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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安然|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8 08:47:32|下载:安然TXT下载
  待到要下锅,陶伟把我推了出来,说,“安然,厨房油烟大,你到客厅去吧。”

  还没有油烟,我的眼里就已经被心熏出了眼泪,我忍不住咳了一声。

  “安然,做饭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早知道不让你呆在这里。”陶伟埋怨自己,他什么时候舍得责备我?

  我赶快走出来,再呆下去,我忍不住要抱在他的背后。

  我却不想到客厅去,坐在饭桌前,望着陶伟的身影发呆。

  大门开了,我赶忙抹一下自己的眼睛,肯定是妈妈回来了。

  真的是妈妈,妈妈见到我,“安然,今天不去书屋吗?哦,陶伟也来了。”

  见到陶伟,妈妈干脆不去厨房,她可真够放心的了。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连大门的钥匙都给了他,大概我房间的钥匙他也会有,她早就把她的女儿交给了这个男孩,她知道,这个男孩,一生一世都会对她的女儿不离不弃,悉心呵护。

  “安然,吃饭了,”陶伟把菜端出来,我才回过神来,他煮饭,比妈妈做得还利索。

  哦,我慌了神,害怕他看穿我的想法。

  他已经看穿了,“安然,你怎么啦?眼湿湿的?”

  “陶伟,不要对我太好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陶伟笑着说,“哪有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好,我不知多想别人对我好。”

  “陶伟,你要我怎样对你好?”

  “傻瓜,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好了。”陶伟转过头,又进了厨房。

  他还在害怕,我会离开他,他不是害怕我的死去,他更多的是,害怕我的心,还在欧翔的身上。

  他的心比明镜还清,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快乐,也会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妈妈在家,我真的想抱在他的后面,痛快地哭一场,让他吻我,吻干我的泪,湿润我的心。让他知道,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我不会离开他,我甚至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包括我的身体,还有我寻求感觉的心。

  妈妈知道我们去买戒指,很是高兴,她甚至开始筹划我们结婚的事宜。

  陶伟跟妈妈说,安然不喜欢铺张,也不喜欢张扬,我想,我们就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这样的事,我没有跟陶伟说过,他怎么就知道我的心里?我总爱说他不理解我,其实,是我不理解他,他看我,一直看得很透,而我,总是把他隔在雾里,以为他不懂得自己。

  吃过饭,陶伟离开了,我不想去书屋,小说也懒得写,就赖在床上休息。

  但我是个不停歇的人,我的身体没有动,脑袋却像放电影一样,不停地更换画面,可惜的是,这样的画面组成不了任何的电影,反而乱七八糟的吞噬自己的神经,这些天马行空的思维就像是一个个不着边际的梦境一样,信马由缰。

  不知道王岚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心在嘟囔着。

  因为欧翔,我们之间总有些隔阂,无法回到从前无猜的亲密。我离开东大之后,这种隔阂更加厉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心事倾诉,取而代之的是聊聊数句的闲话。

  欧翔呢?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话语,我们之间,他真的认为我已经负心了,真的认为我因为爱上别人而离他而去。

  我还在挂念他吗?想起他,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这种毒,会不会是一生一世?我嫁给陶伟,是不是因为我要撇开欧翔?让欧翔死心?

  以前,我会有这个想法,现在呢?

  陶伟,我想起了他围裙的样子,想起他失落的样子,想起他很多很多,他娶我,相当于娶一个千金小姐,手不沾水,足不落地,我不想他为我做保姆,我又很享受他为我做的一切。这一切,因为爱。可是,他的父母呢?

  爱情,有多少人能说得清楚?

  爱情,又有多少人能离开生活,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纠缠在这个旋涡里的,不会是安然一个。

  我自认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把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糟不说,还让别人为自己痛苦不堪。我究竟想得到什么?究竟想为别人奉献什么?

  想着这些,我就头痛,可是我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思想。陶伟在这里多好,我不用胡思乱想,我只要享受他给我的爱,是的,我想他,我真的在想他,我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似乎离不开他。

  给他打个电话吧?不说相思,听他温厚暖人的话,我也心安。

  手机就在桌上,我爬起床,伸长手,把手机拿过来。还没有按电话号码,手机倒是响起了音乐。

  是王岚。

  不会是欧翔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记得那次王岚给我的电话,担心而又急促,那一次,欧翔车祸被送医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我忘记他了吗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32 本章字数:43o9

  我的手抖了一下,想第一时间接通电话,竟然把电话摔在了床上的被窝里。

  我赶忙捡起来,接通了。

  那边是王岚悠悠的声音,我跳出胸腔的心,这才稳了下来。

  王岚说,她已经找到了工作,就在东城,欧翔也有了工作,他们不在同一个单位,本来欧翔想让她一起进公司,王岚想了想,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俗话说,距离产生美。王岚笑着说。

  我静静地听着,听她的甜蜜,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爱情的障碍了吧?安然已经下嫁他人,他的旁边又有一个从一开始就爱他的女孩,他们该是天使的一对。

  王岚说菲菲不在东城,也不回乡下,她和男朋友北漂北京,她男朋友有个亲戚在北京开公司,让他们就过去,她说,或者,他们会在北京扎根,扎根就不想回来了。

  诗诗已经回县城去了,诗诗在临走前,特别跟我说起你,她说,王岚,你帮我祝福安然,无论发生什么事,希望安然都能够像平常一样,淡然面对。她停了停,又说,王岚,我相信,安然能够面对一切的困难。

  “安然,我没有跟她说你的病,可是,诗诗好象猜到了什么。”王岚说。

  嗯,诗诗是个心细的女孩,她猜得到并不奇怪。

  “安然,诗诗离开前想来看看你。我害怕安然难受,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诗诗这样说。安然,诗诗还说,她欢迎你到县城去看她,如果你想见她或者她可以再来东城。”

  我只能叹气,如果我有命,我想,我和她还是有机会见面的。我的心隐隐的痛。

  “安然,你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吧?”王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这段时间还好。”确实,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身体好象没有之前那么糟。

  “安然,别人都说,这些病,最好就是让自己的心境开朗。”

  不单是这种病,世界上所有的病人,如果能够安然面对,心情开朗,病已经好了一半。俗话说,心病最难医。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这样的豁达。

  “你忘记他了吗?”王岚幽幽地说。

  忘记他?我知道他问的是谁?我忘记不了他,但是我能不忘记他吗?他带给我激|情和窒息,同样让我的生活掀起惊涛骇浪。这段时间以来,我想起他的时候已经很少,但还会揉着疼痛胸口去回忆起他的一切一切,就在刚才,我还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刻画他的容貌。

  “王岚,你说谁?”我轻松地说。

  “安然,你骗我了。”王岚不相信我不知道她问的是谁。

  “哦,一下子我记不起来了,你说欧翔吧?”我故作恍然大悟,“我们已经成为过去,永远的过去。”

  “这就好,安然,我真害怕,你走不出对他的爱恋,这是一种毒,一种爱情的毒。”王岚很深沉地说。

  她也知道,这是一种情花毒。

  想起中毒的痛苦,我的心又开始不可抑制地乱跳,我赶忙用力捂住。

  “安然,你为别人中毒,别人也为你中毒。”王岚什么时候这样有哲理了?

  “安然,他有时……哎,还是不说了。”王岚欲言又止。

  都说热恋中的女人是粗心的,大咧的王岚却是心细如发,她是不是发现了欧翔的内心的不忠?

  “王岚,你多心了吧?”我笑着说。

  “安然,你不知道,有时,他会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出神,我喊几次他才回过神来。”

  “这没有什么。”

  “他还保留着你的书,你的笔记,都收藏在书房里,用锁锁着,不让我看。他的心,是不容易忘记你的。”王岚叹了口气。

  “这个很正常吧,毕竟是有一个过去,他不也收藏着他以前那个女朋友的东西吗?”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想就对了,谁没有过去?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别担心。而且,王岚,我跟他,真的成为过去。”

  “王岚,问你个事。”我想用一些其他的话题去打消她的担心。

  “安然,你说。”

  “王岚,我打算和陶伟结婚,你说,好不好?”我不是真的想问她,我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安然,你和陶伟结婚?”王岚有点吃惊。

  “嗯。”

  “安然,其实,在我们宿舍,大家都说陶伟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知道,陶伟对我好,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对他没有感觉。

  “但是,安然,你爱他吗?”王岚小心翼翼地问,她懂得我的痛,自从知道我是因为心脏病才离开东大和欧翔,她一直以为,我对陶伟的爱,是一种无奈,决非真情。

  “其实,我一直爱着他,只是我习惯了他的爱。”是的,我不是不爱他,而是我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爱他。

  “安然,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总是没有遗憾的。”王岚笑着说。

  她在说我,也是在说自己。

  这几年,她相思,苦恋,曲曲折折,终于守得云开见朗月。我庆幸她,这么专一的一个人,终于等到了那爱她的人。

  这一刻,听到她的快乐,我觉得我所做的,是一件多么正确而快乐的事。

  安然,你们打算在哪摆酒,我要把诗诗她们喊回来。撇开我们的爱情纠葛,王岚终于又像以前腻在我身边的女孩,单纯而快乐。

  “我不喜欢张扬,也不算铺张。”我把陶伟的话转过去给她。

  “安然,你总是那样的与众不同。”王岚说。

  在她的眼里,安然不单与众不同,而且不食人间烟火,就像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安然,你有没有那事?”说了好一会,王岚吞吞吐吐地问我。

  “什么事?”我很奇怪她的变化,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就那事。”她很小声地说。

  “那是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事,她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她的事?

  “安然,陶伟有没有跟你……?”王岚的不好意思让我听出她的脸红和羞涩。

  突然间,我的脸发烧一样的堆满热气,烧得发烫,那个久远的春梦清晰地闪在脑海,我记起了我们的缠绵、缠绕,我记起了我的喘气,记起了我的发烧,记起了我的不纯洁和羞耻。王岚所说的那事,该不是一场春梦吧?

  “安然,你怎么不说话?”王岚听出了我的异样。

  “没有。”我笑了,我记起以前王岚跟我说欧翔牵她的手的感觉,现在,她却跟我说他们间的那点事。

  他们的牵手让我心跳,他们的热吻让我晕眩,现在,她给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却没有那种锥心的痛。

  欧翔,春梦,我确定他们已经远离了我。

  “安然,你说,你有没有那事?”王岚追问我。

  “那你有没有?”我反问她。

  “我问的是你,”王岚不好气地说,我却听不出有丝毫的不快乐,我知道她肯定想跟我分享她的快乐。

  就一会,王岚就开始唠唠叨叨地说了起来,我就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女人总是这样,喜欢跟别人晒自己的幸福,特别是自己的闺蜜。

  王岚是寂寞的,她在东城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她的幸福也就只能晒给我听。

  但是她不知道,她晒得越多,我的心就会越痛。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她说起的时候,我还能很平静得笑出声来。才过了一会,却开始要揉着自己的心口。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变化在一瞬间。

  我只能用陶伟去压制这种变化中的疼痛。

  我想起了陶伟把它捧在掌心的感觉,想起陶伟把它们贴在胸口的感觉,在王岚的诉说下,我强迫自己幻想着,陶伟就在我的身边,幻想着他用他厚实的胸膛贴着我的柔软,幻想着他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轻轻的吻我,抚摸我……

  这不是春梦,这是真的,我闭着眼,感受到自己的颤抖,感受到自己真的被剥得一丝不挂,我的全身就像是被火烧,然后被水炙。来吧,陶伟,给我爱,我会喊出来的,我真的会喊出来的。就在陶伟要进来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的是欧翔的声音?欧翔,那个让我窒息的男孩,他的手他的身体全在我的身上摩擦,我的身体被点燃了,一寸一寸在燃烧,就要把我燃烬,好吧,就把我燃成灰吧,我笑了,却笑不出声,只听到一声声的呻-吟从我的呼吸中透出,我不停地缠绕,缠绕,真的要晕眩了……

  “安然,安然,”是谁在叫我?是欧翔吗?

  我懒得回答,我还躺在欧翔的怀抱里,不想动弹。

  “安然,安然,”是谁在打扰我的青梦?

  “安然,安然,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突然一阵的惊悚,从幻想中惊醒。

  我的旁边,是手机,电话的那头,是王岚的惊叫。

  我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我又羞又怕,生怕被王岚听穿我的羞耻。

  安然,你真的疯了。

  这样想着,我赶忙回应一声。

  “安然,你没事吧?我以为你发病了呢?”王岚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没有识破,我记得在东大的宿舍,那一次的春梦就差点让小桦识破。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胸闷。”

  “刚才听到你哼哼的呻-吟,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害怕什么?她就知道,让我分享她的幸福,从来不懂得这种幸福能把我打进地狱。

  “安然,你快吃点药,喝点水。”她也知道,每当我觉得透不过气的时候,总是往嘴里塞药,往肚里灌水。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春梦,是药和水解决不了的。

  “安然,如果你没有病,我也没有爱欧翔,那该多好。”王岚幽幽地说。

  那该多好?那该多好!

  只是,世界不会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独占了,上帝总会把一些带有瑕疵的东西夹杂在一起送到你的面前。

  王岚,我们虽然已经回不到从前,但是,她对安然,还是真心的,她的这句话,又让我潸然泪下,刚才对她稍稍的微词,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个傻气的丫头。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男人都喜欢无骨的女人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32 本章字数:423o

  王岚放心地挂上电话。

  我的脑海却全是欧翔,我以为已经可以忘却的人,又在王岚无意的催眠下,走了出来。

  他不但走了出来,而且,又把那幕幕清晰的春梦重演。

  安然,你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样三心两意?你不该。

  是的,我不该,我刚才拿过手机,还想打电话给我爱的人,说我想他,怎么一下子,就跳出了这么羞耻的一幕?

  都怪王岚,她晒什么幸福?而且,把那事描述得让人觉得身临其境。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管不住自己?

  我不是爱他,我只是爱这一种感觉,爱这一个没有结果的春梦,每一次,我都在激|情处惊醒过来。

  是的,我爱的人,是陶伟,他才是我的依靠,他说过,陪我走过一生一世。

  我慌忙拿过电话,拨通了陶伟的号码。

  还没有听到回铃声,陶伟就接通了电话,他总是第一时间接听我的电话。

  我问陶伟在哪,他说在外面进货,跟着就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想打电话给你,看你在做什么。他问我不休息吗,我说睡不着。晚上睡得太多了吧,他说。然后他又问我不写小说吗?我说没有什么心情。你平时都说没有心情的时候才会有才情的,他又说。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嘛,这个撒娇我不是装出来的。现在跟以前真的不同了,我发现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写东西,我所构思的新的情节,根本下不了笔。

  “怎么啦?安然。”陶伟听出了我的异样。

  “陶伟,晚上早点过来。”

  “晚上我过去吃饭”。陶伟说。

  “安然,你是不是在家里闷?我去接你来陶然做面包吧?”陶伟接着说。

  “现在都四点了,我不过去了。”等陶伟回来接我,然后再去陶然,估计天也黑了。

  “那我早点过去,”陶伟说。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等下拿给你。”陶伟真的想我开心,如果不是,他会把礼物放到今天晚上的。

  “什么东西来的?”我有点迫不及待要知道。

  陶伟却笑而不答,他说,“安然,你给我留点神秘。”

  留神秘不是问题,问题是,在陶伟过来前的这段时间,我该怎么过?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挂上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帮妈妈做饭,可惜不知道从哪做起。

  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女人天生就会煮饭带孩子,我怎么一样都不会,看着水盆里活奔乱跳的鱼,袋子里新鲜的猪肉,篮子上嫩绿的蔬菜,我一筹莫展,在厨房里兜了一圈,又跑回房间。

  电视我也不怎么爱看,什么超女快男,娱乐八卦,情爱穿越,我通通不感兴趣,唯一就是以前特别喜欢爱看又长又拖杳的韩剧。

  要不,自己去逛逛街?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都说女人天生喜欢逛街买衣服,我也提不起兴趣,如果真的有轮回,我想前世肯定是个男的,要不,怎么与女人沾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唯一有相同的地方就是有样东西每个月都准时的到来。

  我又不敢去床上躺,害怕自己会胡思乱想,万一像刚才一样再想出个什么分叉来,我可要把自己气得吐血。

  无奈,还是去种种花吧,我好久没有种花的心情了。

  就这样,我拿着铲子,清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终于熬到了妈妈下班回来。

  晚饭前,陶伟过来了,坐在一起吃饭,真的是一家人的感觉,我在想,我上陶伟家吃饭,会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自如呢?

  吃过饭,陶伟便陪我到小区去散步。

  记得陶伟说过,我有一种宁静的美。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种浪漫的说法,当然,用周星星的话来形容那是无厘头,这也太飘渺了,跟海市蜃楼一样。

  不过,不管我有没有宁静的美,他是否在我的身上获得心灵的安宁,今天晚上,他牵着我的手,我的心却出奇的静谧,下午的浮躁一扫而空,这个男孩,给我的不仅是爱情。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的脸,谁知道他也正看着我。我的脸忽地发热。他什么时候会不看我?

  “安然,你脸红的时候很诱-惑。”陶伟说。

  诱-惑?他居然用这个词。这个带有点色-情的词语在他的嘴里出来,竟然有种羞涩的吸引。

  男人不都是喜欢那些波涛汹涌,穿着黑丝袜,舔着指尖,飘飞短裙的性感女人吗?那才是赤-裸的诱惑。

  “安然,你在想什么?”陶伟见我不说话,又问。

  “我在想,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追求这种羞怯?一旦粉红的羞怯变成了柴米油盐的苍白,男人估计跑得比千里马还快,最起码也会找个地方躲藏吧。”

  “安然,那不是爱情。”陶伟说。

  “陶伟,什么才是爱情?”我很奇怪陶伟居然和我说起了爱情,他不是只会做面包吗?

  “安然,你写这么多小说,应该知道,而我,只是个做面包的。”陶伟笑了。

  “陶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今天,我得把这个爱情话题进行到底,这么多年,我很少去了解他。

  “我来帮你说吧,长发披肩,裙裾飘飘,亭亭玉立,肌肤雪白,唇红齿白,双眸含情,清醇动人……”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小说里面的女主角,现实中,留长发的王岚会是这样一个天使,娴静的子君也有着这美丽的标准。陶伟,为什么不动心?甚至欧翔,为什么也只会把疯狂的爱情落在我的身上?

  “安然,这些只是一个标准版,或者说是一个虚幻的梦。”

  “男人不都喜欢追求这种完美吗?”我诘问他。

  “这种完美只是一种外在的,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完美的。”陶伟说。

  “你喜不喜欢这种女孩?”我想要的是他的答案。

  “安然,这只是一种梦,所有男人的梦,但梦不等于追求,更不能代表生活。”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孩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喜不喜欢?”我可不想要这么缥缈的答案。

  “安然,爱情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生活,喜欢这种人,但不一定会追求这种人。爱情,就是爱一个能够让自己心痛,自己想去疼的人,她的完美或不完美都会填满你的心,她时刻撕扯你的心,时刻让你感到一种距离上的牵挂。”

  陶伟像写小说一样说出了与做面包不同的言语,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一点也不宁静了。

  “安然,把嘴巴张这么大,不相信是我说的?”陶伟笑着,用手捏一下我的下巴。

  “陶伟,我好象很不了解你。”

  “安然,其实,我很容易了解。”陶伟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愿意去了解的话。”

  在他的心里,我的善解人意形同虚设,我根本不愿意去了解他,我只想着那个给我窒息的男孩,直到现在,都还是一样。

  “安然,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只想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到老。”陶伟又说,握我的手,很有力。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么简单,但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会被岁月,会被情感,会被自己很多无端生出的想法去左右。

  这些爱情的哲理,不仅陶伟,不懂文学的王岚也会很文艺的说得出来,还有子君,小莲她们。其实,每个人都懂爱情,都可以成为爱情的大师,只是他们不习惯用文学的方式去表达,他们更愿意,用他们的心,用他们的行动,让他们的爱人感觉到自己爱的存在。

  陶伟就是这样的人,他爱情的感觉和哲理,不比拿着笔写这么多爱情小说的安然少,我真的把他当成只会做面包的男孩了。

  想起同样会写爱情文字的欧翔,我发现,写文字的人,对爱情总有一种疯狂,疯狂的解释,疯狂的举动。

  陶伟不是,他的爱情,像水,慢慢地渗入你的心,他会等待你去认识他的爱情,等待你去理解他的爱情,等待你去接纳他的爱情。如果要表现得文雅,他也懂,如果要表现得疯狂,他也会。但他更愿意,用水样的温柔等待他的爱情,简单而固执,深情又温厚。

  “就算这样,可是,我一点都不漂亮,你怎么会喜欢我?而且,我又不是一个健康的人,难道你喜欢一种病态的美?”不知道这算不算强词夺理,我就记得欧翔说过,安然,你没有骨。

  “安然,你这样说我很心痛。”陶伟真的会心痛,他的眼神灰暗下来,苦笑着。

  “安然,我当然希望你健健康康,我还想牵着你的手走一辈子。”陶伟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摸着我的手背。

  “安然,你不要以为自己不漂亮,如果你要把自己加点金装,绝对是一个美得让人侧目的淑女。”

  我会美得让人侧目?我想起我穿着裙子的样子,就像一只飞入花丛的蝴蝶,这也算是美得让人侧目?

  “每个人都有吸引人的地方,美丽在每个情人的眼里有不同的定义。”陶伟说。

  “那我吸引你的是什么?”我很好奇陶伟内心居然有这么多爱情的想法和哲理,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或者,我从来不想去关注他的内心。我已经习惯他的爱和呵护,就像是习惯了左手和右手的相握。

  “安然,我说过,你有一种宁静的美。”陶伟眼里全是深情。

  “我说过,这种说法太飘渺。”我赌气地说。

  “安然,其实,爱一个人,真的说不清,我只能说,你就像是一块磁铁,而我就像是那些被磨粉的铁屑,只有吸附在你的身上,我才不会到处流浪。”

  他真的很文艺,比王岚抬着头看着木棉花的时候还文艺。

  “陶伟,你真的这样爱我?”我颤抖,我明白爱一个人这种揪心的疼痛。

  “安然,我爱你,还需要证明吗?”陶伟轻轻地摸着我的脸。

  我摇摇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如果他是磁铁,我也甘愿是被磨成粉的铁屑。

  “安然,就算是再美丽又怎样,岁月都会老,更不要说人,任何的完美都会被岁月雕刻得支离破碎。”

  “我只想有一种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爱情生活,那就是俩相依。”陶伟紧紧地抱着我,似乎用上他全身的力气。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讨厌的人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33 本章字数:4927

  书屋不怎么想去了,就呆在家里写小说。自从想更改结局以来,进展非常缓慢,有时候拿着笔,愣是写不出字来,有人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有一定的道理。文学史上伟大的作品,无一不是文学大师在贫困潦倒的时候完成,没有几个人能端着酒杯品着红酒搂着美女去完成。很多文学大师都是在死后而得到人的尊敬,在生的时候,狗屁都不是,更不用说那些有着天才想法的艺术家。

  只有耐得住寂寞和清贫,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这句话我是非常推崇的。

  当然,像我这样的写点文字的人,不能说是什么事业,但同样需要克服自己的孤独。

  我是不怕孤独的,所以之前我可以写很多很多的文字。

  我爱上欧翔,也还好,我能够忍受中毒后的感伤,带着这些疼痛去写忧伤的文字。然而,当我沐浴在甜蜜的爱河中,我就不能思想,我的忧伤变成了做作,我的笔尖无法在吐出那丝丝缕缕的伤感的文字。

  安逸会滋生懒惰,也会吞噬思想,这该也是真理一条吧。

  我坐在桌前,关上窗帘,才发现,我的思维,根本不能沿着小说的情节发展。

  安然,我爱你,还需要证明吗?陶伟的话还在我的语边。

  他的爱,对我的爱,确实不需要证明。我也不是要他证明,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我,爱上我,无以复加。

  其实,爱情是一个奇妙的感觉,很多时候,发生的瞬间只需要一个淡淡的笑,或者是那一刻不经意的四目相对,甚至是一次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邂逅。

  这种邂逅,是感动,是尴尬,或者是一种水火不容的误会或争执,总之,从那一刻起,有一个人,在你的心里深深地刻上爱的痕迹。

  转角的慌乱,我的逃离,也是在一刻产生,同时产生的,还有我中了毒的爱情。

  情花毒,我笑了笑,大概王岚的毒已经解了吧?武侠小说的情节,多是中了毒的人,解了毒之后,他的功力会大增,想必解了毒的王岚,比中毒前要幸福得多。

  无药可解的我,只能依靠外力和自身的抵抗力。就像是倚天屠龙记的张无忌,中了玄冥神掌,全是张三丰用内力去帮他抵御寒毒。我的毒比张无忌的要深得多,值得庆幸的是,我和张无忌都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张无忌有太师父,我有陶伟。

  陶伟真的是一个傻瓜,等待一个中毒的人,一个随时会毒发身亡的人,我的毒,来自爱情,也来自先天。这两种毒,任何发作一种,陶伟就会等无可等,恋无可恋。

  但他是个执著的傻瓜,明知道做这么工夫都是没有用的,他还是义无返顾,一往无前,执著去医治一个毒入骨髓的病人。

  是天意?是上天被他的固执所感动?还是他的药起了疗效?

  就像是绝代双骄里的万春流,把废人燕南天再造成燕大侠,是偶然还是必然?

  而陶伟,真的把我的毒解了,虽然不彻底,但我已经感到血脉里的动力,与中毒时的虚弱不同日语。

  解毒,除了解药,还是有另外方法的,比如执著,比如爱,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这不是空话。

  虽然我也会像王岚所说的欧翔那样,静静地发呆,但这种情花毒,是不是已经变异了呢?与毒共存,就让情花毒成为心底的结石吧,无需解开,但不影响生命,也无碍于生活。

  安然,我爱你,还需要证明吗?

  不,不需要,陶伟,真的不需要。我在心里喃喃地说。

  如果爱还需要证明,那就不是爱。

  想着陶伟会憨憨的对着我笑,我才想起,他昨天说给我的惊喜,却没有拿出来,我也在他的怀抱里忘记了他的话。

  真讨厌,爱情会让思维停止,能人变笨。

  我得打电话给他,让他给我送来。

  我想要他的惊喜,也想要见他。

  小说估计是写不下去的了,我拿过电话,开始拨那熟悉的号码。

  还没有拨完号码,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歌声一如之前的忧伤。

  陶伟说过,我的铃声应该换另外一首,就换好日子吧,陶伟很宽厚地对我笑。

  但我还是喜欢那一点点的忧伤,带着江南雨落的浪漫。

  看来电显示,我的呼吸真的在瞬间停止了,是欧翔。

  他真的是个精灵,王岚没有说起他,我也没有这么努力地去想他,现在一说,他就来了。

  接,还是不接?

  我的心在砰砰地跳。

  忧伤的歌声一点点地打湿我的眼,我颤魏魏地接通了电话。

  “安然,”他叫了一声,就停顿了。

  我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

  似乎我们之间,隔在银河的两头,传句话都得等待若光年。

  “安然,你好吗?”他首先调整了过来。

  “我很好,”跳的是心,颤抖的是语气。

  “安然,王岚说,你准备结婚。”电话那头,我听不出有丝毫的异样,最起码现在听不出来。

  说到结婚,我想起了陶伟,想起陶伟,我的内心有了底气,我为自己添上一抹笑容,然后,很肯定地说,“是的。”

  那边有少少的沉默,然后他说,“安然,好久没有见你了,我们能见一下面吗?”

  我们能见一下面吗?这句话就像一支利箭,穿越所有的盾牌,结结实实地插在我的胸口。

  我们需要见面吗?我们应该见面吗?我们见面做什么?

  “安然,如果,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我最见不得他的忧伤,我答应了,见面不代表什么。

  他自然是很高兴,然后说,“我在你楼下。”

  他在我楼下?他早就来了,他驻留了多久?徘徊了多久?这才有勇气打电话给我。

  他就不想见我吗?来就是了,需要积攒勇气吗?

  好傻的人。

  我换上衣服,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还摆在首饰盒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陶伟,他给我勇气,爱的勇气,或者拒绝的勇气。

  走到楼下,欧翔正站在小区的喷水池边,身后,是他的车,见我笑,扬扬手,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

  待到跟前,他扶起我的手,这肌肤相亲,我已经尽量不再激动,可仍然管不住心的颤抖,他的手,有一股电流,把我电得麻麻的。

  上了车,他送开我的手,我这才恢复了镇定。

  车慢慢地驶出小区,欧翔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出声。

  我其实有点想问他要去哪里,放在以前,我连这个也不想的,我觉得,我愿意随他到天涯海角,不问地点,只要跟他在一起。

  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东大,或者是以前经常去的江边,带着自己的爱人去那些曾经到过的地方去寻找记忆,是所有这些人的通病,我能理解,换作我也会这样,但他没有。

  车子避开市区人多的地方,上了车流量小的道路,不一会,欧翔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扶我下来,我的指尖又是一阵触电的惊悚。

  坐下来,我看看四周,很幽雅,有小桥,流水,花园,假山,真的是悠闲的所在。

  “欧翔,这个地方很幽静。”

  “嗯,我朋友开的,平时好多人,都是来这里打打牌,聊聊天,喝喝茶,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