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古大力,楼主果然不敢吐尽全力!」
那个袁齐天发出一阵阵娇脆笑声,并抽身后退,叫人惊愕不已。
神渊脸色一沉,这个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了,当他抬眼欲细看之际,却发现袁齐天已经退回苍霞谷,而另一侧的鹭眀鸾也避而不战,紧跟着袁齐天退走。
洛清妍噗嗤一笑:「你们中计了!」
说罢莲步一挪,娇躯如风,轻飘飘地没入苍霞谷,就在入谷的瞬间,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露出真容。
神渊看清楚了,那张俏脸青春靓丽,虽是妩媚动人,但却少了一股成熟稳重之气,正是楚婉冰。
「糟糕,那不是妖后,是她女儿!」
神渊立即出声提醒,但是为时已晚,楚婉冰在临走前将一道火劲注入马车内,只闻轰隆一声,马车立即爆炸,滚滚热浪混杂着硝烟硫磺铺面而来,这里边哪是什么炼神火炮,分明就是一大堆炸药。
神渊立即祭起天穹妙法,以绵绵道罡护住身体,希望可减低伤害,而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合武并气,共运紫阳玄功抗衡巨爆,紫鹤使了个避字决,施展奇门遁甲躲开爆炸,八大金刚结成佛阵防守。
爆炸产生的气浪卷得神渊等人气血翻涌,尤其是裂开的铁片如飞蝗般刺来,钻破护身气劲,割肉损皮,苦不堪言。
爆炸过后,众人虽保全自身,但也狼狈不堪,神渊衣衫破碎,满脸是血,而儒门双雄亦是灰头土脸,至于紫鹤已经被气浪掀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八大金刚都口吐鲜血。
「诸位对妾身这份大礼可曾满意?」
峡谷内传来楚婉冰得意的娇俏笑声,听在神渊耳中好似刮骨尖刀般,胸口燃起一股窝囊火。
「哼,沧释天,今天送你一份炸药算是讨回些利息!」
水灵缇的声音也从谷内传来,「他日,你覆灭之时我定会在把你尸骸丢尽粪坑,叫你死也死得不干净!」
峡谷山道迂回,声音在里边形成迂回不定的回声,饶神渊如何高明也难锁定对手的位置。
靳紫衣咬牙怒道:「不知死活的妖女,待本相调来大军围住苍霞谷,看你还如何得意!」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烟火,朝天抛去,孰料烟火刚飞起丈许就被一股异力挡了下来。
尹方犀感到气息莫名耗损,顿时明白过来:「是十妖锁仙阵,那小妖女用阵法把我们困住了!」
峡谷内,三道婀娜身姿迅速飞奔,好似黑夜里的精灵,正是楚婉冰、涟漪和水灵缇三女,原来刚才的妖族三先天不过是她们用万变幻元术化出来的假象。
在对方地盘上戏耍敌军首脑,涟漪倍感有趣,咯咯笑道:「真想回去瞧瞧那几个蠢蛋的表情,看看他们是如何气急败坏的。」
楚婉冰道:「涟漪姐千万不要,十妖锁仙阵只能阻他们片刻,拖延时间,我们要迅速撤离此地。」
涟漪哦了一声,加快脚程。
楚婉冰望了一眼水灵缇,生怕她按耐不住就去跟对方火拼,便道:「灵缇,你没事吧?」
水灵缇道:「少主不必担心,属下虽恨昊天教之人,但还不至于火烧头脑,傻乎乎地冲去跟沧释天硬拼。」
楚婉冰松了口气,展颜笑道:「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但以后别叫我少主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妖族少主了。」
水灵缇脸色一沉,淡淡地道:「娘娘给水灵缇报仇之机会,我只认娘娘为主,您乃娘娘所出,自当是水灵缇之少主,至于某些人我是绝不会给他低头的!」
楚婉冰不禁暗自幽叹,但也不知如何化解她与丈夫间的恩怨,唯有见步行步。
话说度红尘率众追击月俊宛,九不像脚力极快,不逊快马,几个起落便追上铁车,双方距离竟有一丈之遥。
风尊者纵身一跃,足尖轻点,猛地一个俯冲朝着铁车扑去,他身法飘忽迅速,一丈距离还不到一个呼吸就消失了。
「狐妖,纳命来!」
风尊者一招「风天六神手」
便朝月俊宛面门探去,要一掌将他毙命。
谁知月俊宛回头一笑,眼露异光,风尊者身子不禁一僵,随即收招回式,腰身一扭,倒转枪头,反攻度红尘和地尊者。
风天六神手快速飘渺,眨眼间便到了跟前,地尊者虽然诧异,但习武本能驱使下,使出了一招弥勒山掌,迎击六神手。
弥勒山掌雄沉,风天神手飘逸,一慢一块,一重一轻,各有特点,难有胜负。
度红尘拂尘一扫,荡开六神手,喝道:「风尊者,你做什么!」
风尊者也不答话,左右开掌,六神手好似风车般轮转,舞得虎虎生风,九不像四周狂风大作。
度红尘冷眉一挑,饱提元功,一个甩手破开逼人风压。
「风尊者,你发什么疯!」
度红尘掌力隐而不吐,并未下重手,大声质问道。
然而风尊者宛若未闻,继续出招攻击,逼得度红尘脸色一怒,用拂尘卷住他手腕,将其整个人狠狠甩在地上。
「他不是发疯,而是中了妾身的玄媚夺神术罢了!」
前方的铁车缓缓停住,月俊宛也转过头来,但却是口吐女声,叫人惊愕不已。
与此同时铁车猛然破开,一道威武雄壮的身躯窜了出来,正是袁齐天。
袁齐天骂道:「为了引你这臭尼姑中计,害得老子给做车夫,今天要是不把你们的狗腿打断,爷爷就不姓袁!」
原来这铁车并非什么自动行走,而是袁齐天躲在里边以手脚驱动轮轴,也只有他那身怪力才能推动这辆沉重的铁车。
中计了!度红尘脸色大变,便要调头逃走,月俊宛哼了一声,彩光绽放,截杀生路,度红尘被逼得险些掉下九不像,回头一看,月俊宛已经化成另一个人,正是鹭眀鸾。
度红尘暗自叫苦,如今面对妖族两大先天,而且自己的人又被控制,这场仗未打就输了九成。
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龙辉等人布下的杀局,目的便是诛杀度红尘和九不像,他们故意在营中商议的事情不过是给度红尘做的诱饵,所谓的月俊宛先走,三妖巨头押后不过是抓准沧释天等人缠战的心理,实际上后方的三妖先天不过是楚婉冰等人假扮的,月俊宛这辆车才是真正的杀招,此处不但有两大巨妖,更有一个早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风尊者。
鹭眀鸾笑道:「臭尼姑,再告诉你一件事,所谓的佯攻三城也是个局!」
度红尘顿时面若死灰,袁齐天哼道:「女人就是啰嗦,赶紧动手,打完回去喝酒!」
说罢抡起钨铁棍劈头砸下,元古大力刚猛暴烈,就算借个天做胆度红尘也不敢硬接,使出赤伏心法中的「春秋挪移」。
这是一门巧妙的步法,讲究灵快飘逸,施展出来丝毫不逊风尊者的风属功体。
袁齐天也不管度红尘如何躲闪,就这么一棍打下,方圆十丈内气压顿时倒流,度红尘的飘逸身法立即被震溃,可谓是一力降十慧。
眼见主人遇险,九不像发出一声咆哮,逼出体内异能,欲护主救险。
鹭眀鸾玉手一番,七彩神光盖头浇下,将九不像的异能限制在三尺之内,叫它无法逞凶。
九不像猛地一跺足,土气翻滚,化作道道土锥刺出。
鹭眀鸾莲足轻点,下盘一沉,拔山掌之力灌入地面,一股土性真气蔓延开来,将九不像的土锥一一瓦解。
土锥无效,九不像张口怒吼,声波牵扯出一股强烈气流,好似炮弹般撞来。
鹭眀鸾见招拆招,檀口一张,发出一声清脆鸾鸣,这一声乃是以狮王拳的音波法门做基础,再结合其鸾雀神通而成的「鸾雀鸣」!九不像的声波霸道刚烈,堪比崩坍之山洪,而鹭眀鸾的音波却是无孔不入,就像蚂蚁般,任由山洪何等剧烈,它们总能见缝插针,穿墙透壁。
一轮交锋下来,九不像的声波还未靠近鹭眀鸾娇躯半丈就被击散,而鹭眀鸾的音波在穿过后又能重新聚集,化零为整,汇成一点。
九不像虽有神通,但毕竟智慧未启,遇上鹭眀鸾这等精明的打法立即落了下风,被鸾雀鸣震得翻到在地,但它皮厚肉坚,一个翻身又爬了起来。
鹭眀鸾咦了一声,再起绝式,玉手一扬,苍木淬火猛地烧了过去。
九不像摆了摆头,前蹄透出一股寒气,冰封烈火,叫鹭眀鸾颇为讶异。
而那边度红尘被袁齐天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任她拂尘如何挥洒,招式如何精妙,袁齐天就是一棍打下去,浩荡无匹的力量直接砸碎一切灵巧。
度红尘被震得气脉剧痛,口吐朱红,只看袁齐天钨铁棍一抖,喝道:「臭尼姑,看招。」
忽地点向度红尘数处大穴。
元古大力恰似洪涛决堤,冲得度红尘真气溃散,百骸顿时一软,啪的一声瘫倒在地。
袁齐天铁棍一挑,把度红尘扛在肩上,就像是一个担货郎,哈哈大笑,纵身御空而去。
鹭眀鸾哭笑不得,嗔道:「死猴子真个没正经,好好的一个俏尼姑就被你糟蹋成这样子!」
眼见主人被擒,九不像咆哮连天,震得地动山摇,鸟惊兽走,鹭眀鸾凝眉一看,暗忖道:「这畜生似乎发怒了,我犯不着跟它死磕,反正普天之下就度红尘可以跟它沟通,捉了臭尼姑就等于废了九不像!」
想到这里,祭出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九不像并无飞行之力,拔腿就跑,在地上不断追赶,但天上云层密布,再加上双妖有意隐瞒心中,九不像追了半里就失了踪迹,不由得仰天悲鸣,呼呼大叫。
捉拿度红尘后,鹭眀鸾立即从袖中掏出烟火弹,发射出去,只见天空燃起一朵璀璨的牡丹花,惊艳千里。
苏明附近的三大城池,分别是鹤舟、丹郡、昆岗,而龙辉派出佯攻的大军分别由梁明、王栋、孙德率领,当见到天际的牡丹烟花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着:「天现牡丹花,佯攻变真打,速速拿下敌城!」
三人刚开始接到的军令只是扰敌佯攻,然而这不过是掩盖真实战略目的之说法,毕竟对方有九不像和度红尘存在,若一开始就将真正命令告之,反倒会人多口杂,一个不小心就被九不像听去,故而隐而不发,将真正军令放在锦囊内。
三人在出征前龙辉就暗中将锦囊交托,着他们见到烟火为讯再打开锦囊,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守住机密,又能误导敌人,原本张、仇二人都以为龙麟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对于三城的防御并未重点过问,恰恰给了龙麟军可趁之机。
烟火为讯,战鼓擂响,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朝着三大城池扑杀而来。
且看梁明一军脱颖而出,将军挽弓拉弦,百步穿杨,猛然一射,正中鹤舟城头守备之眉心,端的是大振军心。
一箭射敌,梁明气势如虹,一手扣住九枚箭矢,连珠快射,嗖嗖又添九名亡魂。
「兄弟们,先给这般孙子来上几百箭!」
梁明大喝一声,身后军阵立即冲出一排弓弩手,只看他们装备奇特,每两个人负责一架弩箭,这些弩箭比平常的还要大上一倍,需两人才能抬起,只见其中一人半躺在地,用脚蹬开弓弦,另一人则将三尺长短的钢钎搭在上边,随即扣动机关,霎时飞箭如蝗,铺天盖地。
这种弓弩乃是巨型弩箭震天弩,原本的震天弩因为注重射程和威力,故而构造庞大沉重,只能放在城头或安在船只上,如今经过月俊宛改良,使之便于携带。
梁明精通箭术,对于其麾下部队的要求也偏于远程进攻,所以弓弩营乃是他着重培养之所,当月俊宛设计出这种弓弩后,他立即向龙辉要了过来,并训练了一批操纵震天弩的好手。
弩箭一轮狂攻,就算是坚实的城墙也疮痍百孔,哪怕是城头的掩体也被射穿,城上的守兵死伤过半。
梁明哼了一声,叫道:「换爆裂箭!」
弓弩营闻言立即搬来一批箭矢,这些箭矢通体乌黑,上边刻着火焰符文,正是道门的灵火咒。
箭矢打在城上,受到撞击后,灵火咒立即点燃,赤火熊熊。
而城头守兵立即搬水灭火,其动作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可是水一浇下火势反倒更加旺盛,顿时火海蔓延,一片哀嚎。
这些箭矢亦是从盘龙圣脉运来的沧海火石打造而成,荒海内有无数深海火山,每到特定时期便会爆发,从而喷出大量的石头,这些石头甚是独特,可漂于水上而不沉,内蕴至烈之气,最要命的是其有着水火并生之性质,一旦点燃非水可灭,反而是越浇越旺盛。
梁明眼见机不可失,振臂一呼,率军攻城,重骑兵缓慢推进,掩护攻城兵靠近城池。
到了墙下,攻城兵搭建云梯,以此攀爬登城,随即便与城头守军短兵相接,这些士兵身上摸了一层海泥,这些沧海火石虽可燃水,但唯独不能烧这些海中泥巴。
城头守兵被火烧得死伤无数,那些守军那是龙麟军百战精锐的对手,甫一交锋便斗志尽丧,不是被杀死就是落荒而逃。
梁明一不做二不休,调来四辆攻城车,同时撞击东南西北四大城门,这些攻城车足有三个人高,长宽将近一丈,前端乃是五根削尖的粗木,每根粗木需两人才能合抱,轮轴乃是精铁打造,运转起来嘎嘎作响,碾过之处皆发出闷闷地动,在车的后方有三名独角巨人推动。
这些独角人巨力大无穷,推起车来毫不费力,再加上身穿厚实铁甲,身上全无死角,根本不怕城上射下来的箭矢。
行至城门,三名独角巨人猛然发力,轰隆一声铁甲攻城车狠狠撞开大门,就在门破的瞬间,铁甲车内藏的暗格忽然打开,从中跃出十余名士兵,他们身手矫捷,武艺超群,踩着攻城车车身跳入城门后,迅速扫清门后的守兵。
孙德负责昆岗,他本为麒麟军将帅,对于骑兵作战颇为在行,他所率领的部队也别具一格。
队伍中骑兵开路,就在进入昆岗守城兵器的射程范围时,骑兵猛地朝两翼分开,在其身后竟是百余辆战车,这些战车以战马拖拽,每辆战车上驾着一口三环弩炮,其炮口朝上,车上炮手拉开机关,弩炮射出三道火焰,只见火光划过夜空,钢钎铁箭刺入城墙,内藏灵火咒顿时爆发,烈火点燃整个城墙,这些钢钎同样是以沧海火石打造,守城士兵同样以水灭火,结果便是越烧越旺,玩火自焚。
战车强袭,火炎焚城,孙德再命两翼骑兵合围昆岗,这些士兵擅长骑射,一边奔跑一边放箭,城头上的守军因为火势缘故无法分身,被龙麟军骑兵袭杀至眼前尚未得知,没被火烧死就被弓马快箭射杀。
瓦解城头守卫,孙德又命令步兵登城,云梯搭建,同样是涂抹海泥的士兵冲入火海,犹如站瓜切菜般收割人命。
而王栋的一路,战况更为激烈,丹郡守将乃是西域军调来的勇汉,名为巴哈克,此人乃彪悍善战,对于守城根本就不耐烦,如今看到龙麟军来犯当即点起兵马,开城迎战。
西域强兵对上龙麟精锐,双方便在城外展开了激烈死战,杀声震天,怒吼连连。
巴哈克轮着一口铜锤,舞得虎虎生风,胯下乃是一匹枣红战马,四肢强健,肉彪骨悍,在战场中来回驰骋,犹若无人。
「乱臣贼子,受死来!」
巴哈克一个铜锤打下,便有一名龙麟军士兵脑浆四溅,惨死当场,手段残忍凶暴。
「神州境域,岂容尔等番邦胡狗放肆!」
随着一声怒喝,只见王栋左右各持一口陌刀,策马奔驰,抡起双刀便朝巴哈克劈去。
巴哈克怒目圆瞪,拍马便杀来,舞起铜锤砸向王栋天灵。
王栋凛然不畏,双刀十字交叠,朝上迎去,硬生生夹住铜锤砸头,随即双臂发力,猛然一绞,陌刀好似一口剪刀般将铜锤断成两截。
巴哈克不由心寒胆颤,丢下断兵,拍马便逃,王栋那容他走脱,策马追来,陌刀横向一削,便将他两人带马斩成两截。
主将身亡,守城的西域兵团军心大乱,被龙麟军杀得节节败退。
王栋大喝冲进去,立即带领一支精兵杀出一条血路,强入城门,那精锐同样是一群手持陌刀的骑兵,他们将步骑的特点融汇在一起,既有骑兵的迅猛,又有步兵的沉稳。
看到巴哈克身亡,守城副将也不管城外的士兵,立即紧闭城门,王栋大骂一声窝囊废,策马冲了过去,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门缝之间,然后虎臂一伸,将一口陌刀插入门缝,随后朝下一劈,啪的一声,城门的门闩立即断成两截。
王栋侧身一让,命令身后士兵撞击城门,龙麟军士兵杀红了眼,卯足劲地冲了过来,咚咚地连番撞去,几个起落便将城门挤开。
王栋喝道:「铁甲营,速速开路!」
这些铁甲营将士已经舍去了厚实重甲,改为轻便皮甲,他们手持盾牌军刀,率先入城,举起盾牌抵御城内的攻击,然后用军刀劈杀敌军,奋力抢夺阵地。
当夺取足够空间后,身后的勾枪营和陌刀营便依次进入,钩枪率先刺杀堵在城门后的敌军,陌刀阵则强行开路,这三大近战兵种相互配合,将丹郡城打开了一个缺口。
城门失守,副将立即调来两千多人,誓要夺回城门。
「陌刀骑,给我冲进去!」
王栋指挥那支配备陌刀的骑兵冲杀进城,这支骑兵可谓是王栋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兵,他们原先都是从陌刀营挑选出来的,然后再苦练马术,做到陌刀和战马的结合,人数虽只有一百人,但却是钢铁精兵,无所不往,西域军的两千人马被陌刀骑一冲就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王栋杀红了眼,两口陌刀左右开弓,好似一尊绞肉机,所过之处唯剩一片肉泥。
陌刀骑撕开敌军最后防线,各营士兵相继涌入,将战果不断扩大,整个丹郡上空被一片哭喊悲鸣笼罩,城内百姓吓得藏在屋里不敢探头,不少人还卷着被铺躲入床底,幸亏龙麟军军纪如山,将士们不能侵犯百姓,若不然这座城早就成为了血海地狱。
打下城池,王栋生擒副将,便要搜刮敌军准备和粮草,忽然一道婀娜倩影飘入眼前,此女身着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身段,而且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看得龙麟军众人一阵目眩,不少人忍不住地吞口水,可谓丑态百出。
王栋瞧出此女来历,正是雀影部的探子,当即骂道:「狗崽子,别老掉哈喇子,少在这儿丢人!」
那名女子并无任何害羞之意,美眸落落大方地扫了众人一眼,递过一枚刻着五爪盘龙的令牌,说道:「王将军,龙主有令,你一旦打下丹郡立即发兵苏明!」
王栋接过盘龙令,微微蹙眉道:「发兵苏明,那儿可是驻扎了二十万大军。」
女子道:「将军不必担心,除了你这路大军外,梁明孙德两位将军也都朝苏明进兵,而且睦州也派出大军正面强攻苏明。」
王栋不由吸了口冷气,说道:「四路合围?这可是我军发起的最大会战。」
女子传话完毕后,足尖一点,犹若一股青烟消失在夜幕。
自从沧释天主力屯兵江南,龙麟军是首度发起规模如此大的军事行动,王栋不由热血沸腾,大声招呼众人道:「兄弟们,跟我去打苏明,活捉张焕雨和仇白飞!」
第十九回誓渡无间
轰鸣炮响,苏明城外杀声震天,无数火箭飞射而来,沧海火石打造的箭矢令得城头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发生什么事了!」
城头遇袭,火势蔓延而下,竟惊动帅府之内的两员大帅,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赶上城墙,但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炼狱。
看着火越来越大,仇白飞大怒,揪过一个士兵喝道:「还不快拉水车过来灭火!」
那士兵被烧得毛发焦黄,哆嗦道:「大帅……这火浇不灭,而且越浇越旺!」
仇白飞不禁一愣,忽然亲兵大叫一声小心,嗖的一下那个士兵便被一支冷箭贯穿了喉咙。
随即便是万箭齐发,普天压来,众亲兵急忙以军刀拨开乱箭,用身子挡住两个主帅,并大叫道:「帅爷,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张焕雨咬牙道:「仇兄,城墙已经不能待了,我们快下去吧。」
仇白飞也同意这说法,在亲兵的掩护下撤离城墙。
「张兄,城墙一片火海,看来城门是受不住了。」
仇白飞说道,「不如放弃城门,让士兵撤下来,咱们再集中兵力跟贼军在城内一决雌雄!」
张焕雨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苏明城内有十几万大军,本帅就不信这些逆贼还能把天给翻了!」
说罢便召集本部兵马,准备跟龙麟军血拼巷战,两人回到中营帅帐,颁布军令,各营听候差遣,唯独迟迟未见北营回复,就在他们不耐烦时,却闻北面传来阵阵叫喊。
张焕雨不由一愣,蹙眉思忖道:「北营似乎是猛兽骑兵的驻扎地,为何有此喧闹,难道也遭遇敌袭了?」
仇白飞急忙差人前去查探,谁知得回来的消息竟是北营的猛兽不受控制,在营内横冲直撞,伤人无数,尤其是巨象,极为躁狂,不断地在营地里奔跑,好像一座巨大的肉山,踏兵踩将。
挡者披靡。
张焕雨拍案而起,怒道:「胡说八道,这些猛兽都是经过秘法驯服,对兽主忠心耿耿,岂会有暴乱之象!你这厮,胆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帅斩了你的脑袋!」
士兵哆嗦了几下,就在此时辕门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以及剧烈的震动。
仇白飞蹙眉道:「张兄,外边出事了!」
张焕雨立即走出帅帐查看,只见各路将士忙里忙外,严阵以待,利兵御敌。
「两位帅爷,北营的野兽朝中营奔来了!」
一名亲兵跑过来禀报道。
张焕雨提气轻身,一举跃至高台瞭望,果然看见百余头猛虎猎豹狂奔至此,而在它们身后便是十余头巨象,显然是被巨象赶过来。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猛兽来意不善,张焕雨立即下令道:「全军御敌,不可让这些畜生接近军营!」
火枪、弓弩双营士兵登上烽火台,对准凶兽射击,火弹箭矢轮番射出,任虎豹何等凶猛,在这密集交错的利器下纷纷倒地,然而,巨象皮坚肉厚,硬抗火弹利器只伤不死,很快便踏入警戒线内。
就在巨象死伤过半之时,一股妖气窜动,残余的巨象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加癫狂,不要命地朝辕门冲去。
张焕雨骂道:「原来是这些妖人搞的鬼!」
仇白飞道:「妖族邪人擅长奴役动物,那个蛇妖毒妇便是如此,随心所欲地驾驭蛇虫,想来这些猛兽发狂也跟妖人脱不开关系。」
张焕雨点头道:「仇兄所言甚是,如今唯有先绞杀这些畜生,免得冲散我大军阵势!」
仇白飞当下命人祭出震天弩,嗖嗖几声,强行射穿巨象,咚咚几声象躯倒地,血流黄沙。
「好厉害的弩箭,再看老子的手段!」
象群之中乍现一道雄壮身影,正是巨象族长老百战,只见他手臂一挥,猛地甩出十余根粗若手臂的铁链,铁链尽头镶着离钩,猛地扎入巨象的脖颈处。
百战催动妖力,妖气元功顺着铁索灌入象体,使得巨象发生蜕变,外皮生出一层鳞片,震天弩发出的钢钎只能插入半截,仅仅戳伤象躯,难损性命。
轰的一声,巨象冲破辕门,踏入中军营地,巨足践踏,不少士兵成为脚下泥,或者就是被象鼻扫飞。
仇白飞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采取措施,命令轻骑兵从侧翼突击,以快速的机动性接近巨象,把火油泼上去,随即放火烧象。
呜呜哀鸣,冲入营中的巨象很快就被歼灭九成,四周空气中弥撒着焦臭的肉味。
百战见讨不了便宜,一甩铁索,那些被他控制的巨象掉头撤离,虽然只剩下五头巨象,但百战心里却另有打算:「他奶奶的,冲不入你中营,老子就去踩你其他偏营!」
想到这里,百战驭使巨象朝西面奔去,在他妖力催动下,巨象徒增脚程,很快便冲入西营。
西营本是重甲骑兵为主,仓皇迎战的能力略显不足,机动性更是沉赘,一个照面就被巨象冲入阵营,然后被踩得军心大乱。
百战纵横西营大半之后,便被火炮打回,轰轰几炮下来,控制的巨象只余一头,百战也被逼得朝侧面躲闪,不偏不倚,正好跑到波旬的灵堂附近。
百战一眼便瞧见波旬的肉体,嘿嘿一笑,心忖道:「幸好遇上这臭和尚的遗体,不枉我这连番冲阵!」
一掌拍下,妖气灌入象身,巨象长啸一声,半身扬起,对准波旬肉体便是狠狠一脚。
得百战妖气相助,巨象神力更加惊人,一脚踩下整个灵堂立即粉碎,摆放肉身的地方也变成了一个大坑。
百战不禁得意万分:「臭和尚,老子就让你死后连骨头都剩不下!」
做完这一切后,那头巨象也因为承受不住妖气的连番催动筋骨断裂,呜呼而亡。
百战弃了巨象,改为步战,他招式刚勇无匹,便是赤手空拳,以一敌众也尽显神威,杀得一众敌兵不敢近身,就在他独领风骚之际,西营再受攻击,一队步军强势杀入,西营由于遭受巨象肆虐,重骑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御,士兵们只得仓惶迎战,未着护甲,随手抓过兵器就上战场。
而掠营的这支龙麟军乃是一支轻甲刀斧手,他们武器厚实,甲护要害,进退有序,一人杀敌便有一人协防,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最叫人心寒的是,一头白眉熊窜入战场,熊掌左右挥打,非死即伤,熊背之上更有一黑塔大汉,其手持金刚板斧,力大难敌,附近的士兵不是被熊掌拍死,就是被斧头劈死。
百战哼道:「岳彪你这鸟黑厮,就知道来抢老子的功劳!」
岳彪砍翻几名西域兵后,哈哈道:「大笨象,要不是爷爷来得快,你早晚被人家做成象鼻腊肠!」
百战大怒,祭起妖族元功,掌若奔雷,啪啪地又拍死几个西域蛮子,颇像示威地朝岳彪扫了一眼,仿佛在说:「老子就算单打独斗也不会怕这些鸟人,杀他个七进七出有何有难!」
就在百战逞威之时,不远处又见一道雄霸妖气涌动,狮吼震天,百战脸色一僵,骂道:「臭狮子也来了,正是岂有此理!」
自知豸冠介入战局,百战更不愿被劲敌比下,奔到一颗大树下,精神抖擞,怒拔杨柳,以树干为枪,横扫四方。
那边豸冠也不愿百战独美,扎马沉腰,十指插入地面,大喝一声起,臂膀发力,掀翻了大块地,士兵们顿时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岳彪见状,抡起板斧,左右开弓,杀得西营众将血流成河,哭爹喊娘,而且还有白眉熊助战,其勇武之力不逊双妖。
有些过硬的士兵顶住攻势,组成了重骑阵势,但遇上了岳彪的板斧连人带甲都被劈开,再加上熊掌扇打,战马无不筋断骨裂。
这一人一兽两妖皆是勇猛无匹之辈,战局越是激烈,他们越是精神,可谓是越战越勇。
随着火势蔓延,苏明城门早已被攻破,龙麟军兵分多路,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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