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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狼心不轨|作者:nvbvc1|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1:05:41|下载:狼心不轨TXT下载
  序

  日出而息,日落而写的写作生活,怎是一个累字了得!

  每次新书付梓,心情和身体都有一种弹性疲乏的倦怠感,总想着从此封笔。可是,要说的故事还没说完,要写一本满意的代表作也还没完成,只有继续写下去罗!

  渐渐地喜欢往窗外看,当天露鱼肚白时,说不出有多高兴,新的一天来了,这样的天色和劳累了八个小时所企盼的黄昏一样,都是个解脱的讯号。倒不是觉得爬格子辛苦,而是眼睛上的不适,已到了需要长期疗养的时候,正所谓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时常嚷着要好好地休息,但真到了什么都不做的日子,脑袋里的运作情形,却一点也不输平常写作时的忙碌,一个接一个的故事,从大脑里跳脱出来,逼不得已只好拿笔记下大纲,不知不觉便积了七、八个只有架构的爱情故事。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它们——消化掉?但愿自己是千年作家。

  叹息、抱怨过后,我想我需要的是如雪花片片的来信,希望喜欢小璐小说的读者都能来信支持我、鼓励我。

  第一章

  这个大白痴,气氛这么好,怎么还不快拿出来……

  「啊!有流星!」夏恋突然大喊。

  葛雨抬眼望向夜空。「流星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在你的口袋里,你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流星怎么会在我口袋里?」

  夏恋瞪着大眼睛微笑地注视他,「笨蛋!我说的流星是钻石啦,你最好买的是五克拉的,否则我会说不愿意。」

  「夏恋,我并没有买钻石戒指。」

  「没买?我知道了,你要我陪你一起去挑是不是?也对,你的眼光太差了,还是我陪你去买比较保险,万一你挑的我不喜欢,又要天天戴在手上,那不是……」

  夏恋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她发现葛雨根本没在听,他倚靠着车门,低着头。每次他这个样子总令她超级光火,因为他这个样子意味着他正有心事,而且很不愿意说出来,一说出来定会惹她不高兴。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什么话,就说啊,不要忸忸怩怩的,我最讨厌你这样了!」

  他抬起头,嗫嚅地说,「夏恋,我们或许不要急着结婚比较好。」

  夏恋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呃,是这样子的,我退伍也没多久,又才进我爸的公司,对公司的业务还不熟……」

  「你不是那种‘匈奴末灭,何以为家’的男人,何况你爸又不是把公司交给你。」葛雨家的公司是全球五百大,他爸不仅是国内商业界的大老,还是国民党中常委。

  「我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夏恋。」他定定看着她。

  「你的表达能力那么差,而我又没寄生在你的肚子里,怎么会知道你话里的意思,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洗耳恭听。」

  他搔了搔头,又对着举起的拳头咳了咳,然后说道,「其实是我妈啦,她说她还年轻,不想被人叫奶奶给叫老了,叫我不要太早结婚。」

  说到葛雨的妈,她就有一肚子气。

  葛雨大学毕业时,她刻意打扮,盛装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同时前来的,还有他的父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葛雨的家人,葛雨的父亲还好,对她客客气气的,但是他母亲的态度就十分不友善,从未正眼瞧过她,好象她是隐形人一样。

  「其实你妈是叫你不要娶我对不对?她一直嫌我家穷——」

  「我妈不是势利眼,她只是觉得我们的个性完全不合……」

  「世界上有谁跟谁的个性是完全相合的?你妈跟你爸还不是一个北极、一个赤道,也没离婚。」

  「他们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哪吗?在你跟我妈。夏恋,你有没想过,嫁到我家后怎么跟我妈相处?」

  「我想是无法相处,不管我怎么做,你妈都不会喜欢我,而我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她,所以你觉得我们婚后真要跟你妈同住吗?」

  「那是当然的。」

  「那我问你,如果将来我和你妈处不来,你会护你妈,还是我?」

  「我妈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告诉她,母亲只有一个,老婆可以再娶……夏恋,我希望你能谅解,也不要生气,我开始觉得……觉得我们……不……不太适合,所以我想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彼此交交新朋友……」话说出口后,他的肩膀垂了下来,并长吁一口气,彷佛刚卸下千斤重担。

  夏恋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葛雨大她二岁,他的堂妹葛玲是她同学,也是他们的红娘,他们交往六年,情感平平顺顺地进展,谈不上激情热恋,不过,彼此早已认定对方是今生的伴侣,所以等他退伍后结婚,一直是他俩之间的默契。

  上星期五他退伍,这星期六他邀她上阳明山看夜景,她还以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她求婚……

  她作梦也没想到,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甩掉她!

  「夏恋,你还好吧?」葛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她撩撩头发,「我好得很,老实说,我老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怕伤害到你,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夏恋——」他轻唤她的名字,特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

  「对不起,我向来不跟人牵扯不清,既然一刀两断,那朋友也没得做。」说完,夏恋掉头就走。

  「夏恋你要去哪?」葛雨追上来问。

  她转身对他冷冷的说,「搭计程车回家。」

  「现在是深夜一点,哪叫得到计程车,何况你一个人搭计程车也很危险,还是让我送你回去。」他的口吻有如在试着对一个闹别扭的小孩讲理。

  「我叫不到计程车或是碰到计程车之狼,现在都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了。」

  「你看,你就是这样蛮不讲理,难怪妈说你不是大小姐,但小姐脾气却很大——」

  开口闭口就是妈,真不晓得她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个还没断奶的男人!

  「去你妈的说什么,你快回家吸你妈的奶吧。」她粗气粗声地冲口而出。

  「你没风度——好!我走,你不要后悔。」葛雨随即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我后悔的是跟你在一起六年!」夏恋对着葛雨的背影喊出心中的怨懑。

  她的话还荡在风中,葛雨的跑车彷佛逃离鬼魅般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转眼问消失无踪。

  什么嘛!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无情无义的男人,祝你大祸、小祸不断!」夏恋在马路中央跳上跳下地咒骂。

  突地,她听到身后有汽车声,赶紧跳开。接着,一辆破旧的美国房车在她身旁煞祝

  「小姐,要不要搭我的便车下山?」驾驶座上的男人伸手打开右边的车门。

  「不要。」她瞧也没瞧便快步离开。三岁小孩都知道,搭便车是很危险的,被强暴的机车非常高。

  车子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小姐,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到小姐落难,如果不伸出援手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通常说自己不是坏人的人,大多是坏人……夏恋回望半探出车窗的男人。

  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坏人,倒像东京小子里的长濑智也,当然,人是不可以貌取人的,又不是说长得好看的人就不会犯罪,犯罪的都是丑人……

  说不定她运气不好,这个长濑智也恰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突然,夏恋脑匠闪过一道白光。思哼,她要让葛雨愧疚一辈子!

  「嗯——那就麻烦你了。」夏恋身子一低,坐进车内。

  「我看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家好了。」男人发动引擎时转头对她说。

  哇拷!他的眼睛好象两泓深深的潭水。

  夏恋的心脏猛然跳快了好大一拍,随即她在心里骂自己——

  花痴啊你,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男人,有什么好心跳加速的,不过……他的眼睛实在好看。

  「小姐,我在问你住哪?」男人又转头看她一眼。

  她回过神来,微窘地说,「呃,深坑。」

  「深坑的豆腐很好吃。」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他提吃豆腐有什么用意?夏恋这么想,一双眼便不自觉地瞟了过去。

  他……不超过二十六岁吧,不胖也不瘦,外型和穿著都给人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和葛雨的斯文拘谨完全不同……

  葛雨……夏恋的思绪突然顿在这里,她实在无法相信葛雨会要跟她分手。

  无疑的,这一定是那个老巫婆搞的鬼。

  唉!葛雨什么都好,就是对他那个妈唯命是从,他妈说东,他绝对不敢往西北南。

  不过,她敢说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后悔,发现没有她,他的人生从此失去意义,然后爬回来求她原谅他。

  但到那时候,她绝不会轻易原谅他。绝不会!

  这时,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滚滑到下颚,在她的粉脸上留下一道水痕。

  真没出息,干嘛为那个有恋母情结的男人掉眼泪!

  虽这么想,但可能是太久没哭了,所以泪水一滴落,竟悲从中来,无法抑止。夏恋咿咿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突然说,「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会肿得见不得人。」

  夏恋吸了吸鼻子,觉得这男人既唐突,又好管闲事。「你开你的车,不要管我好吗?」

  「夏小姐,心理学家说人难过的时候,最好找人倾吐,而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喔。」

  她错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我在你和那个丢下你开车走掉的男人身后的草丛解手,听到那个男的叫你夏恋。」

  「你不仅没功德心,还没水准,偷听人说话。」

  「你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到也难。」他懒洋洋地说,「夏小姐,失恋不是世界末日……」

  夏恋僵硬了起来,看来他知道她被甩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我和我男朋友的事与你无关。」她没好气地截断他的话。

  他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霎时,车内像短吻鳄般沉寂无声。但过没几分钟,他打开收音机,音乐以彻耳的姿态强占了车内的空间,他亦时时跟着乐曲哼上一两句。

  唱得难听死了!真想叫他闭嘴,不过由于她不想再跟他说话,所以她没有开口奚落他或是嘲讽他。

  不过,当他把车子开进一条工厂林立的偏僻小路时,她脑里的警钟立刻大作。

  「你要开去哪里?你想对我做什么?」夏恋满眼惊沭,「如果你要绑架我,我家很穷,付不起赎金,如果你要强暴我……我问你,你有没有爱滋病?」

  他惊讶地瞥她眼。「我有没有听错,你似乎希望我强暴你?」他知道自己英俊到去pub的时候,女人都想跟他来段一夜情,但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那种性开放的女人。

  「没错,我搭你的便车,就是希望你强暴我,好让丢下我的男朋友后悔痛苦一辈子。」

  「强暴对任何女人来说都不是很好的回忆,除了你的男朋友会后悔痛苦外,难道你不会吗?」

  「呃……当然会呀,只是我上车前没想到这点……」她往车门退缩,准备跳车。

  他把她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赶紧把车速放慢。「你不要做儍事,我不会强暴你。」

  「那你为什么开到这条偏僻的小路来?」

  「这条路是新辟的,也可以到深坑。」他重踩油门。

  「对不起,误会你了。」她低声说。

  他耸耸肩,「没关系,搭陌生人的便车的确是很冒险,但我跟你保证我是一个好人。」

  「好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叫凌阳。」

  「你的口音好奇怪,」她随口淡淡的问,「你不是在台湾土生土长的吧?」

  凌阳朝夏恋露出浅浅的微笑,「什么样的土地养出什么样的瓜,还是逃不掉的是吗?我生在马来西亚。」

  就在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前方路况时,不远处突然冲出一个小黑影。

  凌阳猛然踩煞车,使得夏恋措手不及的扑向挡风玻璃。

  「蔼—」她发出恐怖的尖叫声,本能地抬起双手护住脸,然后,觉得自己撞中了什么,但不是挡风玻璃……

  她眼睛往下看,发现她前胸撞上的是……他的手臂!

  他收起手臂,回到方向盘上,「好险,差点就撞死一条狗。」

  夏恋只觉得血液向自己的脸上冲,厉声厉气地说,「你故意把手横在我胸前,吃我豆腐。」

  「你不要冤枉人,那只狗突然冲出来,要是我没跟你说话,应该会早点看到……」

  她很不以为然的挑着眉毛,「你少来了,你分明就是趁机揩我的油。」

  「随便你怎么讲……我并没感觉到揩到什么油水。」

  他是在嘲笑她胸部太小,可恶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她别过脸去望向窗外。

  凌阳看了夏恋一眼。女人,不可理喻的动物。

  接着,两个人就这么僵着,一路上不再说话,直到车子转入深坑时,他才开口,「深坑到了,接下来怎么走?」

  「下个红绿灯口左转,然后右转停车。」她闷着声音回道。

  他熟练的转了一两个弯,把车停在她家巷口。

  她下车后,凌阳也跟着下车,她这才发现他的腿很长,很少有男人能高到令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这一点令她很不舒服。

  他很绅士地陪她走到她住的公寓门口。「这里顶楼有加盖要出租?我正好要找地方落脚。」

  「那个顶楼加盖是我家的,但只租给单身女人。」她淡然的回答。

  「单身男人不可以吗?」

  夏恋挤出一副笑脸,「可以呀,除非你去做变性手术。」

  「你真幽默,不能破例吗?毕竟我好心送你回来,不然你现在还在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咧。」

  想讨人情?门儿都没有!「谢谢你让我搭便车,不过我不能因此而破坏规定,所以再见了。」夏恋挥了挥手后走进门内,把凌阳关在门外。

  第二天,夏恋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来。

  她躺在床上,无情无绪的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片水渍,不晓得又是那段水管漏水。

  这栋破房子老是出问题,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要把房子卖掉,可是哥却坚决不卖,他说这房子是祖产,卖掉就是不肖子孙。

  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铃声,她坐起身来,竖耳倾听。

  片刻,哥哥夏远那粗粗的嗓音传来,「夏恋,电话。」

  葛雨打来认错的!

  「来罗。」她一翻身就跳下床,开了门后施施然走向电话,尽量表现得慢条斯理,无所等待的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夏小姐,这里是世界出版社,你应征编辑一职,笔试已经通过了,后天上午十点来面试。」

  不是葛雨……

  「哦,谢谢你的通知。」她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挂上电话后夏恋走向厨房。由于睡过头,错过了早餐,她觉得快饿死了。

  远远地就听到哥哥高谈阔论的声音。夏恋有些纳闷,他在跟谁说话?她一走进厨房,顿时惊呼了起来——

  「啊!你——」

  她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谈话,他们全都转头,看到夏恋的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站在门口,好象惊吓过度。

  「一大早你是看到鬼哟。」夏远嘀咕着。

  「这……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厨房?」夏恋死盯着凌阳,并发现他脚边有一只行李箱和一台手提电脑。

  「你们认识?」夏远诧异地问。

  「昨晚认识的……」凌阳说道。

  夏恋马上抢过话,「呃,是这样的,昨晚葛雨的车半路抛锚,后来我搭他的便车回来。」

  「事情就像她说的那样,也许是好心有好报,才会让我找到栖身之所。」

  「你要住我家?」夏恋管不住自己高分贝的声音。

  「是啊,以后我们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请多多指教。」说完,他伸出了一只手。

  她却没有与他握手的打算,「不好意思,麻烦你消失一下,我们要开家庭会议。」

  凌阳一走出厨房,夏恋便用质问的口气说道,「哥,你要租房子给他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他一大早就来了,那时你还在睡觉,而我看他人不错,所以就把顶楼那间租给他。」

  「我们从来没租给男人过,而你又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他是杀人魔呢?」

  夏远咯咯大笑,「你惊悚小说看太多了,他不是坏人,他是写科幻小说的。」

  「哟,写小说的就一定不是坏人——」她嘲弄地说。

  「凌阳到底做了什么,令你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么差?他在送你回来时对你不礼貌吗?」

  「没有,只是……我不喜欢他。」她的嘴噘了起来。

  「又没叫你和他谈恋爱,喜欢他做什么!」夏远挑着眉说。

  「唉呀,我看他不顺眼,如果每天还要看到他,不是很难过?哥,我们不要租给他好不好?」她故意讲得很大声。

  希望那个家伙的耳朵没聋,听到后,立刻、马上,滚出她家!

  他摇头,「不好,我已经收了他的房租和二个月的押金。」

  「还给他就是了。」她理所当然的说。

  「我不做出尔反尔的事。」

  「那我来做。」她立刻自告奋勇。

  「我不准你那么做,你不喜欢他,但我对他倒是一见如故。」

  夏恋做出哀求的眼神,「哥——」

  夏远不为所动,「你不要演戏了,这个家是我是一家之主,还是你?」

  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上,「你。」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在夏恋点头后,夏远喊道,「凌阳,你进来一下。」

  凌阳并没踏进厨房,只是就势倚在厨房门框上,「我看我另外找地方好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兄妹为了我的事闹得不愉快。」

  「哪有什么不愉快,我们竭诚欢迎你住进来。」夏远对夏恋使个眼神,要她说些什么。

  「凌先生,欢迎。」她不情不愿地说。

  他微笑说道,「我想我们一定会处得很愉快,夏小姐。不过,我们可以直称彼此的名字——凌阳与夏恋吗?」

  「当然,这样感觉亲近多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凌阳说,「我哥有没有告诉你这儿的规矩?」

  「说了,我全记得。第一,不能拖欠房租。第二,不能用厨房。第三,要爱干净。第四不能带女人过夜……」凌阳如数家珍的说着,像背青年守则般流畅。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违反了其中任何一项,就请你立刻搬家,押金没收。」

  「人家才刚搬进来,你说这些阿萨布鲁的干嘛。」夏远指着身旁的椅子,对凌阳说,「别站着,坐。」

  凌阳拉开朱红色的高背餐椅坐下,隔着桌子打量夏恋。

  俏丽灼波浪短发,好象有挑染过,棱角分明的脸蛋,薄薄的唇办,长长卷卷的睫毛,听说眼睫毛卷翘的女人都很「枪——这点,他已经领教过了。

  看什么看!夏恋瞪了凌阳一眼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中午吃剩的腊肠蘑菇披萨,丢进微波炉。

  虽然凌阳在跟她哥说话,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被窥伺的猎物,其实都很清楚背后的眼睛。

  这时,听到一阵开门声,一个身穿浅紫旗袍、深紫外套的空姐像旋风般卷了进来。

  空姐将手里的提箱往地上一扔,一串惊呼,「哇,这位大帅哥是谁?」

  「新室友,凌阳。」夏远走向前,按着空姐的肩,「她是唐倩,凌阳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喔,她有男朋友了——就是在下我。我妹妹也名花有主了,相信你已经看过那个葛雨了。」

  干嘛扯到她!夏恋用一根乎指把一丝起司塞进嘴里。

  夏远又接着说,「你想认识空姐吗?唐倩有个学妹小君,这几天在飞机上,她回来后介绍你们认识。」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起皮条客?」夏恋冷冷地冒出一句话。

  「凌阳,最近电视上不是老演些什么太阳花阿圆仔花的,我告诉你,我这个妹妹是仙人掌花,讲话都带刺,你离她远点,免得被刺得全身是伤。」夏远转头看夏恋,「昨晚葛雨向你求婚没?」

  夏恋顿时傻眼了,她没想到夏远会突然问这个,而且还是在那个讨厌鬼面前。

  「呃……昨晚他是有跟我求婚。」她不是在撒谎,不告诉哥葛雨甩了她,是因为她相信葛雨三天内就会后悔,回头来求她跟他结婚。「不过我跟他说长幼有序,你没娶唐姊前,我不嫁。」

  自眼角,她可以看到凌阳有多努力想要忍住笑。

  喔,她真想过去掐死他!

  「她是在催我们赶快结婚喔。」夏远深情地看着唐倩。

  夏恋对凌阳说,「欵,还不走,你想当电灯泡埃」说完,她迳自走出厨房。

  随后,凌阳提着行李箱和手提电脑走出来,在她身后说道,「你真的很会撒谎,你哥一点也没起疑。」

  她霍然回头瞪着他的脸,「我慎重警告你,别乱嚼舌根。」

  「小木偶,我下是长舌男,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他狡猞地对她眨了眨眼。

  夏恋觉得她的头顶快冒出烟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已走上吱嘎作响的楼梯。

  她木然的望着凌阳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在往后的日子里,自己似乎将会被这个男人带领到某种境地。

  第二章

  房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只有墙壁需要重新粉刷,单人床看起来虽然旧,可是并没有损坏,应该可以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凌阳走进浴室,发现没有浴缸,只能做淋浴,地板上的绿色磁砖几乎一路延伸到天花板,有些磁砖剥落了因而露出灰旧的水泥。

  几分钟后,他只穿条平口内裤从浴室走了出来,黑发湿乱地贴覆在额上,上身光滑赤裸,胸前纠结着浓密的黑毛。

  他在床上躺下后,双手当枕,眼睛望着天花板,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活了二十六年,他从来没有碰过像夏恋那样的女人。她虽很惹人注目,但还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可却是最特别的。她聪明、率性、不做作,很少有女人不装腔作势、装可爱的,她却毫不掩饰她那火山般的脾气。

  她到底有没有女人柔弱的本质?凌阳倒是很有兴趣一采究竟。

  砰的一声,他的眼睛移向倏然被撞开的门。

  「你进男人的房间从不敲门吗?」他从床上坐起来时,弹簧发出了一阵声音。

  她一直走到床边。「男人的身体对我来说毫无神秘感可言,夏远经常只穿条小内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包括你那个葛雨吗?」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跳脚。「不知怎地,我就是无法想象他会光着身子睡觉,他身上有胸毛吗?」

  她给他的一记白眼,足以教百朵鲜花立即枯萎。

  「你以为有几缯胸毛就了不起,哼!只有进化不完全的野蛮人,身上才会毛茸茸的。」

  「我还以为女人都会觉得,男人有胸毛是很性感的。」他伸手抓了一把额前的落发说道。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胸毛的。」她不耐烦地说道,「你骗得了我哥,但你别想我也会受你的骗,你是个怎样的人,我看得一清二楚。」

  「垣个说法很有趣。」

  「我不知道我那个平常一向聪明、很会看人的哥哥,这一次怎么会看走眼,让你这匹狼住到家里来。但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哥只是一时糊涂,他早晚会发现自己所犯的错。而我呢,会设法使这一天早点来到,让我哥明白,你究竟藏了一条什么样的狼尾巴。」

  「你讲了那么一堆话,口渴不渴?」他嬉皮笑脸地说。

  「不渴!」她的上半身向前倾,彷佛蓄势待发的猎犬,只要他再讲错一句就扑上去攻击。

  「其实你是因为我知道你隐藏了一个怎样的秘密,才急欲把我赶走,你怕我会把你的小秘密透露给你哥知道。」

  「才不是呢!我是看穿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要赶你走。至于我跟葛雨之间的事,是我的私事。我要如何处理,要不要告诉我哥,要告诉他多少,也是我个人的事,完全与你不相干。」

  他歪着头,「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个坏东西?」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用你的咸猪手吃我豆腐一事。」

  凌阳瘪着嘴,脸上的表情近乎欲哭无泪。「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件事纯属意外。」

  「如果你还想住在这里,最好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他不解地问。

  「性骚扰。」

  「看来你是非要把我赶走不可,既然我迟早都得离开,那我不妨成全你——多多对你性骚扰。」他的眼神诡谲,双手钻进内裤的松紧带,往下一剥,便露出他的「男子气概」。

  夏恋满脸发烫,破口大骂,「低级!」然后转过脚跟,走了出去,紧接着大力甩上门。

  凌阳纵声大笑。她的脾气实在火爆。

  经验告诉他,脾气越不好的女人,在床上越狂野……他不禁幻想起她那纤美的手指抓住了他的男性欲望上下套弄起来……

  意识到脑海里浮现什么,他对自己吼道,「你这个好色的家伙!」心想,如果他要在这里住上一整年,就得好好管住自己的性幻想。

  从某个地方传来了冲水马桶的声音,水咕噜咕噜地流过埋在墙里的水管。

  这房子的屋龄少说有三十年以上,墙壁不够厚,所以楼下的房间一有任何风吹单动便会传上来,那种感觉就像他和楼下的人共处一室。

  接着楼下房间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微弱,但只要凝神倾听,不难听出她正在说什么。

  原来住在他楼下的是夏恋,而她正在骂他下流、不要脸之类的话。

  凌阳莞尔。这女人粉可爱。

  「好吃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晚餐,夏远,你真有口福。」凌阳在晚餐时说道。

  油嘴滑舌!夏恋翻了翻白眼。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这不是唐倩做的,夏恋才是煮饭婆。」夏远说道,一面挟起盘中的卤猪脚。

  「黑矸仔装酱油,看不出你还会做菜。」凌阳有些不可置信。

  「你可不要小看夏恋,她还负责过五、六十桌的宴席呢!」

  「煮个饭而已,别说得好象什么丰功伟业似的。」夏恋摊摊手。

  「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我看葛雨跑不掉了。」凌阳促狭地看着夏恋。

  「没错。」夏恋头歪向一边,露出小狗样的笑容,心里强烈地想把汤倒在他的头上。

  「我家小妹是少奶奶的命。」夏远满嘴饭菜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命?」凌阳没听清楚。

  夏远吞咽后说,「葛雨家里有请菲佣,夏恋根本不用下厨、洗衣,只要负责生小孩就好。」

  「哥,拜托你不要把我和葛雨的事拿来配饭吃好不好?」夏恋的脸拉得老长。

  「我又没讲什么,你脸干嘛那么臭。」

  「还说没讲什么——如果我到处讲你和唐姊的私事,你会高兴吗?」

  「你讲啊,不会有人阻止你。」夏远大刺刺地说。

  「你喜欢八卦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请你记住这点。」她没好气的说。

  「我的记性向来不好。」

  「你不仅没长脑袋,还没长眼睛,连人跟狼都看不清楚。」她瞥了凌阳一眼。

  凌阳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盛了碗鸡汤。

  「这对兄妹一天不斗嘴便全身不对劲,以后你就会习惯了。」唐倩对凌阳笑着说。

  「我很羡慕他们,我还没有兄弟姊妹可以斗嘴。」凌阳说完,喝一口汤。

  「你是独生子?」唐倩问道。

  「嗯,所以我反对大陆的一胎化,只有一个小孩实在太孤单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唐倩站起来,「我去接,可能是我妈打来的。」

  「夏恋,是你的。」唐倩接了电话后,扬声呼喊,「是葛雨。」

  在离开餐桌走去接电话时,夏恋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给凌阳。

  从唐倩的手中接过话筒,她用大家都可以听到的音量,轻快地对着话筒说,「嗨,葛雨。」

  葛雨愕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他原本以为她百分百肯定会冷言冷语的把他嘲讽一番。「呃——呃,我打来是想确定你是否平安到家。」

  她对着话筒娇瞠,「你这不是废话,我人现在又不是在医院,也不在报纸头版,而是好好的在家里接你的电话。」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这个你知道的,昨晚我不该丢下你不管,我觉得很抱歉……」

  「我接受你的抱歉,但下不为例。」

  「夏恋,我看得出你很伤心,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原来他打电话来,不是后悔听那个老巫婆的话,也不是来求她原谅的,他是打来安慰她。夏恋咬了咬下唇,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一直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来向她道歉。

  如今,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因为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懊悔,没有任何求恕,只有怜悯。

  他凭什么怜悯她!

  难道他以为她昨晚一定会为他泪湿衣襟?

  笑话!昨晚她睡得像头猪!夏恋气得好想用电话线绞死他。

  可是为了瞒骗其它竖直了耳朵的人,她强迫自己用轻快的语气道,「嗯,我正在吃饭,我得挂电话了。」

  放下话筒,有数秒,她紧紧抓着它。

  她不预备现在在饭桌上告诉夏远,她跟葛雨已经吹了,哥的反应是可以预期的,不是跑去把葛雨揍一顿,就是说些风凉话刺激她,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何况她也不想在凌阳面前说,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人的表情会有多可恶。

  此刻她不能回饭厅,她相信她现在的脸色绝对会引来哥的关心跟询问。

  她快步冲到洗手间,然后把马桶的盖子放下来,坐在上面调整心情。

  不一会,夏远敲敲门。「小妹,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儿嗯心,刚刚吐了,我洗洗脸就出来。」她随便说说。

  她站起身,扭开洗脸盆上的水龙头,掬起一捧一捧的冷水往脸上泼后打开门。

  门外,夏远一脸关心。「明天我请假,带你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么啊,我又没生病,你不要大惊小怪。」

  「检查你的肚子,看里面有没有小生命?」

  夏恋感觉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十六岁就搞大女生的肚子,所以很清楚你那样子八成是怀孕了。」夏远断然说道。

  「你小声点,给唐姊听到不吃醋才怪。」她这个哥哥,以前有个不雅的外号,抓娃娃机。

  「我那些风流帐,唐倩都知道,她既往不咎。」夏远眯起眼,「你别转移话题。」

  「我只是反胃,可能是沙拉里的美乃滋有问题。」

  「我也吃了,怎么没吐?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恋怒火微发,「你很番耶,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没有?」夏远还是有小小的怀疑。

  「没有!」夏恋干脆用吼的。她跟葛雨又没做过,怎么可能有!

  「没有就好,有的话,我立刻杀到葛雨家去,叫他负责。」

  「你管你自己的婚姻大事,赶快把唐姊娶进门就好,别那么爱管我好不好?」

  「你那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哥哥,也是你的监护人。」

  他们的父母在夏恋十三岁时车祸身亡,那时他还在念大学,二十一岁的他就成了她法定的监护人。

  「我已经超过十八岁了。」她提醒他。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小女孩。」夏远充满亲情地看着她。

  夏恋的眼睛圆张,「讲得好象我是你生的——」

  「那一对宝贝又开始斗嘴了。」唐倩掩嘴笑了起来。

  凌阳将视线从夏恋身上收回来,唐倩看到他的双眼,就像孩子似的闪闪发光。

  碗洗好后,夏恋坐在灯旁的一张扶手椅上,正看着一本书名有个死字的惊悚小说,而唐倩则缩在沙发上,佣懒地看着八点档节目。

  「如果你要找人谈谈,倾吐胸中块垒,我足很好的听众喔。」唐倩突然的说。

  夏恋的小说掉到地上,砰的一声吓了她自己一大跳,但是她并没有把书捡起来。

  唐姊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大嘴巴!

  「你、你……」夏恋的舌头像被打了蝴蝶结一般。「你知道我跟葛雨的事了?」

  「你和葛雨电话讲没多久就挂断,我猜你们吵架了对不对?」

  夏恋松了一口气。「嗯,其实我和葛雨会吵架,还不都是因为他那个娘,她对我很不满意。」

  「其实他妈妈并不是针对你,任何女孩都一样,他妈妈都觉得配不上她儿子。」唐倩又说,「葛雨个性温和,而他那个妈实在有够厉害精明的,我实在无法将他们二人联想成母于。」

  「他妈难缠,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哼!到时候关老爷骑上了赤兔马。

  「葛雨从小就是乖宝宝,如果非要他在你和他妈中选一个,我想他很难做出决定。」

  她实在讲不出口,其实葛雨已经做出决定——她输给母爱了。

  看夏恋一脸郁卒,唐倩觉得该给她打气。

  「你只要多想想嫁给葛雨的好处,除了有个恶婆婆外,其它并无不好,也许以后你婆婆看在孙子的份上,会对你好也说不定。」

  想想她之所以会想嫁给葛雨,不就是因为那些「好处」。

  她不否认自己爱慕虚荣。从少女时代开始,她便向往过少奶奶的生活,有事没事就逛街、扫名牌店、洗洗spa,喝喝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不必工作,就有钱花,所以她致力找到一个「金」马王子,从此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而葛雨完全符合她梦中那个身披金胄、手执权杖、英俊潇洒又温柔多情的金马王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葛雨甩了她。

  跟他分手固然令她痛苦,但她之所以痛苦不是由于失恋,如果她对自己够诚实,那她就得承认——她爱葛雨的钱此爱葛雨这个人还来得多,所以她痛苦的是——

  她的少奶奶梦破碎了。

  是失去它,令她痛苦,她哭,正是为了它。

  「唐姊,你的追求者一定很多,而我哥既没洋房,也没现金,真不知你怎么会看上他?」

  「思……就现实来说,夏远绝对不是白马王子……但,谁知道呢,我就是爱上他了。」唐倩浅浅的笑着。

  夏恋叹气,「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哟。」

  「不要这么说你哥,夏远也有他的优点,像他正直、善良、脚踏实地,最重要的是他对我比一o一忠狗还忠心。」

  「这大概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改成潘安。」

  「你哥的确长得不错,不过站在凌阳旁边,就被比下去了,他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男人。」

  「男人不是看脸,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男人重要的是看口袋里有没有新台币。」新台币是她挑老公的第一要件,脸才是第二。

  唐倩表情古怪地问,「你对凌阳有什么感觉?」

  夏恋很快地说,「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觉得他虽然穿的像流浪汉,又吊儿郎当的,但他有种少爷的气质,我猜他可能是马来西亚某富商的儿子。」

  完了!她哥哥不会看人,她未来嫂嫂也不会,这对夫妇将来恐怕会被人卖掉。

  「他才不会是什么富商的儿子,我的鼻子对小开最灵了,一里之外都闻得到,凌阳身上没铜臭味。」

  「难怪你没闻到你背后来了两个穷人。」

  夏恋转过头来,与凌阳的眼光相遇。

  瞬时,她不能自已地掉入了两泓深深的潭水中……而后,她迅速但颤抖的转向唐倩。

  她是怎么了?夏恋不明了自己为何在和凌阳对望的那一刻,心里泛起了圈圈涟漪。

  之后,夏恋再也没有瞧凌阳一眼,她捡起地上的小说,专注在书上。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看到我们就不说了?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夏远屈身挨着唐倩坐进沙发里。

  「谁会对你有兴趣,」唐倩对夏远扮了个鬼脸,然后转看凌阳,「我们在聊凌阳。」

  凌阳双手交叉在胸前。「哦,聊我什么?」

  「聊你的感情世界。」唐倩好奇地问,「你不会没谈过感情吧?」

  「每个人总会有一、二段感情,不会是一片空白。」凌阳有所保留地答道。

  「你应该不只一、二个吧——别否认!」夏远说道。

  「是比一、二个多。」

  「一、二十个?」

  「差不多。」

  「哈哈,略逊我一筹,我多你十个。」夏远撇嘴笑道。

  笨蛋哥哥!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她才不相信凌阳只有一、二十个,恐怕是一、二百个吧!

  「我要去买烧仙草,你们也要吗?」唐倩从沙发卜站起来。

  两个男人都说不要,夏恋从小说中抬起头。「我要,谢谢。」

  「你不跟唐倩一起去?」夏远问夏恋。

  「我在看小说嘛。」她要坐在这里,听他们讲什么。

  「那我陪你去。」夏远跟着站起来。「快十一点了,一个人出去危险。」

  「拜托,我自己去就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会走失。」唐倩说完即转身离去。

  唐倩走出去后,夏远恢复原先中断的话题。「几岁失身的?」

  「嗯……十七岁。」

  「比我晚,我十四岁。给什么样的女孩?」

  「大我几岁的女人。」凌阳似乎不愿多谈,只是点到为止。

  「呼!不简单,高射炮,这我就输你了,我到现在还没跟过年纪大的女人咧。」夏远掀高眼睑,「看你这结实的身材,一次可以很久吧?」

  「不但持久,一夜还可以很多次。」凌阳腥色地笑着,「女人都快乐得不得了——」

  夏恋霍地阖上书,从高背椅上站了起来,「真受不了你们这些男人,开口闭口就是那种事!」

  「既然不爱听,就早走嘛,干嘛还听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