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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安然|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8 08:47:32|下载:安然TXT下载
  安然若素有很多读者,她们为此建立了一个qq群,我也在这个群里,我一般很少上q,更别说在群里发言了,我害怕太亲近,也害怕别人问我的情况,我不习惯撒谎,更不愿意别人了解我的真面目。在te,没人知道你是条狗。我可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一条怎样的狗。况且,用钱钟书的话来说,鸡蛋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知道下蛋的母鸡呢?

  尽管q群热热闹闹,她们还是不知道我,我也不让彩云间把我的情况披露出来,我知道在这个城市有很多的读者,她们知道我就隐藏在东城的某个角落。

  她们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子君?

  我偷偷的躲在这个角落,就是不想让太多人注意,这下好了,如果把欧翔给弄出来,我够烦的了。

  我有点愠怒。

  她们回去之后,在q群里说了我的情况,然后有人把我的资料放到了网上,就是彩云间的文学论坛,我又被火了一把。

  这些天一直有太多的读者,跑到了我这里来,我疲于应付,只好跟陶伟说我有点累,想关门歇息几天。

  陶伟当然没说什么,这几天他也见到了书屋来了好多人,买书的看戏的一大堆,还真把我当动物了,唉。

  子君没来,她一直都没有出现。

  自从陶伟说了她之后,她一直没有出现。被爱着的人为了另一个心爱的人而去谴责,放在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她肯定想死的心都有。

  关了书屋,我呆在家里写我的文章,陶伟又重复了刚开始的生活,我却比刚开始的时候要烦躁多了。

  对于网络来说,这么多网络写手,不是谁都会引起注意的,我本不用担心太多,很多东西都是刚开始的时候会热一把,渐渐就会冷却。时下的芙蓉姐姐、凤姐、犀利哥,无不是网络的流星,瞬间火热过后就会陨落。

  我不是担心这个,在另外的角落,有一个为爱情而生的人,他不会这么容易心死,就算是他死心,也会找我问个明白。我的生活,无意再去有任何的变化。虽然我极力装出无事,我仍然感觉到我的心绞痛发作频繁了很多,这让我感到恐惧,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失去的恐惧。

  没有爱,你会白来这个世界,因为爱,你会害怕离开这个世界。

  烦躁的时候,我会沿着东城的街,慢慢的踏过车水马龙的道路,来到陶然。

  我开始对陶伟有了些牵挂,偶尔的时候,会想着他在做着什么,面对一个深爱我的人,我只想用让自己付出多一点,哪怕带着少少的虚伪,但愿这份虚伪来自生活的真实。

  陶伟埋怨我怎么一个人这样走,太阳太晒,天气太热都是他的理由。我说已经是秋天,天气虽然躁热,风却开始有点凉意,不用太过担心。他仍然在抱怨这个城市,道路怎么不种多点高大阴凉的大树。其实,从家里来陶然的路,两旁有高高的楼房,只要不是正午,我可以选择在高楼的阴影下行走。末了,陶伟给我倒水,擦汗,我只能笑着坐在他的休息间看他忙碌地为我做这做那,如果说生活,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歇了一会,我让陶伟教我做蛋糕,陶伟说我很有悟性,对做蛋糕有一种天然的理解力,我只能笑对他的赞美,谁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我把蛋糕做得一塌糊涂,他仍然会把不吝的赞美送给我,我就是那个不会浣纱也没有沉鱼之貌的西施,他眼中的西施。

  我爱给陶伟的蛋糕起名字,其中有一个巧克力玫瑰花我给了它一个爱情物语的名字,陶伟对这个名称爱不释手,做成一个情侣蛋糕,在陶然,是卖得最好的小蛋糕。

  生活就是这样,在不咸不淡中流逝。

  陶伟说每天要接我去陶然,我拒绝了,我不是每天都会去,只有在烦闷的时候,才会想到去陶然。其余的时间,我都坐在窗下,写我的小说,在小说里,我才能找到宁静,我喜欢把自己放在角色里,体会里面的喜悦和忧伤。

  写文章的人都是这样,喜欢故事里那一点点的忧伤,那点忧伤会让我的心有少少的痛,我喜欢这少少的痛,带着爱情的感伤。

  不是每个时候都会文思泉涌,卡文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烦躁不已。

  欧翔也会适时的跑了出来,温润的唇,勾着嘴唇的笑,就站在我的窗前,我的心剧烈的颤抖,爱一个人,心里会刻着他的灵魂。

  寂静给我安宁,也会给我恐惧,我不知道把自己放在哪里。

  我慌乱地打开门,走出大街,一阵热浪迎面而来,我的心有点窒息的痛,我想起了陶然,也只能想起陶然。

  站在陶然的门口,我才稍稍的平静下来,陶伟,他同样阳光的笑,会让我获得幸福,生活的幸福。

  推开门,小莲甜甜的笑,我走了进去。

  休息间里传来声音,我停下了脚步。

  “子君,你知道安然不喜欢热闹的。”

  是陶伟的声音。

  听不到子君有任何的说话。

  “子君,安然需要自己的空间,你怎么能够把安然给说出来?”陶伟有点生气。

  “我没有,”子君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安然在东大读书几年,她的舍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她们会知道?”陶伟声音加大了些。

  “我真没有,”子君的声音低了很多,“你就是不相信我。”我想象得出她咬着嘴唇低着头的样子。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打乱了安然的生活节奏,她现在已经把书屋关了。”陶伟几乎是咆哮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会发这么大的火。

  “陶伟,你就知道安然,安然,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不知道子君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陶伟,难道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这句话,我听出了无限的凄凉。

  “我理解你什么?”陶伟仍然在生气。

  “陶伟,你知道谁在爱你。”子君倔强地说。

  子君,她不是傻瓜,她能够读懂我对陶伟游离的眼神,我颤抖起来。

  “谁在爱我?”陶伟哼了一声,“反正不是你赵子君。”

  陶伟,你疯了,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子君一直在爱你?我在心里叫了起来。

  “安姐,”小莲跑过来,扶着我,我笑了笑,摆摆手。这个时候我只想给陶伟一记耳光,他不应该伤害一个如此痴情地爱着他的人。

  我推开门,子君的眼里有泪,她努力地控制,不让它滚落,见到我,她有点不知所措,想喊我一声,却开不了口,犹豫了一下,她冲了出去。

  陶伟转过身来,看到我,赶忙搂着我。

  我没事,我摇摇头,瞪了他一眼,“陶伟,你快去追子君。”

  陶伟摇摇头。

  “陶伟,你快去,子君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能安心?”我生气地说。

  陶伟见我生气,赶忙丢下我,跑了出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谁在爱他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21 本章字数:4o23

  好大一会,陶伟才耷拉着脑袋进来了。

  子君是不会跟他一起回来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有这么大的胸襟,看着深爱的人与别人卿卿我我,我只是不想让子君负气而走。

  “陶伟,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我生气地对他说。

  陶伟不说话,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水。

  看到他绷紧的脸,我的心软了下来,我站起来,走到他的后面,抱着他,贴在他的后背,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只想用我的柔软去烫贴他的心,躁热的心。

  陶伟放下水杯,把手搭在我的手背,轻轻的,有点颤抖。

  他不是不懂,而是不能,他的心已经交给安然,怎么还会对别人生出情愫?

  就像安然,中毒的安然,她的解药也是唯一的,其它的药,只能延缓毒性,不能根除深入骨髓的病毒。

  陶伟,你知道谁在爱你。子君的话,他听得懂,他怎么会听不懂?他也知道安然爱的不是他,他仍然固执地给安然全部的爱,无怨无悔。

  我的心酸酸的,忍不住泪落,滴在他的手背上,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的触动一下指尖,我听到他的心同样在哭泣。

  第二天,我早早叫陶伟过来,和我一起去开门,书屋终于在关门歇业半个月后,重新打开了大门。

  我给子君打电话,说,“子君,过来帮帮我,我得整理一下书架。”

  子君很愕然我提的要求,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

  不过,她很快就过来了。

  子君今天穿着一条淡色的连衣裙,上面是层层墨染的荷塘月色,水洗的印染把她衬托成一朵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她红润的脸有些许的苍白,双眼还残留着昨日的忧伤,浅浅的浮现在眼角。见到我,很不好意思的喊我一声安姐。

  “子君,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吧,我不习惯。”我笑着说,“我可没大你多少。”

  子君笑了,唇红齿白,像极电视上喊田七的模特。

  “安姐,”子君意识到还没有改过来,吐了吐舌头,这神态,让我想起了王岚。“安然,我的同学都喜欢你写的小说。”

  “我就写着玩,”我微微一笑。

  “安然,你别气我们了,你写着玩就写这么好,让我们这些绞尽脑汁都挤不出东西来的人情何以堪?”

  “子君,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机遇。”没错,在互联网,走红需要的仅是一个机遇。

  “这么多网络小说,这么多网络写手,没有谁的水平是特别的高,就看谁的运气好,谁就会脱颖而出。”

  “安然,你真会说话。”

  “我刚开始写,就碰上了特别好的运气,在彩云间有个特别喜欢我这种风格网文的老编,我的狗屎运就开始了,一直踩到了现在。”

  子君哈哈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沉默了。

  “子君,等会一起吃饭?”见到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让她歇歇。

  “我,”子君犹豫不定。

  “就我们两个。”我拉她的手。

  她点点头。

  “安然,我真没说。”刚坐下来,子君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澄清这回事,早上有几次她欲言又止,大概是想在第一时间说清楚这件事。

  “我相信你没说,其实大家都很容易看出来的。”我安慰子君,不想我们的谈话刚开始就处于尴尬。

  “陶伟他不相信。”子君既委屈又生气,她在乎的是陶伟对她的看法。

  “他是想当然,别管他。”我打断她,不让她说下去。

  我的主题不是这个,肯定不希望她纠缠下去。

  “子君,你爱陶伟?”我单刀直入。

  子君愣住了,双眼直直地看着我,她绝对想不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她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她才羞红着脸,低下头去。

  不用她回答都知道,我只想让她去说。

  “安然,我不会跟你抢他的,只要他开心就好。”子君讪讪的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子君,陶伟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不上学?”

  子君摇摇头,疑惑地看着我。

  “子君,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陶伟爱我?”

  “子君,你觉得我爱陶伟吗?”

  “子君,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能不能照顾陶伟?”我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子君不明白我一下子给她这么多的问题,她茫然的看着我,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每一个问题都够她想上半天的了。

  问完,我便停了下来,去一趟洗手间,我得给她时间去缓和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回到桌前,子君仍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双手不停的在交叉,很局促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有点凉,她抿着嘴,勉强地笑了笑。

  “子君,我知道你喜欢陶伟。”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她不回答的问题,我还是替她回答吧。

  她的脸刷的红了。

  “安然,他爱的是你。”子君很小声的说。

  “这个我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

  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子君颤了一下,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青梅与竹马,门当又户对,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一份童话式的爱情。

  “虽然青梅竹马,可我对陶伟一直没有爱情的感觉,”我跟她说了我和欧翔的故事,这当中,我省略了天使般的王岚。

  “子君,昨天你还说了句‘你知道谁在爱你?’,”我盯着她说。

  “安然,我是随口说的。”子君慌忙解释。

  “子君,女孩子的心都是细腻的,你也看出了我对陶伟的感觉不是很强烈,爱一个人,她的眼神会很专注。”我想起了子君站在陶然外面透过玻璃目不转睛的纯净的眼神。

  “子君,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吗?”

  子君点点头,陶伟说过。

  “你知不知道我的是什么病?”

  子君摇摇头。

  “先天性心脏病,遗传的。”我微微一笑。

  子君把嘴巴张成o型,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所以我只能休学。”

  “那你的爱情?”子君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打算告诉他,他认为我无情总比这个事实要让他心里好受得多。”子君问的是欧翔,我期待的是欧翔在受伤的时候,能够被王岚所感动。

  子君不说话,伤害一个人,一份感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那陶伟?”子君期期艾艾的问。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给他我的爱。子君,你不介意吧?”

  “安然。”子君绝对想不到我会这样问她,她今天,除了用一次又一次惊愕的表情来回答我,她找不到更多的说话。

  “安然,陶伟他爱的是你。”子君重复了刚才的话。

  “陶伟也很在乎你,你感觉得到的。”

  子君沉默了,所爱的人心有所属,她是分辨不了他对她的感情有多少是爱情,有多少是友情。

  “子君,你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陶伟很容易爱上你的,你要相信自己。”

  “安然,他怎么可能爱上我?”子君茫然地看着我。

  我拍拍她的手,“会的。”

  “子君,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陶伟。”

  “安然,你呢?”

  “以后,他会淡忘我的。我只是他生命的一个过客,你才是他爱情的归宿。”

  “安然,你不能这样,会伤害他的。”子君无奈地说,“也会伤害你。”

  “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将会是永远离开他,包括这个世界。”我黯然道。

  “安然,命运真的很不公平。”子君叹气。

  我苦笑。

  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这就是命运。

  沉默。

  好久。

  “安然,对不起。”子君幽幽地说。

  “子君,我拉着她的手,我只希望,以后的路,你能陪他一起走。”

  “答应我,好吗?”

  送走子君,我的心放了下来。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一定会好好爱陶伟的,好好去爱。

  一连几天,都没有我害怕的场景出现,我的心不再悬着,无情的我终会被无情地忘记,这正是我所冀望的结果,我没有丝毫的难受,反而有着些许的快乐。

  被一个人执著去爱着,有时会是一种负担,会让你喘不过气来,于心不忍。有时候,被一个人无情地遗忘,反而会觉得开心。

  人,就是这么贱。总是不能和相爱的人坦然去面对一切,倒是觉得这是一种伟大的付出。殊不知,这种看似的伟大实质表现得很自私自利,而且显得很脆弱。一个人连死亡都不敢和相爱的人一起面对,又何言伟大?

  陶伟还没有回来,我打算今天自己关门回家。

  秋日的傍晚,太阳早就被灰色的天空阻隔在千里开外,已经开始吹秋天的风,城市的路面仍然可以感受到滚滚的热浪,来往的车辆散发出的水蒸气让人感觉自己就活在一个温热的蒸笼里。

  我到陶然跟小莲说了一声,我不怎么喜欢用电话,反正陶伟一会回来的时候,他会回到陶然的,小莲会跟他说我先回家。离开陶然,回到书屋,我整理了一下,走到门外,把门给锁上。

  “安然。”

  我听到有人在呼叫我,声音磁磁的,像要把我吸进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他来了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21 本章字数:5214

  我全身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握住书屋大门的把手,不让自己瘫倒下去。

  “安然。”

  又是低低的呼唤,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还能有谁?还能有谁让我梦绕魂牵?还能有谁能让我的心像策马奔腾在草原?还能有谁让我柔软得像风中的芦苇无风自摆?不用回头,我已经看到了勾着嘴唇浅浅的笑,那淡淡的唇味,已经充斥我的脑海,我怎么能拒绝这深情的眼神,隔世般的呼唤?

  我靠在大门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揉了揉要跳出胸口的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还不足以平息我的激荡,我又伸出手,暗暗地在我的大腿上拧一把,物理治疗,希望物理治疗能够让我复原。

  “安然。”

  第三声呼唤穿越我的耳膜,我已经可以在脸上堆起了笑容,招牌式的笑容。

  我转过身,努力想象自己笑成一朵童子面茶花。

  但我茶花的脸估计就这么一瞬间,看到他,我愣住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他,果然是他。

  不再是阳光的笑,阴郁的脸苍白得让人心痛,不再是白净的脸,胡子拉喳应该好些日子没有刮,头发凌乱,幸运的是,游移不定的双眼还会发出神采,忧郁的神采。

  “安然,你让我找得好苦。”

  他不给我任何的机会细细去打量,我转过身的刹那,他便冲过来,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安然,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你怎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我?你究竟要把我怎样折磨才能安心?”

  “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日子,我就像生活在地狱。”

  “安然,我几乎把东城反转,但我还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会疯掉的,疯掉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安然,没有你,我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踯躅在热闹的街头,找不到爱情的方向。”

  “安然,我爱你,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

  欧翔不停的说,他的拥抱让我透不过气来,我不得不伸出手,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腰,他啊的一声痛得叫出声来,本能的松开了手。

  “你弄痛我了,”我终于挣扎着从他紧紧的怀抱里钻出来,“欧翔,你弄痛我了。”

  “安然,对不起,”欧翔慌忙放手,很快又不放心的拉住我的手,捏得很紧,很紧。

  望着他的憔悴,我的心开始剧烈的痛起来,这张阳光的脸应该是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现在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发,他的脸,他的唇。

  “安然,你在听我说话吗?”欧翔急切地想表白自己。

  我在听,我怎么不在听?我听到他的呼唤,听到他的心跳,甚至听到他眼里写满的思念,刻骨的思念。

  我会在他的眼神里熔化的,哦,不,我已经熔化了,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他的脸,他的脸像熔炉的铁水,从我的手开始,慢慢的把我的整个身体熔化掉,注入他的胸腔。

  “安然,”这不是欧翔的声音,我溶化的身体像流进模型的铁水,逐渐的冷却僵硬起来。

  “陶伟,”我硬硬地抽回我的手。

  陶伟就站在我的旁边。

  欧翔哼了一声,算是和陶伟打了招呼,曾几何时,他对陶伟信任有加。

  陶伟的出现让我回到了现实,现实只有实在的生活,绝对没有谈情说爱的浪漫。

  我那一朵茶花脸,瞬间冷得像南极的冰层,我用能把空气冻成冰棍的声音问欧翔,“你怎么来了?”

  我真佩服自己,瞬间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转换,如果我去竞夺奥斯卡影后,估计娜塔莉-波特曼得靠边站。

  “安然,你?”欧翔果然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欧翔,转过头,把怒火发在了陶伟的身上,“陶伟,我有话跟安然说。”

  陶伟不回答他的话,欧翔感到无趣。

  “欧翔,你走吧,”凝结的空气让我感到压抑。

  “安然,你叫我走?”欧翔惊讶地看着我,刚才,我还无限柔情的看着他,抚摸他的脸。

  我点点头,把手搭在陶伟的手臂上。

  欧翔的眼里要冒出了火,我见到他咬着牙根。

  陶伟没有说话。

  我转过头,轻声的对陶伟说,“我们走吧。”

  “安然,”欧翔终于爆发出来,他一把甩开我拉着陶伟的手,“安然,我要你说个明白。”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冷冷的说。

  “安然,”欧翔涨红的脸慢慢地消退,暴出的青筋也逐渐平复,他苍白的脸突然有种凄凉,他的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痛,他几乎是哽咽着问我,“安然,你不再爱我了吗?”

  我不再爱你?我怎么会不再爱你?我的心剧烈地痛起来,有谁知道,夜里枕头的泪我为谁留?一个个无眠的夜晚我在思念谁?一次次揪紧的心痛是为了谁?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安然,你真的忘记我了?”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光彩。

  我怎么忘记你?我怎么会忘记你?我已经颤抖起来,有谁知道,我的心刻着你深刻的面容?你的爱已经深入我的骨髓?那一天,把它烧成灰,里面会析出你的影子。

  “安然,你怎么不说话?”他像在恳求我,哪怕我对他说一个字,一个字就足够。

  我不敢说话,生怕我的声音出卖我的灵魂。

  “欧翔,安然工作了一天,很累了。”陶伟开了口,他在我心痛的时候扶了我,他肯定触碰到我的冰冷,我手臂的冰冷、内心的冰冷。

  “陶伟,这是我和安然的事,你少管。”欧翔想拉我的手,陶伟很男人打开他的手。

  欧翔很生气地看着陶伟,陶伟也是冷冷的,高傲地看着他。

  陶伟也是一个运动健将,要打架,他不会怕欧翔的。

  欧翔终于气馁,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我傍着陶伟,他只有认输的份。

  “陶伟,走吧。”我紧紧地抓住陶伟的手,从欧翔的身边闪过,背后,有一抹哀伤,刺得我的心生痛生痛。

  “他还是找来了。”我叹了口气。

  “安然,你打算怎样?”陶伟头也不抬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安然,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真相?”陶伟看着我,想从我眼里读出什么来。

  “真相?还有什么真相?”我苦笑。

  陶伟没有说话,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够听得到他内心的悲凉。

  爱情是什么?狗屁。

  我骂了自己一句,站起来,趴在他的背,抱着他,这么多年,我该给他一份爱,真爱,就算是真爱中带点局促的虚伪。

  他没有动,让我一直抱在他的后面。

  第二天早上,拉开窗帘,阳光特别的暖和,穿过玻璃,懒懒地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我就要去书屋,既然欧翔已经找来了,我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生活终需要继续。我不让陶伟来接我,因为我不知道几点才会起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陶伟他总有他的事要忙,也就不再坚持我的做法。

  穿上我的灰布衣服,我像一个灰姑娘,打开大门,迎接新的一天。

  太阳还没有晒到我的头上,却有一道目光穿过门缝,直射我的心底。

  我愣住了,欧翔就站在外头,一脸的落寞。

  “你不会在外面站了一夜吧?”想起路灯下他拉长的影子,我有点担心他就是这样的傻。

  “不是,”欧翔摇摇头,“我早上才来的。”

  还好,我稍稍的放下心来。

  “进来坐吧,”我把他让进来。

  “安然,昨天我是不是吓坏你了?”

  “有点吧,”我很老实的回答,昨天,我确实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他的落拓、不修边幅确实吓了我一跳。

  “安然,我们能不能谈谈?”欧翔他恳切的看着我。

  他已经把胡子给刮干净了,头发也整理得清爽,只是他的脸还有点瘦削的苍白。

  “好吧,你要谈什么?”我强作镇定。

  “安然,我爱你。”他还没有坐下来,就迫不及待想要表白自己。

  我拉开他的手,“你不是说要好好谈谈吗?”

  他这才安分的坐下来,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捧着水杯,手微微地颤抖。

  “安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有什么事瞒你。”我故作轻松的说。

  “安然,你为什么离开我?”欧翔逼视我的眼睛。

  “我有我爱的人。”虽然这么说,但我说得底气不足。

  “安然,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欧翔带着些许的哀怨看着我。

  “我都说没有什么瞒你。”我坚持自己的说法,我不想节外生枝。

  “安然,我都知道了。”

  我的心一紧,难道就是陶伟所说的真相?

  “安然,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就忍心这样对待我?”欧翔放下水杯,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没有把他的手拿开。

  “安然,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开后,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不告而别。我以为,你为了王岚,为此我还生了王岚的气,后来想想,不可能会是这样,如果这样,你只需要不理我就行了,没有必要放弃学业,还有你的朋友。”

  “我想起了你几次三番的晕倒,我才醒觉,难道你和小如一样?我很害怕,马上到医院查了你的记录。开始的时候医生不让我看,我就天天去烦他,他终于告诉了我,你有病,是先天性心脏病,安然,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欧翔的眼里有泪,一颗一颗的,晶莹晶莹的,滚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找不到你,就打陶伟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东城这么大,我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你们。安然,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安然,没有你,我活在地狱里,你知不知道?”

  地狱?我们都活在地狱,如果没有陶伟,我可是活在十八层地狱。

  “安然,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为什么?我想起了他卧室里满屋子她的照片,想起了他一直活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他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失去自我,我怎么忍心让他再一次跳落悬崖。上天,你真的不公平。

  “安然,你怎么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如果在往时,我早就泪如雨下,这个时候,却还能硬着心肠,听他的表白。

  “安然,记得几年前,小如就躺在我的怀里,让我忘记她。她说,这一切都是命。是上帝妒忌我的幸福,所以让我早早的回到它的身边,她说。但是她很快乐,她不怨天也不怨地,因为在最后的日子里,她能够和我一同走过,能够牵着爱人的手,度过最美好的岁月,她已经感到满足。”

  “安然,我不介意你剩下多少日子,我只介意我是否可以跟你一起,我要照顾你,要陪你走过最后的岁月。”

  “安然,我再也不会放手。”欧翔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抬头,欧翔深情地看着我,他的双眼就像是一个熔炉,能够熔化最坚硬的金属,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堤围,在瞬间崩溃。在他的面前,我只能是俘虏,爱情的俘虏。伟大?自私?逃避?不,我都不要,我只要他,只要一个爱我的人,我愿意躺在他的怀里,那怕我的生命只剩下一秒钟,我也心满意足。

  我伸出手,擦他眼角的泪,他瘦了,憔悴了,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但他的爱还是这样深,还是这样执著,从一而终。

  我忍不住想去吻他的唇。

  欧翔忽地把我抱在怀里,他的唇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唇湿润,他的舌温热,暖暖地流进我冰冷的心。他疯狂的吻着我,咬着我的唇,xr着我的舌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好试着去咬着他的舌头,慢慢的用力,他终于噢的一声喊了出来,松开了我。

  “讨厌,你让我窒息了。”我伸手打了他一下,软软地摸在他的脸上。

  “安然,不要离开我。”欧翔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酥酥的,让我意乱情迷。

  我哼了一声,抬起头,想要寻找他的唇,他却再次吻向了我,柔柔的,他的吻让我沉醉,如果这是酒,我情愿醉死,如果这是水,我情愿溺毙,我软软的倒在欧翔的怀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向左还是向右

  更新时间:2o13-8-2o 16:42:22 本章字数:4294

  哐的一声,门被推开。

  “安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不错,是陶伟,他怎么会来?

  慌乱中,我用力一推,欧翔猝不及防,打个趔趄,差点碰到了厅上的茶几,我顾不上他,反正他也摔不死。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陶伟正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脸热得发烫,估计也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可我来不及害羞,陶伟的出现让我回到了现实之中,爱情夹在现实中间,神马都是浮云,醉完,醒了,生活还在继续,赤裸裸的生活是没有幻想的,任何的幻想都没有用。

  我就这样站在那里,陶伟也就那样站在那里,欧翔也就一样的站在那里,三个人,像足三角鼎,沉默,让空气都凝结成水滴,滴在我冰冷的心。

  “安然,我刚好路过,想接你去书屋。”还是陶伟先开口。

  陶伟的话把尴尬的空气撕开一个口子,我可以舒出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我非得闷出问题来。

  “我这就走,”我可不想再呆在家里,欧翔的任何语言都可以把我熔化。

  “安然,欧翔终于开了口,安然,我们……”他扭头看了看陶伟,没有说下去。

  “你先走吧,我要去书屋,”我朝欧翔摆摆手。

  “我在下面等你,”陶伟说完,掉头就走。

  “陶伟,”我叫住了他,他如果就这样下去,估计我这辈子都出不了这个家门,我拒绝不了欧翔的柔情。

  “陶伟,我跟你一起走。”说完,门也没有关,我就和陶伟一起下楼,把欧翔丢在了身后。

  陶伟没有开车,他是特意来找我的,我懂,但我没有点破。

  “陶伟,欧翔他知道了。”我说。

  “知道什么?”陶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刚说完,又哦了一声。

  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说什么,就不再去重复。

  又是沉默。

  沉默得让我发疯。

  我多么希望,陶伟能够像欧翔一样,在我的生命中注入激|情。但他不会,他只会静静地爱我,就像沙漠的胡杨,用苍凉去守护那份爱情的执著。

  我伸出手,去牵他摆在我身旁的手,竟然是冰凉的。

  他动了动,没有摆脱,我就轻轻的握住。一会,他才把他僵硬的手收缩,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安然,你打算怎样?”陶伟终于开腔。

  我很讨厌他这样问,他为什么不说,欧翔知道了又怎样,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会陪着你,走过所有的岁月,不管岁月里剩下多少时间。

  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让我做主,无论我做什么,他心里快乐也好,郁闷也罢,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他可以管理十几间店铺,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释放他的霸气?

  “我什么也不想。”我很生气地回答他,走快两步,甩开他的手。他如果不把我抓紧,以后他别想再让我靠近。

  这一次,他倒好象明白了我的心,他追了上来,拉着我的手。

  “安然,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你也知道我生气了。”我很少生气,就算是生气,也是暗自神伤,几乎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过。

  “安然,对不起。”陶伟说了,可惜说的不是我喜欢听的话。

  “我最讨厌你说对不起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我喊了起来,再一次甩开他的手,不过我没有走,我站在原地,我想看他怎么做,这个男孩,就懂得爱,懂得迁就,他就不会用有力的双臂,不管错与对,先把我抢在怀里再说?

  陶伟很惊讶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安然,”陶伟拉我的手,我没理他,扭过头去。陶伟这一次不笨了,他干脆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掰到他的面前。

  “安然,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陶伟低着头,看着我。

  我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我盯着他,狠狠地说,“你除了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