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胆子再说一遍。”徐枫眼中燃起怒火,一张柔媚的雌雄莫辩的脸阴出水来。顾北高了他一个头,冷脸睨着他,“你什么货色自己清楚,何必到处乱吠。”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完全不能压制心底的冲动。
徐枫咬着牙,扬起拳狠狠打向顾北,顾北握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拉,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向了徐枫的脸。“徐枫!”徐枫的助理惊呼,冲上来拉开两人,像护鸡仔一样护着徐枫。“顾北,没事吧”南方也冲上来,仔仔细细的瞧着顾北,生怕他受一点伤。
“顾北!”徐枫肿着左脸,一把推开身前的助理,走到顾北面前,咬牙切齿地冷笑,“我等着你求我那天,你以为你玩的过我吗!”他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他的助理回头瞪了一眼顾北,赶紧追上去找人处理伤口。
阿罗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有些不赞同的看着顾北,“阿北,你太冲动了。你知道他背后…”“阿罗,”顾北将手上的毛巾给南方,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忍了这么些年,就让我冲动一次吧。”他说完就朝洗浴室走去,任阿罗在身后大喊他的名字。
阿罗黑着脸,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对南方说,“你说他这是怎么了,那徐枫背后可是封远君,他这样不给自己惹事嘛!”南方微微咬着嘴唇,“顾哥这几天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的。”
阿罗叹了一口气,便给公司打电话,这件事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风波。舆论是可以轻松压下的,可kc真正畏惧的,是徐枫身后的封远君,是娱乐公司的大佬——尚美。
顾北在喷头下站着,任凭热水冲刷他的身体。他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抓起来,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
想起那个男人,顾北咬着牙想恨他,可是却清醒地知道真正该恨的人,是他以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真是好笑啊,他仰起头,水流顺着线条优美的下颚滑下,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仿佛盖住了男人的疲惫和消沉。
权势能摧毁一切笔直的脊梁。
“都这样决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呢。”顾北面上冷淡,看不出喜怒。“阿北,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比起封杀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的。”阿罗表情焦急,生怕kc的招牌被封杀。
顾北轻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落地窗外的车辆疾驰,霓虹闪烁,突然生出一丝荒诞和茫然。他忍耐、坚持了十年,还比不上一个才出道的新人。这样的世界,不会太冰冷了吗
“阿罗,我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吧”良久,顾北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阿北!”阿罗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急忙跑到他身边,“你这话什么意思!”男人别过头,一双阴柔的黑色凤眸里闪着冷光,“字面上的意思。”“顾北!”“我会去的,就像你所说,不过一顿饭而已。”他说完,就掏出手机,刷了微博,【如果有一天,我不做明星了,你们,会怎样】
“我还以为顾大明星不会来呢,怎么,您那一身傲骨都碎了么。”顾北刚进包厢,就听到徐枫阴阳怪气的声音。他的脸上有块绷带,看来自己下手果然不轻,顾北心底满意的笑了,面上冷淡的走过去,离了他三个位置。
“果然名不虚传。”沙哑性感的嗓音似醇香的美酒,带着诱惑和调笑。“您也是,百闻不如一见。”顾北看着男人兴味的眼神毫不闪躲,一双狭长的凤眼毫无畏惧和谄媚。封远君啧啧两声,目光更肆无忌惮的在顾北身上逡巡。
徐枫见封远君这幅样子,赶紧不依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远君,不是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么。”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却失望的发现顾北连一丝担忧也没有。柔媚的眼睛里闪过阴狠,今天非要给他点教训!
“你想怎么着他”男人低笑一声,收回自己的目光,懒懒地问。“我听说顾哥酒量好的千杯不醉,那今天就一杯泯恩仇吧。”他挂着冷笑,让服务员上了两瓶酒,波兰伏特加。
封远君挑起眉,看了一眼两人。波兰伏特加,酒精度数高达96%,给在冰天雪地里工作的伐木工人喝的,这两瓶干灌下去,啧啧,绝对的胃出血。
“你就这点本事么。”看着徐枫趾高气扬的打开伏特加,顾北靠着椅背,懒懒地说。“你有本事,喝呀!”徐枫咬牙切齿,将酒瓶重重落在顾北面前。
两人剑拔弩张,封远君却接了通电话,“哦,我在,处理小宠物一点私事,你直接说吧,随你,千阙。”封远君挂了电话,一脸兴致缺缺的继续观战。这顾北虽然冷了点,不过还真是有味道。
顾北瞥了一眼徐枫的表情,一瞬间想起和谢阳在一起的四年,想起在kc隐忍奋斗的十年,想起小时候奶奶的温暖,想起那个同样有权势、同样可以操纵他人生死的男人。
他伸出手臂,修长的手指握紧瓶颈,顾北,你的人生还真是忍者神龟的最好代表。男人微微仰头,辛辣的酒液灌进口腔,顺着食道,燃起一把火焰,烧灼的他竟流出泪来。
“我说封远君,郁华彦都回来了,还...”低沉轻佻的男声在看清桌子上的人时戛然而止。
顾北感觉迎面一阵风,“在干什么!”男人带着怒气低吼,顾北感觉手上的瓶子被大力抽走,他定睛一看,呵,不是冤家不聚头,居然是聂诺。
聂诺一把抽出顾北手上的酒瓶,扬手一甩,还剩的半瓶伏特加砸在墙上,四溅的酒液渗入厚厚的地毯,形成一滩深迹。“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点私事”身材魁梧的男人扭过脸,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封远君。
“难得见你发这么大火儿,这是你什么人。”封远君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聂诺没理封远君,他皱着眉看着顾北,他漂亮的凤眸一片迷蒙。
“你怎么样,能走么,我带你去洗胃。”他伸出手准备拉起顾北,却被一掌打开。顾北挂着轻柔的笑,语气也很温柔,“像你们这样的人,真叫人恶心。”
他伸手去拿另一瓶伏特加,在手指触及酒瓶那一刻,聂诺沉着脸抓起酒瓶扔在封远君和徐枫那边墙上,四溅的碎片划破了徐枫的小腿,他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攀住封远君。
“你在闹什么。”聂诺站在顾北身后,沉声说。顾北就像没听见一样,带着轻笑对徐枫说,“这不是喝完了吗,徐枫,就这点本事也来和我斗。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biao zi,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他就像在问好一样,友好的语气与辛辣的话语形成毛骨悚然的反差。徐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说什么,他不知道顾北旁边的这个男人是谁,但是那通身的气势也让他知道这不是个他惹得起的人物。
“怎么不说话了,在片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顾北喃喃地说,像是醉了。等了半天徐枫也不说话,顾北嗤笑一声,转身就走出了包厢。
而聂诺沉着脸看着吊儿郎当的封远君,“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萧哥要选郁华彦了。”
“你说什么!你有他的消息了!”封远君一下激动的站起来,聂诺却冷哼一声疾步走出去。封远君却几乎是扑过来拦住他。
“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好好和你算的。”他撂开封远君的手,赶紧追了出去。
“下车。”聂诺钻进副驾驶,一双深邃的眼睛灼灼的盯着顾北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水光的凤眼。
“你凭什么管我,像聂少将这样的人还是去管国家大事比较好。”顾北点火却被聂诺按熄,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扭头对聂诺吼,“想干嘛!”
回应他的是男人猛地探身,聂诺毫不费力的用双手扣着顾北的手,魁梧的身体压在顾北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他低头吻上那泛着水光的薄唇,贪婪的吸舔顾北带着辛辣味道的舌头,男人掠夺的吻让顾北无法呼吸,唇舌间全是清冽浓烈的男人味道。
“唔...”顾北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却毫无用处。反而他清楚地感觉到了男人的,勃起。良久,这一激烈的舌吻才结束,聂诺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看着微微chuanxi的顾北,感觉小腹燃起的火烧的更旺。
“我不会放过那个小biao zi的,恩”他粗糙的大掌轻抚顾北酡红的脸,温柔的抚摸让顾北清醒的发现他心底生出一抹荒诞的安全感。
明明应该拍开他的手让他滚的,可是,顾北垂眸,就当醉了吧,他几乎贪恋的享受着来自聂诺的安慰。聂诺咬着牙憋着下身的躁动,和顾北换了座位,驱车去医院。
聂诺扶着顾北,洗完胃的男人苍白着脸哼哼唧唧,“还是去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行。”聂诺低头靠在顾北耳边轻声说,男人不同意的哼了一声,“我难受,我要回去睡觉。”
聂诺应了,带他回到车上。结果等顾北醒来时,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小院落里。“这是哪儿。”他蹙着眉,捂着有些隐痛的胃。
聂诺见他眼中一片清明,顿时觉得可惜,无比怀念刚刚在医院里那个哼哼唧唧的顾北。“下去你就知道了,我要害你也不用等到现在。”聂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顾北收了刺,确实,他聂大少什么人,用得着算计他
等进了庭院,顾北才有些惊奇,这个地方虽然小,但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让人顿生好感。几盏精致的灯笼挂在木质推门前,发出温暖的橘红光芒。进了屋,顾北和聂诺坐在小几两侧,顾北一边喝着碗里的红枣粥,一边打量着对面坐的笔直的男人,这部队里的男人还真的不一样,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严谨。
“看什么呢,赶紧趁热吃。”聂诺低沉的声音响起,顾北挑挑眉继续喝粥,明明是很普通红枣粥,但是味道说不出的好,有一种家的温馨。
“回去让你看个够。”男人补充的话让顾北差点梗住,他这什么意思。他抬眼盯着男人,“你需要人照顾,这个人就是我。”聂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顾北完全不想理他。
等到一碗粥见了底,顾北擦干净嘴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还没说出来,就被聂诺打断。“我们之前有过约定吧,你要是忘了我可以重复一遍。什么时候...”
“聂诺!”顾北怒目瞪眼的样子让男人耸耸肩,“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他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站起来,195的男人像一堵墙一样立在顾北面前,叹了一口气,顾北也站起来,跟在男人身后上车,回家。
令顾北意外的是,聂诺竟真的只是照顾他吃药,洗漱完也只是抱着他,没有其他动作。
“你不是说你...”顾北躺在床上,对着背后的男人说。聂诺轻哼一声,搂在顾北腰上的手臂微微一紧,“我可不希望做着做着你就胃出血了。”他炙热的鼻息喷在顾北后颈。
顾北敏感的身体颤抖两下,“还是说,是你想要了。”男人压低声音戏谑道,顾北冷哼一声反手给了男人胸膛一肘子。聂诺闷哼一声,将头埋在顾北的颈间,不再说话。
顾北感觉自己陷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久违的温暖让他情不自禁的放松,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让顾北觉得很安心。困意袭来,顾北迷迷糊糊的担忧,要是有一天舍不得这种温暖怎么办。
而聂诺,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他心底泛起一阵柔软,这个骄傲的男人到底还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满意的嗅着男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聂诺也很快进入梦乡。
偌大的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不一样的精致容颜挂着同样的一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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