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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作品:溺宠|作者:做男人挺好的|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1:33:07|下载:溺宠TXT下载
  意识开始恢复,耳膜又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冲破。苏慕染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围了好多人,都一脸担忧地在对她指手划脚。

  “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说的却是久违的中文。

  苏慕染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刚刚邀请她加入皮划艇俱乐部的男人。他跟自己一样,全身精湿,还有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是他救了她。

  苏慕染讶于他也是中国人,愣着没有吭声,甚至忘了对他说谢谢,那个男人也不介意,笑着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慕染摇摇头,只跟他道了谢,一个人狼狈地回了宿舍。

  晚上,南卡卡里斯来找她,听她讲了白天的遭遇之后,立即夸张地耸了耸肩膀,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拒绝让他送你回来?一个有时间和金钱去参加皮划艇俱乐部的人,说明他的条件还不错,你为什么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慕染笑笑说:“你搞错了,他并没有说喜欢我呀?”

  “可他主动和你搭讪。”南卡卡里斯摊开手臂,“这表示他对你有好感。你太奇怪了,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如果他跑过来对你说我爱你,你肯定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苏慕染笑而不语,南卡卡里斯只好一个人不断地发牢骚。她在苏慕染的宿舍里呆到很晚,讲了一些她的事情,临走的时候,苏慕染起身送她,她说:“听着,susan,你应该尝试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你这样一个人太辛苦了,我在这里呆了两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只知道上课,打工的留学生。相信我,这个世界很精彩,你需要关怀,也需要爱情。”

  苏慕染沉默。

  她知道一个人在异乡生活的滋味,病了没人理会,遇到困难也只能靠自己解决,这样的日子既孤独又艰辛,她又何尝不想找一个依靠?可是,司家译在她的记忆深处留下了太多的东西,在还没有彻底忘了他之前,她已经无法再去奢望。

  再见到这个陌生的中国男子是一个月以后,正值世界杯时期,球迷们每天穿着德国队的队服,脸上涂着油彩,分布在大街的各个角落,喝着啤酒就德国队的表现和出线局势侃侃而谈。

  那天是kitty的生日,苏慕染应邀和几个朋友在莱茵河旁吃烧烤为她庆祝。就在大伙儿劝她喝一些啤酒,她婉转地表示自己不会喝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冒出来和她打招呼。

  他穿着德国队的球衣,但那似乎不是他本人的,看上去又宽又大,长度更像是一件超短的连衣裙,十分滑稽。

  苏慕染当即认出了他,很友好地对他笑,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陆峰,不知道美丽的姑娘们有没有兴趣去看我们的皮划艇大赛?”

  kitty笑着问:“你也参加了吗?”

  “当然。”

  kitty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需要拉拉队,所以来邀请我们?”

  陆峰也不尴尬,反倒笑意更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我们俱乐部有专业的拉拉队,但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来自祖国的声音更为动听。”

  最后,大伙儿都没有拒绝他的邀请,答应去替他加油。

  在德国,即使是最热的天气,也没有那种毒辣辣的感觉,所以,非常适合搞各种竞技运动。

  比赛那天,莱茵河边挤满了人,都是一些皮划艇的爱好者,还有一些国外的看热闹的留学生。苏慕染没有料到德国人竟然对皮划艇运动狂热到如此地步,比赛还没开始,相机就开始闪个不停,还有人不断地吹着口哨欢呼。

  陆峰穿着紧身运动服,戴着头盔一边做准备活动,一边往人群里望,好像在寻找她们的身影。苏慕染和kitty立即伸出手臂向他挥舞,但是看比赛的人太多了,她们在人群里颇不起眼,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她们。

  比赛快要开始了。由于当时不具备固定起航的条件,比赛只得采用活动式起航的方式。起航前五分钟,运动员正式进入航道,然后是报时,点名,最后随着裁判的枪响,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苏慕染和kitty是外行,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什么“划幅”,“倒浆”等专业术语,只是一味地用中文喊着:“陆峰加油!”

  就在苏慕染喊的起劲的时候,忽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目光对上罗尼那亲切的笑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罗尼显得很激动,他张开手臂拥抱她说:“苏 小 姐,大家一直在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第二天,有人敲响了苏慕染的房门。苏慕染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全身不由僵住。

  她不是没有想过罗尼会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国内的某些人知道,也想过,他们极有可能会找来,却想不到他们的动作会这样迅速。

  大概是在飞机上没怎么睡,老余显得一脸疲倦,他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苏慕染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默着放他进来。老余进屋后,把行李放在角落,开始环视这个小小的空间。

  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小的多,条件也不好,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旧陋的小书架。墙上钉了两根铁钉,拴了一根晾衣绳,上面挂着一套印着某某咖啡店标志的工作制服,显然是洗好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桌子上有半碗没有吃完的方便面,还有一个小本子,他走过去随意翻了几下,竟然是她每月花销的记帐簿。

  苏慕染忘了烧水,只好到南卡卡里斯那里去倒,回来的时候,看到老余在看她的记帐本。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老余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把本子放下,然后接过水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了起来。

  苏慕染不说话,老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来的时候打好了腹稿,但是这样的气氛之下,他仍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后,他搓着手局促地说:“苏 小 姐,我想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苏慕染点点头,眼神依旧冷漠。

  老余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司家译和林宇梅是大学同学。你也上过大学,应该知道,像家译这样长的好,个子又高的男生,在大学里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而林宇梅来自农村,长的挺漂亮,但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当时,她喜欢家译却因为自卑不敢表白,而家译则看上她漂亮朴实,于是就慢慢地接近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男女朋友。”

  老余偷偷抬头去看苏慕染的表情,却见她依旧如常,于是又继续说道:“你别看家译外表是个浪荡公子,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句真一句假,平时逗逗女孩子,没个正形儿,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当时我家里条件还行,被送到国外读慢慢发达,司家译花钱扫了一张照片,通过邮件给我传了过来,我一看,当时就觉得这小姑娘挺漂亮,灵透,是家译喜欢的类型,就回信说,祝他们幸福。

  再后来有一阵子,我和家译几乎断了联系,偶尔从国外给他打越洋电话,他也只是跟我说他最近忙,含糊其辞。我以为他是嫌电话费太贵,也没在意,当我毕业回国的时候,才发现家译就像变了一个人,有钱了,却开始抽烟,喝酒,身边的女人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开始,对于他的所做所为,我很不能理解,直到周亦然他们嘱咐我别提林宇梅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跟林宇梅分手了,他是因为受了伤,才会变成这样。

  为了让他早点从林宇梅的阴影中摆脱,我们几乎纵容他胡闹,没事陪他打麻将消遣,甚至他交女朋友,我们还帮他出谋划策,提提意见。

  这么几年晃荡下来,家译最终遇上了你。那个时候,他和叶青青闹分手,闹的不可开交,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表示关心,想要从中调节,我就对他说:这个苏慕染看起来挺沉稳,我以为她是什么好女孩子,结果你看,心机比叶青青还重。我敢打赌,她是看上你了,想借机插一杠子。对此,他始终置若罔闻,依旧主动和你来往。我以为,他只是一时被你吸引,他只是想和你玩玩,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却超出了我的意料。”

  老余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你妈妈出事的时候,他好话说尽,又花了300来万给张夕年买了一套红木家具才把事情摆平;你朋友在医院里做手术,他瞒着你,通过关系特意请了专家来主刀;之前,他的女人从来不往家里带,他却带你去见他姐姐;他从来不花女人的钱,却肯跟你去旅游,还让你出钱买机票;出车祸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掉头,让车往自己的身上撞……我是男人我知道,如果他不是真心实意的对你,怎么可能花尽心思为你做这么多事?怎么可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宁肯牺牲自己来保全你?

  后来,你跟他说分手,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急的到处找你,把a市和e市几乎都翻了个遍,最后他说要去云南,要去丽江。我们劝他,他不肯听,等他从云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

  有一天,我跟他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他就哭了。他说,当你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很爱林宇梅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傻了,他苦心瞒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知道了。他告诉我,他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苏镇强的女儿,即使是后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你身上讨回什么。

  苏 小 姐,我从来没见过他哭,就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哭过,可是为了你,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酒吧里哭的稀里哗啦。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你,他说,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没多想,只是觉得你漂亮才想跟你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他就觉得不满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所能尽的义务就是给她们花钱,但是你不一样,他不管干什么事,都会想到你,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你跟前去。

  一看到你为了打工,匆匆忙忙连饭都来不及吃的时候他就心疼,看着你眉飞色舞地笑,他心里就比吃了蜜还甜。那个时候你们在住在大学路的公寓里,他特别忙,你不但不抱怨,还做好饭菜等着他。

  他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这么一个在家里无怨无悔等着他女人,他就是再累,也觉得心里是满的。

  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吗?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能来。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已经有五天了。”

  听老余说到这里,苏慕染总算有了反应。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拧着眉急切地问:“他怎么了?为什么昏迷?”

  “你家里正在拆迁,补的钱太少,住户们不肯搬,开发商恼了,就找了一些小混混到小区里面威胁他们。那天他酒喝多了,正在医院里打点滴,接到你舅舅打来的电话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往e市赶,结果到了那边刚一下车,那帮小混混就一哄而上,把他围起来打。也不知道是哪个手黑,竟然用棍子打了他的头,结果就一直晕迷到现在。大夫说,如果他再不醒,就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往事一幕一幕如潮水向她侵袭而来,记忆的碎片在泡沫中重新拼接,那一颦一笑浮现在脑海,彷若昨天。

  她紧紧地拉住老余的胳膊,怕的全身都在抖。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却极力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来。

  她的样子几近恐怖,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来也不觉得疼,好半天,才颤着声音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