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5558

作品:失乐情七|作者:云深|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0 21:49:12|下载:失乐情七TXT下载
  ☆、055 无路可逃

  当女人急切地要求一喜跟她走时,一喜本能地想拒绝。但她发现女人身後的车窗拉下,一条胳膊垂下弹了下烟灰,随即节奏缓慢地敲击车门,感觉像是种警告。一喜怵然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状似认真思忖了一会儿说:「我妈妈要做手术,您能帮我吗?」

  女人带着一丝冷意笑了笑,卖身的这些东西都是这套说辞,无外乎爸爸病了,妈妈要死了,当不得真,只要大家心照不宣地勾搭上就好。「让我看看你的手。」女人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了,「咿?怎麽会有血?」丫头低落忧愤的情绪早被压抑,急中生智,「是刚才那位搭档的,那个来了。」

  女人喔了一声,倒也没再追问,只是略显失望地说:「可惜,不是天生弹钢琴的手。」一喜的手小,掌心润嘟嘟的,手指也不够修长有力。

  不过她乾净的外表和此刻忧郁的气质让女人很是心动,「以後做我的人,你妈那边我负责。」

  一喜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这就是老女人养小白脸?她面上保持着憨厚纯真的表情,为难地看着女人,「我今天才出道,跟您之前要和搭档说清楚才行。能不能这样,我留地址,明天晚上您去找我。」她的眼神那麽真诚,由不得人相信她。

  女人在手机上记下她家地址,然後跟她索要手机号。t

  一喜的心凉了半截,这个女人肯定会拨通她手机以确认真假,可她手机在包里没带。她顺嘴说了个手机号,然後解释:「姐姐,我忘了带手机,你先记下我的号。」

  女人怀疑地挑眉盯着她,拨通她的号。

  立刻,一喜的皮衣口袋里有手机响起。她吓了一跳,迅速扫了眼灯火阑珊的四周,下意识地了口袋,扯了扯嘴角:「哦,我以为没带。」

  女人不疑有她,上车前:「明天晚上7点去接你。」

  一喜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软软地靠到背後的树,後怕极了。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不知怎麽跑进自己口袋的手机,突然手机再次诡异地响起,心有余悸的一喜手被烫了似地跳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扒出来,是款新潮触屏手机,一喜不太熟悉,胡乱戳了下屏幕上闪动的图案。

  「喂?」她接听的声音又细又颤。

  「小鬼,向左转。」斯文轻柔的声音命令,她没能立刻分辨出是谁。

  一喜丫头平时有个小小毛病,每次先分左右肩膀再分左右方向。迟钝地向左转,「看见谁了?」手机里在问。

  阑珊的灯火中一条欣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她怔怔地望着,只不过隔了两三天没见,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丫头,还好吗?」来人的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随意放下旅行公事包,把她抱了起来。一句简单的「还好吗」,却让一喜的心被拧了下似的,切切实实地痛开。

  轻轻搁在他肩头的手,抓紧了下,一瞬间的尖锐心痛过後,她又默默地松开。多想抱住他脖子恸哭一场,可她没有,他有纠缠不清的女人,如今负担累累的自己好像也丢失了之前那种趋之若鹜的执着莽撞。虽然还是好喜欢他,可是不想招惹他这份若即若离的感情了。

  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就让他抱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一喜冰镇过的心贪婪地吸取他的温暖,就这样不挣扎也不开口。

  「丫头,说话!」来人向上耸动她身体。

  带着难以言说,不愿表露的忧伤,一喜的双手轻柔地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我,变成了你喜欢的那种女人。」虽然媚艳气质远远不够,但被好几个男人当众玩弄过的自己,放荡之气再也挥之不去。

  「什麽意思?」平原把她从怀里挪离了一点,以便看清她的表情。

  她先没回答他,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平原稍稍一使力,她便被禁锢,丝毫动弹不得。「放我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平原没再坚持,放她下来。落地的刹那,夜风无情地吹散口短暂的暖意,她拢了拢衣襟擡起脸:「您是问我好不好对吧?那我告诉你吧,我很不好。至於为什麽不好,或者怎样不好,请别多问了,这跟您有什麽关系呢?」

  平原坐了一天的飞机,刚下机就赶到这边,本来因疲惫而微微蹙起的眉心听到她这番话後更加拧紧,「丫头,你我之间没这麽生分。」

  「那我们很熟吗?」一喜不太理解的样子看着他,她真的又开始迷糊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关系?被女人惊吓到後硬撑起的一份神又开始萎靡。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平原心情有些烦躁,「别岔开话题,什麽叫变成了我喜欢的那种女人?」

  一喜疑惑地望着他,「自己喜欢什麽样的女人,难道忘了?」转身,直直地朝酒吧门口走去,她要找游沙跟他认错。

  走了几步,突然心下恍然,站住又转过身,蛮认真地道:「我明白了,是我说错了,我还没变成你喜欢的那种女人,我还没有艳气,我只不过被几个男人扒了一层皮而已。」

  继续朝酒吧门口走去,低哑的声音,「怪不得他不理解我的话,我这副德怎麽可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平原在那棵树下驻足了片刻,目送女孩略显摇晃的背影,在夜风和阑珊的灯火中,显得那样的伶仃瘦弱,剪短的头发,越发让她整个人剪轻了似的。

  弯身提起行李,朝酒吧对门的墙走去。这里,那几个男人正悠然地闲聊,如果偷听到他们的闲聊内容,承受力差者,以及心脏不良人士基本都能发软发晕。

  他们在一喜跑出来时便离开了,但没追过去,从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守着小东西。看她可怜兮兮地蜷缩,看她被老女人攀谈,他们一边闲谈一边盯着呢。因此当女人拨一喜手机时,长青适时地将游沙放在一喜衣兜里的手机拨通。一是帮帮她解围,二是看着她一惊一乍的小模样,就觉得小小有趣。

  一喜离开平原後,本打算到那休息间找他们,可刚到门口手机又响了。

  「死丫头,向後转,飘个30米!」这是老蔡。

  一喜虎头虎脑地左右看了看,然後晕晕乎乎还真向後转,此刻她哪里搞得清30米距离,就知道慢慢走呗。然後听见一声口哨,寻声看去,五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吭哧吭哧走过去,对游沙认错,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乖地低个头。

  游沙没说什麽,别人也不说话,沉默中,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和压迫,很想後退,然後撒腿跑掉。这麽渴望着,鬼使神差真这麽做了,掉头朝巷子口拔腿狂奔。

  可她能跑多快多远?

  跌倒了,趴在地上,努力撑起上身向後看去,这眼神让追到的老蔡从此再也无法忘记。「你跑什麽呢?死丫头!走,去趟烈士陵园,给你看好戏!」

  大晚上去陵园墓地干什麽?

  这真是:鬼有鬼道,兽有兽行!

  ☆、056 野兽派对一

  车中,弥漫着清雅的车用香水味,这让坐到驾驶位的陈述微微蹙了蹙眉,对旁边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平原道:「受不了,闻这些味道就头痛。」

  陈述痴迷钢铁、硝烟的冰冷气味,对这种香料的气味很不耐烦。

  这时长青和老蔡拉开车门矮身进来,老蔡依然打横抱着女孩。他们陪一喜去街边24小时店里买了卫生巾,又去了趟卫生间才回来。

  陈述一边踩油门一边对长青道:「你车里能不摆香水的话,我也可以不叫你青蛇。」

  长青似笑非笑,垂目,弹掉领口一小片落叶,「谁叫我的人生格言叫向致人生致敬?」

  青蛇,是陈述给长青起的儿时外号,长青觉得女气十分不喜,而陈述会不时拿出来惹他不快,而陈述真正的身份特殊,工作质是吃着苦中苦,养成了不拘小节的作风,对长青贵公子的「娇奢」很看不惯,因此这两个一见就掐,但这次两人倒没打算继续。一时,车里安静无比。

  一喜浑身气力都被抽空了,就连被讨厌的老色狼骗子抱着,她也没再挣扎反抗,格外乖巧。左右是游沙和长青,游沙正掏出一面化妆镜擦拭金色唇彩,胳膊偶尔碰到一喜枕在老蔡臂弯里的脑袋,长青侧是脸朝车窗外,手随意搭放在腿侧,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车座,他在揣摩部长昨天说过的一句话:这两天换季身体不大好,可能要躺几天,这把老骨头甚至可能干不下去了,我在想是不是该让能者得之,调去清闲衙门养老去。

  长青大人绝对是人骨头直击心眼的人,他就在从细节处人本。一旦被他看透,面上你再装观世音,当你装模作样念大悲咒时,他也清醒地知道,其实你念的是招财经。

  一念三千,想透了,知道上面想要什麽了,也明白自己该做什麽了,从车窗里捕捉着自己浅浅勾笑的脸,继续不骄不躁地淡淡眯眼。

  平原继续闭目养神,实则也是在布置中那万千沟壑,没个闲。

  车子在巷子口左转上了大道,再开一小会儿就到烈士陵园偏门。

  「傻丫头,刚才那婆娘记下的是什麽?」老蔡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一喜不想搭理他,所以不吭声。

  「乖乖,快回答,不然啃你嘴。」老蔡俯脸向她,温热呼吸扑面,她条件反地把脸一撇,没好气地咕哝「地址」。

  她声如蚊子嗡叫,前排的两个大概没听见,旁边的却都听清了。游沙停止了卸妆的动作瞥向她,长青也收回视线扭头看她,「不是你家地址吧?」

  如果是,这孩子真的脑子烧糊涂了。

  一听长青问话,小家夥稍稍擡起上身,「不,是我家附近老包子铺地址。」她又挣扎起来,伸出胳膊,抓住的,是长青放在她这侧的手臂。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带着点渴望:「那家包子很好吃,你爱吃包子吗?」如果你爱吃包子,下回见面时给你带很多很多。

  她特别想对他好,觉得陪他睡觉报答不了他的恩情。可她自己一无所有,所能偿还的就只是一份真心实意。

  刚刚那句,你爱吃包子吗?她声音好响亮!

  瞬时,大家那表情——

  除了陈述同志面不改色盯着前方以外,平原睫毛眨动,还缓缓揉额头;游沙继续擦拭嘴唇,但嘴角隐隐有一抹艳丽弧度;长青清了清嗓子,继续看窗外,眼里却是些许无奈的忍俊不禁,谁也没注意到,在暗中,手臂还被她抓着,没有抽走;老蔡则是忍不住咬了她一口,手从衣领内一点点深入,往下,在她「包子」周围若有似无画圈圈,并耳语呢喃:「我们大家都爱吃包子。」

  一喜扭来扭去不肯,握着长青手臂的手也晃啊晃。

  不过,没晃几下,车子驶入了烈士陵园偏门。

  夜深了,按理说这门都是关严的,可是陵园管理处早有人轻车熟路地敞开大门在等待。

  夜深人静出没这种地方,总是让人想到鬼祟二字。

  的确,他们此行是为了一件鬼祟的事——

  之前他们从休息间出来,刚好在走廊碰到香香姐领来的那位王霸先生。对方娴熟地与游沙勾搭,「听说,你很敢玩?」

  游沙没接话,只是拿黑指甲食指轻轻撩了下鬓发,冷冷淡淡地睨着那人,那眼神,一看就是玩什麽都能奉陪的主。

  「死人堆里,敢玩吗?」对方扬起下巴,耍狠地了。

  「跟死人玩?听起来蛮新鲜。」游沙美人,金色的唇妖冶地勾了下。

  「不,不,是跟我们玩,给死人看。」

  「群p?不错的主意,不如我也带几个人过去,这才过瘾。在哪玩?」

  「附近不就是一座死人堆吗?」对方眼神瞟向酒吧街毗邻的陵园,烈士陵园。

  於是,游沙美人来赴约,其他几人作陪,顺便捎上一喜看一场别开生面的「玩法」。

  对方既然敢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玩」,那必定是有自己的门路,所以他们的车子如入无人之境开进了陵园内。很快,前头有人在接应,泊好车,他们一起下车。

  这一小路一喜的手一直握住长青的手没松开过,下车时,她也拽了拽他。长青拿另一手安抚地拍了拍她手,像是在说:乖,松手!

  一喜撒开了,任老蔡抱着下来。一下车,一喜却很不给面子地甩开了老蔡想牵她的那只手,他也悻悻地没再勉强她,走了。

  陵园内没灯,只有远处街灯朦胧,还有不知哪里安装的空中探照扫灯偶尔扫过墓园上空。当一喜看清路两侧梯形碑林,正好一阵夜风刮来。风,有灵气,吹到花丛间是香风,拂过柳林是柔风,亲过女儿的脯叫甜风,刮在墓碑间是风。

  一喜的脊梁嗖嗖,感觉进入了一场森梦境。

  男人们跟那个接头的人拾级而上,向碑林深处走。一喜落在後面,楞楞地站在台阶下,他们竟然没人发现她落下了,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影子变得影影绰绰,呼吸越来越急促,猝然一股莫名骇感,她向身後看了一眼,恰有一道扫灯的光掠过,她惊惧地喊了声:「平原!」

  跌跌撞撞追上去,却脚下一软摔了跤,磕到了膝盖,但不觉得疼痛。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很快又爬起。这时,听到喊声的平原迅速向她走过来,他是不知道她被落下了,以为老蔡带着她呢。他迎下来,她跑向他,他展开双臂,她扑进他怀里。

  这回真像猴子上树向上蹿,平原双手托住她屁股,她不断爬,下意识里恨不得钻进他嘴里。双腿缠绕他的腰,双手简直勒住他脖子,小脸埋进他肩井,不断挤蹭,身体比声还颤抖:「不要抛下,我害怕。」

  平原穿了件薄风衣,敞着怀,把颤抖的小人揉进风衣内,继续向上走。不知何时起,随着走动,鼻子和唇在碰触,呼吸重颤抖,四片唇,猛地,野蛮地缠到一起,她偶尔发出那种小兽似的野音调。

  肃穆的墓园台阶上,几人沉默行进,这一对却边走边疯狂亲吻。逐渐逐渐一喜的吻弱下,平原换个姿势抱着,将她耷拉的脑袋安置到肩井处,安抚地拍她背,哄着,「不怕,我们是来扫墓清理垃圾……」

  最高台阶左走,穿过一行碑林,一棵大槐树下立着一块拱形墓碑,碑额上嵌着一颗红红的五角星。而墓碑後一长方形水泥砌棺椁,下面埋着共和国的烈士。

  而此刻,上面摆了一排玻璃罩子里点的蜡烛,靠着棺室赫然围着六人,四男二女。

  双方各六人,不过男女比例不对,看来对方是打算男女混战。

  作家的话:

  因为是存稿……咳咳,欢迎留言。

  ☆、057 野兽派对二

  半夜三更的烈士陵园,庄严的烈士墓碑旁,双方各6人,共12个无良人士要玩群p。

  游沙率先向那边走过去。

  一喜窝在平原的怀里,烛光中,茫然地盯着游沙的背影。那边也有人迎了过来,正是酒吧里的那位王霸先生。

  游沙的步伐姿态,游沙勾住男人脖子的动作,比女人还曼妙,比男人更大气。一喜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沙,晚风吹起他长发,美人如画身如妖邪。

  游沙保持着勾住男人脖子的动作,和男人面对面静静地对视了片刻,随即身子如水蛇一样磨着男人的肩,从背後贴住男人,下巴撩拨质地搁到男人的肩窝,对着其耳朵轻轻呵气。

  这时,游沙成了与一喜正对的方向,对她漾起一抹笑,正是——

  这一抹的温柔……

  戏台上,笙笛缠绵。

  女子艳装,春情难遣。後园春意无限。佳人寻春,桃花人面,不尽妖娆。

  惊梦,秀才折了嫩柳,款款而来,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满是风流。

  这一抹的温柔,醉迷了生旦,醉倒了观众,醉彻了天地。

  如梦如幻中,一喜发现清冷游沙像变成了一只狐狸,在对她挤眉一笑,她的呼吸又是一滞,不由自主地生出类似自卑的气馁感。所以说,当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女人,真是罪过!

  王霸先生也被缠在身上的妖娆迷了心智,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玩家,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勃起。

  男人喘着气:「知道这坟里躺着的是什麽人吗?」

  「不知道,不想知道,我只关心这个东西有多硬——」游沙的手往人家裤裆里探,脸上的笑更加冷艳。

  游沙这边的几个禽兽没什麽大反应,各干各的任其玩闹,而那边几个男男女女早已按捺不住:

  有个男人顶浪漫,端起蜡烛来到长青大人跟前,以求爱的姿态单膝跪下,将蜡烛捧到了头顶,这位看来是要玩男男,而且可能想玩sm,把长青大人当「女王」的意思,只不知大人有无此爱好。不过瞧他脸上那斯斯文文善意的笑意,似乎还挺感兴趣。

  而对方阵营二女之一挺野,她边脱外衣,边走向陈述。只因黑暗中静静伫立的陈述同志有一种暗夜潜伏的嗜血幽灵气场,让这女人嗅到了他身上不同凡响的狂野气息。

  另一个女人则是含蓄了点,犹豫着走向正蹲在墓碑前研究上面文字的老蔡。

  剩下两个男人吊儿郎当地勾肩搭背来到平原跟前,他正怀抱着眼皮越来越重的一喜丫头。

  平原没什麽好说,先脱掉风衣,将怀里的小东西裹好,看也不看那两个男人:「她还小不会玩,这样,先让她在一旁观摩观摩,然後再上。」

  其中一人不太乐意了,「哥们,可我们可是俩人。」

  「我一个人够了。」

  那两个傻眼了。不是没见过一个男人被两个,甚至多个男人上,但就没见过他这样淡定大气的,再配上一副妖孽五官,简直给两男打了一剂兴奋剂又灌了强力春药一样。两个男人在一种极度复杂的兴奋状态下等着平原将怀里的女孩放到稍远的一棵树下。复杂,是因平原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好像他在掌控着一切,这是类似於强攻主动让弱受上的感觉,「小受们」这儿既兴奋又胆怯。自始至终竟然没多瞅一眼一喜,好在一喜依然「神智不清」,否则刚刚被游沙刺激到的自尊,更要大受打击。

  当平原把一喜安顿妥当,回到两个男人身边时,游沙和王霸正讨论到墓碑主人:「……据说这位烈士的孙子被人砍死了,这就断子绝孙了吧,我经常带一群人来玩,真不是为了赚那点银子,是想在烈士墓碑上撒点子,搞不好咱的烈士能借我们的种在地下造出个英雄後代,是不是?」男人在进行别样调情。

  当一个人良知泯灭,千万不要说他是禽兽,这是对禽兽的侮辱!

  狗屎!

  中国字典里叫「狗屎」,游沙蹦出的是「shit」,与此同时他勾住男人脖子的胳膊一勒,成了格斗中扼其咽喉的狠招,而他挑逗在男人裤裆里的手也诡异一变,一记擒鸟手制住男人的命。

  而其他几人,在游沙出手的同时齐齐动作,轻轻松松制伏住各自群p的「搭档」,脱其裤子,拔其内裤塞其嘴巴。

  不一会儿,几捆集中被扔到墓碑前,几个男人松散围堵。

  「既然这位仁兄无私奉献子,乾脆割他囊,祭奠。」这是老蔡,懒懒散散地靠着那棵榕树,好像挺困,双手了把脸。这就是个随的人,你让他想个致密的处理方式,他才懒得。

  陈述,大步迈过去,一脚踹倒王霸兄,踩住他脖子,脚上军靴,靴筒里着一把直柄搏击刀。切个睾丸,对他来说就像外科医生切掉阑尾一样简单。「我来执行。」甩了下头看向其他人,这模样,简直是狼崽子。

  「注意美感!」美人鲨游导发言,不愧是唯美主义导演,这时候还惦记着视觉效果咧,不过他追求的从来不是空有其表的感官效果,还有内容,只听:「墓碑是亡者脸面,被弄脏的,让他舔乾净。」

  陈述点了点头,把人拎到墓碑下,哼了一个字:「舔!」t

  吓傻的王霸兄一边求饶,一边伸舌,将往日腰杆一挺一泄千里被风化的华舔回去。

  而这边一直没开口的还有两个,这两个在干什麽?

  平原接了通电话,说的是罗曼什语,具体内容谁也听不懂,只是当他挂断电话时面色凝重。

  「他们认为割掉睾丸,就——好。」长青大人不知哪里变出瓶饮料,正含了半口看着平原微笑,这笑可就……

  「切睾丸容易致死,」平原有点心不在焉,他停顿了下,目光扫视被捆的几人,顿时让被封嘴的几个待宰羔羊们感到了危险,呜咽咽挣扎。

  「爱玩群p……那就找人轮了吧,」漫不经心却准狠毒:「别搞得尽人亡。法治社会,允许无能,死人就没什麽必要。」

  「如果报社电视台知道烈士陵园庄严之地一直被这帮犊子亵渎——」某人拖长音,慢条斯理地将手中饮料瓶盖好,接着,「在和平年代过久了,烈士真成了历史名词,是时候让大家温习一下。」长青大人外号蛇,就属他最。这个不仅在曝光这件事上,而是媒体曝光所引发的一系列後续反应。当群众得知烈士陵园曾被这一群丧失良知的人亵渎过,群情会激愤吧?群情一激愤,公安不得不介入吧?王霸兄的色情酒吧被查抄,营业执照吊销,非法所得上缴吧?

  这麽一来,被群女轮上致残且不说,钱势被剥夺,弄不好上个街还人人喊打,什麽叫作生不如死?!

  而长青大人比其他几个更有一层获利,那便是陵园管理处「监守自秽」,往上问责,民政局失察,再往上,官场上的牵连可就复杂了,其中有个人是他要拽下马的。

  这几个男人今夜的惩恶是有点无法无天,但他们却毫无自觉。他们认为一个人最起码对亡灵有所敬畏,但这位王霸仁兄丧尽天良亵渎烈士,且,最主要是好死不死惹到了几位爷儿的故交好友。这位烈士被捅死的孙子,正是他们儿时的夥伴。

  如果没再遇到香香姐了解情况,他们估计一直让那位早去的故人含恨九泉。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香香姐处理就好。

  男人们前後来到那棵树下,看清小东西後都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在倒地睡觉,而且打鼾打得挺大声音。

  平原蹲到她跟前,正要双臂将人搂进怀内,老蔡却咳了咳,「不如打个赌。」

  平原起身,与其他几个一起,齐齐看向老蔡。

  「看小鬼挑谁送她回家,赌输的禁欲一个月。」

  当然,不必说出口,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到时输了,自行禁欲,这份担当大家还是有的。不过陈述对此很没兴趣,说了声「你很欠干」转身走了。

  剩下三个虽然也有点「你很无聊」的表情,但都没离开,好像真有点好奇咧。

  老蔡把一喜扶起,让她靠坐树干,小家夥睡得真死,还没醒。他恶作剧地捏住她小鼻子,鼻头圆润,稍稍冒了层汗,手感滑嫩滑嫩的可爱。不过对於睡得死去活来的小鬼来说,捏鼻子有鸟用?她开始张嘴呼吸,继续睡。

  老蔡把她小嘴也堵住,这下,终於摇头挣扎着醒了。

  烛光朦胧,女孩变成了睡眼惺松的小猫,目光似漫不经心,但似乎又很专注地看过每个男人,这一刻的女孩,身上似乎有种致命磁场,让人觉得她感极了。

  「小鬼,该回家了。」老蔡拍了拍她的脸蛋。

  看她会走向谁?

  ☆、058 选哪只狼?

  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雾中看。

  雾里看花,是看不真切。

  眼下,男人们看睡眼惺忪的女孩觉得无比感,可他们哪里知道,这漫不经心的娇懒,只是眼睛蒙了一层雾雾的东西。

  似是专注地注视,其实她懵懵懂懂一时认不出谁是谁。

  可以回家了吗?

  她单手撑地,迟缓地起身,身上特没劲,晃了晃,靠着树干,平原宽长的风衣半敞搭在她身上,衬得人极其娇瘦,她脖子微微仰起,像懒散憩靠树上,整个人看起来那样无所谓。

  其实,仰起的下巴,还有只有老天爷爷才能读得清的,仰望头顶稀落星星的眼神里,始终藏着深深的恐慌、不安,无尽的忧愁以及无法自知的,被迫催熟的点点成熟。

  雾里看花,男人们看见的只是像一头无知无畏牛犊样的女孩,她的憨傻,她的莽撞执拗,甚至她的娇柔,她的哭闹,也缺乏一种令男人揪心的敏感和纤细。

  她摆给他们的一直都是少筋的样子,好像不会太痛,不会太伤。

  一喜靠在树上,脊椎疲惫撑不起脑袋,脑袋微微後仰轻轻地左右晃动,眼前重重人影,她的眼圈微微发红,可是没有人能窥见,光线太暗了,藏在憨傻皮囊下那个纤细敏感的真实的孩子,放肆地自怨自哀——

  看清了,平原。

  忆起了,刚才的狂吻。

  在树干上靠了挺长时间,男人们也没催促她,静静地等待。这几个从来都是有默契的,搞坏时尤其默契。默契,是建立在心无芥蒂的纯粹感情上,是的,他们几个兄弟间从来没有「芥蒂」这个词存在。

  她的身子终於缓缓离开了树。

  这时,老蔡依旧蹲在树干旁,眼睁睁看见女孩从自己眼前走过,走向的,是平原。平原微微楞了下,迎着一喜跨出一小步。

  老蔡挠了挠额头,慢慢起身,有点失落,自己这赌好像没有任何悬念,没有期待中的戏剧彩转折,丫头还是选择了平原。唯一庆幸的是,不用自虐式禁欲一个月,大概没有人赌输,因为答案几乎是透明的。

  一喜走到平原跟前,却离他两步之遥停住,将身上的风衣脱下,走到他跟前。这时,平原伸臂过去,想牵住她,一喜却仅仅将他的风衣递到他的手中,说了声:「谢谢您的风衣。」然後转身。

  平原旁边是游沙,游沙本来一边看她向平原走过去,一边整理稍稍凌乱的头发,这下,眼看女孩转向他,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手搁在发丝上忘了拿下来。

  可一喜没在游沙跟前停下,径直来到长青跟前。

  她自己的男人!

  一喜认为既然和长青建立了体关系,那麽自己就是他的一部份,他的情妇,他的女人。

  认定了,那就全然依赖!

  「长青,我好困,抱抱睡觉!」娇懒娃娃的身体几乎向他怀里扑,她恨不得变成一个小小的球,被他塞进口袋里,在他口袋里好好睡觉。

  可她扑了空,长青大人後退半步,只是伸出双臂极有分寸地扶稳她,又将她往外推了推轻声道:「去让平原抱抱,你不是喜欢他亲你吗?」

  「你为什麽推开我?」一喜问。

  深夜的墓园,天地皆在酣睡,轻轻的一个波澜——

  你为什麽推开我?为什麽推开我,推开我,推开我……

  这里埋葬着经年前的英烈的魂魄,从此也埋下了一个女孩困扰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拷问。

  慢慢,慢慢,一喜挪了挪身子来到游沙跟前,「认识於乐家吗?」

  游沙蹙眉,又来了,这个女孩让他感到很麻烦,说不出的无所适从,他只是点点头。

  「送我过去,好吗?」

  游沙扫了眼平原,平原正臂挂那件风衣在静静地凝望她。

  「没空。」游沙直接从她身侧绕过,然後随着陈述的方向离开了。

  一喜那双苦涩的眼睛里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泪,洗刷不掉心底的孤独艰涩,无痕无迹的孤独更一步嵌进骨髓,拔不掉,隐隐的痛,却幻化成一朵笑,浅笑,如开在墙角的不显眼的小花一样,任风吹打,我自开放。「长青,我只跟你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老蔡一直蹲着看女孩给他的「惊喜」,直到现在腿有点麻了,他起身,说了句,「,要清修一个月。」走了。

  平原将被她披过的风衣甩搭到肩膀上,向她走来,走近了,走近了。

  「长青!」一喜什麽也不看,就盯着长青,仿佛全心全意,就只有他一个人,「长青,我只跟你走。」她还浅笑,讨好的,渴望的,请求的,望着他。

  长青大人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前将手中的那瓶不知名的饮料一饮而尽。

  一喜已经不能自已,泪,不住流,身子慢慢蜷缩,失神地盯着长青随手丢出去的空空滚滚的瓶子。

  「起来,我送你回去。」这是平原,声音平静。

  「我说了,我只跟他走。」小倔驴又开始犟。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送你回去。」平原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

  「我说了,我只跟——」

  「好,你留下等他。」平原後退一步,转身,走了。

  墓碑旁,榕树下,不远处被捆绑的几个人偶然发出模糊的声响。

  固执的孩子,孤独的孩子,就这样一个人靠着树,抱着屈起的双膝,惊郁,隐痛,以及无尽的胆怯中瑟瑟发抖,却始终没想过追过去再次撞进那个人的怀里。

  不一会儿,依稀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杂乱可怖。

  一喜不知道这是一群什麽人,如果她知道这就是平原他们让香香姐找来「轮」王霸先生的「自己人」,她的惊恐惶遽会否少一点点?然而,眼下一喜什麽也不知道,她被空寂墓园杂乱的脚步声吓着了,脸埋进双膝间,脑子空空的。

  却突然,伸来一只胳膊,一下子强有力地把她拽进了怀里。

  一切不容置疑,男人的霸气与温暖杂糅到一起,谁能拒绝得了?

  作家的话:

  感谢送礼的妹子,但能喜欢就好啦,不要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