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指路难道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追着狐狸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房子前。
整个房子是用玻璃构造成的,看上去不是特别大。
“终于抓到你了笨狐狸。”我在房子前看到了那只狡猾的狐狸。大概是因为房子的前门是关着的缘故,那只狐狸不断的用着小小的前爪摩擦着玻璃,在上面留下了刺耳的声音。
我蹲下身子,伸手按了按狐狸的脑袋,将它给拎到眼前不远处,从它的嘴上夺回眼镜。
狐狸凶狠的瞪着我,四肢拼命的朝我张牙舞爪着,不过它还成不了什么气候,啪嗒一声,狐狸再次被我给丢到了地上,将眼镜从新带回鼻梁上后,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走了进去,整个人宛如来到了花的世界一般,跟门外的景色也差的太多了。
花,好多的花,好刺眼的颜色。
门并没有关上,狐狸扭着屁股屁颠屁颠的蹦了进来,不再甩我,直直的往前面跑去。
这狐狸搞什么鬼,直觉使然让我跟着狐狸向前走去,不过很快就失去了狐狸的踪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如果不是它在动着,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在房间的最角落处,说它最角落也有点错误,其实就单单那个角落就占了房间的4分之2在那里放着一张床,不管是床上面,还是床下附近的地面,都被白色的花朵给覆盖着。
蔷薇那独特的白色刺激我的神经,嘴角向上勾出一丝弧度,我冷笑着。
曾经觉得它是那么的纯洁高尚,如今在我眼里只是无比肮脏。
在蔷薇花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着,胸前也没见特别的起伏。
尸体而这个独特的房间,独特的角落难道就是他的最后归处
难道这就是凌若允所说的特别之处确实是挺特别的。
少许疑问浮上了我的脑袋。
我慢慢的朝床走去,眼里直直的看着那个人,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
在那人的脸蛋旁,狐狸乖巧的窝在一边,伸出舌头亲昵的在舔着尸体的脸蛋。
那人黑色如丝绸般的长发在白色中显得特别的突出,他有着一张如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俊俏脸蛋,此时恬静的睡着,诱人的嘴唇正微微的往上翘着,好似在等着谁来一亲芳泽。
如果不是那只笨狐狸正在一边偷香着,我很可能就会认为眼前躺着的人就是由狐仙幻化出来的。
此情此景让我不经想起了一首名为玫瑰花的葬礼的歌曲。
狐狸发觉我的靠近,不再是舔着那尸体的脸蛋,而是再次凶狠的朝我吱吱吱的叫着。
我忍不住讽刺一笑,这样的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那人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扫开那些白色蔷薇,在床边坐了下来。
原本是打算故意逗弄那只笨狐狸,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一阵香气,手才刚刚伸到一半,眼睛就变得模糊不清,意识开始泛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床上的那人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睫毛上下拍打了几下,眼睛慢慢睁开了。
如果我还是醒的话,一定会以为是诈尸了。
沉睡中那人是如此的安静,醒来的时候,眼睛却是那样的精明,犹如一潭深水,不管你怎么忘,也忘不到底,在仔细的看,那人的眼睛竟然有一边是墨绿色的。
狐狸看到那人醒来,高兴的吱吱吱叫着,左蹦右跳的。
那人淡淡的扫了狐狸一眼,不发一语,但在看到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人的时候,眉头皱的就更紧了,坐直身子,把我往一边一推,咚的一声,我倒在了一旁。
那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上衣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了胸膛,原本认为那人长得如此俊俏,一定是一只白斩鸡,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胸膛可是如此的精致,小麦色般色泽的肌肤更显的主人的狂乱不屈。
过长的头发不甘寂寞的从他的肩膀滑落,俏皮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洛邵千咬着拇指的指甲开始打量着我,那姿势说出的诱、人,只是没有人能有这个荣幸欣赏而已。
洛邵千伸手拽着我过肩的头发,露出了我的脸蛋,头发的触感让他不禁呆了呆,头发虽然有点儿杂乱,但又不失柔软。
拿掉黑框眼镜,镜框下是一张黝黑的脸,许久,洛邵千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好丑。
常年在海边做日光浴的我,不想变黑也很难,唯有如此,或许是对我最好的结果。
奇怪,洛邵千竟然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他认为丑陋的脸,脸部的肌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粗糙,反而手感让人吃惊,滑腻柔嫩,让人舍不得放开手,在这样一张黝黑的脸上,睫毛居然长的有点儿吓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昏迷中的人给洛邵千的第一感觉是好丑的人,第二感觉竟然慢慢的发生改变,说不出哪里怪异。
洛邵千那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把我的衣服给剥落,靠近左胸的地方有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左胸前的那个烙印时时刻刻冲击着他的眼睛,他的神经。
半弯的血红色月牙,月牙里面爬满了许多神秘的字母,在进去的是一只眼睛,眼球里面的并不是眼珠子,而是一个五角星,最先包裹住眼球的并不是眼圈,而是由眼圈的四周蔓延出许多尖角,眼圈跟尖角就那样简单的组成了一个太阳,看上去既像是眼睛,又像是个太阳,说不出来的诡异。
曾经那个东西洛邵千在某个地方看见过,记得是好像是在他家老头的书房里面的一本古书上面,再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图形,竟然活生生的刻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身子上。
那个图文看上去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了,洛邵千的手停在了上面,围绕着那个烙印无聊的画着圆圈,沉默了许久。
疑惑,好奇,想一探究竟,但是最终洛邵千还是压了下来。
“荣叔,送他出去。”
“是,主人。”满是空气的屋子里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在回过神来,屋子里面的人跟狐狸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若允在迷宫里面一直打转着,就是找不到传说中那个房子,更不要说是遇见我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先离开,但是在出口的地方竟然看见他一直在找的人。
靠在墙壁角落的林间雅是那样的吸引他的视线,原本他真的只是想要叫醒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什么都变质了,压了许久的感情还是慢慢的爆发。
“哥,你醒醒……”凌若允轻轻的摸着我的脸蛋,食指若有似无的描绘着我的唇形。
好舒服的感觉,本能的将脸更加贴近蹭了蹭。
凌若允原本就挨着我很近,看着我那毫无意识的举动,两眼顿时变得血红,再也忍受不了诱、惑,直接低头用他的嘴巴堵上了我的唇。
“唔……”从我的唇中溢出了一丝shenyin。
shenyin让凌若允变得更加的亢奋,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伸出舌头笨拙的在我的嘴巴里面胡乱的搅弄着。
蓦然我睁开了眼睛,凌若允停下了动作,像是撞鬼了一样马上跳开,直退到离我一米远才停了下来,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我的突然醒来并不再他的预料中,凌若允支支唔唔的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习惯性的伸手推眼镜,但是眼睛前确实一片空荡。
甩了甩沉重的头,我的记忆有点儿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唉……”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那里也不能在待下去了,果然感情这东西最容易变质了,如果放任不管,这样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承担,能阻止这个大错铸造成以前,还是由我来斩断这一切。
什么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双手撑着墙壁上爬了起来,我一脸平静的看着凌若允只是冷淡的说了句:“该回去了!”
我不想听凌若允的解释,也不需要他的解释,做了就是做了,在说些什么也没有用了。
凌若允并没有跟我并肩一起走,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我的身后,大概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有所芥蒂。
走在林间雅的身后,凌若允几次想要伸出手捉住,但是还是由于胆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作罢。
夕阳西下,看着林间雅的背影,凌若允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有种若离若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好像是这次不开口,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害怕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报,凌若允最后还是什么也不说,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是他第一次亲林间雅,也是他的最后一次。
有些东西明明是你拒绝过的,可是并不是所有事情是你说抗拒就能抗拒的了的。
我跟凌若允一回到家里,就发现原本应该是冷清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了一大群人,而且还停了好几辆名牌车,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一切是跟自己有关。
讽刺的笑声,嘲讽的眼神,看好戏的心态,人心啊!不就是那一回事么我不是早就比一般人看的更透,更彻底了吗推开众人,挤到最前面,竟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向慈祥的阿姨不知道在跟人争吵些什么。
“你们怎么可以仗着有钱就胡作非为,我是不会向你们妥协的。”此时的凌母整张脸已经是红通通的,大概是争吵的缘故吧!
“胡作非为真好笑,我只不过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软的不吃,那我也只能来硬的。”贵妇不理会凌母的指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妈,怎么了。”凌若允比我更快一步开口,看来他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那样也好。
“允儿,雅儿……”凌母一看见我跟凌若允,竟然哭了出来。
“看什么看,丢人,给我通通进去。”最后还是凌父看不下去了,深沉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在生气。
“阿姨……”我朝凌母递出纸巾。
“雅儿……”凌母接过纸巾,脸上微微一红,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她竟然在自己的两个儿子面前哭了出来。
“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若允刚问出口,就被凌父给拽到了一边,示意他不要开口讲话。
“你……你……你……”贵妇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我,嘴里一直你你你个不停。
口吃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简直就是一副看见外物的样子,虽然的确是长得丑了一点,但是我又不是属鬼的,也不会吃人。
虽然脸上没有了眼镜,但是过长的刘海还是硬生生的遮住了我的左眼,果然此时我的确跟鬼没有什么区别,给人的感觉是无比的颓废。
“你就是林间雅”贵妇上下深吸了几口气后,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是眼睛里面还是有着少许的怀疑。
“林间雅算是吧!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面无表情的说着,与其说起贵妇,让我更在意的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玩着手里的戒子的中年男人,虽然是不动的,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老爷,我们一定是找错了,我的雅儿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贵妇摇着头,之前的平静看来是装出来的。
“既然是认错人了,那请你们快点离开。”凌母着急的下着逐客令,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还是极力在隐瞒些什么。
不过那一切都与我无关,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该切断的切断,该了结的了结,大概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吧!
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就当我这样子想的时候,一旁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身子,走到我面前,伸手拨开了我挡住右眼的头发。
“名字是巧合年龄也可以是巧合那么右眼下的这颗痣也是巧合咯!”男人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男人拨开我发丝的那一瞬间,右眼下一颗米粒大小的泪痣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揉了揉发丝,头发在次遮住了我的右眼。
“你们是谁你们快走,快走,雅哥是我的,是我的……”凌若允或许察觉出了什么,发疯似的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满脸敌意的看着男人跟贵妇。
“小雅儿……”贵妇干涩的嘴唇蠕动着,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一样,双眼里带着不相信。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黝黑带点丑的男孩是六年前自己那个可爱漂亮的儿子,不管怎么样,她都很难相信,一个人在怎么变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年那个小孩可是个美丽的艺术品,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忍不住将他给收藏到自己的私人作品库中,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第一眼的印象是平凡,阴郁,甚至让人不想在看他第二眼,但是慢慢的看着他那五官,就会越看越有味道,特别是那双眼睛,难道他真的是她那个美丽的让女人也不如的儿子
在贵妇叫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那个久违的昵称还是让我颤抖了一下。
曾经好像有很多人用这样的昵称叫过我。
感受到我细微的变化,凌若允整个人就像是无尾熊一样赖到了我的身上,敌视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凶狠了。
“你们想要怎么样。”紧紧唇,我冷淡的看着他们。
不要跟我说他们是来认儿子的,那样子只会让我觉得好笑,六年前不来,六年之后会有什么改变
“允儿,下来别在胡闹了。”凌母斥责着儿子。
她也知道凌若允很粘林间雅,但是不知道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不要,雅哥是我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凌若允赖皮的就像是个三岁小孩。
我也不说什么,也没让他下来,或许这是最后了吧!在最后之中还是让他撒娇下好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中年男人再次突如其来的甩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大叔你真笨,今天当然是雅哥的生日了。”凌若允不说今天是几号,星期几,却唯独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仿佛说出今天是我生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凌若允不知道那对他来说是毫无戒心的一句话,把他推入了深渊。
“那就对了,你愿意跟我们走吗”中年男人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贵妇也不再挣扎,人凭着男人做主,她知道男人一旦做了,在怎么样子挣扎,不管怎样结果是改变不了的。
我沉默着,冰冷的思考着这句话。
“哥……不要……”凌若允到现在才发现到事情的严重。
“我跟你走。”我面无表情的扫了几个人一眼。
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中年人一脸得意的笑,仿佛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我会补偿他们的。”
“哥……哥是我的……哥是我的……不要……哥不能走……”凌若允将我抱得更紧了,大大的眼睛里面泛出了泪花,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对不起……”不知道此时除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
在这里生活了六年,感情还是有的,不舍也是有的,但是这样子做,对我对凌若允都是最好的。
凌父从我的身上抱过凌若允不让他胡闹,摇着头,喃喃的说道:“该留的留不住,该走的还是要走的。”
分开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同样是一间房子,同样是一张桌子上,不一样的是落座的不是同一批人罢了。
沉默寡言的父亲,完全把我漠视,只顾着自己吃的母亲,还有一个处处与我为敌的弟弟。
“间雅,你即将要升入高中了,有没有什么想要读的高中。”我抬起头看了那个名义上面可以算是我父亲的男人一看后,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都可以。”只有唇间才能体会到我的淡漠,回到这个六年前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叫做家的东西,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念书,只不过是念书而已,到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爸爸,如果哥没什么想要去的高中,那么就去凡林吧!”林思雅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弄着碗里面的白米饭。
“凡林”
“是呀!电视上面都有做广告呢!听说那里可厉害了,明年我也要去。”林思雅一脸天真的笑容,没有人看出他眼里闪过的一丝狡猾。
“既然小思都这么说了,间雅就去那里好了。”男人宠溺的享受着林思雅的笑容。
我还是没有一点意见,只不过有点意外的是,我的弟弟怎么会对我要去哪所高中就读,那么感兴趣。
刚到这里的时候,林思雅就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一样,处处攻击着我,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好心,他的好心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会知道。
“我吃好了。”放下筷子,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回到只属于我的个人空间,只有在那里,我才会彻底的放松。
“我也吃饱了。”林思雅后面尾随了上来。
“让开。”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挡住我的林思雅。
“哎呀!不要这么冷淡嘛!在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哥哥’啊!”林思雅嬉皮笑脸,双手抱胸,整个人挡在了门前,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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