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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限追踪|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1 05:45:15|下载:无限追踪TXT下载
  蠛糜眩?大家好!

  今天,我受新郎新娘双方的重托,担任文魁先生与田佳小姐证婚人;为这对珠联璧合、佳偶天成的新人证婚,我感到十分荣幸。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仪式上,我将同大家共同见证这对新人的婚礼。

  希望两位新人,在人生的旅程中永远心心相印、白头偕老,美满幸福……”

  一对儿新人在欢呼声中交换婚戒,共同开启香槟,携手切下喜庆的蛋糕,喝交杯酒,新娘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新郎,幸福的笑容即陶醉又满足,文魁也是容光焕发,虽然昨天折腾了一宿,可今天做为新郎的他,依然神采奕奕。

  这时路遥又掀起了小高嘲, “据我所知,文魁先生可是我们电视台的男高音。”

  兰心会意,帮衬道,“哎!巧了,我们田佳小姐,也是我们银行部门的百灵鸟。”

  路遥:“男高音,百灵鸟,天造地设,琴瑟相谐。”

  兰心:“蝶恋花,凤求凰,一曲高歌,地久天长。”

  路遥:“好,在场的嘉宾,伸出你们热情的双手,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帅气的新郎,共同献上一曲他们心中的恋歌。”

  “好,唱一个……来一个……”来宾开始起哄。

  唱歌跳舞是文魁和田佳的强项,两人也为今天的婚礼做了必要的准备,所以面对主持人的“刁难”,两个人倒是泰然处之。

  兰心:“好,看来我们的新郎新娘,恐怕是盛情难却了,那么,他们要演唱什么曲目呢?我代表台下的嘉宾,问一下台上的新郎新娘。”

  文魁:“首先要感谢各位嘉宾,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和田佳的婚礼,在座的有领导,有同事,有老师,有前辈,有亲戚,有朋友,太多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下面由我和田佳为大家献上一首老歌《知心爱人》,希望在今后的人生旅途中,我和田佳能相知相守,恩爱百年,同时也祝愿在座各位都能与身边的爱人,相亲相爱,共度百年!”

  路遥:“好,我们现场每一位嘉宾也祝愿两位新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乐队!e on ic!”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文魁与田佳那堪比原唱的声音,飘荡在婚礼的现场。

  田佳曼妙的声音率先响起,“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田佳侧目深情的望着文魁。

  文魁将田佳拥在怀中,同样深情的凝望着对方,“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人你感受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两人缓缓转头,遥望远方,下面的歌词既像是自诉,又想是进行爱的宣言,文魁:“不管是现在。”

  田佳:“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两人合唱:“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田佳:“从此不再受伤害。”

  文魁:“我的梦不在徘徊。”

  两人合唱:“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一首意味深长,海誓山盟的歌曲过后,婚宴开始了,文魁与田佳暂时离席,新娘需要换下洁白的婚纱,穿上红色的旗袍,与新郎一起为到场嘉宾敬酒,空出来的舞台很快成了赛歌场。

  此时的舞台可谓是群星璀璨,帅哥靓女竞相登场,歌舞才艺争奇斗艳。电视台从来就不缺人才,能歌的,能舞的,唱京剧的,耍魔术的,你方唱罢我登场,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舞台,这就是机遇,这就是战场。

  当红的,过季的,初来乍到的,都想引起领导的重视,都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将别人排挤下去,尤其今天到场的,除了本单位的领导,还有不少市领导,万一被哪个领导看中,找一个重量级的靠山,那将是一个飞跃,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电视台的酒会,从来就是展示实力的最好舞台。

  就在这欢歌笑语,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一首如泣如诉的《葬心》悄然升起,声音不高,却压住了现场的所有人的声音,这幽怨的声音仿佛来自地下,直叩人的心房,人们的欢闹声渐停渐息,逐渐变得死一般的宁静,人们被这莫名的幽怨歌声弄得莫名其妙。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如此喜庆的婚礼上,演唱这首幽怨的歌,已经显得很不合时宜了,更何况此时出现的歌声,除了幽怨,更让人感觉一阵阵阴冷,仿佛有一种心死的感觉夹杂其中,现场喜庆的气氛,顷刻被这歌声冲得荡然无存。

  人们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进人们的视线,听着这幽怨的歌声,看着这俏丽的身影,文魁想起了一个人。

  第十二章 鬼新娘

  第十二章 鬼新娘

  滨城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住着两个奇怪的病人,两人病症相似,都是浑身发冷,不停的打着寒战,颈部都有一对儿清晰的牙印,牙印周围乌黑青肿,病理检查为肌体局部感染发炎,导致病毒性感冒,加外感伤寒,持续发冷,高烧不退。组织切片检测,发现一种未知的病毒,医院用了广谱抗生素,给两人打了抗病毒血清,虽然病情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控制,但却始终不见好转。

  这两人便是前文提到的博物馆老陈,以及电视台灯光师关禄,也就是背僵尸的猪头,昨夜老陈病发,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见人就咬,犬牙外呲,令人生畏,七八个人才将其制服,值班主任怕引起不必要的,对外宣称是狂犬病人,考虑再三,决定将老陈也安排进关禄的病房,一是二人病症相同,二是方便管理,三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同样是因公受伤,但两个人的待遇却截然相反。博物馆是个穷衙门,老陈又是孤单一人,没儿没女没老伴儿,昨天昏迷的老陈被送进医院,馆长对老陈慰问一番,办理了入院手续,今天便无人探望了,病床前只摆了一袋儿苹果和一小盘香蕉。

  邻床的猪头就风光多了,鲜花、果篮、营养品,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三三两两的探病者,接二连三络绎不绝,虽然关禄刚到电视台不久,可人缘儿混得不错,成天嘻嘻哈哈又打又闹的,跟谁都是自来熟,别人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毕竟关禄是台长亲自安排的,到底和台长什么关系,后台有多硬,别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堵墙”。

  要说关禄受到如此待遇,还多亏了文魁,因为今天下午文魁的妻子田佳也住院了,同样住在特护病房,离关禄的病房不远,是脑科。

  请客送礼讲究“宁落一村,不落一户”,当电视台的同事发现关禄也在住院时,便不约而同的过来打招呼,送礼品。

  这些人平时和关禄也就是打声招呼,没机会深交,今天可不同,关禄病了,机会来了,有点儿头脑的,今天都来了,这叫“雪中送炭”。

  毕竟是特护病房,院方很快限制了“游客”的数量,病房在一阵喧闹之后恢复了平静。

  要说这僵尸毒也怪,只在夜间发作,白天并无明显的症状,病毒细胞也不活跃,只是有点儿类似于感冒,就连年老体弱的老陈也抗得住,可是一到晚上,病毒细胞呈几何倍数增长,用什么药都控制不住。

  现在是白天,关禄和老陈精神好了许多,虽然浑身还在打着颤,但至少神智是清醒的。猪头斜倚在病床上,身前坐着两个年轻人,他们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路遥和兰心。

  两人主持完文魁的婚礼,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急急赶往医院,他们带来的除了一捧鲜花、一个果篮儿之外,还带来了一个诡异的婚礼。

  文魁的婚礼办得很隆重,方方面面有头有脸儿的人来了不少,本来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儿,可随着一首幽怨的《葬心》,使原本欢快的婚礼现场变得诡异异常。

  这场诡异的婚礼传到关禄耳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了,这些版本儿有的夸张,有的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在所难免,不过主要内容大体相同,下面这个版本儿由主持人路遥和兰心提供,他们是最先来看望关禄的,也是最先讲起这个故事的人,据说当时两人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

  主持人兰心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尤其是这个本身就有些诡异的故事,在她讲来更是有生有色:“当时那歌声仿佛从地底飘出来的,声音幽怨、阴冷、带着气声,声音不大,却将整个婚礼现场那喜悦的气氛压了下去,现场的宾客都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时从舞台侧面走上来一个人。”

  “谁?”由于哆嗦,关禄的这个“谁”,说得有些发颤,使本来就诡异的婚礼,更有了一层鬼故事的感觉。

  “当时这个人是侧身走上舞台的,半边脸对着台下,所以台下的宾客倒还好,不过我和路遥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们看到了她的整张脸,她的脸太过恐怖,当时给我吓个半死。”兰心做出个害怕的表情。

  “她的侧脸比正脸好看?”关禄问。

  “不是,她的另半边脸是骷髅。”兰心道。

  “一半边是骷髅,那另一半边呢?”关禄虽然吃惊,但并不害怕,毕竟不是现场,少了一些现场感。

  兰心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扭头看了看路遥,显然那个诡异的骷髅,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她不愿提,也不愿想。

  “其实这个人咱们都认识,就是这场婚礼的主角,新娘子田佳,她画的是半面妆,朝向嘉宾的半边脸是本来面目,背离嘉宾的脸,画的是滴血骷髅妆,当她上台时,虽然唱的歌有些不合时宜,但大家并没多想,只是以为是婚礼的特殊安排,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创新,婚礼也都千奇百怪,据说有人曾经举行过‘棺材婚礼’,当时我们以为这是新郎新娘的突发奇想,说实话我曾折服于这个另类的创意”,路遥没有那么八卦,毕竟这场婚礼是顶头上司文魁的,自己可不想在背后搬弄领导的是非。

  “是呀,当时文主任找我当伴郎,我就觉得他很有创意,非常富有娱乐精神,以为他要把婚礼搞成喜剧,没想到他是要把婚礼搞成鬼片儿,呵呵,有创意,有创意!”猪头一边吃着香蕉,一边插科打诨。

  “开始我们也觉得,这是小两口的特意安排,可是当我们看到新郎文魁时,我们才知道一切并非如此,咱们的文大主任,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恐惧,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是新娘子单方面的恶作剧。一曲唱毕,新娘缓缓转头,宾客们看到那令人恐怖的骷髅装,先是鸦雀无声,随后是窃窃私语,进而了,文魁走上舞台,想把田佳拉下舞台,可是新娘用愤恨的目光盯着文魁,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兰心故作神秘。

  “什么话?”猪头提起了兴趣。

  “‘你真的爱过我吗?’田佳的语气阴冷阴冷的,让人汗毛直竖!”现在关禄就是汗毛直竖,一半儿的原因来自兰心精彩的描述,一半儿原因来自体内蠢蠢欲动的僵尸病毒。

  “文魁怎么回答的?”关禄问。

  “文魁的回答倒是很正常,他说‘这么多人,别闹了!’”路遥在一旁插嘴。

  “他没回答到底是‘爱’,还是‘不爱’?”猪头将吃剩下的香蕉皮随手一扔,然后又拿起来一只梨。

  “没有,可能是爱面子吧,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总编室主任呀!”路遥耸了耸肩,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田家人觉得婚礼闹得有点儿过了,毕竟底下坐着不少市里的领导,于是田家父母上来要扶新娘下去,可新娘却好像中了邪似的,六亲不认,力气大得惊人,将两个老人推得东倒西歪的。”

  “她连父母都不认识了?”关禄问道。

  “对呀,后来有人说是中了邪……”

  第十三章 镜头里的鬼魂

  第十三章 镜头里的鬼魂

  剪辑室内,大非对着屏幕发呆,昨夜几乎一宿没睡,今天又拍了一天的婚礼,现在他已经提不起精神再工作了,婚礼的拍摄还算顺利,就是最后新娘子的表现,有点儿差强人意。

  大非现在静静地坐着,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头昏脑胀,心率也有些不稳,工作台上放着他的第四杯咖啡,本来他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田佳那诡异的半面妆。

  对于田佳,大非多少有一些接触,那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从小在蜜罐中长大,人生轨迹比较简单,上学、就业、恋爱、结婚,与文魁是自由恋爱,且一见钟情。

  一个大家闺秀,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做出那样的举动,多少有些让人无法理解,虽然从田佳的最后症状来看,人们认定她是突发 “癫痫”了,可是做为一个癫痫病人,她应该无法预知自己会在何时发病的,因为那是一种“大脑放电异常”导致的病症,既然是异常,人们当然无法控制或预知它的发病时间,况且谁会预料出自己大脑何时放电“异常”呢?

  田佳最后的症状是:突然大喝一声,随后一头栽倒(幸亏文魁就在身侧,所以田佳倒在了文魁的怀里,而没有倒在地上。),全身僵直,浑身抽搐,四肢,双拳紧握,头向后仰,眼睛上翻。

  这是突发癫痫的典型症状,可关键是之前那些异常的举动如何解释,如果是一个癫痫病人,或是一个有过癫痫病史的人,在知道自己随时会抽搐、痉挛,以致会晕厥之后,会如何保护自己?毕竟不是每次发病摔倒,都会倒在心爱人的怀里,更何况自己还没听过哪个癫痫病人,在发病时变得力大无穷,六亲不认,当然更没有必要画上一个半面妆引人注意。

  想到田佳,大非下意识的伸出手,按下录放机的“播放”按钮,监控器上显示出盛大的婚礼现场,鲜花彩带之中,新郎新娘携手步入大厅,舞台上兰心和路遥正进行精彩的解说,宾客们鼓掌欢呼。

  婚礼的现场动用了切换机,几台摄像机的镜头相互切换,省去了后期制作的麻烦,大非按下“快进”,倒到新娘最后出场的镜头,有一个机位拍的是新娘的特写,这是一张诡异的画面,一半儿艳如桃花,一半儿阴森恐怖。

  大非按下了“暂停”,端起咖啡,小勺在咖啡杯中缓慢的搅动,他总觉得这个画面看起来不舒服,或者说不协调,至于是什么问题,大非说不上来。

  推开剪辑室的门,艾狄走了进来。

  “可爱的小睡猪终于醒了!”大非看着眼睛略显浮肿的艾狄,半开玩笑的说道。

  “早睡晚起皮肤好,睡觉是最好的美容方法,比任何化妆品都好,对了,你一天没睡觉,怎么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呢!”艾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过了那股劲儿了,你知道下午拍摄婚礼是我最困的时候。”大非端起咖啡。

  “哈哈,那时我正在睡觉,你没在文魁的婚礼上打呼噜吧!”艾狄微笑着道。

  “我倒是想,不过,后来我被吓精神了,你看……”大非指着监视器上面的画面。

  “这就是那个半面妆吧?” 艾狄也来了精神。

  “呵!消息蛮灵通的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大非喝了一口咖啡。

  “是才女!不要性别歧视呦,要知道诸葛亮未出茅庐而三分天下,靠的也是他身边的才女。”艾狄一本正经的道。

  “是才女?我还以为是丑女呢!呵呵,不过这与我们都没有关系,现在我们要看的是‘鬼女’!”大非放下咖啡。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从休息室出来,到这儿才几步路,就听到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听说现场弄得一塌糊涂,你说小田到底是撞邪,还是癫痫,或者是有什么精神病史?”艾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想不到你还挺‘八卦’,是不是现在后悔没参加文魁的婚礼了!”大非微笑着。

  “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可是好好的休息了一个下午呢,看你那没精打采的样儿,别忘了,晚上还得捉僵尸呢!不过,这个半面妆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艾狄将注意力移到眼前的画面上。

  “你也觉得别扭?我看了半天,总是觉得不舒服,可是哪里觉得别扭又说不出来!”大非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眼前的画面上。

  “肯定不是化妆本身的错觉”,艾狄坚定地说。

  “对,这骷髅妆虽然怪异,但单以化妆来说,还达不到这种诡异的程度。”大非赞成艾狄的判断,艾狄则继续观察,仔细而认真。

  大非保持着安静,没有打扰艾狄,静静等待着艾狄进一步的判断,这个诡异的骷髅妆,一直困扰着的大非,从婚礼现场直到现在。

  大非学过美术,对世界各地的脸谱艺术有所研究,自己也曾经画过各个类型的脸谱,可是此时他相信,自己画不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半面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要知道大非对自己的美术修养相当的自信。

  “呀!是她的眼神!”艾狄突然惊呼道。

  “眼神?”大非发出了疑问,口中不自觉的重复。

  “对,是眼神,左眼和右眼的眼神完全不同,就像分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艾狄说完,在桌面上拿起一本书,先挡住田佳的左脸,画面上出现的是田佳本人,只是眼神略显呆滞。艾狄再用书挡住了田佳的右脸,剩下那个诡异的骷髅妆,眼神怨毒。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出现两种眼神”,大非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也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再拿过艾狄的那本书,两本书分别遮住田佳脸的上下两部分,画面上只留下田佳的眼睛。

  “确实是两种眼神,如果不是自己拍的,我会怀疑是用特技做上去的!”大非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要知道大非曾经画过无数张人物特写,但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同一人物肖像画中,同时画出两种不同的眼神,而且是反差如此强烈的两种眼神。

  要知人的双眼可能会有大小上的差异,但眼神却多数一致,因为它直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看看现场还有没有线索。”艾狄开始快速浏览画面。

  “慢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艾狄指着一个画面,镜头里的画面是个远景,新娘田佳的背后仿佛凝结着一团雾气,淡淡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哦!可能是烟花,也可能是水雾,或者是谁吸的烟,也可能是镜头脏了,现场那么杂,谁知道呢!”对于这团水雾,大非没有提起丝毫兴趣,婚礼现场为烘托气氛,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喷雾的、喷烟的、喷泡泡的,撒彩纸的、各色的彩灯的灯光,都可以营造出这个效果。

  “这个镜头是几号机拍的?”艾狄问道。

  “正面远景,应该是我拍的,一号机位,怎么了?”大非打了个哈欠。

  “把一号带给我”,艾狄说道。

  大非站起身,在标注着“文主任婚礼”的六盘带中,找出了一号带,“给你,六盘带都在这里,慢慢看,哎呀,困死我啦,我真的睡一觉去了。”

  “咖啡不管用了?”艾狄顺手接过录像带。

  “不管用了,再喝就第五杯了,你知道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心脏,我现在感觉心里总是慌慌的!”大非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做了个皱眉的表情。

  “好吧,休息去吧,记得晚上还要捉僵尸!”艾狄道。

  “有线索了?”大非问。

  “易云搬救兵去了,他那个破罗盘时灵时不灵的,太耽误事儿!”艾狄回答。

  “恩,关禄住院了,金寿需要护理猪头,涤尘那头也不知道调查得怎么样了,一下子好像少了好多人,希望易云找的会是高手”,大非充满着期待。

  “猪头不在,我的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不过少了金寿,我对今晚的行动还真有些没底!”艾狄有些惆怅。

  “是呀,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吧,我现在真的要去补觉了”,大非无精打采的道。

  “好好休息,白白!”艾狄淡淡的道。

  “白白!”

  大非端着咖啡走了出去,不知怎么回事儿,艾狄总觉得那团白色的雾气不寻常,这种“不寻常”来自她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团水雾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一号带,这是大非拍摄的主机位,多为远景和大全景,作为主机位,大非的任务是全程跟踪记录,所以这盘带看起来没有跳跃感,从头到尾像一个完整的纪录片。

  艾狄眼中的雾气并没有一开始就出现,前半盘带子的拍摄比较正常,带子倒到后半段,水雾出现了,薄薄淡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是镜头脏了?不对,如果是镜头的毛病,多数是光斑、划痕或杂质,这样拍出来的镜头,污点所在位置是固定的,大小是不变的。然而艾狄看到的这团雾气,显然不属此列,雾气的大小、形状、位置都在变,并且只出现在新娘田佳的附近,随影附形,这是怎么回事儿?

  艾狄选了一幅比较清晰的画面,定格。这是一幅田佳侧脸唱歌时的画面,镜头推至小全,薄薄的水雾附在新娘的身上。

  “这是什么呀,怎么好像有个动物趴在新娘身上似的?”艾狄一直专心的看着带子,并没有注意身后多了一个人。

  “阿杰,你来了!”听声音艾狄就知道进来的是那个“响指剧务”,“阿杰”没有姓,自小在杂技团长大,杂技魔术无一不精,更擅长隔空取物,招牌动作是打响指,所以电视台的人都管他叫“响指阿杰”。

  “领导在看新娘子呢!是不是打算熟悉熟悉流程,等你结婚的时候用得上,对了,领导什么时候大婚呀?”阿杰说话的腔调,总是流里流气的,也许是随便过了头,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婚你个头,我可是独身主义者。”艾狄道。

  “行了,领导,在电视台谁还看不出你和大非的关系!”阿杰的语气依旧流里流气。

  “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少管。哦,对了阿杰,你刚才说什么趴在新娘身上?”艾狄仍对那团雾气念念不忘。

  “哦,刚才离得远,那团水雾看起来就像猫狗一样的东西,现在离得近了,反倒看不出来了,可能是刚睡醒有点儿眼花,现在看清楚了,原来是镜头脏了。”阿杰歪着脑袋,又仔细的看了看。

  “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艾狄揉了揉眼睛。

  “我刚才离得远,可能是角度的问题,不信你也到门口那儿试试。”

  第十四章 你这条狗已经很老了

  第十四章 你这条狗已经很老了

  电视台的工作既轻松又紧张,清闲时一两个月没活儿干,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连轴转,作为新闻部门,电视台的工作需要时效性,加班儿加点儿起早贪黑在所难免,所以台里光休息室就准备了好几间,这些休息室也分高中低档,现在大非休息的这间,是普通员工用的,属中档水平。

  不知是不是咖啡的原因,大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让他睡不着的原因有很多:博物馆突然复活的僵尸,婚礼上的鬼新娘,传说中的密卷,以及李金寿手中那被封印的后羿弓……

  “嗡嗡……”,腰部传来一阵机械的震动,是电话,由于职业的关系,大非的手机经常设为震动,或干脆关机。

  “喂,你好……哦,怎么样了?……好了!……哦,哦,谢谢,我这就过去。”放下电话,大非翻身坐起,自己竟忙活婚礼了,居然忘记了受伤的小狼。

  大非养的是大型犬,西伯利亚雪橇犬,音译名为“哈士奇”,俗称“小狼”,其实它本身就是狼的后裔,北极狼的蜕变。

  昨天夜里,关禄尸毒发作,几乎造成车毁人亡,幸亏小狼从后拦截,否则,滨城就又多了一具四处游荡的“猪头僵尸”。不过中了尸毒的关禄,却变得神志不清,力大无穷,小狼在与他撕斗过程中,身上多处受伤。

  回来时,大非见爱犬一瘸一拐,似乎受伤极重,便开车载着小狼,前往本市最好的一家宠物医院,“我和你”宠物医院。

  这是一家大型的医疗机构,仪器先进,设施齐全,最令人满意的还是这里的医师团队,都是专业医师,并且爱岗敬业,富有爱心,当然前提是你要付给他们足够的钱。

  大非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大夫做了简要的处理,建议小狼留院观察,因为从抚摸式检查来看,大非的雪橇犬骨折了,而且可能是不只一根肋骨,医生需要做更加全面的检测。

  现在检测结果出来了,院方立刻打电话给大非,电话里大夫的说法有些含糊其辞,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小狼的伤痊愈了。

  现在不是上班高峰期,一路上车辆比较少,大非驾驶着保时捷,没几分钟就到了宠物医院,来到小狼的诊疗室,大非隔着玻璃看到小狼无精打采的趴着。

  大非的脚步很轻,但小狼却好像感知到了主人的到来,机警的竖起耳朵,慢慢的坐直,侧着脸看向门口的方向。

  大非轻轻的推开门,小狼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跑到大非的面前,围着大非的身子不停的打转转,又蹦又跳,显得非常高兴,更是人立起来,两只前腿搭在大非的胸口,神情异常亲密,仿佛久别初逢一般。

  大非摸了摸雪橇犬的头,示意小狼安静,哈士奇的主治医师微笑着与大非打招呼。

  “谢谢你为我的狗看病,看它的样子好像全好了,真是多亏了你!”大非由衷的感谢。

  “不,事实上我也很奇怪你的狗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其实我只是对他做了简要的包扎。”大夫笑了笑,神情有些尴尬,似乎欲言又止。

  “大夫有什么不对吗?”大非捕捉到了医生那不自然的表情。

  “恩,事实上,你的狗是不治自愈的,它的现象很特殊,换句话说很难让人理解!”大夫缓慢的回答着,仿佛每一句回答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哦,大夫,我有些不大明白。”对于小狼的伤势,大非有一定的了解,尤其自己是习武出身,对这种伤筋动骨的伤痛,更是有切身的体会,在自己的思维中,小狼怎么也得将养两到三个月。

  “恩,其实我也不大明白,吴先生,请你看看这个。”大夫说完,在桌上拿起两张x光照片,那是雪橇犬的ct照片。

  “这两张x光ct照片,一张拍摄于今天的凌晨,一张拍于今日的午后,你看……”

  大夫指着两张图片的肋骨部分,“头一张显示你的哈士奇肋骨部分出现三处骨折,这是很严重的伤病,正常情况下,可能需要将养两到三个月,才能痊愈。”

  “我知道它伤得很重,可是,我的狗现在……”,一向心思缜密的大非,此时竟然不知如何表述心中的疑问,大夫的判断和自己相同,但是我们的主角小狼,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似乎两三个月的治疗对它来说太长了,也许它现在就可以出院。

  “这正是令我们费解的问题,你的狗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治疗,却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痊愈了,无论从仪器设备的检测,还是从医生的经验观察,你的狗确实痊愈了!这是几个小时后拍摄的片子,你看,完好如初,我们看不到一丝受伤的痕迹。”大夫指着小狼的片子,表情充满了困惑。

  “这怎么可能,不会是片子搞混了吧?”大非问道。

  “恩,拿到片子,我们的反应和你是相同的,不过片子上的日期和时间,证明我们没有出现错误,况且我想吴先生也知道,昨天你的哈士奇送来时的情景,你感觉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在他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一点,昨天它被送来时,身上有多处外伤,可是你看看现在,它的皮肤没有一点儿破损。”

  抚摸着身边的小狼,大非没有继续质疑,因为他已经知道大夫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虽然这听上去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自己的爱犬能够这么快康复,不能不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即便是奇迹,那也是值得高兴的。

  “看来这真是个奇迹,事实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受伤,以前它从来没有受过伤。”大非看着眼前的小狼,心里泛起了疑云。

  “哦,你的哈士奇让我们费解的远不止这些,其实最让我们捉摸不透的是它 的年龄。”医生虽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说话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声音也有些发颤。

  “它的年龄!”大非有些疑惑。

  “对,它的生理年龄,我想知道它是你从小领养的吗?”医生观察着大非的反应。

  “这个,不是,它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它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大了。”大非如实的回答,因为面对医生真诚的目光,他找不到说谎的理由。

  “它跟着你有多少年了?”医生继续追问。

  “算一算,大概有十年了,怎么?是不是岁数太大了,检查出了其他什么毛病,你这一问我才注意到,其实它已经很老了,十年!折算成|人的寿命应该是七八十岁了吧!”大非低头看了看温顺的小狼,哈士奇似乎对两人的谈话并不感兴趣,趴在主人的身边,享受着大非的抚摸,闭着眼,神情甚是惬意。

  “恩,差不多!一般针对狗的年龄,有许多计算方法,按照最常用的一种方法:狗在出生后的头一年,就相当于一个青年人,也就是十八岁,此后狗每增长一岁,就相当人的七八年。如果你的狗只有十岁,那么折算后,大概相当于人的七八十岁,不过经过我们的检测,你的这条哈士奇,可能远远不止这个年龄!”医生的语气有些困惑。

  “哦,那它有多大了?我知道像这样的雪橇犬,最长寿命可以达到二十几岁。”大非微笑着道。

  可能是这条雪橇犬太过健康的原因,在过去的十年中,大非没有发现它生过病,所以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年龄。

  “是的,有报道说最长的一只活过了三十岁,不过要是他们和你的这条狗比起来,就显得太年轻了,事实上经过我的检测分析,它可能活了至少五百岁!”医生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终于将压在心头的疑问合盘托出。

  “五百岁!你在开玩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看过一些有关狗的报道,一般寿命在十几岁,超过二十年的就很少见了。”大非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过愚人节。

  “是很难让人接受,在看到相关数据的时候,我的震惊程度不比您小,你知道我从事兽医这项工作已经好几年了,我们的系统检测很少出现问题,我对动物的年龄判断也一向很准,不过这次,我希望是我错了。”医生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呵呵,对了,你说的五百岁是折算前的,还是折算后的?”大非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主动带着小狼来这里看病的,虽然检测结果有些可笑,可自己似乎不应显得过分怀疑,尤其是面对如此认真的大夫。

  “是折算前的,年龄计算与我们相同,按自然年计算,也就是地球绕着太阳公转一周,如果按照先前的比例折算,保守估计它也有三千岁了!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我想它或许经历了青铜时代,见证了商周的战争!”大夫一本正经的回答,丝毫没有在意大非那开玩笑的口吻。

  “呵呵,就是不折算,它的五百岁,也相当于是出生在明朝,大夫我想你是看错了!”大非微笑着。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无论仪器数据,还是体貌特征,我的判断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不过,你倒不用为它的健康担心,我们检测的结果是他很健康,健康的超乎人们的想象,看看它的牙,洁白坚硬没有一丝松动,还有他的眼睛,清澈灵动没有一丝浑浊,它的皮毛、他的骨骼、它的爪子。我想无论是十岁,还是五百岁,它的健康程度都是罕见的!”

  第十五章 敲诈

  第十五章 敲诈

  “好,继续放”,剪辑室内艾狄与阿杰交换了位置,艾狄退到了门口,阿杰则坐上了工作台。

  阿杰说得没错,这层不易察觉的水雾,离远看确实有些与众不同,模糊但并不涣散,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小型的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