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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霹雳无情|作者:文字1234|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30 11:37:29|下载:霹雳无情TXT下载
  他终于找到机会在诸葛胆双腿各刺了剑,这两剑下来,诸葛胆连站也站不稳,摔倒地上,那些大汉立即涌而上,乱刀齐下。

  诸葛胆挣扎砍起,还未站起半身,乱刀已砍至,他折扇狂挥,敲断了三个大汉的脚,身上亦同时吃了四刀,折扇再也抓不住,脱手飞出。

  其余大汉狂叫冲前,严拾生看这种情形,不由旁让开,耳听诸葛胆惨叫声出口,连眼也忙着偏过去,不忍卒看。

  金银甲人那边情形样恶劣,银甲人身形转动,没有盈盈的灵活,条铁棒又施展不开,已经够狼狈的了,难得找到个空隙退开,铁棒再次施展,长孙无忌已冲到,手中宝剑迎向铁棒斩下。

  银甲人那刹那并未考虑到长孙无忌手中的也是宝剑,只道铁棒扫,便将长孙无忌扫飞,到他发觉长孙无忌手中的原来是纤纤所用的宝剑,已经来不及将铁棒抽回。

  长孙无忌的内力远在纤纤之上,宝剑在他手中,威力自然不同,即使银甲人全力施为,棒剑硬碰,亦未必能够将他手中宝剑砸飞,又何况这下子突然而来,银甲人铁棒根本来不及尽全力。

  棒剑交击,铁棒立即断去,长孙无忌意料中事,乘势迫前,剑削向银甲人的右臂。

  银甲人也算反应敏捷,铁棒断,立即收手,但只右腕仍然给宝剑斩下,只痛得惨叫声,个身子不由得打了个转。

  盈盈旁乘机冲上,手起剑落,将银甲人的左臂也斩下来,长孙无忌的剑同时砍向银甲人的脖子。

  银甲人连断两手,方寸大乱,眼角虽然瞥见剑光飞来,亦已来不及闪避,剑光过处,个头颅便离开脖子飞上了半天。

  长孙无忌看也不看,转扑金甲人,盈盈打了个寒噤,连忙亦转过身子,银甲人无头的尸体也就在这时候“轰”的倒下来。

  金甲人伤了足踝,行动不便,纤纤虽然宝剑给了齐飞,但仗着身形灵活,在金甲人前后左右蝴蝶般飞舞穿插,金甲人要伤害她也不容易,练青霞到,形势更就完全扭转过来。

  练青霞手中弯刀虽然并未能够削铁如泥,但事为关节所在,也是厉害,她身形的灵活更在纤纤之上,展动开来,令金甲人为之目眩。

  他脚步移动虽然不便,铁棒仍然能够施展,练青霞要接近也不容易,可是这样下去,体力不停消耗,再加上右脚血流不止,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心里明白,眼见诸葛胆倒下,再见银甲人身首异处,那还有心情再恋战,手中铁棒飞舞几匝,迫退了练青霞纤纤,接声大喝,铁棒脱手,疾掷向奔近而来的长孙无忌与盈盈。

  这连串动作他都是全力施为,劲道十足,练青霞弯刀在手也不敢硬挡,纤纤赤手空拳更不敢接近,齐被金甲人迫退。

  长孙无忌盈盈手执宝剑,但铁棒被金甲人全力掷来也实在凌厉,盈盈固然不敢硬接,长孙无忌看来势,剑虽然迎上,却是用巧劲,四两拨千斤将铁棒拨过旁。

  那根铁棒“夺”地随即深插入地下,深将及二尺,附近的土质也相当坚实,铁棒着地的端又并非尖锐,下子竟然入地那么深,可见力道的强劲。

  长孙无忌亦被震退了步,到他稳定身形准备再扑上,金甲人已然变成了个圆球。

  他其实只是身子曲起来,但身穿的盔甲构造实在奇妙,合之下,该张开的地方张开,该合上的部分合上,便变得有如个金球也似着地即滚,疾向谷口滚去。

  他脚穿的甲靴原是嵌有铁轮子,只是右踝受伤,就是铁轮子弹出来亦难以踩之滑行,现在变成这样的个金球,反而可以从容滚动,速度也绝不在铁轮子滑行之下。

  严拾生首当其冲,总算他身手敏捷,跃而起,避过金球的滚击。

  金甲人也无意再攻击任何人,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闯出条生路,严拾生既然挡着去路,便成了他撞击的第个对象。

  那些大汉与严拾生在起,严拾生跃避过,金球便变了撞向他们。

  金球的速度未变,他们的身手却没有严拾生的敏捷,尤其是被诸葛胆折扇敲断了脚骨的几个。

  惊呼声中,那些大汉四散,仍然有四个大汉走避不及,被金球撞中,飞摔开去,无不当场丧命,金球突出的部位尖锐锋利如刀,被撞上,无疑被利刀砍削样,再加上金球本身的撞力那么强劲,又岂是那些大汉能够禁受得来。

  金球却亦因此而缓下,而且向旁滚开去,这早已在金甲人意料之内,索性滚向旁的石壁,企图借助石壁的反弹再向谷外滚去。

  有利当然有弊,金球的结构原就是着重于攻击方面,利用来逃走固无不可,问题只是球形的东西遇上阻力,很容易便改变方向,金甲人虽然是身在金球当中,亦不能够随意立即改变滚动的方向。

  当然,他绝对可以立即跳起身来,变回原状,重新再组成金球,问题却是在他知道长孙无忌练青霞等人在旁虎视眈眈,只要他停下,便会杀奔前来,未必给他有足够的肘间再组合,现在他这样利用石壁的反撞力,肯定是简单轻松得多。

  长孙无忌看在眼内,到底是聪明人,已明白金球的长处与弱点,也明白以人力若不借助其他的东西是很难阻止金球的去势,他当机立断,宝剑挥,削断了插在地上的那条铁棒,接将宝剑抛向纤纤,腾出的双手却抓着那截铁棒掷向那个金球。

  那截铁棒虽然也相当重,但他全力而为,以他的内力仍然不难将之掷出丈外。

  金甲人怎也想不到长孙无忌有此着,撞在石壁上反弹而回,发现那截铁棒凌空落下,要回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的了。

  反弹之力当然强劲,若是没有那截铁棒,金球毫无阻碍的滚去,当真是瞬息百丈,长孙无忌他们就是轻功再好,亦未必能够将之追及,再加上他对地形的熟悉,长孙无忌等人对燕十三的牵挂,追不及自然放弃,先去追寻燕十三的下落,那他要离开应该绝无问题。

  那截铁棒不幸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也就在他惊呼声中,他整个金球正好撞在铁棒上,“轰”然声,铁棒再飞开,滚落旁。

  金球亦倒撞而回,未撞到石壁上力道已尽,不由自主停下来。

  纤纤盈盈把握机会疾掠而上,双双正好落在金球的两侧,双宝剑齐出,削向金球的关键要害。

  金甲人也可谓反应敏锐,再滚,闪避了双剑的交击,那边长孙无忌已然将铁棒捧起来,大喝声疾撞向金球的正中。

  金甲人侧再滚,弹而起,不能不回复原状,大喝声中,挥拳击向挥棒再击来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立即松手,那条铁棒被金甲人拳击飞丈外,若非他及时松手,即使没有被击得连人带棒摔飞,并不难被震得双臂麻木。

  金甲人连环双拳再击到,可惜他右脚受伤,没有之前的灵活,长孙无忌的身手又是那么敏捷,轻易便闪避开去。

  长孙无忌剑接着出鞘,“呛啷”声响,剑尖已刺向金甲人眼目,拔剑出剑的迅速,难以想象。

  金甲人眼瞥见剑光,立即闪避,长孙无忌剑出不停,连百剑攻的只是金甲人的眼目。

  金甲人全身俱在金甲内,唯致命的要害可以说就是眼睛部分,这长孙无忌早已看出,但若非金甲人行动不便,要攻击他的眼睛也不是件容易事。

  用剑用到长孙无忌那么迅速的也实在不多见,而内力有他那么强劲的亦少有。

  剑未到,剑气已迫近眉睫,金甲人的眼睛已针刺也似,说不出的难受,大喝声中,拳挡在眼前,也挡住了长孙无忌的剑,右拳随即连忙击出。

  他这边左拳遮眼睛,盈盈纤纤便双双抢上,双剑齐出刺向金甲人的要害。

  练青霞严拾生的刀剑也到了,刀剑刺削在金甲人身上,铮铮作响,虽然刺削不入,予金甲人心理威胁可真不少。

  练青霞这样做,目的也只是在分散金甲人的注意,严拾生却是不管那许多。

  到金甲人感觉刺痛,纤纤盈盈的宝剑已刺进他体内,也正刺在要害上,他大声惨叫,回身挥拳,纤纤盈盈已抽剑退下,他也就在惨叫声中倒在地上,轰然有声,整块地面也为之震动。

  纤纤盈盈看着不由齐吐了吐舌头,尤有余悸,严拾生干瞪着双眼,好会儿才走近去,用脚踢踢那个金甲人。

  “真的死了。”然后他说出这句话,好像那个金甲人是不可能死的。

  金银甲人给人的印象实是天神也似。

  那些大汉这下子也才发出声欢呼,严拾生回头看着他们冷笑。“你们还在叫什么,还不趁这个机会开溜”

  那些大汉怔,慌忙扶起受伤的同伴,长孙无忌也就在这时候上前。“大家可否告诉我们件事”

  严拾生截道:“有什么事他们不知道的”

  长孙无忌看着他们问:“你们的头儿是什么人”

  为首的大汉应道:“诸葛胆金甲银甲负责这儿的切,我们有什么事也是向他们请示。”

  长孙无忌再问道:“他们之上是什么人”

  为首的摇头道:“我们可不清楚。”

  个老瓷匠那边接道:“我们也是不清楚,那个人披着黑袍黑布蒙面。”

  长孙无忌目光转。“你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那个瓷匠手指那边的庄院。“在那儿大堂,他是召我们进去问及有关瓷球的事情。”

  “瓷球的什么事情”长孙无忌接问道。

  “有关瓷球的炼制过程,问得很详细。”那个瓷匠沉吟着。“这是在瓷球厚薄不匀,发生破裂之后。”

  长孙无忌又道:“由始至终你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些瓷匠齐皆摇头,个随即道:“但绝无疑问在炼制瓷器方面他有相当认识,除了提供我们变通的办法,还指点我们有关的技术。”

  长孙无忌想想。“据说炼制瓷器也有派别之分。”

  那个瓷匠道:“那个人绝无疑问已经融会贯通切的技术。”

  另个瓷匠接道:“好像这种天才百年难得见,近数十年来据知就只有个欧阳天聪。”

  “欧阳天聪又是什么人”长孙无忌追问。

  “听家父说这个青年人很聪明,立誓要学会所有炼制瓷器的方法,由于他的聪明,触类旁通,教导他的师父往往能够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更好的技术,所以大都愿意有这个寄名弟子。”

  旁边个瓷匠接道:“这是很多年的事了,之后这个人便不知所踪。”

  为首的老瓷匠接道:“有人说他已经掌握了炼制瓷器的所有技术,对这门子学问已完全失去兴趣。”

  长孙无忌说道:“空岤来风,未必无因,只是他既然已掌握所有技术,应该炼制些足以代表他个人的瓷器面世才会罢手。”

  “对,否则有哪个知道他有多大本领”老瓷匠思索着。“可是像这种瓷器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另个瓷匠接道:“有人说他是给皇帝请了去,只炼制给皇帝欣赏。”

  练青霞道:“可没有听说这种事。”

  严拾生冷笑。“你有多大年纪,对宫里的事知道多少”

  练青霞怔住,严拾生接道:“好了,即使那个蒙面人就是欧阳天聪又怎样”

  练青霞道:“毕竟有个答案。”

  严拾生道:“还是有待证实,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练青霞道:“怎么没有,要知道毒气这件事”

  “别跟我多说这些。”严拾生大摇其头。“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件事,是进去那座庄院看看姓燕的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现身。”

  所有人齐皆怔住,纤纤盈盈双双随即向庄院那边掠了过去。

  严拾生随即叹了口气。“姓燕的若是有什么不测,合该丧命的,早便命丧了,若是命不该绝,怎么也能够活下来,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练青霞闷哼声。“你却是说得这么紧张。”

  “那是因为看见你们太轻松了。”严拾生又摇头。“这个时候怎能够这么多废话”

  练青霞道:“那不是废话,只是说得不是时候。”身形展开,追在纤纤盈盈后面。

  长孙无忌在练青霞动身之前已动身,这时候已经追上纤纤盈盈。

  严拾生看着再摇头。“若是他们赶去正好是时候,看你姓燕的事后又怎样报答我。”

  练青霞听说不觉应句。“请他暂时退出江湖,由你代替他替天行道好了。”

  “好主意。”严拾生仗剑追前,面问:“齐飞那个小子怎样了”

  “你该问长孙无忌才是。”练青霞身形更快。

  严抬生奇怪。“你这么接近,也不知道齐飞打的是什么主意”

  练青霞没有回答,身形展开,更加迅速,追上了纤纤盈盈,严抬生口真气运行,身形亦快了很多,面追面又问:“我要清楚知道的你们不告诉我,万又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那个齐飞现在到底是敌是友”

  “若是敌人也不会忽然出现将我们救出险境了。”

  “就是这件事我不明白。”

  “他是补偿我们在三河口的损失。”

  “我们在三河口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否则也不能够找到这里。”严拾生再问:“那以后又是怎样”

  “长孙无忌多了个保镖,谁要伤害他,得先问问齐飞。”练青霞接说道:“他是要等到事情完结之后才找长孙无忌算账。”

  “还是要他殉情,到黄泉下侍候玉娇娇”

  “你以为他会改变主意”

  “那以后我大可以少担心长孙无忌个,将他完全交给齐飞了。”

  “他本来就不用你担心。”练青霞笑。

  严拾生回头望。“现在倒是要希望姓燕的多少有些麻烦,并未能够这么快就将那个头儿找出来。”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练青霞有些奇怪。

  严拾生亦有些奇怪的。“现在我有些怀疑你这个十三省总捕头的职位是怎样混来的了。”

  “你说什么混”

  严拾生大笑。“否则以你的经脸,没有理由想不透姓燕的若是现在将那个头儿找出来,长孙无忌便责任完成,逃不过今天。”

  练青霞怔。“你是说这件事。”

  严拾生接道:“但站在我的立场,当然是希望姓燕的平安无事,反正姓齐的虽然有身好本领,要杀长孙无忌也没有这么容易。”

  练青霞说道:“而且你也不会袖手不管”

  “你也许不会,我可是说不定。”

  “难道你不将长孙无忌当作朋友”

  “这可是私人恩怨。”严拾生打了个“哈哈”。“以我看还是由他们两个解决的好。”

  练青霞沉吟着。“似乎应该就是这样,但姓齐的实在有些蛮不讲理。”

  “他可是没有这种感觉。”

  “否则他也不会这样做,我们却都是这种感觉,便似乎不该袖手旁观。”

  “这是错觉,有机会我总要问清楚姓齐的,也许是他也有他的道理,而且很正确。”

  练青霞不由问道:“你到底是哪方面的”

  “哪方面有道理便是哪方面。”严拾生这句话出口,连忙又补上句。“当然,有时候也会例外。”

  “废话”练青霞身形快,已抢在纤纤盈盈之前。

  非独长孙无忌,他们这时候亦已翻过高墙,掠进那座庄院内。

  没有人现身阻挡,什么阻碍也没有。

  燕十三进入庄院的时候,也是毫无阻碍,他卧伏在高墙上等了好会仍然不见有人现身,周围花木也不像藏有人的样子,但仍然很小心的跃下。

  来到了大堂门前,还是那么平静,他倾耳细听,亦听不到什么声响,很自然的伸手将门推开。

  大堂内亮着长明灯,他清楚看到挂在大堂内的绳子,却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那个漆黑的大瓮仍然放在大堂正中石坛那个檀木座子上,阴沉的语声也就在这时候从大瓮内传出来,问:“来的可是燕十三”

  燕十三实在有些意外。“藏在瓮内的是哪位”

  瓮中人笑应。“不愧是江湖上的名侠,就是这份镇定已不是般人可比。”

  “那完全是因为阁下藏身的大瓮足以将个人藏起来,否则,面对个会说话的瓮子,任何人都难免大吓跳。”

  瓮中人笑接。“我原是可以选择个小瓮子的,但既然大瓮子舒服,为什么不拣舒服的坐”

  燕十三道:“不坐在瓮子内岂不是更舒服”

  “可惜我没有选择的余地。”瓮中人叹息。“我复姓欧阳,双名天聪。”

  燕十三想想。“恕我孤陋寡闻。”

  “你若是造瓷器的就不会陌生了。”

  燕十三难免奇怪,道:“你是个瓷匠”

  “曾经是。”瓮中人洋洋得意的。“当时有些瓷匠认为若是我继续在瓷器方面发展,以我的天赋,很快便会成为个绝世的高手,能人所不能,名动天下。”

  第十七章 庄院有陷阱 追踪到地牢

  燕十三道:“结果你没有。”

  欧阳天聪道:“只因为我突然省觉,做个绝世的瓷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你要称霸江湖”

  “做个江湖霸主实在有意思得多。”欧阳天聪的语声逐渐高起来。“那个时候我刚好对江湖发生兴趣。”

  “所以你转而习武”

  “然后我突然发觉习武天份固然要紧,师承时间也不能忽视,要找个好师父固然不容易,年轻的时候根基打得不好也样有很大的影响,算下来,凭武功称霸江湖是绝没有可能成功的了。”

  “所以你转向其他途径打主意”

  “不错,譬如药物,所需要的只是聪明经验,体力根基并无影响。”

  “这个经验可不是容易得来。”

  “我头脑灵活,举反三,兼且又过目不忘,就是这点便已经足够。”

  “毒气就是你弄出来的,你就是他们的头儿”

  “好像个我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会受命于人”欧阳天聪大笑,这笑声经由大瓮回荡涌出,令人听来分外觉得恐怖,也难免魄动心惊。

  燕十三也有恐怖的感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你已经完全成功了。”

  欧阳天聪道:“其间也经过多次失败,因而丧生的人命难以估计,幸而每次我都控制得恰到好处,事先又已经找来足够的人手。”

  燕十三冷笑道:“你好像没有将那些无辜的百姓计算在内。”

  欧阳天聪若无其事的回答:“做大事难免有些牺牲,自己的手下也难以兼顾,又怎能够兼顾那许多。”

  燕十三说道:“他们连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与你的手下又怎可以相提并论”

  欧阳天聪打了个“哈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好句无毒不丈夫。”燕十三慨叹。

  欧阳天聪接道:“那些人跟你难道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些关系也没有。”

  “你插手这件事,难道有什么好处”

  “也没有,你我是两种人,你当然不知道也不会明白。”

  欧阳天聪又笑了。“我也曾考虑想做个侠客,就是始终想不透,做侠客有什么好处。”

  燕十三淡然道:“这实在是件很可惜的事。”

  “就因为点虚名,你连命也可以不要,终年在江湖上奔波”欧阳天聪笑问。

  “你既然想不透又何必再谈这些”

  “对”欧阳天聪笑接。“你们能够找到这里来,可见亦是聪明人,据说聪明人都不会做傻事。”

  “我只知道我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没有妥协的余地”欧阳天聪笑问。

  “这种话不是你说的。”

  “我只是可惜个你这样的人才。”欧阳天聪大笑。“你若是归顺我,将来人之下,万人之上,受用不了。”

  燕十三道:“我实在怀疑你是否是个江湖人”

  “不错我是个江湖人,虽然我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对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熟悉的。”欧阳天聪大笑。“我只是怀疑是否有真的不怕死的人。”

  燕十三道:“现在已不是怀疑的时候。”

  欧阳天聪放声大笑。“你完全不怕我以毒气对付你”

  “毒气的厉害相信你还没有我们清楚。”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们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所以放胆闯进来。”

  “已经闯进来了。”燕十三不置可否,攻心为上。

  欧阳天聪又笑。“听你这句话我已经知道你们还没有破解的方法,诸葛胆总算及时毁灭唐门,你们得到的只是海盐条线索而已。”

  “已经足够。”燕十三冷笑。“所以我们能够找到这里来。”

  “你们来的人也只是有限。”

  燕十三接笑。“你手下能用的人也不多。”

  “这是我深感遗憾的件事。”欧阳天聪叹息。“好像诸葛胆那样有远见的人并不多。”

  燕十三道:“所以我们来的人虽然有限,也已经足够。”

  欧阳天聪失笑:“他们虽然没有你们的武功高强,但有我的仔细安排,足以应付有余。”

  燕十三道:“到底怎样,很快便有答案。”

  欧阳天聪道:“我甚至现在可以告诉你,只要他们进入窑内,便会被毒气杀死。”

  燕十三道:“你若是还有毒气,在三河口他们也不会那么狼狈。”

  欧阳天聪道:“不错,这儿的烧瓷才弄好不久,但经验在前,只要海盐运到,便能够开始炼制毒气,可惜你们并未能够在海盐运到同时赶来。”

  燕十三突然笑。“这些话你应该跟进入窑内的人说。”

  欧阳天聪亦笑了。“对,跟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兼顾别人”

  燕十三说道:“我只是知道他们已经进入窑内,已经来不及阻止,只有听天由命。”

  欧阳天聪笑问:“你相信命运”

  “相信。”燕十三语气保持镇定。“我们的运气也向不错,所以结果他们定会平安无事。”

  欧阳天聪大笑。“那我这次炼制的毒气根本就不是毒气了。”

  燕十三道:“你若是有这么大的信心,根本就不用跟我多说什么。”

  欧阳天聪道:“我平日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值得我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人也不多的。”

  燕十三道:“这样说我还要多谢你这样瞧得起我呢。”

  欧阳天聪道:“你胆子也的确大,我以为你会先出去看看的。”

  燕十三道:“你是要告诉我,进来容易,要出去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欧阳天聪道:“你若是出去,最低限度我也有个发动机关的借口。”

  燕十三道:“我以为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做,好像你这种人,是无须征求别人同意的。”

  “只是这有什么乐趣”欧阳天聪又叹了口气,与之同时,阵“轧轧”声响,大堂进口道铁栅落下。

  燕十三没有理会,只因为他知道身形怎样快也不可能在铁栅落下之前掠出去。

  欧阳天聪接又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有些反应的,这最低限度我也有些乐趣。”

  燕十三道:“这还不简单,只要你从大瓮中站起来,我多少定有些反应。”

  “对,个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坐在个大瓮内。”欧阳天聪说着,藏身的那个大瓮突然转动起来。

  燕十三盯稳了那个大瓮,可是那个大瓮除了转动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

  那只是片刻,石坛的四周突然有烟雾浮涌起来,迅速扩散开去。

  燕十三看在眼内,心头不由寒,欧阳天聪即时道:“我现在倒要看看你的运气了。”

  “这是毒气”燕十三不觉问。

  “你以为是什么”欧阳天聪大笑。

  “能够与炼制毒气的聪明人死在起,亦未尝不是件乐事。”燕十三居然还笑得出来。

  欧阳天聪道:“你以为我是个这么笨的人,又为什么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燕十三道:“连唐门这么久也未能够找到适当的解药,我不以为你能够。”

  “天下用毒之精莫过于唐门,但也要明白毒性才能够找到化解药方,我对于这个毒性却是了如指掌。”

  燕十三大笑,与之同时扑前,欧阳天聪亦大笑。“我以为你找地方想办法逃命的。”

  燕十三道:“若非这地方已有如铜墙铁壁,你又怎会这么镇定”

  欧阳天聪道:“那你是要在毒发之前先杀我的了。”

  “固所愿也。”燕十三身形快,凌空扑向那个大瓮。

  大瓮仍然在转动,突然离开石坛倒飞出去,落在后面的墙壁前面,着地无声。

  燕十三身形与之同时变,仍然扑向那个大瓮,他还未扑到,那个大瓮已转,转进了浓烟中。

  大堂这时候已烟雾迷漫,燕十三身形移动同时,烟雾亦被带动向他涌卷过来。

  他没有闭上呼吸,身形施展至极限,只有希望在倒下之前将瓮中的欧阳天聪扑杀。

  毒气的厉害他又怎会不清楚,能够生存的时间实在有限,若是就这样毒发倒下,他实在难以甘心。

  那个大瓮转动得出奇地快,绕着石坛左转右弯,以燕十三身形的灵活,竟然追之不及。

  烟雾与他身形急动同时扑面涌来,他已经有种麻木的感觉,身形更迅急。

  大瓮继续在转动,燕十三几次眼看便手到拿来,可是到手接近又落空,而再,再而三,然后燕十三突然发觉大瓮竟然是依照九宫八卦的方位转动,脱口声长啸,身形停,脚步再展,已踩着九宫八卦的步法迫近去。

  大瓮即时在欧阳天聪的阵大笑声中转到石坛的右面,再翻,凌空上了坛,回到原来的位置。

  燕十三没有追,身形顿,突然亦大笑起来。

  欧阳天聪笑接。“好聪明的侠客。”

  燕十三道:“彼此”

  “烟雾中大瓮转动,你竟然能够分辨得出是依八卦九宫方位,对奇门遁甲多少也应该花过番苦功。”

  “若非以为那是毒烟,早已经分辨出来。”

  “不是毒烟是什么”

  “毒烟的厉害我既然清楚,又怎会不清楚绝没有可能吸入后毫无感觉,到现在仍然能够这样子活跃”燕十三哈哈大笑不绝。

  欧阳天聪反问。“你若是毫无感觉又怎会这样疯狂向大瓮扑击”

  燕十三怔。“你这是攻心。”

  欧阳天聪道:“可惜遇上的是个你这样的对手。”

  燕十三道:“现在我才放心。”

  “窑内却的确在炼制毒气,而且在你们的人进入之后,毒气便会泄出。”

  燕十三笑容敛。“我仍然相信他们样能够平安无事。”

  “你已经在担心。”欧阳天聪大笑。“若是这也听不出来,也枉我在大瓮内这许多时间了。”

  燕十三道:“可惜担心也没用,目前我唯的办法还是先杀你,再闯出去。”

  欧阳天聪说道:“这的确是唯的办法。”

  燕十三暴喝,身形暴长,离弦箭矢也似直射向那个大瓮。

  “波”的声,那个大瓮突然爆裂,青蓝色的水花暴溅迸射,个青蓝色的人当中穿出,半空中鱼也似摆动,落在条悬挂着的绳子上,也竟然悬在那儿。

  燕十三反应也算敏锐,身形及时倒翻了开去,没有被那种青蓝色的水花溅在身上。

  股奇怪的气味却随即飘送进燕十三的鼻子,燕十三很自然的闭住了呼吸,目光往地上扫,便落在那个青蓝色的人脸上。

  那个人竟然是欧阳天聪,藏在大瓮内的也就只有他个人,可是看在眼内,燕十三还是有种那是两个人的感觉。

  欧阳天聪说的是人话,眼前那个青蓝色的人给燕十三的却不是人的感觉,不错他已经考虑到欧阳天聪那样子藏身大瓮中定有原因,亦考虑到欧阳天聪现身定会令他很意外,但竟然是那样子的个人,还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欧阳天聪身衣衫湿透,但身子挂在绳子上,湿透的衣衫便明显的迅速变干,颜色却没有改变。

  他的肌肤也是,始终呈现出种令人心寒的青蓝色,完全不像是人的肌肤。

  除了那种令人心寒的青蓝色,他的肌肤还满是皱纹,也因而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

  就连他的双眼睛也散发着青蓝色的光芒,稳稳的盯着燕十三。

  “欧阳天聪”燕十三不由脱口这样问。

  “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欧阳天聪放声大笑,那种笑容也是异常恐怖。

  燕十三叹了口气。“突然看见你不吓跳的人相信要找斗也难。”

  欧阳天聪笑应。“我不是已说过要做大事难免要有些牺牲”

  燕十三道:“包括你在内”

  欧阳天聪道:“我当然也不例外。”

  燕十三目光再落在地上,恍然道:“原来是这回事。”

  溅落在地上那种青蓝色的水花,竟有如水银泻地般,这时候赫然已点滴无存,也不知是全都渗进地下还是已在地上干透。

  欧阳天聪笑问:“你真的明白”

  燕十三道:“若是我推测没有错误,你是因为炼制那种毒气,常久与毒药接触,亦沾染了毒气,不能不将自己浸在盛载解毒药物的大瓮中。”

  “不错是这样。”欧阳天聪并没有否认。

  燕十三接道:“这种药物似乎只能够帮助你暂时解除毒性发作的痛苦,并未能够将毒性完全消除,所以你只有浸在大瓮里过日子。”

  欧阳天聪有些奇怪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燕十三说道:“个人长久浸在药物中并不是件好事,若是我没有看错,你的筋骨也大受影响,不能够像常人样行动。”

  “还有呢”欧阳天聪接问。

  “这所以大堂必须悬挂着这许多绳子来帮助你走动,你的日子其实不好过。”

  欧阳天聪摇头。“你又不是我,又怎会知道其中的乐趣”

  “我只知道个能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怎也比不能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幸福得多。”

  欧阳天聪道:“这是般人的思想,我奇怪你竟然也是这样想。”

  燕十三笑笑。“你是在欺骗自己。”

  欧阳天聪摇头。“开始的时候不错我也有些后悔,但很快便没有了。”

  燕十三道:“那是因为你明白不能不接受现实。”

  欧阳天聪道:“好像我这种聪明人当然也很快便想到办法克服切困难,现在坐在大瓮中在我来说已经是种享受。”

  “我相信。”燕十三又笑笑。“个坚强的人发现不能不接受命运安排,便会乐于接受。”

  “毒气的成功当然也是样刺激。”

  燕十三摇头。“严格来说,毒气仍然未算得成功。”

  “暂时来说不错,必须依赖地形,还要受风向影响,但只要大量生产,根本就不是问题。”

  “问题只是能否大量生产”燕十三吁了口气。“暂时来说,你还未能够做到。”

  欧阳天聪没有作声,只是笑笑,燕十三接道:“你大概也没有考虑到竟然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否则我应该留着个毒气球,那么任何陷阱都会变得更完美。”欧阳天聪盯着燕十三。“我其实已经留下了,只是判断错误,以为对付唐门更要紧。”

  燕十三沉吟道:“我们到唐门去并非是为了对付你,只希望唐门能够解救个吸入了毒气性命垂危的朋友。”

  “你却也不能不承认对唐门仍存有另个希望。”

  燕十三只有承认,欧阳天聪笑接道:“现在你应该替你的朋友算账了。”

  燕十三目光转。“以你的聪明,必定早已有所安排,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话说。”

  欧阳天聪道:“我说的已经不是秘密,以为是秘密的,你都已猜到。”

  燕十三沉声道:“无论你怎样安排,我还是要尽力试。”

  “否则你就不是燕十三了。”欧阳天聪大笑声中身子离开了那条绳子,凌空扑向燕十三,人未到,道闪亮的寒光已夺袖而出,飞射向燕十三的咽喉。

  那是条锥子也似的软剑,长逾丈三,击不中便倒飞而回,回卷进欧阳天聪手臂上缚着的条金属管子内。

  他的身子与之同时已换了三条绳子,仍然是贴着绳子,悬挂在半空中。

  燕十三避开剑,身形立即拔起来,在地上看来那些绳子倒不觉得怎样,窜进悬挂在半空的绳子中,不由他生出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锥子也似的剑即时飞射过来,他半空中倒翻,很自然的探手便抓向旁边的条绳子,还未抓上去突然又缩回,个身子不由下堕。

  那刹那他已经发现那些绳子当中暗藏着蓝汪汪的尖刺,那些尖刺应该就是淬上了毒药,给刺中固然麻烦,这样堕下来却只是狼狈。

  以燕十三的身手,身形当然立即便稳定下来,欧阳天聪的身子同时离开了那条绳子,飞掠到另条绳子,锥子也似的剑紧接射向燕十三。

  他所以能够悬挂在那些绳子上,显然就因为绳子上的尖刺,虽然那些尖刺已淬上毒药,对他来说却是点作用也没有,连那种毒气他都能够禁受得住,能够将他毒害的毒药当然已不多。

  有了那些毒刺,那些绳子当然只有他才能够存身,这种情形下自然占尽上风。

  燕十三仗着反应敏锐,身形轻捷,欧阳天聪的剑要杀他也不容易,绳子虽然到处都是,但是绳子下仍然有大量空间,足够他的身形施展。

  这座大堂原就是欧阳天聪接见手下的地方,不错,考虑到有天有敌人会闯进来,但为了自己的尊严,总不能够让手下连站立的地方也没有。

  欧阳天聪完全明白这座大堂的弱点,看燕十三的身手其实已心中有数,只是花了番心血布置的地方,仍然要试才甘心。

  他的攻势绵绵不绝展开,身子穿梭在那些绳子间,绳子亦不住的飘动,扰人眼目,燕十三却是不为所惑,始终没有被那柄锥子也似的长剑射中。

  欧阳天聪那片刻也不知刺出了多少剑,到他的剑停下,个身子在绳子间穿梭更急。燕十三以为他是要发动另种攻势,哪知道他的身子穿梭着突然倒飞了回去,落在那座石坛上。

  燕十三怔,身形亦向石坛迫去,他当然明白,若非另有安排,欧阳天聪是绝不会放弃绳阵有利的条件,转向石坛去。

  欧阳天聪身形落下便是盘膝而坐,双手亦落在石坛上,看样子仿佛若不是这样便连坐也坐不来。

  燕十三面迫近面道:“看来你中的那种毒非独要你长期浸在大瓮的药物中,连你的骨骼也已被弄得软弱。”

  欧阳天聪道:“所以我要依赖那些绳子才能够施展身手。”

  燕十三道:“若是在平地你非独施展身手,连站起来也大成问题。”

  “这原是个秘密,可惜你虽然知道这个秘密,却已没有机会送出去。”

  燕十三摇头。“你若是继续留在绳阵中,我也未必想不到对付你的办法,何况你已然回到石坛上”

  欧阳天聪大笑。“我以为燕十三是个怎样的聪明人,原来不外如是。”

  燕十三亦笑了。“你回到石坛上当然另有安排,否则又怎会放弃已占上绝对优势的绳阵”

  欧阳天聪道:“可惜以你的性格,就是明知道陷阱当前,还是要闯闯的。”

  燕十三道:“要看是怎样的陷阱。”

  欧阳天聪道:“既然是陷阱又如何看得出来”

  语声甫落,股烟雾便从石坛的四周涌出来,迅速将那个石坛裹着。

  燕十三轻啸声,身形凌空,居高临下看得清楚,石坛的正中赫然正往下沉去,欧阳天聪也就坐在那正中,发出阵阴森的笑声。

  燕十三当机立断,身形转,天马行空般跨向那座石坛,烟雾迎着他的身形散,他立即当中穿过,往下疾扑了下去。

  锥子也似的剑迎面突然射来,他偏身闪,剑缩而回,与剑光消失同时,欧阳天聪亦在石坛上消失。

  燕十三清楚看见欧阳天聪旁滚开,滚进了片碧绿的光芒中,他没有跟着这样动,身形落在石坛上,也就随着那座石坛往下沉去。

  石坛下沉的势子很慢,燕十三耳听八方,眼观四面,看见那片碧绿的光芒是来自周围的琉璃灯,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看到那些琉璃灯转动,碧绿的光芒闪射,还是不由得惊讶起来。

  那些琉璃灯怎能够转动他完全看不出来,而闪射的碧绿光芒非独令他的眼睛不舒服,甚至有眩惑的感觉。

  他没有追查那些琉璃灯怎能够转动,心在提防欧阳天聪的袭击。

  石坛的下面是个地牢,不大宽阔,却是建筑得非常奇怪,四面墙壁个个圆洞,看似杂乱无章,但细看清楚,赫然是按照九宫八卦排列。

  四面墙壁便是四个九宫八卦阵,每个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