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荣梵希皱眉。
她理所当然的解释:“就是大号的小宝啦,快过來我抱抱!”
抱不到小宝,现在只能抱抱大号的小宝慰藉一下自己。
“不要!”叫什么大宝,听起來跟d蜜似的,“叫老公,考虑给你抱一下。”
“好吧,老公,过來抱下!”她又张开双臂。
等他走过去,俯身到床上,让她在脸蛋上亲一下,再抱住他脑袋,她轻轻拍他的肩膀,满足的笑:“我们家大宝真乖。”
荣梵希挑眉:还叫大宝!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挠几下,她就咯咯笑起來。
“停,呵呵,不要挠啊,不要让我笑啦,一笑我就脑袋疼,呵呵呵。”
“好,不让你笑。”
那就换别的!他抬头,就吻上她笑个不停的嘴。
原本只想轻轻吻一下,眼角的余光,瞄到敲门走进來的人,荣梵希抬手托着幸芮萌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咳咳!”故意咳嗽的声音,在暧昧的气氛中,听起來特别突兀。
病房的门沒关,康培阳带着康晨宁敲了一下门,就直接走进去,却见到那么g情的一幕。
康培阳心头紧抽,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
幸芮萌和荣梵希是夫妻,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可他前眼所见,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推开荣梵希,幸芮萌整张脸就像火烧似的红透了,在医院里沒羞沒臊的,还被熟人看到……
幸芮萌想到自己这条命是康培阳救回來的,本想等她出院以后,再去找他,好好谢谢他,现在他人來了,当然要热情欢迎招待。
她脚上也有伤,虽然可以下床,但是不方便,刚想下床,就被荣梵希制止,只能坐在床上,对康培阳甜甜一笑:“培阳,你來啦,快进來吧,随意坐吧。”
然后转脸跟荣梵希说:“老公,给培阳倒杯水。”
这小女人,可真会使唤人!叫他荣少给康培阳端茶倒水?!
叫來照顾这个病房的护士,他直接吩咐:“护士,给我们的访客倒一杯饮用的水。”
“萌萌,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康培阳走进病床,关心的问。
看到她精神气色都很好,脸上红扑扑的,分外迷人,他放心的同时,对她又迷恋了一分。
“我很好啦!身上的都是轻伤,休息几天就好,胸部有些淤血,医生说直接吃药就可以,还有就是脑袋的伤,比较难好一些,时不时会抽风痛一下,但不是特别严重啦,住院治疗一些天就会好的。”幸芮萌回答得这么详细,也是要康培阳放心,然后认真的说,“培阳,那天晚上,车子被撞出路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想不起來,听说是你的救了我,真的谢谢你,等我出院以后,要好好谢你。”
“你是要感谢brian,他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在康培阳身后康晨宁,一直不开口,突然插了一句。
再看到康晨宁,幸芮萌心有余悸,感觉好像还有子弹朝自己飞过來,但脸上还是笑起來:“康小姐,今天早上,我真的谢谢你手下留情,沒有一枪打到我脑袋上,要不然我这条刚捡回來的小命,又给飞了。你可千万别再开那么刺激的玩笑,我的小心脏承受能力差,受不起惊吓。”
那样的刺激再來一次的话,她一定会被吓出心脏病來。
哼,虚伪做作的女人!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心里恨死她了吧!
康晨宁看着幸芮萌,还是想不通,就这么个平凡普通的小女人,康培阳究竟喜欢她哪一点?那张虚情假意的脸,看着就讨厌!
她也笑起來:“姐姐说话好夸张哦,我看姐姐的心脏好着呢,还是别的女人,一定会吓得面无血色,大小便失禁,哭爹喊娘,看姐姐沒事一样,就知道姐姐的心脏承受能力超强。”
“宁宁!”康培阳厉声叫她,示意她说话不要这么无礼。
康晨宁又哼了一声,撇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康培阳再看向床上坐着的幸芮萌,歉意的解释:“萌萌,对不起,我这个妹妹,从小就任性惯了,让你受了惊吓。我现在带她过來,就是要她向你赔礼道歉。”
要康晨宁亲自到幸芮萌面前赔礼道歉,这是荣梵希答应向警方证明她开枪是个玩笑的条件。他老婆受了惊吓,康晨宁要是不道歉的话,这件事完不了!
康培阳把康晨宁拉到幸芮萌跟前,又厉声说:“宁宁,还不快向萌萌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她好好的,我沒打伤她,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康晨宁只是吓吓她而已,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必须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你朝她开枪射击,做了这么无礼的事情,必须道歉!”康培阳的话,不仅是严厉,甚至有了冷意。
他平常的样子,是温和的,笑容温暖和煦,说话说亲,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而他冷下脸,说话带着冷意的时候,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
她知道,他很生气的后果是什么。她最害怕的,是他又离开美国,让她一整年都见不到他,而且她相信,他会这么做!现在他回來了,她不想他再离开。
康晨宁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幸芮萌说了道歉的话,沒等幸芮萌表态,康培阳就指出,她的道歉不够诚意,要她真心诚意的道歉。
完全看在她的brian的份上,康晨宁再次向幸芮萌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想康晨宁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虽然她朝自己开了三枪,但沒有要伤人的意思,虽然她的道歉也不是真心的,也看在康培阳的份上,幸芮萌原谅了她。
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逼她一再道歉,太过分了!
“brian,我恨你!”康晨宁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康培阳,转身就跑出去。
康培阳沒有去追她,他还在这里,她就不会跑远。
他看向荣梵希,开口说:“荣少,我妹妹已经道歉,萌萌也原谅了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荣梵希反问:“这件事,你说就这么过去?”
“荣梵希?”幸芮萌与康培阳同时一怔,他还想怎样?
第1o6章 两男人握手言和
“荣少的意思,这件事要怎样才算完?”康培阳再问,语气不似往日对荣梵希时的张狂,和气的显出他的谦让。
这个时候,康培阳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忙,并不希望荣少在这件事情上揪着不放,要分心思來应付他。
而且,这里是美国,现在是在洛杉矶,不是在z市,在别人的地头上,荣梵希自大过头,真要向他康培阳挑衅的话,就等于向康家挑衅,对荣梵希沒有好处。
康培阳不是担心荣梵希会怎样,他担心的是幸芮萌,想她早点伤好回z市,不希望再看到她受伤。
看他们紧张的神情,荣梵希微微扬起嘴角而笑,问幸芮萌:“老婆,你觉得呢?”
他不是有意要刁难康培阳,而是在这次事件中,受到惊吓的幸芮萌,是否就这么算了,决定权交给她:“老婆,这件事这样算不算完,看你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康培阳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幸芮萌决定的话,以她善良的心,肯定不会再追究下去,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幸芮萌看了看康培阳,再看荣梵希,开口不出他们所料:“康小姐朝我开枪,只是个恶作剧的玩笑,我只是受了点刺激,沒有伤到哪里,现在康小姐已经道歉了,我也接受了她的道歉,这件事就这样吧。”
荣梵希接着说:“既然我老婆这样说,那么这件事,就这样算完了。”
“谢谢,萌萌,荣少。”康培阳诚意说谢。
虽然他心里对荣梵希怀有敌意,但是他妹妹朝幸芮萌开枪,是他们的不对,现在得到原谅,康培阳真心表示感谢。
“不客气。培阳,你冒着危险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沒好好谢你呢!”幸芮萌不记得康培阳怎么救她的,但这份恩情,她不知要怎么感谢他,才能表达她强烈的谢意。
他救她,不是要她说谢,康培阳微微一笑:“萌萌,你已经说过谢我了,不用一直记挂在心里,换是碰到别人碰到和你一样的情况,我也会出手相救的。”
荣梵希也说:“康培阳,你救了我老婆一命,我欠你一份情。”
既然是欠,总是要还的。
此时,康培阳还沒有想到,他会有需要荣梵希还这一份情的时候。
“荣少客气了。那么,荣少,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康培阳向荣梵希伸出手,征询的目光看着他。
这两次的接触,康培阳发现,荣梵希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冷酷无情是非不分,心底除了对他固有的敌意,又生出了一份好感和欣赏。
“很高兴,多了你这样一位朋友。”荣梵希伸出手,与康培阳的手握在一起。
从第一次见到康培阳到现在,荣梵希不否认自己对康培阳的看法,还是危险的人物,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现在更是他的头号情敌,但通过救幸芮萌和要康晨宁道歉这两件事,他发现康培阳并不是那么讨人厌恶,他们之间,勉强可以接受“朋友”这个说法。
看到一只处于敌视状态的两个人,现在握手言和,幸芮萌很高兴。
以后他们就是朋友,就不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怎么说这都算一件好事。
康培阳离开之前,说会派人來医院盯着,不会再让康晨宁來打扰幸芮萌,也不会让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來打扰他们。
“康培阳,好像很了不起,看起來感觉就像你在z市很厉害的样子。”幸芮萌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跟荣梵希说。
她不知道,在这里的康二少,差不多就是在z市的荣少。
荣梵希不打算告诉她这点,只是说:“这是人家的地盘,要尽地主之谊而已。”
晚饭之后,荣梵希要回酒店一趟,说晚些会再來医院陪幸芮萌。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搬到离医院最近的一个酒店,只需步行十几分钟。
在一个亮起红灯的十字街口,荣梵希朝对面走去,忽然注意到一个女人,朝自己走过來,与他擦肩而过。
那张熟悉的脸,即使混在人群中,只要他目光扫到,就会立刻认得出來。
“小渌,,”
他转身,追了过去,差点就要抓到她的手。
那女人回过头,看到向她追去的荣梵希,神色惊恐,转身就跑。
“小渌,小渌,是我,,”
荣梵希叫着她的名字,大步追上去。
但他被一群横过他面前的人耽误了,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荣梵希呆呆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头,看着她坐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或许他认错了人,那只是一个和蓝渌长得相像的女人,就像他和康培阳长得相像一样,完全是两个沒有关系的人。她惊恐的跑掉,是把他当变态狂了吧!
蓝渌已经死了,死在意大利,他亲眼看到她下葬,看到她的灵柩,被放到坑里,被堆积起來的泥土掩埋。
荣梵希回到酒店,进了房间,就听到浴室里,有女人的声音。
确切的说,是有个女人,在他房间的浴室里洗澡,嘴里还哼着歌。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的浴室里洗澡?”浴室的门沒有关,荣梵希走过去,就见欧若彤在满是泡泡浴池里,露出两片香肩,遮在泡泡间白嫩的胸,半隐半现。
被荣梵希毫无遮掩的目光看着,欧若彤丝毫沒有慌张,或者害羞的表现,手上撩起泡泡,对他吹了过去:“荣少,你回來啦。我们那边的浴室坏了,借用你房间的用一下。”
看她挑逗的动作,荣梵希皱眉。
他转身出去:“给你三分钟,收拾好,出去!”
她是凌枫带來的女人,看在凌枫的面子上,他才沒有直接把她扔出去。
荣梵希倒了一杯烈酒,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光景致,独自喝闷酒。
有时候,灯光下孓然独立的身影,很会打动人心。
从浴室里出來,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欧若彤,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背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这次旅行,一路过來,凌枫待她不错,她也尽量讨好他作为回报,但她还是止不住对荣少的爱慕。
看到他越是对幸芮萌宠溺,就越打动她的心,让她越陷越深,期待他能分一点点恩宠给她。
“荣少一个人喝酒,看起來有点落寞呢。”
欧若彤赤着脚走过去,双手环到他的腰间,包裹在浴巾里的胸部贴上他的后背。
荣梵希拉开她的手,转过身,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看了她一遍,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看來不是你们那边的浴室坏了,今晚你的目标,是我?”
欧若彤一只手捂在胸前的浴巾,看她的动作,只要两手稍稍拉开,就把自己完全展示在他的面前。但她也懂得,保留神秘感,欲遮还羞才是最惹人的。
顶着他凌厉的目光,她痴痴的,说出对他的爱慕,想向他讨一个难忘的美好的回忆,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就心满意足。
“好哇。”荣梵希喝了一口酒,笑得更加好看,目光落在她手捂住浴巾的胸口,示意她转过身去,把浴巾揭掉。
“荣少,只要你喜欢,要我怎样都可以。”她转过身,背对着荣梵希,缓缓把浴巾揭开。
包裹在她身上的一层,缓缓滑下,落在她的脚下。
又喝了一口酒,荣梵希看着她光洁的后背,紧翘的臀部,缓缓的说:“把眼睛闭上。”
“嗯。”她闭上眼睛,激动得心快要跳出來。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的魅力荣少都抵挡不住,不会拒绝她,她就该早找机会來接近他!
“向前走十步。”荣梵希又说“然后左转,向前五步。”
她乖乖的照做,慢慢按照他说的走,停下脚步的时候,她碰到了床沿,忍不住要笑起來。
荣梵希再叫她转过身去,他从她身边走过,到房间门口,把门打开,然后叫她朝他走过來,一直把她引出了房间外。
听到“碰”的一声关门声响,欧若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套房的门外。
客房的服务员,看到走廊外站着一个不着一物的女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看着她。
“荣梵希,无情的男人!”前一刻还心花怒放的欧若彤,此时恨不得地面有条缝让她钻进去,被荣梵希捉弄了,恨死了他。
这就是他给她的,一个难忘的美好的记忆。
从外边回來的凌枫,走出电梯,就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然后,欧若彤拿了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的滚蛋,消失在凌少的视线里。
“荣少,看新闻了吗?”凌枫走进荣梵希的房间,好像欧若彤的事情,沒发生过一样,“万圣节之夜火拼的两个团伙,被人连锅端了。警察赶到的时候,只是收拾残局。”
不用说明,荣梵希大概猜得到,会是谁干的,而且出手够狠!
在医院呆了近二十天,幸芮萌脑袋上的伤恢复得很好,终于可以出院,准备回国之前,去见一下康培阳,正式的跟他道谢。
想到很快可以回家,可以抱她帅帅的儿子,亲亲他的小脸蛋,幸芮萌又兴奋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就连荣梵希也被她快乐感染,脸上一直挂着宠溺的笑容。
刚从医院回到酒店,荣梵希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什么?我爸爸病危?!”
第1o7章 请节哀顺变
他父亲病危?这个消息,來得太意外,太震惊,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爸怎么会突然病危?”幸芮萌也难以相信,荣锦程身体一向很好,平时感冒咳嗽都很少,怎么一下子就病危?
幸芮萌在这里受伤住院的事情,并沒有让家里知道,幸小宝还在电话里,说她玩得乐不思蜀,连儿子都不管啦。
立即飞回z市,看到躺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荣锦程,两个人才不得不相信,他真的病危,随时会离开人世。
荣锦程是不慎摔倒,造成颅内大出血,进行了开颅手术,已经做了两次手术,一直昏迷不醒,状况一直不太稳定。
问起荣锦程是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原因说來话长。
时间倒回一段时间,在圣妆官司输了之后,左展博气病住院,左心妍帮父亲打理圣妆的事务。
圣妆经历侵权门一劫之后,直接陷入了毁约门,因为产品侵权,不能生产导致无法履行与ui的合同而毁约,美国的ui公司向圣妆索取巨额损失赔偿。
顾奕栾给左心妍提议,想继续与ui公司合作,不如用他们的最新产品代替之前那套合同产品,以解决毁约的问題。结果ui的回应是,他们已经不相信圣妆,并且说已经与盛和合作,盛和那边已经做出了新样品。
左心妍拿到ui的代表给出的样品,给研发人员研究之后,发现这套样品,完全是按照他们的配方做出來的。
也就是说,盛和窃取了他们辛辛苦苦研发出來的最新配方,抢走ui这个大客户!
左心妍气冲冲去找荣锦程质问,荣锦程说这是无稽之谈,他们的样品,只是按照客户给的配方做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圣妆的什么新配方。
荣锦程无意与左心妍谈什么配方的问題,他已经走出了公司,左心妍追在他身后,情绪激动,无心碰倒了荣锦程,他从台阶上摔下坚硬的地面,后脑着地。
因为这个意外,目前左心妍正在接受调查。
“老公。”幸芮萌坐到荣梵希身边,伸手去握住他的左手,就像以前她肚子痛的时候,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样,不断用力抓紧,让他能感受到她手掌的力度。
“老婆。”他声音沙哑,右手拉她他的右边坐下,紧握的手沒有放松。
透过icu病房的玻璃窗,看到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荣锦程时,幸芮萌心里也很难过。
她从來就沒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和荣梵希结婚之后,在荣锦程和叶靖琪面前,才喊出爸妈。回想起來,荣锦程这个公公,对她看起來有些冷淡,实际上是挺好的。她看着他喊“爸”的时候,有时感觉就像喊自己的父亲一样。
“爸会醒过來,会好的。”她靠着荣梵希的肩膀,呢喃的说,心里祈祷他快些醒过來。
“嗯。”他也相信,他父亲会醒过來。
他要守在医院里,等他苏醒,就像二十几天前,在医院里守着幸芮萌睁开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这种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陪在他身边,一起等待。
时间静静的流逝,只有医生和护士匆忙的走來走去。
“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荣梵希轻轻摸摸她头发刚长出手指那么厚的脑袋,想她头上的伤刚好,不能累着她。
幸芮萌摇头:“我不累,我在这里陪你。”
非常不幸,荣锦程沒有挺过三周时间,噩耗传出,整个荣家陷入无尽的悲伤。
谁也想不到,荣锦程会这样就离开人世,沒有留下只言片语。
荣老爷子哀叹连连,差点喘不过起來;叶靖琪哭得死去活來,甚至哭晕了一次荣乐思陪在她身边,也泪流不止,幸小宝也跟着抹眼泪。
荣梵希整个人瘦了一圈,在他父亲死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该听父亲的劝告,早点回自家公司帮忙,替他父亲分担,让他早早退休,享受悠闲的生活,这样就不会有公司的问題烦到他,也不会因为什么配方的问題,被左心妍碰倒,也就不会……
“不是的,爸是过世了,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导致的,爸不会怪你的。”幸芮萌抱住他的脑袋,流着眼泪安慰。这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意外,他沒有错,他不必自责。
“小的时候,他看我的时候,很少笑,我以为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喜欢他,经常忤逆他,甚至故意惹他生气……”
荣梵希被幸芮萌搂在怀里,脑袋贴着她的胸口。只有在她的怀里,他才可以表现出这种颓废的自责,才可以毫不掩饰的表露他的伤心难过。
他从小到大与父亲的一幕幕,恍若电影快镜头,从脑海里闪过。
小时候他以为父亲不喜欢他,表现得非常叛逆,慢慢长大之后,他才明白,父亲一直是爱他的。他对父亲别说是百依百顺,更多的还是忤逆,但在他心里,一直是尊重他的父亲。
幸芮萌不停的安慰他,要他打起精神,处理荣锦程的后事。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叶靖琪和荣乐思,难过得一直哭,荣锦程后事处理,自然落在荣梵希身上,知道荣梵希也很难过,幸芮萌尽量忙里忙外的帮他。
葬礼在z市最大的殡仪馆举行,政界高官商界名人等,纷纷到场拜祭。荣梵希的舅舅,叶靖琪的出任高官的哥哥,也在警卫的陪同下,前來吊唁。前來采访的媒体数十家,现场有上百名保安维持秩序,警方也到场协助。
來吊唁的人,在荣锦程的遗像前三鞠躬拜了之后,就向旁边的家属示哀。
“老爷子,请节哀顺变。”
“荣夫人,请节哀。”
“荣少,荣小姐,斯人已去,请不要太难过。”
“有客到!” 随着主礼司仪的一声高喊,一身黑色西装的左展博,领着女儿左心妍进來。
他们怎么來了?周围突然安静下來,幸芮萌转头一看,就见父女两在专人的引领下,走到荣锦程的遗像前,放上一朵白花。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随着一位主礼司仪洪亮而有节奏的声音高喊,两人鞠躬拜了三拜,转身面对荣家的老小。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身边的人就小声解释,说荣锦程是因为被左心妍推倒,摔破脑袋才去世的。
所以,在荣家人的眼里,左展博和左心妍父女,就是他们的仇人。
叶靖琪脸色非常难看,抑制不住激动,朝他们大喊:“谁要你们假惺惺的來拜祭,这里不欢迎你们!”
她充满仇恨的目光瞪视左心妍,害死她丈夫的罪人,她还有脸來参加葬礼!
“靖琪!”荣老爷子威严的声音,令她住口,“乐思,扶你妈妈到后面休息吧。”
左展博在叶靖琪被荣乐思扶着离开之前,真诚的对她说:“荣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在荣锦程住院期间,左展博不顾自己生病,还去医院看望,向荣家人道歉,荣老爷子冷脸以对,不表态,叶靖琪当时就要把他赶走,荣梵希表示:“你们最好祈祷我爸爸能够苏醒过來,脱离生命危险!”
他们也希望荣锦程安好,偏偏他死掉了。
左展博带左心妍到葬礼现场,还是來赔罪的,而荣家的人,还是不接受。
看到荣梵希杀人一般的目光,左心妍害怕,不由躲到左展博身后。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已经死了好几次。
还是荣老爷子开口:“小左,赔罪就不必了,带着你女儿,离开吧。”
赔罪能把荣锦程赔回來吗?想他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他呃知道左心妍是无心的,但就算是过失,荣锦程也是因为她而死,这不是來赔罪说句对不起,就能缓解他们失去家人的痛。
荣老爷子发话了,左展博只能带着左心妍先离开,葬礼继续进行。
在外面的媒体记者们,在报道葬礼相关的前前后后,同时挖到了一个重大八卦:关于荣少的妻子和儿子。
这次处理荣锦程的后事,幸芮萌第一次以荣少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让那些爱挖八卦的记者们大拍脑袋:荣少什么时候结婚的,这个荣少夫人是哪家千金,他们的儿子居然四岁了,这么重大的八卦,居然不曾被人挖出來过!
出殡之后,墓地前最后只剩下荣家的人。
眼看就要天黑,他们也将离开。
“哥,你怎么一个人走在前面,不等嫂子?”
荣乐思扶着叶靖琪走在前面,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大声喊叫。
看那人站着沒动,就听幸芮萌在后面回答她:“我们还在后面啊。”
回头,看到荣梵希和幸芮萌是在后面,再看前面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锦程,,”
叶靖琪也看到了那个人,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荣锦程,激动的自言自语。
第1o8章 葬礼不速之客
怎么感觉冷飕飕的,只因为现在是冬天的缘故?
荣乐思拢了拢外套,问叶靖琪:“妈,刚刚,你也有看到了吧?一眨眼就不见的那个人,我还以为是我哥呢。”
“是啊,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叶靖琪激动之后,很快就恢复平静。刚才看到的那人的脸,分明就是荣锦程年轻时候的脸,英俊不凡,所以她才不可抑制的激动起來。
荣乐思感觉寒毛要竖起來了:“妈,你可别吓我,我爸刚下葬……”
“你们在说什么人呢?”幸芮萌赶上來问。
“一个黑色的人影,都穿着黑西装,看第一眼还以为是我哥,再一看,不见了。”荣乐思觉得好诡异。
幸芮萌一怔,回头看荣梵希:“和荣梵希长得很像的人?”
会不会是康培阳?又觉得不大可能,康培阳还在美国呢!就算他回了z市,可他來这里做什么?
听她们这么说,荣梵希觉得是康培阳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真是康培阳,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出了墓园,看到停车场的边上,多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荣梵希就跟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呆一会。”
停车场上黑色的车子有好几辆,天又黑下來,一般人不会注意边上多出來的那一辆车,但荣梵希认得出來,那是康培阳的车子。
所有人都上了车,十几辆车6续开走,看人都走了,荣梵希折返回墓地。
康培阳手里拿着一束白菊,放到荣锦程的新墓前,低头看着墓碑上荣锦程的照片,又想到他母亲死前反复念着的那个名字,跟他说:“不要恨他……”
不恨,他不恨!他不会再去恨一个死人!
荣锦程,就这样死了,占到了便宜,否则,他就能体会到,被人夺走一切的滋味!
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靠近,回过头看到去而复返的荣梵希,康培阳再想躲藏起來,已经來不及,所以,他站在原地沒动。
“康培阳,你怎么会來这里?”荣梵希沒有走到他近前,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冷声质问。
“斯人已逝,我來送送他。”康培阳沒有回头,直接回答。
荣梵希再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凌枫开过的那个玩笑:要说你和康培阳是兄弟,我百分之百相信。
此时此刻,在自己父亲的墓前,看到康培阳,听他说來送送他,荣梵希不再觉得这是个荒谬的笑话。
有沒有这个可能,他和康培阳真的是兄弟?
康培阳转过身,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却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迈开步子,从他身边走过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荣梵希抬高声音,再问一次:“康培阳,你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和我们荣家有什么关系?”
脚步停住,康培阳站定,回过头,冷漠的开口:“沒有任何关系,我姓康,不姓荣。”
夜色笼罩墓地,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个轮廓。
可他越是这说,荣梵希越觉得有关系。
不远处,还沒有离开的荣禹源,看到康培阳和荣梵希在说话,也想知道这个康培阳是谁,但暗淡下來的夜色里,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隐约看到他身子的轮廓,有种熟悉的感觉。
“梵希,你刚才在跟谁说话?”荣禹源走到荣梵希跟前问。
“叔叔?”荣梵希看向荣禹源,他都听到了?
荣禹源再问:“那个不速之客是谁?”
“一个,朋友。”荣梵希不想说太多,关于康培阳与荣家,是不是有关系,目前他只是心生怀疑而已。
“你们很熟?看身影,与你挺像。”荣禹源又说。
“天完全黑了,叔叔,回去吧。”荣梵希不想继续说下去,也迈开步子离开。
关于康培阳与荣家有沒有关系,他会另外再弄清楚。
离开墓地,康培阳一路把车开到华凌公司的大楼下,直接上了总裁办公室。
还在等他的顾奕栾,正无聊的在办公室玩起高尔夫,手里拿着杆子,对一个球比划着。
康培阳一屁股坐到他的总裁位置上:“给我倒杯酒。”
顾奕栾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到休息室里的酒柜,拿出一瓶xo和一个杯子,放在桌面上,把杯子倒满,移到康培阳跟前:“康二少,你终究,还是去看了荣锦程的葬礼。”
康培阳拿过就被,喝下一大口,之后才缓缓的说:“看他死了,怎么变成一堆土。”
“生时不见,死后相送。”顾奕栾感叹,接着去玩他的高尔夫球杆,又问康培阳,“荣锦程突然死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负债子偿,天经地义。”康培阳又喝了一口酒,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翻了翻,转移话題:“你这个总裁,当得挺自在。”
“托二少的福,沒有被累死。”顾奕栾的回答,似乎对自己作为华凌集团总裁这个身份,并不太高兴。
康培阳接着又问:“左家那边,可以收手了吧?”
“嗯,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击!”顾奕栾挥动球杆,把白色的小球,准确的击到了球洞。
“那么,恭喜你!”康培阳看着那白色的小球进洞,喊了一声,“好球!”
“左展博,左家,活该!”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奕栾几乎是咬牙切齿。
此时要问他可以接近左心妍,接近左家,有什么目的,他会回答:让他们死无翻身的机会!
在左心妍与荣梵希的那场半途而散的婚礼之前,他已经成功接近左心妍,即使沒有幸芮萌带儿子出來闹那么一出,他也会去抢新娘,不会让左心妍成功嫁给荣梵希!
之后教唆左心妍邀请荣梵希参加她的生日会,先后给幸芮萌和荣梵希喝了药酒,成功把左心妍和左家推向风口浪尖,经过荣梵希导演的群欢门和侵权门事件,左家大势已去,这就叫做借刀杀人。
最后一刀,致命一击,他要亲自动手。
左展博本來就有病在身,强撑着去参加葬礼,被荣家人赶了出來,又吐血倒下,躺进了医院。
与往常一样,顾奕栾去看他的时候,手里带着一粟白色的康乃馨与百合花。
看到顾奕栾,左心妍开心的迎上去:“奕栾,你回來啦。”
“我接到消息,处理完欧洲那边的事情就急忙赶回來。”顾奕栾给左心妍一个拥抱,很快就放开他,走到左展博的病床前,关心的问:“左叔叔,你身体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吧?”
事实上,他去欧洲溜达了一大圈,早就回來了,沒让左心妍知道而已。
看左展博气色很差,可想而知,他这是心疾难医,花再多的钱,再先进的设备,再高端的医疗水平,都难以治愈一个积郁成疾的人。
“奕栾,我有话要问你。”左展博让左心妍扶他在床头坐好,再示意她先出去:“心妍,你暂时出去一下。”
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左心妍很好奇:“爸爸,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乖,你先出去吧。”顾奕栾把她直接推出去,对左展博将要问他的话,有些小期待。
等左心妍离开病房,左展博目光直勾勾看着顾奕栾,却久久不开口。
顾奕栾站在病床前,视线居高临下与他的相对:“左叔叔,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奕栾,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左展博嘴唇动了几下,终于开口,“为什么,盛和能按照我们的最新配方,作出样品给ui公司?”
本是一个听起來很严重的问題,顾奕栾却轻松的笑起來:“原來是这个问題。”
对于这个问題,外界一直在猜测,是不是又一个侵权门,但猜不准这一次是谁侵了谁。
“配方,是我给ui公司的,ui公司再给盛和,盛和再按照配方,很快作出了样品,就这么简单。”顾奕栾的回答,让左展博大为震惊。
在左家陷入一系列的泥沼之后,左展博病倒,左心妍左心妍向顾奕栾求助。顾奕栾表示,他虽然身为华凌集团的总裁,但不能无故援助圣妆,否则过不了董事会那一关,左心妍又想到和顾奕栾结婚。只要他们结了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援助左家,也就是所谓的商业联姻。
为了嫁?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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