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手,谁知道他不是傻瓜,根本没有给我时间,一直都是抓得紧紧的。
我不管,转过身来,喊了声,“陶伟,怎么现在才来?”
真的是陶伟,门响了后,我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大概他看到欧翔就坐在床边,有点迟疑。
喊完后,我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陶伟来到我的面前,他很快就注意到欧翔的手抓着我的手,他尴尬的咳了一声。
我用力的抽,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欧翔无视陶伟的到来,他只是微微的抬头跟陶伟打招呼,并没有说话。
“陶伟,怎么才来?”我也无视欧翔的存在。
陶伟笑笑不说话,涩涩的,最起码我看出是这样的。
“陶伟,医生是不是说今天我就可以出院?”我可不想每天都在这里被欧翔撰着手,这样下去,我非得融化不可,不是变成一滩水,就是被和成一滩泥。
“我去问问。”陶伟说。
“还用问。”我生气的说,“我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陶伟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他有点愕然,惊奇就惊奇吧,只有逃离这里,我才能得到清净。
“总得把这个针水给打完。”陶伟拿起输液卡,看了一下。
我不出声了,欧翔也一直没有说话,他可真有忍耐力。
“吃饭吧。”陶伟动手去拿开包装好的饭菜。
“让我来,”欧翔站了起来,陶伟把手缩回去。
本来我以为陶伟来,欧翔就会走,谁知道他却赖着不走,还殷勤地抢着做这做那。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算了,反正也就这么一点时间,他爱干吗就干吗。
于是,我对陶伟说,“陶伟,你帮我办出院手续。”
陶伟就跑了出去,欧翔把饭盒都打开,我冷冷的说,“我不饿。”
欧翔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刚刚打开的饭盒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我侧过身去,索性不理他。
陶伟倒好,出去就不回来,看来他还不懂我的心,难怪我对他没感觉,连我心里怎么想想什么都看不出,笨死了。
“欧翔,你给我把陶伟叫进来。”既然陶伟逃避,我就把他给揪出来,顺便把这颗解药给送回去,要不,我非得像咽口水那样把他给咽下去不可。
欧翔极不情愿的跑了出去。
一会,他们两个一起回来了。
我半躺着,很认真地跟欧翔说,“欧翔,我有些话跟陶伟说,你先走吧。”
欧翔看看我,又看看陶伟,陶伟尴尬的笑了笑,欧翔知道没戏,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陶伟,你都跟他说了什么?”我直截了当的盯着他问。
陶伟没有料到我会问他,张张嘴,有点愕然。
“陶伟,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些。”我伤感的叹了口气。
“安然,我以为,你会开心。”陶伟歉意的说。
“陶伟,你爱不爱我?”我脸皮够厚的了,不过,为了能够迅速的把欧翔挤出我的生活,再怎么无耻也得做一回。
陶伟惶恐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陶伟,你不爱我了?”我忧伤的看着他,我的忧伤,陶伟不可能无视。
陶伟果然中计,我看到他的脸涨得青筋都要暴出,他着急得要表白。
我等待陶伟的表白。
但是没有,陶伟涨红的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神无奈而哀伤,他柔声的对我说,“安然,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只是,你欺骗不了自己。”
我在欺骗自己?陶伟的话,直剜我的心底。
在家休息的几天,欧翔的电话不停的打进来,逼得我有时不得不关了机,或者是放了静音。幸好他不知道我住的地方,陶伟或许还没有傻到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他。
我无法回答陶伟的问题,我真的是在欺骗自己。
陶伟仍然君子般的对待我,每天都抽时间过来看我。
王岚打了不少电话给我,每次都吞吞吐吐,想说又不说,末了,说等我回学校再说。我听出她的不开心,不知道欧翔是不是已经给她说了,挂上她的电话,我总是很不开心。
我回到了学校,第一眼见到的是王岚憔悴的面容,爱情真的让人心碎,我的心痛了起来,拍拍她的脸,她笑了笑,比黄连还苦。
宿舍的姐妹酝酿给我举行欢迎仪式,我提出了要求,不能再让我像被拔光了毛的鸟暴露在你们美女中间。菲菲说,安然,你拔光了毛还是孔雀。我可情愿是一只有毛的鹌鹑。她们哈哈大笑。
这一次没有谁的毛被拔光,她们早就和陶伟商量好了,让陶伟给我做了个蛋糕,王岚事先拿回来放在宿舍,大家就吃蛋糕,一个两层的蛋糕,居然被我们消灭干净,不能不说,放开怀抱,女人的食量不比男人差。王岚的脸有了些开心的红润,蘸着奶油的手把我给涂成了个大白脸,油腻腻的。
疯完,王岚又躺在我的旁边,爱情能让人把自己过得像只凤凰,也可以让人过成一只山鸡。王岚再怎么不济,也是凤凰,只是成了落毛的凤凰。
“安然,你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很忧郁,很烦我的样子,对我总是爱理不理,我打的电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挂了。安然,你说,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不爱我?”
女人其实很容易满足,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行动,她就会活在天堂。
女人也很敏感,一个小小的动作,细微的表情,或者稍稍的不耐烦,她都会察觉出来。
更何况,欧翔用反常去阐释和王岚的爱情,就是一只狗,也闻到了主人厌恶,更不用说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我不敢去回答王岚的问题,换在以前,我还可以忍受着内心的疼痛去说些唯心的安慰的话,现在,我只能沉默。除了沉默,我还能做什么?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把每个人的小宇宙爆发出来,这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安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内心叹气,嘴里却含笑般地回答了她,“嗯。”
“安然,我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我,只是淡淡的,或者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或许,他发生了什么事了吧。”我只能这样说。是的,他的心已经不在她那里,这本来就是一件大事。
“他能有什么事?”王岚幽幽的说,幽幽的,还有她的心。
“谁知道。”我笑着说。
谁都不知道,我却是清楚的,清楚得让我逃不开心痛。
王岚不说话了,臆测一个人的心思不是她的强项,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别人的处境,她是无法理解一个会写文章、懂得猜度别人心理的一个男孩子的感受。
一阵铃声打破图书馆的宁静,我赶忙摁了静音,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的电话了。
欧翔在电话里说,他等我,就在木棉树下。
我很坚决的拒绝了他,昨天晚上躺在我旁边的女孩子,已经用眼泪去洗刷她的感情,我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欧翔不再说话,挂了。
我也乐得清净,再翻开书的时候,顿时变成了美术课,每页都是欧翔的肖像。
我只能盖上书本,拿出日记本,摸着封面,仿佛摸着他握过的余温还在,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怎么了?不就一个男人,安然。我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总算清醒了些。
偷偷的摸着刚才拧的大腿位置,感觉有种钻心的通,直达心脏,这个位置,大概又是一片青紫,我总喜欢把爱情的烦恼和疼痛转移给它。
拧开钢笔,却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压抑,我抬头,欧翔已经站在我的面前,阴郁得像布满乌云的天空。
逃不了,我收起书本,跟他走了出去。
还没有到木棉树下,欧翔便要拉我的手,我把双手抱在胸前,他才作罢。
好在,夜色朦胧,我可以忽略他的眼神,他浅浅的笑,深情的眼眸总会让我不自觉的沉溺。
“安然,我们能不能谈谈?”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哀求。
“好吧,你要谈什么?”我明知故问。
“安然,你知道的,我爱你,一直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低着头,但可以想象他逼视的眼神,我没有回答。
“安然,我知道,你爱我,一直爱我,是不是?”欧翔见我没有回答,又抛过来一句。
我仍然低着头,不看他,他爱说什么就什么。
“安然,你怎么不敢看我?”欧翔的声音低沉,低沉得有点哀伤。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深深的像爱因斯坦的黑洞,可以吸进任何质量的物质。
我慌忙把头重新埋在胸前,磁场从来都是看不见的,你却不能忽视它的存在,它存在于任何的时空,无论是物理的,还是灵魂的。
“安然,我就这样让你害怕?”欧翔伸出双手,搂着我的肩膀,他低着的头,碰着我的额头,他不甘于我的沉默。
我无法挣扎,也不敢挣扎,欧翔不是君子,他会用任何的方式去得到他的爱情。
“安然,看着我。”欧翔用不容抗拒的声音对我说。
我抬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一张一翕,轻轻的喘着气,吹着我的脸酥酥的,嘴角勾着他的怒气,浅浅的怒气。他的唇温厚而湿润,我忍不住想要尝尝它的味道。
我还沉醉在臆想之中,欧翔已经急不可耐,他的头一侧,两片嘴唇暖暖的压在我的唇上,我全身一阵的颤抖,惊栗的电弧划出一圈涟漪,迅速的荡漾到身体的周围,我的心紧张得有点抽搐。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两片嘴唇轻轻的咬着我的唇,他湿湿的舌头舔在唇上,然后灵巧的寻找它要去的地方。我怀里的书掉在地上,硬硬的书角戳在我的脚面,生痛生痛,我一下子从虚荣中惊醒过来,他吻的应该是王岚,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了开去。
“欧翔,你放肆。”我瞪着他看。
欧翔惊愕的看着我,刚才我的温顺让他感到爱神的光顾,他以为丘比特的箭已经把我撂倒。他当然不会知道,我多么希望,他在我身上,有多放肆就多放肆。
“欧翔,我只知道,你爱的是王岚。”我冷冷的说,冷得像南极的冰,然后,拾起书本,仓皇逃走。
回到宿舍门口,王岚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丫头,就不能淑女些?
我喊了她一声,她才停下脚步。
“安然,我没时间跟你聊,我要出去。”王岚的眼神很游离,也很复杂,我根本看不清她眼里的神采,飞扬的是快乐?无奈?失落?
我苦笑,听着她咚咚的离去,我有点莫名的惊慌,刚刚还经历的,似乎是暴风雨的序曲。
不管有没有暴风雨,还没有等到王岚回宿舍,我在辗转反侧中睡着了。
正文 第二十章 他到底爱谁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12 本章字数:34o3
第二天,我睁开眼,一个激灵,我翻起身来,王岚的床是空空的,被子被掀在了一旁。昨天晚上我没有注意她的被子是怎么放的,也就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回来过。如果没回来,她能去哪?她从来都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
我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可万一,她还在梦里怎么办,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打。
王岚这么匆忙的跑出去,只有欧翔才能让她这么着急。欧翔,他刚刚和我分开,王岚就出去,他会跟她说什么?欧翔,这个疯狂的人,他能有什么话跟王岚说?他说过,他会和她分手。昨晚,他究竟说了没有?王岚,如果有什么事,她会跟我说的,一定会。这就是说,他还没有说,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不想了。我打断了自己乱糟糟的想法。
不是每天王岚都会和我一起吃早餐,今天没有她在身边,我却倍感失落。
马马虎虎的啃掉了一个馒头,一碗白粥,一丁点咸菜,我就上了课室。
课室没有王岚,我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一直到中午,她都没有在课室出现。
捧起书本,我离开了课室,已经中午了,坐在食堂,与早上一样,没有食欲,这个时候,就是鲍参翅肚放在前面,我也没有动筷子的胃口。勉强的扒了几口饭,再把一些菜送进口里,便把饭兜里的东西全倒在猪桶,算是为猪做贡献吧,整天吃我们所剩不多的饭菜够委屈它们的了。
回到宿舍,没有见到王岚,我拿出电话,犹犹豫豫的还是没有拨出号码,叹了口气,就躺在了床上。
下午没有课,我习惯的抱着书,去到图书馆。
图书馆空荡荡的,我可以很容易坐在我平时习惯的座位。
现在的大学生,恋爱的恋爱,打工的打工,创业的创业,读书的反而少了。在图书馆,要么是找不到地方去的情侣,要么是像我一样无聊的找不到人恋爱的女孩。当然,还是有几个喜欢读书的男孩,戴着近视眼镜,低着头,啃着艰深的专业课程。这种书呆子气的男孩,却不是我的喜欢。
喜欢又怎样?我想起了王岚十月芥菜似的闷马蚤。爱情对我来说,可望不可及。
我百无聊赖的翻着书,一点都看不进去。
我苦笑,合上书本,抽出日记。这么多年来,在日记本上涂满心事,是我解决烦恼的习惯。
今天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就因为一个叫王岚的女孩子。
我和王岚,就像两个谈着爱情的女孩,我不想她有任何的不开心,我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女人间的爱情,我们可以算是其中的一对。
但是,爱情怎么都在异性中产生?同性之间,难道就没有爱情的快乐吗?
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我把日记本合上,把书本抱在胸前,走出图书馆。
“安然。”还没有跨出转角,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跳了一下,这个小妮子,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抬头,见了了一张憔悴的脸,凌乱的头发,一双无神的眼睛,红红的,曾经给泪水浸染过。
我的心在揪痛,这个美丽的女孩,她应该是快乐的、满足的、幸福的。瞬间我就明白,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事件中有没有我的出现,我却不敢去想。
“王岚,你都去哪里了?”我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表达我的关怀,以免触及她的疼痛。
“安然。”王岚在我的面前,从来是没有遮掩,她的泪像挂上的珠帘,不是一滴一滴,而是一串一串。
所有的脆弱、不安、痛苦汇成一条河流,从她的心底奔腾流出。
然后,她抱住了我,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抱着她,也只能抱着她,任何的语言都是空洞的、苍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变成了抽泣,抽泣变成了哽咽,哽咽慢慢的停了下来。
“安然,把你的背都弄湿了。”王岚翕动鼻子,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我笑了笑,用手帕给她擦脸上的泪。
宿舍没有其他人,王岚可以躲开尴尬,梳洗了一下,浮白的脸因为洁净而有些美丽的气息,头发也不再蓬乱。
我没有问她昨晚发生什么事,她从来不需要我主动地问。
坐在肯德基的角落,王岚说她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然后张牙舞爪风卷残云的把我端过来的汉堡鸡块薯条一扫而空。她就有这个优点,可以化悲痛为食欲,我有点烦恼的时候,却是什么都吞不下。
这一次,她在舔完所有手指头后,没有把手伸到我的面前,等到面前的托盘一片狼籍,我见到她的脸淌下两行泪水。
“安然,他说要跟我分手。”王岚终于说出来,虽然我早有准备,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我知道我在等待下文。
“安然,他说,他一直努力爱我,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心,早已经放在了一个女孩的身上。”王岚断断续续的说。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我体会到她颤抖的心痛,我的心何尝不是这样。如果有如果,我会选择那一天没有经过那个转角,那一天没有遇见他,那一天我情愿自己躺在床上,病得死去活来。我愿意吞下世界上所有的苦水,也不愿意看到她在我的面前哭泣——因为爱而哭泣。但是,怎么会有如果?爱情总是这样,总会让你有出人意料的遭遇,有出人意料的选择,有出人意料的心痛。
很不幸,我和王岚中的是同一种情花之毒。
情花之毒,唯爱可解。
我可以忍受毒发的疼痛,甚至不在乎毒发身亡,却无法拒绝看到她失恋的痛苦,这种痛,同样痛彻心扉。
“安然,他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接受我?”王岚望着我。
我努力地笑出来,用手帕揩她脸上的泪,却不敢望着她的眼睛。
我究竟是把她推向天堂?还是地狱?
我开始怀疑自己。
“安然,你说,他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孩?”王岚幽幽的说,“我知道我不够淑女,但我也不会刁蛮任性。”
我知道,爱情与淑不淑女无关。
“安然,我一向都就着他,他爱怎样就怎样,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王岚有点忿忿的说,她其实更多的是无奈。
我知道,爱情与迁不迁就无关。
“安然,是不是我还不够漂亮?”王岚咬着嘴唇,吐出了一串的文字。
爱情能够让一个如此美丽的人如此的自卑,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知道,爱情与美不美丽无关,尤其是欧翔的爱情。
“安然,我该怎么办?”王岚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我该怎么办?这句话我已经在问自己,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又怎么知道她该怎么办?
我的心乱如麻。
好在王岚看不到,我用尽力气望着她,从眼里,从嘴里挤出微笑,然后,止住紊乱的心带来手的颤抖,我揽过她的肩,轻拍她的肩膀,借以逃避我的慌乱,也期望安慰她的伤心。
“你昨晚去哪了?”我不知道这样问对不对,我只想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我们一直在学校,呆到天亮,然后我们就分开……”王岚似乎不愿意提到昨晚的事,她的眼神游离且茫然。
我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分手的过程,一整夜,要哭也哭过了,要闹也闹过了,该沉默也沉默了,该疯狂也疯狂了。欧翔,他会为爱疯狂,同样会为爱冷漠,这,毋庸置疑。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隐隐的痛。
不过看来,他还没有说出,他爱的是我。
走吧,我拉起王岚的手,把她拖出肯德基餐厅。
人越来越多了,刚才还是无人注意的角落,现在已经坐满了人,我不希望,伤心的眼泪流在别人的面前,这个社会,没有多少人会理解你的痛苦,就如同他不会冀望你会理解他的苦闷一样。
我们踏着月色回到校园,天是灰白的,早已经没有幼时的纯净,只是爱情,还会像以往一样的纯真吗?
路过木棉树下,一滴水落在我的手背,粘粘的,是木棉花的泪,这颗泪,为谁而流?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地雷爆炸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13 本章字数:4593
阴霾在慢慢的消散,每个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各自的轨迹。王岚失恋在宿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每个人在打电话的时候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不经意流露出爱情的幸福会打击她。
王岚一如既往的去球馆打球,她的步伐仍然轻盈,她的扣杀仍然犀利,只是她背着球拍行走在热闹的校道,时而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时而在霓虹灯下缩短的身影,有点迟疑,有点孤单,有点落寞。
欧翔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似乎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以前她的嘴里,开口闭口是欧翔,她对他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她的话语不再有他,偶尔的在旁人的嘴里吐出的人名中包含着欧翔,她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已经放在她的心里,永远永远,不需要肤浅的虚荣的从言语流露出来。
她的沉默和忧郁告诉我,她对他的爱,并没有因为他冷漠的提出分手而改变。
我奇怪的是,分手后的欧翔,没有打电话给我,更没有在图书馆在木棉树下抓住我。于是我还能够把自己穿得像灰色的蛤蟆傍着粉色的小荷般的王岚穿行在校园的任何角落,不需要掩饰爱情的尴尬。
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会在哪一天突然被打破,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的海啸我在等呀,等呀,总是等不到,等着我的心都焦了。
每天我都在惶恐中度过,不知道哪一天这个炸弹会爆炸,就像是越战中遗留在战区的地雷,没有引信,却随时会引起爆炸。
中毒的是自作自受,地雷爆炸的话会殃及无辜,我当然不愿意。
不愿意归不愿意,它还是不期而至。我忧郁的傍着苍白的王岚经过转角的时候,欧翔一脸阳光的站在我们的面前,看不到丝毫的不快乐。
他在笑什么?他应该苦恼,应该烦躁,应该阴黑着脸,他怎么可以对爱情的伤害无动于衷?他究竟是理智还是冷漠?他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他究竟内心有没有爱?
我微微的侧过脸,王岚浮白的脸开始有点红润,微微翘起的嘴现出浅浅的笑,她以为这是一颗解药,这颗解药可以解开她的情花之毒。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解药,而是地雷,一颗实实在在的地雷。
欧翔迎面走过来的时候,王岚的指尖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振动我的掌心,我感到有点轻微的湿润。
如之前他约会王岚一样,这一次,他朝我走了过来,眼角瞄也不瞄王岚一下。
“安然,我等你很久了。”
我也等很久了。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埋下的地雷终于炸开了。
我没有理会他,王岚的手心开始出汗,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体温,她的脸瞬间惨白,就像是涂在墙上的白水泥,我分明看到她在努力的回吸已经浮在眼眶的泪珠。
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欧翔,你来干什么?”
欧翔似乎早已经预料到我的冷淡,“安然,我在等你,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对不起,我没有空。”
王岚已经被炸伤,她的心在流血,我听到了汩汩的声音从她起伏的胸脯传出。
这一刻,我恨死了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爱他的人。
“安然,你知道我……”欧翔全然不顾王岚在我的身旁,他急着去辩白他的爱。
“欧翔,够了,你太过分了。”我生气地说,我已经看到王岚咬着嘴唇,她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安然。”欧翔竟然伸出手来,想要去拉我的手。
我气得脸色发青,如果不是王岚,我估计得晕倒,这个时候,我成了她的支柱。
“欧翔,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我拖着王岚,快速的逃离,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一下。他既然没有顾及我们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他的眼神是否急切或失落。
我在乎的人,回到宿舍,没有说任何的话,就爬上了床,盖上被子,别过头去,我看不到她任何的忧伤。
这种沉默只是一个假象,一个谁都看得出的假象。
欧翔没有打电话给我,大概他也知道,我不会接他的电话,就是接,也是寥寥几句就把他打发。
他每天都在转角等我,等不到我的时候,就去图书馆,或者是到木棉树下。
我没什么地方去,在学校这么大的校园,能让我驻足的就这么两个地方。
王岚没有跟我走在一起,我像一只孤独的灰色的鸽子,蹒跚的划过熟悉的校园小道,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的招牌式的笑容,发自心底的僵硬,苍白而刻意。
王岚像个忧郁的淑女,瞬间长大了。宿舍少了她的快乐,也就多了更多的沉闷。其他的女孩子似乎嗅到了这种尴尬有窒息的气氛,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在沉默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事情的某些所谓真相。
我没有接受欧翔。
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没有接受他的理由。
爱情一旦对别人造成伤害,我就会想办法逃离。我不习惯,别人躲在我的阴影下哭泣,哪怕这种痛苦是无声的、无泪的。
一个人的存在,应该给别人带来快乐,而不是痛苦,更不应该是怨恨。何况,王岚真的是一个天使,让一个天使为一个凡人流泪,这有悖天理。
日子在静默中度过,欧翔没有采取新的行动,我也就少了很多烦恼。
王岚的消沉在意料之中,我也没有去解释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各种关系,她也没有问起。在宿舍,在教室,我们相遇,总会把眼光匆忙的逃过。她对我的笑我读出了无奈,我对她的笑她是否读出了关切?
无论怎样,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心的距离。
这个时候,小美竟然不知所踪。
因为欧翔和王岚,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想起小美,何况小美经常不在宿舍。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小桦牵着她的男朋友走过宿舍的前面,我才想起,另外一个坐在宝马车里的女孩,她是否也有着这快乐的日子?
在宿舍,我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大家才醒起,小美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出现。我拨打了她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的。我们都很纳闷,小美平时的电话可是24小时全天候,而且,她每隔一段时间会打电话给我或者是小桦,打给我是问课程考试的东西,打给小桦那是因为她们之前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接连几天,都没有打通她的电话,我开始担心起来。
这个时候,欧翔仍然延续他的追求,他给我送花,用文字去表达对我的爱和思念。有时候,我下课回到宿舍,就看到桌面上摆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每一朵像一颗跳动的火焰,一直燃烧到我的心,很痛很痛。不等王岚回来,我就慌忙把它扔到楼下的垃圾桶,然后警告她们,以后凡是他托付的东西,不能出现在宿舍。可是,这没有丝毫的作用。红玫瑰仍然刺眼的在我的眼前炫耀。我也给欧翔打过电话,欧翔满不在乎的说,你有不接受的权利,我有爱的权利。
对这种疯狂的人来说,任何言语都是无用的、无力的,他的眼里,没有理性。
我也就懒得再说,只是,我知道,每一次,都有一个人,被这一束束的玫瑰烧伤,烧伤的疼痛,已经入骨,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丰满的粉红,只剩下惨白、瘦削,还有空洞的眼神。
好多次,我都忍不住想去抚摸一下,抚摸一下她的苍白,还有她千疮百孔的心,我却伸不出手,她没有表情的沉默和灰白的笑,常常让我触动的手缩了回来。
送花,写情书,欧翔认为他所能做的浪漫而我能接受的浪漫都做了。不过,我可不管。生活还是继续,周六的时候,我还是会让陶伟过来接我回家。
陶伟和欧翔把我的窗纸给戳破之后,陶伟给我的电话就少了,偶尔的几次,都是问我的身体怎么样?会不会头晕?问我的药吃完了没有。其实,他已经算好,我的药能吃到什么时候,每次打电话过来,都会给我送药过来。除开询问我的身体,他再没有其它的言语。放在以前,他会跟我说很多他店子的东西,他的事情。
我当然也不会问,大家都知道各自的心情,不必要刻意去制造话题,制造融洽。
他的店子我没有再去,有一次,偷偷的经过,见到那个清醇的女孩子,就在他的店子里,热情的帮忙买面包,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洛阳的牡丹,绽放一脸的红艳和快乐,飘扬着国色和天香。
周日的晚上,陶伟依然会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回学校。
以前我总拒绝他把我送到宿舍,现在,我倒让他把我送到楼下。经过转角的时候,我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颀长而落寞。
陶伟可能没有见到,他一闪就过去了,然后就到了我宿舍的楼下。
等我下了车,陶伟没有看我上楼,他笑了笑,摆摆手,就骑上车走了。
“安然,”就在我转身上楼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声音叫住了我。
陶伟是看到的,才这么快就离开。
我叹了口气,停下。
“安然,”欧翔站在我的面前,“我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微微一笑,“怎么不给我电话?”
他不理会我的话,抬起头,用他热烈而又急切的眼神射向我,“安然,你要我怎么做才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我淡淡的问。
“你明知故问。”欧翔有点生气。
“欧翔,我真不知道该答应你什么。”我没有说假话,我该答应他什么?我不知道。无数次,我想象他温润的唇有着怎样的味道;无数次,我想着他的温厚而散发着暖暖气息的手拖着我走过东大的任何角落;无数次,在春梦里我jj双腿羞红着脸。这一切,好象很近,也好象很远。
“安然,欧翔拉着我的手,你要怎样才答应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渴望了多久?从王岚说我中情花毒开始,我一直期待,生活在他阳光的庇护下。
“欧翔,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冷冷的说。
借着炽白的灯光,我看到欧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们已经分手了。”
“欧翔,你说爱就爱,说分手就分手,一点责任也没有?”
欧翔读懂了我的讽刺,他反辱相讥,“安然,如果不是你拒绝,如果不是你把她推到我的面前,我又怎么会和她恋爱?”
“难道,主动和她约会也是我的主意?”我鼻孔里哼出声来。
“安然,你强词夺理。”欧翔接不下话,气愤地说。
“我强词夺理?就算是吧。今天我说得够多的了,你放手,我要上去了。”我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是的,再纠缠下去,我强作的镇定肯定被他熔化。我已经开始眩晕,特别是他的手,他热烈的眼神,我把持不住,颤抖不已。
“安然,”欧翔鼓足勇气,大声地说,“好吧,你走吧,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我就站在这里,等到天亮。”
我不理他,走上楼梯,在楼梯的拐角,打个趔趄,差点摔倒,真是个要命的家伙。
上到宿舍,大家都站在走廊,想必刚才我们在楼下的纠缠她们都一一在目,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闪过旁边站着的菲菲,径自走了进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情花之毒,一吻即解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13 本章字数:4o62
“安然,”诗诗最先走了进来,看着我,“安然,你怎么不接受他?”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站在走廊上,其中一个人,就是王岚,我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看着我们在楼下纠缠。
“你不爱他?”
我又摇摇头,不用说,她们其实都看出我是喜欢欧翔的。
“因为王岚?”
我不再说话,我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尽管我喜欢微笑,但微笑不能掩饰我内心的情感,微笑只是我对人的一种习惯,一种友好的习惯。
诗诗也不再说话,爬上床,拿出书本,看了起来。
我掏出日记本,垫在弯曲的膝盖上,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真痴情。”我听到了菲菲细声的说了声。
楼下,鹅黄的路灯柱下,那个孤傲偏执的男孩,他真的打算用行动去履行他的承诺,用他的灵魂去守望爱情,等待爱情。他是个为爱情而生的人,他的文字,我已经读透。
我听到纷乱的脚步声,然后,她们走了进来,不过,没有王岚,是菲菲和小桦。
“安然,”小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外,最终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菲菲一边爬上床一边说,“安然,我觉得你应该给别人机会。”然后,嘟囔着说,“怎么没有人这么对我?”
“安然,”我终于听到了王岚的声音。
我的心缩了一下,偷偷的用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转过头去看她。她正站在门口,瞪着眼睛看着我。
“安然,你出来。”王岚大声的喊我,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喊过我。
我读懂她的心痛,她失恋的心痛,还有她爱的人忍受的折磨,也会让她心痛。
我还是爬了起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王岚拉着我的手,走到走廊,指着欧翔的方向,“安然,你就忍心这样折磨他?”
站在女生楼下示爱,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种方式和故事每天都可能在上演,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欧翔,才多了很多侧目的眼光,女生楼的走廊,大概除了我们宿舍的人,大家都走出来在走廊看着他。
“王岚,放着好好的你不爱,他是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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