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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很难堪,更觉得是丢脸的事,在别人面前总有一种抬不起头来做人的感觉。

  今天,她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石达斡就是女儿的未婚夫。

  现在,她为了打消这些人的质疑,有意无意地让石达斡和张玉琼走在一起。

  石达斡和张玉琼也把王贤淑同事的话听在了耳里,他们对个眼色,心领神会地笑一笑。

  石达斡朝张玉琼使个眼色,手臂一弯,张玉琼会意地挽了上来。这一幕正是王贤淑要的,她乐呵呵地笑着。

  接下来,又碰到了很多熟人,只要有人打招呼,王贤淑都趁机说石达斡是女儿的新男友,唠不上几句就说女儿快要结婚了。那些人见张玉琼和石达斡亲密无间地傍在一起,大多数人都相信了,有的还提前送上了祝福。

  惊讶的、羡慕的、祝福的、质疑的……无论是蕴涵着什么情结的目光王贤淑都照单收下,因为这是女儿有了男朋友的反应。

  正在王贤淑还想带着这对假恋人继续炫耀时,石达斡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凑趣。

  石达斡身在商场,有来电必接,这是原则。

  他打开手机,号码太熟了,是刘道明的号码。

  他的心一颤:“他找我有什么事?”

  “接吧,有可能这人找你有事。”

  张玉琼趁机放开石达斡的手,站到了妈妈的身边。

  石达斡接通电话后就说:“道明,你从省城回来啦,找我有事么?”

  “阿斡哥,救命呀,顾义付要杀我哥。”

  “啊——”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连哭带叫,把惊慌与恐惧一起传了过来。

  石达斡吃了一惊,认出了是刘道明的堂妹刘梦莹的声音。

  他被刘梦莹说的事吓得不轻,连忙问:“你说什么?顾义付为什么要杀你哥呀?”

  王贤淑和张玉琼这对母女听到一个“杀”字,也吓了一跳,连忙走近。

  王贤淑小声担醒:“把事情问明白,别上当。”

  石达斡朝王贤淑使个眼色,意思是:我明白。

  随后,石达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你把话说清楚呀,别光顾着哭好么?”

  “都是因为你,你快去片子山斗蓬洞救我哥吧,去晚了我哥就没命了。”

  “喂,喂……”

  刘梦莹哭得很凶,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石达斡叫得几声,确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慌张地冲王贤淑说:“阿姨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朋友出了事,我要赶过去,让琼琼送你回家吧。”

  王贤淑见他神情不对,忙问:“小石,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凶杀案,报警吧。”

  石达斡说:“不用,只是我的两个朋友发生了矛盾,起了冲突,我赶过去劝一劝就好了。”

  “哦,那你小心些,这年时的年轻人都容易冲动。““谢谢阿姨的提醒,我会小心的,我先走一步,”

  石达斡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在王贤淑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慌张,编完借口,又冲张玉琼吩咐道:“琼琼你先送阿姨回家,我处理完这件事就过来接你。”

  “保重。”

  “好,我走了。”

  石达斡交待完毕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王贤淑瞧着石达斡渐渐跑远的背影,拉着张玉琼的手,满脸忧色,“琼琼,他是不是跟黑社会上的人有往来?你得跟妈说实话。”

  “没,没有,他不是黑社会,他是好人。”

  张玉琼由于担心石达斡的安危,心绪不宁,又被老妈妈的目光逼视着,心慌之下语无论次地说不清话。

  “你喜欢他吗?”

  “喜欢。”

  “你喜欢他什么?”

  “他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会关心我,能给我带来快乐。”

  “哎,孩子,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让妈操心呀。”

  面对女儿,王贤淑也很无奈,重不得,轻不得,说重了,这个女儿有可能又回到之前的思想状态。无法,既然女儿喜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以后多注意石达翰的行踪,多进行言教,绝对不能让他走上邪路。

  “你回家去等着他回来,如果很晚了他还不回来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我跟你爸赶过来。”

  “哦。”

  王贤淑把张玉琼打发走了以后,拿出手机报了警,说是片子山有人斗殴,会出人命。……

  石达斡没有回去取车,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片子山。

  天早已黑尽,一轮弯月挂在高空,片子册的山景在月光下透着一丝阴森。深山里的斗蓬洞前的两边分别站着十来个人。左边为首的是张龙生,站在右前头的是李丙元。这干人个个神情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洞里,那尊片子骗子神像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灯笼里还真点着蜡烛。神像前的神案上摆放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烛光摇曳,刀光森寒。

  神像前的老虎凳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义付,刘道明垂着头跪在他的面前。

  顾义付的脸阴得令人害怕,虎眼里流露着的寒光令人生畏。

  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盯着地上跪着的刘道明冷冰冰地厉吼:“说,你为什么要出买石达斡,他那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伙同人准备吞并他在婚庆公司的股份?你为什么要联合柳琴酒店的人准备陷害他?你为什么要两面三刀地既要投靠龙马,又要为万元效力?你为什么要把他的身份信息买给了万世元兄弟?你拿他卖了多少钱?”

  问题虽然多,却说得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听得刘道明毛骨悚然。

  此时的刘道明很惨,衣服被削掉,头发被抓掉一半,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流着血,浑身发抖,似乎连跪都跪不稳了。

  顾义付的目光如电,他不敢去触及,没有力气说话,但又不得说,还不敢说实话。

  他罗嗦着说:“顾大哥,我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你就放过我吧。”

  “哼。”

  顾义付站了起来,面孔冷冰冰的,“你不说是吧。”

  刘道明虽然跪着,虽然没有力气,却不妨碍他的大脑运作,认为这些事顾义付根本就没有证据,也只是李丙元和张龙生证实了他脚踢两只船是事实。至于对石达斡做的那些事根本没有证据,只要他咬定不说,顾义付也奈何他不得。

  很显然,他低估了顾义付的狠毒。

  倏地,顾义付发出一串冷森森的笑容,只见他提起刘道明来抓上几把,点出几指,他出手快得出奇,快得刘道明连叫都叫不出来。

  “啊——”

  刘道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人也被丢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了,像狗一样地缩在神像前。

  “住手——”

  一声大喝,石达斡闪电般地冲进了进来,那身休闲服早已湿透。他刹住脚,看看地上躺着的刘道明,心里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目光锁定在顾义付的脸上,摇一摇头:“阿付哥,你好狠,他是我的朋友耶,他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耶,你为什么要用分筋错骨手这种重手法对付他?你为什么要让他生不如死?”

  “阿,阿斡救我!”

  刘道明的声音痛苦而微弱,四肢百骸犹如散了架一样,连动一动都无法办到,更让他痛苦的是浑身像似被亿万只虫蚁叮咬一般又痛又痒,痛入骨髓,奇痒难耐。

  顾义付吸口烟,那张脸在烟雾弥漫中显得更冰冷,目光更阴森,脸肌一颤一颤的,冷冷地说道:“我不容许任何人出买我的兄弟。”

  “他出卖了谁?”

  “他出卖了我的兄弟石达斡。”

  “好笑,他既然出卖了我,那就得让我自己来处理,你越俎代庖干的是那门子事?”

  顾义付又吸了一口烟,瞪一眼不能动弹的刘道明说:“他两面三刀,把你的信息卖给两家公司就该死。他对你做的不义之事太多了,我懒得说,我也不想说,让他自己说,他要不说的话……”

  “他要不说的话会将怎么样?”

  “活活地折磨死他了账,然后拖出去喂狗,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还懒得埋。”

  石达斡听得起了鸡皮疙瘩,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来不认识。但是他明白要让顾义付解除刘道明的痛苦是不可能的事。

  来的路上他想通了,刘道明可以不义,他不能不仁,毕竟刘道明帮了他很多忙,他也觉得刘道明本性不坏,也许是被财迷了心窍,一时做出糊涂事而已。

  作为朋友,他必须给刘道明改过的机会,必须义无反顾地把人救走。

  “我要救他,有什么条件?”

  石达斡决定了,现在说什么是都是多余的,先救人要急。

  顾义付冷笑一声:“你救他可以,但是,咱们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以后咱们是敌非友,另外,按规距,你得留下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东西?”

  石达斡见有商量的余地,心里泛喜,只要能救刘道明,他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不为别的,只为曾经是朋友。

  “阿斡,你别管我,我是罪有应得,不值得你剁掉手指或斩断脚趾头。”

  刘道明的声音很痛苦,却把顾义付要的东西点了出来。

  石达斡冷笑一声,“原来是要我的一根手指呀,好说,一根手指换回一条命值当。但是顾义付你给我听好,你必须把玉露花丸给我三颗,否则我也救不了人,这指头断得不值当。”

  顾义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来扔给石达斡,瞅一眼那把杀猪刀,意思就是提醒石达斡接下来该怎么做。

  21初恋情难忘

  021初恋情难忘石达斡把顾义付扔过来的瓶子装好,蹲下身去,替刘道明推宫过血,解了穴,接了骨,随即化解了分筋错骨手的痛苦。

  石达斡忙活完后对刘道明说:“没事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刘道明的命算捡回来了,奇痛奇痒瞬间不复存在,却全身乏力,无法说话,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石达斡扶刘道明坐好,才缓缓地走到神像前,右手提起那把杀猪刀,左手放在神案上,准备剁手指。

  烛光下,顾义付那张脸冷静得出奇,坐在老虎凳上悠闲地抽着烟,无情与冷漠在烟雾中缓缓地漫延着,彰显着。冰冷的神情宣告兄弟情的破灭,无动于衷的姿态分明就是说:有种你有剁下去。

  “阿斡,对不起,你让我死吧,我知道你的武动强在指头上,如果你把手指剁了,将无法练气功,你,你……”

  “闲上你的鸟嘴!”

  顾义付没有让刘道明把话说完,站起来就要踢人。

  石达斡及时喝阻:“住手。”

  “石达斡,你瞧清楚自己要救的人是什么德行。”

  顾义付坐回去,指着刘道明数落“这个狗日的为了保命,刚才提醒你剁手指或断脚趾头换他的贼命,现在又提醒你的气门在手指上,你的气门在手指上吗?你知道他的用意吗?”

  面对着顾义付冷冰冰的表情,石达斡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心境。

  此际,他需要做到坦然,淡定,从容,无畏无惧,头脑要清醒。

  气门在手指上简真就是无稽之谈,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得问个明白。

  他逼视着顾义付问:“你想说什么?“顾义付浓眉一挑,说:“事到如今,这个姓刘的还想调拨离间,还想让我跟你干一仗。”

  “什么意思?”

  石达斡瞧瞧刘道明,一抹疑惑掠上心头,暗想:“难道他真的本性很坏?难道他到现在还在耍心机?”

  顾义付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跟他说过你的气门在手指上,还强调你一旦失去某根手指就会功力尽失,这狗日的居然相信了,想用老子顺口胡编的假命门来调拨你跟我拼命。”

  “我为什么要跟你拼命?”

  “你将功力尽失,为什么不跟我拼命?这是刘道明想当然的事,这回你明白他的用意了吧。”

  刘道明怎么这么愚蠢?居然相信气门在手指上,居然中了顾义付的阴谋。

  石达斡转念一想,觉得顾义付才是调拨,调拨他不管刘道明的死活,却没有表达出来。

  刘道明的阴谋被揭穿,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暗骂自己蠢到了家,居然相信了顾义付的鬼话。他惶惑,他忐忑,害怕石达斡真的撤手不管了。

  不管顾义付怎么调拨,不管刘道明做了什么事,石达斡是铁定心要救人的,不为别的,还是为了曾经的情义。

  他二话不说,把左手按在神案上,盯着顾义付一脸的坦然,“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刘道明可以不义,不允许我不仁。我要是把手指剁了,你的话还算数么?还能让我把人带走么?”

  这才是仗义,这才是讲义气,这才是大度,石达斡的话让顾义付没话可说了,让刘道明感动得想死的心都有。

  “算数!”

  顾义付冷冰冰地扔出话来,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眸光中透着一丝无情,在浓浓的烟雾中彰显。

  石达斡不想再罗嗦,因为话说多了半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会让刘道明的伤势相重,他提起刀来就要剁下去。

  “住手!”

  一声厉喝,李丙元冲了进来,一把夺下石达斡手中的刀。

  “姓李的,你这个手下败将也有资格进来吗?”

  顾义付盯着李丙元冷冰冰地说道。

  “李兄,我的事你别管。”

  石达斡不想让李丙元为了自己而得罪顾义付这个狼性十足的人。

  李丙元却面无惧色,逼视着顾义付说:“这事是我揭发的,所以,我有资格做最后的处理。”

  “滚出去!”

  顾义付陡地站了起来,眼里迸发着一抹想杀人的狠光,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缓缓地逼向李丙元。

  “李兄靠后,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石达斡知道顾义付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李丙元非死既残。他自己也不是顾义付的对手,但是,他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挡灾,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把李丙元拉到身后,档在前面,一脸的坦然,“顾义付,今天的事由我起,一权都由我来承担,跟其他人无关。”

  正在这时,张龙生跑了进来,大骂道:“姓石的,你真绝,明知不是我们付哥的对手,居然报了警。

  谁报的警?石达斡微愣。

  “嘿嘿,石达斡你真愚蠢,你以为报警就有用吗?”

  顾义付一脸的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上港市的警察会来救你吗?”

  “我没有报警,也不需要警察来救命。”

  “好,你好样的,居然会撤谎了啊,行,你居然报了警,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了,我今天就让你为冲动付出代价,看哪个王八蛋敢来救你。”

  顾义付越说越狠,逼向石达斡,很显然,他准备向石达斡出手了。

  “我没有报警,这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石达斡毫无惧色,坦然面对着顾义付冷笑:“我是吃你们顾家的饭长大的,不敢跟你动手,要剐要杀随便。”

  “你,你……”

  顾义付气得脸色发青,吸口气,提起掌来就要往石达斡的脑门上轰。

  “付哥请等一等!”

  一个光头站在洞口大声喝叫。

  顾义付放下手掌,冷冰冰的目光扫向洞口,“什么事?”

  那光头说:“问清楚了,是一个女人报的警。”

  谁报的警?石达斡心里一颤,“难道是张玉琼母女报的警?”

  顾义付挥手示意那个光头出去,随后瞪视着石达斡瞧上两秒钟,冷哼一声:“风流胚子,迟早你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别让她们多管闲事,否则你会有大麻烦。滚吧,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的那根手指也留着吧。带上刘道明那头猪一起滚,只要你不怕他以后还会坑害你就尽管带走吧。”

  顾义付的决定让刘道明大喜过望,这条命终于保住了,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李丙元本来是想拼着命跟石达斡并肩一战的,看来没有机会了。他松了一口气,冲愣着的石达斡说:“石兄弟,走吧!”

  石达斡缓过神来,心里忧着一件事,冲顾义付说:“有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别动我身边的人。”

  “败人品,我顾义付会动你身边那些变态的女人吗?你不嫌败人品,老子还嫌脏了这双手,滚吧。”

  顾义付说着背转身去,摆明了是放人。

  石达斡知道顾义付虽然狠,却说话算话,不再担心这个狠角色会伤害到张玉琼、万蕴绮等人了。

  他也不再讲闲话,把刘道明提起来扛在肩上就出了洞。

  李丙元也随后跟着。

  洞里,只剩下顾义付孤单的身影。

  他直面着那尊片子骗子神双手合十,嘴里呢喃道:“兄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哥暂时只能帮到你这些,希望刘道明那头猪能领你的情,从此对你忠心不二。”

  他忽地发狠语:“你这尊睁着眼的神,你要是不保佑我兄弟石达斡平平安安的,我砸烂你的泥身。”

  烛光依旧,有谁能听到他的声音?————————————————————————————————石达斡扛着刘道明出了山,正想招过路车回城时,李丙元追了出来,说是开车送他回去。

  石达斡把刘道明放在后排,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车一启动就说:“李兄,谢谢你的大义,你明知不敌顾义付,还冲进洞去帮助我,实在太难得了。”

  “要说讲义气,我实在不敢跟石兄弟你相比,我们曾经是对手,你却不计前嫌给我疗伤那是多大的恩德呀。”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对于你来说那是小事,对于我来说却是大事,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知恩不报枉为人这个道理我懂的,所以你别跟我客气。”

  李丙元忽地把车速放慢,“嘿嘿”冷笑一声,“为了报答石兄弟的恩情,我把刘道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你做的那些事抖了出来,才整出今天晚上这出事来。”

  “哟,原来是你揭发的呀,谢谢你啦。”

  “兄弟,听口气好像之前你就知道刘道明背叛你的事了,是吗?”

  石达斡想说“也是你告诉我的呀”但是觉得没有必要让刘道明记恨李丙元。毕竟李丙元现在失去了权势,如果刘道明使坏,恐怕会给李丙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随后叹口气:“从开始我就有所发觉了。”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从婚庆公司撤资?”

  刘道明终于能说话了,虽然声音还很孱弱,但不影响表达。

  石达斡摇头不回答,只叹气。

  “哎——”

  他的叹息声绵长而深远。

  李丙元破口大骂:“刘道明,你这个混账东西,石兄弟早就知道你伙同赵玉娜以及董月绢算计他的事了,但是他选择沉默,就是不想跟你这个朋友撕破脸。你倒好,这次还准备联合柳琴酒店的人陷害石兄弟,幸亏董月绢良心发现,没有跟你同流合污。”

  “是董月绢出卖我的吗?”

  刘道明居然还关心起谁出卖自己的事来了。

  “哈哈,狗日的刘道明,你就只有这点小聪明,你也不想想凭石兄弟现在的身份地位及威名,有几个人愿意背叛他而跟你冒风险的。”

  刘道明无语了,也许是伤口扯动,“哎哟”地叫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石达斡算是听明白了,刘道明居然还想拉拢柳琴酒店的某位股东准备设计坑害他石达斡。

  随后,他顺藤摸瓜地猜想肯定是柳琴酒店的那位股东不肯干这种事,从而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丙元,李丙元又告诉了顾义付;再加上刘道明以前帮着张龙生做的那些事;还准备把他的身份信息透露给万家兄……一切的一切被顾义付及时发现,这才引来今天这出事。

  他感叹道:“李兄,你明着把我当作了敌人,背地里却在关心着我,实在令人感动呀,但我们好像还不是朋友呢。”

  “哈哈,朋友这个称呼可以随便叫的,陌生人之间都可以叫朋友的,但是真正的朋友你能有几个。”

  “是呀,真正的朋友能有几个,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足矣。”

  李丙元和石达斡聊着讲着,车进了城区。

  坐在后面的刘道明很不好受了,之前,石达斡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倒好,出卖朋友,利用朋友,现在出事了,却是被自己出卖过的朋友来相救。

  听着前面俩人讲朋友之义,刘道明总觉得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暗恨李丙元哪壶不提哪壶,真是可恨之极。他暗暗打定主意渡过今天这道坎,以后得想法办找找李丙元这个失势的混浊头目的麻烦,至于怎么跟石达斡相处,那得看情况而定。

  李丙元和石达斡肯定没有想到刘道明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动心机。

  李丙元还问道“刘道明,你准备去哪?决定了我好送你过去。”

  “是呀,道明,顾义付的分筋错骨手是重手法,没有三五天你恢复不过来,回家的话家里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石达斡虽然刚才跟李丙元冷一句热一句地意指刘道明讥讽了一番,但是他还替刘道明这个朋友作想,可以说他还是把刘道明当作朋友的。

  “哈哈。”

  李丙元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后建议:“送他去董月绢的家里去,让这个女人来照顾她一段时间,顺便让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凑到一块反思反思。”

  刘道明也不想回家,更不敢住酒店。他以前从龙马和万元两家集团拿到的钱都被人家收回去了,理由是他一份信息买两家,这钱不能给。为了保命,他只好乖乖地把钱还回去。加上前段时间赌博,他把婚庆公司的钱都挪用了不少,现在哪还敢去酒店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养伤。

  但是他又觉得去董月绢家却有些不妥,因为董月绢这次也好不到那去,也被顾义付派去的女打手打个半死,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这个时间点,他顾不得羞耻了,只好求石达斡了。

  他哀求道:“阿斡,让我住到你那儿去吧。”

  这怎么可以?这是石达斡的第一反应。

  那个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肯定不方便。

  他毫不思索地拒绝:“我那里不方便,我另外给你找个地方养伤吧。”

  倏地,他想起一个人可以照顾刘道明,说:“这样吧,你先把你送到赵玉娜那儿去吧,她跟你又熟,会照顾好你的。”

  这话一入耳,刘道明便知道自己跟赵玉娜合谋算计石达斡的阴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就没有什么遮掩的,便同意去赵玉娜家养伤。

  随后,石达斡拨通了赵玉娜的电话号码,得到的信息是赵玉娜正在董月绢的家里,说是董月绢被打惨了,她要照顾呢。

  随后,赵玉娜说可以把刘道明送到董月绢的家,她可以一起照顾。

  这回,刘道明也没有选择了,反正这张脸已经丢干丢尽,就去面对那两个女人吧,好歹比回家让爹妈担心加指责强些。

  说好讲好,到了锦元小区,李丙元开车走了,石达斡扶着刘道明去了董月绢家。

  赵玉娜早把门打开等着,见着面什么也没说,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没有什么好说的,连房间都给刘道明准备好了,直接把刘道明送进去躺着。

  石达斡把从顾义付那里得来的玉露花丸给刘道明服了一颗,便去看董月绢的伤势。

  顾义付派来的女打手也不是善茬子,个个狠着呢。

  董月绢的头发被揪掉不少,脸被打肿,眼睛更是被打成熊猫眼,全身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些打手还警告她说:三天之内必须十倍返还从张龙生手里得到的钱,否则让人来破了她的相。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最怕的是破相。

  这回可糟了,董月绢以前虽然挣了不少的钱,可是最近跟那些官老爷们的小情人,大款的小蜜们搞各种赌博输了不少的钱,哪有十倍的钱来返还。

  更可恨的是她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堂妹董玉洁,指望着这位高官的情人能帮她求求情,让万元公司收少点钱,并向董玉洁借点钱。

  董玉洁做得很绝,不但不借钱给董月绢,还说她是自作自受,送了她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无奈了,又不敢向石达斡求助,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既出卖了人家,还求着人家来帮忙的,谁有这么大度。

  她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把石达斡的初恋情人赵玉娜叫了来,人家赵玉娜虽然去引诱过石达斡,但只拿一边的钱,根本就没有任何麻烦。

  她把赵玉娜叫来有两个目的,首先是想请赵玉娜帮着在张龙生面前说说好话,顺便跟赵玉娜借点钱。

  另外,她被打得重了,连腿都被打痂了,需要人照顾,家里人是不敢叫的,那些所谓的麻友在一起打麻将的朋友及平时在一起混吃混喝的小姐妹是靠不住的,人家都是高官或者大款包得美媚,谁会来照顾她这个落汤鸡,没法了,只好求赵玉娜照顾几天。

  这回倒好了,石达斡来看她来了,还把刘道明也送了来。

  她不敢面对石达斡这个苦主,但又不得不见,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只有石达斡帮得上忙,只有他才有能耐帮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摆平。

  石达斡进了房间,站在床前瞧了瞧董月绢的惨样,没有责问,也没有讥讽,满眼的疼惜,问了情况,便直接把顾义付的电话拨通。

  “喂,你听着,董月绢的钱由我来还,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要是再敢动她的一根毛,我跟你拼命!”

  石达斡也发狠了,跟顾义付这种角色用求的方式是没有用的,只有狠起来才管用。

  顾义付稍缓后才答复:“既然你这么大度,我也不想做小人,那女人的钱不用还,老子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但是看紧点,那骚货是个事儿妈,不给你整出点事来是不会消停的。”

  顾义付有点反常,平时间他是惜字如金,今天无论是在斗蓬洞,还是现在通电话,他的话都特别地多。石达斡却无话可说,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顾义付又说:“兄弟,保重,上港这潭水很深,多长几个心眼。”

  石达斡微愣,缓过神来想说话时,响在耳边的已是“嘟嘟”的忙音,他只好合上手机。

  随后,他出去倒了一杯水来,喂董月绢吃一颗玉露花丸。

  他要走时,董月绢裹在被子里叫唤:“你能多留几分钟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的脸肿得像一只脸盆,呈现出表情来时扯得生疼,黑黑的眼圈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瞧着她这副惨模样,石达斡的双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坐到床上,摸一摸她的头发,叹口气,“那些娘们也真够狠的,居然把你的头发也扯掉了这么多,疼么?”

  “很疼的,但是心里暖和。”

  “哟,想笑了啊,注意哟,别笑得太夸张,会疼的,说说怎么就感受到了暖和?”

  董月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握住石达斡的手,两眼噙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太大度了,我和刘道明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