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看起来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大脑袋偏到边,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咔嚓”不小心踩断根树枝吵到了老虎,老虎似乎很不满,慢慢地爬起来瞪着商白玉,王虎之气尽现,登时商白玉冷汗直冒,背后全湿了。
完完了
人力无法与猛虎正面相斗,但再强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如果乘老虎磕睡的时候去擒拿老虎,效果会怎样
商白玉突然想起老师说过的话,难不成她要等老虎打磕睡时对付老虎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万老虎不睡觉呢又万在等的途中老虎先吃了她呢又万这个方法行不通,否决
商白玉小姑娘把老师的话完全理解错误,她忘了老师只是给她打了个比喻而已,并不是真的鼓励她和老虎搏斗。
“嗨,嗨,老虎哥哥你你好”
“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搅老虎哥哥的休息”
商白玉刚动下,老虎喷了口气也动了动,商白玉立刻站好不敢再动,老虎也没有扑过来,人虎在短时间内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候
“阿龟阿龟你在哪阿阿阿龟龟龟不要玩捉迷藏了,快点出来”
清脆欢快稚气的声音声比声接近。
阿龟
商白玉愕然的看着突然趴下,大脑袋埋进虎掌的老虎,它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头叫阿龟的老虎不好意思了
明知不该笑,商白玉还是忍不住“噗”的喷笑,又连忙捂住嘴巴,小脸蛋憋得通红。
哈哈哈哈,阿龟阿龟天啊,怎么有人给头老虎取这名字太天才了
“阿龟阿龟阿龟啊,找到了凤凰快过来,阿龟在这里,我找到阿龟了”
从石头上蹦下来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商白玉眼睛亮,好可爱好可爱的人啊,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红红的小嘴,穿着她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种轻飘飘的中国样式的衣服,头上扎了两个小包包,好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中国娃娃。
“咦,你是谁”小女孩看见商白玉,吓了跳,警戒的站在老虎阿龟身边摆出副打架的姿势,喝道:“你是不是姓花的大坏蛋派来的人我告诉你哦,我很厉害的,我会保护凤凰绝对不让你带走她啊,凤凰你千万不要过来,这里有来路不明的人”
来路不明商白玉黑线,你们才是来路不明的人,都说了这里是荒岛,怎么接二连三的蹦出不明物来
“绝世”个软软的淡淡的有点清冷却非常好听的童音从小女孩身后传来。
“呀,都说了叫你不要出来嘛,你还”
商白玉惊艳的盯着走过来的小女孩,竟然无法找到任何词语形容她的美丽。
头仿佛月光编织的长发令周围的切黯然失色,双色的眼睛,金蓝,美得近乎妖异,凝视她时她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那是比教堂的天使更绝美更圣洁的人呢。
双色瞳的小女孩穿得也是身中国式的唐衫,素净洁白,只在衣角绣了朵金色玉莲。
“你是”天使般美丽的小女孩怀抱黑色幼豹,看着像个漂亮小男孩的商白玉。
“我叫商白玉,是这座岛的”商白玉斟酌着用词,“半个主人。”
“咦,原来你不是姓花的大坏蛋派来的人啊”中国娃娃大叫。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认识姓花的。”商白玉好笑的见那中国娃娃蹦来蹦去,小脚踹向老虎阿龟。
“不要装睡了阿龟,快起来,我们到了人家家里要讲礼貌”把老虎踹起来后,中国娃娃蹦到她面前扬起大大的灿烂笑容,“你好商白玉,我叫南宫绝世,那个是阿龟,对不起啦,刚刚误会你了。”
你只是没给我时间解释,商白玉回她个友善笑容,“没关系。”
“我叫凤凰,它叫无情。”双色瞳的小女孩靠过来,露出淡然的笑,指了指怀里直在睡觉的幼豹。
商白玉汗,只叫“阿龟”的白色大老虎,只叫“无情”的黑色幼豹,真是会取名字啊。
“这是私人岛屿,你们怎么进来的”
老师不是说父亲下令全面封锁,应该不会有人闯得进来啊。
“哦,有个姓花的大坏蛋老是想欺负凤凰,所以我们就到处躲啊,然后躲到新加坡,我老爸说他有个姓商的好友伯伯,我们就去找他,那个伯伯说他知道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谁都找不到,我和凤凰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叫绝世的小女孩没什么心机的叽哩呱啦骨脑全说了。
原来她们是父亲送过来的,父亲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有两天了。”
“那你们住在哪里”
“帐篷啊。”
“你们不回家吗”
“回不了啊。”
“”
真可怜,商白玉心想。
“老师,如果有人非常需要帮助,我应不应该帮她”
到了晚上,商白玉又开始发挥她的求知欲。
“在感情上你应该帮助她,在理智上你还需要多方面考虑。”延安说。
“为什么”
商白玉疑惑,帮助个需要帮助的人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还要分感情和理智
“譬如说,当你决定帮助某个需要帮助的人时,那是出自你的感情,而不是出自你的理智,是没有经过详加思考作出的决定。”
“有什么不同吗”商白玉眨眼。“如果我不愿意呢,那是出自于我的感情还是理智”
“就算你不想帮助个需要帮助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合理或不合理可言,只是不怎么仁慈罢了。当然,每个人都能感受别人的悲喜苦乐,我们都有同情心,但这和理智没什么关系。”
商白玉右手捶左手,恍然大悟状。
“我懂了。”
第二天,商白玉就把绝世和凤凰,还有老虎和幼豹领回了居住的地方,理由是这是由我的感情决定的,我是个仁慈的小孩。
于是,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于是,她们起在岛上生活,起跟着延安老师习武。
十岁那年,在凤凰的生日宴会上第次见到绝世口中姓“花”的大坏蛋。
商白玉只有两个字形容那个叫月非花的妖美少年
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十九岁那年,绝世找到了生命中的另半,个黑社会的少主,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性格却阴柔难测。
商白玉并不觉得这样的男人适合绝世,性格差太多,而且为了全世界只有张的“结婚请柬”视她为头号情敌,扬言要杀了她,即使真相大白知道她是女人也对她没好脸色。
然而她的中国娃娃却斗志昂扬的说道。
“恋爱就是战斗,只用语言是不够的,任性贪心,这就是女性啊,因为女人是用生命来谈恋爱的。”
二十岁那年,凤凰历经千辛万苦恩怨情仇之后,也终于修得正果。
关于那位外表柔弱内里刚烈性情狡猾的男人,商白玉实在无话可说。
二十二岁那年,商白玉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从此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总算写完了,之后就嗯嗯多多少少有些原著的情节了
老实说,有段时间我很没信心写下去,不过看到还有人看就没办法弃了
唉
彼岸千年凋零如梦
陷 阱
“老爷,用那么珍贵的药对付那小子,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只要能抓到他,再珍贵也无所谓,我要那小子血债血偿”
“可是老爷,那小子是家的人,我们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他的家人知道是我们从中搞鬼定会替他报仇,他们可是赫赫有名的”
“你怕什么切都按照我的策略部署好了,只要抛下诱饵引他进来,我叫他插翅也难飞”
“老爷,我还是觉得不妥,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你啰嗦什么快去按计划行事,出了差错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放心吧老爷,我会小心决不会让任何人发觉。”
月光被飘过来的云层遮住了,摇摇晃晃地改变了明亮度。
“你必须死,但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简单,我要刀刀割你的肉,让你也尝尝地狱的滋味哈哈哈哈”
露出半张脸的男人像行走在黑夜里青面獠牙的夜叉,阴毒的笑声在黑暗中无止境扩散,犹如夜枭。
“爸爸,你有事找我。”
伊耳弥走进席巴的书房时,席巴正翻开手边的卷宗,而其它记载揍敌客家的客户资料和委托任务轻重缓急的卷宗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边。席巴手指轻叩着桌面,沉思。
“伊耳弥,我手头刚好有件任务,你现在有空吗”
伊耳弥的父亲席巴揍敌客,揍敌客家现任当家,有头银色大波浪,高大健硕宛如雄狮般的强壮身材,气势威猛,实力不可估计,城府极深。
伊耳弥掰着手指认真地数了数,“还剩下两个,正准备出门。”
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依然面无表情,倒不是故意装深沉,而是很早以前就忘了其余的表情。
“那好,交给你顺便解决了。”对于长子席巴是非常信任的,伊耳弥是揍敌客家最出色的杀手,如果说奇犽是半成品,伊耳弥就是完整品。席巴把手上的卷宗递给伊耳弥。“里面有委托人的资料和委托的任务,还有关于此次任务的相关情报,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伊耳弥接过来并没有马上打开,稍微想了下问道。
“爸爸,对方打算支付多少委托金”在伊耳弥看来杀谁都样,不样的是委托金的数目。
“二百亿,五十亿定金已经预先支付了。”二百亿不是笔小数目,只为了杀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普通药剂师,而且指明要伊耳弥出马当然,只要支付足够的金额客户的要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虽说如此,席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半归我。”伊耳弥说完自己该说的话,拿着卷宗消失在席巴面前。
席巴瞪着伊耳弥的背影,吃惊地搓搓下巴,这孩子近几年越来越财谜了,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他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听说几年前还带回来个女人,虽然他没有见到看来要找机会好好问问伊耳弥了,也许还要帮他物色个妻子人选,要是爱上不三不四或者不适合揍敌客家的女人席巴眼中闪过道残忍的冷光,杀气顿时布满整个书房,宛然尖锐的利刃不断挤压切割着周围的空气,令人不寒而栗。
月光暗淡,夜色正浓,条修长人影灵巧敏捷地窜进幢别墅。
别墅内静悄悄的,这个时候目标物应该还在睡梦中,伊耳弥翻身进入暗杀对象所在的房间门口,扭开门把,轻而易举地进去。
从小接受的家庭传统训练教育伊耳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看过资料,要杀的对象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药剂师,甚至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他打算尽快完成任务,再回家给不安分的奇犽加强洗脑程度,叫他乖乖在家当他的继承人,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关于家人对奇犽的过分关注和期望,对自己的略微疏忽伊耳弥报以平静的心态接受,说实话他点也不在意,更巴不得奇犽能尽快成材接手家业,之后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对揍敌客继承人位丝毫不感兴趣。按照揍敌客家的规定,选定的继承者旦当上家主,其他孩子就可以脱离家族,选择自己喜欢的行业,虽然他目前还没找到想干的事,但辈子当杀手也会厌烦。
除了能多赚点养老钱,生活刺激点,再无新意。
手指夹着几颗铁钉,慢慢接近床边。
节省点,几颗钉子下去任务就结束了,待会儿还要回收,免得花钱购买,浪费。
“唔”声闷哼,伊耳弥对自己信心十足,他少有失手的记录。
为了保险起见,他推了推趴在床上的目标物,没有动静,看来是死了。眨了下眼,又把对方的身体翻过来检查
“”
和资料上的照片对不上号,而且从“他”身上传来类似药物的浓烈味道。
“啊”
伊耳弥捶手掌,他想起来了,对方是个“药剂师”,精通各种药物。
有点像麻醉剂的味道
嗅了嗅,脸色忽变。
糟,是绿金和百岁
他从小服毒虽不畏惧毒药,可是“绿金”和“百岁”混合散布在空气中经过催化反而变成了比毒更可怕的“药”。
“绿金”和“百岁”是两种极其珍贵的麻醉剂,药性特殊种类稀少,市面上已经很少见到,有钱也难以买到。这两种药物分开使用还没什么,但当它们混合使用就变成了种非常可怕的药物“千叶”。
“千叶”能瞬间麻痹大脑神经,使人五感全失继而身体僵硬。
伊耳弥立刻屏住呼吸,但为时已晚。
身体无法动弹,视觉听觉嗅觉都在渐渐模糊中。
上当了猫瞳闪过道冷芒,他察觉这次的任务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咔嚓
脚底下的木板突然向下裂开,伊耳弥没办法躲避,直直掉了进去。
在掉下去的那刻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输了个熟悉的号码
援 救
手机的音乐声响了几声,只白璧无瑕的手从被窝里伸出在床头胡乱摸着。
“喂喂喂喂喂搞什么,半夜三更打恶作剧电话,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定宰了他”把手机丢,浓浓睡意的声音咕哝几句,又倒头钻进被窝。
商白玉在市郊区租了间房子,这带面积辽阔,花木扶疏,附近除了园子之外没有其它住家,安静无声,因此看起来仿佛住在世界尽头似的,再过去就是森林了。
园子里天生天养的蓝色野花丛丛开满了树的四周,树梢上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冬去春来,每到这个时节,万物复苏充满了生机。当天气变暖,积雪融尽时,千千万万的花草树木便陡地自荒枯的大地上生长起来了。
轮回快步走进那栋漆成红色的木房子里,当他正要把房门带上时,只白色猫头鹰和只黑乌鸦如往常般从树丛中飞窜出来,溜烟钻进屋子。
这两个家伙轮回关上门,提着刚买的茶叶,发现他的主人坐在餐桌边上品尝他烹煮的午餐,眉目舒展。
“轮回,你以后不用娶老婆了。”
“为什么”看得出主人的心情极好,眉宇间春风怡人,轮回微笑,茶叶轻轻搁在桌上,配合着接下话头。
商白玉眨眨黑玉般的眼,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秀美精致的美少年,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勾出暧昧的邪笑:“嗯嗯,轮回可以当别人的新娘。”
轮回为之错愕,哭笑不得。要不是你这个挑三捡四的懒主人,我犯得着事事操心吗
“依我看,玉辈子都不用嫁人了,当懒虫算了。”
嫁人她还真没想过。商白玉无所谓的耸耸肩,放下调羹。轮回的厨艺不亚于高级酒店的大厨师,这也是她在外面租房住而不住酒店的原因,酒店豪华归豪华,却嫌单调冰冷,她始终喜欢用木头搭建的房子,温暖温馨,别有风味。
“对了玉,昨晚你的电话是不是响了,谁的”
“不清楚,我刚接通就断了。”
他不提商白玉差点忘了,昨晚半夜三更她睡得正香,通电话打来吵醒她,害她睡眠不足。
“查看来电显示应该知道是谁打来的,也许是认识的人,对方或许有什么急事找你,否则不会大半夜给你打电话。”
的确有可能认识,知道她手机号码的人不多,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家伙商白玉掏出手机翻看来电记录,看到熟悉的号码时挑眉笑了笑。
“原来是伊耳弥。”
“伊耳弥他有什么事找你”
“天知道。”
“奇怪,”根据轮回对伊耳弥的了解,自从发生诱拐事件以来,这几年他对主人能避则避,避不了就板着张臭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更别提打电话联络感情这等天方夜谭了。“他般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除非有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伊耳弥的确很少给她打电话,般都是她联络他,这次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半夜来通神秘电话又装哑巴商白玉摸着下巴思索着,不像伊耳弥的作风,就算遇到危险也死撑着不开口求救危险眼皮子猛地跳,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商白玉脸色凝重起来,在轮回惊讶的目光下立刻拿起手机拨打。
“”
“怎么了”轮回看商白玉的脸色很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打不通伊耳弥的手机。”皱眉,商白玉改拨另个号码。“喂,糜稽吗你大哥去哪了接了任务出门糜稽,把你所知道关于你大哥这次工作的内容告诉我,全部,不行也得行你不清楚听好了,糜稽,限你十分钟内查清楚,不然后果你自己看着办。”挂上手机,对上轮回抽动的俊脸。
“你你威胁伊耳弥的弟弟”
“能利用的要尽量利用,有糜稽这么好的资源干嘛浪费。”论到威胁利诱商白玉早已驾轻就熟,她根本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反而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轮回汗,再次为揍抵客家受到商白玉压迫的几个兄弟默哀。
十分钟后,糜稽准时打来了电话。
商白玉挂断电话,笑得无比灿烂,拍拍手站起身。
“轮回,把宿命叫上,我们去救人。”
“啊救人救什么人”
“伊耳弥。”但见那个说救人的女子笑容可掬,三分促狭三分戏谑,唇边的笑邪里邪气的,“我扮演次英雄救美如何伊耳弥欠我人情,以后可以拿来当作筹码要挟他,呵呵。”
轮回黑线,咕哝,这哪像救人,分明趁火打劫嘛。
室内弥漫着腐臭的药味腥色的血味,交织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说,他在哪里”
淡淡的阴影笼罩切,形状优美的手掌掐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问话的女人笑得春光明媚温和纯良,令人失魂的美颜如同极品羊脂玉雕刻而成,双黑色眼睛平静得仿佛冰冷的海水。
她身后,三条身影妖娆恍如修罗,冰晶月轮在空中幻化出清美光圈;绿衣少年手指轻抚过脆弱的脖颈,赐于最温柔的爱意,带着甜美梦境永远安眠。
他们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舞出绝美的舞蹈,猎取的不是人类的肉体,而是灵魂。
“再问你遍,他在哪里”
男人脸色酱紫,眼睛翻白,呼吸渐止,生命像临秋的绿叶样慢慢凋零。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你把他关在哪里,我放你条生路。”
“哈,哈哈哈起死,我要你们陪我起死”男人猛地挣扎了下,发出疯狂大笑,扭曲着脸,瞪着双血红的眼,狰狞面孔仿佛燃烧着地狱炼火般可怖。
“真遗憾,看来我们之间无法沟通,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呀。”商白玉幽幽叹了口气,“在可以商量的范围内,我不崇尚暴力,但有时暴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途径。这样好了,我最近正在研究满清十大酷刑,刚好缺个实验品。轮回,”不知何时,三条身影静静站在她身旁,绿衣少年默默递给她把小刀。
“你你要干什么”男人惊恐地猛烈挣扎,商白玉耸耸肩,如他所愿地放开他,他跌坐在地上双腿打颤,骤然奋力往前爬。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哦。”绿衣少年蹲在他面前单手托腮,指尖优雅地划过对方的脖子,笑看他流露出的惊骇。
“别紧张,我的手艺不错,大家都夸我挺有艺术细胞,肉削得比纸还薄。嗯,你说,从哪里下手好呢脸是装饰门面用的,不能损坏,那”
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凉刀身贴近泛青的肌肤,轻轻地,缓缓地在大动脉处移动。
“从这里开始好吗我保证不会把你弄死,只是有点难受而已,忍忍就好了嘛。”
明明是轻柔的语气,明明笑得孩子般明艳,却像沾了毒的芒刺扎进心脏,整个灵魂为之颤栗惶恐。
男人浑身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瞳孔紧缩,止也止不住的恐惧波波涌上来,手中拽着的瓶子用力抛出,溅出紫色烟雾。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手臂被绿衣少年狠狠踩在地上。
黑白无常挥动弯月形状的武器,驱散烟雾。
“在我们面前还想班门弄斧,不自量力的家伙,够愚蠢了。”
个弹弹尖耳朵,个弯起唇角诡笑,讥讽在两张瘦削的脸庞上定格。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啊”叹息,温柔的口吻像在安抚不听话的孩子。
“在地下室”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比杀了他还痛苦的折磨,男人的精神彻底崩溃,神智涣散,垂下头喃喃道。
“带路。”商白玉丢开小刀,轮回揪起瘫软成堆烂泥的男人。
“伊耳弥醒醒伊耳弥伊”
声音似远似近,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
“伊耳弥你睡糊涂了,还不醒过来当心我丢下你不管”
是谁在耳边叫唤声音熟悉得让他想逃避
“难得看伊耳弥这么狼狈,我赚到了伊耳弥,要记得是我救了你”
救谁会来救他
艰难地睁开酸涩的双眼,朦朦胧胧间女子美丽的笑脸在视野中放大。伊耳弥的眼睛因惊愕张得更大,商白玉凝视着他,露出微笑。
“你睡得可真熟啊”
伊耳弥陷入轻微的混乱状态中。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自己
“你已经睡了五天,再不醒我都打算替你买副棺材了。”
“”凝视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伊耳弥默默无语,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说声谢谢吗,好歹我救了你吧。”
伊耳弥嘴唇动了动,女人等了半天,半个字都没吭出,她扬眉翻个小小白眼,无奈。
“放心,虽然治疗你耗损了我大量精力和金钱,看在我们朋友关系的份上,我不收你钱。”
“杀手没有朋友”伊耳弥眨了眨圆圆猫瞳,试探的挪动着手臂,麻痹感已经消失,身体恢复了知觉,连被拷打的血痕也不翼而飞,还以为这次死定了为什么失去意识的最后刻想到的人是她
“不需要再强调你的杀手论,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每次提起这个话题你就老生常谈,你不嫌烦我耳朵都起茧了。”
伊耳弥大而无神的猫瞳凝视她,“人呢”眼中闪过冷意,杀气溢出。
“死了,全部,个都不剩。”满不在乎地,懒洋洋地笑,商白玉靠在床边,她很清楚伊耳弥在想什么,不过可惜,他没机会了。“别看我,不是我杀的。”指了指趴在窗台上睡觉的轮回和宿命,活宝们是这次营救行动的大功臣,她顶多抓着主使者的脖子撂下狠话逼他说出关押伊耳弥的地方。
人都是怕死的,面对死亡有几个人能坦然自若。
“你太大意了。”她摸摸他的额头。很好,烧退了,她的治愈能力又上级台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被吊在墙上,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浑身上下都是血,我还以为你命呜呼了,不过转念想伊耳弥不像短命鬼,这点伤对你应该小菜碟,就把你扛回来了。”伊耳弥刚想开口,商白玉又补充:“万你真死了我向谁讨人情去,所以你给我好好活着还债。”
伊耳弥黑线,敢情她救他就是为了讨人情这女人不该对她有所期待。
“受伤的人通常缺少安全感,我好人做到底,不吝啬的敞开我温暖的怀抱借你用,伊耳弥千万别不好意思啊,免费的。”
对方的声音变低变柔了,伊耳弥眼睁大,那女人在他身边躺下,调皮轻笑跃然唇边。渐渐地,伊耳弥眼中浮出点点笑意,她的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温暖从脸上传到心间。
“没事了,好好休息几天伊耳弥又会是生龙活虎的伊耳弥,所以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要闭上眼睛”
伊耳弥被拉了过去,脸埋在她的肩头上,商白玉手臂环上他的背部和肩膀,抱着他轻抚他的背。被抱住的感觉让伊耳弥深深感受到双方体温上的差异。
“醒过来就好了乖乖睡吧,别想太多,有我在”
商白玉给他的体温非常地温暖,好像就快坠入沉沉睡眠当中,这个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伊耳弥听着对方的低低述说慢慢放松身体,轻轻合上眼,把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醒过来就好了有她在
在耳边轻声呢喃的话语,他觉得自己被操控着,只说给他听的话语听起来为什么这么舒服呢伊耳弥带着不解的疑问,宛如多年前的夜晚,依偎在她身边安然入睡。
此时彼时
“伊耳弥,付钱。”在高级餐厅用完晚餐,商白玉看着对面慢吞吞小口小口吃着甜点的伊耳弥,敲敲桌面。
“为什么是我”伊耳弥吞下蛋糕,不满。
“你比较有钱。”商白玉从他盘子里叉了块黑森林蛋糕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
伊耳弥更加不满,她自己的不吃跑来抢他的,“据我所知,你也不穷。”
“比不上你。”
“拒绝。”
“跟你的性命相比,这点小钱就像从老虎身上拔根毛,实在不算什么。”
“”这叫敲诈
自从被商白玉所救,伊耳弥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句话就是
“俗话说得好啊,点滴之恩,泉涌相报,是提醒我们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要忘恩负义。伊耳弥,要记得是我救了你,你才有美好的明天,灿烂的未来”
每当她以快乐无比的口吻提起,伊耳弥对自己当初的鬼迷心窍悔恨万分。
“我没让你救我。”清冷空灵的嗓音夹杂着痛苦。
报恩他怀疑这女人想找台免费提款机,会活动的那种,他是现成人选。
其实伊耳弥也很纳闷,换做别人他早根铁钉扔过去杀了了事,不动手因为她比他强,不与强者为敌,不做自己能力所不及的事是揍敌客家每人必记的家训。
他为什么不离开其实他可以走了之不必理会她的歪理。
而他的钱如流水哗啦啦的流出去伊耳弥痛苦纠结着。
商白玉扬手招来服务生,伊耳弥自觉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递出去。
“我要走了。”再待下去他的财产岌岌可危,伊耳弥起身打算走人,离她越远越好。
“我正闲着没事干,起吧。”商白玉微笑。
“我有工作。”伊耳弥木着张脸,起他宁愿少赚点钱跟她起损失更大。
商白玉瞄了眼面瘫越来越严重的伊耳弥,他细致端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至于说是冷漠,但完全感受不出丝情感,正因如此,他天生的优点更加突显,俊美程度倍受注目。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我不介意你的介意,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等伊耳弥开口商白玉摇摇手指,笑眯眯地,“不要说什么杀手不需要朋友这种陈腔滥调,我听腻了,虽然有时你偶尔会扯我后腿,表情又很单无趣,某些时候不太合作,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旅游伙伴,所以我不介意跟你起行动。”
伊耳弥脸黑了黑,他就知道这女人嘴里说不出好听的话,真刺人。
“我给你钱。”两相权衡取其轻,伊耳弥咬牙,忍痛割爱。
商白玉痛心疾首的控诉他:“我俩之间的深厚友谊岂能用金钱衡量,伊耳弥你太伤我的心了”
圆头铁钉忍不住滑出夹在指间,瞪着装模作样的商白玉,伊耳弥发现自己真的拿她没办法,而且不划算,没钱拿。他又把铁钉收了回去,“你很空闲吗”
“闲得发慌才要找些事做。伊耳弥,你不会狠心剥夺我的乐趣吧,男人要大度哟。”
“”
伊耳弥认命了,这个女人就像带来灾难的奢侈品,只可远观,靠近点会走辈子的霉运。
相处的愈久愈了解个人,愈了解就愈迷惑,和这个人认识了快十年,她始终如个谜。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凡事不放在心上,仿佛不在意任何事,却又在微不足道的小地方吹毛求疵。有时像个孩子嘻嘻哈哈让人头疼,遇到险境反而从容不迫处之泰然。表面显露的东西让人看得清楚分明,那是她特意给你看的,她想隐藏的,不想让你触及的任你使出浑身解数都试探不到深浅。
这样个人,粗看之下处处破绽,细看之下却又无懈可击,伊耳弥心想,如果现在他的任务是杀了她,他并没有十分的胜算。
日,布达鲁克市的家庭旅馆内来了两位年轻客人,男女,都是令人惊叹的美人。
女子肩上各蹲着只白猫头鹰和黑乌鸦,笑起来让人打从心底感到舒服,情不自禁想跟她起微笑,而那男子站在她身后,猫样的眼睛大而无神,柔软黑发披在肩头,身材修长,穿着样式奇怪的红衣服,整个人宛如精心雕刻的木偶,美丽却无感情。
“您要间房还是两间”旅馆服务小姐先愣了愣,然后露出亲切的职业笑容。
“间。”无视伊耳弥的意见,商白玉手肘搭着服务台,对服务小姐绽放别有用心的笑容,小姑娘清清秀秀像朵小茉莉花,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清粥小菜也挺爽口。
伊耳弥站远了些,很想装做不认识她。
服务小姐脸红了红,明知这位客人是女性,心跳依然加快了几拍。“请问你们是兄妹吗”
“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是姐弟。”商白头回头瞅了眼开口抗议的黑发猫瞳青年,又把视线对准脸不解的服务小姐,用她那双比黑玉还神秘美丽的黑眸继续放电。“那位是我的弟弟,小孩子不懂事,经常跟我这个姐姐闹别扭,不过有时还是蛮可爱的。”
“”
我不是你的弟弟伊耳弥嘴巴张了张,看着前方和服务小姐交谈甚欢的商白玉,沉默无语。
服务小姐了解了,原来眼前这两位长得不太像的美丽男女是姐弟关系,姐姐风趣健谈,弟弟冷漠寡言,目前两人正在闹别扭中。
“呵呵,小孩子要用哄的他才会乖乖听话,我这个弟弟除了脾气怪点各方面都很优秀,算得上三好青年,喜欢他的女孩子用卡车拖还嫌多呢。”
服务小姐表情怪异的看了看站在旁所谓的“小孩子”,这位姐姐的口气活像推销员,生怕弟弟没人要,殷勤地想把他推销出去。
而那位弟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周身好像有团冷气环绕不散。
服务小姐抖了抖,好冷,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把登记表递给商白玉。
“请在这栏写上客人您的名字,我们好安排房间。”
“哦,好。”商白玉非常具有合作精神的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大名。
白云个适合她的名字。服务小姐从柜台下的小抽屉里取出房卡交给商白玉,“你们的房间是405号,上了二楼右拐第三间房就是了。”
“谢谢好心又可爱的小姐,有空再聊啊。小弥,别傻站着像呆子,我们去看看房间。”声音也温和的犹如阵春风拂来,舒服得教人昏昏欲睡,服务小姐再次脸红,看着那位女客拽着她闹别扭的弟弟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你究竟是不是女人”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伊耳弥产生了强烈质疑。
“要验明正身吗”商白玉低笑,她的行为举止曾让很多人怀疑她的性别,“不过让你失望了,我的的确确是个女人,至少外表上目了然。”
你的行为像个女人吗伊耳弥默了几秒钟:“刚刚那个是女人”
“这证明我的魅力无远弗界,连小姑娘都为我心动。”
极少有情绪化表现的伊耳弥也忍不住抽了抽脸皮。
“你很不要脸。”
“彼此彼此。”
“以后不要说我是你弟弟,也不要叫我小弥。”
“那只是若无其事的成熟应对方法,你没看见小姑娘放心的表情吗,谎话有时很好用的,可以降低对方的戒心。我们是来杀人,要低调,低调。”
“不是我们,是我”伊耳弥强调。
“分什么你我,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呃你享,我都说了不瓜分你的报酬,你摆那副臭脸给谁看啊。”
“”
轮回悄悄探出头观察伊耳弥的脸色,哇,比宿还黑,主人真厉害,连伊耳弥这种没情绪的人都被你气个半死。
话说回来,伊耳弥挺值得同情的。
作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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