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趁着天明，带你去殿顶居高临下的瞧瞧。”
陌百川跟着6城肆无忌惮地往上窜，最终停在圣殿尖顶。
6城指向山底，“圣墓山下有个地方极为特别，是这里唯一没有风沙的地方，名为往生涧。往生涧低于地平面，背倚圣墓山，是明教大漠的世外桃源。清泉叮咚，灌木参差。小时候我们常在那练武，师父他们也喜欢在往生涧闲聊。涧内有密室，圣女便在那里闭关，出入密道只有教主知道。”
然后指向西部，“这是一片不归海，自然条件苛刻，‘进得去，出不来’。不过不归海尽头却十分漂亮，一颗三生树，一般人看不到。”
陌百川出神地盯着6城指向的远方，一看就没仔细听6城介绍。6城自然地把手搭在陌百川肩头，问：“想什么呢？”
陌百川摇摇头，二人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6城长叹一声，道：“我在想我师父。”
陌百川觉得6城这声叹息来得莫名其妙，6城坐下来，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一心阁针对的是明教。”
不等陌百川说什么，6城又叹一声，“我知道他们从前都不是什么好人，若真来人报仇，我没什么立场维护他们。”
陌百川不明所以地看着6城，6城笑容难看，“他们对我很好，我时常会感觉矛盾……因为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可以帮他们。”
“他们没那么想活……如果真有仇人来报仇，他们不会反抗的。”6城苦涩地摇摇头，“你知道我师父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他自己砍的，在玉门关。”6城自问自答，“他是个左撇子，在天下人面前自断左腿，只是为保证他此生再不入中原，再不会做坏事……入侵中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陌百川若有所思，他做到6城旁边，静心听6城讲故事。
“二十多年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们呢。”6城痛苦地说道，“十六岁那年，我初入江湖年少轻狂，在这里听说人人都怕明教便信以为真，十分张扬。自报家门说是明教弟子，人人喊打时我才明白明教是何种处境，我怕有人找他们寻仇，三年没敢回门派。我在外面疯狂的做好事想出名、想让大家把注意力在我身上，别去针对明教，可没想到……最后我扬名四海的称号是盗圣。”
陌百川觉得6城这番话也莫名其妙，不知说什么。6城听着耳畔风声，静了一会儿又道：“门派盛衰交替很正常，我们也不求明教东山再起，只求这样平平淡淡有个传承……现在想来这也是强求了。”
天渐渐黑了，6城问陌百川：“冷吗？”
“还好。”
6城理解的点点头，嘴里却没一句好话，“冷就忍着。”
陌百川刚生出的同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6城顺势躺着殿顶斜坡上，殿顶冰凉，冰得大脑无比清醒。他瞧着日月更替，红霞褪去变成满目繁星。
圣墓山本就是漠北最高峰，光明圣殿建在山顶，躺在殿顶，仿佛在拥抱天空。
刚刚一番话是他有感而发，他此番回来，师父们都很高兴。虽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
一心阁来意不善，根本不是接了什么暗杀他单子。若真有杀他的单子，八成也是一心阁自己下的。可不知一心阁是何目的……听龚生的话，似乎是为圣女而来。圣女二十年未入江湖，能牵扯到圣女的，只有明教在中原大肆扩张的年月。
柳枫说的没错，是该好好想想明教都有哪些仇人，是何等的深仇大恨，引得对方强行掀开这二十多年前的历史……
6城想得入神，倏地刮过一道风，旁边又多了个人。
6城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看清来人后，马上一骨碌爬起来，顺手还捞了陌百川一把，毕恭毕敬地说：“参见教主。”
叶欢摆摆手，“出去三年，懂礼貌了。”
6城十分狗腿地笑了笑，“教主来这儿干什么？下面火势太旺上来吹风？”
叶欢不客气地对着6城头顶拍了一巴掌，6城吃痛，叫唤了一声。
他不留痕迹的地看了眼陌百川，果然如他所料，陌百川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6城有模有样地也送了陌百川一巴掌。
叶欢：“难得听你吐露心事，上来开导你。”
6城先是面色一红，然后脸色发青。他还记得上次叶欢说开导他，然后他自己在死亡海里过了一个月。
“您偷听我讲话？！”
“你们声音太大。”
“逗我吧。”6城小声嘟囔，“这地方风这么大，走出三米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叶欢严厉地瞪了6城一眼，6城清清嗓子，道：“教主您说。”
“当年撤退的命令是我下的，但是有一部分人不同意。”叶欢语气平淡地说，“这一部分人没回来，成了现在的一心阁。”
“？！！”
叶欢：“提出入侵中原的是右护法，我那时醉心武学，疏于教务，没多想便同意了。后来你师父传讯与我，我才知出了大事。当即召回教众，只是为时已晚。很多人被他描绘的宏图霸业所迷惑，留在了中原。”
6城目瞪口呆，这段历史他第一次知道。
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什么风声。
第32章三十一
6城不敢置信，说话磕磕绊绊，“右护法他老人家……还有这段历史？”
叶欢眼神宛如看智障，“当然不是同一个人。”
6城尴尬地咳嗽两声，碍于叶欢身份不敢说什么。心想如果换成是陌百川这样跟他讲话，他非狠狠训上一顿。
“然后呢？”
“没了。”
“这就没了？！”
“自打我们退回圣墓山起，除你之外，再没人去过中原。”叶欢望向绿洲，那里是明教入中原的必经之路，叶欢很多年没去过了。
“6峰6蔷呢？”
“不算。”
你是教主你最大，6城心想。他道：“我在中原呆了三年多，也没听说过什么……”
叶欢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一句话不说，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顶只剩陌百川和6城二人，叶欢来得突然走得也快，陌百川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要不是叶欢讲了段陈年旧事，6城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叶欢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遮遮掩掩，有话明说不行么，剩下的还得他自己打听。
6城猛地跳起来，陌百川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找我师父！”6城催促陌百川，“快起来，带你去见几个人。”
陌百川下意识地听了6城的话，待他跟着6城跑到左护法门口才反应过来，他跟着6城干什么。陌百川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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