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身份地位的可以被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浪漫,但这个年轻人少年老成,并且天生就带着他父亲的冷漠感,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幼年的时期,一位受到浪漫毒害的女仆对他讲了些不利于继承人成长的故事,所以时至今日,赫伯特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受到影响。
年轻的少爷挑着眉毛看着他的心上人,试图用理性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挑出点刺儿来,但他失败了,并且在他心目中,这种爱慕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杯的空荡而愈发浓烈起来。
他打了个手势,诺顿停下了脚步,“少爷”赫伯特伸出手拿起他托盘上的酒杯,也许是在想心事,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碰翻了其他的杯子。
诺顿迅速地扶起了杯子,如果忽略托盘中被洒出的y体,一切都还是完美的,赫伯特看了那滩y体,瞪着他好看的绿色眸子说:“你是谁,从我面前离开,别让其他客人看到!”
少爷的心情显然不太好,诺顿低下头赶紧拿着盘子准备离开,但一位小姐拦住了他,用轻柔的嗓音说:“给我一杯酒先生。”
“抱歉,小姐,托盘脏了。”诺顿抬起头,看到一位相貌端庄的亚麻色头发少女,她和善的外表让人欢喜,但诺顿从她裙摆的几个褶皱和稍显寒酸的首饰上看得出来,这位小姐的身份地位并不那么显赫。
女孩的双眼明亮清澈,温柔地好似春日莱茵河的河水,她微微笑了笑:“没关系。”
诺顿把盘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掏出手绢后将一个杯子的杯底擦了擦,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面前的少女,“抱歉,小姐。”
女孩并不在意,她体谅地笑了笑就接过了杯子,而赫伯特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一边。
“请原谅家仆的失礼,”赫伯特用平常那低沉优雅的语调对女孩儿说,“希望这没有让您感觉到怠慢,布鲁恩小姐。”
女孩大方地表示并不会,接着就在对方的带领下向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诺顿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托盘迅速地走向楼下的厨房。
楼下依旧忙得不可开交,所有的人都步履匆匆,脸上挂着一副大难临头表情。诺顿将盘子交给一个女仆后将身子倚在了楼梯扶手边准备休息一会儿。
虽然周围的人都神经质般的匆忙,耳边的吵闹声中也夹杂着粗俗的言语,但这却让诺顿放松了下来,如果能抽上一支烟,他也许会放松地连身上的毛孔都会张开,不过在宴会结束之前他还是不要抽烟,否则老爷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偷拿了自己的烟盒。
“行行好,弗里曼先生,”厨娘将一盘糕点递给他,“看在大家都忙得要死的面子上,把这该死的小蛋糕带上去吧!”
诺顿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新的手套戴上,然后拿起盘子再次踏上了楼梯。
没有人需要糕点,他早就知道,撑得发慌的先生小姐们正用闲言八卦打发时间。于是诺顿也就站在了角落准备歇歇脚,反正到厨房也会被安排其他事情。
“能给我一块吗”身旁传来了一个胆怯的声音。
诺顿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瘦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穿着对于他的身材稍显肥硕的衣服,戴着浅灰色的丝绸领带,他神情疲惫,举止间带着局促,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绷紧着神经。
可能是市政厅的小官员,诺顿在心中迅速地给他划分了等级后慢吞吞地将盘子举到了他面前,“好的,先生。”
在这个今晚受到无数冷遇,甚至被当做透明人的年轻人看来,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吐苦水的人,在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后,他对诺顿说:“我并不经常参加这样的宴会,我指的是这样高规格的,我都不知道市长先生也会来,当然我在镇子上也去过不少聚会,当然比不上这里,不过也不差不是么我原本以为晚餐后会有舞会,我还练了一个星期的舞蹈,其实我跳得挺好,有很多姑娘愿意和我跳呢!”
诺顿没有搭理他,只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但那男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我并不是瞧不起这里,但我在这里总感觉不舒服,要是有选择的话我是不会来这里的,不过安博塔公爵也给我发了邀请,虽然我知道这是礼貌性的邀请,但我总不能不顾人家的好意不是吗”
“也许公爵连聚会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也许他根本都不知道请帖都发给了谁,我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似乎想跟我握手,不过后面来了某位伯爵大人,我看他忙也就没再停留。”青年苦笑一声,“挺悲惨的,不是么”
“还要来一块蛋糕吗”诺顿显然不想跟他对话,只是敷衍地友善地问。
青年也许看出来了,但他还是把手伸进了盘子里,蛋糕塞入口中可能让他觉得能将今天的怠慢给补偿回来,于是他接连吃了三块后才再次开口:“很美味,就好像高级商店里卖的那种,剩下几块你可以和你的同伴们分享,”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三三两两围着圈子聊天的人,“他们似乎不需要这些了,你们可以留着作为早餐。”
男仆很平静地看着他:“您可以再吃几块,吃多少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些东西剩下后都会被扔掉,公爵禁止佣仆们吃客人剩下的东西。”他害怕外人身上的病菌从仆人们身上传染给他。
那青年愣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伤害般地皱了一下眉头,接着他似乎想c科打诨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可真是我们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奢侈啊!”但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好像觉得并不好笑,于是他说了声告辞后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诺顿看了他一眼,看着那个男人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走出了这个并不适合他的场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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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爵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诺顿空着肚子就被一阵铃声唤到了安博塔公爵的房间,他和往常一样,在进门前整理好仪表,接着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早上好,老爷。”诺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稳健,虽然他一眼就瞄到了公爵布满y云的面庞。
公爵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并站在镜子面前让诺顿替他更衣。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诺顿却明白,公爵有事情要吩咐他,或者说,有麻烦要找他。诺顿小心翼翼地扣好每一个纽扣、抚平每一处皱褶,他只希望自己手中的事情不会成为公爵爆发的契机。
然而一个人躲不开迎面而来的麻烦,正如躲不开出生与死亡,公爵罕见地没有在着装上挑剔,但却用他那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尖锐嗓音说:“你听到了一些关于赫伯特的传言吗”
诺顿愣了一下,公爵的目光冷酷且不容置疑,于是男仆在滚动了一下喉结后说:“关于赫伯特少爷的流言蜚语一向很少,我们这些仆人更是无法了解到其他夫人老爷的想法。”
公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这些耗子的嘴是最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接着他用压抑的激动情绪说道:“我那儿子搞上了一个下级军官的姑娘!这都在社交圈传遍了!”
黑发的男仆顺从地垂下了眼睛,不敢再说出辩解的话,“老爷,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离开镜子面前,在房间内踱了几步后,安博塔公爵看着这个平常话不多的男仆说:“我知道你一向嘴严,至少在仆人们之中算是这样。我有个任务要你完成,我不希望有任何纰漏。”他来到诺顿身前,想了想,面部维持在无奈与鄙视之间,“这两天,你找机会去布鲁恩少校家,给我警告那个男人,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像一条母/狗一样在别人的花园里转悠,要配/种的话也给我跑到狗圈里去!”他在怒吼完这句后砸了下床柱:“告诉那个小表子,如果她再敢接近我的儿子,我就派人打断她的腿!”
当公爵的怒吼终于消失在房间后,诺顿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爷。”
“将这些话完整地告诉他们,知道了吗”公爵挑着眉毛看着他,“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儿子和那表子在一起的消息,你就给我滚到马厩去!”
“是,老爷。”诺顿把头垂得更低答应道。
在回到厨房通知老爷已经更衣可以上菜后,诺顿就陷入了难为的境地,他看了看汉弗莱先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老爷的吩咐告诉他,在再三思考后,诺顿还是找了个时间对汉弗莱先生报告了这件事情。
“这可真是件难事,你既不能忤逆老爷,也不能得罪赫伯特少爷,”汉弗莱先生叹了口气,“毕竟赫伯特少爷是下任安博塔公爵,是我们未来的主人,这是既定的事实。”
“那您有什么办法吗”诺顿为汉弗莱先生点了根烟后问。
汉弗莱先生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诺顿,抱歉,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你知道,老爷安排给你的事情要是我c手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狡诈的狐狸,诺顿在心里想,但对方拒绝得如此无法反驳,诺顿也没有办法再倚靠他,接着,汉弗莱先生对面露失落的诺顿说:“你可以去找保罗商量一下,他毕竟做了老爷两年的贴身男仆。”
诺顿在道谢后并没有去找保罗,因为那男人根本不会给死对头以帮助,诺顿甚至怀疑要是真的告诉了他,保罗甚至会给自己以错误引导看自己彻底完蛋。
在楼道口不断地踱步直至中午,一种孤立无援的寂寞与随之带来的恐惧侵袭了这个男人,诺顿越来越觉得自己连半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一切,都只有靠自己了,希望这次不会成为自己的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boss总是认为自己的手下无所不能且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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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恩小姐的家坐落在伯明翰城市的南部一座别致的别墅,这里是工业革命之后大多数工业新贵的住宅区,这是一片平民们羡慕的而贵族们所不屑一顾的地方,在这里,实业家的夫人与小姐们以模仿旧贵族为时尚,但却又在心里对后者嗤之以鼻。
当这辆轿车停在路边的时候,一群穿着破烂且气味不那么好闻的孩子凑到车门前,脏兮兮的小手扒着窗户,“老爷,给点儿钱吧!”
穿着制服的男仆带着冷漠的表情走下了车,在司机的帮助下赶走了那群小东西,而远处的警察则对他们点了下头。
诺顿理了理衣服的下摆,来到那幢住着灰姑娘的别墅前,布鲁恩家的佣人上前来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位英俊的男仆,态度恭敬:“请问您找哪位,先生”
诺顿看了看他,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和蔼可亲但也习惯性地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请问布鲁恩少校在家吗”
“是的,先生,您有预
男仆_分节阅读_3
约吗”那仆人问。
“没有,抱歉,请您通报一声,”诺顿对他说,“我是安博塔公爵派来的。”
在听到这个头衔后,即使再愚笨的佣仆也会奋力地迈开腿,托了这个福,诺顿并没有等多久,他很快就被带到了会客厅,在那里,穿着粗呢外套的少校正在给自己的杯子里加茶。
诺顿挑着眉看着他的动作,以及他外套上的开线,接着稍微站直了身体:“布鲁恩少校,我是安博塔公爵的贴身男仆诺顿弗里曼,非常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希望您能抽出点时间给我,我想跟您谈点儿事情。”
少校对他挥挥手,诺顿想那应该表示他可以坐下,但这显然是一种随意的并且具有轻视性的手势。
“我想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布鲁恩少校让仆人递给了诺顿一杯茶,“我和你想得一样吗,男仆先生”
这人的教养确实成问题,诺顿喝了口水,并不着急回他的话,在放下杯子后,男仆微微笑了笑:“也许您需要明示,先生,可能我这个男仆并不是聪明到能够领悟您的意思。”
布鲁恩少校看着他,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嗤笑,这在一般情况下可能是出于被什么滑稽的事情逗乐了而产生的,“弗尔…莱”
“弗里曼。”诺顿觉得他在不断挑战自己的底线。
“好吧,弗里曼先生,”布鲁恩少校看着他,“我想我们在谈论的应该是关于安博塔少爷和我的女儿的恋情的事情吧”他喝了口茶,“但我并不觉得关于这件事情的谈话…应该发生在我们两人之间,你不这么认为吗”
诺顿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并不这么认为,少校先生。我到这里来是代表了安博塔公爵的意思,您要知道,公爵可不可能亲自到这里来。”
他傲慢的口吻让布鲁恩少校很不舒服,但这位少校毕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和一个仆人计较什么的,更何况是一位即将可能成为他女儿仆人的仆人,“你还太年轻,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少校说,“不过我认为关于那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旁人最好还是不要去c手,”他微微笑了笑,“而且我觉得一旦爱情来了,就没有什么能够去阻挡了,你怎么想,年轻人,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不过这篇文绝对不会坑。
为什么银翼的那篇坑了呢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军/警这些人产生了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印象,我再也没有办法正视他们了也没有办法去赞扬他们了,于是也就坑了,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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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并不想就这个无聊的问题浪费时间,他觉得这位父亲谈起这件事来根本没有一点儿作为亲人的担忧,但要说他不关心却也并不那么贴切。
“容我直说,布鲁恩少校,”诺顿看着他,“公爵对此事非常反对并且十分生气,如果您还是坚持的话,我不能保证安博塔家族对这件事会置之不理。”
虽然布鲁恩少校在听到此话后想要大发雷霆,但他还是压抑了冲动,就像前面所说,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对一个下等人计较什么的,他拾起了刚才的话题:“我是过来人了,孩子,当初我的家人也是极力反对我娶我的妻子,但我爱她,”少校站起来,“我享受到了爱情和亲情的美妙并且从未后悔过,而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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