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爵薄唇一抿,又轻轻勾起。
“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我是对你对我的感情没信心。你爱她,不爱我,你却说要选择我,放开她,这样的逻辑不奇怪吗?如果你还爱她,她也爱你,为什么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选择和我在-起?或者,是你本来以为她已经不爱你,所以你选择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回来了,因此才左右为难?”骆席安说了一串话,瞬也不瞬的望住他。
她几乎是屏息地等待着,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他温柔地微笑,带着她在舞池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让她几乎快要晕眩时才缓道:“我并没有左右为难,我只是要你等我。做得到吧?”骆席安还是没回答,就像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一样,是带点赌气意味的。曲子刚好结束,她转身想走开,南东爵却拉住她——
“十点在门口等,我送你回家。”
“你送唐小姐吧,我会自己回去。”她甩掉他的手,快步离开。
对,她是在闹脾气,因为他说他是她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能闹点小脾气?
想着,她愈走愈快,却在游泳池边被唐黛妮堵住。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音乐太美好、点心太可口,游泳池边并没有什么人,连假装没看见她都不行。
第7章(2)
唐黛妮今日一身火红洋装衬得她青春洋溢,短短馨馨的发因夜风飞扬。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边还勾着鬼祟的笑意,像是丝毫未被方才南东爵那个举动所影响,一见到人便开门见山地说——
“骆席安,你知道南东爵爱的人是我吧?他很爱我,我们打小一块儿长大,后来理所当然订了婚,虽然是口头上的,可这件事全部人都知道。虽然现在他说要和我分手,可是你知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吧?他太爱我了,就算恨着我也是爱我的,所以他迟早都会回到我身边来,说这话是为你好,你退出吧,不然到最后受伤的人绝对是你。”
骆席安很想转身就走,没想到唐黛妮竟伸手抓住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她的手臂,让她有点疼。
骆席安皱眉望住她。“你想做什么?”
“我们玩个游戏吧?骆席安。”唐黛妮笑得一脸娇柔。脸上是笑,抓着骆席安的手却紧得不能再紧,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我不想陪你玩任何游戏,唐小姐,请你放开我。”没想到这两兄妹都一个样,喜欢用强的。
“你非玩不可。这样你才会知道我在南大哥心中有多重要,而你的存在又有多么不值一提。”说着,她死命扯她,像是要把她给拉进游泳池里。
“你究竟想干什么?”骆席安想挣开她。直觉告诉她,她必须马上摆脱这个疯女人。
“你不会游泳吧,骆席安?”唐黛妮笑得灿烂,关于这一点她可是调查过的。
“我也不会呢!如果我们同时掉进水里,你说南大哥会先救谁?”
“你疯了……我不在乎他救谁,也不想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骆席安此刻只想摆脱这女人,死命的要抽回自己的手。
未料,这女人却开始大声尖叫——
“啊,南大哥!救我!南大哥!”唐黛妮边叫边死命用双手将骆席安往游泳池拉。
可游泳池边灯光很暗,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根本看不清是谁拉谁,骆席安怕掉进水里所以急着要把她的手给甩开,就这样强力的一拉一扯之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掉进游泳池中最深的那一处……
“啊!南大哥救我!”唐黛妮掉进水里慌乱的叫着,载浮载沉。
骆席安也同时落水,毫无水性的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沉入水中,喝了好几口水,双手在水面上乱浑,却根本叫不出口。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冲上前来,看了池中的两个人一眼便脱下鞋子跃入水里,直接先朝唐黛妮的位置快速游去,伸手一把将人给托起;接着,便想拖着她往另一旁游去,没想到唐黛妮双手死命的圈住他,根本不让他走,在他怀中哭得淅沥哗啦。
“南大哥,南大哥,我差点就死了,我好怕……”
“别怕,没事了。”南东爵哄着她,目光再次朝另一边望去,只见骆席安已让一名高大男子给救起,正抱着她往池边走去。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在游泳池边听了多久两人谈话的安道格。
虽然安道格在业界是像神一样响当当的人物,可真正知道他长相的人却屈指可数。不过,单是安道格方才的英雄救美行径及他本就高大英挺的外表,还是吸引了不少女人爱慕欣赏的眼神。
发生落水事件,众人都关心的围上来,免不了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一二“天啊,刚刚发生什么事啊?”简直就是一团乱。开个宴会也可以开到游泳池里,当真是了不起。
“刚刚唐小姐在喊救命,我就马上转头一看,亲眼看见骆席安把唐小姐推下水。”说话的人,眼睛似乎很行,那么黑也可以看得那么清楚。
“真的假的?”
“应该不是这样。骆席安刚刚好像和唐小姐打起来,不小心把她推下水的。”
“打起来?没道理吧?骆席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唐小姐有仇吗?唐小姐也算是老板耶,而且来台湾也没多久,哪能有什么仇?”
“怎么没有?也许骆席安暗恋南大人,所以才……”
“她也敢?唐小姐可是富家千金,和南大人也订了婚,偷偷来就很可耻了,还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抢吗?就不怕惹人厌?”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安道格嘴边的小胡子微微抖动,却未置一词。
人言可畏啊!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安道格怀中的骆席安直发着抖,嘴唇发紫却微微带着笑,他赶紧把自己丢在池边的外套覆在她身上,见她身子还在抖,忍不住便把她再次抱紧——“别理那些人,她们只是嫉妒你。”安道格痞痞地笑着。
骆席安听了便朝他虚弱的笑,看着眼前这个救她的男人,自嘲道:“谢谢你救了我这个坏女人。”安道格也打趣。
“我一向喜欢坏女人。”不知为何,这男人这么说,让她觉得有被宠溺的感觉,害她突然有点鼻酸,眼泪不期然地涌上。
安道格见状把她抱得更紧。“别哭了,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要哭。”每次?骆席安不解的着着他。这样着着着着,还真有点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安道格不语,伸手替她抹去偷偷落下来的眼泪。
“我在哪里见过你,是吗?”可是她想不起来。
安道格好笑的看着她。“竟然忘了我这么迷人的男人,真是令人伤心啊!好歹那天在酒吧里要陪你接吻,陪你上床——”
“什么?你……”骆席安被他的话吓傻了,愣愣的看着他。
他说酒吧?突然想起了某个模糊的画面,就在庆功宴那一天晚上,那间酒吧“你是……”
“我是。我就是那个答应要帮你忘记南东爵的男人。”
天啊……她连这种难为情的话都和这男人说了吗?她竟然和他说她爱南东爵?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她究竟还做了什么?
看见她又是一脸惊吓的模样,比她落水后被救起的表情好不了多少,安道格微笑着捏捏她的脸。
“先去找衣服换吧,不然会感冒的。”
说着,他再次抱起她——
“那个……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骆席安难为情的看着他。现在的她可没喝醉酒,虽然刚刚差点溺水让她很害怕,两脚到现在还发软,但还不至于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要让你爱的男人吃点醋,就乖乖让我抱吧!”安道格好心的提醒她。“刚刚他可是先跳下去救了别的女人,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闻言,骆席安终是不语,双手紧紧握拳,乖巧的让这男人抱着走。
一旁看戏的群众再度发出一阵叫声——
“厚……那男人是谁?又帅又痞,超有味道的……还很温柔!”有人在旁边赞叹。
“没见过他,不是营运中心的人……”
“也不是香港本部的人。”又有人插嘴。
“那他是谁?好像和席安很熟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助理阿香边看边思考,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而这一切,也全落入一旁的南东爵及唐黛妮的眼中。虽然他们已被关心的人一窝蜂上前团团围住-
“唐小姐,你还好吧?”
“没事吧,唐小姐?刚刚究竟怎么回事……”众人的询问声不绝于耳,可唐黛妮的双手始终紧紧的圈在南东爵身上,假装害怕得直发抖,根本不理会那些人。
“南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她哭着偎进南东爵怀中,唇角却轻轻勾起。
南东爵没说什么,只是安抚的拍拍她。
始终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唐浚,因为角度的关系,远远地便看见唐黛妮脸上的那弯笑弧。这丫头……还真是不听话呵!
游戏的结果出来了,她和唐黛妮同时落水,南东爵第一个救的人是唐黛妮,而不是她骆席安。
这个结果,让骆席安的心很凉、很痛、很难受。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简单的游戏。
他果真不爱她。
或者说,他爱唐黛妮比爱她多更多。
别墅的主人借了落水的四人各一套衣服换上。安道格替她弄夹了一碗热汤要她喝下,喝完了,骆席安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还没问恩人您的大名?”她勉强祉出一抹笑。
“安道格。”安道格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她双手接过,看到名片上写着——a世界钻石公司亚洲代表安道格。
a?a?不会吧,那个全世界数一教二的采矿公司?
他,安道格?亚洲区代表?
“你……”骆席安震惊得说不出话,完全没想到从游泳池中救起她的人竟然是这样鼎鼎大名的人物。
“不必那种表情吧?我难道不是人吗?”他哈哈大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震惊了。”她小小声地说,为刚刚的大惊小怪揉到有点难为情。
他笑着对她眨眨眼。“那作为骆席安小姐的恩人,我可以要求一点点小小的回楠职?”
闻言,她正襟危坐了起来,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很严肃的要求。
“这是当然……能力所及。”
“找个时间请我吃顿正式的晚餐?”啥?骆席安笑了,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问题,看你要吃什么都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说着,她头低了下去。“可以请你送我一程吗?只要到公车站牌就可以了,因为这里不好叫车……”安道格爽快一笑,站起身。
“走吧,送美丽的小姐一程是在下的荣幸。”
第8章(1)
骆席安回到家才十几分钟,就听见门铃的声音,她走到窗边望出去,看见庭院镂花大门外的南东爵。
她没打算见他,转身便把屋子的灯都关掉,走到床边躺下去。
门铃还是一直响,响完换电话响、手机响,骆席安起身把手机关机,把电话插头拔掉,转身又躺回床上。
她现在心里很难过,没办法见这男人,只能躺在床上让脑袋放空。脑袋空了,不会胡思乱想了,就应该不会这么难过了。
可是脸上的泪不知为何就是止不住,静静地这样淌着,那伤心难过的感觉就像她此刻躺在大海中,汹涌的海水不断涌来,把她整个人淹没了,让她无法呼吸、无法睁眼,就像快要死去。
铁门上传来“砰、砰、砰”的响声,听得出来那男人用手在拍门。他很用力,在静寂的夜里,那拍打声十分响亮,而且久久不止。
骆席安的泪愈掉愈凶,觉得胸口好痛好痛,想到那男人正固执的去伤害他那尊贵又可以设计出这世上最美丽钻石的一双手,她就心疼不已。
再敲下去,他的手一定会受伤的……
他为什么不停呢?
为什么非得在今天晚上见到她不可?
她捂住终是忍不住哭出声的嘴,就怕自己的哭声让门外的人给听见。
拜托你不要再拍打那扇铁门了……骆席安在心里说着。
可那砰砰砰的响声,却似魔咒般在她耳畔响个不停。
她伸手改为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去听,却没想到因此让她的哭声传了出去……终于,拍打声停了。
南东爵站在门边,听着那不断从屋里传出来的哭声,一颗心狠狠地纠结在一块儿。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哭声停了,暗黑的夜又恢复到寂静,直到他听见一道轻轻的开门声从院子里传出来。转身,他看见一个眼睛红肿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碎花短洋装朝他走来,缓缓的替他打开那道镂花铁门。
他看着她那哭得楚楚可怜的小脸,她则看着他的那双手,上前一步伸手将它们捧在掌心“痛吗?”她问。灯光太暗,看不清他是否伤着了。
南东爵没回答,见她因为他哭成这样,却第一个担心他是否伤了手,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闷吼,伸手将她拥进怀,一个倾身低头便覆上她的红唇——这吻,带点蛮横,急切又躁进,像是刚刚歇下的暴风雨再度狂卷而起,来得猝不及防,却威力强大。
骆席安下意识地用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却躲不开这火热又长驱直入的吻。
他的舌尖抵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唇内翻搅,勾惹着她的舌。她忙着躲,他却更加的纠缠迫近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又躲不了,只能任他滚烫似火的唇不住地吸吮着她的唇,又延烧到她敏感的耳畔。当他的舌舔上她的耳窝,她情难自抑的发出一声嘤咛,整个人虚软的偎进他怀里。
……
骆席安在南东爵怀中醒来的时候,天己大亮,从没拉好的窗帘望出去,几只小鸟在院子里的榕树上跳跃着,偶尔啾啾几声,很有春天的气息。
她和他面对面躺着,她的脖子枕在他的手臂上,很近很近的距离,连他的呼吸都会拂到她脸上,所以她醒了,却不敢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忆起昨夜这男人是如何淋漓尽致的爱她,她整张脸都不自主地羞红了。
她从来没想过他和她可以进展到如此亲密的关系,那真的很让人害羞,害羞到让她一想起,全身都像火烧而热了起来,要不是怕吵醒他,她现在早跳起来躲进浴室了。
看着看着,南东爵突然睁开眼,骆席安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把脸埋进他怀里——“把头抬起来,席安。”他搂着她光裸纤细的肩,低笑。
“不要。”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那实在太羞人。
“你打算这样一直当缩头乌龟,永远不让我看你吗?”他的长指轻抚上她的发,然后勾惹上她敏感的耳朵,轻轻地用指尖揉捏着。
“嗯……可能需要这样……”她没脸见他。
“骆席安,你很漂亮,干么怕我看?”
她没说话,羞得脸更红了。南东爵伸手抬起她的脸,那双眼睛盈盈流动着的温润情意,竟比钻石更璀璨。
情不自禁地,他再次吻上她,她紧张得双手抓着两人之间的被缛,连呼吸都要忘了!
吻,持续了好久,久到她以为她会在他的嘴里融了,化成一滩水。
他终于放开了她,黑眸中氤氲着浓浓的欲望。“我爱你,骆席安。”这是他第二次说爱她了,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羞得对他笑,他却不甚满意的瞧着她。“你呢?”
“什么?”她装傻。
南东爵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隔着薄薄的被子,密密的贴合着她。“看来我得再做点什么,你才会承认你有多爱我,嗯?”
天啊,这男人不会又……她羞得连忙投降,快快答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真的,我很爱你,你不必再做任何事,我就已经很爱你了。”
南东爵满意的灿笑,那是打从心底的愉悦,甜甜地,快要涨满他的心。
他低头去琢她的唇,一下又一下。“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要乖乖的,不要太想我,知道吗?”骆席安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
“法国有几场珠宝拍卖会邀请我过去,我会在那里待上半个月。在去法国之前,我会陪妮妮回香港一趟,顺道看一下妮妮的父母。”
骆席安闻言,心有点凉,身子绷得紧紧的。
南东爵伸手抚上她的脸,柔声道:“她的父母是雪菲尔的创始人,也是我的恩人,我父母亲的好朋友。自从我父母意外过世,他们就把我接过去,像儿子一样的对待我,一路提携照顾,我们很久没见了,借着这次,有些事我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和他们说清楚……你不会是生气了吧?”生气?她能对他南东爵生什么气呢?
她能生他最大的气也只不过是不听他的话、不搭他的车、不给他开她家的大门而已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他和唐黛妮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听起来,他和唐家可是有很深厚的关系……骆席安愈想,眉不自觉的皱得愈紧,南东爵伸手温柔地抚平它——
“相信我,不要胡思乱想,嗯?”她乖巧的点点头,对他笑着,可那笑,却带着淡淡的不安。
“我会在公司新一季的新品发表会前几天赶回来的。我不在公司时,你要帮我盯着,现在前置作业、营销方案全完成了,剩下的便是工厂端和发表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这是唐浚上任后的第一张成绩单,什么差错都不能有,你明白吗?”
“嗯……”
“还有,这阵子唐浚会亲自坐镇营运中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除非很必要的公事,否则你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嗯……”
“还有安道格那家伙,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他对你绝对不安好心,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南东爵提醒道。
那家伙在酒会中出现虽不足为奇,可这么巧的是他把落水的骆席安当众救起,这件事就有点让人不安。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骆席安幽幽地看着南东爵。
那眼中的意思是在说,是他舍弃她,所以才让安道格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第8章(2)
南东爵眼一沉,基地倾身去吻她,吻得她在他怀中再次娇啮吁吁。这件车。他会对她愧“对不起。”他瞅着她的眼,有着深浓的歉意。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了。”她反手紧紧抱住他,贴在他的胸前,听见那砰砰砰枰的心跳声。
“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爱我,这就很够了。”
“真是个小傻瓜。”他亲吻她的发。
“我会很想你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离开你,才半个月而已……”
“那不同。”她哽咽了。
人还没走,她已有离愁。
为了让自己不要一直思念那男人,骆席安刻意让自己很忙碌。每天亲自跑工厂端,抢钻石工程师的工作来做;还每天去逛精品商圈,了解一下商品动态及对手的商品活动,或是抢市场企划调查员的工作来做。
因为她深信,唯有这样多多接触工厂与人群,才能确切的掌握到某些讯息,激发自己创作的灵感,也让自己的创作可以更贴近生活。
照理说,下一季的新品即将面市,之后的一切都是营销业务部门的事了,正是她这个设计师很得闲的时候。所以,她就算故意让自己很忙,但却不必忙出什么名堂来。恰巧,安道格来电约她晚餐,她欠人家一顿饭自然是要请的,便欣然答应了。
正要下班,骆席安走到电梯门口,康莉突然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个文件袋,看见她便把东西拿给她——
“这个……要送去工厂。可那头下班了,东西很急,又很重要,不适合放在警卫室,你明天一早送去可以吧?从你家那儿到工厂算顺路嘛,没问题吧?”康莉看起来有点紧张,看来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这是什么?”袋子是密封的,骆席安问了一句。
“是下一季要上市的商品明细及价目表,还有营销计划书。听说工厂端那边的计算机今天全中了毒,厂长那头没有档案可以核对产品细目,所以要我们明天一早前把文件送过去,可以吧?其实这本来是业务部要送的,只是现在业务部都没人在公司,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常常跑工厂,所以……”
“知道了。”骆席安把文件接过来。“我明天一早就送去,还有事吗?”
康莉笑着摇摇手。“没了。谢谢你,席安。不过,东西很重要你知道吧?要小心一点,不要弄丢了。”
“知道了。”骆席安笑笑,没多说什么。电梯来了便走进去,下楼后走到外面伸手要招出租车,却发现一辆铁灰色的蓝宝坚尼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上车。”安道格按下车窗,坐在前座对她笑。
骆席安有点受宠若惊,抓着文件上了车。“怎么来了?我可以自己过去——”
安道格好笑的对她眨眨眼。“顺路啊,又刚好看见你了。难道我要故意假装没看见,然后让你搭出租车过去?”骆席安也腼腆的笑笑。“你从哪里过来?还真巧。”
“是啊,我和你一向有缘。”安道格淡淡地带过。
他边开车边说话,唇边的小胡子让他有股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握着方向盘露出的小麦色臂膀结实有力,看得出是经常在外面走动的男人。
晚餐选在法式餐厅,骆席安点了一份烤龙虾,虾子下面铺着一层洋芋泥,烤过的龙虾卷着芦笋放在精致的长形白瓷盘中,光看就让人垂涎不已,搭配安道格钦点的红酒,当真是人间美味。
这一餐,骆席安原本吃得很紧张,可安道格很爱笑,还把他跑遍世界各地的趣事见闻都说给她听,聊着聊着也就自在起来,边听他说话边喝红酒,可能是有点喝太多了,脸庞热热的,她不时地用手掮着小脸来驱散热气。
安道格见了直笑,拿起酒杯敬她。“谢谢你这顿晚餐。”
骆席安拿起酒杯与他的相碰。
“该是我谢谢你救了我,我和你可能真的有缘,竟然一直遇见。”
两人相视而笑,一杯饮下,安道格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有没有兴趣与我结下更深的缘分呢?”
嗄?骆席安愣愣的看着他。
“安先生……我……对不起,虽然我很愿意,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闻言,安道格哈哈大笑。
“虽然我的确也挺喜欢骆小姐,可是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骆席安一脸迷惑,见安道格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送到她面前——
“这是?”
“a钻饰部门首席设计师的合约书及聘雇条件。身为最大钻石通路商a的亚洲代表,我安道格正式邀请骆小姐成为我们财团的一分子。”
骆安席再一次被吓傻了。她没听错吧?a来挖角她?她骆席安何德何能?虽说她现在美其名是雪菲尔亚洲中心的首席设计师,可是,那只是亚洲区的一小块,她也才刚刚崭露头角,a可是世界级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怎么会……
“你很诧异?”
“是……”
“你设计的钻石很特别,每一处都见心思。我是专业人士,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安道格很认真的看着她。
“如果换成生意人的眼光来说,我想你是很值得我们投资的未来明星股。所以,我们愿意用很好的条件请你过来,你回去考虑看看再给我答复。”
骆席安看着面前的文件,心被涨得很满很满。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对她的肯定与赞赏,说不开心、不狂喜绝对是骗人的,如果她现在不是在餐厅而是在家里,她可能会跳起来狂舞大叫……可是,去a势必就得离开雪菲尔、离开南东爵,她不可能这么做,更别提雪菲尔曾经对她的栽培,或者说是南东爵对她的栽培。不管怎样,现在的她不会离开南东爵,也不想离开。
“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
“别。”安道格做出手势打断她即将出口的拒绝。“这样伤救命恩人的心,也太不给面子了。拿回去慢慢看、慢慢想,过几天我再问你,ok?至少要答应我,你会考虑啊,这是应该有的礼仪。”
骆席安只好乖乖拿起文件袋,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很用力的考虑你的提议,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安道格笑着点点头,眼角往旁边一扫,看见玻璃窗外正有人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们……
“怎么了?”骆席安看见安道格的眼神微变,敏感的跟着转过头去。
“没什么。”安道格伸手挡住她的视线,顺便遮住她的脸。
“是狗仔队。最近我很红,你知道么?”
骆席安闻言,吓得拿起他刚刚给她的文件挡住脸。“不会吧?我可不想和你传什么绯闻……”
安道格再次朗朗大笑。“你也太善变了吧,那天晚上还让我吻你,一副我不和你上床就很哀怨的模样——”
骆席安一个起身捂住他的嘴,整张脸都红透了。“别说了!拜托你!我是压根儿不会认的!”
安道格笑着,把她的手轻轻挪开。“开玩笑的,别紧张,以后半个字都不会说的,我保证。”骆席安坐回椅子上,看着他嗫嚅了半天。
“那天晚上,你……后来……我们……没怎烊吧?”南东爵曾经和她说过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可没这一段啊,是故意跳过的“
“怎么可能没有。”安道格见到骆席安吓得张大嘴,才笑道:“我可是被南东爵狠狠地揍了一拳……”
第9章(1)
这一晚,喝了点酒,又从安道格口中听到那天晚上在酒吧内发生的糗事,骆席安有点心神不宁。安道格开车送她回家,她回去洗完澡后便直接睡了,这一觉睡得沉,天亮时才突然想到要帮康莉去工厂送东西,却找不到那份公文袋。
这会儿她可真急了,努力的回想着是把它落在哪了?最有可能的地方当然是那间餐厅或是安道格的车上,她边穿衣服边拿皮包往外走,正要打电话给安道格-没想到却在自家门口看见他,他正潇洒的倚在车门边,看见她,便扬扬手上的文件袋——“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是在找这个吧?”骆席安见状,心中大石落了地,冲上前把东西给拿回来,看见袋口依然密封得好好的,这才放了心。
“谢谢你,我以为丢了呢,正急着……”
“我送你上班?”
骆席安摇摇头。“不了,我想我们两个不太适合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安道格一笑,微微颔首。“ok,你答应我要好好考虑那份合约。”
“我会的,再见。”骆席安说着,抱着那份文件快步走了。
人刚走,安道格的手机便响,他看了一眼后接起——“时间算得真准。”安道格轻笑的嗓音带着点嘲弄。
“我们可算是盟友,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对方说话直接,倒是懒得跟他假装客套。
“我是不喜欢你。”
“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两人的目的一致就可以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按协议,如果她愿意过来我这边,你就不要再给我动手脚。”
“成交。如果她还是不走……你就不必再怜香惜玉了吧?”对方冷冷一笑。
“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直接摧毁。”
安道格不予置评,挂了电话,唇边带抹讥笑。
一颗蒙尘的珍珠会失了它的光泽,但如果找到可以把珍珠拭亮的人,珍珠便会再展光没人知道,他安道格要的根本不是那颗珍珠,而是那位可以把珍珠拭亮的人……欧洲和台湾有很大的时差,两人又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因此骆席安和南东爵很难得好好说上话,通常是极简短的一句“我想你”就交代了彼此的心情,不然就是多几句闲话家常。
“再过一个礼拜我就回台湾了,你要乖乖在家等我。”
“嗯。”她抓着手机轻轻应着。
时空这种东西很奇妙,知道那个人此刻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就算一样可以在电话里听见对方的声音,就算那声音近得就像是在耳边低喃,也会让人因为思念而哽咽。
今天一进公司,一片闹哄哄的,阿香一看见她进门便抓住她的手低叫——
“大八卦耶,听说唐小姐和南大人要结婚了……”骆席安被这个消息震得有点傻了。
“谁……说他们要结婚了?”
“是唐小姐亲口对我们说的,还有假吗?这次南大人去法国拍卖会前陪唐小姐回香港,据说就是为了拜见她的父母——”
“不是这样的!”骆席安气闷地打断她。
“事情不是这样的!南东爵没有要娶唐小姐,他——”
“嗄?真的假的?南大人亲口对你说的?他不娶唐小姐那要娶谁?”阿香听得一愣,嗓门大了,旁边也有人围过来。
“南大人不娶唐小姐吗?”有人耳朵尖,八卦啊,总是让人人心。
“骆席安,我有话找你谈,跟我出来!”唐黛妮不知何时也站在人群之中,冷冷的睥睨着她。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众人相视不语,只要有点敏感度的人都能感觉到,现在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有多奇怪。
唐黛妮把人带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与骆席安面对面坐着。
对于唐黛妮竟在南东爵人到欧洲公差的这个时候选择出现在台北,骆席安觉得很不安。
“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怀孕了,这是我怀孕的诊断书。”唐黛妮把诊断书推到她面前。
“时间应该是在我到台湾来的那一天晚上,南大哥在饭店陪我的那一夜,也就是你那天丢下大家提早走的那一晚,你应该还记得吧?”骆席安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的诊断证明书。
“那一晚……他在饭店里和你过了一夜?!唐黛妮微微一笑。
“你可以打电话问他,问他那天是不是和我住在我的饭店里,答案不就揭晓了?”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南大哥真爱你?想一想他是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在一起的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在我哥唐浚送花给你之后对吗?”
骆席安一愕,愣愣地看着她。她猜得一点都没错……
唐黛妮得意的一笑。“据我所知的事实是,我哥是因为怕你被安道格挖角,所以想用感情牵绊你,你知道安道格吧?他这次来台湾的目的就是为了挖角,业界都严阵以待。这件事南大哥也知情,我想,如果南大哥真爱你,早就出手了,为什么要挑在那个当下和你交往?这件事我自然是后来才知情的,但不管怎么样,那一天在游泳池里南大哥的举动已充分表现出他的真心了,你觉得呢?”
“喔,对了,或许他因为要哄住你,会跟你说他之所以救是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不管怎么谀,他选择我是事实,我肚子里有他孩子也是事实。”说完,唐黛妮起身离去。
骆席安在咖啡厅里好久好久,才拿起手机拨给远在欧洲的南东爵。他的声音带着着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嗯?”
“你问。”
“我在急室挂急诊,还住在急诊室一夜的那个晚上,你人在哪儿?”她幽幽的嗓音,轻得像是极不甘愿吐出。那头,沉默着。
骆席安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着,耐心的等待。
过了良久,才听见那头开口——
“骆席安,听我说——”
“回答我,南东爵。”她打断他,不想听他任何解释。如果这男人当真在那天晚上和唐黛妮过了一夜,其他的根本不必求证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在饭店。”
闻言,骆席安的泪悄悄掉了下来……
南东爵可以说是风尘仆仆的赶回台北,比预计回程的时间提前了两天,可骆席安却失联很多天,根本没人联络得到她。
助理阿香见南大人进门,有点着急的跟着他进办公室——
“总监,不好了,刚刚传来a后天将要在台北1o1召开钻石新品发表会,比我们的发表会早了三天!”
南东爵眯起眼。“就算是有点突然又如何?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企划——”
“总监,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它推出的企划和我们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雷同,这是我们得到的情报,你看——”阿香把对方的营销模式指给他看。
“它和我们一样推出夏之恋的主题,还有这几个主打的钻石设计商品,虽然没有百分之百雷同,可是它的设计相似度有百分之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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