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郑达远的营房里光线昏暗了很多,她有些诧异,但是急急的想知道梁羽航的下落,没多想。
挑了帘子进去,郑达远正在一边看报纸一边洗脚。
白薇薇不动声色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都是一些休闲用品,一点忙乱的痕迹都没有。
郑司令不是说他要忙军务吗?怎么连个军事地图都没打开,然后屋里的各种仪器一点都没有启动过的样子?
“郑司令,我来了。”
她轻轻的打了个招呼。
郑达远早就听警卫报告了她的到来,现在正在摆架子,不冷不热的哼哼了一句:“嗯。”
白薇薇尴尬,搓手静立。
郑达远没有让她坐下,她不能坐下,气氛突然就沉闷了,营房里只有郑达远洗脚的声音。
哗啦,哗啦。
白薇薇都快急死了,分分秒秒的,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郑司令,请您告诉我梁羽航少将的位置。”
郑达远似乎是洗脚洗出味道来了,把报纸一放,很享受的闭目养神,对白薇薇的焦急不理不睬。
“郑司令,您到底回不回答我给句实话,不回答我自己去找!”
白薇薇已经忍到了底线,看到他那在水中已经泡抽抽了的脚,她就觉得恶心,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厌恶这个司令!
“小白啊,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女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懂我意思吗?”
郑达远半眯着眼睛,总算是睁眼看了白薇薇一下。
白薇薇没空跟他打哑谜,直接顶了一句:“不懂!还请司令明示。”
郑达远被顶了,脸上略略有些尴尬,自己我消化了一下白薇薇那句话,他归结为年轻气盛,所以海纳百川的吞下去了。
他也曾经年轻过,他懂年轻人那点心思,现在他老了,风华不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一个个年轻人玩死,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臣服!
男男女女的后生晚辈,谁要是叫他郑达远一时不快乐,他就要叫他一辈子不快乐!
他要的就是臣服!
“很好!小白同志,我很欣赏你的直爽,不过你似乎是忘了一句话,有求于人,就要拿出点态度来……你知道,于公,这是国家机密,我是不该透露给你的……”
白薇薇暗暗吃惊,这个郑司令果然无耻,竟然赤裸裸的开始提出要求,他要用梁羽航的下落来要挟她,他想要什么?
“司令,您直说话,想要什么?”
没有时间了,多一分钟,她就能够早一分钟的见到梁羽航。
郑达远好死不死的,突然指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脸不爽状的叫了起来:“哎哟,我这脚怎么好像抽筋儿了呢?”
白薇薇心里一凛。
她觉察到了,他在逼她低头,他就是瞧不上她莽撞无礼的样子。
脚抽筋了是吗?他不是脚抽筋了,他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她咬牙蹲下身子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把脚擦干,然后轻轻的把那双浮肿苍老的脚放进了拖鞋里……
说不清自己多少次的想吐,但是她都还是忍住了。
眼眶红了又红,这辈子,她除了给梁羽航洗过脚,还从来没有这么给别人做过。
就算是给梁羽航洗脚的那次,他也没有让她碰他的脚,反而是他翻身下地给她把脚洗干净了……那个男人呵,总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叫她感动。
“司令,您的脚泡的时间太长了,水都冷了,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她忍着委屈周旋着。
心里骂了千万遍了,老匹夫!死变态!臭狗屎!
郑达远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静静的看着白薇薇,白白的小脸蛋儿浑然天成,眉眼弯弯青春逼人,真好。
难怪梁羽航那小子肯为了她去死,果然是绝色。
他的掌上明珠真真已经是够美的了,但是眼前子昌家的薇薇,竟然也毫不逊色。
两个女孩子,美得各不相同。
一个空灵,一个娇艳。
伊沙诺娃那种老外,忒*生猛,没干的时候一脸贞洁烈妇的样子,真正干上了就他妈了个比的是个荡妇。
不是他干她,是他被那个外国女人给干了!
啧啧……看看看看,还是中国女孩子好,低眉顺眼的,我见尤怜……
梁羽航,饶是你有命回来,知道你最爱的女人被我上过了,也必然不会要了吧?
那就乖乖的留着命等我家郑真来垂青你吧,呵呵,但愿你还有那个机会!
他这辈子,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
脸色一冷,越是做着无耻的事情,他就越是脸上严肃和神圣。
臃肿的大手往铺上一指,阴沉的命令:“脱光,躺下!”
白薇薇脑袋嗡的一声。
一愣,然后笑了:“司令,你说什么呢?”
郑达远没有看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少废话,快点,取悦我了,你就什么都有了,梁羽航那小子有的,老子全有!”
从来就没有他摆不平、捋不顺的女人,从来没有!
谁不喜欢权势,谁不喜欢钱财地位?他除了没有青春的身体,其他全有!
无比的自豪。
白薇薇笑容一收,最后确定一次,小声问着:“你是让我……”
他是想上了她?
卧槽!
开玩笑是吗?
郑达远不耐烦了,他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女人必须是要解风情的,笨死的那种,他没耐心去调教。
“小白啊,别给我装清纯了,你被羽航玩了不止一次了,早就不是什么贞洁处女了,反正又不是你的第一次,就别放不开了,你不知道,排队等着本司令舔腚沟子的女人,如……”
话还没有说完,白薇薇突然弯腰端起了那盆洗脚水,然后朝郑达远兜头浇下。
她的声音很抖很愤怒:“我看你*就是欠揍!”
呯!
厚实的铁盆子一下子砸在了郑达远的脑袋上,发出一声巨响。
郑达远被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恼羞成怒:“白薇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梁羽航可是为了寻找能够证明你父亲清白的证据走的,你为他付出这么一点身子都不行吗?我看他是要为你白死了,我真是替他不值!”
“郑达远,你无耻!”
白薇薇气得直哆嗦,拂袖离去。他太无耻了,她所见过的最无耻的人都跟他不在一个段数上。
他说什么?
羽航是为了洗刷她父亲的冤屈去的?可笑!她父亲是烈士,有什么冤屈?有什么罪名?
羽航不会是被郑达远骗了吧?
仔细一想,应该不会,梁羽航也是有眼线的,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话……那么就是,难道父亲烈士的头衔,将要有变?
所以……梁羽航为了不让她伤心,在军委里的文件下来之前宁可被郑达远利用一次?
他是心甘情愿去赴死的?
怪不得!
怪不得他明明知道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还是去了……
“白薇薇,你死心吧,他在弑神坡,哈哈,你们谁都找不到弑神坡!”
郑达远捂着一脑袋血叫嚣着。
—
弑神坡?
白薇薇没有停止脚步,光是听到这个地名她就感到非常的不吉利,纠结的要闷死一样。
弑神!弑什么神?羽航就是军中神话啊……
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
冷冷一句话。
冲入了飞雪中,踏着夜色,她急急来到了毛铭杰的帐篷。
不靠郑达远,她就必须自救!
“毛毛!”
“vivian!怎么了?”
营帐里突然探出了一张俊秀朝气的小方脸,正是和白薇薇一起在莫斯科培训的生化专家——毛铭杰。
毛铭杰本来是梁羽航在z大亲手圈定的培养对象,后来被秘密送往德国,然后中途又派到了莫斯科,是以当时在专机上,梁羽航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毛毛,你帮我个忙行吗?”
白薇薇在雪地里被冻得生疼,不断的搓着两手哈着暖气。
“客气了,你还救过我一命呢,说什么帮不帮的。”
毛铭杰回手拿了件大衣,然后就出来了,小伙子很爽快,一笑露出了小白牙。
他没有忘记,刚下飞机的刹那,满柱就要杀他,是vivian救了他一命击毙了满柱。
—
本来,白薇薇一直觉得男人只有长成梁羽航、衣丰那样的瓜子脸才好看,见到了毛铭杰,她才知道有时候小方脸也是挺不错的。
不过,看山看水,她还是觉得梁羽航是最帅的!
“毛毛,我那个bsp;每一台bsp;风中分子定位与分辨,主要的检测仪器就是bsp;“好!”
毛铭杰很爽快,回营房拿了就塞给她,一脸疑惑:“vivian,军演都结束了,你要bsp;白薇薇把东西接过,做了个谢谢的手势,转身就走。
“找我老公!”
“老公?梁羽航少将?”
毛铭杰兀自在雪中挠了挠头,vivian和梁羽航少将的事情他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不过,他似乎是听到小道消息,少将在天刚黑的时候就走了,这到现在都六七个小时过去了,莫说是用bsp;风中,早就没了任何的信息。
死马当活马医吗vivian?
—
雪地里,一辆军车横冲直撞。
车顶上,一个小黑匣子带着两个小风轮儿咕噜噜的乱转……
白薇薇根本就不会开车,但是,她还是开了,好在北方的雪野基本上都是一马平川,她就算是乱冲都撞不到任何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军车启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冲出了军营,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她要亲自找到梁羽航。
他的处境太危险了,他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活活被她虐死的!
她不应该告诉他孩子的事情,这样很容易让他觉得是他亲手害死了孩子,他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会万念俱灰的!
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但愿一切都还来的及!
羽航……等我!
她今天才体会到了“等我”那两个字的重量和厚度。
可惜,江郎一夜,她并没有去等待梁羽航!
—
一切的念头都是空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梁羽航,阻止他去弑神坡!
那根本就是个送死的鬼地方!
她的羽航是俊逸如仙,怎们能够叫他死在那里啊?
她学的就是风中分子定位与分辨,她最擅长的就是追踪,如果连自己的男人都找不到,她就去屎!
一切的数据都太不利了,实话滴说,她是半点把握都没有,梁羽航他们已经走了六七个小时,空气中,真是半点信息都没有了。
怎么办?
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还算是聪明,知道开辆车出来,不然光靠两脚走路,估计到死都见不到梁羽航。
“羽航,你到底在哪里?”
在军车失控的撞向了一个大雪球强行趴窝了之后,惊魂未定的白薇薇掏出手机给侦讯科打了个电话:“你好侦讯科,我是陆军少校白薇薇,请告诉我梁羽航少将的位置好吗!”
“对不起,您没有这个权限!”那头回答的很干脆,一般人是不能够动用侦讯科的力量的。
“我有急事,稍后会来解释的!”
白薇薇大急。
“这个……上头有令,必须对梁羽航少将的行踪保密,所以我们不能说!”
“我求你了,告诉我吧,他在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估计是有去无回的……”
白薇薇快要急死了。
“对不起,不是我不帮忙,梁羽航少将早在三个小时就失去了信号!”
那边,口气终于松动了一些。
“呵……”白薇薇的下唇一直在抖,“他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哪里?”
“很模糊,内蒙古海拉尔一带。”
“……”
海拉尔一带?
弑神坡!
白薇薇泪眼朦胧,挂了电话。
她是北方人,听说过海拉尔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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