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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品:我的青年岁月|作者:辣椒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1:16:51|下载:我的青年岁月TXT下载
  我低头吃着,一声不吭,食不甘味地嚼着,咽着,——饭菜没有千岛湖镇的香甜。

  爸妈察觉出什么,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

  吃完了,我放下筷子,胳膊肘支在桌上,盯着桌上几个空碟,心想,姜敏现在也应该刚刚放下碗筷吧?

  思忖了许久,我说:“爸爸,妈妈,我决定要结婚了。”

  父母亲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溢满了幸福的微笑。

  老妈欣喜若狂地抓住我的手:“真的?军军,你真的决定了?太好了,礼拜天把女朋友带来家里看看。”

  腐败分子的头点得如鸡啄碎米,眼睛笑得弯成一对月亮,“是的,是的,一定要先看看女孩子,合适了我和你妈妈上门去提亲。”

  “好啊。”

  我无力地应付着。

  “那……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来给我们看看?”

  母亲看着我凄凉的惨笑,迷惑地问。

  “什么时候?”

  我问自己,是啊,什么时候?带谁来?芹?徐晶?尚玉?还是姜敏?她们是我女朋友,就这么简单吗?女朋友会与我同床共枕吗?女朋友会允许我进入她身体吗?

  “以后吧,”

  我挥了挥手,“以后总有机会的。”

  “总有机会?你想到摆酒请客那天才给姆妈看哪!”

  老妈有点光火了,老爸冷静下来,抄着手瞪着我。

  “唉,你们会看到的,等到我有了女朋友那天。”

  老爸勃然大怒:“放屁!讲话颠三倒四,去了一趟旅游,回来就晕头转向,你在千岛湖到底搞了些啥!”

  党的酒精考验的干部的确不同凡响,一眼就看穿我的肚肠有几条蛔虫。

  “搞了些啥?”

  我念叨着,“我搞了些啥?啥也没搞,啥也搞不成,唉…”

  我长叹一声,“爸爸呀,我要是真的敢早点搞就好了……”

  “啪!”

  父亲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引得上面杯盘乱跳,他猛地站起来,“你个驴劲的!”

  父亲甩出胶东腔的省骂,“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母亲急忙拉住父亲的胳膊:“老黄!老黄!有闲话好好较讲,坐下来,慢慢讲。”

  一边朝我使眼色,让我老实点。

  “哪能啦?军军,到底有啥不开心的事体?”

  老妈不死心地追问,“看到侬欢喜的小姑娘被人家抢去了,是吗?”

  “我……”

  我无言以对,说什么呢?能告诉老妈,说我操了别人的老婆,一连十天,直到干完才发觉,原来我与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吗?

  我坐在饭桌旁,垂着头,任凭老妈苦口婆心地开导我,我的心仍然隐隐作痛。

  我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闷闷不乐地走回老家。上了楼,借着昏黄的楼灯,远远看见家门口地上有一个人影。我心里一动,“徐晶?提前回来了吗?”

  我跑过去。

  是尚玉,她穿着一件白亚麻的西装,坐在堆满杂物的楼道里,前额抵在膝盖上,背依着墙壁坐着睡着了。

  我蹲下身,心疼地抚着尚玉的肩,摇醒她:“尚玉,尚玉,侬醒醒!”

  她迷迷乎乎地抬起头,看见是我:“唔,侬,侬回来啦。”

  我扶她站好,开了门让她进去,把她安顿在沙发上,拧了把毛巾给她擦脸。

  “侬哪能会在我家门口睡着了的?侬来寻我?”

  我问她,在她一旁坐下。

  “嗯,”

  她擦好脸,把毛巾还给我,“我今朝下午下班回来,正好看见侬进小区,好几天没看见侬,我就跑过来想和侬聊聊,结果侬在里面像杀猪一样哭,我就不敢敲门了,吃好晚饭再过来看侬,侬不在,我坐在外面等侬,……就困着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哎,侬这几天到哪里去啦,一直看不着侬。”

  尚玉用手按在我膝头轻轻摇着,大眼睛朝我眨了眨。

  “到千岛湖玩去了,十天。”

  “那么侬哭啥啦?出去旅游开心还来不及呢,还哭?”

  她按在我膝盖的手更加用力地摇着,我两腿间开始有些躁动,龟头痒痒的。

  “唉……呀!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我当然不会向她坦白。

  我靠在沙发后背上,看着尚玉白嫩嫩的脸蛋,长波浪的秀发遮掩住半只眼睛,挑逗似地望着我。我忽然有股冲动,想扑过去剥开她的衣服,把她压在地毯上狂操一晚上。

  不行,不行,徐晶大后天就要回来了,弹药要储备充足,不然她一视察军火库,发现缺货,我可损失不起她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侬在想啥?这样看着我。”

  尚玉含羞地问我,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天啊,她还会害羞?他奶奶的!你半年前整得我好苦,现在学会害羞啦?

  “侬想点啥啦?讲呀……”

  她媚态更足了,手不安份地向上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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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我在想葡萄。”

  是的,吃不到的葡萄应该都是酸的,可是姜敏是酸的吗?哦,她可真甜哪!

  尚玉迷惑地望我,惊喜地看着我握起她的手。

  尚玉的手很美,手指颀长,掌心绵软,几乎感觉不到掌骨。

  我握住她放在我大腿上的手,轻轻握在掌心里,端到眼前看着,慢慢地放到嘴唇上吻了一下。

  她等着我进一步的行动。

  我站起来,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搂住她的腰。

  尚玉的腰好象比姜敏腰段长一些,但更有韧性。

  我搂住尚玉走向门口,她不解地望着我:“侬做啥?到哪里去?”

  “走吧,尚玉,我送侬回去。”

  她默默地被我推着,换了鞋走出门去,我陪她走下楼梯。

  到了她家楼下,她站住了,黑黑的眼睛幽怨地盯着我,“你嫌我,”

  她改换用国语说,——我在父母面前也多是讲普通话,“是不是?你嫌我在上次那个地方。”

  “不是。”

  我虚弱地辩解。

  “是!就是!”

  尚玉的眼圈红了,“你嫌我不干净,哼!你当赖在你家里的小妖精是什么干净货色!”

  我知道她看见过我和徐晶出双入对,忍住气说:“她叫徐晶,也是你们美院的毕业生,她那些事情我知道,我爱……”

  我几乎说不下去,一咬牙,“我爱她。”

  尚玉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翕动着嘴唇:“真的?你会和她结婚吗?”

  “也许会,也许她未必肯嫁我。”

  她黯然地低下头去,看着脚尖,片刻,她抬起头,眼眶里满含着泪水,叫了一句:“黄军!我不认识你就好了!”

  说完,转身飞快地跑上楼去。

  ************第二天上班,我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我一进护士办公室,女孩子们哗然大笑,护士长张萍笑得最灿烂,程医生也在一旁立着,脸上颇不自在。

  “啊呀!黄大医生来啦!”

  张萍夸张地喊着,“人家出去玩一圈,回来都是白白胖胖的,侬倒比以前还要苗条嘛!”

  说着,回头看一眼老程,故做深沉地总结:“倒底是徒弟比师父年轻,身上有力气有地方用,你们看,”

  张萍说着拍拍我肚皮,“肚皮缩小得比师父厉害!”

  护士们笑得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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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出张萍话外之音,猜想一定是本院哪个一起去旅游的王八蛋到处传播,我恨恨地咬了咬牙。

  这一天过得颇不得意。每当我和程医生或者钱师兄无意中打个哈欠,或者伸个懒腰,露出一丝半点疲倦的样子,一旁的护士就捂住嘴笑,有的干脆故意大声地笑给我们听。

  当天是星期五,恰恰轮到我单独连值的第一班。

  熬过白天,各位同事们都下班走了,我在食堂买了饭盒吃了,想到护士站里找个护士聊聊天,一进去,竟是小嫣端坐在里面,目不斜视,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我知道她正在泛白天的酸,识趣地退了出来。

  黄大医生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下,想看看书,看了没两行,瞌睡来了,索性心一横,上了铁床,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傍晚七点开始入睡。

  女人吃醋不分老少,也不分亲疏。

  这一夜,值夜护士们敲了我的门无数次,我的睡眠像椎骨那样一节节串着,可就是不能一气呵成。直到我气得指着大夜班护士的鼻子尖咆哮:“你他妈的想玩我的话,我今天晚上让你连打四十个吊瓶!”

  蜡烛不点不亮,你一点,这些蜡烛们心头就亮堂堂的了。

  第二天,护士们己经互相之间告诫过,黄大医生不太好惹。老程看了低眉顺眼的女孩子们的表现,极满意地拍拍我肩膀,钱师兄在一旁阴着嘴笑。

  我明白了,狗腿子任何朝代都少不了,如果没有穆仁智,杨白劳能把黄世仁活活逼得去喝敌敌畏。

  我又在医院里值了一个夜班,半夜休息得很好。护士们再也不敢有事没事地敲我的房门,护士长只敢阴阳怪气地咕噜几句,一看我瞪起眼珠子,立刻闭起嘴,像没事人儿一样走开去。

  ************星期天早上,我在街上逛了逛,各大商场还没有开门。那个时候网吧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轰轰烈烈遍地开花,所以在马路上逛少了个去处。

  我拖到十点钟,估计老爸老妈己经起床,早饭己毕,才施施然地踏进新家大门,心里还想着,下午四点钟要去火车站接徐晶。

  进了家门,在门口换拖鞋的时候,发现客厅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子,清清秀秀的,很文静,膝头搁着一本书,向我抬起头笑,身上白衣蓝裙,穿得很朴素,像个在校大学生。

  老爸老妈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笑着向我招手:“军军,来来来,这是岚岚妹妹,你还记得吗?”

  老爸大学毕业后就参了军,不知怎么几年后又退了役,在部队时认识一个山东同乡,我叫他宋叔叔,宋叔叔在部队一直干到八十年代,百万裁军才以师长衔转业,到青岛市机关担任什么职务,宋叔叔有一个女儿,宋岚,考到上海读华东政法学院,刚升三年级。我只在宋岚小时候到上海来玩见过她一次,她来上海只来过我们老家两次,我没见到,其余皆无印象。

  我的心往下一沉,知道这是因为我说要结婚,老爸老妈去烧香引来的小鬼,那么徐晶……

  我走过去,和岚岚握了握手,小手冰凉,估计她体内的肾上腺素太多了。她落落大方地问了我好,我也问候了她爹和她娘,心里很不痛快,怪老爸没有事先和我打招,就擅自决定。

  我看见宋岚的双眼角膜周围有一环不太明显光圈,问她:“岚岚,你现在已经戴眼镜啦?”

  我的手指绕着眼睛划了一圈。

  她惊奇地看着我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看出来啦,我还以为挺隐蔽的呢……”

  岚岚念“挺”字时,口型是圆的,嘴巴里面的上颚一定升起老高,听着像“tiong”我得意地跷起二郎腿,嘿嘿笑着:“职业病,职业病,嘿嘿嘿嘿,现在我看见驼背的在面前走过,都会忍不住摸一把他的脊梁骨。”

  她大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真是北方女孩子,南方人少见这样爽朗的表情。

  我看了看她脚踝上的运动短袜,洁白干净,严谨地包着小腿,想起客厅门口地上那双运动鞋,脚尖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