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等在原地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个,那个说要爱她,说等她长大,说要给她一个家的男人,早已将她忘却。
在异国的街头,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她远去!
不过,能确定他实实在在地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荀欢出来找人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子满身狼狈,头发散乱,身上米白色的连衣裙脏污不堪,此时她匍匐在地,双目紧闭,娇媚的脸庞挂着未干的泪痕。
看到这里,荀欢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闷闷地痛着,他冷戾的眼神扫了一圈,周边的温度因他这一眼,明显下降了几度,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感觉到冷。
没发现异常,他俯下身,单膝跪地,轻柔地将她给抱了起来,紧紧地搂进怀里,“左嫒,发生什么事了?”
左嫒眼睑轻颤了几下,她睁开眼睛,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越发的明亮水润。
看清抱着她的人,她突然抬起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鼻尖充斥着那股熟悉的气息,她心底颤了颤,“带我回家吧!”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又透着潮意,神情看起来疲惫而脆弱,荀欢眸子微闪,心里有疑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心的手抓住一样,紧抽抽的。
他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店。
车上,男人掏出手机给冷翊阳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结束了通话后,他将手机放进兜里,这才认真地看着怀里神情明显不对劲的女人。
略微粗粝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左嫒此时不想说话,脑子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神,她累,人累,心也累,可她也知道这男人的人脾性,绝对称不上好,他会如此轻声细语,完全是在她乖巧的情况下。
瞧,果然,见她半天不吱声,这位爷的脾气就来了。
“快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左嫒眼皮掀了掀,敷衍道:“遇上几个喝醉酒的流氓了!”
荀欢猜到这样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好奇的是,她是如何脱身的,而且她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认识这女人以来,她的情绪一直都是平静无波的,有时候被他气着,也是无伤大雅,可现在,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是乱的,身上的气息狂躁而绝望,同时掺了一丝复杂。
是谁让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哦,是吗?那是谁英雄救美呢?”
心里疑惑,他也就问了出来,不过心里有点憋气,丫的,他咋就不能早点出来找人呢,英雄救美的活计,硬是被别人给抢了去。
然而,他这一问,左嫒身子猛地僵了,沉默了,她在他怀里钻了钻,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语气佯装轻松道:
“屁的英雄,我自己打跑的,没看到我一身伤?那些个混蛋,专挑我的脸蛋儿和手打,也不知道脸破相了没?”
反常,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即为妖,荀欢没有忽略她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她不乐意说,他也不再追问到底。
搂紧了她,手掌在她背脊上轻轻拍着,唇瓣吻了吻她的发顶,“放心,没有破相,就算破了相,爷都不会嫌弃你!”
左嫒笑,笑得溢出了泪,鼻尖是熟悉的气息,身子贴的是温暖的怀抱,然而,眼前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很快,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荀欢付了钱,不顾众人的眼光,抱着左嫒回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他直接将人带到浴室,放好水,试了下水温后,哧啦一声,脏污的连衣裙在他手中报废,身上的衣服被粗鲁地剥光,左嫒被他轻柔地她放进浴缸,从始至终,她都是不发一言,如木偶般任由他摆弄。
许是知道她的反常,一向喜欢侃她的荀欢难得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伤,帮她洗头,洗澡,尽管画面很旖旎,但他没有染上半点情欲之色。
只是在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和膝盖处被磨破皮的肌肤时,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脸色暗沉恐怖。
因为身上有伤,荀欢没有让她在水里泡太久,将她从水里捞起,擦了擦身上的水珠,随手扯过一块浴巾将她裹住,抱到床上放下后,便不发一语地出了卧室。
再进来的时候,手里不知从哪里找来医药箱,他将医药箱打开,里面纱布、碘酒,钳子镊子、医用剪刀棉签啥的,和各种平常药物一应俱全。
他慢条斯理地将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坐在床沿上,用棉签蘸了些碘酒,“破了皮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话说着,手中的棉签毫不客气地往她膝盖上招呼,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左嫒腿儿缩了一下,不过也仅此缩了一下而已。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却对着她伤口吹气儿,凉丝丝的风吹到腿上,左嫒眸了突地就酸了,喉咙哽的厉害。
她想到那个将她抛在街头的男人,以前,她就像个假小子似的,身上自然会经常挂彩,当时他帮她处理伤口时,记得他也是这样帮她吹,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安慰着。
如今却物是人非,再见面,形同陌路。
荀欢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一门心思都在放在帮她处理伤处,特别是手掌上血肉模糊的擦伤,看着他直皱眉头,“手伤成这样,明天还怎么比赛?”
“这点小伤,不会有影响!”
荀欢紧抿着唇,不再说什么,这时候他想到她刚才说的话,那些人专门往她脸蛋儿和手攻击,想到这里,他脑子闪过一抹深思,同时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
常年和阴谋诡计打交道的他,感知一向敏感,绝对不相信这只是巧合,她若是上不了台,得利的,也就那么两个人。
擦好了碘酒,他又拿出不知名的药喷洒在那些青紫的伤痕上,温热的大掌力道适中地推拿揉捏着。
许是太累,许是他揉捏得太过舒服,不知不觉间,左嫒闭眼睡了过去。
荀欢将她身上的伤都处理妥当,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尽是复杂与探究,在这异国,他着实有些想不通,是什么让她失了平时的冷静与淡然。
喟叹一声,他收拾了医药箱,拿了睡袍就进了浴室。
洗了澡出来,外面有些动静,不久,卧室的门就被叩响,怕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被吵醒,荀欢三步并作两步前来开门,外面,冷翊阳正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
“欢子,你俩搞什么呢,兄弟我差点就招架不住,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那女人虽然作了点,但也不算太蠢!”
荀欢从卧室出来,顺手将门给带上,他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帮自己倒了杯酒,猛灌了一口,“左嫒受了点小伤!”
冷翊阳许是在外面喝多了,他倒了杯白开,润了润喉,听到他的话后,口中的水差点喷出,“受伤?怎么搞的?有没有大碍?”
“手掌伤了,不过她说没什么大碍!”荀欢说着,转过头看他,“这事有些蹊跷,你在包间,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冷翊阳也是个聪明的,他这一说,立马就明白了,“黎清坐在角落里扮他的忧郁,至于那女人,问了些我和左嫒的事儿,这些你是知道的,后面你走了之后,她也就沉默了。”
叩叩叩——
话声刚落,一阵敲门声响起,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上演的节目,两个大老爷们儿对视一眼,依旧是冷翊阳去开的门。
“冷少,荀欢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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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莲步轻移,扭着水蛇腰,来到荀欢身边,习惯性地勾住他的胳膊,将胸前的两团肉往他身上蹭,“荀欢,你怎么也不等我一起回来?”
荀欢不着痕迹的挪开身子,再次灌了一口酒,语气状似不经意道:“你那同学受了点伤,正好被我碰到,就送她回来了!”
“受伤?天啊,那她有没有事,明天就要比赛了,这可如何是好?”柳含姡徽笳簦滥康傻么蟠蟮模碌那瘟陈墙辜庇牍匦摹?br/>
荀欢看着,心里嗤笑一声,这女人选修音乐倒是糟蹋了,她应该去学表演才对。
“没什么大碍,柳小姐不用担心。”这次开口的是冷翊阳,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左嫒的‘靠山’,俗称男人。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行吗?”
听到冷翊阳的话,柳含姡鄣椎氖簧炼牛淙缓芸欤恢弊14庾潘能骰度疵挥写砉?br/>
“她睡了,明天要比赛,就让她好好休息!”冷翊阳神色看不出半点情绪,俊逸的脸庞一直漾着温和浅淡的笑容。
柳含姡辉偌岢郑还裁挥欣肟即蟮目吞沼行┏撩疲瑠|越坐,心里越是没底,屋内沉寂的气氛压的她焦灼难安,她扬眸看了眼身边俊美邪魅的男人,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戚戚然的。
这男人无疑的俊美的,是女人竞相追求的对象,当初他摆出追求她的姿态时,她心里是高兴的,是骄傲的,所以不顾父亲的劝告,硬是舍了准备联姻的黎家而选择他。
他对她尊重有礼,所有的一切分寸都拿捏的很好,却又不失柔情,尽管只是偶尔,可也足够她沉沦其中,她想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然而每次,他都是笑着对她说,要将最美好的留到最重要的一天,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与怜惜。
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不到半点安心,反而患得患失的。
“时间不早了,早点去睡,养足精神应付明天,比赛结束后,我带你好好逛逛!”良久,荀欢放下酒杯,拍拍她的手,如是说着。
明天?明天的主角不是她,她需要准备什么?呵呵,没想到这样都弄不倒左嫒,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连老天都助她?
此时就算再想留下,柳含姡饣岫菜挡怀隹凇?br/>
毫无疑问,她是骄傲的,身为市长千金的她,不能像那些没脸没皮的女人一样,死乞白赖,更不能失去她该有的矜持,尽管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
她强压下心底的涩然与郁结,温婉地笑了笑,优雅地起身,“好,你也早点休息,注意别喝太多酒。”
多余的人离开,冷翊阳的灯泡任务也完成了,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今晚别太激烈了,兄弟我还憋着火呢!”
“滚你丫的!”
“过河拆桥的玩意儿,有异性没人性!”
两人无伤大雅地调侃了几句,而后各自回房。
荀欢将卧室里的灯调成暗色,在床上侧身躺下,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抚着她褶皱的眉头,然而,他的手刚一靠近,就猛地被她抓住,“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床上女人脸色苍白,神情凄然,她的眼睛紧闭着,显然还在睡梦中,她紧紧拉着他的手,娇软的身子使劲儿往他怀里钻,这女人,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如此靠近他。
荀欢脸色有些难看,眸子深邃冷戾,他知道她定是又将他当成了那个男人,可一想到她受伤的手和身上青青紫紫的伤,他终究是没有强硬的抽出手,或是推开她。
看着她手掌心渗出来的血珠,荀欢一双剑眉皱得死紧,“我不走,你先放开手!”
“不,不放,别走!”左嫒此时迷迷糊糊的,脑子里都是那抹冷硬无情的背影,鼻尖环绕着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贪恋,只想贴近再贴近。
荀欢身子一僵,琥珀色的眸子深幽而阴沉,近在咫尺的女人酥胸半露,肌肤莹白滑腻,娇软的身子一再贴近,红润的唇瓣贴着他的,吻的生涩,却又该死的撩人。
心里告诉自己,要将她推开,他荀欢就算再饥渴,也不屑做别人的替身,然而,手中的动作却不受心里控制,不但没有推,反而不自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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