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继承人之,再者,敢这么做的人还不少,只是或明或暗而已,所以他也不会真的就为了个猜测就治了儿子的罪。
“前几日庄子里的管事去王府,说庄里的作物能收成了,还送了些到府里。儿子尝着挺喜欢的,手上的差事又告段落,就想带着家人出来庄子里松快松快。可惜王妃怀有身孕,头三个月不好走动就没来。不料能在这遇到父王。”君景颐似真似假地解释着。
他们在附近也置了个庄子,谢意馨是知道的。
周昌帝嗯哼了声,算是他的借口过了关。
父子几个又聊了些别的话题,谢意馨趁着他们讨论的空档给他们又添了些茶点。
看着坐在旁安安静静的小十,殷慈墨开口了,“晋王妃真是疼十皇子,走到哪带到哪。真是兄友弟恭。很多人都说,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过是这种待遇吧”
直安静坐着旁听的十抬眼,恼怒地瞪了她眼,然后抿着嘴低下了头,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他就知道他们都见不得他好过还有这个疯女人,他又没得罪她,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过不去
很多人都说周昌帝眼神暗,她这是不是在变相地提醒朕别乱了规矩不过自己尚在,小儿子养在兄长家,确实不是个事。
“说的什么话,小十是我们的弟弟,他亲生母妃又是那个样子,五皇弟和五弟妹多疼惜两分也是应该的。”君景颐表面上看是斥责殷慈墨,实际上,他这话只提了十的母妃,只字不提他父皇,只会让周昌帝多想,暗合了殷慈墨刚才的意思。
谢意馨也无可奈何,毕竟周昌帝也没发话,名不正言不顺的。
时之间,她心乱如麻,虽然他们用意不善,但表面上的话都是好的,她竟想不到太好的话来反驳。再者,此时的气氛极好,她怕她开口,就忍不住刺这两个人,把气氛弄僵,还在公公婆婆面前落下个嘴舌刻薄不识大体的印象。
她也知道此事的关键在于她的皇帝公公,如果他打定了主意,别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反倒是君南夕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三皇兄和殷侧妃如此明白事理,真是太好了。小十长大了,也会感激你们今日这番话的。”
君景颐有点尴尬,往十的方向看过去时,只看到只垂着的脑袋瓜子,完全看不到十此刻的表情。他此时是松了口气的,他这十皇弟,今年才四岁,还不记事呢,今天这事搞不好转眼就忘了。再说,就算他记得又如何,等他长大,皇帝是谁的早已有了定论了,没这小孩子什么事。
君景颐不知道,恰恰是他们今日这番话害得他们以后的日子很难过。
“皇上,我看这孩子挺可怜的,要不,就让他记在我名下吧。”戚贵妃看了眼儿子儿媳,温柔地开口说道。
糟,弄巧成拙了,君景颐心紧。
如果十真的记在了贵妃名下,他就是除了君南夕之外最尊贵的皇子了,按照大昌传位的规则,那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本来想为难下他们,让老五和十分开的,却给自己竖立了个大敌,这下可怎么办
君景颐紧张地看着周昌帝,就怕他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父皇遇上戚贵妃母子的事的时候,在不违背底线的条件下,总是愿意满足他们的要求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涩,为他,也为他母妃。去争去抢那把椅子,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这里固然有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的热爱,但内心深处也是渴望通过这件事来证明自己得到他的认同的。
这般想着,君景颐不由地看向君南夕,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却发现他喝着茶,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时之间,君景颐神色复杂地看向君南夕。皇室薄情,皇帝对已经成年的皇子,戒备心只会随着年老力衰越来越强。老五虽然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父皇的父爱都给了他,对他也是最不防备的。
但他同时又庆幸君南夕是注定了难有子嗣的,要不然,他还真怕以父皇的偏听偏心,就算君南夕腿有毛病都意传位于他。
殷慈墨也是愣,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朕再考虑考虑。”
“皇上,是臣妾考虑不周了,这话你就当臣妾没说过吧。”戚贵妃满含歉意地说道,她经常忘了自己贵妃的身份会给件事情带来不同的意义,真是郁闷。
“没事,别难过,朕是知道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
92第九十章
周昌帝既然出来了,那自然是要去看看地里的棉花的。
周昌帝和戚贵妃要过去棉花地,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得安排好相应的切,至少得保证周昌帝戚贵妃两人的安全。
幸好谢老爷子还在庄子上,没有回内城,所以应的工作都是他和侍卫头领安排的。
谢老爷子随帝驾出巡的经验丰富,随意地提点几句,在他的安排下,有限的人手得到了最大的利用,各个死角都顾及到了。
这样精妙的安排让侍卫长点头不已,不愧是极得两位皇帝信任的两朝元老,能力果然是极出众的。
因为周昌帝心急,所以他们稍作休息,就出发了。君南夕等人劝阻不及,无奈之下只好跟上了,半路上遇到侍卫长,侍卫长朝他点了点头,君南夕狠松了口气。
路上,遇到了同样出来秋游的宁王宁王妃。周昌帝也仅仅只是瞥了眼,然后说了句跟上,就懒得开口了。
快到谢家庄时,谢老爷子早就领着人等在那了。君臣相见,略寒暄了几句,谢老爷子就领着他们去了棉花地。
周昌帝到的时候,棉花地里只有十来位精壮的男子有序的散在周遭,不见任何老弱妇孺。
见周昌帝近了,他们迅速地合拢面圣。周昌帝将这十几人打量了番,见他们腰杆挺直,眼神也正,而且下盘极稳,显然是练过的,暗自点头,谢氏族人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面了圣,十几人迅速化整为零,散落在棉花地里,戒备着。
“这就是棉花”周昌帝看着田间开得大朵大朵的雪白棉桃,好奇地问道。他之前见过棉补和棉衣,还没见过长在枝头的棉桃呢。纵然他不了解棉花这种作物,也能看得出来这片地的棉花收成不错。没看到那些枝丫上全挂着雪白的棉花么
“是的,皇上,你看,这叫棉桃,也是我们需要采摘的部分,棉籽都在里头呢。”谢老爷子给皇帝讲解着。
周昌帝好奇地摘了个下来。
“皇上,你这样子摘棉花,可要费老劲咯。这里的庄户人都是这么摘梅花的”谢老爷子给皇帝做了示范,只见他左手握着棉桃的蒂,右手五指微微张开,捏住棉花,手指合拢齐用力,次就把朵棉花摘了下来。
周昌帝回想了下他刚才的动作,用的是两只手指来摘,朵棉花有五瓣,他就要摘五次,这样可费时间了。这么对比,发现确实是谢老爷子教的法子省时。
这厢,君臣两人在说着棉花种植中的事。
那厢,殷慈墨打量着这片棉花,据目测,亩产能达百斤了。和她种出的那片的产量相差不了多少,不排除是这片土地肥沃的原因。
只是,古代人种地产量都低下,更何况棉花是个新物种,这产量让殷慈墨起了疑心。
殷慈墨看向谢意馨,眼中有怀疑。她知道棉花不奇怪,但谢家也知道,就太不合理了。不是殷慈墨霸道,而是她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有种天然的直觉。
就如同她之前预感谢意馨会成为她殷慈墨最大的威胁,果然应验了。
难道谢意馨也是穿来的殷慈墨打量了番之后又回想起每次见到谢意馨的场景,随即她否定了这个想法,谢意馨这个样子看着就不像,因为她身上没有丝毫作为穿越女的特质。那层出不穷的赚钱点子,那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她都没有。
要知道,就算是她自己,心智那么地成熟坚定,偶尔还会冒出些不同于这个朝代的优越感。
如果谢意馨也是穿越的,那就太可怕了。如果不是,那么会不会是
时之间,殷慈墨脑子里各种猜测,也拿不定主意,不由得看向君景颐,只见他看着这片棉花地,面露遗憾。心中无端地觉得平衡了些,原来不止她心里难受啊。
不是殷慈墨不心疼君景颐,为他的难过而难过。而是之前在私底下,君景颐常和她长吁短叹,话里话外,难免会流露出责怪的意思,说他们对谢家出手太早了,导致了如今表面平静,私下却波涛汹涌的局面。
殷慈墨听了,心中冷笑,对于威胁到自己,如同芒刺在背的人,她从来都奉行早除早安心早已注定是死对头的局面,就算他们不动手,谢家也不会放松戒备,所以早和晚,对她殷慈墨来说并没有区别。至于如今的局面,他们殷家的损失不会比君景颐少,她都咬牙认了,他君景颐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现在会这样,无非是他们殷家失败了而已,如果他们成功的除掉谢家,恐怕又会是别副嘴脸了。殷慈墨恶意地想。
别怪她这么想带着情绪,实在是君景颐太让她寒心了。特别是刚才君南夕出言护着谢意馨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其实殷慈墨没反省下自己,她这样的想法和君景颐的想法多么的相似啊。
殷慈墨前世活到四十,直都是独身,不懂爱情,在这个方面还挺稚嫩的。她以为选择了另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如果谢意馨知道她的想法,定会告诉她,不管她选择了谁,都会后悔。上世不是吗她选择了君南夕,却替君景颐生下了儿子,这不是后悔是什么
不管选择了谁,都注定了不会满意。这不得不说是种悲哀。
看着四周白得晃晕人眼的棉花,君景颐伸手捏住根棉枝,盯着朵开得大大的棉桃,他心中也极不是滋味。本来这切都是他的,却被老五捷足先登了。
不过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今天是个机会,将他们所种的那片棉花公开的机会。
先前没说,可以说是不知道,但今天之后,如果他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批棉花说出来,让它们过了明路,以后就只能私下处理了。但这也是有风险的,被他父皇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说出来的话,虽然好处没有老五那么多,至少规避了风险不是吗所以他看着看着,就露出抹吃惊又奇怪的表情。
君景颐的表情很怪异,兴奋劲过了之后的周昌帝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表情周昌帝满脸不虞地问,“老三,怎么了”
“父皇,这就是棉花吗”
周昌帝看着他,嗯了声。
“老五,你神神秘秘地带着父皇来这,我还以为是看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看这些絮团儿,不,看这些棉花啊。”君景颐对君南夕说完,又对周昌帝说道,
“父皇,儿子在断指山下也种了片这样的絮,嗯,棉花。本来想等今年采摘了,给父皇和母后做些衣服和被子的,这东西做的衣服和被子用起来还挺舒服的”
君景颐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昌帝打断了,“什么你还种有片棉花”
“嗯,就在断指山下。那片棉花的约是这里的三四倍大吧。”
这么大那得产出多少棉花啊。周昌帝激动了,时过清明而桐树不华,则岁有大寒,这些都是有依据的。他先前还发愁今年的冬天戍边的将士怎么过呢。谢家种的这片棉花明显不够用,而老三现在却说,他还种有片棉花,这不是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吗
“走,咱们去断指山看看去,老三,你带路。”
“父皇,你别说风就是雨的。三皇兄说了种有棉花,那就定是真的。断指山离这远着呢,派个人去就行了,不必劳你亲自去了吧在皇兄,你说对吗”
君南夕说这话倒不是怕君景颐抢功劳,而是担心周昌帝的身体。
谢意馨站在君南夕身后默默地听着,眼中闪过丝惊讶,两害相权取其轻,君景颐终于还是选择说出来了。经过那么多事,他也变得谨慎了起来。不像之前,受殷家或殷慈墨影响太深,什么事都追求利益的极致化。不过这样来,也更难对付了。
殷慈墨直在观察着谢意馨,见她面露惊讶,不由得拧眉,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他们也种了片棉花么
宁王呆在边,说不上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突然看到了他与君景颐君南夕的差距,虽然他之前直有种隐约的感觉,他不如眼前这两人。可是这也只是他内心的想法而已,如今这事实被人裸地摊开,如何不让他难受
不过老五立再大的功也没用,顶了天了就是个贤王而已。而老三就不样了,所以他的敌人是老三,这点从来没有变过。
于是,宁王说了句,“三皇兄,你既然种了那么大片的棉花,为何不早点告诉父皇让他开心开心呢。”
闻言,周昌帝皱着眉看了君景颐眼。
君景颐瞥了他眼,说道,“这些东西是殷侧妃种着玩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也不知道父皇那么重视这玩意儿啊。”他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若他父皇去查,定能查出那片棉花确实是殷慈墨让种的。
周昌帝点头,确实,棉花事,他除了和老五说过之外,还真没和哪个孩子提过。老三不知道他看重棉花也是正常的。
见周昌帝表情松下来了,宁王便知他并不怪罪君景颐,当下给周昌帝道喜,“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有了这棉花,我大昌何愁不丰衣足食”
好话谁都爱听,再者今天周昌的心情真的不错,当下笑道,“呵呵,这些都是你五弟媳和你小三嫂的功劳。要不是她们发现了这棉花,咱们也不会站在这儿。大昌的百姓以后要是真的都能不愁穿衣了,得感谢她们啊。”
闻言,左霜脸沉,越发地觉得谢意馨殷慈墨不顺眼。她们这样,未免反衬得自己太无能了。
果然,宁王讶异地看了两人眼,又看了眼自己的王妃,心中又不是滋味了。
“父皇过奖了,其实能发现这棉花,父皇要占大半的功劳。如果不是父皇文治武功,大昌盛世安稳国泰民安,儿臣又哪会那么悠闲地出游,进而发现了棉花呢。若是早年战乱的时候,我们四处逃窜还来不及呢。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谢意馨的话,周昌帝明显很高兴,连笑了几声。
“皇上,晋王妃说得不错。”殷慈墨面带微笑地附和着,其实心中却越发地不满了。
她们个是正妃个是侧妃,殷慈墨可不敢抢在谢意馨前面说。如此来,谢意馨就占了先机,好话都让她说尽了,自己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比谢意馨的更好。殷慈墨索性就不说了。
“三皇兄和五皇弟真有福气。”她们两个说完,宁王又感叹般地说了句,“父皇,五弟妹和殷侧妃帮我们大昌解决了个大问题啊,您可不能不赏她们。”
周昌帝哈哈笑,“赏,该赏的回宫之后再赏”
谢意馨和其他几人都深深看了宁王眼,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啊。表面上看来是替她们俩人讨赏,实则是想看戏呢。
谢家这边,献出棉花地的时间早,应该占头功的,只是这些棉花这不还没投入使用吗景王在此时献出棉花,就不存在什么先后的问题了。而且,景王这边,献出的棉花可是谢家的三四倍。
该赏什么,该怎么赏,都是个大难题。赏赐过后,两家能没有疙瘩
棉花也就那样了,周昌帝转了小半圈,见戚贵妃面露疲惫,就欲回庄子上了。
临走前,对谢老爷子交待道,“棉花事,还请太傅多用点心。”
“臣,必当尽力。”谢老爷子拱手。
“刚才你那十几个谢家子弟,朕看着不错,都挺精神的,朝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来年可以让他们去参加下科举嘛。”
谢老爷子摆摆手,摇头说道,“皇上谬赞了,他们之中,确有几个是读书的料,但也有好几个,就只是略识几个大字而已。”
“学问不行的,可以去参加武举嘛。”周昌帝看着听了他的话面露兴奋的青少年们,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许拘着他们不让他们去考,男儿志在四方,老窝在家中侍弄几亩田地有什么出息”
谢老爷子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了声是了。这本来也是他的意思,挑的人都是谢家庄里最有潜质的,就想在周昌帝面前露下脸,让他掌掌眼的。如今切顺利,皇帝对他们的印象也不错,那是再好不过了。
殷慈墨在旁看着谢家家族繁盛昌荣,对比她祖父死后停灵那几日的冷清。尽管殷慈墨捏紧了拳头,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但眼中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丝真火。
真是悬殊的对比啊,殷慈墨在心中冷冷哼。如果刚才君南夕出言维护谢意馨时,她只是感觉到刺眼以及淡淡的不舒服,那么现在,就是怒火中烧了。
此时殷慈墨选择性地忽略了殷家会落得那样个下场,也是她祖父先算计谢家的,
如果不是殷宪珂妄图举将谢家连根拔起,计划是又狠又毒,并不曾给自己留下半点生机,殷家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幸亏谢家不曾中计,如果真让他的计划成功的话,下场恐怕连殷家都不如。
所以说这样的结果,能怪得了谁,成王败寇而已。
93第九十二章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有晋王正妃谢氏淑慎性成,端庄淑睿,敬慎居心,克令克柔,雍和粹纯,深慰朕心。现赏南海珍珠斛,雪色锦锻十匹......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晋王府内,以晋王晋王妃为首,所有人都跪下叩谢皇恩。
接了旨之后,君南夕便邀李德进屋喝茶,被推辞了。他也不勉强,与李德站在处寒暄了几句。
谢意馨站在处,看到大总管秦青似有话说的样子,便朝他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
秦青与谢意馨碰头,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奴才秘密打听到景王府送了李公公对护膝,王妃,你说咱们要不要”
送李德护膝,是殷慈墨的主意吧
自从蒋初篮被诊出怀有身孕之后,就借口养胎把景王府的应庶物交给了殷慈墨这个侧妃打理。
对此君景颐没有作声,对于殷慈墨处理事情的手段,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自此,蒋初篮过起了半隐退的日子,送往迎来,皆交予殷慈墨。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谢意馨有点不明白殷慈墨为何会同意这样的提议呢。毕竟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做得好了,那是应该的,做得不好,各种非议,殷慈墨也是首当其冲。
而且做得好了,获得最大的也只会是蒋初篮这个正妃。
人们只会这么觉得,蒋初篮这个正妃太有容人的雅量了,这么能干睥侧妃景王妃都能容得下,并且没有打压,实在是太有皇子妃的风范了。
不过想想殷慈墨的性格以及作为侧妃的无奈,会这么选择,就不奇怪了。
见谢意馨久久不说话,秦青不由得唤了声,“王妃”
谢意馨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不必加那些额外的东西了,只需要在给他的红封的数目上再加厚两成即可。”
周昌帝已经老了,下面的儿子动作越多,就越会让他感觉到威胁。特别是对他身边之人的收买,更会让他焦躁。
其实宁王和景王都是内定的皇位候选人之,周昌帝更愿意看到他们在政治上的建树吧,偏偏殷慈墨习惯性的上下打点,最容易让人猜忌。
如今她和君南夕又没那心思,该做的礼数做全了就行。而且,有对比,才显眼不是吗
秦青急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王妃怎么就不懂呢。正欲再劝,却被道声音打断了。
“听你们王妃的。”
秦青看是他们王爷,顿时不出声了,告了罪,忙转身去准备了。
御书房,周昌帝批完最后本折子,端起放在旁的热茶,喝了几口润喉,然后看了站着的李德眼,“你去宣旨时,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反应”
“奴才眼拙,看不出啥来。”
皇帝这明显是在考验景王的心性,只是些主观的看法,他并不想多谈。毕竟他是个人,看法多少都会带了点主观的意思,他可不想卷进这场储君相争的戏码里去。
李德看得很明白,不管是景王还是宁王坐上了帝位,他大概都逃不了死,殉葬的可能性很大。看明白这点,虽然无奈,但也不用偷着找出路了,所以腰杆暗地里就挺直了,俗话说无欲则刚嘛。
虽然景王和宁王直都在暗地里拉拢他,并且暗示了,如果他们能登位,周昌帝死后,便放他出宫养老。只是李德对此却不信,他甚至没有博博的想法。他很清楚,但他站队,对上的敌人不是景王或宁王,而是周昌帝。
因为站队,就等于背叛,第个不容他的就是周昌帝。
因为越来越年老,周昌帝也越来越注重身边人的忠诚,稍有不对劲,都会被处理掉。没见上个月,乾清宫就死了两个太监个宫女
他与周昌帝主仆几十年,他对周昌帝的了解,如周昌帝对他的了解般。
玩儿心计手段,他自认不是周昌帝的对手,所以还是老实点吧。要不然,也不会是周昌帝是皇帝,而他只是个奴才了。
他能活那么久,是因为他从来不存侥幸心理,谨慎的性格让他安然地活过了这些年,他也不预备在这紧要的关头大意了。所以那些还没摸到至高权力把柄的人的承诺,抱歉了。
“奴才宣了旨,晋王府给了奴才个大红封。景王府给的红封没有晋王府多,但还另赠了奴才对护膝。”李德从来没想过隐瞒这些情况。
“哦,拿来朕看看。”
护膝是双层的,看着大方又保暖,“看来老三家子对你这老货挺不错的嘛,天刚转凉就送了你对护膝。”周昌帝的语气里带着酸气。
李德提醒,“皇上,前几天景王送进宫的批孝敬里也有对护膝,里衬用的是明黄的料子,做工用料什么的,可比奴才手上这对漂亮多了。”
“滚吧,就你这老货心思多。”周昌帝笑骂。
李德出去之后,周昌帝想着那对护膝背后的深意,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只剩下叹息。
他也不愿意把儿子想得太坏,只是还是忍不住猜测和担心。再想起前几日去谢家庄时他的表现,周昌帝就不住的摇头,他这个儿子真是心思太重了。
他不信老三不知道这棉花对大昌的意义,如果是真的不知道,那也不必考虑储君的位置了。
知而不上告,无非是想找个好时机,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
不管是哪点,对于下任的皇帝来说,都是不好的,私欲重于大局观。
想明白这点,周昌帝本来因为老三近来政事得力而略有偏重的心又偏了回来,他觉得还是再看看吧。
想到未来储君的问题,周昌帝又不由得想到了君南夕。老五这个儿子,他看着就是好,但却有那么个致命的缺点没有子嗣。
正好李德又端了几碟子点心进来,周昌帝问道,“对老五的身体状况,张问宾是怎么说的”
“回皇上,张太医说了,晋王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在慢慢好转了。”
周昌帝知道这话不过是宽慰他罢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在他百年之前,老五能有个儿子就好了。
啪啦,只碗被大力摔到了地上。
“我要的是血燕,你们给我端的是什么鬼东西”蒋沁夏拍桌子,大发雷霆。
下人们都缩了缩脖子,蒋沁夏身边的大丫头硬着头皮回答,“夫人,府里没有血燕了,采买那时也没进到好的血燕,所以厨房就做了碗普通的端来。”
“胡说,上个月库房里分明还有不少的血燕”蒋沁夏不信。
“可前些日子老夫人生病,老侯爷做主让厨房天天炖血燕给老夫人补身体,已经用光了。”丫环小声地争辩。
“偶感个风寒就炖血燕吃,真是好金贵啊。”蒋沁夏冷冷哼,“难道老侯爷不知道我怀的是他们朱家的嫡孙吗竟然为了个继室克扣起嫡孙的口粮来”提起那老侯爷的继室,她便怒火中烧。
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蒋沁夏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蒋沁夏的奶娘刚好进来,就见她红了眼眶,吓了跳,“我的好姑娘啊,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哪里看不顺眼,哪个做错了事,让人拖下去打顿就是了,可不能折腾自己哇。”
说完,她转而骂起那些奴婢,“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老实交待又做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了。”
下人忙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原因,没会,奶娘弄清楚了原委。
“奶娘,不是我要生气折腾自个儿。你说,我怀个孕,竟然连个血燕也吃不上了。”
奶娘不忍自己打小看大的姑娘怀孕了还为点吃食受委屈,遂提议道,“要不,奶娘回蒋家趟”
“不要自打嫁进这朱家,我贴补的还不够多吗你看看库房里的嫁妆少了多少,这回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回娘家问要血燕的。等你主子爷回来,我要问问他这偌大的侯府是不是连个嫡孙都养不起了。”
蒋沁夏的话声刚落,便有丫环提醒,“夫人,姑爷回来了。”
殷慈墨被皇上赏赐的消息传来,朱聪毓整天的心情都很好。进了内宅,脸都带着笑。
朱聪毓这个样子,倒让蒋沁夏怔,她多久没见到他如此高兴的样子了
可惜,当他看到地面上被打碎的碗及燕窝残渍时,眉头又皱上了,语带嫌恶地说道,“你又在发什么脾气难道就不能消停几日”
被这么指责,蒋沁夏自然不依了,“我怎么不消停了,你以为我喜欢生气啊,要不是你们朱家......”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发泄着婚后的种种不满。
屋里所有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不敢出声。奶娘看不对劲,立即驱散了下人。
朱聪毓冷眼看她撒泼,时不时地刺上几句,句句刺到她的肉里心上,越发激得蒋沁夏发疯。
最终这场争吵以朱聪毓拂袖而去,留下句不可理喻而告终。
“奶娘,你看看他,对我哪里有半点疼惜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让两句都做不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冷血的东西”说完,蒋沁夏扑到床上大哭了场。
她奶娘焦急地半侧着身子安慰她。
良久,蒋沁夏才止住了哭泣。
下人们打水进来,奶娘亲自给她擦了脸,细心地宽解她,“我的好姑娘啊,奶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了,至少在姑爷面前装装都好啊。刚才姑爷进门的时候明明是带着笑的,你温柔软语地给那人上几滴眼药,让姑爷替你出头,多好。为啥要和他硬碰硬啊。”
蒋沁夏被弄干净之后,才回过神,“奶娘,你去查查,问问朱聪毓身边的小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蒋沁夏才不信阴了几日的朱聪毓今天心情突然变好是没有原因的。她直觉这个原因很重要。
很快,奶娘派去的人便打听到了消息。
“贱人,又是那两个贱人”蒋沁夏愤怒地捶床
谢意馨和殷慈墨,两个人她都厌恶。
只是怀孕之后,想起辈子都不可能做母亲的谢意馨,她就有股莫名的优越感,对她也就不那么恨了,反而有时候觉得她很可怜。
但殷慈墨比谢意馨更可恨,竟然
“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人关系不同寻常,果然没料错。”蒋沁夏咬牙切齿地说。
“主子,你没猜错吧”奶娘被吓了跳,如果是真的,这关系就太乱了
对于奶娘的反问,蒋沁夏只是冷冷哼,她琢磨了会,问道,“奶娘,我记得前几日你说过你在安家那边有个老姐妹孙子不幸染了天花是不是”
“确有这么回事。”奶娘有点不明白。
“奶娘,你靠过来点。”蒋沁夏凑在奶娘的耳际细声地交待着。
“主子,这样不好吧殷侧妃的孩子毕竟是大姑爷的”
“你怕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姐况且这事做了也赖不到我们头上,你放心去安排就是。”
几日后,晋王府
君南夕回来时,眉头舒展,面带微笑,连步履都轻盈几分。
谢意馨见,便晓得他心情极好,不由得有些讶异。倒不是说他心情直不好,而是君南夕是个极温和内敛的人,这般的情绪外露,还真是少见呢。
“今天怎么那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谢意馨边替他换衣裳边问。
“个老欺负你的人,要倒大霉了,不对,是两个”君南夕想到朱聪毓知道真相的时候那难受的样子,就觉得开心。
“是殷慈墨”
“嗯,还有朱聪毓。”
“你做了什么”谢意馨好奇地问。
君南夕换好了衣裳,抱着她坐到了临床大炕上,调了个舒服的坐姿之后,才缓缓道来。
原来蒋沁夏对殷慈墨的两个孩子出手了,她借着别人的手送了十几件沾染了天花病毒的物件进了殷慈墨的院子。从昨晚开始,双胞胎就已经开始发热了。今日早,双胞胎被确诊染上了天花。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估计是难熬过这关了。景王府因此也损了近十条人命,可见君景颐和殷慈墨的愤怒。
君南夕沉默了会,却问道,“有没有觉得我狠心,自己的侄子侄女都不救”
“没有,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谢意馨很清楚君南夕这么做的原因,他完全是因为自己,或者说是被自己连累得不得不这么做。
她与殷慈墨不死不休,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的。现在大家都按兵不动,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罢了。
听了她的回答,君南夕忍不住抱紧了她,“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不会让他们长大。既然注定了是敌人,那我就不会心软。我不会让他们长大了威胁到你我,也不希望到了咱们年老的时候,你还要担心受怕。”
他的侄子不会少。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是敌非友。他没有开始就对两个孩子出手,已经算是克制了。
如今只是发现了有人对他们不利,没有阻止罢了,但也没有在背后推把,算是对得起这声叔叔了,毕竟他们是站在敌对的双方不是吗
“我明白。”谢意馨回抱他。
她明白他的矛盾,即使再怎么劝自己,那两个孩子仍然只是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侄子侄女,他又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个人。看着他们被人下毒,明明他可以救他们的,却不得不放任着让他们中毒。他心里仍然会过不去吧,有些难受是定的。
可是即使如此,这个男人为了她,做了。
那么,这些道德良心的谴责,就让她与他起承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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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三章
次日,便有消息传出,殷慈墨自请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子上避豆。
这么小的孩子就染上天花,几乎所有的太医都摇头觉得能挺得过的希望渺茫。
即使如此,殷慈墨仍然没有放弃,只要有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殷慈墨很清楚,撇开这两个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不说,这两个孩子在他们父亲及皇帝爷爷的心中都有与众不同的分量,对了,还有太后。
毕竟他们这对龙凤胎,大昌王朝建立以来是头份,象征着祥瑞般的存在。
殷慈墨不敢想,如果这对龙凤胎真的没救回来的话,结果会如何。
因为双胞胎于她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筹码。如果双胞胎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处境定比现在艰难百倍
“殷侧妃,马车都准备妥当了,是否可以启程了”
下人的声音打断了殷慈墨的沉思,“嗯,启程吧。”
殷慈墨话音刚落,两个奶娘便抱着孩子出来了。孩子似乎很不舒服,直动着,睡得不安稳,偶尔还会传出哭得哑火的声音。
想到孩子遭的罪,殷慈墨就恨不得能撕了那些幕后之人。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方法让她的两个孩子度过这关。
至于那些害她和她孩子的人,她个都不会放过这般想着,殷慈墨眼中划过道厉芒。
“世子爷最近都在忙什么成天的不见人影着家”蒋沁夏坐在铜镜前卸着头钗,心情极好地问。
奶娘时之间有些为难,脸上也带了些出来。
“嗯”
见她久久还是没出声,蒋沁夏停下了动作,转过头,略带不悦地说道,“奶娘说吧,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去找知道的人问去”
奶娘知道她说到做到,当下也不敢隐瞒了,“这些日子,姑爷当完差回来,去了景王府。”
“天天都去”蒋沁夏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差不多吧。”奶娘又加了句,“夫人,你不要多想,许是景王那边有事”
“哼”能有什么事前两日她和姐姐同时回娘家,她姐姐还说近来朝堂很平静,众人都清闲下来了呢。
不多久,朱聪毓派贴身小厮来屋里取套衣服。
自打蒋沁夏怀孕,他们便分房睡了,朱聪毓自觉地搬到了书房去睡。先前奶娘还说他是体贴自个儿怀孕,现在看来,是不想和她呆个屋里才对。蒋沁夏是越想越生气。
小厮见到蒋沁夏,忙给她请了安。
蒋沁夏盯着奶娘拿出的那套衣服,她知道这套衣服是他礼佛的时候穿的,“世子爷明天去礼佛”
“回夫人,是的。”
“去的是哪家佛寺”
小厮犹豫了下,见蒋沁夏面色不好了,忙说道,“痂蓝寺。”
小厮走后,蒋沁夏才阴沉着脸吩咐,“去景王府找人打听下,明天他们殷侧妃出否出行。”
好会,才听见奶娘应了声是。看来她家夫人是怀疑殷侧妃和姑爷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景王府有个当正妃的姐姐,蒋沁夏要知道的消息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自然探听到了。明日殷侧妃的确会去痂蓝寺,目的是为双胞胎祈福。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蒋沁夏激动,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去了。
奶娘也不敢出声。
良久,蒋沁夏表面倒是平静下来了,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拿着个小木盒,“这五千两银子给你,晚些时候你让你儿子去找那刀疤男,这笔钱我不管他怎么用,让他天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务必把殷慈墨给我除了”
奶娘知道她说的是谁,那个人是个江湖草莽,先前主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留下了个地址,说有事可以找他,他能做的,决不会推辞。本以为不会用到的,但前几日他们又见到了那个刀疤男,才记起有这件事。那刀疤男也强调了会兑现承诺的。
蒋沁夏吩咐完之后,便愣愣地坐在那。
都说女人为母则强,别怪她心狠,殷慈墨的存在,已经超过了她的容忍底线。她所做的,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奶娘回来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可是姑爷也会跟去,万误伤了怎么办”
蒋沁夏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最终叹了口气,“奶娘,今晚你收拾下吧,咱们明天也去痂蓝寺。”
“明天咱们又要有好戏看了。”君南夕进房门就兴致极好地说道。
“什么好戏”谢意馨极配合地问了句。
君南夕把掌握到的情报说给她听,谢意馨没料到蒋沁夏竟然那么大胆,竟然敢买凶杀人。
“看来你的人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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