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了,”牧翎絮笑笑,“听说你逞我不在,又开始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
“谁说的!”荀渊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一定是有人造谣,我荀渊这辈子只跟一个女人献过殷勤,那有什么别的女人。”
“是吗?”牧翎絮的口气好像不高兴,“你还是有跟女人献殷勤呀,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强盗般的作风。”
“你在逗我是不是,”荀渊听出她口气里的调侃,“我在这里数着天数过呢,你却在英国跟我讲笑话。
“知道了,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牧翎絮顿了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我这次来英国不单单是在看你生活的地方,还是想请外婆出面帮帮我,居屋奶奶是你们家唯一喜欢我的人,我希望她能劝你妈妈接受我。”牧翎絮说出实话。
荀渊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感动,“你真得不需要这么做,你眼里只看着我就行了,爸爸跟妈妈同不同意并不重要,我从小都不是一个听父母话的孩子。”
“荀渊,”牧翎絮的口气突然沉重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家庭生活给你带来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能感受温暖,同样的也能把温暖给别人,荀伯父与白阿姨,看得出来他们很爱你,只是爱你的方式跟我的期望出现了偏差,你不能总等着别人先改变,你也试着改变吧,就算是为了我,因为我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
荀渊垂下眼帘,开始反思自己,是呀,牧翎絮说的没有错,跟父母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有很多的过错,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在开口喊妈妈,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开始躲避父亲,自己的孤独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己的抵触,一直在怪父母对自己的忽略,其实真正在忽略的人是自己。
荀渊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很大的问题。
*
白玲爱回到酒店,看着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顿觉得一种孤单袭来,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在外漂泊、打拼,是为证明自己的强大吗?但是这种证明又有谁在乎。曾经自己视为生命的儿子,也埋怨自己的不近人情,遣责自己破坏他的幸福。静下心来想一想,渊儿得到爱情还真不容易,抛开牧翎絮是沈晚秋女儿这件事不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那些与胥言的绯闻也调查清楚了,都是有些人在背后散播。
自己的恨念是不是该停止了,沈晚秋都死了十年,这十年里该惩罚的该遗忘都可以清零了,放过她是不是也放过了自己。
白玲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坐在沙发上按着发涨的头,想理出一个头绪。
突然,酒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不太情愿地拿起听筒,里面居然传来荀渊的声音。
“妈,你吃过晚饭没有。”荀渊的叫声似乎很寻常,问得也轻描淡写。
“在酒店里凑合着吃的。”白玲爱愣了一下,连忙回答。
“您回来这么长时间,我们母子也没有好吃过一顿饭,明天我接您到别墅这里来,亲手为您做顿饭,不知妈妈您赏不赏脸。”荀渊说的小心翼翼,可能是有些不习惯。
“你还会做饭?”白玲爱不相信。
“当然,我还有很多优点没有展示给您看,我希望能重新跟妈妈相处,把我的冷漠或对您的无视丢掉,我还是爱您的,我一直都爱。”荀渊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也是,妈妈也很爱你,”白玲爱突然痛哭失声,“妈妈很害怕让别人抢走了你,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全世界。”
“谁都抢不走我,就算是牧翎絮也不会抢走我,因为妈妈永远是妈妈,我只不过想找一个能和我一起爱妈妈的女人罢了。”荀渊也有些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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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我明天跟您打电话。”荀渊说完挂断了电话。
白玲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荀渊之所以如此之快地改变态度,定是牧翎絮跟他说什么,不管是为了讨好自己故意示好,还是他说了真心话,能与儿子重新开始建立母子情感,白玲爱不想再错失机会,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任性。
第一百六十一章 爱的告白
荀渊在赵婶的指导下果然做出了一桌菜,当白玲爱如约踏进西郊别墅时,餐厅里飘来的阵阵菜香,让她心里浮现出一种久违的温情。
“过来坐吧!”荀渊把白玲爱引到桌边。
“全是你做的?”白玲爱不相信这满桌的菜肴出自荀渊之手。
“当然,”荀渊摊开纸巾擦擦手,“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做不来的。”
白玲爱笑了起来,“我感觉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你,突然发现,哇,我的儿子原来这么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沉默不语的小鬼,也不是正眼不瞧妈妈的小坏蛋。”
“真是一个坏小孩,是吧!”荀渊开了一瓶酒,示意母亲要不要来一杯。
白玲爱递过自己的酒杯,神情并没有开朗起来,“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就算是从小自闭,对妈妈不理不睬,但是妈妈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
“您应该说就算您不爱爸爸,心里爱着别的男人也依然没有后悔生下我,是不是!”荀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白玲爱轻笑一下,“妈妈的人生除了生下你,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让人回味的,真是失败!”
“怎么可以这么说,”荀渊低着头,“您的人生还长着呢,如果你能放下怨恨,接受牧翎絮,你不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吗”
白玲爱看了一眼荀渊,“你这样帮她说话,有没有考虑妈妈的感受,怪不得世间最难相处的是婆媳关系,因为不怪你怎么劝我,我都认为是牧翎絮在迷惑你。”
“我知道,但是妈妈你想听我跟她之间的故事吗?如果听完之后你觉得我们之间不会幸福,我会重新考虑跟她的相处模式。”荀渊也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里全是坚定。
白玲爱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做好倾听的姿势。
荀渊小心地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白玲爱,相片上是一张五岁女孩的相片。
“妈妈你一定忘记这张相片的由来。”荀渊目光放空像似在回忆,“她是妈妈带到我身边的。六岁那年,在一个孤单的夜晚,我来到妈妈的房间让您陪陪我,但是,妈妈的房间空荡荡的,我推门进去,在开着的抽屉里发现了她。她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温暖地朝着我笑,于是我有了第一个朋友。”
“在漫长孤独的夜里,是五岁的牧翎絮笑着陪着我。听我说话听我哭泣听我所有的心事,在十八岁准备用死去结束生命的那一瞬间,爷爷来到我房间,跟我说,小渊。如果你还惦念的某个人就不要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但起码有一个人让你相见。”
“那时,我才发现我想见她,于是偷偷地离开天府去了青岗镇。第一次见到她,当时的春风很柔阳光很好,她依然是笑着的模样,好似我就是她多年的朋友,那一刻,我觉得生命是多么的可贵,因为我遇到了她。”
荀渊的泪滴了下来,“妈妈,您给了我生命,但是她给了我生命的意义,她让我知道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我去尝试,所以,与她分开的十年时间里,努力地坚持,尝试着各种各样的人生,但最后才发现,没有她,所以的一切都是那么枯燥、乏味。我爱她,她就是我的生命,我一辈子想去守候的幸福,妈妈,您如果还想分开我们,就直接用刀刺了我的心吧,就当十八岁时我已经死了。”
白玲爱也垂下泪来,“这是什么样的孽缘,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去感激她,恨她,是因为她占据了我唯一儿子的整颗心,感激她,是因为有了她我的儿子终于走出了自闭的心境,重获了新生。我该怎么办!”
“妈妈!”荀渊握住白玲爱冰冷的手,“妈妈,在渊儿的心里,妈妈的位置永远在,那个地方只是被我藏得很隐密,因为那里是谁都无法占领的区域,妈妈,我爱你!”
白玲爱痛哭流涕,原来亲人的爱是如此的温暖。
荀渊也感到母亲的可怜,他起身来到白玲爱身边,将瘦弱的母亲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是三十年来他第一次去拥抱母亲。
*
牧翎絮在一个午后敲开了荀渊在英国的家,这是一间很具有英国本土风格的房子,灰色的墙面配上粉红色的屋顶让人看着很舒服。
“谁呀?”屋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英国妇女探出头来,“你找谁?”她用英语问道。
“袁老太太在吗?”牧翎絮用英语说出居屋奶奶的姓氏。
“老夫人,一个中国女孩找您!”妇人对着屋里喊了一声,然后打开门让牧翎絮进来。
房内,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从鼻梁上拿下老花眼镜,“你是?”
“居屋奶奶!”牧翎絮鞠了一躬,“我是牧翎絮,青岗镇的牧翎絮。”
“牧翎絮!”老太太走上前,好像在记忆里寻找她的影子,当看清牧翎絮的长相时激动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小絮,是小絮,你怎么来到英国了。”
“我特地来看您,”牧翎絮被居屋奶奶拉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您出国后我们有十一年没有见,我挺想您的。”
“我也是,”老太太流下泪来,“来到英国人生地不熟,天天想着青岗镇的老姐妹,几次想回国,但是又怕荀渊他妈伤心,所以……,一晃十年过去了,我怕我这老骨头死在这里。”
牧翎絮也伤感地低下头来,她能理解一位老人身在异乡的悲哀。
“看我,说什么伤感的话。”居屋奶奶擦了擦眼角关切地问道,“小絮,你这次到英国打算待多长时间。”
“我明天回国,所以在回国之前想见见居屋奶奶,”牧翎絮笑了笑不知如何启口。
“难得你还记得奶奶,”居屋奶奶拉过牧翎絮的手关切地问道,“小絮你结婚了没。”
牧翎絮摇摇头。
“可惜!”居屋奶奶的神情有点惋惜,“我们家荀渊已经定婚了,他以前在青岗镇的时候好像对你对了小心思。”
牧翎絮笑了笑。
“你不要不相信,”居屋奶奶怕牧翎絮不相信说的很认真,“有好几次我就发现那个家伙站在窗户边上偷偷地看你们家的情况,只要有你说话的声音,他就紧张的不行,哈哈,真是青春年少的时光呀。”
“我知道!”牧翎絮眼底含着笑,“我知道他喜欢我,虽然现在不记得,但是荀渊回国告诉了我。”
“那小子回国找你去了?”居屋奶奶皱眉,“既然找了你,为什么要跟申家的丫头订婚,他又不喜欢她,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事情很复杂,其中我也有错,误会了荀渊对我的感情,让事情变成这样。”牧翎絮对过往有些内疚。
“哎,渊儿这个人把情感埋藏的很深,平时也不爱说话,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也会因为他的不善言辞让事情变糟糕。”
“不!”牧翎絮不想替自己以前的过错找借口,再说荀渊跟她在一起时那点像不善言辞,跟说的他一句也不少说。
牧翎絮抬起头看着居屋奶奶,“现在的事情是,申小姐知道我跟荀渊相爱,她其实也不愿意嫁给荀渊,只是……只是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最主要的是白阿姨因为我爸的关系,无法接受我。”
居屋奶奶像似明白了什么,“小絮,你到英国来是不是希望我劝劝你白阿姨。”
“我是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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