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傻气吗”
“有时候是这样吧,”诺顿对他说,“不过你到现在还没交过长期的女伴难道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古斯塔夫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女仆的嘴是最碎的,”诺顿对他微微笑了笑,“有时候你即使不想听绯闻也得听得到。社交圈里没有秘密,难道你们美国人不知道这句谏言吗”
古斯塔夫在那一瞬间愣住了,压抑的y影覆盖了他俊美的面庞,他掩饰般地笑了笑,但却失败地变成了一种慌乱,他的眸子开始四处乱转,在碰到眼眶后又迅速回弹,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缰绳,关节发白,“那些捕风捉影我可是从来不信的,我也不喜欢打听人家的花边新闻。”
“放心吧,你在太太小姐们的圈子里口碑还是挺好的。”诺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早晨的空气虽然不错,但我们也别忘记做正事了,上次说的那块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古斯塔夫望着已经催马向前的好友,微微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古,别怕,你是我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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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的土地在两位老爷的领土交界的地方,这里荒废了很久,等阿斯蒂克家将土地接手后才开始开垦。
古斯塔夫最近走很忙,好几天都不见人影。诺顿在宅子里也显得心不在焉起来,他从没有这样想要离开自己的城堡。作为管家,宅邸就是他的战场,而这些古老的城堡正因为他们这些仆人才能像一台巨大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他一直作为最核心的零件而存在,作为主人的左膀右臂而存在。
而他似乎也越来越能感受到自己仅仅作为这一成不变的机器中的零件给他所造成的不满,本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会习惯于此,但命运,亦或是灵魂本身的躁动,一次次地哐啷哐啷挣脱锁链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
弗兰克先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主人,路易莎太太是一位异常好心的同僚,但诺顿却感觉到自己从未将如此少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家中,挣脱的渴望愈来愈强烈,这不容忽视的变化并非一日造成,叛逆早就在这平静的外表中埋下了种子。
他第一次以个人原因请了假,并骑着借来的马去了领地的边界。在已经开垦了一半的地旁,在堆积的杂草边上,他看到了那个异常显眼的身影。
古斯塔夫正果着上身站在闪烁着阳光的溪水边上,他弯下腰捧起了一捧水洗了洗脸,然后将清澈的溪水舀到肩膀上清洗着身上的汗水和泥土。
如果忽视他那奇异的长发,古斯塔夫简直能很好地融入周围的年轻农民中,他的皮肤是漂亮的淡橄榄色,看上去健康且富有活力。结实的后背光滑紧致,结实的双腿被紧绷的裤子勾勒出修长的线条,他有时候像个指挥者一样命令着手下的农民,有时候又与他们一起一边干活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与周围的秀丽的山谷森林,与身旁粗犷的农具猎枪相匹配,形成了一种充满了矛盾的洒脱感。在这一刻,即使隔着这么远,诺顿也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他天生就是森林中的既高傲又虔诚的神祗。
这时候有人认出了他,那人拍了拍古斯塔夫的肩膀,古斯塔夫将湿漉的亚麻灰色头发扎好,对诺顿挥了挥手。
诺顿驱马向前来到他们面前,他下马后习惯性地理了理衣服的下摆,看着古斯塔夫沾满湿泥的靴子,“我真没想到你会亲自干活。”
古斯塔夫对他笑了笑将靴子伸到溪水里晃了一下,“我真高兴你来了,诺顿,不过这里还没完工,让你看到这样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没什么,我还是感觉挺…”诺顿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古斯塔夫,“新奇的。”
古斯塔夫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一股皂角的香气从手帕上钻入了鼻子里,“真是一个好习惯,”他看了看在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泥地里的外套,“我的早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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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哪里去了。”
诺顿表示可以把手绢送给他,黑发的男人回过头看了看这块地,用手挡着过于强烈的太阳,眯起眼睛,“前天还是杂草丛生,你到底几点就过来干活了”
“我来得很晚,五点多才来,这些村民可都是天没亮就来了,”古斯塔夫从溪水里走出来,将手绢塞入口袋,“已经五月底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真是热啊,我记得英国的太阳没有这么毒辣。”诺顿的皮肤显然不适应美国的太阳,他常年在宅子里很少出来,就算最忙的时候也是准备晚宴和舞会的时候。
“来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到我们的地方转转,这里可不适合聊天啊。”古斯塔夫对旁边的一个男人交代了一些事情,接着就牵着马和诺顿向西方的树林走去。
古斯塔夫将沾了泥土的外套挂在马鞍前的钩子上,果着上身骑上那匹健壮的白马,水滴从他的头发上滑落到身上,马儿显然不愿意被泥水弄湿,不停地甩着脖子。
“嘘,嘘!”古斯塔夫安抚着爱马,“只是一点水而已,你这个小淘气。”
“你快要把它弄成一匹花马了,”诺顿看着他,“她没把你甩下去可真是好脾气。”
“真的”古斯塔夫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和这位小姐可一向是最好的伙伴啊!可不能因为一点儿泥就嫌弃我,我还帮她打扫粪便呢!”
“这样对一位有血统的小姐说话还真是无礼,要是你能给她一间带浴室和厕所的房子她肯定不屑于麻烦你的。”
“好吧,好吧,你们都这么嫌弃我,我很快就洗干净,那里有一个湖,非常适合我和这位小姐的清洁问题。”古斯塔夫说完就催促着极为不情愿的马儿向树林深处奔去。
在阔叶林中,阳光像一支支金色的箭一般s/进来,而在地毯般的湿润草丛蔓延的深处,溪水好似银色的绸带发出柔和的亮光,这里异常安静,偶尔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私语,而在溪水旁,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就好像这里唯一能证明有人存在的事物,让整片森林褪去了荒凉的感觉。
古斯塔夫很快就下了马,他张开双臂对诺顿说:“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你想干什么,带人家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喊破喉咙都没人答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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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好地方,”诺顿扫视了一下周围,“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儿危险,弗兰克先生说这里有棕熊。”
“没关系,我带了枪来了。”古斯塔夫挥了挥手中的猎枪,在看到诺顿皱起的眉头后笑着说,“他一定是骗你的,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从来没有见过棕熊呢!”
“哦,那就好。”
“不过野猪和狼倒是见过很多。”
诺顿警惕地看着四周,“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冒险比较好。”
“我是个好猎人,”古斯塔夫晃了一下猎枪,“百发百中!”
“要是野兽真的来了容我先走一步,”诺顿对他说,“我会远远地欣赏你和野兽搏斗的英姿并。”
他们来到溪水旁,将不情愿的白马拉到水中,古斯塔夫一边脱着裤子一边将靴子扔到岸边对诺顿说:“水从山上流下来,希望那些在下游洗衣服的女士们不要介意。”
“谢谢提醒,”诺顿帮他捡着地上的靴子和裤子,“我回去后一天之内都不会喝水了。”
“你想喝的话我一会儿带你去上游喝个够,喝到你走不动为止,这样你回去后三天都不用喝水了。”古斯塔夫清洗着身上的泥土说。
诺顿将他的衣物摆好,脱下外套坐在岸边,他望着对方的身体:“你那时候有我高吗”
古斯塔夫舀了点水清洗着白马的身子,“那时候我就比你高。”
“我不记得了,不过现在我很高兴我们的身高基本一致了。”诺顿说。
“并不,我绝对比你高一点儿。”古斯塔夫愤愤地说。
“对,就那么一点儿,可以忽略不计。”诺顿说。
“过来。”古斯塔夫对他挥手。
诺顿昂着头走过去,他们紧贴在一起,用手比划着对方的身高。“啊哈,我可能还比你高一点儿,并且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儿。”诺顿说。
“别仰着头,”古斯塔夫拍了拍他的腿,“你的鞋子,还有,不要踮脚,你绝对踮脚了!”
“我没有,”诺顿狡辩道,“不要因为嫉妒而怀疑别人。”
“嫉妒!”古斯塔夫抬起手将面前的男人推倒进溪水中,“到底是谁啊!”他说完就去拽诺顿脚上的靴子。
诺顿挣扎着,想用手去推他却泄气地发现对方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要大,阻止对方作恶的行为也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两个人扭在一起,溪水被拍得哗哗作响,一旁的马儿望着这两个幼稚的人类,摇着头打了个鼻响。
“好吧,我承认我踮脚了,”诺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贴在额头的头发拨到一边,喘着气说,“我都湿透了,你这个混蛋得赔我的衣服。”
“我只带了一套衣服放在马鞍的包里,你是要上衣还是要裤子”古斯塔夫笑嘻嘻地问。
“我都要!”诺顿说完就推开古斯塔夫往马鞍那边跑去,等到古斯塔夫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包抱在怀里了。
“哦,你不能这样,”古斯塔夫撇着嘴对他说,“虽然我本人的果体也非常好看,但我也得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我不介意哦。”诺顿笑着说。
“快给我!”古斯塔夫走上前来扒着对方的肩膀,“我都能感觉到有虫子在咬我的p股了!”
“那是你自作自受,先生,”诺顿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你的p股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古斯塔夫抓着他的腰去抢那包衣服,诺顿意外地怕痒很快失手了,古斯塔夫拿出裤子迅速地套上,“天呐,可真是冷死我了!”
诺顿咯咯地笑着扯了扯湿漉漉的衬衫,这让古斯塔夫再次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伤疤,并且,那并不是一道两道,而是布满了后背的伤痕。
看到古斯塔夫沉默的样子,诺顿也意识到了他在看什么,于是黑发的男人脱下衬衫,毫不在意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转过身去,“很难看吧,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也并不觉得委屈疼痛。”
古斯塔夫走上前来,强硬地掰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转过去,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用手指抚摸着那些疤痕,似乎想将它们磨平。
对方的手指带着一丝小心的怜惜,诺顿并不熟悉这种感情,但却不排斥,他想用玩笑敷衍过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沉默,但内心却不想让对方的停下来。
古斯塔夫的手劲越来越大,甚至让诺顿感觉到疼痛,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正沿着手指爬到他的背上,但古斯塔夫愤怒的来源是什么诺顿却不得而知,渐渐地,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位见到儿子被欺负后愤怒的年轻母亲的形象。
“诺顿。”对方的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沉。
“嗯…”诺顿几乎惊慌地发出了这个音。
“你还打算继续在弗兰克先生那里做管家吗”古斯塔夫收回了手指问。
诺顿不敢回头看他,他究竟在怕什么
“这并不是弗兰克先生干的。”诺顿说。
“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古斯塔夫y沉地说,“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诺顿愣住了。
“回答我,诺顿。”对方却丝毫不体贴地步步紧,“你打算一直做这样的工作吗”
诺顿知道他的意思,但他很不习惯这样的质问,就好像这些词语一次一次地在试探自己的内心,于是他勉强地转过头露出一个微笑:“要是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去你那里做管家,或者说贴身男仆什么的。”
他看到古斯塔夫原本y沉的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情,“我…诺顿,我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但我想其他人一定心里都明白…”他套上衬衣,“我并不会得到阿斯蒂克家的一分钱,事实上,前段日子我去伦敦,就是将阿斯蒂克先生的遗嘱交给他的独生子查理的。”他用湛蓝的眼睛望着他,“我非常想让你跟着衣食无忧的我,但事实是,我并非大家想的那样富有,诺顿,甚至可以说我实际上是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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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管家转过身,“你现在总算有了一点儿自知之明了,”他微微笑着对他说,“当初你比现在还贫穷的时候可是用拳头迫我做你的随从的啊!”
古斯塔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用浅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好友:“那时的我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说实话,我很怀念那段一无所有的充实的日子。”他眯起好看的眸子,用带着沙哑的低沉嗓音低声说:“那些日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忘不了它们,即使在我愚蠢地憎恨你的时候,我仍旧时常梦见,那几乎支撑着我活下去,让我有勇气睁开眼睛面对第二天的来临。”
古斯塔夫的言语里满是被压抑的暗示,诺顿渐渐想起了他们争吵的那晚古斯塔夫对他所说的话,黑发的男人伸出手抚摸着散落在他肩头的亚麻灰色长发,那些湿润的华丽金灰色细丝浸满了冰凉的溪水,就好像对方被浸润了无奈的情感,在下一秒就会自这华丽的外表滴落,“古斯塔夫,你相信我吗”
“当然,”古斯塔夫看着对方柔和下来的目光,“当然,诺顿。”
海蓝色的眼睛望向对面的男人,诺顿柔声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把一切都告诉我,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回望着他,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的情感就如八月的湖水般几乎决堤,“一切…”
“一切,”诺顿说,“你信任我到什么程度,就告诉我多少。”
“我…”在那一瞬间,古斯塔夫心中的堤坝几乎破裂开,但下一秒,他却再次将其修复,长发的男人低下头掩饰般地笑了笑,他并非不信任他,而是,有些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他又怎么能用这些来考验其他人古斯塔夫握紧了手指,在感到疼痛后,他伸出手抱着对方的腰,“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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