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面再用山毛榉小树枝扫过,撒下落叶。
看情形,再走兽径,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圈套,所以,艾咪离开了兽径,树木的小树枝碰到身上折断发出一点声响,那也没有办法。
又向前走了三百米,艾咪左脚踩在枯草复盖的地面时,突然一脚踩空。
陷阱,念头一闪时,艾咪条件反射地跳起,但为时过晚,左腿的小腿肚被钢丝套套住。
还没等艾咪回过神来,隐藏在落叶底下的铁链哗啦一声绷紧,同时,左侧林中一棵被压弯的树猛地弹直,发出激烈的响声。
艾咪左腿被套在钢丝套里高高倒吊起来。
整个身子被弹起时,四周杂木的树枝打得艾咪很痛,她不由得呻吟起来,尽管如此,她的头脑仍保持着清醒,左手努力捂住衣袋,不让匕首掉出。
这是个跳套,十几米高的富有弹性的站橡树被压弯在地,同地面陷阱里的钢丝套相连结。
当艾咪踏进套内时,钢丝套一收紧,压弯小橡树的机关一放松,弹起的橡树就把艾咪吊起来了。
艾咪头朝下地吊着,离地面约有七米高,钢丝死死勒住左腿肚子,她感到剧烈的疼痛。
因艾咪身上的武器弹药和体重,小橡树的树梢仍弯成一个弓形,所以,艾咪想用手抓住树干也够不着。
要是想用荡秋千的办法荡过去抓住树干,勒住脚肚子的钢丝套也许会把肉撕裂。
艾咪并没有被眼前的危险吓倒,她把匕首叼在嘴里,弯腰抬起上身,双手抓牢钢丝套上端的钢丝绳,这时,背负着ak47冲锋枪和三条子弹带显得格外沉重。
套的结头部分的钢丝穿过一个铁环,头上打了个结,并用喷灯加热处理过,就是狗熊用尽全部力气也拉不脱,但通过铁环的钢丝是可以上下活动的,可以拉紧或放松,现在则因艾咪自身的体重,钢丝套被越拉越紧。
艾咪双手抓住钢丝绳,绳子一用力来了个引体向上,这样一来,套住左腿的套上承受的体重便转移到双手上了.
艾咪松开钢丝套,抽出左腿,抓着钢丝绳荡到橡树上,在一根粗树枝上坐了下来,然后把猎刀收进衣袋,卷起左裤腿,检查伤势。
裤腿已被勒破,钢丝勒住的部位,皮肤变成了黑紫黑紫的。
艾咪在伤处按摩了一会儿,使疼痛缓解了几分,然后站在树叉上,观察起西山的森林来。
树林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突起的山梁遮挡,怎么也看不见有房屋和庄园的建筑物,艾咪只好从橡树上滑下,砍断一棵小杉树,削成直径三公分的木棍,用这根木棍一边在地上探索着一边向前进。
只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圈套陷阱,艾咪险些撞上横在胸前的一根涂成黑色的细铁丝上。
艾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仔细一瞧铁丝的两头,在灌木丛中,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弓弩隐藏,铁丝连着弓弩的扳机,弓弩张开挂在倒钩上,弦上搭着一支猎大野兽用的箭矢,钢制的箭头磨得锋利无比。
艾咪后退五米远,捡起一块石头,向横在面前的铁丝投去。
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铁丝。
铁丝被石头打弯,带动弓弩的扳机,弓弦从倒钩上脱开,弓弩发击一声巨响。
从左右两张弓弩放出的箭,呼啸着从艾咪刚才站着的位置的高度相擦而过。
左侧弓弩射出的箭矢深深扎进附近的一株榉树的树杆,扎进足有二十公分深,右侧弓弩射击的箭矢闪电般地穿过树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那支箭矢消失的方向五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稀哩哗啦响,那是相当大的动物跳起逃跑的声音。
蹄声踩着坚硬的土地急速远去,那是鹿奔跑的声音,那头鹿听到艾咪的脚步声,嗅到她的气味正倦缩着不敢动弹的时候,被突然擦过身旁的箭矢吓了一跳,才狂奔起来。
然而,只不过几秒钟时间,那鹿蹄声就一下子消失了,在蹄声消失的地方,爆炸的闪光在黑夜的森林中,就像闪电一般的划破黑暗。
艾咪赶紧趴在地上。
闪光过后的一瞬间,升腾起一条几十米高的火柱。鹿踩到地雷了。
又隔了一会儿,碎石头,碎木头纷纷落下,打得林中树枝纷纷断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打中艾咪的脊梁,疼得她哼了一声。
爆炸地点附近,树木接连倒下,发出响声。
火柱消失,只剩下小小的火焰和硝烟,rdx炸药刺鼻的气味飘了过来。
艾咪爬起,ak47冲锋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枪托夹在右胁下,左手柱着木棍,一边在地上试探着一边朝爆炸地点摸去。
火焰消失了,三分钟后,艾咪来到发生爆炸的地方,硝烟正随风渐渐飘散。
地面上被炸出一个深三米直径十米的大坑,弹坑旁的另一边,拉着一道一人多高的铁丝网,铁丝网里围着的似乎就是大理教总部所在地了。
铁丝网被炸开二十来米宽的大口子,钢铁的支柱也被炸得不知飞往何处。
弹坑四周有十几棵大树被炸倒,露出了带土的根部,横七竖八地重叠在一起。
艾咪在重叠在一起的大树中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间隙,钻了进去,里面很暖和,艾咪抓了一把落在地上的树枝盖在头上。
从脖子上摘下ak47,打开保险机,扳到连发的位置,等待敌人的前来,这时,硝烟更加淡薄了。
从西山的山坡树林中,下来了几个人,艾咪翻了个身,紧抱着ak47,从倒下的树木与树木的间隙,凝视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树丛中忽隐忽现的男人总共有七人,全都端着清一色的短身自动枪,枪带套在脖上。
当他们散开成一字型走近五十米处时,艾咪看清了他们的枪型。
是使用口径为0.223高速弹的car15自动枪,这种枪是美军士兵在越南使用的制式名为m16的ar15改良型,即枪身缩短了,带有三十发弹匣,枪托可以折叠,是供军官使用的自动枪。
在短短不到三十公分的枪身上,装有特殊设计的消焰器兼消声器,即使打开横向折叠着的枪托,全长也只不过为七十六公分。
艾咪屏息等待他们走近,那伙人越过被炸坏的铁丝网,来到弹坑边上站住,七人中间,有两人是白种人。持枪者们紧张的表情松驰下来,放下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这下,这个漂亮女人总算升天啦,连一片碎骨头也不会剩下,太可惜了,没能捉到这女人,其中一个白人操着在地道的日语说。
可不是嘛,接到巡逻的报告,说,这女人的车停在河边的道旁时,我们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等她自己落进圈套,我们总算没有白等,一个日本人说。
不管怎么说,那女人真不简单,竟摸到这儿来了,一路上那么多陷阱机关竟奈何不了她,另一个日本人说道。
那只能说是她的动气好,不过,她的好运在这里算是到头了,好,咱们回去报告吧,那女人尸体的碎片,不到天亮是没法寻找的,第一个开口讲话的外国人耸了耸肩。
一行人转过身去,顺着原路返回。
艾咪犹豫了一阵,是开枪打死那伙人还是跟踪他们,要是开枪,敌人就会知道艾咪还活着。准会发动总攻,敌人如果搬出反坦克炮或火箭筒之类,那么艾咪是抵挡不住的。
她打定主意,跟踪他们,而且,踩着他们的足迹走,也不至于踏上暗藏的陷阱机关。
拨开盖在头上的树枝,艾咪悄悄地从倒下的树木间隙中爬出,持枪者们的身影已经到了对面山坡的半山腰,眼看就要消失了。
艾咪弯着身子顺着他们的脚印追去,全靠脚印和被踩倒的杂草指路,跟踪没费什么周折,在他们往返走过的路上,已经把身体所能接触到的树枝碰断,艾咪不发出一丝声响地跟踪前去。
走了约三百米左右,来到山坡跟前,艾咪在山脚下一条窄窄的林中小道蹲下来,在黑暗中凝神向前望去,只见那伙人正走下山谷口,向着对面的一座山头,在纵深半公里,宽两公里,长满芦苇的谷地走着。
谷地中央流淌着一条小溪,芦苇有齐腰深,艾咪决定等那伙人穿过芦苇地,翻过对面山坡再行动。
那伙人来到只有一米宽的溪边,溪流上架着木板桥,但是他们却不从桥上走,而是纵身跳过小溪。
当那伙人翻过对面的山头时,艾咪开始从这边的山头往下走,这一带很可能有人暗中监视,所以,艾咪一下到长满着芦苇的谷地,就再次弯下腰来。
芦苇地里,那伙人踩出了一溜小路,艾咪顺着这条小路弯着腰,低着头在芦苇的隐蔽下向前走去。
到了小溪边上,艾咪趴在桥边查看了一番,桥本身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艾咪慢慢抬起桥板,发现桥板下岸这边有个东西放着淡淡的光,对岸也有一个,艾咪在那东西的四周用手挖起来,这一带的土吸了小溪的水变得很软。
一颗圆筒状的手雷被挖了出来,保险帽放着淡淡的光,保险销已经拔掉,如果有入侵者踩上桥板,桥板就会压下保险帽,击针撞破导火索的信管,使手雷爆炸。
导火药肯定采用了燃烧速度极快的火药,使手雷瞬间便能爆炸。
否则,要是像普通的手雷一样,导火索点火后须经五钞至十钞才爆炸的话,那么,从桥上通过的入侵者早就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敌人为了防止有人踩上桥板时,手雷本身陷进泥里造成击针不动作,在手雷底下埋了一块水泥块作为支撑。
艾咪拨起手雷的保险帽,从烟盒里取出一根毒针,插进保险销的孔内,这样,手雷的击针就不会因震动而爆炸了。
手一放开,保险帽缩回,但底部被代替保险销的毒针挡住,无法接触到击针的尾端,手雷就不会爆炸了。
擦去手雷上的泥土,把它装进衣袋,对岸的手雷也挖出来如法泡制,最后把桥板照原样安好。
艾咪继续踩着那伙人留下的足迹向前摸去,当爬上对面山头时,一块十几万平方米大小的生长着稀稀啦啦的树木的土地展现在眼前,那伙人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在台地的正中央,有一幢混凝土的二层楼房,房子周围是一块几千平方米的草地。
那一定是大理教总部,所有的房间都没点灯,窗户黑洞洞的,房子前面有一座很大的车库,金属卷帘门放下着。
在艾咪的左前方,西山黑压压的耸立着,俯视着那幢房子。
与西山遥相呼应的,是白云缭绕闪闪发光的富士山顶。
艾咪在原始森林的边缘蹲着,等待月亮再次躲进云层,要想靠近那幢房子,就必须过那片稀疏地带和草地,在月光下这么做,毫无疑问,会被在那幢黑灯瞎火的楼房里向外瞭望的敌人发现。
皎洁的一轮明月当空而照,很久不见有云块来遮挡,艾咪取下腰间挂着的绳子,拿出匕首牢牢地绑在ak47冲锋枪的枪口上。
终于有一团云接近了月亮,艾咪解开鞋上用来防滑的绳子。
第07章
月亮一进入云层,艾咪立即开始行动,她趴在地上,握着绑有匕首的ak47冲锋枪,使用胳膊肘和膝盖,像条蛇一样,无声无息地在疏林中匍匐进行。
爬出疏林,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要潜入那幢混凝土结构的二层楼房,就必须穿过这片草地。
艾咪抬头望了望夜空,心里计算着云块移动的速度和到达那幢楼房所需的匍匐速度。
看情况,在云块过去,月亮重现之前,有可能到达那幢房子跟前,于是,艾咪又继续向前爬去。
草地冷得要命,似乎要降霜冻,艾咪不时地停下来,窥伺着周围的动静,尿憋得难受,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艾咪爬到楼房前面的大车库时,月亮钻出了云层,她赶紧躲进车库的阴暗处。
车库正面的金属卷帘门关闭着,当月亮再次钻进云层时,艾咪绕到车库背后,只见屋顶和水泥墙之间,有一条较大的间隙,从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这条间隙准是用来排放汽车废气,有十米长,七十公分高。
艾咪踮起脚,伸手去够墙头,想从那条间隙钻进车库里去看看,但手离墙头还差一米左右。
用助跑一跳的办法虽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够到墙沿,但这容易被敌人发现.
于是,艾咪用手帕塞住ak47的枪口,防止泥土灌进枪膛,然后把枪带前端解下,枪口冲下,把枪立在地面,用力一按,枪管前部下方伸出的代替刺刀的匕首便扎进土里。
把枪带解下的一端缠在右脚脖子上,一纵身踏上枪托,枪管顿时陷进土里约达十公分深,艾咪站在枪托上,踮起脚尖,一伸手刚好够到墙头,双手扒住墙头,一使劲来了个引体向上爬上墙头。
车库相当宽敞,但里面只停放一辆吉普车和两辆拖斗车,有一条斜坡状通道平缓地通往地下,这条通道正好从艾咪身下通过,地下才是真正的停车场,荧光灯把地下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车库里不见有人,艾咪弯起右腿,带到枪带把ak47冲锋枪从地上拔起,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让枪身碰在水泥墙上,以免发出响声,慢慢地弯曲右腿向身后的右手靠拢。
右手抓住右脚脖子上缠着的枪带,解下枪带,提起ak47冲锋枪,把枪带前端照原样上好,挂在肩上。
用衣袖擦去枪上的泥土,取下塞住枪口的手帕。
这种军用枪十分结实,就是当作棍棒或撬杠来使用也没关系,像刚才那种用法,对枪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不过,要是枪膛里灌进了土,只要一开枪,不管怎么结实的枪,枪管也会炸裂,击发装置也会被炸飞。
从墙头上往下跳会发出响声惊动敌人,艾咪解下腰间的绳子,把绳子中间搭在车库的大粱下,绳子两头垂下地面,她抓住两股绳子悄悄滑下。
拽住绳子的一头把绳子从大梁上取下,挽好挂在腰间,然后趴下,向有篷的吉普车爬去。
吉普车被夹在两辆拖斗车之间,爬到吉普车跟前时,艾咪才看见地下通道的入口处有一座类似收费处的小亭,地下的车库里,停着几十辆汽车。
小亭内,有两名警卫,正抱着car15自动枪,嘴上斜叨着烟卷,十分起劲地甩着扑克,他们都穿着一身丛林战的伪装服,歪戴着涂有迷彩的战斗帽。
艾咪躲在吉普车后面,距离那两名警卫约有二十五米,要是用枪的话,一眨眼就可以把他们全干掉。,但发出的枪声就不好办了。
艾咪决定用匕首和毒针来对付他们。
将毒针装进烟嘴,打开保险装置,把烟嘴叨在嘴上,右手握着ak47,踏上拖斗车的轮胎泥罩上。
弯着身子使头部不碰到吉普车车篷的塑料车窗,左手握住吉普车转向灯的支柱,以此支撑着上身,由于转向灯在比发动机罩低的多的挡泥罩上,艾咪现在保持着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
一切准备就绪,艾咪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吉普车,发出一声轻响。
小亭内的两名警卫慌慌张张地把牌丢在桌子上,握着car15自动枪站了起来,他们的腰间系着子弹带,带上插着六支弹夹。
其中一个瘦高男人皱着眉说:好像上面有动静。
是吗,你也听到了?另一名身材结实的男人说道。
二人的年龄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太兴奋了,他们甚至忘了打电话通知警备总部,便迫不及待地从小亭内跳了出来。
这两名警卫打开枪保险,扳到连发的位置,端着枪,一边大声吆喝着,什么人?快出来,一边从地下通道上来,艾咪纹丝不动地等待着。
两名警卫由低处往上走,正好能看清三辆车子底下的情况,如果艾咪的脚是踩在水泥地上的话,那就立刻会被发现,但现在艾咪的脚踩着吉普车旁伸出的踏板,那二人没法看到。
两名警卫走到距离地下入口最近的拖斗车跟前,枪口冲着敞篷的车斗,探头望去,就在这时,艾咪就像被弹簧弹起一般,飕地跳上吉普车的发动机罩上。
两名警卫大吃一惊,赶紧想掉转枪口。
扑,一根毒针从艾咪嘴上叨着的烟嘴里射出,刺进右边警卫的眉心。
几乎就在同时,握着ak47狠狠一扫。
代替刺刀绑在枪管上的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左边瘦高个男人的喉头。
那人的喉头吧嗒一声裂开,露出了声带,想叫喊也无能为力,但把枪口转向艾咪的动作仍在继续。
艾咪闪电般地把那人左右手腕的肌腱割断,接着一刀捅进另外那个眉心被毒针刺中,全身正在变僵硬的男人的心脏,使劲一搅。
两名警卫全部撒手丢开了枪。
艾咪赶紧从吉普车上跳下,趴倒在地上,幸好那二人的枪都没有走火。
艾咪站起心脏怦怦直跳,满脸油亮油亮的汗珠子,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儿。
那两名警卫的枪要是响了,参预就糟糕了,虽然car15型自动枪带有消焰器兼消声器,但消声效果并不理想,它只是起到使枪声柔和并使枪声扩散的作用,在丛林战使用时,对方不容易判断出枪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然而要是在地下室打响,枪声一定会引起巨大反响。
艾咪绕过吉普车和拖斗车,走近倒在血泊中的二人跟前.
身体结实的男人眉心中了毒针,而且心脏被匕首剜碎,已经完全被死神所获.
瘦高个男人的喉管被割断,从伤口中喷着鲜血,溢出呼吸的血泡沫和不成声的音响,他也活不多久了。
艾咪在已经气绝身亡的警卫的伪装服上把ak47冲锋枪上的匕首擦拭干净,从他的眉心上拔下毒针,藏在拖斗车里,两支car15自动枪也捡起放进拖斗车的车斗。
这时,声带被割断,喊不出声来的男子企图扑上来咬艾咪,但由于他失血过多以及两手腕的肌腱被割断,只能徒劳地挣扎几下。
艾咪干脆一刀捅进那人的心窝,永远解除了他的痛苦,反正他声音也发不出,手指也动不了,就是让他活着,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掀开吉普车的篷布,把两具尸体丢了进去,然后,艾咪向地下走去.去世
走到小亭前,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桌上摆着一部电话交换机和一部分机。
艾咪继续前进,走进停几十辆车和真正的停车场,这个地下车库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四面的水泥墙壁上,有多处钢门。
可能是通往其他区域的钢门,门上带着如同保险柜上使用的密码锁。
如果是普通锁,就可以用铁丝捅开,但密码锁就没有这么好开。艾咪咒骂了一句,突然,她发现在左前方的墙壁上有个出入口,一道阶梯通往上方。
艾咪蹑手蹑脚登上阶梯,阶梯上没有照明,但有从地下停车场漏出的灯光,亮度对艾咪来说完全够了,由于自身的素质和严格的训练,她有着一双野兽一般锐利的夜眼。
上到阶梯的尽头,一扇钢门挡住了去路,很幸运,钢门上的锁是把普通弹子锁。
艾咪收起平端着的ak47冲锋枪,将枪托立在地上,左手扶着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也没听到,于是,艾咪从裤脚里抽出铁丝,摸索着把锁捅开。
收起铁丝,悄悄推开门,里面只不过是间大厅而已,大厅里的窗帘和百叶窗全关闭着,摆着一些沙发桌子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到处蒙着厚厚的灰尘。
左侧,有条大理石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响动。
艾咪反手带上门,在黑暗中龇牙一笑,然后小心地脱下鞋,像幽灵一般悄然登上了楼梯。
二楼上,原先用来隔开房间和走廓的墙壁被取走,形成一个大房间。
这个大房间为长方形,面积有二百多平方米,在东南西北四面窗户的内侧,安放着机枪的三脚架枪座。
每处枪座前的百叶帘都卷起着,窗帘拉开一条细缝,一缕淡淡月光从缝隙中泻进。
三脚架上架着cmgi轻机枪,跟car15一样,这种轻机枪也是m16的改进型,枪身加重,击发装置有所改进,由弹链代替弹夹供弹。
在四挺cmgi轻机枪的击发装置的左侧,各自垂着一条弹链,弹链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的一个金属箱内,箱内共容纳五千发子弹,此外,轻机枪上还带着红外线瞄准具,一根电源线连着枪座右侧的蓄电池。
每挺轻机枪后面,各有一名男子,身穿迷彩战斗服,骑马式地倒坐在椅子上,其中有一人用手掌捂住火星在抽烟。
看到轻机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具,艾咪脊梁上冒出许多冷汗来.
谁都知道,红外线瞄准具可以看透黑暗,虽然在镜头中,目标看上去白呼呼的,就像照片底版中一样。
艾咪爬过草地时没有被发现实属幸运,面对艾咪悄悄爬过的草地一侧的机枪手,可能当时没有看瞄准具,或者虽然看了,但因视界狭窄的关系没能发现艾咪。
艾咪站在楼梯的最上段附近,屏住呼吸,考虑着如何使这四个人沉默.
这时,西侧的机枪射手转过身来,艾咪赶紧猫下腰,脑袋缩到比二楼地面低的地方。
只听那人发起牢骚来,哎,真烦人,无聊透顶。
可不是嘛,白玫瑰这个臭婆娘不是早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了吗?干嘛还要我们……南侧的机枪射手帮腔说。
嚷嚷什么,闭上你们的嘴,正因为白玫瑰是国际刑警,不知道会不会带警察来,所以支部长才叫我们警戒,北侧机枪旁的男子用嘶哑的嗓子说,看样子他是个小头目。
至少,不像独来独往,对吧?东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是啊,虽然到目前为此,只有那女人一个人在行动,但这次那女人也许会带着一帮人来,而且,触雷的也许不是艾咪,而是她的同伙,总之小心没大错。
明白了,分队长,让咱们看看,哪个家伙敢来送死,不把他打成马蜂窝才怪呢。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西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接着传来一阵响动,那是摇动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转动机枪的声音,艾咪乘机悄悄地爬上二楼地板。
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玻璃窗内侧,四名射手守在各自的机枪旁,眼睛凑在红外线瞄准具上,正聚精会神地向外观察。
艾咪趴在地上,距离最近的就是西侧的机枪射手。
艾咪注意着不让右手上的ak47冲锋枪和腰腹部围着的子弹带碰在地上发出声响,使用双膝和左手,悄然无声地向西面窗户的机枪摸去。
那人根本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人摸上来,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转动着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不断地改变轻机枪和红外线瞄准具的方向,观察夜色笼罩的草地。
艾咪悄悄站起,左手猛地捂住那人的嘴巴和鼻子,那人大吃一惊,拼命挣扎着想摆脱艾咪的左手,艾咪右手轻轻拿起ak47,用枪管上绑着的匕首捅进那人的后脑勺一搅,然后用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那人在艾咪的手臂中,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抽搐停止,全身僵硬了,就像一块冻肉似的,这是中枢神经集中的延髓遭到破坏时特有的即死状态.
艾咪把僵硬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并站其趴在轻机枪上,然后向南面的机枪射手摸去。
十几分钟后,南面与东面的机枪射手们也都进入了永远睡眠中。
剩下的只有北面的分队长一人了。
不过,这家伙不能死,留着他还有用。
当艾咪距离他两米时,被他察觉了,但机枪的枪口是冲着窗外的,要想转过来冲着艾咪不太容易办到。
分队长一边咒骂着,一边跳了起来,就像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的,同时,慌不迭地去摸腰间皮带上挂着的手枪套。
但他的手枪是军用型的,皮盖盖得严严实实的,拔枪相当费时间。
尽管房间里很黑,艾咪仍看清楚了那人脸上现出恐怖,狼狈与焦虑的表情,艾咪注意着不让匕首割到那人手持ak47一挥,砸在那人的耳门子上。
分队长被打得跪倒在地上,瓦尔萨p38自动手枪从好不容易打开的枪套中滚了出来。
接着,咕咚一声四脚朝天倒下,因脑震荡昏迷过去,用不着再给他一下了。
艾咪打开钢笔型手电筒,只见那个分队长有着一张四方脸和强壮的体格。
从那家伙的迷彩战斗服中搜出手枪的弹药包和开关刀,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瓦尔萨p38,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分解开,折断撞针后,又重新组装好塞进枪套,这支手枪虽然子弹已经上膛,但因为撞针被折断,即使想开枪,也开不了。
从驾驶执照上知道那人名叫吉仓,艾咪从吉仓的衣袋里掏出手帕,一只手撬开他的嘴,用手帕将其勒住,使他只能勉强出声但不能大声叫喊。
点燃打火机,凑近那家伙的眉毛,滋啦一声,眉毛被烧焦卷缩起来,并发出一股臭味,分队长吉仓呻吟着苏醒过来,刚慌里慌张地想爬起来,艾咪就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就是白玫瑰吧?还活着?吉仓呻吟着说道,因为嘴被手帕勒住,本来就嘶哑的嗓音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是啊,托您的福,您的三个部下,我已经叫他们长眠了,艾咪笑着说道然后关掉手电,插进上衣的胸袋。
畜生……吉仓咒骂着,因为伤疼得直咧嘴,但当他的右手偶然地碰到腰间的枪套,脸上流露出几分放下心来的神色。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地说,地下的警卫人员有多少人.
百十来人,吉仓很痛快地就回答了,他右手的手指在摸索着瓦尔萨的装填指示杆,这种手枪子弹上膛后,弹壳的尾部顶住指示杆使指示杆另一头从击发装置后端斜上方突起,当然,即使空弹壳上膛,装填指示杆也照样会突起的。
吉他摸到了突起的指示杆,自以为有救了,脸上兴奋得直冒汗。地下的情况怎样?说得详细一点,艾咪说道,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吉仓手指的动作。
我给你带路,吉仓突然变得热心起来,其实,他不过是想寻找机会打死艾咪罢了。
不用慌,要是冒冒失失地踏入地下,恐怕浑身会被打成蜂窝一般吧,你还是先告诉我,从地下车库通往内部深处的通道的门,它的密码锁的号码是多少?
号码吗,门又不是一扇,吉仓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外拔枪。
这我知道,地下车库正面一扇门的号码。
向右三十二转四圈,向左二十八转三圈,又向右十六转两圈,最后向右九转一圈,从内侧,不用对号码就可以开门的,吉仓说着,右手已经把手枪拔出枪套的一半。
再重复一遍,艾咪命令道,如果吉仓撒谎,胡乱说出一些数字的话,那么后一次的数字也许会同前一次对不上号。
吉仓重复一遍。
跟前一次说的数字完全相同。
那扇门通向哪里?艾咪追问。
我可以给你带路,我刚才说警卫有百十来人,那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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