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要是脸红脖子粗什么的,他们倒是可以直接掌拍过去,可是对方神态恭敬,笑容和善,他们这些个老家伙倒还真不好做什么,免得失了身分。
汪文英话音刚落,长相平凡,丢到人堆里很容易被人淹埋掉的琼华派掌门抖着那撇山羊胡子,闷着声接道“还能怎么说,君公子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她没有听到什么水声,所以是我们都听错了。”
“真好笑,就算咱们修为不够,百多人全听错了,难道诸位武尊前辈也会听错不成,她个小小的武士倒是比武尊还要厉害”另个不知是什么派的掌门嘲弄笑。
“君公子,你修为弱,听不到五里外的声音很正常,可这里都是修为深厚的武道高手,只要放开灵识,别说五里,就是六里外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绝不可能会有集体听错之说。”身书生打扮的月机楼第高手玉面书生中肯地开口。
“君公子总是能带给大家惊吓,以区区武士修为都能夺得魁主,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人所不能,所以咱还是听听她的话为好。”又个不知是哪派的武宗高手抚着参差不齐的胡子开口,明着是支持君邪,可话里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是啊,咱还是听君大盟主的话吧人家可是武盟魁主,我们这些手下败将,怎好没大没小呢”开口是的是赢了轮,本有望夺魁,却因君邪被直接定为魁主而莫明其妙落败的某大派的掌门人。
也不知是因为此地太过诡异,他们急于离开此地,而君邪的句话却灭了他们的失望,所有个接个地出声讨伐,以此来坚信前途的光明呢还是自武盟大会的落败后的不满积到现在来爆发呢亦或是看到众武尊发怒,有意拍马附和
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个人开口,其他人便像是起了多骨诺牌效应般,或直言质问,或明赞暗讽,或阴阳怪气你言我句地说了起来。
当然,也有些人是真的很中肯地为君邪说话,不过人少声弱,且忌于几个脸色直都不好看的武尊高手,也不敢太中肯了,奇怪的是还些倒是很铁杆顶着压力支持君邪。
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莫权杨随和秦子浩,三人倒是涨红脸着,气愤地想驳这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只是当他们想开口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个声音,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惊诧着脸,乖乖地闭上嘴。
胡逵直没有说话,只是那脸色同样的不好看,当然,他不是为了君邪那句不敬的话,而是在为她的。
现在还没见到陵墓,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想趁机反了她了,进山前所立的威,还有打开阵眼时收买的点人心,均抵不过她句话就把高高在上的武尊都给得罪了。
若是此时有心人趁此机会取代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刚出这里时,石钦的表现已经表明了他想取代他,而且已有不少人支持他了,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该死的,她不是直都很沉稳的吗,虽然偶尔还是会表现地稚嫩了点,但这回怎么这么鲁莽啊地形图在秦子姚的手里,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是如其他人样无所知,本来还有这些武尊高手的欣赏可倚仗下,现在好了,没有什么可让大家忌惮的,且又给了他们这样绝好的个时机,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不趁机发难才怪呢
胡逵在心里不禁焦急地起来,跨前两步,便想开口为她说几句,不是他自夸,论起在修武界的地位,这些武尊还得敬他这个今几分呢
未等胡逵开口,面对众人围攻,直不发言的君邪终于漠然地开口:“反正,你们就是不信我就对了,是吧”
废话个个鄙视的白眼砸下来,也不知是已经不屑于与她说话呢,还是终于顾起那张老脸,不好意思这样欺负个小孩。
“君公子,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你说的话未免太荒唐了。”站在石钦身边的天山派的某名长老臭着张老脸道,很显然,他还在忌恨君邪杀了松明道人的事,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硬逼着自己说这么句话。
“岂止荒唐,也不知是不是在安什么坏心眼”另名天山长老冷哼声接着道,而奇怪的是石钦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落井下石。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有什么后果,你们就自负吧”依旧是说云淡风清,君邪慵散地摊了摊手,便侧过身,副我已经尽到领头人的责职了,是你们不信,出了事可别怨我的样子,完全没了刚刚的凝重,而多份无所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装得再成熟,还是小孩子个,这不,恕孩子脾气了吧露陷了吧
君邪的无所谓在他们看来就好像个小孩子无理取闹,被大人责骂,然后别扭耍脾气。
“各位前辈,我们快启程吧,再耽误下去恐防节外生枝。”这时,直沉默的石钦同秦子姚起走上来,以掌门之尊朝着几位武尊拱了拱手道,眼角目光却是别有深意地瞥了懒散站着的君邪眼。
在场的既是武学天才就不会是笨蛋,石钦这句话这个眼神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无形中,君邪这个领头人已经被撤下来了。
“嗯,走。”铁勇等人点了点头,也不再看君邪眼,便越过她,施展轻功,直朝前方快速移去,其他人有的立即紧随其后,有的犹豫半响,最终还是跟了过去,还有些坚定地站着,似是要以行动来支持君邪般。
萧镇峰灵木老人灵云老人怜星仙子等几人微蹙着眉头深深地看了君邪眼,这才深叹口气,转身,身子掠,也跟着远去。
“咦,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走吧,再耽误下去恐怕还真会节外生枝呢”撇了撇嘴,君邪斜睨着面前这二十几个铁杆粉丝,出奇地淡定从容。
“君公子,你不是说前方有危险吗”名身着怪异短袖衣服的老者疑惑地问道,话中的意思是对君邪的话深信不疑。
摇了摇头,君邪重重地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我修为不够吧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走吧”说着,便率先跨步朝着走去,其他人见状互视了眼也立即跟了过去。
论修为,这里除了秦子浩不是修武者外,就属君邪的修为最弱,接着便是莫权二人,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四人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汪文杰和胡逵见状便放慢速度,在前方停下来等他们。
看着前面个个消失的黑点,缕邪光从君邪的精眸中射出,翻身落地,改着慢悠悠地走着,莫权和杨随带着秦子浩也退下来。
“无名,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没有外人,秦子浩也无需再演戏,美丽的凤眼里掠过几缕智慧的光芒。
别人不了解她,他还不了解吗这家伙根本就是只成精的狐狸像这样明知吃力不讨好还要去做的事,根本就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而且,刚刚他气愤不过时,那诡异地在他们耳边响起的让他们稍安爀燥的分明就是她的声音,再说,他虽没有内劲修为,但这双眼睛可毒得很,他敢说,这里,指不定还找不到个轻功能比得上她的人呢
悠然自若地在龟裂的地上走着,君邪嘴角噙起抹邪笑,抚了抚怀中已经不再恐惧的菜鸟,别有深意道:“未知才是最危险的,不管是前路还是敌人,当切都明朗时,你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什么意思秦子浩发现自己自认聪明的脑袋在她的面前只比傻瓜好点。
“咕咕咕”直出奇安静的菜鸟突这时而叫了几声,然后从君邪的怀中挣开,倏地蹿飞出去,盘旋在几人的头上几圈后便朝着远方座起伏的山头飞去。
秦子浩三人莫明其妙地互视了眼,正疑惑间,却见君邪望着菜鸟消失的方向,脸色变了下,慵散依旧的声音带着严肃:“子浩,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最好不要离开小权他们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出于对她的信任,秦子浩几乎不用思考便郑重地点头。
往前踏出步,君邪想了想便将肩膀上的小白抱下来,轻抚着它软绒绒的兔毛,道:“小白,小权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莫权和杨随的实力太弱了,别说接下来未知的危险,就是那群心怀鬼胎的老家伙,随便哪个,都不是他们两人能应付得了,还有秦子浩这个拖后腿的,而她到时怕是分不开心神去顾着他们。
小白人性化地账折,表示遵命,灿如阳光的金眸不可察觉地荡,闪烁着几缕冷冽的光芒,直喜欢懒懒散散地趴在君邪怀中的它自进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起,就直睁着双金眸,似是随时处于戒备状态。
将三个大男人的性命安全交给只白嫩嫩的小白兔这绝对是他们三人此生听到的最雷人的雷语。
然而,这三人不仅没有被雷到,反而睁着狂热的眼睛紧紧锁住身前那纤细的人儿,苍茫荒芜之地上,袭黑衣紧身劲装包裹下那纤细的身躯充满着骇人的力量,因微低下头的动作而使得随意束起的青丝无风翻飞,铁色的面具在残阳的照射下,渲染着出淡淡的光晕,折射在那肤如凝脂的精致小脸上,神秘中透着致命的性感。
他们从来都知道,她是无情的人对世人无情,对自己亦无情,她的无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了,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她身边的人,她无情道却有情。
她从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真面目,不让人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不让人知道她的心思,即使是他们,知道的也不比别人多多少,或许真正能得她信任的只有她身边的小白和菜鸟。
但那又如何,她没有全心信任他们,却从潜意识里时时刻刻地将他们的安全放在心上。
她狂妄腹黑,不声不响间便可布下杀人于无形的计谋,还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那又如何,任她谋略万千,他们永远会在她的思虑之中,不是被设计的那人,而是被保护的那人。
这样的她,纵然无情,却是这世间唯给他们温暖,唯给他们消的人。
黑石曜般的眼眸流光闪,君邪勾起个邪肆的笑容:“走吧,别让人家久等了。”说着足下轻点,抱着小白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方掠去。
收起心思,莫权和杨随人拉着秦子浩边的手臂紧随而去。
就在君邪等人的身影远去之时,几道黑雾不知从哪个疙瘩窝里钻出来,紧随而去,几道黑雾的后面,又隐隐地浮动着几个似实还虚的人影。
越过座光秃秃的小山丘,同汪文英和胡逵会合的君邪几人停在座山坡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
他们这是到了人间仙境吗
眼望过去,云海簇拥浪山轻托,航美景层出不穷,山势陡峻,壑峪纵横,千礀百态,如梦似幻,最妙的是,从山峰正面上,气势磅礴的水帘瀑布垂天而下,宛如万马奔腾,哗隆隆的水流声震耳欲聋,在山脚下汇聚成泓窈窕湖泊,水面腾起的轻雾似纱,氤氲若梦,偶尔有风拂过,在水面荡点涟漪。
湖泊边林荫静谧幽远,在远山娉婷映衬下,四周鸀意盎然的春色尽相绽放,翠屏脚边,蓝云帐下更加夺人心神。
更神奇的是,只不过相隔步的距离,身后是片死气沉沉的残阳荒地,身前却是碧波晴空上轮娇阳,烈烈地倒映在水中燃烧,折射而出的柔和光束如荧光闪烁,天地静谧的如同初始般。
先步到达的高手们,大部分还征征地站在湖泊边上,似是还没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回过神来,石钦及天山派四个长老秦子姚还有十数个武尊高手和数个蓝段巅峰武宗的高手则围坐在块巨大无比的岩石上,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想不到荒地之后,竟是如斯美景,当真是人间仙境啊”汪文英手摇折扇,赞叹不已。
“老夫自认遍观天下美景,今日见,方觉以前那些所谓的美景竟下变得不堪入目了,尤其是这前后时辰的差异,曾听闻衡某处岛上因位置特殊,会发生黑夜与白天同在的情景,难道我们这是到了衡不成”胡逵双手负后,啧啧称奇,脑中突迸出了个奇思妙想,并深觉这个可能性极大,自来到这里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答。
“美景,奇景,能有幸得见此等奇景,不枉此生。”莫权和杨随两人更是惊呆了,十几年都蹲在云城这块弹丸之地,见过最美的景色就是云城十里外的天香寺后山的飞池峰,哪能想像得到,人间还有这样的美景啊
秦子浩微张着红唇,僵硬着转动着美丽的头颅,望望身后那光线暗淡,昏沉死寂的天空,又转回头看着身前灿阳艳天的美景,似是梦中般喃喃自语:“幻觉,这定是幻觉,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奇壮之景,只不过是步之遥,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天差地别不可能”
君邪幽深的瞳眸闪过缕惊艳,稍纵即逝,放出去的精神波将方的天地给牢牢地锁住。
而且,在地球上,确实有某条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线上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白天与黑夜几乎同时存在的奇观来,但是在她所在的时代,人类发展到那样的高度都还没能发现像现在这般的奇景,而且在在理论上,绝不可能会出现这里这样的景象来。
难道会是另个幻阵
然而,为何她的精神波探测出去,会探不到任何的异样,不可能啊在她的精神波面前,任何幻阵都无所遁形,当然,精神波并不能破解幻阵,却能发现任何虚幻的东西,这是种精神探索,直入事物本质,不为表面幻境所欺骗,而且之前她的精神波分明没有探测到任何水流,可现在,却能明确探到那垂天水幕的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
“哟,君公子来得可真快啊不知道君公子会不会认为眼前的水幕是幻觉呢”站在湖泊边上的某个长得歪瓜裂枣的高手回过神来,注意到山坡上站着的几人,挤眉弄眼地嘲讽道,还特意加重了快字,旁边几个同样不知名的武宗高手附和地大笑。
这里谁不知道,君无名只是个蓝段武士,不管武技多么精湛,轻功这项可是需要内劲支撑的,她又怎么能比得过他们这些内修深厚的武宗高手呢还不是只会拖后腿。
他们这些堪堪汪在黄段武宗初段,又没有什么大背景的小门小派的高手掌门们,平日里仗着高修为在些实力弱的修武者面前耀武扬威倒是风光无限,可进入这支队伍中,他们就是很识相地低调起来,隔岸观风。
现在君邪的领头地位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与她仇深似海的石钦却成了这支队伍最受看重的人物,他们自然要当个识时务的豪杰,趁着打压她的机会表表忠心,顺便出出武盟大会上那口恶气。
他这句话说得大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约而同都转过头来,神色各异的看着山坡上那袭黑衣的铁面少年,那赢弱的样子让不少人不忍地撇开头去。
不得不说,这些叫嚣的人还真是蠢啊君邪懒得理会这些光长年纪不长脑袋的蠢人,收回思绪,外放的精神波依旧紧锁住这方天地,跨前步,径自走下山坡,汪文英等五人立即跟在后面,似乎永远以她为马首是瞻。
君邪刚走过去,围坐在堆的众人站了起来,铁勇作为代表站了出来,虎目盯着君邪,字顿道“君无名,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已经商量过了,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当我们的领头人,石钦掌门乃第大派的掌门人,实力亦属不弱,我们致决定以他来代蘀你的位置,另外,我们刚刚得知,秦子姚所在的家族是轩辕守墓族,而他更是族内的未来继承人,所以,从此刻起,他便是我们的副头领。”
君邪还未说话,直怕秦子姚怕得要死的秦子浩却突然跳了出来,漂亮的脸蛋上布遍了错锷与复杂,开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大哥,你,你竟然”竟然敢违背祖训,擅自泄露家族秘密,自暴身份。
“二弟”他的话还没说出来,秦子姚便笑容亲切地跨前步,还没接近秦子浩,莫权和杨随立便齐齐横挡在他面前,让他笑容僵,随后若无其事地摆了摆衣袖,语气轻柔地接着道:“二弟先别动气,如果二弟觉得你更适合来当这个副头领,为兄想诸位前辈应当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你我是亲兄弟,向来不分彼此,为兄痴长几岁,二弟有不明白之处,为兄亦会在从旁相助的。”
秦子姚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还是个心机极其灵敏的笑面虎。
他明知道秦子浩要说什么,却抢先步,把秦子浩的愤怒错愕故意曲解成他是因同为秦家子弟,而他却因慢了步,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把副头领的位置给抢了去。
后面句话更有深意了,明着是像是在为把副头领的位置站给他弟弟铺路,实际上句为兄痴长几岁,二弟有不明白之处,为兄亦会在从旁相助的,是在清楚地告诉所有人他是兄长,是秦家嫡长子,未来的继续人,知道的绝对比他这个弟弟多,而且他的身上还有那张地形图呢这是为防这些武尊高手生起让同是秦家子弟的秦子浩来当这个副头领的念头。
毕竟在启动阵眼时,他因个失误而害死了十几位武尊的坐骑,现在他们虽推他当副头领,可心里总究不舒服,选择让秦子浩来当这个副头领的可能性并不小,他必须先断了这个可能性。
果然,他话音刚落,其中个长得跟个黑炭似的强壮老者便哼了声,不满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买菜,还能挑挑捡捡的,秦副头领,你当我们说的话能随意更改吗哼,有些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我们也清楚,不是顶着秦家子弟的名号就定有用,人当有自知之明。”
秦子浩云城第绔纨的名号,想来已经有人很是巧妙地透露给他们。
“这”秦子姚为难地看着面露威严的众高手,又回头看看脸色不停变幻的秦子浩,很是苦恼样。
“呵呵”声轻轻的低笑蓦然响起,声声低而沉的笑声震地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君邪锐利的眸光忽而扫过眼前这群自视甚高的老家伙,墨如星辰的眼眸直视着那黑炭老者,浑身散发着慵散不羁却又觉得危险的气息,稚嫩微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说得真对,不是顶着秦家子弟的名号就定有用,同样的,不是顶着武尊的名号就定是火眼金眼,别人是什么样的人,又关你们什么事,什么头领,副头领,你们还真以为我们稀罕不成,哼,谁爱当谁当去”
“你,你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黑炭老者气得胡子都竖起来,大声怒斥,武尊威压立即散发出来,这个小子好大的胆子,而再再而三地不把他们这些武尊看在眼里,现在还敢这样当头当脸地骂他们。
“知道又如何,不过就是个武尊嘛,需要把自己摆在个天皇老子的位置上吗就算是天皇老子来,在我君无名的眼里,不过也是泥人个,有什么好显摆的,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不屑地冷哼声,君邪烦燥地挥挥手,像是要拂去什么脏东西般,转身,手拍在紧咬着嘴唇着秦子浩的肩膀上,因为身高的缘故更像是攀在他肩上。
秦子浩漂亮的凤眼竟浮起了水雾,动情不已地微低着头凝望着这个总是在无意中给他温暖的小少年,他知道她动怒了,为他而怒
阴霾的心情立即扫而空,从未有过的灿烂阳光柔柔地包裹住自己那颗冰冷的心。
讨厌,总是让他这么感动,害得他眼睛酸酸的
咳被秦子浩灼热的目光凝望着,君邪暗咳了下,不自然地撇过头去,不习惯啊习惯了敌意,嫉妒,杀意崇拜种种眼神,她也都能视若无睹,可秦子浩睁着这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样的凝望着她,她怎么就觉得怎么着都不自然呢怪怪的。
君邪可爱的反应差点没让秦子浩不顾场合地大笑出来,那天然段风韵的水弯弯眉眼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平生万种情思,亦皆悉堆眼角,让旁的某些道德君子看花了眼,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小白半抿的兔嘴也似是在憋着笑,这样的主人,它还从来没见到过,虽然对象让它不爽,但真的好可爱啊
莫权和杨随互视了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可置信:这是头儿吗好好可爱,好想捏捏她那张脸啊这时,他们似乎才恍然想起,他们的头儿比他们还要小上几岁,只是她的强势,她的智慧,她的作风,让他们忘了,她其实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而已。
站在稍后边的汪文英直直地看着两人,深潭般的眼眸闪烁着复杂难懂的光芒,目光尤其是那只放在秦子浩肩膀上的手许久,握着玉骨扇的手背上青筋爆起。
这边其乐融融,深情凝望,那边怒火冲天,滔天杀意弥漫,强大的势压豁然爆开,让旁站着的修为较弱的武宗无不猛退好几步,出于本能地放出护体真气,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目光落在那如若无觉的黑衣少年身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很快她就会知道惹怒个武尊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可惜了
却没有几个人想出手相助的意思
谁叫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呢,人人敬畏的武尊大人在她眼里竟然连泥人都不如,如果武尊连泥人都不如,那他们这些武宗又算什么,泥渣吗这样目空切的狂妄小子,就算这位黑炭武尊放过她,他们也不见得就会让她好过,又岂会冒着得罪位武尊的危险去救她呢只有蠢人才会做这种事。
黑炭老者衣袍已经鼓起,怒声大喝:“找死。”声音刚起,狂暴的气流中道黑影掠过,所过之处留下道道残影,以肉眼绝难看清他的身形。
话音未落,破空的掌风已直逼君邪的脸面,四周的气流被搅动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
这就是武尊的超强悍力量君邪不动声色的脸庞下深深地震撼着,这掌,纵是她提起全部内力,亦是抵挡不了,而他还只是个黄段武尊而已。
武尊与武宗的实力之差简直就是有天差之别,难怪乎在武尊的面前,武宗能个屁都不敢放,乖得跟个小绵羊样,敢这样再拔他们虎须的,怕是唯有她人而已吧
不过,她从来可不会舀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既然敢拔胡须,她就有自保之法。
骇人的掌风破空袭来,吹起她随意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君邪左脚微移,微侧着身,怀中的小白因她这个动作而被安全地护在怀里,身体以个巧妙的角度挡去凌厉掌风的威胁,右手快速推开秦子浩,再摸向怀中,几个动作气呵成,就如同只做了个动作而已。
摸到怀中之物,君邪正待出手,蓦然道残影掠空而来,瞬间便挡在她的面前,残影衣袍挥,两指并拢,往前指,道金黄的剑芒便刺破掀来的掌风,直逼已迫到跟前的黑炭老者。
金芒如电,霹雳破空,气流翻滚间骇人的掌风化去,黑炭老者大惊失色,急忙后撤,却快不过那如激光束般的凌厉金芒。
澎地声巨响,火光炸起,不可抵挡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开去,几乎迫得所有人都猛然后退,留出大片空地,火光中,黑炭老者以更快的速度向后滑去,重重地撞在颗大树上。
砰,三人环抱的大树怦然猝断,从大约米高处断裂,朝旁倒下去,扬起漫天沙尘。
从黑炭老者出手到炸起的火光散去,不过是在半折间,除了几个鸀段武尊高手外和当事人外,没有人看见这幕是怎么发生的。
待得他们从那刺目的火光中缓过来时,只见黑炭老者背靠着半截树干,抑制不住上涌的血气而自嘴角处流出道刺目的鲜红,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掌道足足有两三寸长的剑痕穿破手掌,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涌出,瞬间流得满地都是。
招击败个黄段武尊,这该是怎样种震憾的力量啊
举场皆惊,又惧又惊的目光移到大片空地中心,距离黑炭老者十米开外,身黑色衣袍少年的面前傲立着个高大的身躯,他脸色冷凝,周身威严气势弥漫,迫人的威势便连此地修为最高的鸀段武尊也心惊不已。
今那金黄的剑芒清清楚楚地在告诉他们,他胡逵,这个南炎第剑客,是位今,而且是已到中期高阶的今。
修武者分武者和竭两种,同样以外显于色的气芒来区别修为,金黄色的剑芒是属于中期今所有。
竭分为娇,溅,渐,和今,每等阶又分前中后三期。
今在竭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武者中的武尊,但是同等地位上的竭的总实力却要比武者强,只是因为修武界中竭的数量太少了,就如这队人中,除了胡逵就只有两个前期渐级的竭,所以武者在修武界中还是占据主导地位。
此时亲眼见识了今威力的厉害,所有人,包括君邪在内,内心都在受着极大的冲击,同样是站在武道的巅峰之上,实力相差却不止两三筹。
身子掠,胡逵高壮的身躯瞬间站在黑炭老者的面前,大手拽,便将他衣领拽在手中,声如宏亮:“老家伙,你要不要脸啊对个十几岁的孩子,你也好意思下狠手,怎么着,想恃武凌人是吧”
貌似现在在恃武凌人的是您老人家吧
看着胡逵将黑炭老者提在手中教训着,而黑炭老者那黑得跟锅底般的脸庞竟然还能看到几种色彩在变幻着,可见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憋得他有多难受啊
君邪眉梢带笑,看着胡逵那高大的背影,心头微暖,同时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巨大的渴望:总有天,我的实力定要超过今,成为最强的强者,定要
“头儿无名无名贤弟,你没事吧”莫权杨随秦子浩汪文英这时皆回过神来,万分紧张地围了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确认她真的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咳咳,胡大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剑拔弩张,大家现在站在条船上,伤了和气就不好了。”这时候,石钦这个新上任的领头人终于从震憾中回过神来,赶紧走出来打圆场,却还不太敢接近胡逵。
“哼”胡逵见教训地差不多了,便冷哼了声,放开黑炭老者,衣袍轻挥,无声地将石钦给掀翻在地,而他却若无其事地走到君邪面前,关切地抚上她的青丝,放柔嗓音:“小无名,没伤到吧”
甜甜笑,君邪条件反射地微撇开头,道:“想伤到我,还没那么容易,何况还有胡爷爷在这里。”
“哈哈,小子够狂的。”胡逵仰头大笑,对这个小少年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尤其那声胡爷爷更是叫得让他心花怒放,至于她下意识抗拒他碰触的动作则被他自动地忽略了。
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石钦仇恨地目光盯着正在祖孙情深的两人,强压下怒气,若无其事地以领头的人的身份宣布继续前进,此事就此揭过。
其他几个武尊虽愤恨于君邪的目中无人和胡逵的恃武凌人,却还是忌于他今的身份,只当这次的冲突没发生过。
于是,场窝里斗的冲突就这样落幕了。
行人又浩浩荡荡地顺着湖泊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去,这次,君邪几人走在最后面。
寻找陵墓之行的危险才刚刚开始,无形的裂缝却已经浮在明面上,各怀鬼胎的他们,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们,又会在这趟中经历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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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热腾腾的万更,亲们,请笑纳
第六十章 惊悚
草长莺飞,美丽的仙境总是会降低人的戒备心
这不,沿着鸀意盎然的湖泊,顺着水流的方向急斥而行的队伍渐渐地慢了下来,随意地观赏着人间难得见的美景,时不时地竟还传出几声交流声和笑声,倒像是结伙踏青般。
石钦和秦子姚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还时不时地转过头来,嚣张得意地轻瞥被抛在后面的君邪等人,笑声越发地不可世。
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的几人同前方队伍拉了段小距离,君邪幽深的眸光落在前面那笑意盎然的队伍中,嘴角如既往地噙着邪谑的笑容,对石钦和秦子姚的挑衅视若无睹,在她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旁边的秦子浩莫权杨随和胡逵汪文英同其他人样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四周的美景,雀跃的神情就跟第次出门的少女般。
“哇,无名,你看,那边,那边的花树好漂亮啊哇,你看那树上的果子竟然是蓝色的耶,而且样子好像只猴子”秦子浩猛然抓住君邪的手臂,指着不远处的棵奇异的花树,兴奋地大叫着。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君邪微微眯起眼,黝黑深邃的双眸掠过缕诡异的精光,继而掩去,反手拉住欲拉着她向那边跑去的秦子浩的手,告诫地说:“大自然的美景固然吸引人,但须谨防迷失在大自然诱人的色彩中,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尤其是我们现在正处于个完全陌生与诡异的地方,万事皆须小心为上。”
“哦”秦子浩笑容垮,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那棵奇异花树眼。
走在身边的胡逵自是也听到秦子浩的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掀起滔天的巨喜,正要上前去采摘些来送给心中喜爱的小家伙当见面礼,耳边陡然响起她慵散淡然的告诫语,顿时心中大震,恍觉自己的心神竟被美景所迷,同时暗自叹然。
连自己这个修身修心修了几十年的今也把持不住向往美景的神绪,无名个小小的少年竟能清醒地抵抗诱惑的吸引,到底是他白活了这么多年呢还是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无情无心的妖孽
此时,前边走着的人已清楚地听到秦子浩这句大嚷的话,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顿时掀起了滔天的马蚤乱,却没有听到君邪那告诫之语,只怪他们的动作太快了。
“蓝猴果极品圣果”不少人已经认出那棵奇异花树上的果实是传说中可助修武者在短时间内突破瓶颈,进阶破境的极品圣果。
传言,蓝猴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修武者只要服食了蓝猴果,纵然天赋尔尔,这生也有望能进入武尊行列,而像他们这些已到武尊武宗修为的,只要服食了蓝猴果,成就代先天高手便不再是梦想
虽然只是传言,还没有听说有谁真正地服用过这种圣果,但光是先天高手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们失了理智。
“蓝猴果,是我的”赤红着眼,涮地下,百多人争先恐后地朝着蓝猴果所在的方向掠去。
因为只有棵,果实也只是寥寥几颗,根本不足以给这百多人平分,凭速度,武宗根本比都不用比就被武尊给落下大节,只要有点理智的,就会知道,他们是绝对争不过那十几个武尊的,但或许是那诱惑太大了,让他们将仅生的潜力全给爆发出来。
比轻功他们比不上,但是他们可以用非持段拖慢他们的速度。
于是,个两个的武宗高手各出高招,什么飞刀,飞剑,飞索,毒物全都往飞在前面的那十数个武尊高手的身上招呼过去,这回倒是毫不畏惧举手间可捏死他们武尊大人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十几个武尊高手还真让这百多个武宗高手给拦截了下来,但其后果可想而知。
武尊大怒,非同凡响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场面下子变得刀光剑影,百多人混战成团,你打我掌,我砍别人刀,即使同门派的人也互相残杀着,所有人全都杀红了眼,不杀死对方绝不罢体,而且个个都是超强者,那场面,绝对地震憾,恐怖,血腥。
各式兵器齐出,真气涌动间,血肉翻飞,三色气芒闪烁不定,异常的美丽妖冶,纵横的强悍气劲荡漾,碰撞,爆发了阵阵的爆炸声,火光四射,强劲的余波将四周美丽的花草树木给摧毁得塌胡涂,尘沙飞扬,暗无天日。
人间仙境瞬间变为修罗地狱
距离不远处,胡逵站在前方,释放坚不可摧的护体真气,将君邪秦子浩莫权杨随和汪文英护在真气罩内,避免被那超强大的真气余波给伤到。
六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上演着的大厮杀,脑袋极度打结,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愣愣地看着同伴仇恨地厮杀在块。
在混战开始之时,胡逵便反应极快地护在旁边几人的身前,释放护体真气将几人安全地护在其中,这只是种出于本能的动作,然而他的脑袋其实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他这才惊醒过来,同时涌起阵阵后怕。
刚刚,如果不是无名的话点醒了他,让他收回了神智,坚定了意志,恐怕此时,他会成为那混战中的员,不,不是恐怕,而是定。
有此想法的不止是他,莫权杨随和汪文英亦如是,汪文英身为修武高手,自然识得那蓝猴果是何物,莫权和杨随倒是不识得那是何物,只是却与秦子浩有同样的想法,觉得那果子奇特美丽,想采摘来送给君邪而已
若不是她那清冷悦耳的声音如同泓清泉拂过他们的心头,那如雷霆乍响之语撞击他们神志,此刻他们会是怎样的情景。
顿时打了个冷颤,四人同时转过头,犹带震惊的目光落在平静地凝望着眼前异常残酷的厮杀场景的纤细少年身上,心中均叹喟想:幸好有她。
秦子浩个纨绔子弟几时见过此等血腥混乱的场面,何况在那其中,他的大哥狰狞着脸的样子让他忆起了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某些残酷的记忆,浑身颤抖个不停,脸色苍白地紧抓着君邪的手臂,整个头颅都快埋在她的肩膀上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怀里抱着只小白兔,相信他绝对会趁机埋入她的怀中。
此时的小白全然心神都放在眼前的混乱厮杀上,倒是没心神去在意秦子浩的吃豆腐举动,否则秦子浩那娇美的脸庞不多个兔牙印才奇怪呢
浑然不觉自己小小的身躯已然承载着五个男人安全感君邪冷酷无情的双目毫无波澜起伏地看着眼前的大厮杀,完全地置身事外,就好像眼前这幕只是电视上上演的某场厮杀战役而已。
静默冷酷之下,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却在急速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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