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北城露也说道:「那人也不是我娘亲,她也是假扮的!」
慕容熙叹道:「昨夜若不是有人警示,我跟六妹可真要自投罗网了!」
北城露蹙眉道:「但娘亲落在他们手中,我担心……」
孔丘道:「六小姐不必担忧,在他们没有完全接管两大世家之前,是不会对家主下毒手的。」
这时假杜天云登上高台,朗声道:「多谢诸位朋友赏脸,参加这个名马鉴赏大会,杜某便先抛砖引玉。」
说话间,山庄弟子牵来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高头骏马,只见它四肢修长有力,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毛发油亮光润,就像是一尊高贵的玉雕。
慕容熙和北城露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孟轲询问缘由,北城露便说道:「这匹马名为玉骓,乃是杜娇妹妹的爱马,平日爱惜如命,今天居然被这伙贼子牵出来卖弄,她不暴跳如雷才怪!」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不用猜了,小辣椒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
按照原先计划,杜娇等会要独自一人挑战假庄主的相马之道,所以现在她和素荷珺站在草原的另一个方位,以便一阵子可以方便撤退。
孟轲也是心急如焚,对于杜娇的火爆性子他也是略知一二,要是这个姑奶奶忍不住跳出来跟对方拼命,那么一切就将付之东流。
慕容熙道:「孟兄先别着急,让小弟劝她一劝!」
说着便要跟杜娇心灵传音,孰料却被一股滔天怒火顶了回来,弄得慕容熙满脸无奈。
「慕容熙,别烦我!本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脑海中立即传来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随即杜娇便闭锁心扉,不再与慕容熙交谈。
慕容熙无奈叹道:「看来对方是猜到小辣椒已经回来了,所以故意用她的爱马为诱饵,将她引出来。」
这时假杜天宇说道:「此马名为玉骓,可日行千里,奔跑起来势若迅雷。」
这名马鉴赏既是定马之品相,亦是一种斗马比试,任何人都可以牵出自己良驹,随意挑选对手,双方比马斗快,当然比斗之中双方可以相互约定赌注,往年最常用的赌注便是以马为注,胜者可获取败者的宝马。
这杜天云话音未落,却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杜庄主,你这匹马可不是什么良驹,你以如此劣质马儿来参与名马鉴赏,是不是看不起咱们!」
此话一出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死寂,而慕容熙也是两腿直冒冷汗,连连苦笑,这小辣椒发起疯来,根本不能按常理而度量,就像当日她敢冲进妓院将自己揪出来一般。
孟轲说道:「三公子,切莫紧张,杜姑娘虽然提前现身,也见不得是坏事,我估计若是没错,咱们计划仍然可以如期进行。」
慕容熙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布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毡帽的矮小男子,其面色黝黑,但一双眼睛却灵动清澈,正是乔装后的杜娇。
假杜天云已然认出了杜娇,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说道:「这位兄台,你如何说本庄的这匹玉骓马不是良驹。」
杜娇翻了翻白眼,哼道:「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一遛便知道了。」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若庄主不愿比试,那咱们便论一论这相马之道?」
假庄主哼道:「巧言之辞何足道哉,既然你要比马,那杜某便允你之请!」
杜娇牵来一匹马,说道:「我便用这匹马儿,跟你那玉骓比上一比。」
这匹马只是他们沿途买来代步的,论品相跟玉骓相差甚远。
那假庄主见杜娇已经现身,心头大喜,立即命人腾出跑马的空地。
这时有人说:「你这黑小子,你这匹马明显不如玉骓,你却以此为赌注,这双方赌注分明不对等。」
杜娇哼道:「那我再补五千两银子,这下赌注可算对等了?」
假庄主笑道:「无妨,便跟你赌上一赌。」
这时素荷珺悄悄走到孟轲身边,拉了拉他袖子道:「夫君,咱们快去准备吧,杜娇妹妹一会便要引那些贼子过来了。」
孟轲点了点头,领着众人离开草原,潜入北面的一个树林。
「荷珺,杜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轲问道。
素荷珺卸去脸上伪装,露出清丽容颜,笑道:「对方既然将玉骓拿出来,摆明是要激怒杜娇妹妹,妾身见她气恼异常,心想即便现在压住她,但始终会出一些不必要的偏差,而且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那我便让杜娇妹子现身出一口恶气,只要斗马之时能用一匹下等马击败天马山庄的上等马,所起的作用跟论马一样。」
孟轲道:「但那玉骓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杜姑娘牵来的那匹马儿根本不是对手。」
素荷莙笑道:「在杜娇妹子要现身之前,我便问过她能不能击败玉骓,得到她十分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同意让她现身的。」
说罢便褪去外袍,她里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骑马紧身劲袍,勾勒出玲珑的身段,这时北城露也褪去繁重的外袍,里边同样是粉色骑马劲装,跟素荷珺那是一模一样。
这两名同列九天仙子榜的绝色女子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草原处,随着马鞭抽响,斗马比试正是开始,玉骓在骑士的驾驭下如同离弦锐箭般狂飙而出,杜娇虽然也策马急追,但一开始就被对方甩开了三五丈,两匹马儿的优劣已是极为明显。
眼看对方便要冲过终点,杜娇仰天尖啸一声,玉骓立即腾起前蹄,身子上仰,立即止步,更将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杜娇趁机冲过终点,这个结果令得众人眼珠都要跌出。
杜娇昂首道:「杜庄主,一匹根本没有驯服的马即便它品相再好,也只是野马,如何能载人!」
这匹玉骓乃是杜娇从小养到大,对她的号令是言听计从,只要杜娇想,要这匹玉骓踩死背上的人都是举手之劳,但杜娇看那个骑士也是山庄弟子,而且还是受了蒙蔽,所以才手下留情。
假庄主故作大方地拍手笑道:「好,好,小兄弟教训的是,这回事杜天云失礼了,这匹玉骓马便赠予阁下,另外杜某还奉送五千两纹银,以作赔礼!」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杜天云,而且钱财宝马也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人来好不心痛,但却气得杜娇银牙紧咬。
「岂有此理,拿我家的东西来送人,你这贼子真该千刀万剐!」
杜娇接过沉甸甸的包裹,看也不看,便翻身其上玉骓,大喝一声驾。
玉骓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撒蹄便跑,转眼间就奔出百步开外,渐渐消失在草原上。
假庄主暗中召来铁手人,说道:「杜娇那丫头回来了,你立即把她捉住!」
铁手人应了一声是。
假庄主又道:「我方才送她的纹银里边已经摸了乾闼婆配制的追命药粉,你可放出青叶蛇来追踪。」
铁手人接令后立即带人前去追捕。
铁手人放出几条青色的小蛇,它们通体透亮,青翠欲滴,一落在草地上几乎分不出谁是草谁是蛇。
青叶蛇吐了吐鲜红的信子,嗖的一下朝着前方游去。
「是乌原东镇的方向。」
铁手人立即率众跟随,但行至中途,一条小蛇竟然向西面游走,铁手人为之一愣,奇道:「那边可是西镇,怎么青叶蛇会……」
话音未落,却见又有青叶蛇向南镇游去,一时间叫他无法取舍。
「你们两人分别到西南两镇看个究竟,一有异常便立即回报!」
两名手下立即过去刺探,过了半个时辰后立即回来禀报:「南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
「西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形似杜娇的女子!」
铁手人顿时愣住了,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定那丫头将银子分成数份,让其他人带着逃跑,她是有意混淆我们视线的,我们不要相信,继续往东镇追赶。」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对方来个虚实交替,真正的杜娇反倒是在西南两镇,自己岂不是白走一趟,于是便兵分三路,继续追赶。
铁手亲自领着一支人马追入东镇,青叶蛇在地上转了几圈后,便不再游走,而是盘起身来,盯着一棵枣树。
铁手人纵身一跃,跳上枣树,发觉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三千多两银子。
「故意将银子抛在这儿,那丫头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咱们快追!」
铁手命人散开,以包围的形式逐步搜索东镇,乌原人烟本就稀少,东镇的人家也就那么几十家,几下子便搜了个底朝天。
「大人,属下发现杜娇就在北面的一间民房!」
属下回报,铁手人立即调集众人,朝北面的民房围去。
他们踢开大门,闯入院子内,果然看见一个俏丽少女站在树下,正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们,不是杜娇还有何人。
「拿下!」
铁手人下令,众下属一拥而上,却是扑了个空,眼前少女竟然只是一张画,他们只是将宣纸撕破。
就在此时,一缸浓酸倾斜而出,将那群人浇了正着。
浓酸腐蚀其肌肤,还渗入其眼耳口鼻,这就十几个精悍好手痛得满地打滚,哇哇大叫。
铁手人暗叫一声中计,立即抽身后退,却不料门后已经被人堵死。
素荷珺和北城露双剑同出,直刺其背心。
铁手人扬起铁手便朝后打,将二女的长剑给格住。
但孟轲和孔丘又从另一侧冒出,两股紫阳真气猛地拍向他背心。
铁手人口吐朱红,强忍剧痛,欲借着孔孟掌力而遁走,但慕容熙和杜娇已经封住他最后退路,叫他插翅难飞。
「你们……你们,你们暗算我?」
铁手人又惊又怒,抹去唇角鲜血叫道。
孔丘笑道:「兵不厌诈,阁下还是乖乖交代杜庄主和慕容、北城两家家主的下落吧!」
原来孔丘的计策便是先让杜娇在名马鉴赏会上羞辱那个西贝货,并故意暴露行踪,引对方来追赶,之后杜娇再将对方赠送之物分成三份,让北城露和素荷珺各取一份,并装扮成杜娇的模样朝不同方向逃走,引开对方兵力,削弱其实力。
之后便是在这个院子的树下布下浓酸机关,而诱饵便是慕容熙所做之丹青。
慕容熙关门作画,整整耗费了一天一夜所描绘出的杜娇以假乱真不在画下,只要将这最后的追兵引到树下,那么暗处之人便可触发树上机关,给他们来一个浓酸灌顶。
孔丘布下这诱敌之计,便是要引出对方首脑,从而将其擒拿并逼问杜天云之下落。
铁手人冷笑一声,强忍内伤,催动真气开启铁臂的机关,只见他的左臂铁手喷出一道烈火,原来他的铁手内暗藏机关,内储火油,待与敌人激战之时便开启火石点燃火油,喷火伤敌。
始料不及的火焰喷射,将包围圈逼出了一个空隙,铁手人右臂一甩,铁掌处射出十几枚毒钉,朝着素荷珺和北城露打去。
二女本能之下侧身让过,而铁手人也趁此机会冲出重围。
孟轲大喝一声,立即追赶,铁手人的一双铁足亦有玄机,只见脚踝处开启一个小口,里边涌出淡红色之烟雾。
孟轲闻了少许便觉胸口憋闷,几欲吐血,急忙抽身后退,拂袖扫开烟雾:「这烟有毒!」
烟雾越来越多,转眼间便蔓延了丈许方圆,令得众人无从追赶。
眼看铁手人便要逃出重围,众人焦急万分,但碍于毒雾拦路,只能干着急。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听见铁手人惨叫一声。
「鬼冥牙,残废之人就该有个残废的样子,给我回去吧!」
一声冷笑,便见铁手人飞回院子,应该说是被人打了回去。
铁手人好似死鱼般瘫倒在地,铁铸的四肢被尽是打碎,露出残缺的手脚,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亦被栽下,竟是当初被皇甫武吉斩断四肢的鬼冥牙。
失而复得,孟轲等人又惊又喜,但却不见出手相助者,孔丘叹道:「对方一定还不想露面,但他三番五次帮助我们,应该还没有恶意。」
孟轲笑了笑,指着瘫在地上的鬼冥牙说道:「要如何逼问这厮?」
慕容熙笑道:「我有个办法,让小辣椒那匹白毛驴拖着他跑上那么三五十里,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掏出来。」
「慕容熙,你敢说我的玉骓是毛驴!」
杜娇柳眉一挑,抽出长鞭,喝道,「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做驴的滋味!」
刷刷几鞭下去,慕容熙被抽得皮开肉绽,痛得跳起来,叫道:「姑奶奶,别打了,消消气,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驴骑还不行吗!」
见这对活宝又闹了起来,孔丘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说道:「师兄,让仲尼来试一试吧。」
孟轲奇道:「仲尼,你那本事什么书?」
孔丘笑道:「临行前,小弟曾向龙将军请教如何逼供,龙将军便给了我这本书。」
孟轲更是讶异,问道:「这是何书?」
孔丘道:「听龙将军说,这是小妖后闲来无事写得一本逼供秘籍,里边有不少软招硬法,应该可以撬开这厮的嘴巴。」
说罢就将鬼冥牙拖入屋内,一直到了深夜,孔丘满怀笑容地走出来,说道:「他已经招了,杜庄主跟慕容、北城两家主都被关在狩猎谷内。」
慕容熙越发好奇,便走到屋子一看,竟见鬼冥牙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正躺在一堆屎尿之中,看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乖乖,孔小子,你可真够狠的。」
慕容熙说道,「居然把这鬼冥牙整得跟鬼一样,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还有那本逼供秘籍究竟写了什么,给我瞧瞧吧。」
孔丘神秘一笑,双手负后,摇头晃脑道:「唯小人跟驴者难养也!」
慕容熙被呛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素荷珺扫了一眼鬼冥牙,不由拂袖掩鼻,微嗔道:「仲尼,你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即便他是恶人,也不比如此呀。」
北城露也随口说道:「儒家教义不是说要以德服人,以德报怨吗,孔公子你这般做法,是不是有些违背教义?」
孔丘微微一笑,做了个辑,郑重其事道:「以德服人固然不假,但以德报怨却有些不妥,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唯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为儒者之道也!」
*
有读者说天马山庄的剧情不必要,金陵战场才是主线,其实不然,金陵战场固然重要,当时正面战场之外还有不少影响因素,就像这个天马山庄原本我的设定就是盛产战马,又处在北疆和西域的接壤处,如此一块肥肉,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沧释天,而且龙辉这边的战马是越打越少,要是不将天马山庄拉进来,龙麟军骑兵再怎么善战最后也得步行。至于为什么要穿越到南宋末年,其实就是营造一种国破家亡的气氛,这个时候的南宋百姓都是十分无助,而且我也想yy一下,找龙辉去教训一下元军,宣泄我心中残念:(他妈的,玉皇朝,我该说你什么号,好好的一部天子六,反元复华夏的各路义军都成了狗屎,朱元璋几乎成了陪衬,整部漫画就是蒙古英烈传,十三翼虽然有几个人塑造的很好,但我最恶心的就是托雷那个贱人!卑鄙下贱的狗托雷临死前还弄一个如此悲壮的气氛,尼玛啊,这还不止,居然让这狗贱人虐杀武当七侠,你妹......最叫我狗血还是陈友谅居然被个十三给替代了,跟常遇春搞起了三角恋,徐达跟术赤断臂搞基......你大爷,现在又搞一部苍天霸王,内容我不想说了)
至于为什么要拉出郭襄,其实我也钻金老爷子的空子,郭靖一家全部殉成,唯独郭襄活下来,那我大胆拿来用,我可以说郭襄当时根本不在襄阳,而是去找救兵,刚好可以错开襄阳城破的杀局。还有一点,我也想让于姐姐开一下外挂(波旬你都用宿命通看剧本了,那剑仙姐姐直接回到后世,大家一起看剧本,这才公平。)
第九回雷霆震怒
坐在茶楼,龙辉跟鱼婷儿说了一会话,这妮子也没有那么害羞,跟龙辉一句句地闲聊起来,从盘古开天地,到女娲造人补天,三皇五帝,轩辕战蚩尤,尧舜仁德,大禹治水,更是将历朝历代讲了个大概。
龙辉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忘了离乡之苦,将这历朝史事放在心里慢慢品味:「孔孟竟成了圣人,想来这儿便是未来乾坤,但为何偏偏没有大恒的记载,而那什么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青天我一点都没听说过,倒是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流传下来……这会不会是出现了一些断层,导致部分史实失落了。」
鱼婷儿见龙辉沉吟不语,以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话太多,让你心烦了。」
龙辉笑道:「不是,鱼姑娘你的声音堪比黄莺百灵,能听到你说话实乃人生幸事,怎会心烦呢!」
鱼婷儿玉靥一红,低眉道:「龙大哥,你在笑话人家……」
望着她害羞的模样,龙辉急忙转移话题道:「鱼姑娘,我书念得少,有些事情确实不懂,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鱼婷儿微笑道:「龙大哥说笑了,你救了婷儿,婷儿自当是有问必答。」
龙辉问道:「鱼姑娘,那个盘古开天地是否有史可查?」
鱼婷儿摇头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不过三皇五帝倒是有记载。」
龙辉哦了一声,想起那个虎踞尊者,不由问道:「现在佛门教主又是何人?」
鱼婷儿奇道:「天下佛门何其多,并未统一的教主。但他们都供奉如来佛祖。」
如来?龙辉想起了修炼如来圣体的伪佛,冷汗不由直流而下。
鱼婷儿看出不妥,便问道:「龙大哥,你怎么了?」
龙辉强颜欢笑道:「没事,那你可听过有关波旬的事情?」
鱼婷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龙大哥,佛经中似乎说有波旬的事迹,但婷儿对佛经不甚了解,所以不能回答你。」
忽然一个凌乱的脚步踏上茶楼,龙辉不禁侧目望去,只见年约三十七八的男子正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到桌子旁,此人身材高大,双目清亮,鼻梁高挺,须发整齐,一举一动皆有板有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正之气。
初看之下,龙辉还以为是孔岫再生,但细看三分,却并非如此,只不过此人身上有着几分孔岫那种凛然正气,外貌全然不同。
「此人器宇轩昂,必然不是平凡之人。」
龙辉暗忖道。
男子刚坐下,茶楼的掌柜便亲自出来招呼:「文山公,许久不见,您可好?」
男子微微一叹,摇头道:「如今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好与坏。」
掌柜见他伤感,便不再多言,说道:「文山公,是不是还按老规矩?」
文士笑了笑道:「然也,有劳掌柜了。」
鱼婷儿微微一愣,低声道:「想不到竟然是文山公。」
龙辉问道:「这文山公又是何许人也?」
鱼婷儿道:「文山公乃宝祐四年的科举状元,后因不满朝纲奸党被贬职瑞州,瑞州曾遭蒙古人蹂躏,城垣屋宇被毁,百姓残忍虐杀,文山公履任后重整瑞州次序,安抚百姓,使得瑞州百废俱兴。」
龙辉不禁点头赞道:「好一个清流能臣。」
鱼婷儿叹道:「可惜景定五年,他因不愿巴结贾似道,被免去官职。」
又是一个空有抱负而遭奸臣迫害的肝胆之士,龙辉对这文山公心生敬仰,便开口打招呼道:「那位先生可是文山公?」
文山公微微一愣,回礼道:「正是文某,不知先生何以认得在下。」
龙辉笑道:「文山大名,天下何人不识,何人不晓,在下不才,斗胆冒犯,还望文山公见谅。」
文山公道:「先生抬举文天祥了。」
原来他叫文天祥,龙辉默记在心,说道:「文山公可愿跟劣者对坐同饮一杯清茶?」
文天祥见龙辉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又如此好客,便同意道:「先生邀请,文天祥岂可失礼。」
说罢便与龙辉、鱼婷儿共坐一桌。
鱼婷儿美若天仙,文天祥却是目不斜视,礼仪得体。
龙辉自报姓名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久仰文山公忠义为国,今特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文天祥举杯回礼。
龙辉说道:「在下方才观文山公眉带愁色,不知何事困扰?」
文天祥苦笑道:「还有何事,还不是为这岌岌可危的大宋朝廷。如今襄阳危在旦夕,皇上却依旧沉醉声色,不知国事。」
龙辉道:「龙某听说文山公已经远离宦海,不再踏足京师,今日为何重回这烦恼之地?」
文天祥道:「年前朝廷再次启用文某,任职湖南提刑,吾推辞不得,只得上任。可是半个月前,文某受命押解一批贡品上京,待我一看贡品清单,皆是极尽奢华之物,已经心寒大半……」
文天祥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襄阳军民仍在水深火热之中,皇上居然还沉醉享乐……大宋危矣!」
说完这句话,文天祥眼睛不自在地望着襄阳方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襄阳现今状况如何?」
这时鱼婷儿开口道:「文山公,小女子刚从襄阳出来,或许可告知您襄阳详情。」
文天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娇滴滴的女子能从元军包围中闯出。
龙辉急忙解释道:「这位姑娘乃临安玄风剑客之女,一直在襄阳同鞑子周旋。」
文天祥脸色凝重,急忙起身,整理衣冠,朝着鱼婷儿恭敬一拜。
鱼婷儿花容丕变,急忙让开:「文山公,您这是要折煞小女子吗?」
文天祥肃容道:「鱼大侠不惧艰险,为救襄阳,义而投军,不幸为国捐躯,如今得见忠烈遗孤,文天祥岂能失礼,这一拜乃文天祥对鱼大侠之敬意,更是叩拜我华夏忠义,姑娘万万不可推辞。」
鱼婷儿只得红着脸受了他三拜。
礼毕,文天祥问道:「襄阳现今战况如何?」
鱼婷儿叹道:「今年年初,元军攻下了樊城,如今襄阳已是孤城一座。」
文天祥大惊失色,道:「樊城一破,襄阳势若危卵!朝廷,朝廷可曾派兵救援?」
鱼婷儿道:「襄阳被元兵重重围困,消息已被封锁,朝廷并未得知,我随郭襄姐姐突围而出,只望能够求得援军。」
文天祥哦了一声,说道:「郭襄?可是北侠郭靖二小姐,小东邪?」
鱼婷儿点头。
文天祥叹道:「郭大侠一家,十年如一日地保卫襄阳,不愧侠之大者。但如今朝纲被贾似道把持,此人胆怯畏战,一味地讨好鞑子,郭二小姐未必能求来援军。」
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喧闹,打破楼阁内的清幽宁静。
三人循声望去,竟看到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带着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径直走入茶楼。
「茶博士,快给我泡壶醒酒茶!」
华服公子咧开嗓子大叫,那掌柜哪敢怠慢,急忙道:「小衙内您且先稍坐片刻,小人这就给您沏茶。」
华服公子坐下后,摇着醉醺醺的脑袋四周观望,忽然瞥见鱼婷儿,顿时两眼放光,酒也醒了大半,心痒难耐,暗忖道:「临安城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天仙子。」
于是心生亲近之意,便招呼身后泼皮去请鱼婷儿。
三五个泼皮听得主子发话,便走过去道:「小娘子,我家衙内想请你过去共饮一杯清茶!」
他们这话说得极为无礼,文天祥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尔等竟然如此大胆,调戏良家妇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衙内认出文天祥,嘿嘿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酸丁,被贬出京师居然还敢回来,胆子倒也不小!」
文天祥顿时看清此人面貌,咬牙道:「原来是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欺上瞒下,误国误民,你更是祸害八方!」
那衙内正是贾似道小儿子贾宝东,平日仗着贾似道宠爱,在临安城内欺男霸女,人称盗花太岁,凡他所到之处,百姓都得将自家妻女藏好,免得被他相中抢去淫辱。
这盗花太岁看见鱼婷儿这般天仙,怎会放过,心痒难耐,恨不得就将她拦腰抱起,纳为妻妾。
龙辉看见他那猥亵之极的目光在鱼婷儿身上流转,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在他看来鱼婷儿几乎就是魏雪芯,岂容他人染指和亵渎,一时间怒火翻腾。
这是盗花太岁站起身来,走过来望着鱼婷儿笑嘻嘻地道:「姑娘切莫理这酸丁,待小生替你赶走这些苍蝇,咱们再好好相聚一番。」
说罢便要伸手来拿鱼婷儿,却见龙辉怒眉一扬,袖袍拂动,猛地将他扫飞出去。
就算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受不住龙辉这么一拂,更别说这个纵情酒色的纨绔子弟,直接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那些泼皮吓得急忙扶起主子,叫道:「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打伤贾太师的公子,你还要不要命!」
龙辉懒得跟他们废话,再提三分真元,直接将他们全部卷出茶楼。
文天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道:「龙兄,你,你这是……仙法吗?」
鱼婷儿解说道:「这是武功,龙大哥的武功高明得很哩。」
文天祥赞道:「世上竟有如此武功,文天祥领教了,看来真是天佑我大宋,危难之际还有龙兄此等异人出世!」
龙辉无言以对,他并不像干预这个乾坤之事,刚才不过是因为那纨绔子弟对鱼婷儿无礼才出手教训。
文天祥道:「昨日,来了一支鞑子使团说是要跟大宋商讨国事。」
龙辉冷笑道:「如今襄阳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这所谓的使团要么是来要挟,要么就是来麻痹朝廷,其心不善也。」
文天祥叹道:「若是朝中人人都如同龙先生这般清醒,我大宋何以至此困境。如今朝廷上下对元人卑躬屈膝,只希望保全这一隅之地,不顾前线将士之生死,可是元人生性贪婪残暴,岂会就此甘休。」
龙辉叹道:「小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大宋从开国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软弱。」
文天祥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愣,奇道:「兄台何以这般认为?」
龙辉道:「太祖杯酒释兵权,重文轻武,随着时间越长,华夏武风便慢慢减弱,士兵战斗力羸弱,若是太平盛世尚好,可遇上外辱内乱便无力镇压。」
文天祥叹道:「你所言或许也是一个原因,但如今存亡之际,也顾不上孰对孰错,只要我文天祥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鞑子辱我河山,亡我华夏!」
说到最后几句时,眼中射出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之气,令他文弱的身子变得刚强傲骨。
别过文天祥后,龙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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