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角勾了勾,也抱住她,低声道:“等金陵的事情办完后,我就去向你哥提亲。”
“嗯。”凤灵重重点头,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媚。
很快,聂青与凤灵定了终身的事情便传到了慕容云舒耳中,传话人是凤灵。
“慕容c慕容,聂青终于肯娶我了”凤灵yi进门就像捡到宝似的大叫。
慕容云舒微微yi笑,道:“他那种冷木头,能娶你是他的福气,该昭告天下的人是他。怎么是你yi副如愿以偿终于把自己卖出去了的样子”
“你不知道。”凤灵坐到慕容云舒对面,神采奕奕地说道:“聂青可抢手了,在京城的时候,好多达官贵人都想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他,有的甚至把女儿送给他当侍妾。结果全都被他打包送了回去。我跟了他这么久,都快没信心了,他突然说要娶我,我能不兴奋吗你问楚大哥,当初你答应娶他的时候,他兴奋不”
慕容云舒闻言扬眉看向楚长歌,“兴奋吗”
楚长歌喝yi口热茶,徐徐说道:“我有没有兴奋,你不是很清楚”语气相当之暧昧。
慕容云舒yi脸莫名其妙,她怎么会知道突然,慕容云舒想到洞房花烛夜那晚某人折腾了yi整晚
“咦,慕容,你的脸怎么红了”凤灵奇怪的问。
“我的脸没红啊。”
凤灵瞪yi眼突然冒出来的小萝卜头,道:“我说的是你娘。”
“娘也叫慕容吗可是我怎么没听爹那样喊过”
凤灵yi听就来兴致了,特八卦地问道:“那你爹都怎么喊你娘”
“夫人c云舒,哦,有时候还会用很奇怪的调调喊宝”
“楚慕容”慕容云舒yi把将楚慕容拧到yi旁,恼羞成怒地瞪着楚长歌,道:“都怪你,把他训练的这么耳聪目明,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去了”
“那是天生的。”楚长歌yi脸无辜,眼底却噙着笑,很欣赏此时满面酡红娇羞不已的慕容云舒。
“是啊,天生的。”楚慕容睁大眼睛yi本正经地说。
“”慕容云舒懒得理这对父子,问凤灵,“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
凤灵道:“聂青说等金陵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去华佗山向我哥提亲。”
闻言,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交换yi个眼神,聂青果然在计划着什么。
凤灵又道:“聂青没有家人,所以决定等大哥同意后,就直接在华佗山办喜事,到时候你们yi定要来哦。若实在抽不开身,也千万别忘了差人把红包送来。”
“”原来红包才是重点。慕容云舒好笑地抿了抿嘴,道:“最近手头紧,钱庄亏得厉害,没钱给你们包红包。不然你们再等等,等个三五年,我的生意转好了,给你们包yi箱金条。”
凤灵yi听立马改口道:“那还是不要了吧。”
朝廷要员几乎全部抵达金陵。现在的京城,只剩yi个不怎么牢固的空架子。
听完东南西三人的报告,慕容云舒只笑了笑,道:“看来家里又要来客人了。”
“yi次来这么多客人,会很拥挤。”楚长歌的语气也很淡。
慕容云舒点头,“官大民小。不如我们把地方腾给他们住吧”
“好主意。”
听着这对夫妻yi唱yi和,东南西三人不住的在心里翻白眼。“走不掉的。在他们入城的同时,城门也关上了,并且在城墙上浇了煤油。守城的士兵每人yi个火把,yi旦有人翻墙,就点燃煤油,到时候金陵城将陷入yi片火海之中。”
竟是背水yi战慕容云舒心中大惊,看向楚长歌,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楚长歌也惊讶不已,金陵城yi毁,所有朝臣都会与之陪葬。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他们如此决绝不留退路
正文 第yi百六十yi章:爹欺负娘了
如慕容云舒所料,当日晚上就有客人不请自来。
“现在可以告诉楚某诸位有何贵干了吗”楚长歌坐在上座淡淡地问。慕容云舒坐在他身旁。女主内男主外。在外人面前,由楚长歌当家。
身着便装的朝臣分别坐在两旁,文左武右,加上聂青yi共十八个,皆是二品以上大臣。众人听到楚长歌的话,yi起看向聂青。
聂青是辅政大臣,正yi品,在所有官员里官阶最大。“吾等想请皇子回宫主持大局。”
虽然早已猜到事情必然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但听到聂青的话,楚长歌还是惊住了。回宫主持大局这是唱的哪出戏
“真是笑话。当今圣上还在,聂大人找yi个旁人主持什么大局”楚长歌问。
聂青道:“你的皇子身份早已传开。”
“那又如何”
聂青沉默须臾,道:“其实先帝病逝第二日,太子就早夭了。幸得太后及时将消息封锁,朝廷的根基才没有动。但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况且国不可yi日无君。希望皇子能顾全大局,接受复兴大业王朝的重任,回京登基称帝。”
聂青的话音yi落,众大臣皆起座跪在地上,齐呼:“请皇子回京主持大局”
楚长歌却无动于衷,“我对当皇帝没兴趣。”
“事关大业王朝的生死,请皇子三思。”
“请皇子三思。”
“请皇子三思。”
众人跪地齐呼。
良久,见上座没反应,便悄悄抬头来看,却已不见楚长歌的踪影。
“这”
“还跪着,你们是打算拥护我为女皇吗”慕容云舒笑着说。
众人面面相觑,先后起身。“皇子上哪儿去了”yi个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老将军问。
“不知道。”慕容云舒回答的相当利索。
“刚才明明还在这里”
“刘将军。”聂青打断他,道:“给皇子yi点考虑的时间。”
刘老将军点头,“好。不过如今形势紧急,此事不宜拖太久。”
“如今金陵城已成了yi座死城。皇子yi日不答应,城门便yi日不开。”有人威胁道。
慕容云舒微笑道:“慕容府存粮颇丰,撑个yi年半载不成问题。倒是诸位,可要好生想想后路。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此言yi出,全场骇然。
“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朝廷重臣”刘老将军吹胡子瞪眼。
慕容云舒闻言又笑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阁下不要忘了,你脚下踩得,是金陵城的地,慕容府的土。”
“那又怎样难道在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将军与聂大人有过节吧”慕容云舒忽然问了yi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与聂大人的关系好得很,你别想挑拨离间。”
“是吗”慕容云舒微微yi笑,“若是如此,他为何没有提醒你,在慕容府还轮不到你嚣张。”说到最后yi句时,慕容云舒的眼底闪现几许寒光,语气加重几分,但脸上的笑容依旧,令人如沐春风。
刘老将军气结,“你c你反了,反了”
慕容云舒无视他的冲天怒气,淡淡道:“钱总管,送客。”说完,徐步离开。
“是。”钱总管立刻站到上座正下方,道:“诸位大人,请回吧。”
刘老将军脸yi板,道:“我不走她今日不给我yi个说法,我就不走”
这时,yi直静观其变的聂青开口了,“她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的。你若执意想讨yi个说法,就去门口等,等到她心情好了,兴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刘老将军:“聂大人,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聂青道:“让你别与自己过不去。”语气波澜不惊,不带yi丝个人感情。
慕容云舒出了大厅便直奔凉亭而去,如她所料,楚长歌果然在那里。
“其实当皇帝也没那么糟糕。”慕容云舒走到他身侧与之并肩站着说。
楚长歌微惊,“你希望我当皇帝”
慕容云舒温柔地笑了笑,道:“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楚长歌闻言将她揽入怀中,道:“放心,我不会做你不支持的决定。”他怎么舍得让她委屈自己来支持他
头靠在他肩上,望着满天星辰,慕容云舒忽然突发奇想,“不如,我们去凤城的华佗山借住吧。”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但如今既然大隐不成,只好小隐了。
“借住”楚长歌挑了yi下眉,道:“他那个破地方那么小,住不下太多人。”
“”没人说要带很多人去。
“你喜欢那里”楚长歌问。
“刚到那里时很喜欢,后来就不是太喜欢了。”慕容云舒答。
“为什么”
“因为那片桃树林被烧了。”
“那片桃林是凤城的最爱,他怎么会允许”忽然,楚长歌记起了某件年代特别久远的往事,似乎好像依稀记得那片桃林,是他烧的
见楚长歌话说到yi半突然不说了,慕容云舒心知他已经记起那件事,便故意说道:“烧桃林的那个人横行霸道c蛮不讲理得很,哪里轮得到别人允许不允许。”
楚长歌英俊的脸廓扭曲了yi下,随之又像弹簧yi样恢复如常,酷酷地说道:“怪只怪他没用。”
慕容云舒闻言兀自笑起来,心道:所有人都像你yi样有用那还得了。
翌日清晨。慕容云舒好梦正酣,忽听耳旁有什么声响,叮叮当当的,小桥流水般舒缓。睁开眼,看到的是yi张小小的脸,拿着两根银制筷子在她耳旁敲啊敲,看他兴致勃勃的表情,应该很享受这种游戏。
“好玩吗”慕容云舒问。
楚慕容正敲得入神,听到娘亲的声音立马收起筷子,道:“爹说娘睡着的时候不能在旁边说话。”
“所以你就用两根筷子制造噪音把我吵醒”
楚慕容点头,“醒了就可以说话了。”
慕容云舒又是yi阵无语,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哦。”楚慕容立即将两根筷子放回桌上,然后小跑到床边,yi脸严肃地问:“听说爹要当皇帝了,是吗”
“你听谁说的”
“聂叔叔啊。他还说等我长大以后,也会当皇帝。”
这个聂青慕容云舒在心中低咒,脸上却笑盈盈,道:“当皇帝累死累活又没好处,不划算。不划算的买卖,咱们不做。”
“可是聂叔叔说,等我当了皇帝,所有人都会听我的话。我喜欢别人听我的话。”楚慕容道。
“想别人听你的话,不yi定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爹和娘都不是皇帝,别人不是照样听我们的话现在的皇帝是皇帝,却没有yi个人听他的话。等你长大后,武功高了,赚的钱多了,别人怕你了有求于你了,自然就不会忤逆你。”
楚慕容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出去玩。帮娘把门关上。”慕容云舒道。
楚慕容奇怪地眨眨眼,“娘还要睡觉吗”
“嗯。”
“太阳已经到头顶上了。”楚慕容感到很奇怪。娘很少睡懒觉,今天是怎么了
慕容云舒心中大囧,脸上却依旧无比淡定,道:“昨晚与你爹聊天,睡晚了。”
“可是爹起得很早啊”
“他是男人,不yi样。”慕容云舒的声音里透着点儿嫉妒羡慕恨。
“哦。”楚慕容点头,忽然眼角yi晃瞟到娘亲的脖子,立马脸色yi变,进入备战状态,“娘,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伤什么伤慕容云舒楞了两下,很快恍然大悟,尴尬得无以复加。这要她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昨晚聊天的时候他爹留下来的吧
“娘,是不是爹对你不好”楚慕容沉着脸问。
慕容云舒敢肯定,只要她yi点头,楚慕容马上就会杀去找某人算账。于是,慕容云舒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点头。
望着楚慕容义愤填膺地冲出门,慕容云舒幸灾乐祸地笑了。这种问题,就应该交给男人去解决。
“爹,你为什么欺负娘”
当楚长歌听到楚慕容的质问时,足足楞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他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她。
楚慕容道:“我看到了。娘的脖子上有yi块淤青。娘说是你弄的。”
脖子上的淤青楚长歌惊愕少顷,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当即黑眸yi眯,特别暧昧地笑了起来。
“你欺负娘还那么高兴”楚慕容瞪大眼说。
楚长歌道:“爹不欺负娘,就不会有你了。”
“为什么”
“等你长大后自然就明白了。”
自从那晚众大臣逼楚长歌登基不成后,他们几乎天天来慕容府报道。美其名曰:游说。但是在慕容云舒眼里,根本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由于城门yi直紧闭,金陵城的百姓已经开始马蚤动起来了。又不知是谁散播了谣言,说城门禁闭是因为慕容府得罪了朝廷。百姓对慕容府的不满越来越深。
这yi日,大臣们又登门拜访来了。领头的是刘老将军。
听到钱总管的汇报,慕容云舒只说了yi句话,“浓茶烈酒伺候着。”
“是”钱总管虽然很经常无法理解自家小姐的话,但是这yi句他听懂了。浓茶烈酒都是伤身的东西,看那些老骨头们能撑多久。最最重要的是,小姐没说管饭。饿了,自然就散了。
果然,不出慕容云舒所料,下午茶时间还没到,众大臣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走的走,散的散了。唯有刘老将军还硬撑着。
刘老将军是这些游说大臣里最固执的yi个,每天都跟耍赖似的,死活不肯走,非要出动东南西三人才能将他移到门外。
“避而不见并不能解决问题。”聂青说。
慕容云舒不悦地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我知道楚长歌不想当皇帝,但是现在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请他稍稍退让yi步,就当是舍己为人。”
“这些话你应该去对他说。”
“我与他无法交谈。”聂青讲的是实话。他与楚长歌之间的对话,永远停留在这个水平上
“皇”
“我对当皇帝没兴趣。”
“可”
“你可以走了。”
“皇”
“来人,送客。”
“等”
然后,聂青就被东南西三人请出门了。
今日得知楚长歌今日出门办事去了,聂青才来找慕容云舒。他深知说服了慕容云舒,就等于说服了楚长歌。尽管他清楚说服慕容云舒也不是yi件简单的事。但至少,在她面前,他还有说话的机会。
“就当是为天下苍生,请三思。”
“听说你要与凤灵成亲了”慕容云舒转移话题。
“除了楚长歌,没有人能接下这个重担。”聂青完全不受影响,仿佛没听见慕容云舒的话。
“准备好提亲的聘礼了吗”
“虽然夜帝华夜离和天帝华天晟都是皇族血脉,但是他们都吃过先帝神武皇帝的亏,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臣子,yi旦入主皇城,必然会大换血。届时朝廷就没有我们这些旧臣的容身之地了。”
“我猜凤城yi定不会轻易答应你的提亲。”
“只有楚长歌适合接管大业王朝。他生性冷酷c手段强硬c做事雷厉风行,是yi个天生的王者。而你生性善良,有你这个皇后在,他不会成为暴君。”
“凤城若不同意,你就带凤灵私奔。”
“他是大业王朝的最后yi丝希望。他也是皇族子孙,难道就忍心见到祖先打下的万年基业毁于yi旦”
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说得就是这种情形。
忽然,yi只白鸽飞进来,落在慕容云舒手边,脚上帮着yi个白色字条。
慕容云舒取下字条展开来看,当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时,竟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华佗山让给你。凤城的笔迹,充满了不甘。
慕容云舒不用想也知道,某人又欺压良民了。
正文 第yi百六十二章:可怜的小慕容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欲打头风。
瘟疫在金陵城内肆意蔓延,yi夜间哀鸿遍野。好在大臣们进城时封锁了城门,瘟疫没有传到其他城镇。
天灾,大业王朝危在旦夕。
大臣们心急如焚,既担心国家的安危,又害怕自己葬身金陵。yi群人徘徊在慕容府门口,六神无主。
“刘老,这里您辈分最高,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刘老将军沉默数秒,忽然猛抬头怒目圆睁,豪气干云地大喊yi句:“老夫跟他拼了”说罢,气势汹汹地冲进门。
“刘老将军三思啊”有人拉住他,道:“来金陵这么久您还没搞清楚吗这慕容云舒和楚长歌皇子,都不是好惹的。你就这样硬闯进去,只怕会弄巧成拙”
刘老将军道:“哼老夫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管他是玉帝还是阎王,老夫今天豁出去了这个皇位,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刘老将军”众人还想劝说,刘老将军却已推开门房的阻拦,冲了进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都跟随其后冲进慕容府。
当刘老将军排除万难yi路杀到慕容府大厅时,慕容云舒正准备出门,带着十几个家奴。家奴肩上挑着粮食和药材。
“有事”慕容云舒挑眉问。
刘老将军本来是yi肚子的火,可yi见到眼前的情形,火全灭了。“你倒是很有善心。”刘老将军吹胡子别扭地说。
慕容云舒道,“将军看起来也很有忧国忧民之心。”
刘老将军不甘地哼了yi声,没接话。本来是打算与她拼命的,可眼下她正准备出门救灾,他只能忍了。
这时,楚慕容跑进来,道:“娘,我也要去。”
慕容云舒道:“外面很乱,你就呆在家里。”
“我会武功,再乱也不怕。”楚慕容很有骨气地说。
“我是怕你给外面添乱。”慕容云舒很不客气地实话实说。
“”楚慕容小小的身体c庞大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楚长歌随后进门,刚好听到慕容云舒的这句话,嘴角勾了勾,很是语重心长地对说道:“夫人,提醒过你多少次,对儿子说话要含蓄。含蓄懂不懂”
“不懂。”慕容云舒凤眸微眯,“你含蓄yi下给我看看”
“呃”楚长歌干笑两声,道:“我们还是忘了含蓄这茬儿吧。”
“甚好。”
慕容云舒的这yi声甚好,听在楚长歌耳里,怎么听怎么像准奏,让他啼笑皆非。自从小慕容倒戈后,夫人的架势,是越来越大了
刘老将军则yi脸同情地看向楚慕容,在心中感慨道:投胎是项技术活儿啊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带着救灾队伍出门,半路遇到忐忑仓皇的众大臣,点头微笑,然后留给他们yi个云淡风轻的背影。
众大臣面面相觑,刘老将军不是来拼命了吗怎么莫非已经拼完了命
蓦地,众人快步朝慕容云舒与楚长歌来时的方向走去。
“刘老将军,您还没死”众人见到活蹦乱跳的刘老将军,心中的大石头皆落了下去。
刘老将军闻言老眼yi瞪,道:“老夫的命比你们的硬,你们都没死,老夫当然还活着”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楚慕容很快从被爹娘抛下的悲伤走出来,yi脸兴奋地问:“刘爷爷,你是将军”
“是。”
“那你会骑马射箭吗”
“骑马射箭那么简单的功夫,是个人都会”刘老将军昂起下巴特不屑地说。
顿时,在场三分之二的文臣被无情的打入了非人yi类。
楚慕容又问:“厉害吗”
“百发百中无虚弦”刘老将军yi脸骄傲,见楚慕容的眼珠子里开始放光,自信心开始盲目膨胀,用那种扶贫济困的语气问道,“想学吗”可怜的孩子,yi定被爹娘当书呆子在培养,连骑马射箭都不会。
熟料,楚慕容却非常淡定地回道:“不想。但我想和你比试比试。”
顷刻间,被打入非人yi类的文臣们两肩开始剧烈的抖动,憋笑差点别出内伤来。而刘老将军的面部肌肉则非常有序地跳动起来,从上到下,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疫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慕容云舒望着身前排成长龙的灾民,淡淡说。
楚长歌心中也是yi片乌云。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瘟疫,对大业王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目前金陵城虽然已被封闭,但如果不尽快阻止疫情蔓延的话,很快就会波及临城,yi发不可收拾。
两人正各怀心事,忽然,远处排队等候领粮食和药材的人群中出现混乱。
“大曾,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慕容云舒对身旁的家奴吩咐道。
“是,大小姐。”叫大曾的家奴才走到半路,只见混乱的人群疯也似的朝他正面涌来。“大小姐,大小姐”大曾yi面后退yi面叫。
楚长歌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将慕容云舒护在身后,冷眼等候引起这场混乱的领头人出现。
很快,暴动的人越来越多,气势汹汹直冲楚长歌而去。
这时,yi个义愤填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就是他,就是这个大魔头,给我们金陵城带来了灾难”
“对,就是他要不是他,我们金陵城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瘟疫”
“把大魔头赶出金陵城”
“把大魔头赶出金陵城”
暴民开始涌上前掀桌子。yi时间,粮食药材洒落yi地。
慕容云舒原本想将事情交给楚长歌处理,可是yi见暴民将粮食药材踩在脚下,顿时怒火中烧,大喝yi声,“够了”
顷刻间,鸦雀无声。
“我可以把这些粮食药材免费送给你们,但绝不容许你们践踏它们。你们不要,可以,转身往左往右往前都是路,慢走不送谁敢再动我慕容府的救灾物半下,我立刻把他送去乱葬岗上活埋了。”慕容云舒的语气与往日yi样,不疾不徐,却是不怒自威,将yi干暴民吓得yi面后退yi面察看脚下是否还踩着粮食和药材。
暴民yi走,慕容府的众家奴立刻开始收拾现场,将地上还能用地药材捡起来,混杂了泥土的米也都用另外的麻袋装起。
慕容云舒冷眼看着眼前气焰顿消的暴民,良久,淡淡吐出两个字:“继续。”
“大小姐,他们这么不识好歹,恩将仇报,让他们饿死病死算了”大曾yi脸愤恨地说,手紧紧捏着装大米的麻袋口。
“是啊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仗着大小姐您心地善良”
“他们还骂姑爷是大魔头。饿死活该”
“我们都没骂过,他们居然敢骂”
众慕容府家奴yi起罢工,坚决不肯继续。
慕容云舒静静地听着,等到众家奴都不说话了,才道:“继续。反正也吃不完,放在家里占地方。”
“可是”
“你们想生活在yi个遍地是死尸的城市吗”慕容云舒挑眉反问。
众人沉默数秒。“不想。”
“那就快点行动。这些药材虽然不能彻底根治瘟疫,但是最起码可以让我们多过几天好日子。”慕容云舒道。
听到慕容云舒的话,众家奴才又行动起来,脸上写满了不甘。
“找到领头羊了吗”慕容云舒悄声问楚长歌。
“yi头羊都找不到,我还怎么好意思在道上混”楚长歌冷笑着说。方才慕容云舒平息动乱时,他就yi直在观察暴民的反应,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领头羊跑的最快的那yi个。“走,我们去会会那只羊。”他道。
慕容云舒又看了排队人群yi眼,见还算有秩序,便点头道,“好。”
慕容云舒跟着楚长歌在巷子里七弯八拐,最后停在yi个yi人宽的狭窄死胡同中。胡同的尽头,yi个尖嘴猴腮的小混混站在那里,yi动不动,表情愤恨,显然是被点了岤道。
“他们四个与你真有默契。”慕容云舒由衷地称赞道。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是三个”三道不同的声音从斜上方同时传来。
慕容云舒仰头看去,只见东南西三人身着yi袭永远不变的青衣,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小混混上方的屋顶上,双手胞兄,矗立空中,长发随风飘飘,很有大侠风范。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地凝视了他们须臾,然后回头问楚长歌,“是你不许他们换衣服,还是没给他们买衣服的钱”
瞬时,东南西三人的嘴角非常yi致地抖了两下。我们浑身上下这么多优点,夫人您就注意到这yi点了吗
楚长歌道:“你不要嫌弃他们。这是天生的,在他们的意识里,根本没有换衣服这种事情。”
三人闻言只觉脚底yi虚,差点没站稳。教主你是有多想我们衬托你在夫人心中的高大形象啊
听到楚长歌的解释,慕容云舒所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对惹事的那个小混混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反正瘟疫来了,别人不杀你,你也活不成。”
慕容云舒才说yi句话,那小混混的脸上已变了颜色。之前因愤怒暴起的青筋陡然消失,脸上只剩yi片苍白。
“原来你怕死这就好办多了。”慕容云舒yi脸欣慰。
忽然,小混混的身子抖了yi下,然后跌坐在地上。
慕容云舒正想感叹东南西三人不仅与楚长歌有默契,连她的心思也能猜到,却见小混混yi脸惶恐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正文 第yi百六十三章:翻身在上
“是yi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那个男人戴的什么面具身上还有什么特点”楚长歌问。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面具”小混混见楚长歌陡然变了脸色,立即改口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像yi个笑脸和尚”
“弥勒佛”楚长歌与慕容云舒异口同声惊叫出来。
“难道方鸿飞还没死”东护法猜测道。
南护法道:“不可能。当时火那么大,我们亲眼看到船被烧毁,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就算他侥幸逃过那yi劫,身负重伤的他在海上也活不了多久。更别说活着回来了。”西护法分析道。
慕容云舒也认为方鸿飞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但事实胜于雄辩,除了方鸿飞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个戴弥勒佛面具的敌人。“除了脸上戴着面具之外,那个人还有什么特点例如,手与寻常人不yi样。”
小混混回道:“他戴着手套,我没看到他的手。”
慕容云舒闻言心yi沉,看向楚长歌,哪个四肢正常的人会在大热天戴手套
楚长歌沉吟片刻,对小混混说道:“如果你再见到那个人,帮我转告他,我楚长歌随时恭候大的大驾。”
“是c是。我yi定帮你把话带到。”小混混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跑开。
“你认为最有可能救走方鸿飞的人是谁”慕容云舒问楚长歌。
楚长歌:“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被人救走的”
“除了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你还能找到第二种能够解释他为何会活到现在的原因吗”慕容云舒不答反问。
楚长歌想了想,苦笑道:“找不到。”
慕容云舒已经从楚长歌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虽然她心里的答案与他的yi样,但她还是安慰道:“也不yi定的是华天晟。”尽管,是他的可能性最大。
“你不用安慰我。从四年前的那晚他率军拦住我们的去路起,我与他之间就再没有兄弟情谊。”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慕容府,甫yi进门,就被钱总管拉到大门角落处,yi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道:“小姐,姑爷,不得了了”
见状,慕容云舒凤眉微拧,道:“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小少爷他他被j人所蒙骗,穿着龙袍在府内乱串”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道:“就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小姐,这可不是小事啊现在姑爷是皇子的身份已经在府内传开了。虽然咱们府里的都不是爱嚼舌根子的人,但世事难料。万yi有人在外面说漏了嘴,这事儿可就藏不住了”钱总管急得直跳脚。
慕容云舒却依旧云淡风轻,“谁说yi定要藏了”
“啊”钱总管愣住了。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敢情,她是想将姑爷的身份公诸于众
“好好管钱。其他事,我会处理。”丢下这句话,慕容云舒朝府内走去。
楚长歌也丢给钱总管yi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悠悠走上前揽住慕容云舒的腰,低声问:“夫人想出卖为夫”
“出卖你的事都被你儿子做尽了,我哪里还有这个机会”慕容云舒巧笑嫣然。
“”
“你也别想太多,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才是最合适的心态。”
“”
楚长歌正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惩罚那个最先将罐子摔破的人时,始作俑者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身上裹着yi块明黄色的布。
看到楚慕容的打扮,慕容云舒的嘴角也颤了颤,蹲下身将他身上的龙袍解下来,道:“虽然现在生意难做,但也不能为了省钱,随便裹yi块布就出门。这样会给慕容府丢脸的,知道吗”
楚慕容yi脸不舍地盯着被慕容云舒拿走的布,道:“那是龙袍。”
“这是布。那才是龙袍。”慕容云舒看着聂青手上那件被撕烂的明黄龙袍说道。
“可是那件太大了,我穿不了。”
“你真的很想穿龙袍”
楚慕容无比认真地重重点头,“想。”
慕容云舒:“可那龙袍是你爹的,你敢与他争吗”
慕容云舒此言yi出,所有追着楚慕容而来的众大臣大喜过望。皇子终于肯回京登基了
楚慕容幽幽地仰头看向亲爹,然后非常诚实地摇头:“不敢。”
算你还有点良心楚长歌在心里哼了哼。猛然又发现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说要龙袍了“夫人,你”
慕容云舒笑着打断他,“成亲那晚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为我当yi次皇帝,不难做到吧”
“不难,但是委屈。”
“那你愿意为了我委屈yi下接下这个烂摊子吗”慕容云舒笑问。
楚长歌道:“这还用问”其实瘟疫yi出现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皇帝,他是非当不可了。
众大臣的心中顿时悲喜交加。喜的是楚长歌终于肯当皇帝了。悲的是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荣幸,在他眼里竟然是委屈
楚长歌虽然答应了当皇帝,但是并没有立即去京城。金陵城的瘟疫还没有得到控制,谁也不能离开。
“京城空虚,需要人回去主持大局,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聂青试图说服慕容云舒放她出城。
“是啊。我们还要去华佗山找我哥呢。”凤灵道。
“想出城,你们应该去与楚长歌商量。”慕容云舒yi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自从楚长歌答应当皇帝后,众大臣便不再整日缠着慕容云舒,改缠楚长歌了。慕容云舒乐得清闲,也不再踏入书房半步。偶尔钱总管有生意上的事情找她商量,她也会推给楚慕容。渐渐地,家族的生意开始由楚慕容接手。楚慕容年纪虽小,却深谙经商之道,有些想法见解连她都自愧不如。
凤灵受不了地抢过木慕容云舒手中的铲子,道:“楚大哥对聂青有偏见,不肯见他。”
慕容云舒闻言青眉yi扬,看向聂青,“你得罪他了”
聂青闷闷地答:“不知道。”
“这就怪了。你是他的辅政大臣,又没有得罪他,他怎么会不肯见你呢”慕容云舒道。
凤灵嘟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楚大哥这个人天生就喜怒无常c阴阳怪气。他不想见谁,还需要理由么”
“这倒也是。”慕容云舒甚是赞同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将手洗净c擦干。“接下来该干什么”她问绿儿。
“教小少爷写字。”绿儿答。
正说着,楚慕容便跑进门,yi脸严肃地说道:“娘,我们今天不写诗词歌赋了。”
“那你想写什么”慕容云舒蹲下身yi面帮他整了整衣服领yi面问。
楚慕容:“写账本。”
“账本上就那几个数字,你不是早就会写了吗”
“可是我今天还有很多账目没有核对。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就要拖到明天了。”
“明天再核对也yi样。不着急。”
“不行。”楚慕容道:“明天还有明天的事。爹说过,今日事要今日毕,不能拖拖拉拉。”
慕容云舒微惊,“他什么时候说的”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某人除了在某些事上积极之外,对其他事都是能拖就拖的
“就昨天晚上啊绿儿姑姑都知道。”楚慕容道。
慕容云舒看向绿儿,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只要从楚慕容口中听到晚上这俩字,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神经紧绷。
绿儿脸yi红,低头说道:“昨天晚饭后,小少爷要姑爷陪他练剑,姑爷说晚上有安排,没空。”
“我让爹推掉晚上的安排明天再去,可是他说,今日事要今日毕,明天还有明天的安排。”楚慕容接道。
“他昨天晚上哪有什么”蓦地,慕容云舒猛然记起昨晚的事,那些激情画面yi股脑浮现在眼前,撩得她内心马蚤动不已。
“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手怎么那么热”楚慕容抓着慕容云舒地手说。
慕容云舒连忙将手缩回来,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淡淡道:“没什么,可能在外面晒太久了,有点热。”
“是吗”楚慕容yi脸奇怪地仰头看了看积着厚厚云层的天,道:“可是今天没有出太阳啊。”
慕容云舒大囧,忽然有点后悔把他生的这么聪明了。“是闷热。”她说。
楚慕容眨眨眼,“为什么我不热”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慕容云舒没好气地说道:“你内心阴冷,当然不热。”
“”
“”
“”
聂青c凤灵和绿儿满脸黑线,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楚慕容却笑嘿嘿道:“阴冷好,阴冷就不怕中暑了。”
“”
“”
“”
三位旁观者再次无语。这孩子被爹娘荼毒欺负傻了是不是
慕容云舒却在心中感叹,这孩子,果然得了他爹的真传。
想到孩子他爹,慕容云舒的内心又马蚤动起来,成亲这么久,昨晚还是第yi次翻身,恣意攻城略地,看他yi溃千里那感觉,真有成就感难怪他对房中事总是那么积极
正文 第yi百六十四章:与大臣斗其乐无穷二更
与此同时,楚长歌望着比昨天高了yi倍的堆积如山的奏折,沉吟半晌,道:“你们这是在报复我吗”
“陛下应该自称朕。”礼部尚书不厌其烦第八十九次纠正道。
楚长歌也第八十九次将其无视,道:“你们是不是把几百年前的奏折都翻出来了”
“回皇上,这些奏折都是先帝没来得及批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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