酒杯摇头。“难道传言是真的?”
我看了眼把眼睛瞪的老大的小威。
“你忘了啊?我上次和你说过,传言她和自己的继子有一腿。她可能就是回去找他的。”小威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新闻线索,得意于自己的分析能力。
“去。你这种人最无聊了,背后乱说。”我啐了他一口,因为我真的反感小威的猜测。我根本就忘记了那个所谓的传言,虽然知道陈姐肯定有复杂背景,但是心目中,我希望她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不堪。
“我无聊,你还不是一样找我这个无聊的人打听。”小威翻白眼,觉得我这种人就像个小偷想偷东西,还要教育别人偷窃是犯罪。
我不想搭理他了,因为知道他也就这么点消息了。
我心里是有点担心,担心陈姐因为我才避开的,如果这样,以后我在这里继续工作就难堪了。但是这个事情没有办法证实了,除非当事人回来。
陈姐在一周后终于出现在了酒吧。她的脸色有些差,根本就不像刚休假回来的样子。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开始担忧了。我怕我自己乱琢磨的事情成真。
趁稍微空闲的时间我溜进了办公室,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看到我的行动。
我敲开了她的门。
“陈姐。”
“嗯,什么事情。”她低头看自己桌前已经有些高起的账本,无心地答。
我已经很少遇到她这么冷淡了,回想曾经在这里的热情,恍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没什么。我……我只想来看看你。”我口吃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直接问她回香港是不是为了躲避我?这样肯定让她尴尬。她现在这种态度摆明了不想和我有所纠缠。
她抬起头,望向我。我们四目相接,似乎彼此眼中都有无数的话要说。
她害怕地转移了眼神,叹息道:“小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问了好吗?知道太多对你并不好。你还年轻,好好努力会有前途的。何必和我这种人搅合到一起。”她说话间好像把自己贬低成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这让我感到不忍。
“陈姐,你别这么说自己。是我自己……自己喜欢你。”我走上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出了这句话。但是感觉有点轻松,因为这些话我想了很久了。我感觉自己是喜欢上了陈姐,所以那天才有的意乱情迷。
陈姐在位置上一震,闭上眼有些痛苦地道:“别傻了。那个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喜欢你这种傻小子的,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前途。你也保护不了我。”陈姐的话像利剑一样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残忍的事实。我蓦然垂下高傲的头。
“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从服务生做起的吧。”她看着窗外的路灯,有些悠扬地道:“我那个时候和你差不多大,因为家里供不起读书,也早出社会了。没有文化就只有干些简单低贱的活。做服务生,端盘子就算吧。我当时想法很简单,就只要凭双手的努力,总能好好过生活的。但是我就是因为傻才到酒吧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来工作,这里哪有什么清白世界。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也算好看的吧,很清爽的好看。我不喜欢化妆的。”
我见过她不化妆的,就是那晚,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她从抽屉里拿了烟出来,点上,平复自己的心情,继续道:“有几个客人一直很喜欢我,总让我去服务。还说要我不要做了,跟着他们,他们供给我一切。我知道那就是做金丝鸟,见不得光的脏。我都拒绝了。但是有个客人让我很留心。他经常来,似乎是个白领,但是他从来不呼朋唤友地来鬼混。他总是一个人喝酒。我慢慢地留意上了他,他也是个帅气好看的年轻人,很容易吸引年轻的女孩。慢慢接触多了,我也会和他聊上几句。有次快打烊了,人很少了,他让我陪他喝杯酒。我想这么熟悉了,就答应了。就是这杯酒改变了我的一生。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骗走了我的贞节。”
我的心因为陈姐的话纠结了起来,我看着她出神的眼睛,似乎要滴落出鲜红的血。
“那以后,他还是来酒吧纠缠我。有次我不小心躲进了一个vip包厢,第一次见到了我后来的老公,乔德怡。他是香港商人来内地谈生意的。那年他已经有68岁了。他看我一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就没有责怪我,反而将我留在他的包房了。他连续来了我们酒吧5次,最后一次他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香港,做他太太,他很喜欢我,说我很像他年少的同桌。
他说得很淡然,只说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回大陆了,年纪大了,要退休了。他给了我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我愿意就直接去他的酒店找他,三天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陈姐在烟雾缭绕中慢慢说着,好像后面的事情都已经和她无关了。但是我知道那只是痛到麻木才能做到如此平静。
“我是个女人,没有太大的野心,想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爱自己的老公,有个可爱的孩子。但是第一次有些喜欢的男人就无耻地对我做了这种丑事。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再去实现梦想了。那个时候的我可是很单纯的,会把男女之事看得无比的崇高,不像现在的都市女子的随意。没有理想我,想就这么算了吧,在这么个地方,我这种人还会有什么幸福。我去找了乔德怡,同意跟他去香港,最少那样我和家人都会有优渥的生活,其它的梦我再也没有了。”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才讥嘲自己曾经充满梦想的幼稚。
她看了我眼,眼神有些凶,是残酷,她正在残酷地要将自己的丑陋伤疤揭开给我看。我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一样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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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爱的回报
没有任何的奢求
只是默默等待被爱
不要再为我哭泣
不要再为我悲伤
她没有停止,继续道:“我嫁给了一个大我48岁的男人。陪伴在一个满头白发,满身褶皱鸡皮的暮年老人身上,你知道晚上躺在他床上的感觉吗?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变成了什么脸都不要的下贱女人了。这个男人给我最大的补偿就是钱,很多钱,随便我挥霍……但是这种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在结婚后2年他就因为脑溢血忽然死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才娶的新婚妻子只有享受了2年。也许是我伺候他还不错,他留给了我四分之一的财产。但是这些钱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拿,还卷入了财产分割的官司中。老头子的家里要告我谋夺家产,说我有阴谋嫁给老头,然后骗取财产。我被赶出了豪宅,寄居于贫民窟中,他们什么也不肯给我。而官司在打中,我也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就想这样耗死我,把官司拖个十年二十年对他们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我皱眉听着她的故事,人如何能被如此的作践。出卖自己尊严,出卖自己的身体,像狗一样活着。即使物质生活也像过山车一样大幅起落,这个女人到底受到了多少的折磨。她说自己生活到了贫民窟,但是现在的事实告诉我她还是成功得到了金钱的资助,难道真的像传说一样,她和自己的继子乱伦?我的眼神没有逃过老辣的陈姐,她有些神经质地大笑:“哈哈,哈哈……你应该也听说了,对吗?”她的眼神不是询问,是直接的陈述一件事实。
“是的。那是事实。我确实投靠了老头子的长子,他的最大继承人――乔悟俊。他从平民窟里把我找了出来。你知道吗?他找到我的时候,亲眼看到我在吃饭店里倒掉的给猪才会吃的泔脚。他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流着眼泪告诉他我愿意,我不要像这样像个畜生一样的活着。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分别吗?我就在去过天堂后,去了次地狱,谁也受不了那种折磨的。我发誓我愿意同魔鬼交易,付出任何的代价,我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她的最后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眼泪终于控制不出迸发了出来。
我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折磨――天堂和地狱之间,我不是也曾经走了一遭吗?我冲过去抱住她抽泣的肩,希望自己能给她一点力量。她一把推开了我,狠狠地盯着我的眼,道:“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觉得我和是同类人罢了。你只是想可怜我。”
我垂下我的手,无力地垂下。看着这个女人的绝情。我真的不是爱上了她吗?但是她脆弱的像菟丝花一样,她是那么需要有个人给她力量――我确实在她的身上看到那时父死母伤的时候的我自己的影子。
“出去!立刻给我出去!”陈姐指着门,她已经在我面前彻底的崩溃。
我知道我作为她背后生活的知情者,此时在她的面前给她的,除了难堪还能有什么。她需要空间去舔食自己的伤口。我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在屋外,我靠到了墙上喘息。我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屋里的哭泣还隐约可闻,像声声指控。我做了什么?我就像个无耻的强奸犯将一个女人剥得一丝不挂。陈姐应该算我的恩人,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给了我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让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学生能念得起书。我就是如此地报答她的。我狠狠地捶打墙壁,恨不能那墙就是我自己。
“小奇,保罗叫你去接待客人。”小威跑来喊我。
我没有空暇收拾心情,被迫回酒吧继续工作。
那晚我特别的放纵自己,肆无忌惮的和那些女客人调笑。他们来的酒我也来之不拒。我想醉,我不想清醒,这个世界到底藏了多少的罪恶,如何让人能如此从容接纳这些痛苦呢?
我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那些烈性的酒像罂粟一样越发让人上瘾。
下班后,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换自己工作服。我脚步虚浮地要回家。
“小奇,我送你吧。你今晚发什么神经啊,竟然和客人喝成这样。”小威一把拦住了我。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放心。”我仍然有丝清醒地道。
“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的。”小威有些紧张我。
“让他自己去吧,他应该还没有很醉。”忽然的声音让小威毕上了嘴――是保罗,他看了眼我,他今天似乎也放任了我的行为,并没有来管束我。我心里笑着,知道他应该算个明白人。
“我回家了。”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外,清晨的空气清爽得让我震了震。
“哈哈,回家咯。我要回家。”我像唱小调一样哼哼唧唧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走着。空荡荡的马路似乎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可以随便地在马路上从左边跑到右边,从右边跑到左边。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无忧无虑,我展开双臂,学着小时候装滑翔机一样快速的蹦跑。天地间只有我的翱翔……我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只是脸上有丝冰冷,有些莫名的液体沾得我满脸,我伸出舌尖,添添,是咸味的。
“吱――”我被突然停在我面前的轿车的灯光打得晃了眼。我气愤有人打断我的“飞翔”,正想破口大骂,车上已经冲下来了4个大汉。
我有些惊愕。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冲过来一拳就打到我的小腹上。我原本就因为过多酒精折腾的肚子根本碰不起,我一口吐出难闻的秽物溅到了那个大汉的身上。我的举动显然惹火了他,他上前又是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翻到在地,那三个人马上就来对我拳打脚踢。我用手抱着头,只有挨揍的份。
打吧,打吧,哈哈……
我的记忆有着一段短暂的空白。我睁开丝眼,是谁?我看都一个年轻的身影。是林漪澜吗?不,不是,是陈姐?我看不清……我又陷入的空白。
“小奇?你醒了?”有个年轻的女子扑到了我身上。
我睁开眼,眼角的刺痛让我有些清醒。
“小敏……”我看清在我胸前哭泣的是纪敏。
“怎么了?谁欺负你?”我疼惜地揉着她柔软的秀发安慰道。我不想有女人再因为我哭泣了――用心关爱过我的女人。
我难得的柔情惹来更加大的哭泣,她的眼睛就像爆裂的水管一样流泪不止。
“你!是你欺负我。只有你欺负我……”
我心中叹息,是啊,我就是个恶棍,总是把对我好的人伤得遍体鳞伤。我轻轻捧起她的小脸,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承诺道:“不哭了好吗?不哭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再欺负你的就是小狗。”
纪敏紧皱的小脸终于破涕为笑,道:“你不许骗人,你要再骗人我一辈子也不理你了。”
“好。”看着胸前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嘟着小嘴,脸因为刚才的哭泣而涨红了。这是个多么惹人怜爱的女子,我有什么可以回报她的一片真情。如果她需要我的爱,那么就给她吧,只要她能感觉到幸福,什么都可以给她。
我的手臂因为挨打有些疼痛,但还是用力把她整个身体抱到了我的身上。“啊!”她惊叫出声,然后是满脸的羞红。我翻身把她压到了我的身下,望着这个女子,她的眼中除了我竟然没有任何的杂质。
我要让这个女人得到她想要的幸福。我轻轻地,温柔地印上我的唇。她青涩地任由我施为,没有任何反抗,含羞带涩地放出她的舌尖供我调戏。
虽然我的经验并不多,但是我可以说自己是个温柔的男人,会去爱惜我的女人。
我吮吸她口中的津液,她因为情欲难耐搂紧我腰,让我的下身靠紧了她的大腿摩擦,她像条蛇一样在我的身体下扭动。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完全出于一种自然的反映,但这种举动让她的身体跟我有更加直接的摩擦。
我含住她的上嘴唇,她的上唇是那种可爱的微翘,真的很想象中一样柔软,我用舌尖吮吸。
第二十四章巫山云雨
因为深爱的痴
因为被爱的痛
我将能给予的
都给了这个纯真的女孩
“啊……”我俩几乎同时发出呻吟,这个动作似乎对我们都产生了很大的刺激。我放开她的唇,还想寻找其它的地方。
这是个对爱付出到如此让人怜惜的女人,我轻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用力抓住床单颤抖着。我抬起身看了她一眼。她紧张地闭着眼,但是身体是完全对我打开的姿势。
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我嘴角露出笑意,像猎鹰一样像猎物俯冲过去,让这个小女人感受来得再激烈些吧。我猛烈地吻住了她的纤长的脖子,慢慢地将吻化作了吮吸,在她的身上留下记号。然后是胸口,她大字型的姿势有点像个等待行刑的犯人,但却方便我的欲望,我很快就用手解开了她的衬衣。我顺着一条线细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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