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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然。”陆小凤放下杯子,眼中好奇。就连花满楼也停了下来。

  “因为……”她撑着下巴,懒懒的靠在栏杆上,脸上白色的狐狸面具,更显露出几分狡黠,“因为,你叫陆小凤,而他是花满楼啊。”

  这算是……什么回答?!!

  “为什么呢?”花满楼抬起头,也有些疑惑,无神的眸子精准的“看”向她,“就因为,我叫花满楼吗?”

  即使知道他看不到,轻眉还是收起了几分懒散,眼神认真,嘴角微挑,“不是你叫花满楼,而是,你是花满楼。”

  蹦蹦跳跳的下楼,拉住他的袖子,“我喜欢……跟着你,因为你是花满楼,不管你叫什么,就算是叫张三李四,只要你是花满楼,我就喜欢你啊。”

  花满楼低头,温柔的笑了笑,“是这样啊。”

  “对啊对啊。”她用力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陆小凤抱着胳膊站一旁,感觉自己很多余啊~

  “我的意思是……”她眼珠子一转,软下声线,嗓音愈加甜蜜,“就算小……凤儿你变成小鸡,我还是会和你做朋友一样,只要你是小凤儿啊。”

  “啪。”陆小凤手里的杯子被捏成了粉末,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啊!”

  即使知道她的意思,但是,能不能不叫我小凤啊麻蛋!连着姓叫,他不会觉得女气,但是叫小凤,他总觉得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并且,为什么是小……凤儿!

  花满楼失笑,牵着轻眉上楼,再待下去,这两个怕是要掐起来了。

  进了屋,花满楼让她坐在椅子上。

  “以后,不要再欺负陆小凤了。”花满楼摸上轻眉的头。

  “才没有欺负他。”皱着鼻头,反驳。

  “那你刚刚还叫他……咳咳……小凤。”虽说是调笑的口气,但还是很亲密啊。

  “你不觉得,逗陆小鸡炸毛很有意思吗?”她笑意满满,“那种敢怒不敢言的状态。”

  花满楼不说话,摇摇头。

  轻眉就趴在桌子上看他找银针。白衣公子动作优雅,有条不紊,丝毫不见局促,一点也不像失明之人呢。她心中一叹,她的七童啊……

  “找到了。”花满楼捧着一个花梨木盒子,“这套好用些,你看看行不行。”

  轻眉接过,点头,“不错,那我先回房啦。”

  “去吧。”他微笑点头。

  晚间,轻眉下楼,却发现百花楼空无一人,有些疑惑。

  待她转身,复又僵住,对面桌子上,坐着一个人,即使是夜里,轻眉也能知道,他脸上现在一定是一脸淡然,挺直的身子,起身时,衣服一定一丝褶皱都无,握着杯子的手,一定修长有力……

  抿着唇,低下头,“师兄……”

  傅九思就那么慢悠悠的喝完一杯茶,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慢悠悠的转身,然后:“老子累死累活了大半年还不容易休个假,你就不能让老子好好休息!”

  他一边骂,一边伸手要捏轻眉的脸。吓得轻眉捧着脸绕道一边。“你不是已经休息三个月了嘛,突然找我干嘛啦。人家也很忙的诶。”

  “呦呦呦,出谷还不到一个月,都敢跟老子顶嘴了,你是不翅膀硬了,是不是是不是!”傅九思身形如鬼魅,一下就靠在在了轻眉身边,伸手扯掉她的面具,“你这张脸是不能看了还是什么,啊,还戴着面具,啧啧啧,知道没脸见老子啊!”

  “哎呀,师兄你走开了!”她脚步一错,想要绕开傅九思,却被他像影子一样缠着,小小大厅,二人交手数十次,却没有讨到一点儿好处。

  “师兄你到底接了什么任务嘛,突然找我麻烦。”轻眉试图转移话题,她的轻功是跟着师父学的,但很多时候是和这个三师兄一起练的,自知二人不分胜负。

  “哼,老头把宫家那件破事交给老子了,你开心了!”傅九思也不玩儿了,右脚勾了把椅子,坐在上头。

  “诶?宫家”她眨眼,“之前双梦来找我,我推给了二师兄啊。”

  “老二?”傅九思挑眉,“既然给了老二,怎么老头不知道?”

  轻眉也不解,抚着袖口,“莫不是……失败了!”说完便摇头,“二师兄那是狐狸,谨慎狡猾,不可能失败的。况且我昨日才让双梦通知的。”

  傅九思扣着桌子,“老二那是个聪明的,如果任务失败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我们,怎么也不可能经过老头的口,况且一天而已,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太多事,最有可能的是……”

  “他发现了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宫家的事若是出手,你最便宜,但老头这次却叫上我。想来,也是奇怪。”

  “最奇怪的是,这事儿才隔了一天。”轻眉勾着发尾思索,“所以,一定是师父或者二师兄发现了什么。”

  “之前双梦怎么和你说的?”傅九思皱眉。

  “宫颖不见了,宫家向源谷求救。”她捏着袖口。

  “所以,问题出来了。”傅九思盯着她。

  “宫颖不喜欢我/你!”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让我去救她。”她脑袋飞转,“所以我一定会推脱,最可能的,就是二师兄和你。”

  “老子也不喜欢宫颖。”他眯起狐狸眼,“所以一定是老二去。”

  “他们的目的是二师兄?”顿了顿,摇头,“不,不可能。若是二师兄出事,源谷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的目标是……”

  “去救宫颖的人!”

  “会是谁呢?”轻眉皱眉。

  “我,或者你。”傅九思道。

  “可是宫家的事,已经成了定局,绝无更改的可能。”她疑惑。

  傅九思冷笑,“如果宫颖出事呢?”

  “什么?”

  “如果宫颖为了救你我出事呢?”

  轻眉这才惊觉事情的严重,“宫家现在是没有资格进源谷的。但若是宫颖为了你我出事,那么,宫家便有一个名额。”

  想想又不对,“宫家除了宫颖没有其它适龄的孩子了啊?”

  “可别忘了,还有,那个人呢……”他闭上眼,语气清淡,却又丝丝冷意。

  “你是说!”轻眉瞳孔一缩,泄了一丝杀气,“就为了他,难道宫家要付出两个孩子?!”

  “呵。”傅九思眼神更冷了,“你可别忘了,那个人,是宫家的希望啊。当初若不是你选了宫翎,那进源谷的可就是他了。”

  “但是……”

  “宫翎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才一年,怎么忘。”轻眉低头。

  “所以,”傅九思笑的邪肆,“你要不要和老子一起给宫翎报仇?”

  “我答应她……”

  “呵,不过是个狗屁誓言,不碰她爹娘就好了,那些人,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师兄你还是……看不起承诺啊。”轻眉盯着他的眼睛。

  “不过骗人的玩意儿,你也信。”他笑的恶意,“你不是也被那破玩意儿伤过吗?我记得,你爹……”

  “够了。”她冷下脸,“师兄不用和我提这个。”

  “呦呦呦,变脸了。”傅九思凑近她,“怎么,被老子说中了?可真不禁逗啊。”

  “不想死,就闭嘴。”她眯起眼,周身开始弥散出甜腻的香气。

  “老子没过够之前,可不想死。”声音远远传来,傅九思已经在窗外了。

  轻眉迎着月光,露出清隽的容颜,只是眼底的寒意,让人看的心惊胆怯。

  “呵,承诺……”她低下头,嗤笑,“还真是,骗人的玩意儿。”

  周身甜腻的味道愈浓,窗台边的几株花,悄悄的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你们不催我文,我就慢慢写了。今天发现□□不见了,烦躁 (╥_╥)

  ☆、还是不知道起什么标题

  次日

  花满楼早已做好早膳在楼下等着,陆小凤也坐在边上吃着蟹黄包。

  “七童,陆小鸡,早。”轻眉依旧戴着面具,银色的,依旧遮着半脸,左边额角是几朵娇小的梨花,缀着几粒黄色的水晶。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陆小凤盯着她的面具,“你到底有多少个面具?我也没见你有行李啊?”

  “……”轻眉默了几秒,“要你管。”

  摸摸鼻子,陆小凤撇嘴。

  “真想知道眉儿戴着面具是什么样的。”花满楼露出微笑。

  “七童想知道?”轻眉忽然凑近他,呼吸近在咫尺,花满楼被逼的退后了两步,

  “噗,七童你好好玩儿。”轻眉后退,嬉笑起来,“你若想知道,又有何妨?”

  花满楼一怔,手上便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是面具。

  “戴面具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你摘下面具?让花公子一睹芳容啊。”陆小凤挑衅。

  “有何不可?”她淡然答到。在陆小凤惊吓的表情中靠近花满楼,转身,然后轻抬下巴,带着花满楼的手,摘下了面具。

  陆小凤:cao……看不到脸!

  花满楼的手被她覆在脸上,手掌之下,是她柔嫩的肌肤,花满楼一寸寸摩挲,然后,在陆小凤起身时,将面具覆在轻眉的脸上。

  陆小凤:摔!

  “花满楼!”

  “很好看。”花满楼对着陆小凤,再次强调,“真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看看!

  轻眉捂着嘴笑,花满楼真的腹黑。

  陆小凤不忿,二人明显的是耍他。他坐回椅子,翘起腿,“既然花满楼你说好看,那你说说,她好看在哪儿?”

  这话一出,花叶二人皆是一怔。花满楼低头想了想,摇着扇子,对着轻眉的方向,温声道:

  “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

  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

  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龙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应惭西子;实愧王嫱。

  奇矣哉;

  生于孰地;来自何方;

  信矣乎;

  瑶池不二;紫府无双。

  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轻眉咬着唇,耳尖红通通的,抢了几个蟹黄包落荒而逃,“我……我先上楼去了。”

  “啧啧啧,害羞了。”陆小凤支着胳膊,乐呵。“花公子出手,真是不同凡响。”

  花满楼低头温柔一笑,“实话罢了。”

  “不过,你不和小叶子交代下去处”他咬了一口包子。

  “是有些事要问她。”花满楼收起扇子。

  “什么?花谢了”轻眉惊讶,“怎么会……”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似乎是什么□□导致花谢,所以和你提一下,这些日子你都在百花楼,我怕你出事。”

  “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轻眉摇头,“这世间没几种□□能够伤到我。”

  见花满楼还不放心,她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他,“这里面有三颗解毒丸,虽不说可解百毒,但平常的□□都难不倒它,我做了一些,这个你拿着。”

  “这……”花满楼想推脱。

  “就当做我的租金,如何?”她歪着头,调侃。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花满楼摇头,顺势收下。让她注意□□的话也没有继续,自己暗地里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送走花满楼,轻眉脸上的笑意就淡下来了,还是大意了,忘了控制自己。不过,看着手边的几盆空花盆,心中暗暗警惕起来。七童心思细腻,若再出错,怕就直接发现了吧。

  他不喜别人看轻人命,对朋友赤诚以待,但在轻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