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婷全身倏地一颤,只觉得腿心被一根火热的烙铁戳中,布料被顶得陷入蜜裂之中,龙辉也觉得下身传来一股柔软腴滑,似乎除了蛤脂的娇嫩外,还有一层蓬软的感觉。
这蓬软跟雪芯颇为相似,小雪芯是因为腿股毛发旺盛才会有此蓬软的触觉,浓密的黑绒将蜜穴深深隐藏起来,龙辉在未熟悉小雪芯的胴体前好几次都找不到路,享用起来都得颇为麻烦。
「冰儿的小穴遗传了洛姐姐的光洁无毛,难道婷儿跟雪芯一样……毛发浓密?」
龙辉脑海里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头一阵酥痒,恨不得就一探仙境桃源。
「婷儿,我还想亲亲你!」
龙辉不待于秀婷回答,额头与她相抵,鼻尖触碰,两人的呼吸顿时混在了一起,美妇急促的喘息带出阵阵如兰热气,龙辉放开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脸颊,对准朱唇便是强势一吻。
呜呜!于秀婷发出几声娇吟,随即便被堵住口唇,牙关失守,檀口遇袭,男儿的舌根已经卷入她口腔,舌尖正上下挑动着口腔嫩肉,撩拨着美妇三寸丁香,尽情的品鉴芬芳甜涎。
于秀婷脑门已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唇舌在这短短时日内居然被这半子多次攻陷,她不由涌起破坛子破摔的心态,暗叹几声无奈,含羞带愧地无助承受。
渐渐的,两人忘乎自我,于秀婷的抵触也小了许多,龙辉一手勾住她后脑勺,一手抚摸脊背,结实滑腻的柳腰绷得紧凑,曲线玲珑,顺势再探,美妇的曲线由细润紧收倏地彭隆,变为一抹饱满的圆弧,正是那成熟的臀丘。
于秀婷只觉臀后一热,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她急忙伸手到身后,扣住龙辉作怪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不许他继续放肆。
龙辉吃痛之下只得住手,唯有继续照顾美妇的芳唇檀口。
于秀婷被吻得娇喘吁吁,鼻息粗沉,媚目如丝,双瞳翦水,盈盈欲滴。
吻了片刻,龙辉松开芳唇喘了口气,额头抵住于秀婷的额头,呢喃细语地道:「婷儿,我们的精血先是融成了龑霆剑,然后又救了剑鸣,这种种迹象都证明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什么孽缘,而是真正的天赐缘分!」
于秀婷吐出浊气,秀眸稍稍恢复清亮,咬了咬朱唇道:「若是不是天意呢,你又当如何?」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那我便逆天!」
于秀婷叹道:「你总是强词夺理,有理由的便说是天意,没有理由的便说人定胜天!」
龙辉道:「总之一切顺心而为,天若顺我意,我便顺天意,天若逆我心,我便逆天意。」
这话既无赖又霸道,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我高兴怎么样就这么样!于秀婷粉面娇红,咬唇不语,龙辉看得心热便再去吻她,于秀婷扭了一下螓首,但最后还是被龙辉叼住芳唇,引得花瓣开启,花蕊吐香。
于秀婷似乎有些默许了龙辉的行径,对着接吻的抵触也不是很强烈,而且丁香嫩舌还调皮地扫了几下男儿的舌根,似乎有些迷恋上这感觉。
龙辉大喜,便要更进一步,伸手去抚那对饱满玉峰,于秀婷却急忙挡住,龙辉见前胸受阻,便转攻后臀,却又被扣住脉门,无论龙辉如何动作,她都不许这小淫贼乱碰这些敏感部位。
龙辉好不郁闷,道:「婷儿,你这是做什么?」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道:「这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不许你动手动脚。」
龙辉笑道:「最大极限是指是说亲嘴吗?」
于秀婷粉面一红,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不予回答。
龙辉大喜,便搂住她腰肢,俯身欲再品美妇花唇。
于秀婷伸手推了一把他,然后又把他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挪开,龙辉委屈地道:「这样子我很难受的!」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受不了就马上消失,以后莫要再来闹我!」
龙辉连忙抬手求饶:「受得了,受得了,只要婷儿你高兴,我没意见。」
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还能继续?」
于秀婷把头侧过一旁,羞红满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龙辉看出她已是默许,便再贴了上去,于秀婷柳眉一蹙,伸手撑住他胸口,说道:「不许靠过来,不许贴着我身子。」
龙辉心中苦恼:「不靠过来,该怎么亲吻!」
但他心念甫转,生出一计,直接探长脖子去亲跟前仙子,于秀婷见他的模样乖似一只长颈鹿,不由得莞尔,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姿势很难亲到嘴唇,龙辉便该亲玉靥桃腮,虽然不如花唇那般甜美,但也是光润滑腻,芳香迷人,这探长脖子的姿势最多也只能做到蜻蜓点水,亲吻的时弄得肌肤痒痒的,惹得于秀婷垂首咯咯轻笑。
就在此时,前院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娘,你在吗?」
于秀婷迷离的意识顿时被唤醒,惊羞无比,羞愧过后便是冷静,她很快便想到了以柔制刚,巧制无赖之法。
于秀婷玉足一挪,肩膀一抖,便将龙辉甩开了几步,彻底摆脱了这小无赖。
「雪芯来了,你给我老实点!」
于秀婷伸手擦了擦口唇,粉面羞红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警告道。
龙辉嘿嘿一笑,心知此刻若在紧逼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她不是洛清妍,雪芯也不是小凤凰。
「娘,你是在厨房里吗?」
听着女儿的脚步越来越近,于秀婷望着龙辉道:「快些走!」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跳出后墙,从后巷离开。
于秀婷理了理发饰和衣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躁动的芳心,驱散脸上红霞,确保没有任何男女蜜意后,才宽心迎了上去。
「雪芯,我在这儿!」
魏雪芯见到母亲,却露出一丝疑惑,于秀婷心头一颤,这短短时间根本抹不去身上的痕迹,但是凌乱的衣裙便已经难掩真相,她急中生智,说道:「方才我去湖边找了些新鲜鲤鱼,谁知正好碰到下雨,被淋湿了衣服。」
魏雪芯哦了一声,这才打消疑惑,便道:「娘,既然湿了衣衫您赶紧去换洗吧,让我拿鲤鱼汤去给剑鸣吧。」
于秀婷跟龙辉那番纠缠,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里衣紧紧黏在肌肤上,好不难受,听得这话便点头答应。
朔风城依旧是被烽火狼烟给包围住,城墙上坑坑洼洼,破损极为严重,还有许多凝固的血迹,慕容熙刚刚随军打退了敌兵,他也不记得这些天来究竟打退了多少次敌人,心已是麻木不堪,原本是累得像灌铅的手臂,一旦遇上敌军又立即活络起来,一刀一刀地将敌军劈落城头。
望了望手中的军刀,这口军刀乃是以上等钢质打造,刀背厚实,刀刃锋锐,他还记得第一次握住这把刀时候的情景,寒霜般的光芒映入眼帘,带来一股莫名杀气,但如今刀口已经卷了,还崩坏了不少缺口。
呜呜!一声高昂悠长的号角响起,慕容熙猛地一抬头,每一次他一听到这号角声便会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这时铁烈发兵的冲锋号,预示着又有一场血战来临。
朔风城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士兵更是戎装待发,虎视前方。
等了许久,却不见敌兵攻击的迹象,慕容熙甚是奇怪,却听刘广林哎呀一声惊叫,语气中藏着无穷喜悦。
「援军,援军来了!」
刘广林激动地道,他举臂高呼,「兄弟们,援军来了,大家打起精神,再咬牙坚持一阵子,我们就能赢了!」
此话一出,整个朔风立即沸腾起来。
刘广林大喝道:「兄弟,准备出城,迎接援军!」
好!全城士气大增,就在此时,原本闹腾的异族军营竟分出两只军马,朝着朔风逼来,刘广林脸色一沉,心知对手要施展最后一击,欲抢在援兵打破重围之前攻下朔风。
硬仗来了!刘广林拔出军刀,遥指前方,大声道:「给我杀光这些兔崽子!」
铿锵金铁声,伴随着将士高昂的怒吼,朔风全城戒备,大战一触即发。
望着渐渐逼近的敌军,那面邪狼吞日旗映入眼帘,慕容熙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次竟是煌天摩耶亲自攻城。
第九回开门投降
刘广林脸色凝重,死死盯着邪狼吞日图,喝道:「全军注意,无论如何都得挡住敌人!」
这两路大军忽然再分兵夹击,共有四路同时进攻,而北门则是面对邪狼吞日旗的逼杀。
慕容熙暗叫不妙,道:「那个狗头国师是要亲自攻打北门?」
刘广林道:「北门损伤极为严重,乃四门中最薄弱之处,需得更加小心!」
他顿了顿,说道:「慕容公子,请您随一万士兵协守北门!」
慕容熙点头应允,刘广林召来一个副将,由他率领一万士兵镇守北门,副将将士兵统一安排,先让两千人登上北门城墙,作为第一重防线;三千人在城墙后支援,作为第二重防线,这三千人乃生力军,一旦城墙上的手足支持不住便立即登上去援助,当敌军打破大门,这三千人又及时补防,将敌军打出去;剩下的五千人则在后方的街道上埋伏,一旦敌军突破前两重防线,他们就必须在巷战中尽歼来犯之敌。
慕容熙随着两人士兵坚守在第一阵线,望着那只敌军越来越近,那面旗帜渐渐清晰,狰狞的狼眼似乎正闪烁着幽幽绿光。
守城士兵举起弓弩火枪,对准异族妖兵便是一阵狂扫,妖兵怒而兽化,极速穿插,移位空缺,避开义军的箭雨枪林,多日来的交兵鏖战,朔风士兵已经熟悉敌人的战法,一见他们化整为零,立即分散到各处,每个射击点都有两三个人协同作战,以小范围的交错箭矢火弹击杀敌军。
两千人分散射击效果甚佳,将铁烈妖兵的锐气给打了回去,敌军见状再度现出兽化之身,其动作更添迅猛,狂吼怒嚎着冲过箭林弹雨,很快便兵临城下.狼人兽兵伸出利爪插入城墙,以此攀爬而上,他们动作极快,几个起落便已经爬上了一半。
守军连忙砸石头倒滚油,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狼兵登城。
久战多日的疲军始终难挡养精蓄锐的兽兵,一头狼人跳上了城头,抡起弯刀便将一个士兵斩成两截,血腥味令其再添杀意,狼爪左右挥打,将三个士兵开膛破肚。
慕容熙怒斥道:「畜生,给我住手!」
话音未落,他脚踏云深步欺近狼人,军刀顺势一拉,斩其首级。
之后又有几个狼人爬了上来,慕容熙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一刀一个,将狼人全部劈下去。
慕容熙大展身手,众军齐声喝彩,士气大振。
咕噜噜的轮轴声响起,慕容熙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敌阵之中竟有十余口射日弩,他急忙大喝道:「小心,是那些大弩箭!」
他不晓得弩箭的名字,便以大弩箭代替,众兵将知道这些大弩箭的厉害,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而神火营的士兵便以火炮轰击,不让这些射日弩进入威胁范围。
火炮集中攻击那些射日弩,谁料第二波敌军竟趁这个机会四下散开,游走包围而来,慕容熙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狼人妖兵,他顿时知道中了敌军诡计——他们是以这些弩箭引开朔风城最强力的防御力量,令第二波士兵能够逼近城头。
狼兵抓住城墙,迅速攀岩,很快便登上了城头,双方短兵相接,杀得血肉横飞。
慕容熙单刀迎敌,独挡一面,狼兵虽然凶猛,但慕容熙身法灵巧,避敌锋芒,挥刀锁喉,几个呼吸间便取下八九个狼人性命。
这时城墙外的敌军已经推着冲车撞击大门,早已残破的城门瞬间崩碎,狼兵杀声震天,疯狂地涌入城内,而守在门后的三千士兵则以血肉之躯与之搏斗,誓死不屈,扞卫阵地。
就在此时一道纤美倩影腾空而来,步态娉婷,好似凌波仙子,素手挽剑,指东打西,一剑封喉,狼兵纷纷倒地,正是北城露。
敌军已经打破城门,所以狼兵也不再继续攀爬,全部改为从城门杀入,慕容熙立即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下来援助,正好与城门后的三千人形成前后包夹之势,反而占得上风。
狼兵虽然狂躁嗜杀,但脑子里也充满着野兽欺软怕硬的本性,遇上战局不利,立即产生退却的念头,再打了几个回合,攻入城内的狼兵接连逃走。
慕容熙跟北城露对视了一眼,心知此战并未完结,因为那面邪狼吞日旗依旧耸立,而且正缓缓逼近。
慕容熙暗想道:「若煌天摩耶打来,我根本不是对手。」
他瞥了北城露一眼,见她花容惨白,额泛冷汗,但仍咬牙坚持,并与他紧紧挨在一块,已然做出同生共死的决定。
慕容熙若与六妹相伴而逝,也不枉此生,只不过委屈了跟自己一命共生的杜娇。
「若我们三人一同下黄泉,倒也可继续厮守!」
想到这里,慕容熙心头一宽,昂首大笑,不惧强敌,崩坏了多个口子的军刀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竟透出凛冽寒光。
那面邪狼旗帜逐渐逼近,两人握兵器的手已然一片汗湿。
那面旗帜行至炮火射程的边缘便停了下来,邪异的旗帜散发着无穷无边的威慑力,竟让慕容熙以及几千大军不敢王栋,就连城头上的神火营也哑了火。
这厮该不会是要戏耍我们把?慕容熙登上城墙,让一个士兵朝着邪狼吞日旗开了一炮,开炮的同时他更加自己内力注入炮膛,使得火炮射程增加了不少,正好可以打到旗帜,谁料对方竟毫无反应,任由炮弹轰落,将邪狼吞日旗炸成灰烬。
慕容熙脸色蓦地大变,惊叫道:「调虎离山!」
话音甫落,却闻西面传来一声巨响,他急忙施展轻功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西面城墙已经塌了大片,一个身着黄金华袍的男子冷傲地站在废墟之上,正是煌天摩耶。
慕容熙跟北城露急忙奔过去,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尽到最后一份心力,他们刚到达便看见无数被烧焦的尸体,煌天摩耶手握炙白火球,随手一甩,便有几个士兵化作焦炭,惨死当场。
那些铁烈和西域的士兵便趁机冲入城内,与义军厮杀成团,并抢得绝对的上风。
慕容熙血气翻涌,提刀便杀入战圈,一口气砍翻数名敌军,却也惹来煌天摩耶的注意:「哟,慕容公子,功夫进步不小嘛,让本座也来领教一二如何!」
说话间,他闲庭信步地走来,看似慢腾腾的动作,却只在眨眼间就已到了眼前,随即而来便是掏心一掌。
快得难以反应,掌风用来,慕容熙只觉得心口一股燥热,他心知若被打中,心脉绝对会被烧毁,于是挥手旋刀,护住心窝要害,这一刀劈出的时机恰到好处,煌天摩耶若继续推进虽然能取慕容熙性命,但手腕也会被刀劈断,慕容熙便是要跟对方赌一把,赌他不舍得这手掌。
以前的慕容熙虽然空负一身武艺,但却有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作风,在朔风的战事中将其身心磨练到了极致,出招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利索,而且妙绝毫巅,这随手一会刀恰是体术之极致,抱着敌我同亡的念头和一往无前的豪气。
煌天摩耶原本以为这一掌便毙掉这纨绔子弟,谁料到他这一刀使得如此恰到好处,自己若继续推掌,手腕必定会被切中,煌天摩耶唯有稍敛掌势。
慕容熙随即用刀一拍对手掌心,借力后撤,避开杀局范围。
煌天摩耶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且看你还能避多少招?」
说罢扬手提元,沛然业火焚烧四野,白色的火舌不断吞吐,熊熊热浪朝着慕容熙卷来。
面对灼热业火,慕容熙再踏迷踪七重步,身影虚化,进退巧妙,正是以灵巧对蛮横,躲开燎原邪火。
巧施步法,慕容熙避开业火焚烧,随即便是抡刀反扑,只闻沉声一喝:「双影变相!」
慕容熙化作两道人影,从左右两翼攻敌。
煌天摩耶冷眉一笑,翻袖出掌,也不管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两掌并出,左右各击,浩元双分,轰隆一声便将慕容熙的双影变相击溃,此举正是以根基欺敌。
真身被重掌轰中,慕容熙口吐血,连退数步,他强忍剧痛,决意豁命,力搏邪神一招。
他催动最高功力,军刀倒插地面,双手按在刀柄之上,闭目凝气,开眼之刻,浩荡真元透体而出,大喝道:「八方云影九龙变!」
此招正是慕容世家最高武决,施展开来,一人化八影,每一影施展九种杀招,合起来便是七十二般变相,可以虚幻交替,也可全部击实。
煌天摩耶自持根基雄沉,也懒得窥视招数虚实,直接提起浩荡元功,单足一顿,气动山河,滔滔炎气冲霄而上,凝成火云盖顶,随即手掌一翻,炎气化作举掌从天打下,将这八个身影一一拍下。
根基对决,力强者胜,慕容熙仰天喷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红,重伤倒地,北城露慌忙将他接住,抱着情郎欲避开敌军追杀,谁料四面八方都是杀声,要么就是妖化的兽人,要么就是装备精良的西域兵。
煌天摩耶冷视着这对亡命鸳鸯,淡淡地道:「果然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既然如此,本座变成全尔等,赐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
话音甫落,四周敌兵慢慢靠近,北城露花容惨淡,一手扶着慕容熙,一手握剑。
慕容熙坦然道:「露儿,不用怕,我们也走过一次酆都,路也熟悉了,这回下去应该可以一同转世投胎,咱们下辈子再相爱。」
北城露凄然一笑,温婉点头,心中惧意尽散。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长啸,煌天摩耶抬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大鸟飞来,心头一敛,又惊又喜奇:「傲鸟族?不可能,这些妖孽前几日还跟仇白飞在江南激战,怎会忽然来到北疆。」
就在讶异之刻,天际乍现紫阳烈芒,一道俊秀身姿从天而降,随即而来便是轰然的洪涛掌势。
煌天摩耶不躲不闪,举掌对敌,两股至阳功法相互对撞,竟是紫气崩碎,业火狂烧,那人闷哼一声被气浪掀得飞退。
煌天摩耶看清来者面目正是孟轲,而那些巨鸟也不是傲鸟,而是驾着巨大风筝的铁壁关精兵。
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对手是借着风力从天空越过这重重防线,进而支援朔风。
风筝降下,铁壁关精锐杀入战圈,补位助攻,替朔风士兵扳回一筹,煌天摩耶心忖道:「我有几十万大军在外围堵着,龙麟军和崔家军根本就难越雷池半步,这些援兵所驾驭的风筝十有八九是陆乘烟制造的,这厮出身儒门对此巧器也甚为熟悉。」
他闪电般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这些风筝做功精良,无论是布料还是木材都是上等之物,心里顿时明白:「要制作这些风筝,必须又足够的上等木材,如今铁壁关的运输路线已经被我切断,所以说这些风筝数量不会太多,也就说这些援兵人数也不会多!」
煌天摩耶乃邪神分身,眼光独到,瞬间便洞察虚实,判断出了敌军的大体实力。
这支援军人数虽不多,但却都是杨烨麾下亲卫,战力高强,便是面对兽化的妖兵也毫不示弱,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一个杀敌,另一个便扰战,另一个则伺机而动,三个人为一组便可诛杀十个狼兵。
煌天摩耶冷笑道:「孟轲小儿,你来这儿不过是徒添一条亡魂罢了!」
孟轲道:「废话少说,要战便来!」
说罢竟主动抢攻,翻掌掀起滔天紫光,煌天摩耶嘿然冷笑,金袍一抖,化实为虚,星河气团尽数消解紫阳真元。
化劲之后,煌天摩耶掌势丕变,刚烈炎气趁虚而入,急速侵蚀孟轲筋络气血。
孟轲俊脸一红,血气倒流,哗啦一声喷出满地血雾。
煌天摩耶再催雄力,欲将孟轲一举毙于掌下,滔滔掌力不断冲入,孟轲急忙以引气卸劲之法将邪火从双足导出,四下地面顿成一片焦土。
慕容熙不顾伤势,强提真气挥刀劈向敌酋,北城露也挽剑赞杀,三人之中以孟轲武功最高,煌天摩耶决意先毙一人,于是将大半真气集中到孟轲身上,誓要抢先剪除这个威胁,对于慕容北城的刀剑他便以天穹妙法抵御,将真气灌入金袍之内,袍子瞬间胀大,刀剑斩在上边感觉到一股柔韧之力,难以斩破。
慕容熙喝道:「六妹再加把劲!」
北城露娇喝一声好,剑锋猛地一推,剑气吐出,慕容熙手腕也加力三分,刀刃斜向一拉,硬生生将鼓起的金袍压回去。
煌天摩耶也不刻意抵御,趁势一纳,将两人的劲力转接到了孟轲身上,一时间竟成了三人合攻儒者。
孟轲心念一转,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黏住煌天摩耶的手掌,随即放空丹田,施展藏虚浩然劲,强纳对方真气入体,蓄积成川,顺势一吐,绝地反扑。
「不知死活,还敢跟本座拼根基!」
煌天摩耶不屑冷笑,竟又将孟轲的劲力吸入体内,紧接着又掺杂了自身真气吐出。
这两人就这样一吸一吐,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地来回流转,短短数息便已经蓄积了庞大的真气,稍不注意便会爆炸开来煌天摩耶根基雄沉,再有天穹妙法护体,气脉强韧,气海广阔,稳占上风,只要再过半息,他便可以用真气将孟轲全身硬生生撑爆。
忽然间,孟轲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竟从丹田之内抽出一股庞大真气,其纯正雄厚,好似山川怒海,磅礴无边,丝毫不在煌天摩耶之下,这股真气融合进来,顿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将他震飞开去。
不可能,这小子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功!煌天摩耶被震伤了气脉,惊怒无比,定神一看只见那股真气汇聚成形,化出一个人的形象——军神杨烨!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烨动的手脚,若是平日这股真气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打散,而且这种注劲入体的做法也不切实际。
习武之人唯有脚踏实地,稳固根基才有雄厚内功,这外界灌功虽可增添功力,但也不过是一过性的消耗,使出后便烟消云散,而宿主要承受这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必定会极度损耗功体,一旦将这外来真气放出,自身也会陷入虚弱状态,任人鱼肉。
这种传功入体的做法一般也是针对修为相差甚远的敌人,而杨烨跟沧释天双方根基相若,便是生死相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分出胜负,煌天摩耶何曾想到对方竟用这种最不切实际的手法来暗算自己,如今惊醒却是悔之已晚。
真气化出军神战体,凛然神威赫然而现,孟轲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扯动这股真气,他手臂一扬,五指握拳,那军神战体也同样握拳打出,煌天摩耶此刻正处半空,无从借力,先机已失,只得先守一阵,他双臂十字交叉,护住头胸等要害,硬接这雷霆一拳。
只见巨大的军神战体猛然挥拳,将半空中的煌天摩耶狠狠地砸出城外,就像是拍苍蝇一般。
「督帅,是督帅!」
众军目睹杨烨神威,全部精神抖擞,士气大增,抢回阵脚,再度扳回一城。
煌天摩耶飞退出城外数十步才站稳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胀痛,显然是受了内伤。
提元疗伤,天穹道罡滋养经脉,伤势瞬间恢复七成,这种借体出招虽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但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以他的根基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全部恢复。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对方赶了出来,就在此时东南两门也有援军的加入,东面为首者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侠,花容月貌,肌肤胜雪,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南面领军者为一俊秀少年,儒雅风骨,傲然而立,颇有孔岫遗风,正是昔日儒门教尊之子孔丘。
煌天摩耶心知不宜继续强攻,于是便鸣金收兵,稍作休整,待自己伤势恢复后再度攻城,他就不信这些残兵还能顶多少次攻击,而外围岳彪等人也被堵住前路,朔风城俨然已是一座孤城,沦陷不过时间问题。
击退敌兵后,满身血迹的刘广林亲自接待了孟轲夫妇和孔丘:「多谢诸位相助,你们若来晚片刻,朔风必然沦陷。」
孟轲使出杨烨存入自身的真气后,虚弱不堪,连走路都得素荷珺搀扶,他说道:「刘将军,督帅有一密令托我传达。」
刘广林闻言恭敬站直身子,道:「孟公子请讲。」
孟轲递过一封书信,刘广林双手接过,展开一看,里边以铁壁关密语写了一道军令,唯有内部人士才能看懂,上边内容竟是——高举白旗,开城投降!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若非这密令书写的形式乃铁壁关高层所用的特定词句,他恐怕早已将孟轲等人拿下,定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信件,长叹一口气道:「军令如山,刘某明白了,照做便是了!」
说罢他猛地一扬手,大声道:「降下军旗,换上白旗,全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
此话一出,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城沸腾,每个士兵都发出不忿的怒喝,还有人又哭又笑,不住地叨念着死去战友的名字,悲愤莫名。
军令如山,便是满心不甘也得执行,城门缓缓打开,那面屹立不倒的军旗也换成了屈辱的白旗,满城竟是悲苦的哭喊声,那些流血不流泪的将士也掉下了男儿泪。
刘广林咬了咬牙,暗忖道:「只要敌军一进城,我便挥刀自刎,绝不做那屈辱败军。」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敌军竟毫无动作,一直徘徊不前,就连煌天摩耶亦是满腹狐疑,他实在想不通朔风城为何会开城投降,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想道:「这座孤城顷刻便可攻破,他们这个时候投降也算说得过去,但……明明已经来了援兵,而且他们士气也鼓了起来,再加上外围还有龙麟军和崔家军,为何会投降?」
就在此时,他听见城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咒骂,他听出一些依稀的话语:「我不信,我不信,督帅不会让我们投降的……」
这时另一个人又哭道:「督帅已经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
种种声音交杂在一块,无不是各种绝望的蔓延,而煌天摩耶却从中得出了一个消息——下令投降者正是杨烨!「是杨烨命令他们投降的?难不成这厮又在耍什么心眼,我且按兵不动,看清状况再说!」
煌天摩耶留了个心眼,不欲急进,便命人前去打探,得回来的消息正是朔风全城军民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但军民都十分不甘愿,很多人都拿着武器蠢蠢欲动。
煌天摩耶觉得这面白旗来的极不寻常,而且还是杨烨亲自下令投降,这其中更加透着阴谋的味道。
杨烨究竟在做什么?投降?不太像,那他还有什么手段来抱住这座孤城……这厮居然以寄体传功的方式让孟轲功力大增,不可能不留下暗手。
那些驾着风筝而来的士兵一定带来了什么反败为胜的契机……思量再三,煌天摩耶决定先稳住阵脚,反正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这朔风城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物,不必急于一时,等打下朔风之后,看你杨烨还有何翻盘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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