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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作品:一毛不拔|作者:僻处自说|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1:59:41|下载:一毛不拔TXT下载
  “哦?”县太爷往前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丁瓜瓜,“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来。”

  丁瓜瓜捂住嘴巴,偷偷地看了一眼墨青山,墨青山正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两道无形的杀气在空中相遇,“噼啪噼啪!”各自为阵看谁厉害。

  “回青天大老爷,小的卖与墨少爷一套老宅,小的收了银子后忽然想起来那座老宅死过人阴气重。小的虽然不晓得墨少爷的身份,但瞧得出他气质高雅文质彬彬温柔高贵乃金贵之躯,为了墨少爷的安危,小的赶紧向墨少爷表明。谁知墨少爷太喜爱那屋子了,不相信小的所言执意要在那里过夜,还把小的赶出府。小的只好先回去,只是一直揪心少爷的安危,只好半夜潜入墨府,想把银子还给少爷拿了契约毁掉。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哇!”

  丁瓜瓜一口气说完,立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那一声声悲哀的哭泣,直叫馆长大人的心碎了一地,这丫的不用如此卖力表演吧。

  “你所言可属实。”

  “大老爷,句句属实。”丁瓜瓜抬起头,小脸蛋挂着两行可疑的泪水痕迹。那是丁瓜瓜刚趴下去时偷偷沾了口水染上去的。

  儿干干净净。

  “来人,带证人。”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两旁衙役立刻低呼“威武!”,又喊得丁瓜瓜小心肝儿颤啊颤。

  奎叔匆匆的走到堂中间,袍子往后一撩,喊着县太爷便跪了下来。狗腿子,年纪一大把下跪却这么干脆利落,丁瓜瓜忍不住的在心里怒骂。

  奎叔将所有的经过娓娓道来,当然省略了丁瓜瓜知道墨青山后要抢回地契一事,非常诚恳的告诉县太爷,丁瓜瓜是如何卖力推荐那座老宅。

  丁瓜瓜龇龇牙,早就料到奎叔会这么说。

  奎叔说完她不慌不忙道:“大老爷,奎叔是墨青山的家奴,肯定会帮墨青山。就好比您叫来上善若水堂的人,问他们丁瓜瓜是好人还是坏人,你绝对得不到正确答案,当然正确答案在馆长那里,馆长是掮客会长,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撒谎。”

  她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地面,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错,她深信,师兄们会坚定地说她是好人,而馆长会坚定的说她是坏人,因为她不肯嫁给他,被他骂了无数次坏蛋。

  墨青山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丁瓜瓜,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萧文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从容不迫,就好像丁瓜瓜说的与他无关。

  县太爷也打着小九九,娘的墨青山突然出现在虞道县,究竟为何事而来?没摸清敌人的目的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县太爷又拍惊堂木,手往前一指,张嘴要说话时,黄师爷凑了上来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县太爷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带上善若水堂的掮客。”

  师兄们都在朝堂门口,听见叫唤,非常有秩序的走进来,在丁瓜瓜的身后跪下。

  “啪!”惊堂木落下,县太爷一只胳膊撑在案台上,身子微微朝前倾,指着丁瓜瓜问道:“你们可认得她?”

  大师兄拱手道:“回大人,是上善若水堂的学徒工丁瓜瓜。”

  黄师爷请馆长大人去了后堂,丁瓜瓜的心肝儿扑通乱跳,紧张的揪着衣摆目送他离去。可是,馆长大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馆长走后,县太爷让衙役分别给堂下跪着的五个人一张纸一支笔,让他们写出丁瓜瓜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好人。好人……。五个好人。丁瓜瓜暗自闷笑,瞧她人气多高。很快,黄师爷拿着一张纸领着馆长出来了,馆长面无表情的扫了丁瓜瓜一眼,淡然的走回座位坐下。

  馆长大人,你写得一定是坏人!很快就有事实证明奎叔撒谎了。

  如此一想,丁瓜瓜轻松许多,抬起头朝前看。黄师爷把纸张摊开在县太爷面前,县太爷脸色一变,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拿着纸奔到丁瓜瓜面前,往她面前一举。

  好人!!!

  娘希匹的啊,馆长大人竟然说她是好人!

  事实证明,丁瓜瓜的言论是错误的,上善若水堂上至馆长下至掮客全都说了真话!

  县太爷大怒:“大胆刁民,妖言惑众,来人,把她压入大牢严加看守。退堂!”

  “威……武!”

  丁瓜瓜惊呆了,馆长大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站起来拱手道:“大人!”

  县太爷瞪他一眼,疾步走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恭敬地将墨青山迎进后堂。

  丁瓜瓜被衙役抓起来就往后拖,她大叫:“馆长!馆长!救我!”

  这是在衙门里,馆长用什么救!

  “馆长!”凄厉悲惨的叫声在衙门的上空回荡,倒霉可怜的丁瓜瓜在挣扎中被衙役拖入大牢。而朝堂上,只剩下馆长和上善若水堂的掮客们,呆若木鸡。

  15一五

  阴暗潮湿的牢房散发着难闻的怪味,丁瓜瓜被推进牢里,衙役锁上铁链不顾她的叫喊骂骂咧咧的走了。

  丁瓜瓜悲惨的靠墙坐下,缩成一团抬眼四处张望。 真够衰的,这趟穿越不仅见识了升堂也尝过牢房的滋味,而这些全部是在认识墨青山之后发生,究竟是自己衰还是墨青山是个大衰神?

  这是个女牢,对面牢笼里关着好些个女囚犯,有人正冷眼看着她,有人看她一眼后便背过去,冷漠到让人愈发寒冷。

  “喂,你杀人放火还是通奸了啊?”一旁,有点粗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丁瓜瓜歪头一看,牢笼里还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头发凌乱的像鸡窝,身上的囚服脏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有人就好,还是个女人,不用担心晚上有鬼出没。丁瓜瓜丧气的揉揉鼻子,“什么都没做,就卖了一栋不该卖的宅子。”

  “你是掮客?”那女人问道。

  丁瓜瓜点头,“大婶,你犯了啥事啊?”

  肥女人怔怔的看了她几秒,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拖着铁链凑到丁瓜瓜近前,朝她脸上吹了口气,“通奸、误杀!”

  妈呀!恶寒!丁瓜瓜打了个哆嗦,偷偷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觉得距离不够远不够安全又挪了一点。

  女囚看着她冷笑,待丁瓜瓜挪到自以为够安全的地方后往稻草堆里躺下,没几秒打起了震天动地的呼噜。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里来的“神仙阿姨”啊!“神仙大叔”快来带走她吧!

  丁瓜瓜无奈的靠墙坐着,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流,悲惨的人生,才刚起步就惨遭滑铁卢。其实,她要的并不多,不过是一些可以随意支配的个人财产,一个温暖的小窝,一场自由的生活罢了。

  她对馆长只有敬佩没有爱情,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成为掮客养活自己。她只想卖一套房子获得自由身,向所有的人证明她的能力。这么小的愿望,却被残酷的现实打的体无完肤。

  如果,她不去爬山就不会摔死。如果,没摔死就不会穿越。如果,她自私点,不管墨青山是否会给虞道县带来灾难,明哲保身,就不会被关在这个阴暗发臭的地方!

  她嘤嘤的哭泣,哭着又摇头。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偷了也就偷了,卖了也就卖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如果。

  过度的紧张和惊吓,导致丁瓜瓜过于疲惫,在震天动地的呼噜声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是谁在摸自己?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在自己的胸口摸来摸去,还有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在鼻尖萦绕。丁瓜瓜一个激灵,脚往下一抖从掉入深渊的噩梦中醒过来。

  她睁开眼,却撞上一双色迷迷的眸子,眸子似乎长在一张女人的脸上。丁瓜瓜眨了眨眼,迷糊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是同牢房的胖女囚!

  “啊!”她大声尖叫,一把推开女囚,连滚带爬的往对面爬去。

  “别怕!”可怕的声音中,丁瓜瓜的脚裸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然后大手往后用力一拽,她被拽进一个柔软的肥大身躯里。

  “妈的,放开我!”丁瓜瓜怒声大吼,使出吃奶的力又踢又打,可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紧张害怕的心情。

  娘希匹的,竟然被女人袭了胸!

  “唔唔……”她的嘴巴被肥女人捂住,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手掌心窜进她的鼻中和口中,冲的她倒胃口的想吐。然而,她已顾不得这些,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着一定要逃出这个疯女人的魔掌。

  于是,丁瓜瓜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肥女人吃痛惊呼,松开手却抬起一脚踢中丁瓜瓜的肚子,把她踢飞出去。

  “哗啦啦!”手被铁链锁住,身子趴下地被铁链杠到胸口的咪咪,一阵钻心的痛痛的她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就掉了下来。

  “哗啦啦!”又是铁链的声音,肥女人再次扑上来。丁瓜瓜虽然痛的厉害,可不能就这么被人羞辱了。于是,她一个翻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锁住双手的铁链,狠狠地砸了出去。

  没有预期的女人尖叫声,而是“哗啦啦”铁链被抓住了。丁瓜瓜躺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头顶上空的男人,拧着眉毛压下身来,“想打死你家少爷吗?”

  一双手伸在眼前,纤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漂亮干净,仿佛带着自由和阳光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迦南香,轻易地安抚了她狂乱颤抖的心。

  丁瓜瓜小嘴儿一撇,忍住想哭的冲动,握住墨青山的手爬起来。

  他的掌心,极温暖。

  “解锁。”墨青山冷声道,立刻有衙役过来打开铁链锁,低头哈腰的请丁瓜瓜出牢。丁瓜瓜一步不回的离开,不看任何人包括侮辱她的肥女人。

  然后,后面传来一道凄惨的惨叫,丁瓜瓜从没听过这么凄惨的叫声,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是在靠近牢笼门口的胖女囚正沿着墙壁往下滑,手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血,五官痛苦的揪成一团。

  似乎被人一脚踢飞,踢中胸口撞到墙壁。

  而踢飞她的人正是……墨青山!

  墨青山转身大步跨出牢笼,脸色冷若冰霜,只将一旁的衙役冷的浑身直哆嗦,嘴巴张的能吞下两个北方大馒头。

  墨青山跨出来冷声问道:“何人关押的她。”

  衙役依旧哆哆嗦嗦,慢慢的合上嘴巴准备回话,速度稍微慢了点,只见墨青山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下了。

  “回……回墨少爷,是、是张、张培。”

  “张培。”墨青山轻声念道,一个华丽的转身拖着看傻了眼的丁瓜瓜离开。

  他走的很急,丁瓜瓜必须以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她抬头看见他好看的下巴,嘴唇紧抿紧绷着一张脸,从他踢飞胖女囚到现在他所有的表情都在表明他对于丁瓜瓜被欺负一事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如果,是在被关进牢房前,丁瓜瓜想,她一定会被感动,无与伦比的感动,死心塌地的感动。

  然而,现在的她格外的冷静。这,不过是墨青山虚伪的表现罢了,做出样子让她感动,让她死心塌地的服从他!

  若不然,县太爷把自己关进牢房时,他为何不出来说句话,又为何和馆长闹到公堂上抢自己。

  出了牢笼,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竟有种重生的感觉。在牢里呆了半日的功夫,夜晚已来临了。走在墨青山的身后,看着他墨青色的棉袍,丁瓜瓜心里百感交集复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论是不是虚假的装样子,在危机关头,救自己离开牢笼的竟然是他。

  馆长,真的不要自己了吗?虽然馆长缠着她时觉得厌烦,可这个时候,丁瓜瓜心里却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

  衙门后堂,意外的馆长也在座,他正和县太爷说话,听见脚步声偏头看来,看见丁瓜瓜一副狼狈的样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可是又立刻坐下去。

  是的,她不是他的学徒工小丫鬟,而是别人的丫鬟了。

  淡淡的哀伤从他眼底滑过,以心狠手辣铁公鸡闻名虞道县的萧文,眼里真不该出现这种眼神。丁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