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言语不通,只能以汉字或者是图画来交流,他曾为春红作过不少诗,其中有一首就是张大千在旅馆中向春红示爱时而作,诗云:
盈盈十五最风流,一朵如花露未收。
只恐重来春事了,绿阴结子似福州。
这首诗中饱含了张大千对异乡女子春红那种“红颜翩翩娇柔浓”的由衷情感,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这朵貌美芳华的花别无他物,他的头脑在这一段时期都被这份狂热的爱情所占据。
于是,娇滴滴的春红同张大千整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活像一对天上下凡的鸳鸯,虽然他们之间有18岁的年龄差距。
春红天生的一双巧手,画的一手如闺中秀的兰花。她不揣冒昧为大千画兰求证,大千有题诗道:
闲舒皓腕似柔翰,发叶抽芽取次看。
前辈风流谁可比,金陵唯有马香兰。
两人的缠绵可见一斑,作为一个朝鲜伎生,春红的身世自是不堪一提,她与张大千的风流也不过是一时之欢,张大千在风流中展现着自己的才华与英姿。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据说这一段恋情,曾传回国内的家中,张大千的第一个妾黄凝素知道了,曾写信质问。张大千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将他与春红的合影寄回家中,并附诗云:
触讳踌躇怕寄书,异乡花草合欢图。
不逢薄怒还应笑,我见犹怜况老奴。
依依惜别痴儿女,写入图中未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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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子——《雪国》(1)
川端康成的著名小说《雪国》描述了岛村和驹子的一段恋情,塑造了艺伎驹子的美好形象。
《雪国》的情节其实极为简单,就是一个有妇之夫来到异乡寻欢作乐的故事。主人公驹子给岛村留下的最初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洁净,“女子给人的印象是洁净的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岛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由于刚看过初夏的群山的缘故。”
当岛村第二次为了见驹子来到雪国,在一个雪后初晴的早晨听驹子弹三味线时,他眼中的驹子有了微妙的变化,“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虽显得有点单薄,但双颊绯红,很有朝气,仿佛在窃窃私语:我在这里呢。那两片美丽而又红润的嘴唇微微闭上时,上面好像闪烁着红光,显得格外润泽。那樱桃小口纵然随着歌唱而张大,可是很快又合上,可爱极了,就如同她的身体所具有的魅力一样。在微弯的眉毛下,那双外眼梢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眼睛,如今滴溜溜的,带着几分稚气。她没有施白粉,都市的艺伎生活却给她留下惨白的肤色,而今天又渗入了山野的色彩,娇嫩得好像新开放的百合花或是洋葱头的球根;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显得格外洁净无暇。”
但是驹子的洁净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安安静静的洁净,她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物:时而宁静忧郁,时而热烈奔放;时而温柔顺从,时而倔强激烈;她有少女的纯洁,也有艺伎的放浪;既有优美的举止,又有野性的表现。驹子是有血有肉、真实可感的,而不是平板、单调和概念化的。她的喜怒哀乐都活生生地浮现在读者眼前。
从总体来看,驹子的形象是笼罩在红色色调之中的,浑身都焕发着青春与活力。“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雪国》中的这句话并不仅仅是一个场景或细节描写,它是对岛村与驹子这两个生命状态的暗喻。岛村既没有目标又没有追求,他迄今为止的生命以及未来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虚无,而驹子红扑扑的脸颊在小说中不时地闪现。有时,她的“眼睑和颧骨上飞起的红潮透过了浓浓的白粉”,使她在“雪国之夜的寒峭”中仿佛“给人带来一股暖流”。室内的光线明亮时,她的“绯红的脸颊”异常清晰,以至使“岛村对这醉人的鲜艳的红色,看得出了神”。岛村以为如此通红的脸蛋,一定是被冻成这样的 ,但驹子说:“不是冻的,是卸去了白粉。”每当她“用冷霜除去了白粉,脸颊便露出两片绯红”。也就是说,这鲜艳的颜色,正是驹子的本色。
当她靠在岛村怀里时,岛村的感觉是:“多温暖啊。”而且,她总是“一钻进被窝,马上就感到一股暖流直窜脚尖”。正如驹子自己所说,她“天生就是温暖的”。在岛村看来,驹子“简直像一团火”,驹子也毫不讳言地说自己是“火枕”,会把岛村“灼伤的”。在雪国的严寒与素白的映衬下,红色的灼热的驹子显得格外艳丽动人,正如作品中所写的那样,“山中的冷空气,把眼前这个女子脸上的红晕浸染得更加艳丽了”。川端康成把驹子红红的脸颊和一片雪色的旷野同时叠映在一面镜子之中,以红白的强烈色差,象征着严峻生活中驹子执著的生命。正是这份执著震撼了岛村,使这个空虚的人感到了什么是真实:“……岛村闭着眼睛,一阵热气沁进脑门,他这才直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随着驹子的激烈呼吸,所谓现实的东西传了过来。”
但是,驹子并不是一味地表现为热与火,在她的精神世界深处隐藏着某种冷静。正如小说中所写的那样:“倾心于岛村的驹子,似乎在根性上也有某种内在的凉爽。因此,在驹子身上迸发出奔放的热情,使岛村觉得格外可怜。”有时驹子也以冰冷的姿态出现。岛村第二次到雪国跟驹子见面时,驹子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亭亭玉立地站着,衣服的下摆铺展在乌亮的地板上,“使人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虽然驹子的身体是炽热的,但头发却是冰凉的,当她的头发碰到岛村时,岛村脱口说出“噢,真冷啊,我头一回摸到这么冰冷的头发”。驹子的整个精神世界就凝结在她炽热的身体和冰凉的发丝上。川端康成成功地把一个性格复杂的艺伎形象立体地塑造出来。
随着故事的展开,驹子在岛村心目中的圣洁形象慢慢地被打碎了,原有的那种神秘感消失了,于是岛村开始把另一个女子叶子作为崇拜偶像。川端康成似乎在告诉人们,艺伎的美就在于朦胧的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状态,一旦得知真实的艺伎,就会陷入幻灭。
《雪国》中的岛村已有妻室,由于无法排遣自己无所作为、坐食祖产的空虚,才转而从艺伎的身上寻求安慰,这种格局已经规定了男女主人公不平等的前提。表面上岛村似乎爱上了驹子,而实际上他却把驹子满腔真挚、热烈的爱看作是“单纯的徒劳”。他明知驹子倾注在自己身上的爱终将难以实现,却屡屡让她产生希望,并满足于她对自己的期待。不仅如此,他还移情于叶子,这又加深了对驹子的伤害。对岛村来说,女人只是填补其空虚、排遣其伤感的工具,是他获取愉悦的玩物。因此在岛村的心目中,女人并无地位和尊严可言。
岛村可以在火车上“长时间地偷看叶子”,“却没有想到这样做会对她有什么不礼貌”。他与驹子分手后便忘掉了自己的诺言,“没有来信,也没有约会”,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驹子放在心里。而再次见面时,岛村虽然很清楚,按道理自己“应该向她赔礼道歉或解释一番”,但却“连瞧也没瞧她,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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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子——《雪国》(2)
岛村对驹子的蔑视,在川端康成那里并没有受到鞭挞和惩罚,川端无意让岛村付出应有的代价,相反,他让岛村“沉浸在美妙的喜悦之中”,因为小说中驹子在经受这一切之后,仍然一心倾慕于岛村。川端康成这样安排,无疑是想要肯定驹子对纯真爱情的坦荡、执著的追求,然而从另一侧面却反映出男女主人公在川端的价值天平上各自占有怎样的重量。
岛村第二次离开雪国时,跟驹子约好2月14日雪国“赶鸟节”的时候来看她。按照常理第一次已经失约,第二次总该信守诺言了。但是,岛村又一次言而无信。驹子为了等待跟岛村见面,特意从老家赶回来,却仍然是空等一场。面对驹子的追问,岛村的回答是:“像你这样追问,我怎能说得清楚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逃避了自己的责任,反倒是驹子无言以对了。
《雪国》中写道“驹子无可奈何地无言以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心想:岛村自然会把自己挂在心上的吧?于是她显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说:‘一年一次也好,你来啊。我在这里的时候,请一定一年来一次啊。’”
驹子的反映也许正符合日本男人的愿望,正如小说中所写的一样,身为艺伎的驹子所应做到的便是对男人的无条件顺从。在川端康成笔下,这种表现是“通情达理”的,这才是艺伎的表现。
熏子——《伊豆的舞女》
同为川端康成的名著,《伊豆的舞女》却与《雪国》有着决定性的差异,塑造了一个不同的艺伎形象。
《伊豆的舞女》描写了一个高中学生和流浪舞伎在旅途中的一段朦胧的清纯的爱情,伊豆的青山秀水与少男少女间纯净的爱慕之情交织在一起,互相辉映,给了读者一份清新,也净化了读者的心灵,把他们带入一个空灵美好的唯美世界。小说中的舞伎熏子,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川端康成着重描写了熏子纯情天真的一面,没有任何卑微的感觉。
《伊豆的舞女》中,“我”因为听到舞女的“纯真而坦率,很有余韵”的赞美,听到那“天真地倾吐情感的声音”而豁然开朗、感激不尽。“我”的深锁的心灵孤舍,被舞女一句甜甜地赞美打开了,经年累月积聚的忧伤,也在舞女天真烂漫的笑声中飘散殆尽,乖戾得如同冰山般的精神世界也随着这点滴的温暖溶化了,变得纯净如水。“我”感到“头脑恍如变成了一池清水,一滴滴溢了出来,后来什么都没有留下,顿时觉得舒畅了”。
川端康成曾说过他喜爱能使自己“保持童心的女性”,而舞女正是这样一个“孩子”。甚至当20岁的“我”在温泉浴场看到舞女“洁白的裸体”时,不但没有产生任何不良的欲望,反而被她的纯洁所感染,发出感慨:“她还是个孩子呐。”
在《伊豆的舞女》中,作者不但做到心物融合,达到了“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的境界,他还借鉴西方现代派,为小说抹上了更为浓重的主观感情色彩,着重了对人物的心理刻画和意境的创造。比如,在茶馆,舞女把自己的坐垫翻个身让“我”坐,“我”却有些惊慌,“谢谢”到嘴边却没说出来。仅一个翻坐垫让座的动作就刻画出了受人歧视,凌辱的舞女形象,而“我”的惊慌失措也暗示了孤单的我在得到舞女平等对待时的受宠若惊。再比如在浴场,纯洁舞女的招手,使我满心舒畅地笑个不停,头脑澄清得像刷洗过似的,微笑长时间挂在嘴边。这使我们读者能清晰看到“舞女”和“我”之间所以能建立真挚的友情并流露出淡淡地爱,并非由于世俗功利,而是源于舞女的天真无邪和“我”的朴质无华,平淡自然的美学“追求”。全篇小说中此类看似轻描淡写,却为点睛之笔的地方有多处,创造出一种随“我”与“舞女”,特别是“我”的情感发展的纯洁美好意境。
熏子不识字,喜欢听别人给她念小说,“我怀着期待的心情,把说书本子拿起来。舞女果然轻快地靠近我。我一开始朗读,她就立刻把脸凑过来,几乎碰到我的肩膀,表情十分认真,眼睛里闪出了光彩,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我的额头,一眨也不眨。好像这是她请人读书时的习惯动作。刚才她同鸟商也几乎是脸碰脸的。我一直在观察她。她那双娇媚地闪动着的、亮晶晶的又大又黑的眼珠,是她全身最美的地方。双眼皮的线条,也优美得无以复加。她笑起来像一朵鲜花。用笑起来像一朵鲜花这句话来形容她,是恰如其分的。”
在文中,天真纯情的熏子仿佛已经令人忘记了她是一个艺伎,作者把艺伎的细致、周到、柔顺和小家碧玉的淳朴天真结合起来,塑造了一个理想的少女形象。在川端康成的时代,艺伎的社会地位已经大不如前,明治时代艺伎风光一时的盛景已成为历史,川端所描写的熏子是艺伎中的无名之辈,或许描写社会下层人群的可爱之处正是川端的写作初衷,但不管如何,《伊豆的舞女》以它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塑造了一个带有艺伎特点的女性美的典型形象。
如果说《雪国》描绘了真实的艺伎,那么《伊豆的舞女》则塑造了一个可爱的艺伎,但也不难看出,川端康成在描写艺伎时没有太多的道德负疚感,后来他获得的诺贝尔文学奖,也有日本艺伎的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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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子——《化妆》
渡边纯一的小说,人物多以年轻女性为主。《化妆》正是这样,描写了京都一家以女性继承人为主的料亭“茑乃家”的家长津子和四个女儿玲子、赖子、里子、真子的不同生活和她们面对情欲的不同选择。
赖子是个很好强也很倔强的人物,她长得很漂亮,从小和姐姐玲子一起在“町园”学习歌舞伎的技艺,并且成功地成为了艺伎,可谓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美人,但是赖子的生活在姐姐玲子自杀后完全改变了。
其实玲子并没有在全书中出现,而只是一直出现在妹妹赖子的回忆中。但是可以读到玲子的性格,一个对于生活过于认真的人,其实这点和赖子很相似,在对赖子的描写中能够感受到这一点,同时玲子还是一个软弱的人,这却是和赖子不同的地方。玲子的死因是被一个叫“熊仓”的客人强暴以后发现怀孕,虽然赖子也受到了同样的被强暴的遭遇,但是玲子的死才是真正促使她想要“报复”的原因。随后赖子为了离开京都这个会引起她伤心的地方,去东京银座开了一家叫做“青”的酒吧,成为年轻美丽的妈妈桑。并且用自己的身体作交换,在生意上重创了熊仓,最后导致了他的自杀。
在完成了自己的报复计划之后,赖子坚强的世界最终倒塌了。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过去说再见,放下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冷美人”的架子,接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日下进入到自己的感情生活中来,把自己压抑了许久的软弱的那一面真正的暴露出来。她甚至带日下一起去京都祭拜玲子,一起旅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赖子离她自己的幸福生活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日下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这个私生子的父亲就是那个曾经给赖子和玲子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的熊仓。最后,赖子选择了离开。
渡边纯一的语言细腻、唯美,他偏爱艺伎。他笔下的赖子,正因为美丽才显得格外窘迫。表象的艳丽带来惊涛骇浪般的情感冲击,人们不能自拔地身陷其中。美丽的赖子,被宠爱,被嫉妒,常常无往不利,占尽风骚。可很少,会被尊重。很难说她究竟幸福还是悲哀。可是再美丽的女人,感情还是她们的死穴,赖子也是如此。这世上那些看来对爱不屑一顾的女子往往都曾用情很深,而被情伤害。也许,渡边纯一想告诉读者,爱,是女人的天性,也是艺伎的天性。
小百合——《艺伎回忆录》(1)
一次迷人的、生动的游历,在这卓越的新小说中,确实可靠地、细腻抒情地刻画了一位日本著名艺伎真实的经历。
小百合以她长者的智慧与迷人的声音向我们讲述了她的一生。《艺伎回忆录》领我们进入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艺伎的童贞拍卖给出价最高的男人,女人被训练来做有权势男人的玩物,爱情被讥讽为幻想的东西。
小百合的故事是从1929年一个贫穷小渔村开始,九岁被卖到一家知名的艺伎馆。通过她那双美丽的蓝灰色眼睛,我们看到了校巴欠系暮诵模捌涿烂畹牟韫荨11吩骸11料铩5衩恚约耙帐跫胰合瘛n颐强吹揭占克邮艿母髦旨寄苎盗罚何璧赣胍衾郑蝗毡竞头拇┐饕约拌膊拥幕庇敕6健?吹揭占咳绾卧诟腿嗣钦寰剖蔽18队癖郏灰占肯嗷ゼ淙绾挝崮腥说某璋葱亩方恰5诙问澜绱笳狡诩淙〉蘖艘占炕疃“俸喜坏貌患淖∷纾业搅四训玫淖杂商斓亍
《艺伎回忆录》是一部刻画细腻的小说,充满着生动的譬喻与鲜明的人物性格,既幽默又伤感。本书告诉你许多历史知识与细节,读者会永远记住小百合有穿透力的、引人入胜的聪慧语言。这位新生的作家运用他优美的、富于移情作用的笔法,使这部小说获得了叹为观止的文学成就。
世界上可能有数以百万计的读者读过阿瑟·戈尔登于1997年出版的畅销小说《艺伎回忆录》,而不久以后,全球更可能会有成百上千万的观众通过著名好莱坞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影星章子怡主演的电影《艺伎回忆录》,窥见小说所描写的那个神秘的日本艺伎世界。
《艺伎回忆录》的主人公原型是日本的前艺伎峰子岩崎,尽管戈尔登在小说中对她也有大量的溢美之词,但峰子岩崎本人在看了小说后还是非常气愤,认为书中对艺伎的描写是极其不恰当的,甚至可以说是通过一些虚构的情节歪曲了艺伎的真实生活,于是,她决定予以反击。峰子岩崎自己撰写的一本名为《一名艺伎的真实回忆》即将出版。
事情的缘起是作者阿瑟·戈尔登没有遵守诺言,他暴露了峰子岩崎就是小百合原型的身份。1992年,阿瑟·戈尔登来到日本,和峰子岩崎一起呆了几个星期,其间他对峰子岩崎、她母亲、她姐姐等几代人的艺伎生活经历进行了录音采访。当时,他一再声称采访的谈话录音将予以秘密封存,他一定会予以认真对待的。
然而,结果却是,戈尔登写出来的是一本生动可读的纪实性小说。小说以日本旧京都的一个娱乐区为背景,对主人公百合子的生活进行了全景式的描写。小说里百合子的生活是美丽和堕落相随,魅力与罪恶共存,小说的高潮情节是百合子的“初夜权”拍卖给一位出价最高的主顾,戈尔登在书中还侮辱性地称之为“处女开封仪式”。
峰子岩崎读了《艺伎回忆录》的日文译本后,她感到非常愤怒,坚持认为戈尔登损坏了她的名誉。她的一些朋友也纷纷打电话给她,说他们知道书里写的就是她的故事,但是掺和了太多的虚构情节。“我读了小说后曾经想到过自杀,”峰子岩崎说,“但是,我转念一想,要是我自杀了,那不是更没有人来说出真相了吗?”
事实上,峰子岩崎的初夜跟书里描写的百合子的初夜相比不仅有着更动人的情节,也更为浪漫。这位在日本可谓是家喻户晓的著名艺伎觉得书里描写的太离谱,她决定破例,首次公开谈论自己的初夜。“我绝没有像书中描写的那样出卖自己的初夜权。”峰子岩崎平静地说,“而事实上,我的第一次性经历是在21岁那年,当时我自己是完全自愿的,不牵涉到金钱的问题。那一夜是在纽约的阿斯托里亚大酒店度过的。”那个男人是实实在在被峰子岩崎的美貌迷住了,同时又很欣赏她传统的行为方式。
峰子岩崎说,实际上,艺伎并不是妓女。如果男人要花钱找性乐,他完全可以到京都其他的娱乐场所去。艺伎和客人经过交往,建立起来的通常也只是情人般的关系。“一开始,我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不是爱上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峰子岩崎回忆说,“因此,我对他说,大家等个三年再说吧。可是,没想到三年里他天天来看我。”然而,遗憾的是,那个男人不仅是位有妇之夫,而且还离不了婚。于是,他们只能处处小心,谨慎从事。他们相约从不同的地方飞往纽约,然而在酒店里会合。那一夜对峰子岩崎而言是浪漫而刻骨铭心的,可是戈尔登的书却将其描写得既离谱又荒唐,因此她觉得自己有理由气愤。
跟小说的主人公百合子一样,峰子岩崎从小就被人收养,并进了艺伎馆。1965年15岁那年,她开始受训成为艺伎。据峰子岩崎自己称,有人说像她这样的出色艺伎,100年也就出了那么一两个。客人们对她是崇拜爱慕有加,她的客人包括一些日本的名流,也正是在一些名流的引见和影响下,她才打开心扉接受戈尔登的采访,而戈尔登则是《纽约时报》的拥有人苏兹贝格家族的后裔。
峰子岩崎将在她的回忆录中对自己过去的一切作全面的澄清,据说她的书稿已经完成60%。她说,有些时候,姑娘要成为妇人是会有某种仪式,但那多半跟处女童贞没有关系,而仅仅是一个仪式而已。
小百合——《艺伎回忆录》(2)
峰子岩崎透露,《一名艺伎的真实回忆》会是非常怀旧的,但不会太伤感,她不想沉溺于对过去的回忆,毕竟从通常意义上讲,她并不喜欢她的客人,当然,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例外——他已经在三年前去世。
增田小夜——《艺者》
艺伎增田小夜在1957年出版的自传《艺者》,真实地记录了她艺伎生活的苦难。
增田小夜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地主家当小保姆,12岁那年被卖到艺伎馆做学徒。一次,她看见艺伎馆的老鸨用烙铁烫一个叫“骨牌”的艺伎的脚,增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抱住老鸨,被老鸨一脚从楼上踢到楼下,腿骨骨折。老鸨又不肯出医药费,增田只能在慈善医院接受免费治疗。“骨牌”后来不堪折磨,决意自杀,又放心不下增田,最后到医院背了增田一起去卧轨。当时增田才十二岁,“骨牌”也只有十八岁。年幼的增田听到火车声音,忽然害怕起来,两人最终摆脱了死亡的阴影。而活下去的日子也不好过,等待她们的是无休止的陪客人作乐,为艺伎馆的老板挣钱。
增田在14岁的时候成了“半玉”,即舞伎,开始奔走于各茶屋,为客人表演。在20世纪30年代,舞伎表演一次大约收入为30至50日元,当时一升米才2角,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但是这些收入全部归艺伎馆的老鸨,就这样通常要给艺伎馆干上10年,到期以后一般还要义务干一年作为答谢,然后才能获得自由。
半玉除了受到客人的戏弄外,往往还要受到其他艺伎的排挤。对于艺伎来说,新出现的半玉就是新的竞争对手,乘其尚未老练成熟的时候败坏她的名声,使她今后无法在这一行业立足,就能减少一份潜在的威胁。
艺伎最大的痛苦,是牺牲自己的感情,无法拥有真正的爱。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舞伎到16岁左右就成为正式艺伎,这时老鸨为了赚钱,就开始物色艺伎的“水扬相公”,出卖艺伎的初夜权,在这里艺伎本身的意愿是完全不被考虑的,只有老鸨和相公的金钱交易。而且艺伎绝对不允许有自己的恋人,如果发现艺伎有自己的恋人,就会遭到老鸨的毒打。有时艺伎偷偷有了情人,也往往会遭到情人的愚弄和侮辱。事实上,也很少有人会真正地对艺伎产生感情。
增田自己在当了三年艺伎后,被一个黑社会的小头目赎身,做了这个小头目的第三房小老婆。然而增田对这个小头目没有任何感情,后来她忍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投河自杀,但被人救起。这一年她20岁。一个20岁的人竟有了两次自杀的经历,艺伎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增田的一生受尽磨难,但她并不是个别的现象,战前的艺伎大部分都经受了内心的痛苦和感情的折磨。
凛子——《失乐园》
《失乐园》中的凛子并非艺伎,但她的原型却是日本最富传奇色彩的艺伎——阿部定,小说中的故事根据1936年一则轰动日本的桃色新闻改编。阿部定1905年生于小商人家庭,15岁的时候遭人强奸,以后开始了放荡生活,18岁时起当艺伎。31岁那年,阿部定决定改换人生,回到东京,在一个富人之家做佣人,而此时的她已是京都的红艺伎。
石田吉藏是一家之主,他看上了阿部定,阿部定也对风流潇洒的主人倾倒。开始,阿部定还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感情,主动向老板娘提出辞职,但后来竟沉溺于他。两人的奸情很快被老板娘发现,阿部定被赶了出去。长期被奴役的经历和对未来的绝望,导致阿部定的心理变态,她最后勒死了情人石田吉藏,并割去了石田的阳具。这一事件当时成为一大新闻,当阿部定被逮捕的时候,各大报纸都出版了紧急号外,连正在开会的国会审议都临时休会,因为议员都想看号外新闻。阿部定的事迹后来被多次搬上银幕。
阿雪——《墨东绮谈》
永井荷风的著名小说《墨东绮谈》,描写了一个潦倒的中年作家和下级艺伎,实际上是暗娼的一段不般配的恋情。小说中的“我”偶然和阿雪相识,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经常往阿雪住的隅田川一带散步,目睹了阿雪生活的另一面——和宴饮娱客不同的普通人的一面。
“在昏暗的电灯光下,从无休无止的沟蚊的嗡鸣声中,每当我目不转睛地眺望着阿雪怀抱饭桶盛饭,以及哗啦哗啦地发着声音往嘴里扒拉着茶泡饭的神态时,青春时代狎昵过的女人们的倩影以及当时住处的样子不觉地浮现我的眼前。”
阿雪住在东京的棚户区隅田川,在她的私下生活中,言语举止都是粗俗的,看不到任何艺伎的高雅文静气质。然而作者欣赏的却是艺伎这种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真实的一面:“和银座、上野一带的大酒吧里那些资历较长的女招待们相比的话,像阿雪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比较憨厚和淳朴的,也许可以说还有许多认真之处。”
后来,当“我”发现阿雪真的开始对“我”产生感情后,“我”就退缩了,离开了阿雪。小说中“我”所看到的,几乎就是一个贫民区倚门卖笑的娼妓,“看上去她连长歌和清元也不知道”,长歌和清元是艺伎表演的基本曲目,表明阿雪既没有演艺才华,而且举止又粗俗,这其实是作者试图抛弃艺伎的服饰、容貌、举止、演艺等所有一切外在的美,去挖掘艺伎的人性美。
银幕和舞台——艺伎的演绎(1)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娱乐的水平也不断提升,在银幕和舞台上展现的艺术形式也多种多样。然而,艺伎依然是人们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蝴蝶夫人》和《校傲登肪褪侵诙嘁帐跆獠闹械牧礁觥
《蝴蝶夫人》
舞台上的《蝴蝶夫人》是一场宏大的歌剧,它被翻译成各国语言在世界演出,迄今为止,在世界很多地方的人们依然能够熟记它忧伤的情节和动听的旋律。它是伊利卡和贾科萨根据j·l·朗的小说和贝拉斯科的剧本编写而成的,1904年2月17日在意大利米兰的斯卡拉歌剧院进行首演,反响热烈。
剧中的主人公巧巧桑出生在19世纪末的日本长崎,父亲早亡,母亲忍受了一辈子贫困煎熬。因为贫穷,巧巧桑很早就学着做一名卖唱献舞的艺伎,以此谋生。在做艺伎的时候,她忍受着痛苦和人们的耻笑,心中却一直盼望着幸福。
巧巧桑17岁的时候,长成了一朵美丽的花,她的微笑也像鲜花一样娇艳动人。她身材娇小,手里打着一把小花伞,就好像人们给她的绰号:蝴蝶。
美国人平克尔顿看上了她,巧巧桑也如同珍宝一样喜欢和守护这个男人。平克尔顿傲慢而又放纵,他说:“只有美国人才不怕任何困难,走遍全世界,寻找冒险的乐园。无论是享乐还是做生意,他都随意大胆地去干。什么时候有了灾难,他马上放手回家转。如果他不能获得每个国家里最可爱最美丽的姑娘,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并没有把巧巧桑当作他的爱人,而只是一个异国他乡可以排遣寂寞的女人,这一点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发生。
巧巧桑生得就像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天真烂漫的样子可爱迷人,年轻又美丽,还有温柔动人的声音。她好像一只蝴蝶,轻轻地展开美丽芬芳的翅膀,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飞翔。“越过那海洋,越过平原,春天的和风带来了温暖。我是全日本和全世界最快活的姑娘,我已听到幸福的召唤,啊!甜蜜的爱情已来到心间。”
为了爱情,巧巧桑改变了自己的信仰,改为信奉她丈夫的上帝,这在当时的日本,对于一个日本人,是非常严重的事,因为可能因此而遭受人们的唾弃甚至伤害。
歌剧中对他们的新婚之夜有一段非常的描述。在夜晚宁静的花园里,深蓝色的天空闪耀着无数星星。夜色下的巧巧桑显得楚楚动人。平克尔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情不自禁地唱道:
“亲爱的,你的眼睛这样明亮,穿上这身洁白的衣裳,就像一支百合花。可爱的姑娘,我的热情为你而奔放。”
巧巧桑柔声回答道:
“我像一个美丽的女神,从天空中月亮里轻轻地走下来。我亲爱的,我愿和你一起飞到天堂。”
作曲家为这个爱情之夜写了一大段缠绵的二重唱,一方面刻画了巧巧桑对爱情的向往,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平克尔顿对巧巧桑由衷的赞赏。
“当我一见到你,你甜蜜的话语就迷住了我。我立刻决定把我的命运交给你。”
这是巧巧桑柔和的倾诉,但我们会在其中突然听到令人恐惧的不和谐的音响,它暗示着那位叔父的诅咒。巧巧桑捂住耳朵,之后,她的心情稍稍镇静下来,又接着述说:
“你是这样健壮,你说话多么动听,你的笑声多么愉快、爽朗,真令我难忘。”
她向平克尔顿伸出双手,恳求地唱道:
“亲爱的,爱我吧,请不要让我悲伤。虽然我是个小姑娘,但我的心因为爱你而发狂。在我的生活里,很少得到温暖,我相信,只有我们俩真挚的爱情,像苍天一样高尚,像蓝色的海洋一样深广。”
平克尔顿热情而温柔地回答她:
“把你可爱的双手交给我吧,我的小蝴蝶,你的名字多么美丽,我是多么爱你。”
然而,悲剧正在慢慢上演。
三年后,平克尔顿回了美国,始终没有消息。巧巧桑此时已经产下一子,日夜遥望海港,等待美国军舰的到来。有人劝她放弃想法,想把她嫁给一个有钱的日本人山鸟公爵,列举了公爵的钱财、房子、大量的仆人、显赫的地位,但得到的是她坚决的拒绝。
巧巧桑的痴情不能不让每一个人感动,她细数着燕子筑巢的次数,猜测美国那边的燕子是不是也一样呢?她的丈夫是不是已经在归途之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巧巧桑终于等到了平克尔顿。但是,同来的不只是她时时刻刻相见的“丈夫”一个人,还有她的新婚夫人,他们到来只是为了带走属于平克尔顿的孩子。
巧巧桑再也坚持不住,她倒在地上,绝望地哭泣。她的心在绝望中死去。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镇静地走到日本神像前,跪下来,低头祷告。
“宁可怀着荣誉而死,决不受屈辱而生。”
最后,她在蒙着眼睛的儿子面前,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喉咙,结束了令人怜惜的生命。
《校傲登
《校傲登肥侨毡九缘缬按笫悼诮《木渥髌贰t凇缎}园恋曲》中,沟口健二刻画了艺伎荣子的鲜明形象,充满了对艺伎这种特殊女性的怜惜和赞美。
《校傲登分阅芄挥霉壑冢艽蟪潭壬系靡嬗诠悼诮《枷胫写城榻岬挠跋炝Αu飧龃城榻幔闶侨毡疽占浚?0世纪新社会的日本艺伎。
银幕和舞台——艺伎的演绎(2)
纵观沟口健二的电影史,他一直在时代剧领域所向披靡,而于现代剧领域里几次为数不多的徜徉,都跟“艺伎”脱离不了关系。1936年,创作上摇摆不定的沟口健二,拍摄了一部反映艺伎悲惨境遇的影片《青楼姊妹》(又译《校版19谩罚独嘶琛芬黄鸬於怂质抵饕宕笫Φ牡匚弧?7年后,蜚声国际的他再度把镜头对准大阪的艺伎区“校啊保庞峙某隽恕缎}园恋曲》这部关于艺伎生活的电影。
沟口健二的传统情结源于他的姐姐早年在艺伎屋工作的亲身经历,因此他始终跟艺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晚年的几部关于妓女和艺伎的现代剧中,充满了对女性的怜悯和褒赞,《校傲登犯前岩占坷硐牖蜕袷セ
热衷于传统文化的沟口健二,没有像对待妓女体制那样给予艺伎职业全盘的否定和批判,没有左派导演那种强烈甚至急功近利的杞人忧天,没有所谓“解放妇女”的大声呼吁,而是以善意平和的视角,描述艺伎代表并且弘扬着国粹文化的美,同时又撕破美的面纱,呈现此间虚假的一面,并努力在美与虚假的共存中寻找着一个现实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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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口健二拍摄的《校傲登罚锩嫫涫涤泻芏嗨约业挠白印9悼诮《啄晔保盖咨坛∈6猓捎谏钇独В?4岁的姐姐被卖到一家艺伎屋。沟口健二17岁时,母亲离开人世,后来正是靠着姐姐的帮助,少年沟口健二才不致失学,才有机会继续学习美术。可以说,在他的思想里,对艺伎有着难以言明的感恩的心态,因为理解、赞美和怜惜总是充满了他的影片。
《校傲登分刑逑肿乓恢趾苊篮玫睦硐胫饕迩榛常热纾孕}园艺伎屋的丑的揭露,沟口健二总是含蓄而点到为止的,相反,荣子投身于艺伎的热情和传统美的神圣,沟口则赋予了精致的表现。这样,整部更加显得丰满而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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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艺伎的未来之路(1)
今日艺伎的生活
在今日的日本,依然有很多的艺伎,她们来自全国各地,南到冲绳,北到北海道。热海的艺伎洋子就来自于九州,她眉清目秀,10年前就离开遥远的故乡到这里来做艺伎,只因为她喜欢这个行业。
刚到热海时,洋子才18岁。她先是住在艺伎的集体宿舍里,从如何打开推拉门、走路仪态、斟酒方法等基本功学起,3个月后她开始学习热海的歌谣和舞蹈,经考试合格后才被允许正式接待客人。
洋子喜欢和服,很早就梦想从事一份穿和服的工作。收入稳定也是她愿意从事这项工作的原因。她说:“接待的客人越多,赚得钱也就越多。通常,我们1小时能赚万日元,这是固定的出场费。有的艺伎一晚就能赚到5万日元,而日本普通打零工的人一月也不过挣5到6万日元。”
洋子想与艺伎行业以外的人结婚,并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工作。艺伎原本是不可以结婚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方面的限制放宽了。艺伎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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