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嗯,那没事我就先挂了,再见。”温晞怕再多说一句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被对方听见招人烦就不好了。她不敢想象被徐扬清讨厌,即使他这也是抛弃她的一种,最起码她连亲口被告知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用上“抛弃”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小晞,你听见没有啊。”茗洛摇了摇温晞的胳膊,担忧的看着她。
“啊,什么?”温晞一脸茫然的看着茗洛,临夏挑了挑眉说:“小洛说今儿晚上请我们吃饭,问我们去不去。”
“哦,好啊。我没问题。”
临夏看着茗洛,“我就说没必要问,温姑娘现在对什么事都那一个态度。”茗洛摆弄着自己刚在美容馆做的指甲无奈的摇了摇头。
温晞现在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因为她刚下来的美术成绩跌破了办公室里大部分老师的眼镜。所以常常被叫到办公室做思想改造。“温晞啊,最近学习累吗?你们美术班马上就要分出去了,学校会重点培养,压力一定是有的,但是学习可不能懈怠啊。”这个即将成为美术班的班主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战。可是温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办公室外的身影她看的不真切,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
温晞敷衍了老师几句,借口不舒服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见站在外面的人,不由得一阵恍惚。他长的更高了,现在得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五官脱了中学时的清秀,看起来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眼睫毛长的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眼睛像黑夜的湖水般好似可以把人的心神勾进去。还是不怕冷的穿着风衣,薄的温晞看着都打颤。温晞不认识这件米色的风衣是阿玛尼的,她只是觉得穿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袖扣是复古的暗漆色伴着纹路,仔细看领口是深棕色的边缘还挂着银线。没有带围巾的修长脖子露在寒冷的空气里,温晞可以看见他呼气吐气间的动作。背脊还是那样挺着,工装裤显得腿笔直修长。那种骨子里的疏离感也越发的明显,让温晞心里发闷。
“小晞,我回来了。”他对着她笑着,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原本清亮的声音现在变的像提琴一样低沉好听,说出来的话让温晞心里痒痒的。
第七章
“嗯,我看见了,徐扬清。”温晞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她想她不能再在他的面前表露情绪,免得累人累己。可是她习惯放在口袋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然后两个人相顾无言,这时候的晚自习已经到了尾声,温晞没有再回去班里,站在走廊的拐角转头看着跟着自己走过来的徐扬清。
“徐叔叔好吗?好久没见他了。”
徐扬清看着这个让自己惦念了2年的女孩,他想他们只相处了不过几个月而已,他一直都不能确定这样的惦念是不是因为她是少数能让他放下心防的人,或是可以让他感到快乐的人。所以才会在美国没日没夜学习的时候想着她,在面对新环境的不适应,繁重的课业以及研究发生在不同公司企业间那些详尽的瓜分与吞并案例的时候想着她,让自己可以不那么难挨,心里也可以总留有一块地方不坚硬。
“嗯,身体好着呢,平时还老跟我提起你,说你听话,讨他喜欢。”徐扬清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好像他们之间像是陌生人般不知道怎么相处。“我下个星期来你们学校上最后半年的课。”这也是看着她才临时决定的,只是突然怀念和她在一个地方上学的感觉。反正回来处理的事在哪都能做,那自己选择一个想待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吧。
“哦,是吗。那很好,但是估计不能跟你一个班了,我是美术生。你,知道吗?”温晞想他这样无牵无挂,毫不留恋的走了两年,中间全无音讯,应该也不会再关注自己了吧。
“嗯,听温叔叔说过了。据说学的很不错。”两年的时间这小妮子是完全又缩回了刚认识时候的模样,戴着面具,这样想也不准确,起码刚认识那会儿她对自己是不同的。
“这次回来多久啊?”温晞尽量做出轻松的姿态问这句见面就想问出口的话。
徐扬清看着温晞,慢慢的才吐出“不确定”这三个字。他说的是不确定,就代表他是要走的。
徐扬清并没有和温晞一起回去,温晞还要回班上和临夏、茗洛一起去茗洛请客的餐厅。
“他回来了。”吃到一半,温晞喝了口蘑菇汤,咽下后漫不经心的开口。
大家默契抬头,停下了一切的动作。
“怎么了,我想你们应该想知道,所以说给你们听听。”温晞看着她们两个人的样子忍俊不禁。
“没什么,回来就回来了呗。小洛把水果沙拉再来一份吧。”临夏赶紧接话,她们两个一路看过来,虽然温晞在徐扬清走后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脸上还是挂着惯有的微笑,一样生活,一样和她们打闹,好像他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但是她们知道温晞不一样了,她身上的冷漠气息越来越重,什么东西都进不了她的心。她们无计可施,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她们是讨厌过这个昙花一现的过客的。
“嗯,那个,服务员再来一份水果沙拉。”茗洛向不知名的方向摆了下手。
气氛恢复原来的样子,大家也都不再提起这件事。
江慕靠着凯迪拉克轿车的门上,手肘抵着车门上沿,手上的烟袅袅冒着青烟,看起来一派慵懒。看着从学校走出来的徐扬清,吹了记口哨。
“你家老爷子真够宠你的,就回来这几天,派车都派到n市来了。你到底跟我回来干嘛?”徐扬清知道他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从来都是唯热闹不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陪你怎么啦?”
徐扬清直接错过他打开车门进了车里。
“怎么这么不热情啊,我今天才坐飞机赶回来诶。”江慕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转过头就着撑头的姿势调侃的看着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徐扬清。这个从小到大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党之一,因为从来都不缺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总是有人费尽心思的拿来讨好,所以从来没看他重视过什么,对什么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徐扬清就像目空一切的豹子,江慕看着他只有这一个感觉,两年的时间把他骨子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他想这才是徐扬清本该有的模样,骄傲自负,云淡风轻的后面有着不为人知的野心和能力。这么矛盾但是放在他的身上又觉得这样合理。虽然还是一副漠视一切的样子,但是倘若他的心中存了什么,那么那个他放在心上了的就再也逃不掉了。是不是那个逃不掉的在这个学校的大门后面,还得慢慢研究。
江慕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嘴角噙着笑坐进车里。司机发动车子留下一串尾气,在深蓝色的天幕下划出一道深深的弧线。
第九章
本来温晞自从知道徐扬清下个星期要来学校上课后就比较忐忑,不知道如果是长时间的相处要怎么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以美术生的身份被分出去了。
“你还别说徐扬清看着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啊,简直就是新一代女性梦中情人的独家选择。”临夏两眼放光的看着站在走廊上和别的男生讲话的徐扬清。
“嗯,奇货可居。这样的长相和身材,不知道又得祸害多少姑娘。”茗洛眯着眼睛和临夏对看一眼。
“哟,两位这是少女春心荡漾?不能够啊。”温晞背靠着栏杆,正脸对着在她们脸上来回瞅着。
茗洛扭头看着临夏,“我还有一篇英语作文还没写,得先去补补,都给忘了,这记性。”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头,径自回了教室。
“小晞,你现在怎么想啊?”临夏看着温晞,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没怎么想啊,你们一直觉得我不愿意说,但是我是真没想法。有些东西不会是你的,贪心没好处。”温晞难得放下那张面具,认真的看着临夏。你是我拿真心换来的朋友,这么多年,一直包容我,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你们也会有许多的不理解,但是你们却从不追问,所以我很感谢。
“他真是站在哪都耀眼,眼光不错的人真多。”你看,不只是我能看见他的好,他只要往人群里面一站,长身玉立。他的光芒那么容易被发现,而我呢。
“你很好。”只是你一直把自己困在角落,不愿意被发现罢了。
“嗯,我也觉得,嘿嘿。”对着临夏敷衍的笑了下,就扭过头和她站在一起看着徐扬清。我现在真害怕他,也害怕自己。怕撑不住自己的感情开始变的贪心,开始是想让他在自己身边,能和自己说说话就好,然后呢想要更多怎么办。我真的不敢保证。
可是这一切的猜想都抵不过他不会属于我这个事实。
徐扬清知道温晞在看他,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温晞是在乎他的,那些感受不会错,问题是她现在明显避着自己。
江慕看着笔记本上的k线图,眼前全是这些弯弯曲曲的涨跌行情,眼睛发疼,手上的笔来回转着。想了想抬头看了眼对面正坐在书桌前埋首各种文件中的徐扬清,唇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穿着棉质长裤的双腿放在这张可以容纳4个人坐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沙发黑色的皮质被射灯照的显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柔和了整个书房。
拍了拍沙发,“我说,你们家也真够浮夸的,整栋房子凡是沙发都是意大利进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暴发户呢。”
“我说,你成天赖在我家不走到底想干什么。”徐扬清抬起头,赏了江慕一个眼神,“还有,我家里所有的这些沙发都是我妈,你欣姨亲自选的,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找她。”
“这浮夸有浮夸的好,上档次的东西哪能没点浮夸的潜质。欣姨就是有眼光。”江慕对着徐扬清痞痞的笑着,心里反复出现和徐扬清气场相似的女强人陆静欣的脸,那个即使淡然微笑也让你心生敬意和惧怕的脸。赶快转移话题。
“你高中生活过的怎么样?”自己可没忘面前这个人已经拿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
“干你什么事。赶快滚回美国去。你别忘了,你今年要实际解决的项目多的可以用文件夹堆满一个书桌了。”徐扬清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划着重点注意项,偶尔抬头看看笔记本电脑里的数据。
“我有分寸。这些项目家里扔给我的算大半,逸恩公司的业务我会尽快结束。美国只是个过渡,回国接手家里只会早不会晚。本来爸就想把他的公司放给我,现在恐怕整个江家我都得顾着了。”
“你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大哥你爷爷也放手不管了?”徐扬清听了这话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着江慕问道。
“那也没办法,扶不起来就不扶了。江家这么多子孙,不差这一个。看爷爷怎么放权吧,我是无所谓,反正饿不死。”本来正经的话题被江慕最后一句话掰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谈资,好像他们都是置身事外的外人。可是徐扬清知道江家最后当家的不会是别人。
“爷可是要毕业的人了,和你这样还在高中徘徊的破小孩自然不一样。”江慕比徐扬清大3岁,只是实在是看不出来。
“我不需要那些门面。”徐扬清嘴上挂着嘲讽的笑,挑起眼睛看着江慕。
这些给别人看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好像真的不算什么,有谁能在这个年龄对于华盛顿的财政问题,美联储的做法方式侃侃而谈。或是直面解决商业上的并购案例。
江慕看着这样的徐扬清,他只有19岁,而在两年前他不过也只是玩票性质的安分待在普通中学罢了。虽然也会偶尔有需要自己出席的虚假场面要应付,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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