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伟,你在哪?陶伟说我比较忙。我生气了,说陶伟,你是不是讨厌我了?陶伟连忙说不是,说店子的事多。我说,以前你再忙也有空过来吃饭,现在你忙得连陶然都不去?陶伟就嗯嗯的回答我。我说陶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陶伟说没有的事。我换了一种语气,说,陶伟,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电话那边就沉默了。我接着说,陶伟,你是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你就不能来看我?我想你。说完,我就摁断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低声下气,也是我第一次说想念一个人,对欧翔我也没有说过。
我真的想他了吗?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要见他,我要他给我离开欧翔的勇气。可是,说不想他,这些天没有见到他,我的心又有点空落落。这是生活的依赖还是爱情的依赖?我分不清。
陶伟肯定会来的,无论他飞多远,他的线永远扯在我的手心里。
我拿出睡衣,打算在他来到之前洗个澡,有些事,只有在心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思想。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陶伟已经坐在客厅上,这只风筝,始终逃不离我的视线。我扑哧地笑了出声,心里有几分的得意。
陶伟愕然地看着我,我不管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陶伟虽然有我们家钥匙,我的房间他是很少进的,今天,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进我房间的勇气,我已经开始使坏了。
我就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想着他的愕然,我不由得内心又一次发笑。
过了好一会,估计陶伟坐不定了,我听到了敲门声,“安然,我们下去走走?”他永远是这样的君子,如果是欧翔,早就在客厅把我给抱紧,用他的唇吸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进来。”
我听到门轻轻的开了,又轻轻的关上。
陶伟已经站在我的后面,我故意不回头,我在赌,赌他会不会在后面抱着我。
“安然。”我只听到他叫了我一声,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其实,如果没有多余的其它,这叫声也是多余的,我开始有点生气,他就不能坏一点,哪怕有少少的自私。
“安然,”我又听到了一句多余的叫声。我真的想转过身,在他的脸上盖一巴掌。
“安然,”陶伟又叫了一声,我真想喊他滚蛋,咬咬嘴唇,终于没有说出口,泪水却不自觉的落在了鳃边。
“安然。”这是多余的话,多余的话,我在心里喊了起来。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那一句我想你白说了。
我刚想回过头,猛然,我感觉到我的腰被紧紧抱住,他终于在火山要爆发的时候把熔浆的温度降了下去。
“安然,”陶伟腾出一只手,擦我脸上的泪。
我要你吻我,我要你吻我,我在心里叫道,泪水却无法停止。
“安然,你怎么啦?”陶伟紧紧地抱着我,他看不得我有丝毫的委屈。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他吻着我鳃边的泪,很轻很轻,像是害怕惊醒一个甜美的梦。他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我再也抑制不住,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唇,我需要那种窒息的感觉,窒息会让我熔化。
“陶伟,你是不是很忙?”我盯着他看。
“我,”陶伟眼神的游离让我怀疑。
“陶伟,你不爱我了?”我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意义。
“安然,我爱。”陶伟涨红着脸。
“我知道你爱,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多天不来见我?”如果要撒娇,我相信我能够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而且更不动声色。
陶伟没有分辩,我却听到他的心有种无奈在升腾,一直升腾到他的眼眶。
“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我想我的脸皮够厚的了。
“想,怎么不想?”陶伟喃喃地说,“我时时刻刻在想你。”
“以后,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决心将无耻进行到底。
“安然,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陶伟抱紧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就算我赶你你也不要离开。”我摸着他的脸。
“不,永远不。”陶伟吻着我的唇,很温柔,很执著。
“陶伟,我要你每天都来等我。”我固执地说。
“我天天来等你。”
“为什么那天你说来接我,又没有来?”我很想知道原因,盯着他的眼睛看。
“我,”陶伟的眼神有些慌乱。
“你说不说?”我搂着他,咬着他的耳朵。
陶伟还是低着头。
“我不理你了,我别过头去。”在这个温情的时刻,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投放原子弹。
“安然,我来了。”陶伟低着声说。
就是这么一句,我已经明白了。他来过了,只是因为欧翔,他才会逃避。
“陶伟,你天天都来,为什么不来看我?”我知道他的性格,他宁愿躲在阴暗的角落静静地看我,也不愿意打扰他眼中的我的所谓的幸福。
“安然,你知道,我害怕。”
“傻瓜,你害怕什么?”我搂着他,啃着他的嘴唇。
一个男孩子,天天来接心爱的人,可是每次都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和另外一个男孩子牵手走过眼前,那份痛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得了。
“安然,只要你开心,我愿意是影子,任何人的影子。”陶伟低声地说。
“陶伟,你说什么?你让我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他一巴掌,柔柔的。我想,我真的是爱上他了,这一瞬间,我的心剧烈地痛了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胸前。
“安然,我惹你生气了。”陶伟慌乱地擦着我脸上的泪。
我摇摇头,摸着他的脸,“陶伟,你是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爱你。”说完,我吻上他的唇。
陶伟,他真是个傻瓜,他怎么会是别人的影子?我爱他,我要爱他。
“陶伟,筑个巢吧,盛放我安然的心。”我喃喃地说。
陶伟这一次用热吻来回答我的期待。
我悄悄地松开我内衣的扣子。
陶伟离开的这个晚上,我居然没有想念欧翔,第一次,我的心里想着那双笨拙的手,怎么也解不开内衣的扣子,我甜甜的睡着,就像做了一个青涩的梦。
梦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有些调皮的阳光,居然偷进了我的房间,在床边跳起了舞,泛起灰色而又透明的光晕。
起了床,我赶忙推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我知道我想要见谁着。
来到厅上,陶伟正坐在沙发中间,电视开得很小声,几乎是在看无声电影,看着一惯是他喜欢看的体育频道。
我还没有走近,他就站了起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顾不上羞怯,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顾忌地抱住我,不顾我素面容颜,就吻了我的脸,我却把我的唇堵住了他的嘴。我真奇怪我们两个人的变化,我所有的含蓄呢?所有的矜持呢?他的成熟呢?他的稳重呢?
是不是我的爱给了他激|情?是不是他的爱给了我感觉?
管他呢,先填满爱情的干渴再说,他的吻湿湿的,卷着我的舌头,麻麻的。
好久,我们才分开,陶伟说,“安然,你饿不饿?我带来了……”
我用手掩着他的唇,不让陶伟说下去。他来了,肯定会给我带来有点咸咸的馒头,还有带点米色的猪肠粉,他知道我喜欢吃这种清清淡淡的早餐。
他笑着拿开我的手,“安然,你去洗把脸,我给你端出来。”
他肯定把东西都热在锅里。
这么多年,妈妈就是这样信任他,让他在我们家来去自由。不过,撇开那些狗屁的爱情感觉不说,陶伟真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来到餐桌前,食物还冒着热气,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缭绕在我的心间。
“欧翔,他会不会也是这样?每天都会煮好早餐等我起床?”
我抬起头,隔着淡淡的水蒸汽,陶伟正温柔地看着我。
该死,昨天晚上都说不想他了,
陶伟捏了一下我的手,可能我的脸红了,他以为我是害羞,就让他将错就错吧。
“你去客厅等我,”我笑着说。
“我想看你。”陶伟揉着我的掌心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安然,其实你很美。”陶伟很认真地说。
晕死,我也算美?我差点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古人说得没错,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美就美,干吗还加了其实?说我美其实也是等于白说了。
“陶伟,你眼睛是不是长歪了?”我笑着说。
“没有吧,”他不知道我说的意思,很老实地用手摸着自己的眼睛,额头。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嘴里的那点馒头喷了出来,还好含在嘴里的不是白粥。
“你笑什么?”陶伟也笑了。
“笑你傻。”我伸出手,捡他头发上的馒头屑。
正文 第四十章 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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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陶伟的手,我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依偎在他的旁边。
陶伟不会说让我穿裙子,他总是顺着我的意,无论我是白色的纯,还是灰色的土,在他的眼里,只要我穿着自如、舒服,他就无所谓。
他说我美,说的是我的纯净,说的是我的笑容,他说每一次我冲着他笑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很难说出口却打动他的心的感觉。这会不会是一种别样的爱情感觉?
走出小区的门口,还没有转过弯,陶伟就站住了脚步。
我见到了,拐角的地方,站着欧翔。
不知道,这么多天来,陶伟是不是也躲在同样的地方等我,看着我从他的面前走过?他是不是也曾有着撕裂的心痛?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
“安然,你们聊。”好久,陶伟松开我的手
我一把抓住他,这只手,我不期待牵一辈子,能牵多久就多久,总之,我不会放手。
陶伟没有言语,也没有勉强离开。
欧翔的眼神在瞬间焕发光彩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灰暗。
“欧翔,我不需要说什么了吧?”我紧紧地捏着陶伟的手。
欧翔没有说话。
我轻声地对陶伟说,“我们走吧。”
陶伟很顺从地牵着我的手,从欧翔的旁边走过。
一直来到书屋,陶伟都没有说话,我也一路无语,欧翔的出现,给陶伟太多的压力,我知道,我只能用牵手去消除他内心的抑郁。
陶伟帮我开了门,然后整理一下书架,就去了陶然,整个上午他都没有再在书屋出现。
中午的时候,小莲过来喊我去陶然吃饭,陶伟不在,我也没有问他到哪里去,问了她们也不知道。如果他可以告诉我,他一定会,我不需要多费口舌。今天,我却很想知道他去哪里,我害怕,疯狂的欧翔会和陶伟面对面坐在餐厅里,陶伟在这方面,会是一个失败者,因为我。
我若有所思的吃午饭,直到小莲过来提醒我,才发现我已经把米饭扒空,盘子上的菜还纹丝不动,她一定很奇怪我怎么可以不要丁点的菜就可以把白饭给啃光。
我还是拿出电话,拨通了陶伟的电话,这种猜测让我焦虑,证实是解除焦虑的最好办法。
陶伟第一时间就接了电话,我的手机还没有传来回铃声。
我问陶伟你在哪里?他说在买一些材料。我说你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他嘿嘿的笑,说什么时候这么腻了,不就大半天的时间,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可以送你回家。他还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我就在陶然,说因为你,我吃了白饭。他说不是已经交代了小莲张罗的吗?怎么会吃白饭?我得打电话问问小莲。我扑哧一笑,然后装作生气地说,都怪你,让我没有心情吃饭,心不在焉的,都忘记夹菜了。陶伟静静的听着,我已经说完,他都没有搭话。一会,我说,你快点回来,我还想说句我想你,却说不出口,我是有点想他,甚至害怕他会在欧翔的相逼下退却。陶伟嗯了一声。我听不出他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挂了电话,我还不习惯像菲菲一样,在电话里用撒娇的声音去让他隔着天空吻我。尽管,我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懂得撒娇。
下午总是没有太多的人来书店,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小说,沉浸在女主角的忧伤是常常发生的事,当我泪眼蒙蒙双手在颤抖的时候,陶伟站在我的面前,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没有接过来,习惯掏出我的手帕。
陶伟坐在我的旁边,用拇指揩我眼角的泪,“写什么这么伤感?”
我努力地笑了笑。
陶伟用纸巾擦我滴在键盘上的泪,“收铺回家吧。”
我点点头。
关上门,却看到欧翔站在我们的前面。
“安然,我想和你聊聊。”欧翔很努力地装出镇静的样子。
“欧翔,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我冷冷地说。
“安然,就一会,”欧翔眼里全是恳求。
我咬咬嘴唇,我怎么这么容易心软?怎么看不得他眼里有一点忧伤?
见我不说话,陶伟很识趣的走到一边。
欧翔眼里闪过一抹光彩,他走近我,伸出手,想要拉一下我的手,看了看我,终究没有。
“安然,你不再爱我了。”欧翔伤感地看着我。
我没有搭话,我曾经用这句话让陶伟屈服,想不到,欧翔也打算用这句话来让我熔化。
“安然,我说过,我要陪伴你走过你所有的岁月。”欧翔固执地说。
“欧翔,没有用的。”我努力积聚勇气,盯着他说。
“安然,什么没有用?你爱我,我爱你就足够了。”欧翔终于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掌还是这样的温厚,却有一种透心的冰凉。
我轻轻地摆脱他的手,我没有必要接受他的痴缠。
“安然,你是不是需要时间和空间考虑一下?如果是,我不逼你。”
我摇摇头。
“安然,你要我怎样?”欧翔的眼里能够挤出血,它的痛苦不加掩饰。
“欧翔,不要再说了。”我断然打断他的话。
“安然,你昨天不是这样子的。”欧翔试图用任何的方式去挽回我的变心,他不知道,我不是变心,是不忍心。
“昨天,你还是那样的温柔”。欧翔哀伤地说,“安然,你需要爱情感觉,我就给你爱情的感觉。”
欧翔再一次抓住我的手。
我的心乱极了,在他的眼神里,我只能熔化,下不了任何的决心,我好象已经忘记了陶伟就在旁边,只好低着头,不再去看他扰乱心神的眼。
欧翔似乎得到某种暗示,这个男孩,不需要我的首肯,他总会抓住任何的我的软弱。
欧翔伸出手,想要把我拥入怀里。
就在他的手揽过我的肩膀,我突然惊醒过来,刚刚还有一个男孩,用同样有力的手揽过我的肩膀。
“不,”我用力推开欧翔。
“你该走了,”我冷冷地对欧翔说,然后快速走到陶伟的旁边,不容陶伟有任何拒绝,挽起他的手就走。
“安然,我爱你。”欧翔在我的身后喊了起来。
我的心微微在颤抖,微微颤抖的还有陶伟,我触到他指尖上的慌乱。
身后,落叶簌簌。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陶伟每天都来接我、送我,中午的时候陪我吃饭,只是在他的脸上,有着越来越多的忧郁,他的笑容里掩饰不住的忧郁。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轻轻拍一下他的掌背,看着他带点苦涩的笑容,也总比他皱着眉头要强。
他的忧郁,大概来自欧翔。这个痴情的男孩,经常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这一点,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挽着另一个男孩的手,走在落叶缤纷的秋天,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这种爱情的失落?
是不是,执著爱情的人都有点变态?
变态?我怎么用这个词了?执著于爱情的人总会让人看不明白,但不至于变态吧。我否定自己的说法。
不管变不变态,随着陶伟的忧郁一天的加深,我的忧虑也一天天的加重,我不知道怎样去消除他内心的抑郁,也不知道怎样去给他一个承诺,如果婚姻是一个最美的结局,我会毫不犹豫的挽着他的手走进这个圣洁的殿堂。当我想到婚姻的时候,我又开始害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婚姻的最好归宿,我是做不到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会剩下多少的岁月,又怎么能用婚姻去为陶伟建造真正的围城?
在婚姻的层面上看,子君比我更合适做陶伟的爱人,她对陶伟的爱,比我要多,要真,要固执。
而且,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我是不是还会选择跟陶伟一起踏进婚姻的礼堂?
大抵牵手的那个人,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个人,会是欧翔,他坏坏的笑,勾着的嘴唇,会让我不能自拔。
安然,你真卑鄙。我暗暗骂了自己。
不管卑鄙不卑鄙,现在,我仍然希望陶伟能够快乐,我开始愿意,给他所有的阳光,让他发出灿烂的笑。
我还没有给陶伟阳光的时候,欧翔阴郁的脸把我们堵在了书屋的门口。
冷冷的,带点挑衅。
看来,欧翔已经无法忍受。
“陶伟,你口是心非。”很奇怪欧翔没有对我说,他一个照面上来,就对着陶伟说。
陶伟没有说话,也是冷冷地看着欧翔。
欧翔有点恼怒陶伟的沉默,可又无可奈何,盛怒的脸带着尴尬。
“安然,你到底爱谁?”欧翔不得不把矛头指向我。
我也学着陶伟,给欧翔一个沉默的应对。
“陶伟,你答应过我什么?”欧翔在我们的沉默中乱了方寸,他根本不知道他该做什么。
陶伟还是没有答话,但我看到他的脸色开始不自然。
在陶伟忧郁的日子里,欧翔肯定和他说过什么,他怎么一点都不和我说?为了我,他愿意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他肯定知道,我对欧翔不是变心,我的心隐隐作痛。
“欧翔,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走吧。”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我都得断一臂。
“安然,你叫我走?”欧翔恨恨地盯着我。
我点点头。
“安然,你知道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为什么还要叫我走?”
“欧翔,那是过去的事了。”我断然地说。
“过去?笑话。”欧翔哼了一声,“你敢说你的心就没有我了?”
我的确说不出口,我怎么会不爱他?这份情又怎么会成为过去?
见我沉默,欧翔得意地笑了笑,“安然,你是爱我的,你不用否认。”
我没有看他,看了一眼陶伟,他正别过头去,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痛苦,跟这个秋天一样,叶是黄的,他的心大概也是黄的。
“欧翔,不要说了,我们已经成为过去。”
“过去?你说过去就过去?”欧翔青筋都暴出来了,“你说过,我们的爱是永恒的,永远都不会变。”
“这个世界上惟一可以永恒的东西,不是时间,不是爱;不是生命,不是恨;不是伤口,不是痛;不是回忆,不是泪。惟一可以永恒的,只有那些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发生过,所以不会再改变,不会改变,才能永恒。”
“安然,你强词夺理。”欧翔暴怒起来。
“安然,是不是因为他?”欧翔指向陶伟。
“是的,”我咬咬嘴唇。
“你撒谎。”欧翔跳了起来,“他只能给你生活,我却可以给你爱情,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像他一样,给你生活,甚至做得比他还好。”
我看到陶伟也咬了咬嘴唇。
“欧翔,你错了。”我冷冷地说,然后挽着陶伟的手,“他可以给我任何东西,包括爱情。”
“安然,你疯了。”欧翔怎么也不相信,他朝我咆哮起来。
看来,有人疯了,还好不是我。
“欧翔,你要我怎么跟你说?我爱你,已经成为过去。过去,已经过去。”我积聚勇气,盯着他说。
“不可能,不可能。那天,他还跟我说你爱的是我。”欧翔恨恨地说,“他不会骗我。”
“他是不会骗你,我更不会骗你。”我叹了口气,“欧翔,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安然,你。”欧翔的眼里有了火,但瞬间融化成水,“安然,你真的不爱我了?”
“欧翔,你要我怎么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将来,我有他已经足够。”我牵着陶伟的手,捏着他的掌心,他的手是凉的,我只能尽力去温暖它。
“有他就足够?安然,我只想知道,你还爱不爱我?”欧翔哀伤地看着我。
“欧翔,我说过,我们已经成为过去。陶伟,我爱他。”尽管我底气不足,仍然很坚决地说。
“你爱他?不爱我。”欧翔喃喃地说。
“安然,你撒谎。”欧翔再一次狠狠地盯着我的眼,“安然,你看着我说。”
欧翔,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我爱他,会在他的目光里溶化。
我的心在颤抖,在他面前这么久,我已经有点支持不住,再次看着他,我害怕自己站立不住,该死的欧翔。
我一点一点的积聚勇气,要让他死心,我得给他最坚决的拒绝。
心虚的我逃不过陶伟的感觉,他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瞬间有了勇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欧翔,我盯着他的眼,我们已经成为过去,我爱陶伟,以后你不用再来,这样对我,对他都不公平。”
我看到欧翔的脸慢慢的,先是怀疑不信,然后是愤怒,最后却又变成了灰暗。
“欧翔,我爱陶伟,以后你不要再来,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再一次盯着他的脸,冷冷的说,然后伸出我的手,摸一下陶伟的脸,很温柔地笑着。
“欧翔,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
这就是我和他再见的方式,两个人,各自掉头,走不同的方向,永远不再见面。
转过身,我发现我的身上汗水涔涔,有一股透心的凉直冲心底。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23 本章字数:54o2
陶伟没有在我家吃晚饭就离开了,我也没有勉强他留下来。
这个晚餐,我吃得心不在焉,早早的洗了澡,就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
整个下午,陶伟没有说一句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让我很纠结,我已经在乎他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我的心。
欧翔已经忍无可忍,他在用最后的努力,想要挽回他的爱情,最终还是失败告终。
因为我的不忍心,还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陶伟?
欧翔还没有成为我的过去,我知道,陶伟肯定也知道。但他会不会知道,我在乎他的想法?
我没有一点心情,可是,没有心情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突然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笑,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哲理。
算了吧,我竟然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这是狗屁的哲理。
不管我有没有心情,陶伟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每天他虽然都来接我,每天也都没有再见到欧翔,他的脸还是郁郁寡欢。有几次,我想问一下欧翔曾经和他说过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管他们说过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我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他还记得我说的感觉,如果他认为欧翔还没有成为我的过去,他是有理由不开心的,爱一个人,是自私地,自私到想把他的心和身都占为己有。如果我给不了他我的心,他怎么能够开心起来?当然,我耿耿于怀的,不是他们的谈话内容,而是他的心情。他的郁悒,让我的心为之而痛。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开心起来。我问陶伟是不是店比较忙,他含糊的说是。忙是所有人对于心情累的托词,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想用陶伟你不爱我了的话去烦他,他的爱无须证明,反而我的爱却需要让他知道。可是,我该怎么让他知道我是爱他的,如果让他占有我能够证明我爱他,我会毫不犹豫,问题是,他好多时候,都很君子的拒绝了我。
记得上次,我解开了我的胸衣,就这样把我的胸部贴在他的怀里,他喘着气,却不敢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我,最后,吻了吻我的额头,离开。
其实,安然,你真的爱他吗?我曾在心里问自己,我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心动?
想着他温柔的眼神,我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回答之后,一个勾着嘴唇的浅浅的笑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脑海,我想,我是该把他忘了,或者是该把这段记忆尘封了,他真的要成为过去。
只是,转角的那阵慌乱,能成为过去吗?
书屋的生意很是清淡,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发呆,欧翔不再来,我乐得清净,把他从心里抹除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只能一点一点的从心抠出去,希望到最后能够洗掉他所有的痕迹。只是爱过的心,却难以缝合,它仍然会痛,仍然会流血。
这种痛我倒不怕,我却害怕见到陶伟的痛,每天他对我的笑,总会显出他的无奈,这种无奈,是一种矛盾,是一种挣扎,他肯定在我爱不爱他的旋涡中不能自拔,也不知道该爱我?还是该让欧翔来爱我。他在挣扎我究竟会和谁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他在挣扎是不是该让欧翔和我一同走过剩下的岁月,这样我才会无怨无悔。陶伟,他真是个傻瓜,没有人比他爱得执著,也没有人比他爱得无私。尽管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可我觉得我的猜测是没有错的。我是应该给他一个承诺,就像欧翔给我的承诺一样,不管剩下多少岁月,我都应该给他最真的爱,以后的日子,子君会填补我的空白,她从来就是一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的爱会让他感动和心动,我根本不需要担心。
子君,她确实好久没有出现了,她的爱其实跟陶伟一样固执,我却把他们都给伤害了。
安然,究竟你还要伤害多少人才安心?我开始恨自己,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高中开始爱陶伟,爱到发腻,爱到发疯,然后没有欧翔,没有王岚,更没有子君,这样会不会少很多的烦恼?只是,人生不会有太多的选择,更不会可以选择从头来过。
我恍惚听到木棉落泪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打在我的心坎。
东大的木棉,现在还是葱郁的一片,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次看到它花开的美丽。
我开始怀念站在树下的宁静。
我打电话给陶伟,说我想回东大。
回到东大,我没有去看木棉,我害怕离别,也害怕触景生情,我想我抚摸着高大的树干,摩挲着宽大的叶片,我会忍不住掉泪的。三年了,我在这里走过整整三年,我甚至记得,王岚痴痴的抬着头望着一树花开的执著。她的爱情,应该是浪漫且美丽的。
在东大门口,王岚走了过来。
她仍然是这样的美丽,只是消瘦了些,眼里也少了些光彩,见到我,很高兴,远远地跑了起来,走近了,却又感到有点陌生。
我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她才笑了起来。
“安然,你怎么把电话都停了,我们都找不到你,陶伟也是的,怎么电话老打不通?安然,我们都好想你,要不要把诗诗她们都叫来?”坐在肯德基,舔着手指头,王岚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安然,你不在,我都不来肯德基了,不是我没钱,是没有人愿意这样陪着我,安然,好香,你要不要?”王岚习惯的伸出手指到我的面前。
我笑着摇摇头,她还是这样的没有芥蒂。
“安然,我去洗洗手,”舔完手指,王岚连跑带跳的跑到洗手间,这一次,没有见到她的裙带拖曳在地上。
回到我的面前,她却没有刚才的快乐,她的眼里蒙上一层叫忧郁的迷离。
“安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她从来不会猜别人的心事。
“安然,诗诗说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也从来不会靠别人去过日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退学?”
“你觉得呢?”我把问题抛回给她。
“我觉得呀,安然,你是不是为了他?”王岚盯着我的双眼,想要把我的心给掏出来。
我摇摇头,也点点头。
“安然,你会不会为了我?”王岚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曾经很努力地想把他让给我。”
“安然,我真的无所谓,如果他开心,如果你快乐,我无所谓。”王岚低下头。
我看到她低头的痛苦,伸手摸一下她的脸,竟然湿湿的,她还是这样固执地爱着他。
“安然,你离开了,我很舍不得,你们都离开了我,我真的很心痛。”
她的泪水,黄豆大的泪水滴在我的手背。这么些日子,她找不到一个人去倾诉,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还记得,上一次,还是在这里,她跟他分手后,也是这样流下她痛苦的泪。
“安然,你看我。”过了好久,她才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汲着鼻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岚,他有没有找过你?”我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王岚点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经常来找我,打探你的消息,我就一次次陪他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你说,我们去这么多的面包店,也找不到陶伟。诗诗说,安然如果不想我们找到她,我们就不用再去找了,可能,她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我想想也是的,安然,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这样的人。诗诗又说,安然可能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想会有什么事呢?唯一的解释是想避开我们,想缀合我和欧翔,可是,也没有必要离开学校,爱情,也不需要有这么大的牺牲。”
“最近,欧翔来找我,说是找到你了,他为此好开心,可是好景不长,他又变得像以前那样的忧郁,他说,你跟陶伟已经在一起了,他想不到,你为了陶伟竟然会抛弃他。”
为了陶伟而抛弃他?我的心开始痛了起来,无论我怎样做,都会伤害他们。
“欧翔没有跟你说其它什么吧?”我以为欧翔已经跟她说我的病,不过,看样子应该她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她早就应该来找我,还有诗诗她们。
“没有,”王岚摇摇头“,他为此很伤心,我就只能陪着他。”
我想想也对,欧翔以为她们早就知道了,根本没有必要再说。
“你一直陪着他?”
“嗯,他很消沉,特别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说你已经不爱他了,你爱的是陶伟。安然,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不爱他了?”王岚很复杂地看着我,她希望我还爱欧翔,也希望我不爱欧翔。不过,她的心底,无论如何,应该想着的是如何让欧翔开心。
“安然,其实你是爱他的,对不对?”王岚果然是这样想。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想起了在饭店我和子君的对话,我想,这个情景可能又再一次上演。
“王岚,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学校吗?”
“安然,你果然有事瞒着我们。”我还没有说完,王岚便急急地插话。
“王岚,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握着她的手,她点了点头。
我没有说和欧翔的感情纠缠,我想,这么些日子,她应该想得到的。
“王岚,我有病,心脏病,先天性心脏病。”我一口气把这个说出来,到现在,我还不是很情愿接受这个事实。
王岚把嘴巴张成了猎食的鳄鱼嘴。
我笑了笑,很苦涩。
我从父亲与妈妈的爱情说起,一直说到最后一次的晕倒才停住。
王岚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她才回到现实。
“安然,”王岚不知道说什么,掩面而泣。
她是一个浅得见底的女孩子,突然间怎么能够接受得了这么悲伤的东西,她肯定以为自己在听故事,只是这个故事真实得让人心碎。
说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力气,也早已没有泪水,我静静地看着王岚为我流泪,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倒像是我在听她的伤心故事,有几次,我不得不轻轻的擦她眼角的泪。
好久,王岚才从伤心中走出,看着她红红的双眼,我笑了笑,有点苦,她也笑了笑,却只是把嘴角扬了扬,比哭还难看。
“安然,你离开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伤心?”王岚用手背擦一下眼睛。
“我想,静静地离开会让大家心里好受些。”
“安然,你不知道,我们多想你。”王岚握着我的手,“菲菲说,安然不在的时候,我们少了很多温馨。安然,你看,菲菲都懂得了温馨。”
“安然,要不要告诉她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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