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只蜘蛛立刻走过来,人数还不少。
“轮流,谁输谁下,输的人要”
“少说废话,快点开始吧”信长懒洋洋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耐。
“我还没说条件呢。”咕哝。
“你还玩不玩个大男人别像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好啦好啦,急什么嘛,真是没耐性”
蜘蛛们的吵吵嚷嚷突然间使荒凉的大厅变得热闹起来,之前沉闷的气氛扫而空。
“你看上去挺高兴的。”
连皇世都跑过去凑热闹,商白玉本来也想去玩两把,秀秀自己的牌技蜘蛛们的牌技跟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全是她的手下败将,光打牌途,她就从蜘蛛们手上赢了不少。结果刚迈出步,被库洛洛死死抓住,摆明了不准她去。
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她掐灭了赢钱的念头,陪他罚站。
黑暗帝王般的男人,幽暗凌冷的瞳眸淡淡敛了下,视线紧锁前方背脊挺直绷紧,如临大敌的轮回,像头捕捉猎物的黑豹,却又纵容猎物的放肆,细心观察猎物的举动,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掌握更多的筹码,在狩猎的过程中才能获得更大的乐趣。这就是库洛洛,有趣的东西总能引起他的关注,在他的概念中,人和物品是划上等号的,只要他想要,都能成为收藏品。
“路上轮回都保持旁观的态度,表现得意兴阑珊,难得看到他警惕的样子。”温雅嗓音不温不火,每个音节都在同水平线上,毫无抑扬顿挫,商白玉却听出了其中暗示的味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打轮回的主意,就算你对他感兴趣,他也不是你的猎物和收藏品,他对你,对旅团没有害处。”
“玉越这么说,我越有兴趣。”
“你的求知欲能不能不要这么旺盛”
“未知的东西可以给这个世界增加更多乐趣,就像加在炖肉里的盐,否则食之无味。”
“盐吃多了对健康有害无益。”
对商白玉疑似贬义词的“劝告”库洛洛充耳不闻自动屏蔽,话题忽而转:“轮回真的是幻兽”
“你想说什么”
“资料文献以及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幻兽图鉴,甚至年代更久远的古籍中关于轮回这种形态的幻兽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轻描淡写的语气,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然后”商白玉挑眉,他发现了什么
“轮回的来历恐怕不是你所说的幻兽那么简单。”
短暂的沉默后
“聪明的男人固然令人欣赏,但笨点更加可爱。”
“哦,你默认了。”库洛洛勾起嘴角。
“看来你不打破砂锅探究到底不会善罢甘休了”
“原来玉这么了解我。”
“”
商白玉嘴角抽了抽,唉,从小没抓紧教育,放任自流,以致现在长成了个顶级腹黑,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玉”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谁在那里,出来”
轮回声低喝,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活动,目光集中在轮回身上。
然后,他们清楚的看见,黑乎乎的阴影中突然产生了变化,有什么东西凝固成形,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
“”商白玉张嘴,库洛洛拽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我的孩子哪里在哪里”阴影中的声音微弱飘忽,断断续续,似有若无。
鬼魅样的黑影摇摇晃晃的成形,腾空,飘过来飘过去,即使强悍如旅团众,脖子后面的汗毛也都怂了起来。
那声音轮回骤然瞪大眼。
怎么会怎么会
轮回疑惑着,恐惧着,颤抖着,血液加快流动,瞳孔紧缩,脸色惨白。
宿命忽然张开直紧闭的双眼,若有所思的凝视接近的黑色人影。
黑暗中的人影逐渐清晰。
雪白的肌肤,橘色的眼睛,金黄得近乎白金色的头发,酒红的樱唇,白色单衣的女人浮在半空,苍白单薄的躯体仿佛虚无的抹幽影,慢慢飘向他。
“母亲大人”
他如坠冰窟,血液凝结,背脊划过恐惧的战栗。
削得尖尖的指甲探向他的脸。
瞳孔微微颤动着,双脚灌了铅似的沉重。
可以感觉女人的手指轻轻碰到他的皮肤,然后刺穿他的皮肤,他的颅骨,直伸到大脑深处。头颅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跃动,顺着背脊延伸下去。
我最可爱的孩子,妈妈好想你
你向最听妈妈的话了“
杀了可恶的闯入者,他们会妨碍我们
只要他们消失,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你不是直渴望我爱你吗”
塞壬般诱惑的声音在轮回耳边挥之不去,余音袅袅。
轮回动不动,咬紧唇,默默凝视女人苍白却犹如蔷薇般艳丽的面孔,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纠缠于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懂。
母亲的美丽容颜已依稀淡薄,唯记忆深刻的,是那双冰冷的眸子。
没有温度,没有爱意,只有,刻骨的恨。
“母亲”
手指抽搐着,每根神经每块骨头每滴血液都在排斥这个女人没有温度的冰冷的触摸,感到喉咙里涌起股苦涩的味道。多可笑啊,到了现在还忘不了她给予的痛苦过往吗轮回闭了闭眼,嘲讽的笑了笑。
“母亲,您太天真了”
“嗤”的声,手掌穿透单薄的胸膛,粘稠的血液染红他的手,他的视野。世界,片艳红。
“有些事是会改变的,人也会随着时间和世界的变化而改变,消失,不复存在。您所说的那种东西,那种幼稚的可笑可悲的愿望,很久以前我就放弃了。我厌倦了,厌倦了伸出去的手次又次被您挥开,厌倦了寻求您的保护却被您拒之门外,厌倦了您用憎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厌倦了等待”
“所以请安息吧,连同您虚伪的温情起”
冷漠的抽出手掌,带出串的血珠子。女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缓缓的,双袖仿佛蝶翼飞舞,瘫倒在地上,顷刻间化为黑雾散去。
哐当
黑色珠子掉在地上簌簌滚了几圈,停在轮回脚边。
“”大厅安静无声,没人开口,都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红艳艳的血液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蜿蜒延伸,渲染开来。
嘀嗒嘀嗒
鲜艳的液体沿着纤细指尖滴落,蕴开圈又圈淡淡的盛开的红。
轮回变出条手绢,仔细拭擦手上沾染的血液,脸嫌恶。
“下三滥的障眼法也想在我轮回面前班门弄斧,太小看我了。”
回过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弯起优美唇瓣。
“刚刚那是种用来迷惑心智的幻象而已,我的母亲才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至死也不会说这么感性的话。”他皱了皱眉,好像这个话题让他有点不大舒服。“大团圆的结局并不存在,甚至结局本身都不存在。”
“如果她真的是你会怎么做”库洛洛低沉的声音回荡于空旷的大厅,添了几许幽暗诡魅。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旦危害到玉的性命,我只好请她从世上永远消失了。”轮回笑了,笑得灿烂,美艳,藏在眼瞳深处的残忍冷漠是旅团众人所熟悉的他们是同类人。
阵长长的沉默。商白玉捡起珠子塞到库洛洛手中。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问,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轮回想告诉她时自然会说,逼他也没用。
“据我的推测,马上就要到下关了。”话音刚落,黑暗笼罩,地面开始震动。
众人屏息静气,提高警惕。
下关,又会出现什么呢
光线由暗转亮,视野,被红色占据。
红色的花海,色泽似血,缤纷似雪。
每朵都艳美如妖,华贵不凡,以至极诱惑的姿态轻灵舞动,洒下芬芳。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可怕,越危险人们容易被美丽的表象所迷惑,往往疏忽了内在隐藏的重重陷阱和杀机。
“伊耳弥”轮回经历了他不想面对的东西,疲惫地蜷缩在商白玉的袖子里休息。商白玉倒退两步,伊耳弥黑黑的猫眼看着她。“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零食也行。”
旅团那群家伙向来最能耐饿了,从来不准备食物,问了也是白问。
“没有。”摇头。
“给你”修长白皙的手掌心托着颗又红又大又饱满诱人的苹果,清甜的水果香味刺激味觉,她转头。“有毒哦”西索眼儿弯弯,笑的很邪。
“有毒的红苹果”让她想起了那个很经典的童话故事。“棺材钱你付,我要最豪华最昂贵的。飞坦,借我小刀。”拿起苹果。
飞坦大半张脸隐藏在衣领中,难以彻底看清他的表情,但见少女般秀气的眉毛下沉了几公分,闪着冷光的金色双眸不悦地眯成条细缝,目光如刀。
“别太过分了,女人。”用他珍藏的小刀切苹果,门都没有
“飞坦的胸襟跟身高原来是成正比的。”
商白玉的话总能气得飞坦勃然大怒,他的同伴都对他投以无限同情的眼光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眼前这个。飞坦拉高衣领,恨恨“切”了声,把小刀甩过去,直扑商白玉面门。
商白玉两指夹住刀刃,个漂亮灵巧的翻转,刀柄握在手上。
“谢了。”
用小刀把苹果切成两半,半递给儿子。
咔滋咔滋母子俩快乐咬果肉的声音是对所有人的考验和折磨。
“西索,你的苹果哪来的”含糊不清的问身边的某妖孽。
“小玉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如果去掉黏沓的拖音和阴阳怪气的声调,某妖孽的声音其实很低沉性感,让人心尖颤颤痒痒,酥酥麻麻的,最适合勾引女人了。
咬苹果的动作有瞬间的停滞,狐疑地打量笑得很欠扁的某妖孽,视线再回到手中的半个苹果上,耸耸肩。算了,当她没问过,无知者是幸福的。
“咔嘣”
伊耳弥脚步顿,歪歪头,挪开脚,森森白骨残破不堪的印入眼中。他蹲下来捡起根,“哗”的声,风化了,细细的白粉自指缝间滑过。
“”
堆堆的白骨显然年代已久,犹如易碎的玻璃,经不起轻轻碰。
“我突然意识到生命无常的确是件令人伤感的事。”商白玉也发现了,丢开苹果核,悠悠低喃。
“只不过是成堆骷髅上的又具骷髅,人死后都会变成这样,没什么好伤感的。”侠客不以为然,绿色的眼眸流露出的是对生命的淡漠和不在乎。
“这地方好像曾经是个战场。”除了残骸,还有些盔甲和武器的金属碎片,看起来都很原始。“可能发生过场惨烈的战争,到处都是毁坏的痕迹。”大概连原有生态环境都破坏了,才长出大片大片红色的花是用死者的血液灌溉的吧。
“因为战争可以吞噬世界上最雄伟的城池最美丽的生灵,可以制造世界上最悲惨的幕,而贪婪愚昧畏缩和平庸远比战争更可怕。”侠客搔搔下巴,眨了眨翡翠绿的眸子,嘴角扬起习惯性的笑他的笑容和他的声音样温和,让人觉得很舒服,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眼睛是冰冷空漠的,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停留片刻。
“其实战争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制造马蚤乱,屠杀,还有抢夺。”
“”
“真正的战争,向来发生在双方都确信自己才是正义化身的两者之间。他们都认为自己坚信的才是真理,他们所做的切都是正确的,从不顾及战争所带来的后果正因为有不同的理念,才需要战争来镇压反抗者,证明自己思想的正确性。”
库洛洛慢慢地走过来,慢慢地开口,他的表情悠远淡漠,他的声音平缓稳定,就像他的人。商白玉微微侧过头,眼睛透着柔和静谧的光库洛洛身上有着很浓的令人惧怕的黑暗气息,无形中划分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他站在世界的另头,隔着云端淡淡的俯视众生,你只能仰望,却深受吸引。
“只有活下来的方,才能得到认同。”
“这才是世界,真实的世界。”
“那么你呢”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带领他的同伴,给全世界找麻烦,掀起场又场的不是战争却更胜于战争,制造让世人恐惧的恶梦,肆无忌惮的宣泄心中日益凶猛的野兽。最初的想要到如今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的心,满足了吗
“为什么你要坚持做你正在做的事”
“因为我想做。”库洛洛说,接着微微笑,黑眸闪过抹纯真那是孩童特有的,残忍的纯真。“对我来说,这个理由,足够了。”
因为想做,所以就去做。
因为想要,所以就去抢。
好任性的个人,比她还任性。
商白玉再次确定,她面前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个理智到令人不寒而栗却又不得不臣服的疯子。
“有东西过来了”前方的玛琪,神色骤然变和她的清冷镇定不符合的焦躁,众人大感诧异。
“玛琪你说什么”
“快跑”
玛琪的声音再次传进大脑,不需要太多思考,旅团成员的身体已经开始做出本能的反应,疾速飞奔。
哗啦
地面被掀翻,碎石迸溅,地底下伸出无数只红色巨爪。
商白玉当机立断拎起皇世扔给距离最近的库洛洛。
“库,接着”
库洛洛愣,孩子入怀,两双酷似的黑眸四目相对,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
“”
“”
只巨爪当头砸下,正好在单细胞两人组的上方
信长大喝声,拔刀欲砍。
“让我来吃老子拳”窝金抢在信长前头,拳头挥出去遇到可战的对手,他的眼神格外粗暴嗜战,璀璨闪亮。
全身的气汇集于拳上,打出超级坏拳,卷起气流轰出个窟窿。
被抢先步的信长暂时抛开懊恼的心情,立刻高高跃起,“喝”的在空中挥了几下,快得只见虚晃的刀影,然后收刀,落地,摆了个自认潇洒的。
巨爪如同倒坍的骨牌,碎片哗啦啦的崩落。
单细胞两人组配合的天衣无缝,其他搭档组也不遑多让,各显神通。
没有固定搭档的侠客上下乱窜,左闪右躲,可怕的是那些爪子皮粗肉厚,他的天线居然插不进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小恶魔手机无用武之地他又舍不得在自己身上插上天线,会腰酸背疼好几天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凄厉惨叫如魔音穿脑,他的同伴都替他感到丢脸。
侠客边跑边嚎,边嚎边笑,边笑边布置陷阱,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库洛洛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手夹着皇世,手不断甩出念弹。
“信长,你的刀借我”
“什么”
不等信长反应,商白玉抢过他的武士刀丢给库哔。
“库哔,马上复制几把。”
“好。”库哔启动神的左手恶魔的右手复制出五六把模样的武士刀。
信长目瞪口呆当然不是对库哔的能力目瞪口呆,而是对商白玉比强盗还强盗的行为目瞪口呆。
商白玉又凑到玛琪身边要了些坚韧度非常放心的念线绑在刀把上交给伊耳弥,伊耳弥不解的望着她。她尽量简洁的交待了做法,伊耳弥心神领会,抱起武士刀把只发射钉住巨爪,而后用力拉紧念线,快速地围着转了好几圈,将它们紧紧捆成团这样来,它们就无法移动,也容易消灭。
“好办法。”侠客停止逃命,笑嘻嘻的如法炮制,
商白玉把库哔抓到边现在他是重点保护对象。把复制的刀绑上念线分给擅长远程投射的西索伊耳弥还有飞坦,飞坦虽不情愿,在商白玉“你不答应我就每天在你耳边喊你小矮子”的威胁下也默默屈服了。玛琪派克小滴从旁协助分散那些东西的注意力团结就是力量
另边,库洛洛托着“盗贼秘笈”,再次召唤出真实之镜”。
镜中映出个骷髅头难道珠子藏在骷髅头中抑或,骷髅头就是珠子
不管如何,找出珠子才是关键。
“命”这时,原本安分蹲在肩膀上的命蓦然飞上半空,瞅准个地方俯冲直下,扑进花丛。
半晌,命双爪扣着白色骷髅抛到商白玉怀里。
“”
商白玉抱着骷髅头愣了几秒,然后看见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发出幽幽红光。
呃这个是
她举起骷髅使劲摇晃,听见里面有东西在滚动。咦,这么说库洛洛望过来,她笑了笑,掌劈开不太可爱的骷髅,果然,红色珠子从中间掉出来。
手快的接住,珠圆玉润,入手温热,通体的赤红中沁着几缕淡淡的乳白,红白相间的纹路如涌动的江潮,似薄暮的流云,像古银杏纵剖的年轮。
而当珠子到手的刻,如同先前的模式,红色巨爪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样,只有红色花瓣在空中飞舞,纷乱迷眼。
“我开始欣赏城堡主人的创意了。”把珠子扔向库洛洛,商白玉接过小脸憋得通红的儿子,差点没笑出声。
“妈妈”皇世可是怨气十足。
库洛洛完全是把他当成书本夹在腋下,而且还不控制力道,分明就是故意折腾他
“呵呵”
在商白玉清朗的笑声中,天色陡然黑,地面裂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全部吸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点
555,真是人在工作中,身不由己阿
上司是个暴君暴君暴君大暴君
人家才刚刚好啊
六星连珠下
砰
“哎呦”
砰
“哇哇哇”
砰
“啊啊,我的屁股”
砰
“呵呵呵呵呵”
阵头昏目眩,从螺旋式的滑梯通道超音速地滑出,各自都以最帅气的姿势安全着陆。
然后,发现他们站在个长条形,全部用玻璃建造的房间。
房间向外突出,像根伸出去的尖针,下面几百米处是惊涛骇浪的悬崖和扭曲朦胧的雾景。
房间里有四扇颜色各异风格迥异的大门
四扇大门顶上分别钉着相符颜色的别致小牌,小牌上的字体蜿蜒秀雅。
真实金色的门。
谎言红色的门。
正义白色的门。
邪恶黑色的门。
四扇大门左则各自耸立鹰头人身手持长矛的雕像,每个部位都精雕细作,比摆在博物馆的艺术品还要精美十分,栩栩如生。
房间正中央有张不大不小的水晶圆桌,反射出璀璨光芒。水晶桌上有个透明的小圆盒子,盒子里的绒布上放着颗小巧玲珑的水晶骰子。
圆盒子旁躺着张散发淡雅清香的白色便笺,压住边角的是块镶嵌宝石的瑞兽水晶镇纸,巧夺天工的雕刻让人为之侧目,惊赞不已。
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房内景物尽收眼底,库洛洛走到桌子旁,抽出压在镇纸下的便笺。
便笺周边浮刻着黑色清萝花样的图纹,透着诡奇的妖冶。
欢迎各位来到极限连环之屋,请怀着颗平常心参加我们为冒险者准备的迷幻游戏。以下,是关于游戏的规则,希望各位详细阅读,并且遵守。
1.四人组,掷骰子决定小组人选,不得作弊或自行分配,更不能私自更换小组人选,必须全体参加。
2.可随意选择要进入的大门,旦进入门内,大门即将消失,请慎重考虑和选择。
3.禁止因任何私人理由随意破坏门内任何道具,如有特殊情况,请按红色按钮,会及时出现提示。
4.在最短的时间内第个出来的人就是获胜者。
5.请各位务必遵守游戏规则,如违反以上任何条,律视作犯规,将强行遣送出去。谨记,只要有人犯规,所有人都将失去游戏的资格。
提示:第名和第二名可得奖品宝珠两颗。
“团长,上面写了什么”侠客迅速观察完房间,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房间,除了那几扇奇怪的门。
库洛洛把便笺递给侠客,侠客看,笑弯了眼。
“啊咧,挺有意思的。”他说。“奖品也很丰厚。团长,要玩玩看么”
“上面写得很清楚,”抹幽灵般的微笑浮现在库洛洛脸上,黑眸幽暗淡漠,语音缓慢平静,“必须全体参加。”
“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是强制性质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我们其中任何人弃权,我们都将失去资格,也许还会被困住,永远出不去。”团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走到这个地步,不继续玩下去太对不起自己了,空手而归可不是旅团的风格,不过
“好狡猾的设定。”明知有陷阱还要往下跳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呢。
“喂,侠客,你和团长少打哑谜了,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也让我们看看啊”芬克斯揉了揉脖子,刚才不晓得哪个混蛋踢了他脚,都差点歪了。
几只没耐性的蜘蛛纷纷附和着叫嚷起来。啊呀呀,真是沉不住气,侠客唇瓣弯起,嬉笑:“上面写着游戏的规则。”
“游戏什么游戏”听到游戏两字,飞坦立刻来了精神,淡金双眸亮,“在哪里”
“飞坦,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它是”
“快说”
“好啦,你们听仔细了,这很重要”
“再啰嗦我叫你好看”
“飞坦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听我慢慢喝,你还真动手啊”
侠客敏捷地后跃几步,避开飞窜过来的飞坦飞坦的速度是旅团最快的,他庆幸飞坦没有尽全力,不然真躲不过去。
“侠客,要闹等出去后再闹。”库洛洛扫了他眼。
“是”团长发话了,岂有不遵守之理。侠客不再磨蹭,笑嘻嘻把目前的情况和纸上写的游戏规则告诉同伴们。
听他说完,团员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有点是致的跃跃欲试。
“玉,你说呢”
“我嘛”
抱着儿子靠在墙上休息的商白玉挣开微盍的眼,库洛洛清俊的眉眼就在跟前,微笑着,似乎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随口问问。听见西索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他的视线直在她身上打转,斜挑的丹凤眼中满是黏稠的恶意。而其他人,表情都很兴奋种遇到值得挑战的事物不可压抑的兴奋。大家看起来都很有精神,没有把连串超乎想象犹如奇幻电影的奇异现象当回事。
既然大家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了他们的兴。
“你是团长,你决定就行了。”况且关双珠,这么便宜的事,没道理拒之不干。
听到满意的答复,库洛洛点点头,率先拿起水晶骰子跟般的骰子不大样,骰面上不是数字,而画着奇形怪状完全看不懂的黑色符号。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水晶骰子像充了气的气球般,越变越大,越来越重,占据了库洛洛半个怀抱。
怀里的骰子沉甸甸的,但对于库洛洛来说,区区重量不值提。
轻松地抛出骰子,骰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
“这是什么”侠客眨眨眼,骰子表面显现出个奇怪的符号,弯弯曲曲的,蚯蚓似的扭来扭去,形状十分的诡异。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他们团长的脚底下出现个蓝色光圈,还闪闪的。
沉默。
“”
库洛洛盯着脚下的光圈研究了几秒,大概是个标记,方便辨认和确定之类的作用。抬起头,他冷静地问。
“接下来该谁了”
“我”
“我来”
侠客刚说了个字,某个b用他那只此家的黏腻嗓音抢先步。侠客黑线,扭头看着那厮扭扭腰,长腿伸,准备出动。
“等下”商白玉突然跨前步,对着西索笑了笑,“让我先来,可以吗”
西索眯了眯眼,双手叉腰:“为什么”
“谁叫你不是女人呢,女士优先。”西索变成了包子脸,委屈的缩回脚。真像个小孩子,商白玉好笑地掂了掂骰子。“呵,真够沉的。”
“妈妈加油”儿子在旁边给她打气。
“噢。”加什么油,又不是比赛。
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微笑了下,她轻轻的的确是轻轻的,把骰子放在地上,在所有人兴味的眼光下轻轻推了推骰子,骰子只滚了圈就停住。
骰子上的符号谁也看不懂,如库洛洛的模式,商白玉脚下立刻出现道紫色光圈。
不用说,她跟库洛洛不是路的。
“玛琪,轮到你了。”商白玉让开路,招呼玛琪上前,彻底奉行女士优先的原则。
玛琪也不吭声,直接抱起骰子抛。脚下的光圈是绿色的。
接着是派克,很幸运的,她和库洛洛同样是蓝色的光圈。
再接下来是小滴,黄色的光圈。
莫约半个钟头,在吵吵闹闹中总算结束了掷骰子活动。
也许是巧合,也许冥冥之中有人操纵,总之,再不情愿和某人搭档也没办法纸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不能私自更换小组人选
“”
商白玉觉得最近自己抽签的手气挺背的,什么人不好,偏偏和个性格超级变态,个虐人不眨眼脾气暴躁的家伙,个单细胞的战斗狂分在组这三人倒是有个共通点,不懂得节制,精通破坏事。
“进去吧。”库洛洛推开白色的门,派克抱着皇世,信长手扶刀,手挠头的站在他身后。
皇世脸哀怨,两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亲爱的老妈,他不要跟库洛洛组啦
商白玉回以更哀怨的目光。
节哀顺变吧,儿子,不如意之事十有**,你老妈我这边也是自身难保呀。
“我们该选哪扇门”侠客问玛琪,芬克斯和富兰克林也都期待的看着她。
有个直觉超强的玛琪,决定权自然交给她了比较保险。
玛琪冷着脸,声不响的推开黑色大门。
“”
玛琪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追了过去。
白色的门和黑色的门已经消失,只剩下金色的门和红色的门。
真实和谎言
您要走哪条路是充满艰难真相的道路,还是充满美丽谎言的道路
脑袋里突然响起个陌生的声音。
什么商白玉微微愣,刚刚是谁在说话
“商”
“啊”商白玉回过神,伊耳弥的手放在红色大门上,看来他已经做了选择。“你们先走吧,我再想想”话音刚落,飞坦冷哼,大力踹开金色大门。
“还想什么想,不要浪费时间了”
“”
这家伙
小滴挥挥手,库哔微点头,剥落裂夫看了看飞坦,再看了看西索,心里颇为同情商白玉。
可不是吗,飞坦和西索向不和,外加个除了战斗什么都没兴趣的窝金,这三人碰在块,在没有团长的约束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喂,女人,你到底走不走”
远去的背影,从视野中消失的红色大门,商白玉苦笑着哀悼自己背时的运气,飞坦却已经很不耐烦了,声音阴侧侧的,怎么听都含着股不祥的杀气。
“玉,你不走我们先走了”窝金大叫着,高大的身影和飞坦矮小的身影前后融入未知的黑暗中。
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们商白玉陡生种非她所愿,又无法抑制的怪异感,她犹豫。
股拉力突然将她扯向西索的方向。“西索”西索性感的笑声让她更加无力了,“收起你伸缩自如的爱,我自己会走。”扭动着手腕,条白色软绵的念连接着她和西索。
“不牵着,小玉儿会迷路”
那黏稠中带着诱惑的嗓音在空洞的室内余波荡漾,商白玉有些发怵,身上鸡皮疙瘩直起。
没办法了动了动手指,黑色火焰烧掉念的联系,商白玉在西索充满恶念的眼神中看见燃烧的战意,抬手夹住张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扑克牌牌面上的小丑正对着她咧嘴龇笑。
“现在不是打架的好时机。总有天,我定会陪你打个痛快。”
丢下这句近乎承诺的话语,商白玉转身。身后,西索无声狞笑。
最后扇大门消失的同时,空中显现出条淡如烟雾的纤细人影,透过虚无的空间静静凝视商白玉挺直的背脊那是种不屈服,谁也无法折断的决然。
“终于等到了,我尊贵的主人,属于您的切,都将归还与您”
“只是希望,您不要再悲伤”
四周片黑暗,在黑暗中摸索着适应着,不知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人说话,就连大大咧咧的窝金也路保持沉默,提高警觉。商白玉感觉得到,她的身边直有轻微的脚步声,控制得当的呼吸声她只是不知道谁在她身边,在磕绊时谁扶了她把,切都是那么安静,悄然无声。
直到那丝亮光重现,缓缓地,像太阳升起,从昏暗到明亮,击溃黑暗,覆盖天空
过度的强光让眼睛时难以适应的半眯着。
“搞什么鬼”飞坦夹杂着怒气的声音突然窜进耳中。
“怎么了”不适期过后,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景色,才明白飞坦因何生气。
原来,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四条分岔的路口说明,他们还要再选择次。
人的生中面临着无数次的选择,每次的选择都是个难题和考验。就商白玉而言,能让她“选择”的其实很少很少从出生,未来的道路就已经铺好,她所能做的,就是沿着道路不回头的走下去,在走的过程中尽量随心所欲点,愉快点她最不喜欢做的,就是为难自己。
就像现在,她站在凭空出现的红色按钮前,手指摁,显得很诚恳地样子。
“请问,是人选择条路,还是我们可以选择相同的路这几条路安全吗”
等待回复。
两秒钟不到,空中唰唰的弹出排红色大字。
选择其中条,就不能重新选择另外条。可以选择相同的路,每条路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
“原来如此。”她懂了,看着三人。“你们怎么想分开还是起”
“分开”飞坦斩钉截铁,窝金勉强可以忍受,但他拒绝跟商白玉以及西索起行动
“分开”比起集体活动,遇到危险起上,窝金更喜欢单打独斗,不喜欢有人跟他抢。
“嗯哼”西索洗着手中的扑克,斜视商白玉。商白玉心神领会,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我知道了,那就分开吧。”既然他们致决定分开行动,她求之不得,跟这几只没有合作精神的怪物呆在起,迟早会精神衰弱。“那么,我先行步,祝你们好运。对了,”回过头,露出明艳的笑容。“你们三个要遵守游戏规则啊,我可不想半途被踢出局,很丢脸的。”拍拍飞坦的肩膀,无视他杀人的眼光,随便选择条岔口离开。
飞坦嗜血的瞪着她离去的身影,试图但还是没有成功不去想象扭断她脖子的美妙情景。
看不清方向的薄云雾霭中,她个人独自前行。
视线模糊,周围没有声音,她能听见的,是自己有规律的,稳定的心跳。
路,似乎没有尽头,就这样不停的,无止境的延伸。
静谧中,总听见个声音在呼唤,那声音苍凉低沉,遥远神秘,从不可知的地方飘来,又消散在不可知的远方,似有若无的,触动她的心脉,为止跳动不已。
姐姐
耳边回荡着久遥的,令人无限怀念的称呼。
种不明的哀伤,慢慢凝聚,涌上心头。
她闭上眼睛她觉得只是闭了小会儿,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景色已然产生变化,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有个穿着银白软甲赢弱的少年,拢起的雪白双翼在背后微微颤动,飘落几片白羽。他握着把白色巨剑,剑尖滴着血。迎着风,孤零零站在月光下,惊艳的绝美脸庞苍白凄凉,似陌生又似熟悉。他的脚下,血流成河,尸骨成堆。
夜空中没有月亮,可他依然沐浴在月光下,他的脸镀了层银色光芒,显得神圣庄严而又脆弱敏感。他金色的头发泛着淡淡的月光银色,蓝色的眼睛用种她不懂,也许永远也不会懂的情绪看着她。
“”
天使
商白玉没有开口,似乎正在极力整理思维,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从她脸上掠过。
这个美丽的少年给她似曾相识之感,仿佛见过又仿佛没见过他眼中流泻出的悲伤哀恸犹如丝线,圈圈缠绕住她,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心脏在胸腔几乎停止跳动。
所有切都缓慢下来,些奇怪的记忆纷至沓来,心绪起伏。
仿佛有什么不可碰触的东西,强行撬开,轻轻碰,就碎了。
少年目不转睛凝视她,徐徐的,绽开抹天地失色的笑。
他的笑容,白玉般的纯洁,幽兰样的馨香,月色样的朦胧。
他弯下腰,低垂的指尖碰了碰刚从土里钻出,如刀片般纤薄的绿色绿芽。他的手指刚刚碰到br >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