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听完翠山之言，素素长叹一声，“笔画幼稚啊桃花岛哪一任主人写字幼稚呢”
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转过头来拉着翠山脖颈，“是郭靖是郭靖一定是郭靖桃花岛上还能有谁的字比他这个蒙古汉人更丑更幼稚呢翠山，定是当年他来桃花岛求亲留下的，一定是”
翠山一怔，揪着她的鼻子晃了晃，“瞎猜。”
素素一笑，“纵然是猜的，可也不全是瞎的呀你不知道，当年黄药师一点也不喜欢郭靖这个傻小子，本就不许他女儿见郭靖，要不是后来有北丐洪七公带着郭靖提亲，小黄蓉险些就被嫁给西毒欧阳峰的侄儿了”
“你还是不信么”见翠山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素素干脆拉着他站起来，“走走走，去当初郭靖和欧阳克提亲比武的地方，我演给你看”
“现在”翠山转头瞧了一眼外面满天的星斗，回过头来捧着素素小脸，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素素，今日天色已经不早，咱们还需早些休息，养蓄锐明日才好一早启程，才好早一日回到中土。别闹了，睡吧，好不好”
素素一愣，是啊，之前他说过的，只在此处借宿一晚，问清航行方向重新补给便要返航了。看着翠山说起中土掩不住的兴奋模样，素素心里那锅五味杂陈的汤，又开始翻滚了起来。
她扯出一个笑脸，拉上翠山停在自己脸上的双手，兴奋的跳着，“就是因为明天要走，更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这桃花岛翠山，素素不光是玩的，人说地灵人杰，桃花岛出过那么多人杰，可见这里风水很好。咱们不能白白错过向前辈致敬的机会对不对你不知道，黄药师的功夫都刻在那对联里，你随我去看看吧，说不定你能从他的字里再想出什么功夫呢”
翠山这下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素素将小竹筒贴身收好，拉着翠山就往沧浪亭走去。一路上兴奋不已说个不停。翠山被她牵着走在后面，夜风明明吹散了几分酒意，可看着她的裙子辫子小珍珠耳坠有节奏的一晃一晃，月华下活泼灵动的面容，还是看得痴了。把她说的话没听进去几句，倒是把她的样子认认真真瞧了一路。
当夜正是明月高挂，晴空如洗。月华亮的很，眼前的景和人都清清楚楚。沧浪亭的对联匾额，素素一一指着给翠山瞧了。见翠山似乎没什么反应，便又将黄药师的生平，他爱妻的离世，他女儿的提亲，她白天在这里联想到的那些影像一一跟他比划了。说的投入，演的生动，好像当初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她便是观众一样。尤其说到黄药师在沧浪亭外，大雪纷飞中舞剑悼念爱妻的情景，居然把自己说哽咽了
张翠山在一旁只有叹气，“素素，那些说书戏文里的故事哪里能当真呢即便这些景物存在，又岂知不是后人穿凿附会，加工改编过的你呀”
素素一愣，“你以为我说的都是编出来的”
翠山苦笑，“难道还能是你亲眼见过的不成”
就是我亲眼见过的素素气愤转身，却无法反驳。翠山说的一点没错，她看得那些电视，哪里不是编者据原著改编的呢可见穿凿附会是有的，加工改编也是有的。她怀念的那个侠客，是不是黄药师本人又哪里还有人说得清
“傻丫头”翠山贴上来环住她轻轻摇晃，低头在她耳边轻嗔。
素素心里一酸，靠在翠山怀里，头顶挤进他的颈窝，轻轻地说，“你说我的故事不是真的，可那竹筒上的字，总不会是假的呀黄夫人的香冢，也不是假的呀翠山，你也不是假的呀，素素也不是假的呀”
“”翠山一愣，不知素素何意
“翠山，我总觉得竹筒上的字，是冥冥中故意留给咱们的”
是老天爷的一个警告。她没说完。
一起活，一起死。
岂不是她一直在纠结的那个宿命么
他们一起活了10年，然后一起赴死
她现在想将它变成只有一起活，是不是不可以她想要瞒天过海，是不是做不到
即便她计划的再周详，也还有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挡在那里
万一还是要一起死呢万一，回到中土的那天，幸福就结束了呢
这样的担忧，叫她怎么能不心寒呢那个结若是真被她改了，张无忌的一生也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孤儿，便不会有那些经历，没有那些经历，多少人的命运会就此不同这个蝴蝶效应太大了。简直将原来的世界完全颠覆她做得到么老天爷，允许么
翠山，留在桃花岛上不走了好不好中土再不回去了，好不好不要武当了，不做张三丰的徒弟了，行不行
这些话就卡在她喉咙口，可她舍不得说。张翠山有多么想回武当，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才是他的一生他的理想，他的梦。她有什么资格求他放弃他的梦
于她，一切早就发生过一次。于他，人生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正轨，一切才刚刚开始
“素素”感觉到素素往他怀里使劲儿的缩，他以为她冷了，想将她转过来好好抱住，她却就是不肯转身。有些热热的滴在他手背上，很快变得凉凉的。
“哈哈一定是我想多了哪对情侣不会生死相许呢只怕那竹筒也没什么特别吧嗯。一定是我多想了。哈哈哈把它埋了吧本就是这岛上的东西。”
素素松开翠山的怀抱，径直走到那大松树旁，对着松树弯腰鞠躬，然后蹲下用手刨了个坑，将那小竹筒埋的深深的。翠山走过去蹲在她身旁她的头，眼光扫过那已经拍实的小土堆上被泪水砸的点点泥坑。
“哎呀，我没事”素素背对着他手背快速的一抹，转头过来时仍是笑着。却没办法在他的注视里再多坚持一会儿笑容终于是变成了哭的样子。
翠山轻轻将她拥进怀里，素素便忍不住的往前越抱越紧。搂着他脖颈跟半边肩膀，紧紧的，紧紧的。
翠山干脆顺着素素前冲的力道坐下。牢牢拥着她。他不知道素素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难过。他只知道她很怕。之前知道这里是桃花岛时，她多快乐现在他明白了。她兴奋，不是因为终于见到陆地，而是真的喜欢这里，熟悉这里。留恋这里。尽管他们刚刚来了一日。
那她是怕回到中土么一起活，一起死她是怕
翠山蹭了蹭素素脸颊，重重地吻上去，狠狠的吮了，然后凑到她耳边哑声说，“素素，，你是怕，要跟翠山一起赴死么”
怀里的人忽然一颤，立即抬头，满是乱七八糟的泪痕，一脸慌张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你怎么你”语无伦次的样子，让翠山心里一沉。
他苦笑一声，伸手替她将眼泪擦干。“我明白。还有无忌素素放心。一切有翠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定会保你和无忌周全。”即便要我拼上一条命，也会想办法不让你跟无忌有事。素素，翠山不会让你有事。
素素一愣，见他这样，更着急了，“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还没里出头绪究竟该怎么解释，就见翠山撇开目光，笑意更苦。
素素慌了，她捧上翠山的脸，不准他把目光移开，“看着我，看着我呀张翠山，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怕死。我怎么会怕死死太简单了活着才困难素素不怕死，可我也不想死。也不想你死”素素慌乱地摇着头，眼泪扑哧噗哧大颗大颗，不待她眨眼皮，便如断线珍珠般成串的从眼睛里直接砸在她衣袖上。
“你不许说话你听我说”捂住正要出声的翠山，素素用另一只手抹去眼睛里的水雾，她不许他在这个时候误会，她必须清清楚楚的看着他告诉他，“死亡并不是解决恩怨情仇的唯一方法杀人解决不了的，只会带来更多恩怨跟仇恨杀自己更加解决不了的，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翠山，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张翠山，素素不是怕你保护不了我，素素是怕你出事怕死了”
“我不能像以前可以和你并肩作战，遇到危险，素素无忌需要你去打架。但你若是预备随时牺牲自己的命来换取素素无忌的命，那我告诉你，无忌我不会独自抚养。你敢随便死，我就跟着你去死”
翠山几欲拨开素素的手，素素就是不松。两只手一起死死捂住他的嘴，努力控制住抽泣的声音把话说完，“你信我，我可以用不是武功的办法把问题解决好。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不需要杀人打架也能生存的你不知道，一起死，太容易了可我想咱们一起活着，起码在治好俞三侠的伤之前，在安全的接回大哥之前，在安排好无忌之前，翠山，我想我们都活着”
翠山不再挣扎，素素放开捂住他的手，抚上他的脸，“你不知道，我谁都不是。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张翠山的妻。我想要的，也只有张翠”
没说完的话，被翠山重重的吻吞进肚子里。素素的腰几乎要被折断，她向后仰着，眼睛闭着，手抚着他的后脑，任自己承受着他的气息跟索取，任泪顺着眼角淌进耳朵里。任他的泪混在自己的泪里，顺着眼角，淌进耳朵。
良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将怀中小人紧紧搂住。他怎么会怀疑她怎么会夫妻本是同林鸟他定是被欧阳影响了又喝了酒“绝不会再有下次绝不会”他将她的腰身收得更紧。在她耳边誓言一般的重复着。
素素被他吻得有些晕眩。可伤心之余，脑袋里突然还是闪过了些什么。
“翠山”此刻的素素，听上去气若游丝
“素素，你别说了，我都懂，都明白”
素素摇了摇头，抵着翠山的鼻子，蹭了蹭说，“还有一句。翠山，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会努力尝试用别的办法解决问题。可，如果你认为，拿命去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那素素一点犹豫也没有。翠山，一起活，一起死。无论生死，素素只求你别抛下我你发过誓的，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好。好。”翠山几乎将素素揉进自己身体里。原来她与他怕的都不是生死。怕的是分离。
而她怕他轻易去死，便会抛下她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年少时梦想着成为大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可也许现在，他的梦想变了打打杀杀逞英雄的日子似乎没那么吸引人了也许，还了师父恩情，还清素素的债，便跟她归隐吧。无忌自己留在武当山慢慢磨练交给师父或者二师兄
他恐怕终是做不了师父期望的年轻有为了。不过似乎，遗憾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了
拥抱在凉风阵阵的夜里格外难舍难分。素素被翠山死死的按在怀里揉着，原本是纾解跟安慰，可慢慢的气氛有些变了。翠山的吻开始越来越湿，越来越缠绵，从颈边延颈线向下，开始朝她的衣领里蔓延背后的手开始描画她的腰线，且劲力慢慢越来越强
“呀”翠山手上慢慢失了轻重，抚变成了重重地抚，甚至连捏带压。惹得素素一阵轻叫，可沙哑的声音却奇怪的充满让人更加迷醉的意味
素素原本一直屈身跪着贴在他怀里。被他吻着吻着直起腰来，正好将他的脑袋搂在前。素素跪的膝盖有些累了，想起身，可身体被绕到身后的长臂牢牢固定。
此刻，他的脑袋已经成功拱进素素衣领。前面的手和他的唇一只左边，一只右边，疼宝贝一样的认真赏玩身后的凸线被他另一只大手揉捏着描画着，所到之处皆是火热一片
“嗯翠山翠山”素素热的难受，只能在他的束缚里扭来扭曲，贴上他的部分都获得一丝清凉，便扭着身体去寻找更多的清凉。身下的翠山只能吻得更深揉的更狠，素素更加难受了
“翠山找找个地方我啊嗯”
她受不了了。张翠山自然也一样。海上半年，之前在冰火岛因为避孕的关系又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欢好是什么情景了
素素忍不住开始解自己腰带扒翠山衣服。翠山一早将她辫子解开，头发打散。他一向喜欢她披着头发的样子。翠山也知道该换个地方，可，太过思念太过甜美，他舍不得放开，再让他多吃两口
等他反应过来，素素已经半解罗裳，青丝衬着雪肤，月光下是那样诡异诱惑的组合她的人早已跨坐在他腿上，吊着他蹭来蹭去，小猫一样哼着扭着疏解难受。
此时一阵夜风吹来，素素翠山都是一个冷战。翠山眼里恢复了些许清明，见素素这副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可再看自己的凌乱衣裳，又皱眉。素素刚刚挖土的手，混着泪水，全变成了泥。她脸上他身上都不知泥成什么样了可惜了这件白衣裳。
翠山轻咳两声，将素素衣衫掩好，随便拿腰带绑了下便将她拦腰抱起。素素眼中已无焦点，她只是无奈的哼哼，哼的翠山愈加焦躁。
“不回无忌”素素继续磨蹭着他的脖颈，啃上他的喉结，寻求安慰，还不忘用仅存的理智提醒他
翠山脚下纵身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恩。去隔壁。”
该死。今天光是帮她穿衣服就穿了两次幸好今晚也还长
两人的叠影终消失在月华尽头。
静默了好一阵子，竹林里隐约传出一阵悠扬的笛声。层层叠叠，好似海水浪潮一样只是回荡在竹林里的尾音，还没来得及飘出林外，便被风卷的破碎，吹的毫无踪迹
第二天一早无忌起床，发现父母都不在身边，便自己穿了衣服，高声喊着爹爹妈妈推门出去。
旁边一间屋子的门里有响动，无忌正想去敲门，门开了，爹爹一手系着腰带一手紧紧拉着门只露了一条缝。
无忌奇怪的看着爹爹脸上的泥抓印，还有脖子上的喉结红红肿肿的，比平时高出许多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