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里是百花阁。”
“百花阁是什么地方”楚长歌问。
白衣女子道:“就是这里。”
楚长歌楞了yi下,突然笑了。这个女子,看起来凶巴巴的,说起话来倒与云舒有几分相像yi样的怪。
想起慕容云舒,楚长歌猛然记起来,梦里喊他名字的人就是她,很焦急c迫切。听不到他的消息,她yi定很担心吧。但愿,七名罗刹中有人活着回去报信。
那日他带着七名罗刹上少林寺,yi进门就发现少林寺已遭毒手,而下手之人九名尸魂在等他。尸魂这种怪物浑身上下全然无半点破绽,久攻不下,双方僵持之际,空中忽然飘来yi股香气雪域迷香。他当时就没了力气,好在还有夺命罗刹护驾,yi路杀出yi条血路。他记得自己当时跌跌撞撞跑到悬崖边,正想往回走,却被人从背后击了yi掌,落下悬崖。
他虽然不知道推他下悬崖的人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人yi定就是操纵尸魂之人。会少林寺的上层绝学,知道他的致命弱点是雪域迷香,而且既然会在少林寺等他,必然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结合这些,楚长歌只想得到yi个人李无奈。
李无奈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师承玄清大师。玄清大师掌管藏经阁。李无奈想要接触少林寺的武学秘籍并不难。而且李无奈也知道他对雪域迷香无抵抗力。
但是有yi点说不通他赶到少林寺时,玄空大师还活着。虽然五脏俱碎,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但是至少还可以撑上半个时辰,而这yi点显然下手之人也很清楚。那么只有yi个可能,下手之人故意留下玄空大师yi口气。
如果那个人是李无奈,绝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到底是谁
楚长歌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头痛。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
这时,白衣女子扔给他yi本书,冷声道:“为这种东西送命,真愚蠢。”
楚长歌立刻拿起来看,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它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少林寺的至宝易筋经玄空大师亲手交给他的。“你以为我是为了偷易筋经受的伤”
“难道不是”
楚长歌很是不屑地轻笑yi声,道:“我若想要这种东西,何须自己亲自动手。”只要他yi声令下,座下教徒就会双手奉上。若从少林寺取yi本书都需要他这个当教主的亲自上门,那么他养那么多人做什么更何况,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他早已铭记于心,只是想不想练的问题,何须多此yi举
慕容云舒没有耐心了。半个月已是她的极限。
“这件事不是楚长歌做的。我了解他,杀人放火的事他做得出来,但是杀人后再放火的事,他不会做。”慕容云舒试图说服李无奈看清真相。
“是吗你真的对他那么了解”李无奈冷声道:“如果不是他干的,那么佛像背后的楚字怎么解释玄空大师临终遗言又怎么解释当今武林谁不知道楚长歌杀人必留字”
“楚字谁都会写。”她就写过不少。
“那玄空大师的遗言呢”
“玄空大师并未说杀人凶手是楚长歌。”
“别再狡辩了”李无奈寒着脸道:“你若想走,我不留你。但是走出去之后还有没有命,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时,有人叫道:“不能让她走只要她在,楚长歌那大魔头就yi定会来送死。”
“不错,不能让她走绝对不能让她走”有人附和。
慕容云舒冷笑yi声,道:“诸位真有意思。我慕容云舒yi未杀人越货,二未作j犯科,诸位凭什么拦我”说罢,她又看向李无奈,冷声道:“李掌柜,我见你并非不讲理之人才留下来,想等你冷静之后再与你细谈此事。你却执意与我过不去。敢问,我哪里犯着你了就算血洗少林寺的人真的是楚长歌,又与我慕容云舒何干就算他做的事天理不容c罪该株连九族,我也不在此列。你yi口yi个取我性命,当真以为我慕容云舒是软柿子扔你欺负不成”
yi番话堵得李无奈哑口无言。沉吟了许久,他才道:“那你就当我是蛮不讲理之人。无论如何,楚长歌出现之前,我是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顽固不化。慕容云舒看向武当掌门莫老先生,嘴角勾起yi抹淡淡地笑,道:“莫掌门,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当初说过,江湖朋友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莫掌门面露尴尬,“此言不错。但是楚长歌血洗少林寺,而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受到牵连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说来,江湖朋友果然还是不讲道理的。”慕容云舒脸上依旧带着笑,眼底却禽着寒意。
“话也不能这么说。”莫掌门道:“做错事的人不是你,只要你留在此地,绝不会有人伤你。”
慕容云舒笑了笑,道:“让我留下来也不是不行,但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什么损失”李无奈问。
“我是个生意人。如今正值国难当前,你把我困在此地,阻碍了我发国难财,当然要赔偿我的损失。”慕容云舒说得理所当然。
众人脸上皆露出鄙夷之色,性命都难保了,还想着赚钱。
李无奈道:“你要多少”
慕容云舒微微yi笑,甚是云淡风轻地吐出yi句话,“只怕你赔不起。”
李无奈当下就明白她是在戏弄自己,冷声道:“用你的命抵,你看如何”
“用我的命抵自然可以,只可惜我的命并不是你的。”
“是吗”李无奈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吗”
“我的命什么时候都是我自己的。”慕容云舒笑了笑,又道:“不过诸位似乎都以为自己捏着我慕容云舒的命呢。真有趣。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慕容府能够坐拥天下财富c左右朝廷命脉,靠的只是魔教吗”见众人不语,慕容云舒又道:“诸位别忘了,就算没有魔教,慕容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想扣留慕容府的大小姐,只怕还没有那个本事。”
众人心惊,莫非她深藏不露
李无奈道:“那么你不妨走出这个大门试试。”
慕容云舒默默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望着门外笑而不语。
众人面面相觑,笑而不语是什么意思
忽然,门外传来重重的马蹄声,此起彼伏c杂乱无章,好似有千军万马,渐渐逼近。很快,马声停止,数千名铠甲骑兵立于客栈之外,滚金边的黑旗上赫然写着慕容二字,银钩铁划般矗立风中。
慕容云舒松开手放下茶杯,淡然起身,道:“诸位,后会有期。”语毕,徐步走向门外。
铁骑中间分开yi条道,yi辆马车使出来。“小姐”绿儿跳下马车奔向慕容云舒,“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说着说着,绿儿不禁眼眶yi热,哭了起来。
慕容云舒淡声道:“我不在的时候,钱总馆扣你月钱了吗哭成这样。”
“人家不是因为”绿儿yi急,哭得更凶。
这时马车中又走出yi个人来,正是本该在客栈之内的石二先生。
慕容云舒道:“先生辛苦了。”
石二先生笑道:“小姐哪里的话,通风报信可比砍石头好多了。”
客栈内,李无奈目瞪口呆,心中满是疑惑。石二先生怎么会在客栈外面慕容府怎么会有军队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的。
马车内,绿儿兴奋得不得了,yi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慕容云舒实在受不了,她赶出去与马夫yi起吹冷风,自己则躺在车内休息。
“小姐怎么变得那么爱睡觉了”绿儿非常自来熟地与身旁的两名马夫交流起来。
没有人理。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还是没人理。
“哦,对了,你们是谁啊怎么和小姐在yi起”
依旧没人回答。
“我知道了。你们与四大护法yi样,都是魔教的人对吗”
追魂与索命都不是爱说话之人,只有在慕容云舒和楚长歌面前,才会答话。至于其他人,yi概无视。
绿儿气结,忍不住朝马车内埋怨道:“小姐你都带回来的些什么怪人啊”
车内沉默了半晌,才传来慕容云舒的声音,“嗯,魔教的人都这样,你不要嫌弃他们。”
“”
“”
“”
以上为绿儿与两名车夫的共同反应。
这时慕容云舒又道:“要聊天你去找石二先生,他们两个是用来观赏的。”
用来观赏这是在暗指他们是花瓶么追魂与索命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绿儿则yi脸恍然大悟,“原来是哑巴呀”
“”追魂与索命在心中yi致认为:此聒噪女智商有问题。
绿儿又回头对着帘子说道:“对了小姐,晟王为什么会送兵给你那些兵以后就是咱们慕容府的了吗你看到旗帜上的慕容俩字了吗好威风哦”
“嗯,他们以后归你管。”慕容云舒道。
绿儿闻言双眼陡然yi亮,“真的吗”
“饷银从你的月钱中扣。”
“”绿儿满脸黑线。养那么多兵,就算把她下辈子c下下辈子c下下下辈子的月钱全部预支出来也不够。“还是小姐你来管吧。”绿儿弱弱地说。
马车内,慕容云舒笑了笑,没有接话。闭上眼,嘴角带着笑。虽然现在楚长歌行踪不明,但是现在有绿儿在身边,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了。身边有yi个绝不会抛弃自己的朋友,苦难也会变得容易承受得多。
“小姐,为什么不准四大护法带着魔教的人来接你呢”绿儿还在外面问。
因为魔教不能再与名门正派起冲突了。现在全武林的人都认为少林寺的血案是楚长歌所为,想铲除魔教的人比比皆是。如果魔教再将她强行接走,只会激怒名门正派。届时,yi场恶战就不可避免了。相反,靠慕容府的势力离开江湖客栈,撇清与楚长歌的关系,就名正言顺多了。也不会再有人拿魔教说事为难她。这样她才能yi门心思找楚长歌。
这些道理就算说了绿儿也不会懂,所以慕容云舒依旧没有理她。
正文 yi百二十章:慕容云舒有了
初闻百花阁,楚长歌还以为是烟花之地,不料竟是yi处世外桃源。山清水秀,落英缤纷。
小小的山谷之中,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环绕在塔形的小木屋四周。木屋旁有yi个棵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木屋的yi半。走出木屋,远远可看见yi处瀑布,泉水飞流直下,气势磅礴。
不过即使风景再好,看景的人无心赏景,也就索然无味了。山只是yi堆石头,瀑布只是yi滩水。而奇花异草,看在楚长歌眼里,也与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无异。
楚长歌站在溪水边,观察着水流的方向。是活水就有源头。他相信只要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就yi定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忽然,yi道冷清地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出不去的。”
不用回头楚长歌也知道是谁在说话。因为这个山谷之中,除了他之外,就只有yi个活人。“进的来,就出的去。我既然能够进来,只要原路返回,就能出去。”楚长歌依旧注视着溪水,没有放弃的打算。
“你是从上面顺着流水掉下来的。”白衣女子,也就是百花阁的主人秋水音,望着对面地瀑布说。
楚长歌闻言大喜,这么说来,这里应该就在少林寺附近,只要攀上对面那座山,就能离开这里了。醒来这几日,秋水音yi直不肯透露半点信息,不仅不告诉他离开的方法,甚至连这里是什么地方c属于哪个州都绝口不提。
秋水音料到楚长歌会起上山的心,但她yi点也不担心。因为那座山,没有人能够翻越。“你是上不去的。”留下这句话,秋水音转身离开。溪边风凉,她的身子受不住。
楚长歌还站在溪边,仰头望着高高的瀑布,嘴角微勾。上不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除了云霄殿外天阙宫,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地方是他上不去的。
楚长歌足下轻点踏浪而过,来到瀑布下方观察地形。果然如他所料,岩壁因常年流水而被磨得异常光滑,不宜攀爬。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这几日被那个怪女人折磨得脱了yi层皮。再这样下去,别说爬山,只怕走路都成问题。他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靠吃花过日子以花裹腹也就罢了,居然每顿只许吃yi片花瓣。更过分的是,每天只许吃两顿。
她能够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想着想着楚长歌的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地叫起来。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锅缺德那充满了盐粒的食物。咸死总比饿死好。
更背的是,溪中无鱼,谷中无飞禽走兽。他想打野味都不行。楚长歌无奈地捂着空空如也地胃叹yi口气,不知道她得道成仙后会被封个什么神。
晚饭时,楚长歌两指夹着属于他的那yi份晚餐yi片指甲大小的花瓣,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等你成仙时,yi定要记得帮我把它变成yi只烤鸡之后再升天。”
秋水音闻言停止咀嚼,抬眼奇怪地看了楚长歌yi下,接着慢慢咀嚼,吞下花瓣后喝下yi竹筒泉水,然后直直地盯着他,好似在等待什么。
楚长歌奇怪地挑了挑眉,克制住狼吞虎咽的冲动尽可能优雅地吞下那片连牙齿缝都塞不住的花瓣,然后将yi竹筒泉水直接灌进喉咙,感受冰凉的水慢慢流入胃中。从小到大,没这么苦过。
见楚长歌用膳完毕,秋水音伸手想替他号脉,却被他迅速躲开。秋水音冷冷地看向他,道:“我若想杀你,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知道。”楚长歌又悻悻地把手伸出去让她号脉。他方才只是习惯性反应。
“不必了。”秋水音道:“你会躲,就表示你的脑子没有坏。”
楚长歌满脸黑线,他很想说,再这样饿下去,脑子迟早坏掉。
“既然脑子没有坏掉,以后就不要再我面前胡言乱语。我不会成仙,这里也没有烤鸡。你若不想饿死,就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连花也没得吃。”丢下这句话,秋水音起身要走,却因楚长歌的yi句话停下了脚步。
“你有替自己号过脉吗”楚长歌淡淡地问。
秋水音回头,“没有。”
“那你真应该替自己号号脉。”
“我没病。”秋水音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动了yi下。他是在关心她吗
“号完脉后记得告诉我结果。如果你的脑袋有病,我可以不与你计较方才的事。”说这句话时,楚长歌的声音由淡变冷,似规劝似威胁。
yi句话让秋水音心中那股刚刚升起的暖意消失殆尽。她真糊涂,yi个才认识yi个月的人,怎么可能关心自己更何况在他昏迷的十天里,yi直喊着yi个叫云舒的女子。“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立场。这里是百花阁,你的命是我的。”秋水音的声音愈发冷漠。
楚长歌闻言张狂yi笑,道:“还没有人敢说我楚长歌的命是他她的。”
秋水音冷眼直视他,“我救了你的命,你这条命就要留下来偿还我对你的恩情。”
“是么”楚长歌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并不是知恩图报之人,甚至许多人都认为我常常恩将仇报。”
“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笃定”
秋水音沉默了片刻,道:“因为你心中有爱。yi个人若还懂得爱人,这就表示他坏得不彻底。”
“可惜我只懂得爱yi个人。yi个人若只懂得爱他的妻子,他就会对其他人更加冷漠。如果你见到他突然大发慈悲,那么yi定是因为他的妻子希望他那样做。”
妻子么秋水音只觉心中yi痛,随即又有些恼火地敛去心底的悸动,道:“她肯定希望你知恩图报。”
“不错。你救了我的命,她yi定会报答你。”末了,楚长歌话锋yi转,特财大气粗地说道:“你开个价吧。我娘子多得是银子,不怕你狮子大开口。”
秋水音闻言微怒,冷声道:“那要看在她心中你的命值多少。”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她肯定会说yi文不值。”楚长歌笑道:“她是个商人。谈起生意来,是不会讲感情的。”
秋水音怔了半晌,冷冷道:“的确yi文不值。”语罢,拂袖而去。
木屋yi共三间房,yi间卧房,yi间书房,yi间柴房。楚长歌睡柴房。其实他伤势痊愈把自己洗干净后,秋水音便准许他睡书房了,但是他拒绝了。不知是受慕容云舒的影响还是他本身就有潜在精神洁癖,他宁愿在柴房睡草席,也不愿睡别人睡过的床。
躺在地上,透过小小的木窗望着外面的月光,楚长歌忽然有种坐牢的感觉。不因为饥肠辘辘c身体疲乏,是因为他在窗内而明月在窗外。
现在估计所有人都认为少林寺是血案是他所为。他自己倒无所谓。反正江湖上但凡发生杀人越货的事就是魔教所为c是他楚长歌所为,他已经习惯了背黑锅。也懒得解释。反正他的仇家不计其数,多yi个不算多。但是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事实证明,楚长歌的担忧是多余的。慕容云舒的日子过得非常好。吃饱睡好还能天天数银子。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那个别人就包括此时正干巴巴地盯着自家主子的绿儿。
“小姐,你真的不去找姑爷”
“嗯。”慕容云舒翻着账本淡淡地应yi声。
“真的真的不去”
“嗯。”慕容云舒继续看账本。离家近半年,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真的真的真的不去”绿儿还不死心,加重语气问。
慕容云舒受不了地抬眼看向她,“你很想念他吗”
“呃”绿儿语塞。小姐的男人,她哪敢想念啊“人家人家只是担心嘛。”绿儿特小小声地说。
慕容云舒又看了她yi眼,然后垂下头yi手拨着算盘yi手飞快地记账,甚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他死不了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才不担心姑爷的死活呢。大家都说姑爷是大魔头c大祸害,祸害是要遗千年的,肯定死不了。
见主子不再理自己,绿儿纠结了老半天,才又小声说道:“我是担心你会想不开。”
慕容云舒闻言轻松yi笑,道:“亲爹死了我都没想不开,未婚夫失踪有什么好寻死觅活的”
绿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倒也是。大不了再找yi个。”
“是啊,大不了再找yi个,再找yi个姓楚的。”
“为什么非要是姓楚的”绿儿不解。
慕容云舒依旧飞快地拨着算盘,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想孩子将来跟别人姓。”
绿儿想了想,觉得主子的话很有道理。yi想到将来的小小姐c小少爷会姓赵c钱c孙c李就别扭。忽然,脑中yi个灵光,绿儿叫道:“我知道了,让他们跟小姐姓,姓慕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慕容云舒头yi回发现自家丫鬟也是很有智慧的。
绿儿瞪大眼,“你既然早就想好了”突地,绿儿的眼睛瞪得更大,怪叫道:“小姐,你c你c你你怀孕了”
正文 第yi百二十yi章: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二更
此时此刻,慕容府的姨太太们的心中很矛盾,非常矛盾。能够抱孙子是好事,可是,还没成亲啊没成亲。更糟糕的是未来的姑爷还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要是让外面那些凶神恶煞c蛮不讲理的江湖莽夫知道云舒的肚子里正生长着yi个小魔头,那还得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
慕容府的九位姨太太已经在慕容云舒的书房门前来回踱步yi上午了。yi会儿望天yi会儿看地,yi会儿又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做招魂法事。
“老九,你进去说。”
“对,老九,你去。”
所有人yi致认为应该由九姨太进去与慕容云舒商谈。
“为什么是我”九姨太yi万个不愿意。
“因为你最年轻。”
“这种事应该由年长的人做啊”
“年长有代沟,年轻人在yi起才好说话。你进去云舒肯定不会给你脸色看的。”
“她当然不会给我脸色看,因为她看都不会看我yi眼”九姨太坚决不当冤大头。云舒那丫头就是怪胎yi个,现在肚子里还怀了yi个怪胎与魔头的结合体,指不定有多阴阳怪气。她才不要去。
众姨太太又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有难同当yi起进去。
推开门,房内空无yi人。
众姨太太面露菜色,“人呢绿儿明明说她在书房啊”
“我突然想起来,绿儿方才说云舒在书房时,目光闪烁,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难道
众姨太太脑子同时浮现yi个想法难道又翘家了
想到很有可能,众姨太太们不禁悲从中来。云舒啊云舒,你yi走了之,教我们这些寡母们怎么活啊虽然我们的确对不愁吃不愁穿还什么心也不用操的日子产生了那么yi丝丝地厌倦感,的确想找yi点点事情来做yi下,但是你也不能回来三五天就丢下yi个要收拾三五个月的烂摊子给我们啊
那些三五不时上门寻仇的江湖莽夫,教他们几个妇道人家怎么应对啊
哎众姨太太长叹yi声,摊上这么个继女,颐养天年那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能够混个正常死亡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聂青走进院子里,看见众姨太太站在慕容云舒的书房前长吁短叹,而房中空无yi人,当即便意识到人去楼空他又回来晚了。凝视着空空的院子,聂青仿佛还能看见她执笔轻描的样子,很专注,笔下的人却不是他。
良久,聂青转身默默离开。
几个月的等候换来yi次擦肩而过,够了。知道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接下来,他要回京城,完成他该完成的事。
他也想继续替她守候这个庞大的慕容府,只是,天下未定c壮志未酬,他必须离开。
这或许就是他只能站在她背后的原因吧。他心怀天下,而楚长歌却将她视为天下,所以他永远也比不过楚长歌。永远,也没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看她笑靥如花,惜她淡淡忧伤。
默默守候是他最后的坚持。而现在,他要放下这份坚持,去成全yi个天下太平。
泥泞的道路上,yi辆马车缓缓朝前行驶,在地上留下长长地车轮印痕,yi直向前延伸。道旁每隔几米就会有三五成群的难民,枯瘦的老人c羸弱的妇孺,结伴而行,步履蹒跚。
“小姐,那些难民中,为什么没有年轻力壮的男子”绿儿透过车内的窗户望着外面,yi脸同情。
慕容云舒道:“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抓去当壮丁了。”
“哦。”绿儿放下窗帘,嘟着嘴,沉默了好半天忽然说道:“为什么非要打仗呢”
慕容云舒道:“因为皇位只有yi个,而想当皇帝的人却很多。”
“为什么很多人都想当皇帝呢”
“你不想吗”
“当然不想。我要能当皇帝,小姐你就能当太太太上皇了。”绿儿yi脸的理所当然。
慕容云舒扑哧yi笑,“这倒是句实话。”可惜许多人都不如绿儿有自知之明,明明没有当皇帝的能力,却做着皇帝梦。
绿儿又问:“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因为你长了yi张会说话的嘴巴,并且我忘了将它缝上。”慕容云舒道。
“小姐,我没有到处宣扬你怀孕的事。”绿儿感到很委屈。她明明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怎么第二天就慕容府上上下下全知道小姐怀孕的消息了
慕容云舒道:“我知道。你只是在自言自语的时候,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
“那这样的话,就不能怪我了嘛。”绿儿闷闷地说道:“小姐又不肯跟我讲话,我就只好自言自语了嘛。”
“但是你完全可以关起门来慢慢念念碎,而不是专往人多的地方跑。”想起昨天绿儿猜到她怀孕后的反应慕容云舒就忍不住想笑。某人那么努力,她怀孕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绿儿居然像听见了天大的惊闻yi样,上串下跳,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姐怀孕了,小姐怀孕了生怕来往的丫鬟小厮听不到。
绿儿悻悻地闭嘴,真c真的只是凑巧嘛。她那个时候恍恍惚惚地,哪里晓得周围很多人。
见绿儿yi脸认错样,慕容云舒很满意地勾起嘴角,百万\小说。
其实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是四大护法传来了楚长歌的消息。虽然怀孕被传开的事的确让她有些困扰,毕竟是未婚先孕,而且外面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仇家,被他们知道她肚子里怀了楚长歌的骨肉就麻烦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身怀六甲的她背井离乡。她当初若不是得知自己已怀有身孕,大夫又说她胎位不正容易小产,她也不会放弃亲自找寻楚长歌,离开少林寺回到金陵养胎。
楚长歌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每夜都会被恶梦惊醒。可是她又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样连提心吊胆都不容许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好在,东南西北没有负她所望,传来了楚长歌的消息。yi个厨子杀鱼是从鱼肚子里挖出yi块玉佩,拿去当铺典当时被魔教的眼线发现了。那块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魔教的黑风令。而据厨子交代,那批鱼都是从yi个叫清水村的鱼村贩来的。
慕容云舒在南州关口与四大护法会合。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清水村。
望着前面忙碌的渔民,慕容云舒对绿儿吩咐道:“去问问他们的鱼都是从哪里打回来的。”
“哦。”绿儿连忙跑过去问,不yi会儿又跑回来,道:“他们说鱼都是从江里打回来的。江就在前面,离这里大概两三百米左右。”
江慕容云舒的心沉了几分。
来到渔民口中的江,慕容云舒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渺茫的希望在茫茫江水中沉浮,寻不到岸。
“这哪里是江,简直就是海。”东护法感到很挫败,甚至有些绝望。面对上不见源头下不见尽头,yi望无际的水,他突然没有了信心。人若落入这片茫茫浩海之中,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大他无法乐观。
南西北三人也都杵在原地,不敢多说yi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泄露了内心的悲观。
不远处飞来yi群海鸥,哇哇直叫,那叫声听在慕容云舒耳中显得异常的凄凉,她仿佛听到了楚长歌的呼救声不,不,他是那么的骄傲,即便是救助,声音也该是高昂的,充满令人不容拒绝的傲慢。
收拾了yi下心情,慕容云舒道:“去找yi户人家借住,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别处暂住。”
“是。”东护法立即去办。
出海的渔船纷纷泊岸,太阳慢慢沉下,落在海天交接处,昏黄的余光被云雾yi点点吞没。宁静地海水开始呼啸,翻腾出大大的浪花,将海岸线拖走。
慕容云舒又来到海边,在还透着湿气的岩石上坐下,听海水哭泣。
空旷的海滩上,追魂与索命无处藏身,两人如两尊大理石雕像,挺拔地站在慕容云舒身后不近不远处。将近两个月,始终没有传来他们熟悉的特殊信号,其他七位兄弟凶多吉少。
拳头紧握,两人在心中暗暗发誓:不将凶手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百花阁。
皇天不负苦心人,楚长歌把青龙当铁锹在地上挖啊挖,终于挖到了可以替代花瓣的食物某种不知名块茎果实。
楚长歌兴高采烈地将其洗干净啃了yi口,很甜,接着狼吞虎咽,恨不得将大大的果实整个吞下去。吃饱喝足,楚长歌不禁苦笑,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成野人了。
过了几日,楚长歌在溪边洗脸,突然发现头发好像黑了些。
又过了几日,头发全变黑了。不仅如此,楚长歌还感觉气血畅通c身轻如燕,内力提高了许多。
就在楚长歌奇怪这种变化从何而来时,yi直冷冷淡淡的秋水音突然发飙了。
“你偷吃了我的花药”秋水音怒气腾腾地朝刚从溪边试探地形回来的楚长歌yi顿吼。
楚长歌yi脸莫名其妙,“什么花药”
“我种在后面的药我辛辛苦苦栽种了三年,今年刚好是收获的季节,你竟然给我挖的yi个不剩”秋水音感觉自己的头快爆了。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
“呃”原来那东西不仅有名字,还有主人。楚长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从来都是借的,眼下被秋水音指责偷盗,不禁有些尴尬。“我不会白吃你的东西。你开个价,我陪银子给你。”楚长歌很有骨气地表示他愿意赔偿她的损失。
“你你”秋水音被他气得浑身发抖,“除了拿银子砸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杀人。”楚长歌淡淡地说。
秋水音快被他气疯了。偷吃了她的东西竟然还这么坦然,简直简直不要脸。“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秋水音怒道。
“正好,我的确要走了。”楚长歌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目前为止,我只报答过yi个人的救命之恩,用最原始的方法。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唯yi的妻子。”隔了几秒,他又道:“虽然我并不是知恩图报之人,但是对于你的施救,我心存感激。因为你,我才有了与我的妻子团聚的机会。所以你若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
秋水音沉吟良久,道:“树林中的东西你带走。”语毕,转身进屋,关上门,满眼寂寥。
她五岁被怪婆婆带来这里,十二年不曾离开,能有什么心愿若非要说出yi个来,她想,应该是死的时候,身边能有yi个人。自从怪婆婆过世后,无花阁就再也没进来过人。那日在溪边发现他,她千方百计将他救活,以为这样就会有yi个伴了。哪怕是不讲话,知道有yi个同样孤寂的人在,就好。
奈何,他并不寂寞。他昏迷中绝望地嘶喊,不过是因为心底有着深沉的爱恋,害怕失去那个叫云舒的女子。
她想,在活在无花阁与死在寻找妻子的路上之间,他yi定宁愿选择后者。所以她决定把树林中的东西送给他,那些她原本准备留给自己的东西。反正,她对外面的世界,早已没有了牵挂。这些年来之所以不死心,只因不甘心,不甘心yi辈子困死在这里。
其实她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漂泊。
楚长歌来到树林中,发现里面竟然有yi个木筏和yi包袱晒干的花药。楚长歌恍然大悟,难怪她不准许他靠近树林。
但是,上山要木筏做什么总不能沿着瀑布划上去吧。
花药是好东西,不仅能充饥,还有药效。但是这些东西yi看就是秋水音为自己准备的。他若拿走,她不知道要过上几个三年才能筹足干粮离开这里。
楚长歌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拿。他的心有限,只欠得起yi个女人的情。
正文 yi百二十二章:带上接生婆
当楚长歌利用青龙凿壁之力飞上崖顶时,他才明白秋水音那句你是上不去的是什么意思。
崖顶直接连着yi片水,水面成八字型,两旁是石壁,越往深处走,水面越宽,水底越深,阻力也越大。楚长歌yi路游到出口时,已是疲惫不已。让他感到更加无力的是,出口外面不是岸,而是yi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难怪秋水音会让他带上木筏和干粮。
纵使他轻功再高c体力再强,想徒手穿越这片海,也是天方夜谭。
正当楚长歌无计可施之时,远处忽然飘来yi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yi艘船,船上高高挂着yi面旗帜,旗帜上印着yi个骷髅头。
是海盗船
楚长歌顿时喜出望外,飞快地朝海盗船游去。游到临近位置时,凌空飞起利索地落到甲板之上。
见有外人闯入,yi干海盗立即将其围住,“你是什么人”
“楚长歌。”
“楚长歌还楚短歌哩从来没听过。”yi个满身横肉的独眼海盗哈哈大笑,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是哪个道上的”
楚长歌不气不恼,淡淡道:“魔教。”
独眼海盗yi听魔教二字,脸上立即变了颜色。虽然他自从下海为盗之后就鲜少在中原武林活动,但是魔教早在他下海前就已恶名远播,想不知道都难。
独眼海盗再观楚长歌,眉清目秀c俊逸不凡,根本就是个贵公子,yi点也不像魔教中人,于是拍腿大肆地笑道:“你别以为海盗没见识,我们虽然不在中原武林活动,但是魔教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就你这样的也能在魔教里头混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其余的海盗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我倒不知道,连海盗也听过魔教的名号。”楚长歌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得非常斯文,非常地意味深长。
独眼海盗止住笑,道:“看你刚才飞上甲板时动作轻盈c身手不凡,你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武当少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听说过。”
楚长歌道:“你肯定听过,就是魔教。”
闻言,独眼海盗拉长脸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实话告诉你,我刚才说听过魔教的名号,那是骗你的。其实啊,我与魔教熟得很,尤其是那魔教教主,我跟他还是八拜之交”末了,似嫌不够有说服力,他又伸出三个手指头补到:“三十年,我与魔教教主有三十年的交情想骗我你还嫩了点”
“想不到阁下与魔教竟有如此深得渊源”楚长歌yi脸地深信不疑,给足了独眼海盗面子。随后又蹙眉说道:“可是据我所知,魔教现任教主今年才刚满二十三岁。”
“呃”独眼海盗语塞,随即又悻悻地说道:“说错了,是魔教教主他爹,他爹。”
“原来如此。”楚长歌依旧没有点穿,yi脸地似笑非笑。
独眼海盗被他看得心虚了,连忙又补到,“老楚还有个儿子嘛,我上yi次见他时小楚才这么点高。”独眼海盗用手比了yi个到他胸前的高度,继续说道:“想不到转眼几十年,小楚都长成大楚当上了教主。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楚楚”
“楚长歌。”楚长歌非常好心地替他说完。
“对,楚长歌”蓦地,独眼海盗瞪大眼盯着楚长歌,“你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楚长歌。刚好与魔教教主同名同姓还是同yi个人。”楚长歌笑容可掬。
呃。独眼海盗尴尬地无以复加。不要这么巧吧
这时,yi个海盗小弟在独眼海盗耳旁嘀咕yi阵,独眼海盗先是面露惊恐,接着狰容失色,最后面如死灰。片刻后,独眼海盗忽然像中了邪似的特深情地大喊yi声,“贤侄啊”
楚长歌立时满脸黑线。不跟魔教攀亲戚他死不瞑目是不是。“我没听说过我爹生前还有把兄弟。”楚长歌道。
“你当然没听说过,我们是死后才结拜的嘛。”
“”这个他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原来前辈是借尸还魂特来人间救小侄的,失敬c失敬。”楚长歌说得yi本正经。
独眼海盗笑眯眯,哥俩好地拍了拍楚长歌的肩膀,相当之豪气云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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