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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垂涎三尺|作者:老是不进球|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1:41:49|下载:垂涎三尺TXT下载
  海微把头缩回被窝,“哎哟,妈,我睡着的。碰见刘德华了?”她打趣道。

  “哪儿啊,沈熹年呀。”

  海微一听这话,人嗖地就一下倍儿精神了。怪不的杨跃要兴奋,这么久不见女儿提起的未来女婿,如今就在自己眼前。她能不乐吗。而此刻,她猜都猜不到,早晨还一直推说生理痛的宝贝闺女,这会儿,正一路乐呵着一路蹦跶地向话剧院奔来。

  第18章 第十七章 遇见我,是你的劫数(下)

  王菲的歌里一直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懂事之前情动之后,长不过一天。”那是林夕的词,配上王菲迷离的嗓音,摆到如今海微这儿,极是应景。

  那日她跟沈熹年,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山山水水,一眼万年。

  海微故意挑最最显眼的位子坐,她不过是希望他能看得到她。

  两年没有见,人变得越发成熟,比上次见又瘦了。可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因此,脸便显的比从前更加清隽,少了几分秀气,多了几分英气。

  海微之前错过的彩排,之后又错过了开场,沈熹年具体到底演的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她只是看着他一个人。仿佛那个舞台上单单只有他一个人。她观察着他每个细致入微的表情变化,他皱眉的时候,她也皱眉,他笑,她便也跟着笑。他生气,就一道跟着生气。坐在一旁的杨跃瞅着自个儿疯魔的女儿,心里纳着闷儿。她这闺女是犯了什么邪不成,遇着沈熹年,生理痛没了别说,人都变得痴颠了。她其实多少晓得海微的心思,那眉眼里泄出的小心思,她当妈的,还是嗅的出的。

  那场话剧整整两个小时,海微的眼没离过沈熹年。紧紧地揪住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他就这样生生从她眼皮子地下溜走。杨跃都感觉到身边女儿坐如针毡的焦虑。那漫漫长的两个小时,刚刚到尾,海微便嗖地一下溜下观众席。那个时候,已经有人零零散散地开始退场了,她坐第十排,于是逆着人流往下走。那颗雀跃的心里,装着沉沉的念想,长长的期望,深深的爱慕。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些统统到给沈熹年,然后笑着叉腰,挑衅地跟他说,沈熹年,你逃不了了。

  是的,你逃不掉的。海微的心里这样喊着,脚下的步子便越发地快起来。她只顾闷头往舞台边赶,急冲冲地一路小跑,扒开人群,正出神的当口,却冷不丁撞到了别人的怀里。“咚”得一声,海微的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人家的胸膛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人只闷哼了一声,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海微哪儿还敢怠慢,头都不敢抬,连连低头赔不是。可当下,寻人要紧。于是便要乘机溜走。可这小心思,那人似乎一眼明了,顺手就揪着了她的胳膊。

  那手指细细长长的,扣着她的腕子,像铁钳般。海微觉得纳闷儿,正要恼,抬头却是一愣。那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挑着眉,狭长的眼,轮廓硬朗的脸。还有吐不出好话的那张嘴。他拍着胸口,皱着眉头,嘴里还说着话。周围的人流稀稀松松地从他们之间穿过。可海微却只是凝视他,如果他们之间有一千步,只要他往前走一步,那么剩下的999步,都可以自己去走。

  沈熹年看海微愣住出神,摇了摇她的胳膊,“微微?微微?看什么呐?”

  海微这才被他折腾得回过神来。千言万语,想说的那么多,可真的一见到人,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傻傻地问一句,“你是沈熹年吗?”那无辜的眼神跟笨呆的问题让对方笑喷了。

  “闻海微,两年不见,你不至于不认识我了吧?”沈熹年在海微面前挥了挥了,像是她瞎了一般。

  海微白了他一眼,这沈熹年刚一见面,就不忘贫嘴。真是改不了吃屎。她真要驳,却是杨跃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这不是沈女婿嘛?”杨跃一改口,把俩年轻人吓了一跳。

  沈熹年嘿嘿地干笑两声,亏得海微机灵,“哎,妈,你胡扯什么呐。别乱说。”她胳膊肘捅了捅杨跃,忙着要撇清。却听得沈熹年的声音,

  “阿姨,没事儿。我外号就叫沈女婿。”

  杨跃本是拿他们俩打趣,没想的沈熹年倒是顺着了她的意思。也禁不住扑哧一下,乐了。偷瞥见海微在沈熹年腰弯上狠狠掐了一把,对方只是嘶地一下,还没好意思喊出声。杨跃心下便更乐了。其实,之前她心里的如意算盘就打得啪啪响了。你看,如今闺女回到自个儿身边了,跟小男朋友进展也神速。将来,小夫妻两个都在一个单位工作,之后家附近买套房子。那她这肩上的历史重任也算是卸了一大半了。至于以后有没有孩子,完全取决了小夫妻俩。她就不再操那份心了。

  “呐,沈女婿,那么久没看见你,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杨跃热络地要套近乎。这次,沈熹年倒是干脆地回绝了。

  “啊,阿姨,不好意思。我们剧组今儿要开庆功宴,怕是去不了了。”听沈熹年这么一说,海微似乎有了主意。

  “哎?我跟你一道儿,成不?”

  杨跃一听就觉不妥,刚要摆手不同意,沈熹年却啥都没说,点了点头。

  鬼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抽丝剥茧的念想。

  两年呐,沈熹年喝醉酒的时候,自个儿便会神叨。每一次想借着酒劲儿翻到电话薄,其实就是左右之间,按与不按之间。可是,踌躇了很久,多半又是放弃。他其实就是胆小。当初从南宁回来,他几乎只一个念想。恨,就是恨。连带着,所有大院里的女孩他都不待见。从不跟她们说半句话,碰一碰手就觉得恶心,看一眼,就心累。那时候是小,后来升了高中,就总跟秦褪混。见惯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秦褪那会儿真叫是混世魔王,玩一个甩一个,不知伤透了多少姑娘的玻璃心。于是,沈熹年便也改了相,他玩起姑娘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花样儿时时翻新,但是,一见姑娘上钩,便狠狠地踹。真叫是后来闯了祸,加之渐渐也觉得乏了,才肯罢休。

  所以,如今报应是遭到自个儿身上来了。这世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像秦褪之于杭霁月,闻海微之于自己。再怎么风光潇洒,总会遇见一个收拾得了你的人。这就是劫数,躲都躲不过。逃都逃不开。

  “来来,嫂子,替你剥蟹。”剧组里的晚辈不知好歹地冲着海微嫂子嫂子地喊,那是沈熹年第一次带来的女人。之前不管是排练,彩排,还是有人探班。没有一个姑娘来找过沈熹年,剧组里的几个腐女甚至yy了他跟秦褪会有什么暧昧关系。如今,人家非但带着女朋友出来了,而且,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脾气又爽直。倒真是讨不少人的欢喜。

  “陈起凡,今儿你得罚酒呢,上次彩排,就是你捣乱。要不今儿真就碰不到沈熹年了。”海微人直爽,席间几杯酒下肚,跟大伙儿便热络了。这会儿,都扯着嗓子喊人名儿了。

  叫陈起凡的就是上次自称是男主角的那哥们儿。今儿被海微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灌他。陈起凡可吃不消这接连地炮轰,早就败下阵来。扒着桌子,大着舌头,连连摆手,“姐姐,我这会儿喝得够多了。要再喝,就挂了。得叫我哥来,那我可吃不消。”陈起凡这么一说,在座一众都笑了,沈熹年凑着海微耳朵,替她解惑。

  “陈起凡哥是甘霖房产的老总,陈甘霖。说来,还是秦褪的竞争对手。他爸过世的早,陈甘霖又是长兄,算是大半个当爹的。对起凡倒真算得上严格。”海微恍然大悟,想不到,这个陈起凡其貌不扬的,竟是富家子弟。

  不过,这些,海微倒不介意。还怂恿别人劝酒。别人不知道她底细,一个小姑娘家,喝了六七两白酒,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了。他们谁晓得闻海微从小就是爸爸筷子蘸着二锅头一口一口喂大的。什么大场面么见过,当伴娘,帮人挡酒都不是一回两回。

  就这么着,酒过三巡,席间倒了大片。到最后,就剩了沈熹年跟闻海微。俩人都是高手,今儿兴致好,也喝得有些高了。海微的脸升出两片酡红,斜睨着眸子,盈盈地朝着沈熹年看,

  “怎么?还没醉?”沈熹年见她傻傻地,快也要倒了,

  海微嘿笑着坐近了他一些,懒懒地念叨着“沈熹年,还记得两年前那会儿咱俩打的赌不?”

  沈熹年沉默着喝了口酒,不做应答,一旁的海微倒也不介,继续大着舌头,“这,这次,可是我赢了不是?”

  “我,我赢了,知道不知道。”海微拍着桌子喊了一声,那几个趴桌上了,脑袋随之蠕动了一下,又昏睡过去。

  “你就那么确信我爱上你了?”沈熹年摆下酒杯,侧着头问海微,

  她没有马上回答,人有默默凑近了些,她的脸尽在咫尺,彼此的眸子里映衬了彼此。海微湿漉漉地看着沈熹年,语气里的醉意却消淡了几分,“那要不要来试一下呢?”她这样说着,沈熹年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上了。

  那是不可思议的柔软,温温地沾着酒气,不知道为什么,沈熹年总觉得还有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海微温烫的舌像一条滑溜的小鱼灵巧地逃进他的嘴,柔情蜜意在唇齿见四溢。沈熹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像是泪水淋过,也是湿漉漉的,长长地贴着面颊。她有一些微微地颤抖,吻却依旧用心而缠绵。沈熹年悄悄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搂得紧些,再紧些。像是要嵌进自己的身体。

  沈熹年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世界这么大,偏巧让他遇上了她,偏巧又让她爱上了他。他们都是彼此的劫难。有生之年,逃都逃不过。

  因为在劫难逃,于是,不如沉沦。

  第19章 第十八章 跟着你,到哪里,都可以

  沈熹年在京城的演出还有四场,从开始以来就一直很顺利。剧组里大伙儿也都混得熟络得很。虽然都是新人,有时候,剧院的上座率很低,排演很辛苦,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但是,大家都是尽了全力。谁都知道,万事总是开头难,挨过一阵,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段时间,海微几乎天天去看沈熹年,有时候是送小点心,有时候是自己做的爱心午餐,零零碎碎,花样时时翻新。其实那些东西多半只是好看,有一次,陈起凡看着沈熹年吃得香,终是忍不住,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夹了一筷。刚进嘴,立马就吐出来了。他平日的菜都是家里厨子烧的,吃惯了山珍海味,嘴也刁。看沈熹年吃得那么有味道,饭菜花色又漂亮,料想多半是佳肴。心心不念地想吃,偏碰着沈熹年不让他沾手,便越发地想尝尝这嫂子的厨艺。可如今真要吃到了,却是大相迳庭。

  “怎么,好吃不?不让你吃偏不信。”沈熹年一旁过来,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随手又捧起自己的盒饭罐头,往嘴里塞了一筷子。

  “沈哥,这菜要不是盐放得多,要不就是淡而无味。你,你怎么吃得下。”陈起凡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脸的不理解。

  沈熹年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闻海微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烧出些什么人间美味。平日里在家,就是爹娘宠坏了的娇惯丫头,从来都不曾烧过什么菜。如今能为他做饭做菜已是难得,至于口味什么的,能下肚,能果腹就行。心意到了,就是再好不过的作料。至于这些,面前这个什么都不晓得的富家毛小孩估计是看不懂的了。

  “切,还装神秘。跟我哥一个德性。”陈起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走开了去。

  陈起凡的哥哥沈熹年总共就见过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