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欣悦并没有将过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风清杨似乎瘦了不少。下巴上不知何时已然长满了圈黑色的胡渣。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
“欣悦,我们来此,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讨。”沐辰难得的脸严肃,那俊逸非凡的脸庞上,此时没有点点的笑意。眉头微微蹙着,显然是副正色的模样。
欣悦见他如此,自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也就不再开玩笑。而是自己走到床沿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面前二人阐述他们今日所要说的要事。
“好了,你们说吧,我听着。”
欣悦其实早已有些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说,沐辰也曾经与她提起过,半个月后,风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那个时候,她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有多问。
如今,时限已经快要到了,那么也就是说,那个日子,终是要来临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距离她脱离风家的日子,也不远了呢
想到此处,欣悦心中不免升起几分雀跃。若当真如此,那就好了。
“欣悦,明天夜里,风家会起场大火。放火之人的目的,是要将整个风家烧成灰烬。所以,我们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讨论个合理的离开方法。既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能够顺利逃离火海。”
说话的人自然是沐辰,风清杨直坐在旁,言不发,只是目光,却时不时会瞄向欣悦所在的方向。
但是,也仅此而已,他并没有允许自己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逃离火海的方法吗”
欣悦口中喃喃地重复着。
“是啊,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但是直想不到最好的办法。”
沐辰点了点头。最近这些日子,风家的产业已经被收购得七七八八,他们分别派出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身份前去收购。
王媚儿与风清祥二人,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所以,他们闲下来之余,直在讨论离开的方法,却是始终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让对方的人不发现自己。
百般无法之下,今日才想到来询问下欣悦,抱着试试的心态,或许真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定。
欣悦闻言,秀眉微蹙,思索了稍许,而后目光看向面前的二人,不难看出,他们脸上,此刻都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要说什么好办法,我确实不知。但是,或许有个人知道。”
她此时正双手环胸,白皙秀丽的脸庞上,皆是若有所思。
“谁”
沐辰和风清杨闻言,二人竟是同时开口问道。两双眼睛皆满是期盼地看着欣悦。
“太奶奶啊。”
欣悦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么说”
风清杨依旧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但是口中问出问题时的语气,却能够让人感受到,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有情绪波动的。
只因,他的话语中,能够让人感受到那并不明显的紧张。
“直觉吧,太奶奶应该知道可以顺利离开这里,或者说躲避起来的方法。”
江欣悦如是说着,心下并不十分肯定。
可是,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老太奶奶定知道些什么。
“若真是如你这般猜测的,那就好了。”
沐辰此时右手托腮,亦是满面的思索状。
“这样吧,明天早晨请安之时,我去问问看。虽然我也没底,可是,风家家大业大,这么大的宅子肯定有其特殊之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太奶奶应该还是知道的。”
“那好吧,只能如此了。”沐辰听到这里,也觉得别无他法,只得同意,只是,他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可是太奶奶那边并不知道你不是哑巴,如此来,岂不是穿帮了吗”
“放心。”
欣悦倒是并不担心那么多,只是状似无忧地说道:“你们以为太奶奶是什么人我刚嫁进来的第二天就被她给拆穿了。”
她说着这话,还不免满脸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角:“我明日自有办法,你们尽管等我好消息便是。”
“那好吧。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沐辰见她如此胸有成竹,依着他对她的了解,想来必是有把握的。是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此时,无论是风清杨,亦或是沐辰,两人脸上都不免有些震惊。想来,他们直不曾料到,原来太奶奶早就知道了切。
当然,他们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这整件事情,几乎都在太奶奶的掌握之中。
包括,风清杨装病事。
正文 料事如神
此事商议完毕,自始至终,风清杨只说了句话。
而后,便站起身来,口中简单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便再没有看欣悦和沐辰眼,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这让他气闷的房间。
欣悦本就不待见风清杨,更加不会去多加注意于他。即便,他现在,是她腹中孩子的爹。
就她怀有身孕事,自然,他直未曾知晓。
直到风清杨走后,沐辰方才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于是,欣悦便将所有的切娓娓道来。
堙对于沐辰,她当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所有事情,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辰听完这整件事情之后,那双若星辰般深邃闪亮的眸子里,竟是布满了思索。
“那么,也就是说,风家的确是有批宝藏。而这批宝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启用的”
沐辰边思考着,边问道。
“正是。不过,据太奶奶说,风清杨几年前起家的时候,西门无涯拿给他的银两,其中有部分便是从风家那批宝藏中拿出来的。”
欣悦边喝着茶水,边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了。我就想,那西门无涯怎会有那么多银两。”
沐辰不免发出感叹,当年起家之时,是他与风清杨共同拼凑的银子,起率先开了这家凤凰楼。
毫无疑问的,凤凰楼的成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暴利。再加上风清杨本就具有的商业天赋,很快,整个朝日王朝几乎每个角落都遍布着扬风的产业。
当然,那笔起家的钱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是啊,这些其实都是太奶奶告诉我的。”欣悦直到此时,方才算是真正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沐辰闻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她看,口中却是调侃道:“想不到我未来娘子倒真是个能守得住秘密之人。”
“那亲爱的未来相公,这样的未来娘子,你喜不喜欢啊”
欣悦唇边漾起抹调皮的笑意,缓缓靠近沐辰,却是被沐辰把拉过,双铁臂登时换上她的腰身,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喜欢,当然喜欢爱极了”
沐辰这么说着,已经伸出双手去,拉下欣悦的脖子,薄唇迅速覆上那对诱人的唇瓣。辗转吸吮,浑然忘我。
直到,欣悦整个人都已瘫软在他腿上,他方才罢休。
翌日早,欣悦早早地便梳妆打扮好,而后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如既往地向前厅行去。
进到大厅的时候,她微微怔,今日,还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所有人几乎齐聚堂。包括那个消失了很久的风清祥。
欣悦看着王媚儿和风清祥两人,心里忽然产生个疑问。
不知道,这母子二人,是否知道今夜起火的事情。
脑中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她表面上却没并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倒是那风清祥,见欣悦出现,眼中立马燃起了熊熊火焰,似乎要将她灼烧殆尽般。
欣悦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如往常般屈膝行了礼之后,欣悦便就着往日常坐的位子坐了下来。
主座上,太奶奶依旧脸慈祥和蔼的笑容,今日的她,身草绿色的丝绸裙裳,衬着她手中那根雕琢精致的凤纹拐杖,越发显得富态了些。
就连脸上那表情,都像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好事般,愣是让人感觉比平时笑得还要如沐春风。
“妞妞啊,你今天倒是来得比平常早些。”王媚儿脸上是如既往的媚笑,看那样子,好像真不知道晚上放火的事情。
“嗯嗯。”欣悦口中发出不成声的音调,重重点了点头。
那清丽出尘的眼眸,却在看向太奶奶时,狠狠眨了眨眼。并且,这动作,她还做得十分自然,就连王媚儿和风清杨都没能看出什么异样来。
太奶奶见状,眼中有精光闪过,然而,却让人无法捕捉其中的深意。
只是,那几不可见地微微点头,让欣悦明白了,她已经看懂了她的意思。
二人这番暗语打得相当有技巧,王媚儿和风清祥自是什么也没能察觉。
直到,整个早上的请安结束之后,如既往地,王媚儿和风清祥先行离开。
而欣悦,则是被太奶奶留下来叙话。
二人左兜右转番,再次来到那久久未曾进去过的大厅后堂。
里面那些先祖的牌位依然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处,神圣,而又庄严。
“欣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太奶奶进门,边烧香跪拜,而后又边站起身来,坐在了旁的椅子上。
欣悦将她的动作重复了遍,而后亦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室内,如既往的布满了黑暗。只有油灯点燃的光亮照亮着整间室内。
“奶奶,我的确是有事找你,很重要的事。”欣悦沉稳开口,并没有半分惊慌。这种处事的态度,令太奶奶无形间牵起了唇角。
“欣悦啊,都是家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太奶奶说话的语气依旧慈祥,脸上也是笑意不减,心情显然不错。
“太奶奶,欣悦只是想问问您,这风家,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秘密逃生的”
太奶奶闻言,立即正了脸色,心下紧,担心道:“欣悦,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有此问”
“太奶奶,不瞒您说,的确要出事了。据可靠消息,今天夜里会有人把火将整个风家全部烧成灰烬,所以”
欣悦说到这里,口中话语稍稍顿。却被太奶奶接下话茬:“所以想来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逃离的方法”
“正是如此。奶奶您真是料事如神。”欣悦脸上甜甜笑,那笑容,就如天山雪莲般,干净清澈地不忍让人玷污。
正文 忐忑
“正是如此。奶奶您真是料事如神。”欣悦脸上甜甜笑,那笑容,就如天山雪莲般,干净清澈地不忍让人玷污。
“你这丫头,嘴巴真甜。”
太奶奶有些嗔怪地笑了笑,但是话语间,却无形给人种长辈对晚辈的宠溺之感。
也正是这种感觉,令欣悦心里似有暖流流淌而过般。
就亲情,在这个时代,恐怕是她最为渴望的东西了。
“那么奶奶,您到底知不知道是不是有地方可以逃出去的”
欣悦双手依旧扶着太奶奶的只胳膊,身子稍稍俯下,竟是脸撒娇似的口气问道。
堙太奶奶脸上,此时俱是有些无奈却有欣喜的笑容。欣悦这种半撒娇的举动,着实令她亦是心情大好。
这么多年来,风清杨装病隐忍,膝下可说无子孙承欢,如今这种感觉,让她当真觉得,久违了。
“欣悦啊,你别着急,这逃出去的方法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们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太奶奶到底做事老城,问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不免有几分狐疑。
“可靠,当然可靠。”
欣悦几乎是拍着自己胸脯保证。小脸儿上满是真诚。
“那好吧,我告诉你,在清风园的书房”
老太奶奶接下来的话语,全是覆在欣悦耳边说的,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欣悦听得清清楚楚。
“奶奶,那您到时候怎么办”
欣悦听完以后,却并没有说别的,第句话,便是担心太奶奶届时的安危。
这话在说者看来,很是无心,可是在听者耳中,意义就大大不同了。
只是这么句简单的话语,便足以表达出欣悦对太奶奶的关心之情。
久无晚辈关心的老人家,此刻心中更加柔软了几分,看欣悦的眼神,也是越看越喜欢。
“你们到时候不用管我了。我自有办法下去地道,到时候,会与你们在此道内汇合的。”
太奶奶满面慈爱地笑着,那笑容,在这日,深深印入欣悦的眼底。
欣悦回到清风园时,已是骄阳似火。
今日不知为何,没有秋风来袭,秋老虎越发肆虐。竟让人觉得如同置身夏日火炉般。
沐辰和风清杨二人此时皆已等候在内。
见到她回来,两人同时从椅子上站起迎接。
而这动作,却令欣悦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可是那二人,却似乎浑然不觉般,又很是自然地坐下。
整齐的动作,竟仿若受过训练般。令欣悦嗤笑出声。
轻灵悦耳的笑声低低地回荡在室内,给这个清晨增添了几分颜色。
本该是十分紧张的日子,可是欣悦却有种即将解脱的感觉。
欣悦并未与二人详说,只说今夜有办法逃脱,不必担心。
二人听后,对视眼,对欣悦这自信满满的样子,自是不会有什么怀疑,当然也就没有多问。
这日的早膳,待丫鬟们退下之后,三人起坐在桌前享用。
期间风清杨依旧很少言语。甚至于,就连多看欣悦眼,似乎都有些不敢。
怕只怕,在视线与她那清冽如泉的眸子对上之后,便会覆水难收,沉沦其中。
屋子里,安静的不像话,三个人都是各自吃着早餐,俱不多话。
倒是欣悦,望着方才那几个丫鬟离去的方向,心下不免感叹。今夜,如她们这般的牺牲者,会有多少呢
可是,她也非常明白,在这个时代,只能出此下策。如果不牺牲掉些人,风家,是注定无法存活下来的。
而今夜之后,风清杨他们,也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紫竹城内。毕竟,风家,在今夜,将会彻底消失。
早膳之后,风清杨和沐辰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去,据沐辰所说,他们今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所以,很忙。
欣悦倒并不意外,因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要做到瞒天过海,每处细节都是要注意到的。
只是,却不知为何,这整天下来,欣悦的心竟是砰砰砰地直跳个不停。
今天,她只是上午的时候去祥云酒家交代了下,下午便没有去了。
午膳之后,沐辰没顾得上多说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开。
欣悦也并非无事可做,先到书房去探了探路,书房内,欣悦略显娇小的身影在各个书架之间四处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在处书架的角落处,她不由得口中喃喃:“奇怪,按照太奶奶所说,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啊。”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什么结果。
这样的状况,不免令她有些焦急。口中深呼口气之后,再度耐下心来慢慢地找。将书架上的书,本,本,拿下来翻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张地图,她还是找到了。
而后,又按着太奶奶的指示,将书房内副山水壁画图上,那只小鸟的眼睛轻轻按,旋即,书桌旁边便有密道突然呈现眼前。
欣悦眼中喜,又赶紧将密道关上。而后便离开了书房,到卧室去收拾东西去了。
别的东西,她可以不带,但是那两身雪缎做的衣裳,她是定要带走的。
这两样东西的价值不菲,留在这里烧毁着实可惜。再加上些她开祥云酒家以来存下的银票和几身平日常穿的衣裳,竟也收拾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将这所有的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夕阳西下之时。
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整个天与地,四处皆能感觉到黄昏的曼妙与美丽。
风清杨与沐辰二人姗姗来迟,眼看就要误了召唤丫鬟的时辰。
只不过,欣悦还是不免惊讶的是,风清杨竟然也来了。
当然,这种惊讶,也仅仅只是瞬间的事情。闪即逝
正文 而是爱更
跟平常样,拉响铃铛之后,晚膳伴随着丫鬟们的脚步声陆陆续续送了上来。
欣悦从旁看着,心里却在想,这些丫鬟,过了今夜,将会如何
很快,菜色全部上齐,灵儿如既往乖巧地屈膝行了个礼,而后便带着另外三个丫鬟起转身离开了去。
饭桌上,沐辰风清杨欣悦三人同坐桌,此次,风清杨竟是随身带了筷子。
就欣悦看见他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双筷子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紧。
想不到,他竟然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还记得在扬风绸庄看帐的那几天,风清杨那日,竟然与她和沐辰起返回清风园吃饭。
堙因为决定的突然,而丫鬟们送进来的碗筷显然都只有两份,所以,临时决定跟来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没有碗筷。
欣悦当时就不满的抱怨,请他以后来的时候自备碗筷。
今日,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这样小小的惊讶,也只是个插曲而已,就如同清水流过,不留痕迹。
三人边用膳,沐辰边将今夜的安排部署都交代了遍。
欣悦只是安静地听着,清冽出尘的目光每每与沐辰那双闪亮的星眸相交之时,总有火花蹦出。
风清杨坐在旁,只是安静地吃饭,似乎,桌上另外两人,无论怎么以那暧昧不已的目光在他眼前晃悠,都不关他的事般。
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状况,对他来说,简直如坐针毡。
眼前的幕幕太过刺眼,以至于,心底里用了很长时间才压抑下去的波澜,竟然再次掀起了巨浪。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派镇定从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两个即便说着正事,却依旧谈笑风生的二人。
晚膳过后,沐辰没有久留,来到门外,个闪身,便离开了去。
直到丫鬟们进来收拾好碗筷以后,清风园内,便只剩了风清杨与欣悦两个人。
单独与风清杨相处,虽然不是第次了,但是今日这种状况,她忐忑了天的心在夜晚即将到来之时,却是越发紧张得要命。
倒是风清杨,仿若十分自在般,坐在桌前,端着茶碗,不时自斟自饮。
“你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出去转转。”欣悦觉得气氛尴尬不已,只觉得想迅速逃离这样不适的氛围,口中有些犹豫地说了句,而后,也不想等风清杨回答,便从床沿上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处走去。
“你连与我共处室也不愿吗既是如此,也该是我出去。”风清杨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语气,如以往那般,十分清冷。脸上状似面无表情,但实则,心底里,却在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之时,竟是微微痛。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风清杨转眸,双似无波澜的眼眸紧紧锁住那令自己如此反常的女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欣悦挺他这么说,直觉得想要否认。仿佛是不忍伤了他的心般。脚下的步伐,也在听到他说话的当口,停驻下来。转身看向他坐在窗边的身影。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风清杨从桌前起身,缓步来到欣悦面前,漆黑的眼睛犹如夜空般深邃,又如浩瀚的大海般难以捉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
“没有什么意思。”欣悦口中回答的很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既然你不讨厌我,那喜欢我吗”风清杨那犹如鬼魅般诱惑的嗓音响在耳畔,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亦是不由自主前倾稍许。
他那俊美如神祗般的清冷脸庞,就那么倏然间靠近在欣悦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口中的话语扑洒在欣悦的颈间,让她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如被电击,有种酥麻的感觉在蔓延。
但是,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并没有受他的蛊惑。或许,如果换了其他女子,此时定然已经被他那种魅力所收服。可是欣悦,满心里装的都是沐辰,所以,她很快回答:“风清杨,我喜欢谁,你不是知道吗哦,不对,我对他,不是喜欢,而是爱。”
语毕,欣悦没有再理会于他,转过身便向着门外快速走去。
仿佛生怕若是走慢了步,便会有什么状况外的事情发生般。
风清杨疯狂要她的那个夜晚,对她来说,犹如场噩梦,时常会令她在午夜梦回之时忽然惊醒。而沐辰,对于此事,是全然不知的。他现在每天夜里都睡书房。欣悦曾经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欣悦初时不明所以,但是细细想,便明白了他的用心。与此同时,心里也是阵的温暖。她明白,她都明白的,沐辰对她的所有珍惜爱护,她直都明白的。
“而是爱而是爱”
欣悦口中说出的那最后三个字,不断地回荡在耳边。犹如根根尖利无比的刺,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般。令他顿觉难受得紧。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知道,过错都在自己。
但是,他又无力去改变现在的这切。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成了定局,令他只觉得浑身无力。
夜晚,来得很快,悄无声息的,蔓延了整个世界。
欣悦站在长廊里,心中,没有刻如现在这般清明和雀跃。等今天这切的事情过去之后,她,应该就离自由不远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才两个多月而已,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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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心惊
欣悦站在长廊里,心中,没有刻如现在这般清明和雀跃。等今天这切的事情过去之后,她,应该就离自由不远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才两个多月而已,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痕迹。
心里有阵柔软划过,默默说着:“宝宝,我们就要自由了。”
她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在那里,有无数的星星在闪耀,银河流动,耀人眼目。欣悦满目向往般地看着,仿佛,那里,就有她口中的自由般。
就然而,就在此时,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眼下的宁静。
“你肚子不舒服吗干嘛用手捂着自己肚子”
风清杨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只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打着圈儿。他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了才会如此。
堙可是欣悦闻言,却是心里惊,连忙将手挪开,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反而更加显眼,于是又将手覆上,而后开口说道:“刚才有点肚子疼,想必是夜里着凉了,没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说着话,这才又状似十分自然地将手放下来。她点儿都没察觉到他来了,还好,刚才那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哦”风清杨反问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语气有些狐疑,但实则不疑有他。眼底里,似乎有种关心地色彩在闪动,口中十分自然地说道:“需要我替你看看吗”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欣悦表情冷淡地说道。心里却不免心虚。她怎么能够让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呢不能,绝对不能。如若不然,她与他之间,就更加牵扯不清了。
所幸的是,风清杨也不强求:“不用就算了。”
语毕,便转过身去,朝着长廊的另个方向而去。
欣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后知后觉地背后升起阵冷汗。还好还好,他并没有察觉。
夜色渐深,在这初秋季节,花圃里偶尔还有蛐蛐鸣叫。将这本该宁静的夜打破,变得吵闹不已。
欣悦又在这里站了会儿,感觉似乎有冷风袭来,心中暗道:夏天,是真的过去了啊。
转身朝着卧房的方向行去。
还没进门,已经看到灯光闪烁。
欣悦举步迈进,适才与风清杨独处之时所有的不适都已经随风而去。心态,再度平淡如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欣悦有瞬间的诧异,这风清杨,当真身形如鬼魅。方才在长廊的时候,明明看见他是向着另个方向走的,怎的这才会儿工夫,他竟然已经在屋里了
“刚刚。”风清杨冷漠地抬眼,觑了她眼,复又垂下眸子,手中竟拿了本书,此时正翻看着。
原来,刚才他是去书房找书看了。
欣悦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取了从书房找到的地图,而后塞入他手中,说道:“你有空不如好好研究研究这个。”
风清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看了她眼,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手中书本,打开那张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奶奶说,会儿夜里在图中的密室内相见。”
欣悦说完话,便不再理他,而是转身躺倒在沐辰贯喜欢躺着的软榻上,闭眸沉睡。
现在时辰尚早,大半夜的折腾,总得让她先休息会儿不是
软榻上,似乎还残留着沐辰身上那清新的气息,这种气息,令她觉得心中无比安稳。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地图并不难懂,只是其中的些标记并不似普通地图那般简易易懂。而这些标记,是只有风家的传人才懂的。
风清杨只是看了稍许,便已然明了。这些标记,都是当年他小的时候,爹教给他的。
那个时候,他爹迷恋于王媚儿,对他好像很是冷淡。可是,却还是每月来看他次,每次来,都会将这些奇怪的标记教给他。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好奇地去学,去背。想让爹满意,更加疼爱自己些。
然而,却还是徒劳。只不过,那时候令他不甚明白的是,风清祥却是根本不懂这些标记的。
如今看来,难道说,爹那时候就知道了什么吗还是说,当年爹对王媚儿的刻意宠爱,其实也都是迫不得已的
心里仿佛有根弦被触动了,风清杨突然感觉到了当年父亲的良苦用心。
脑海中回想起当年每当他背出这些标记之时,父亲眼中流露的那瞬喜悦的温情,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父亲怕是早就知晓了切。
风清杨时之间,似乎连自己都不能够接受这刚刚才明白过来的事实般。
转眼看向软榻上的欣悦,此时的她,正睡得脸恬静。那清丽绝尘的脸庞,只消看上眼,立刻便令他纷乱的心绪恢复了宁静。
双墨染的眸子,贪恋地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但是,也只是那么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他怕自己旦动了,便会无法控制,他害怕,旦动了,便会伤害了她。
所以,他只是刻意忍着,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好。
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了般。
软榻上的人儿,在那清新气息的包围下,睡得十分安宁。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手中拿着地图,就那么静静看着她那安静祥和的睡颜。
窗外不时有凉风吹过,软榻上的欣悦忍不住阵哆嗦。但却并未从睡梦中醒来。
风清杨见状,浓眉微微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拿了床薄被,又轻手轻脚地来到软榻边上,将薄被为她盖上。
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睡梦中的欣悦,感觉到有薄被覆在身上,登时将整个小身子都缩了进去,带着脸的餍足继续沉浸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见她如此,男子向冰冷的脸庞上,缓缓绽开丝笑意。双眸满含眷恋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还会在自己身边,多久呢
二更献上,偶继续努力去也
正文 火起三更
伴随着月上柳梢,渐渐高悬空中,深沉的夜色,终于降临。
远处,风家大宅内的灯火随着夜色的浓重,渐渐地盏盏,熄灭了去。
整座宅邸,仿佛在这刻,沉寂了。四处皆是片宁静,除了草丛中那乱七八糟的虫鸣声,再无其他。
夜间凉风不时吹过,树木上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就今夜,注定了,不似以往的寂静。
欣悦睡得迷迷糊糊,脑中却突然间有道光束闪过,想起今夜还有重要的事情。
心里被这想法蓦然惊,慌忙从睡梦中醒来。
堙漆黑的夜里,陡然睁开的清眸,正对上了双在那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闪烁如星般的眸子。
这种状况,她自是不太习惯。心中惊惧更甚,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暗夜中,即便见到她醒来,风清杨的眸子依然灼灼。
“我睡了很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欣悦不想尴尬地与他的双眼对视,便刻意别开了眼睛,将视线调转他处。
风清杨见状,眸光黯,但还是答道:“将近子时了。”
“你们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辰动手吗”欣悦继续问着,说话间站起身来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风清杨见状,眼疾手快地将手中茶杯递过去。
窗外月光明净,即便只是衬着这微弱的光线,窗前片还是可以清晰可见。
欣悦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心道这风清杨倒真是当爷当习惯了,竟如此自然地伸手让她为之端茶倒水。
不过,尽管心中有些微的不满,欣悦还是给他满了杯茶。
“不知道。”风清杨将茶水端至唇边,张嘴啜饮之前,先回答了她的问题,这才将茶水送入口中。
此时此刻,在他看来,就连她倒的杯水,似乎都成了种奢侈。心底里,有种预感,她,离自己而去的日子,不远了。
欣悦闻言,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自己那杯凉茶如数饮尽。干涩的喉咙得到湿润之后,感觉顿时好了许多。
然而,就在她刚想将手中茶杯放下之时,风清杨却突然间站起身来,把将她打横抱起。
身形快速闪,两人已经双双躺倒在榻。而欣悦的惊呼声,却在半途中被风清杨的薄唇准确无误地含入口中。
欣悦满面的惊讶和害怕,水灵灵的大眼豁然睁大,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手中挣扎的动作亦是被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制住。
“别动,外面有人。”风清杨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欣悦边挣扎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霎时停住所有的动作。
身体瞬间化为僵尸般,动不动。
软玉温香在怀,风清杨的呼吸略见粗重。但却并没有其他动作。
欣悦听不到任何动静,只能安安静静地在他身下,暗夜中,那双眼睛四处乱瞄,想要发现丝半点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然而,她也知道,这切都是徒劳,她没有高深的武功,无法做到入他那般的警觉性。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躺在床上。
风清杨此刻可说是全神贯注高度紧张。但是身下的柔软娇躯还是令他有些难以自制。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身下的柔软触感,他努力让自己将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注意周遭的动静上。
而江欣悦,此时心里亦是十分紧张忐忑。却不知道,外面此时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任由现下的状况继续。可是,心里,却还是怯怯的,那个失控的夜晚总是浮现在脑海,令她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风清杨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对劲,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去注意这么点点细小的动静。
没过多久之后,他硬是撑在欣悦身上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直接趴倒在欣悦身旁。可那双健硕的铁臂,却已然紧紧将她圈在怀中。
“人走了”欣悦见状,小声开口问道。
“走远了。”风清杨的声音中,隐约含了几分沙哑。
“还会回来吗”欣悦继续问道。
“应该会。”风清杨也不是很肯定。毕竟,他个病怏怏之人,那些人应该不会太过在意。但是,也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欣悦扭了扭身子,说话的口气是好声好气的商量。
“别动,让我抱会儿,会儿就好。”风清杨从旁抱着她,说话的声音低得近乎哀求。
欣悦闻言,感觉出他似乎没有别的心思,也就自然没有乱动。任他那样抱着自己。
“毕竟你我现在是夫妻,演戏就要演到底。”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不够充分,风清杨又补充了句。
“我知道了。”欣悦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是怕那些人再折回来吧。
卧房之内,再度恢复了平静。那静,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发毛。欣悦心中更是紧张万分。
然而,这样的状况,没过多久,便被房门之外忽然燃气的火势给打破了。
风清杨是习武之人,第个发现了情况不对。
凝神感觉了下,周遭似乎没有什么人。
火,如同流水般,迅速流窜在整个风家的宅邸之内。
所过之处皆是汪洋火海,燃烧个不停。
只须臾之后,便隐约可以听见远处似乎有人的呼喊声,尖叫声。
清风园内火势亦是很大。
风清杨十分迅速地从床榻上将欣悦拉起,而后对欣悦说道:“尖叫几声之后我们再冲出去。”
欣悦闻言,点了点头,做戏做全套,她懂。
于是,“救命啊,着火了。”
“清杨,快醒醒,起火了。”
“啊”
此类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卧房。
三更献上,还有两更,偶继续加油去。。。
正文 火海二四更
风清杨从旁看着,伴随着他口中不时传来的咳嗽声,眼中却俱是笑意。
只觉得欣悦站在房间的空地上,明明安然无恙,却还是大声喊叫的模样滑稽之极。就连平日向冷冽的他,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至于他自己,却只是配合地咳嗽几声。丝毫无损他那惯有的冷酷风度。
“好了,可以了。”终于,风清杨有些受不了地低声喊停了。
欣悦闻声,终于停下了叫喊,当然,末了,还不忘来句总结性的。
就“啊”
接着就是扑通声,倒地不起的声音。
戏演完了,抬起头来,却见张布满笑意的俊脸。
堙风清杨看了看外面,确定附近已经没人监视之时,方才变戏法似的将床上的被子放到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水缸里,全部浸湿以后,迅速拿出来,口中的语气急促而不容置喙:“欣悦,快,进来。”
欣悦见状,自是不会扭捏,要命的当口,就是跟风清杨起滚床单她也得干啊
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湿漉漉的被褥里,而后,在风清杨的带领下,乘着轻功只是身形闪,便破窗而出。
没错,的确是破窗,因为如果破门,那门的声响会把刚刚离开的人招来。所以,只能破窗。
两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风清杨十分小心得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以保证她不受伤害。
落地的刹那,欣悦抬眼望去,只见整个风家,竟已化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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