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忘记了吗?像枫叶一样,和以前比起来,完全是不同风情。”
“恩……现在记起来了。”中岛小梨点点头。
惠比寿笑笑:“岩弥说我最近太累了,让我休息几天。如果小梨想看那神树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去。”
看着中岛小梨渐渐恢复血色的白皙脸颊,惠比寿角色什么神树什么的都不重要。他也是不会提醒那棵神树类似“咬人”这样的事情,反正到时候他自然会保护好小梨的周全。
“不。”中岛小梨摇摇头,“我希望,惠比寿先生能在这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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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夜斗蹲在墙角暗搓搓地望着这棵被绳子隔离起来的大树,目光落在了那块白色的牌子上——“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不。”——叹了一口气,夜斗有一种“好啦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的挫败感。
“感情我那么照顾你,你还敢咬我是不是?”夜斗撅起嘴对着神树发起了脾气。
树叶晃动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夜斗兴高采烈地一跃而起,跳进了隔离带,伸手就向叶片进发。
嗷呜——才没有。
“嗷呜。”发出这样声音的是夜斗大神,抱着留着血的手指缩成一团,“你还真咬啊!”夜斗退了一步,被身后的隔离带刷得绊倒,后脑着地砸在了软软的泥土上。
“嘻嘻。”
“谁啊!”夜斗气呼呼地咬牙睁开了眼睛,倒立着的野良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夜斗瞪大了双眼,澄蓝色的双眼在月光下闪烁着猫一般警惕的光,“野良?”
夜斗很快跃起,满身尘土地站在了野良面前,“这里是惠比寿神社,你到这里来干嘛?”
“帮助夜斗你哦。”野良一如往昔地轻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在夜斗听来却有些心寒,夜斗退了一步,冷声问道:“帮我?”
“这棵树会变成妖哦。”野良望了一眼夜斗身后的神树,“再这么下去,守护着惠比寿神社,哦不,是守护着所有神社的这棵树,会变成真正的怪物的哦。”
“野良。”夜斗别开目光,微微侧过头去,月光的清辉下,这满树的嫣红显得妖娆美艳,除却了咬人那一点,是让人看了就心声讶然的美丽,“无论你想出什么办法,我都不会再被你骗了。”夜斗甩手,“这棵树,我不想听父亲的话毁了这棵树。”
“父亲大人不是想要毁了这棵树。”野良微笑着抱起了一直在她脚边蹭着的猫,“而是这棵树会毁了所有人,你瞧。”
夜斗转回头,看到野良将手中的猫轻抛而起,那浑身雪白的猫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在了枝叶繁茂的神树上,突然如同痉挛一般抽搐起来,几秒的功夫,白猫如同枯草一般从枝头掉落,完全干瘪的身体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它原先的生活。
“夜斗,这可不是神树哦。”野良捂着嘴笑。
愣在原处,听着站在自己身后野良的笑声,夜斗感受到了那么一刻的寒冷彻骨。他看着那吸食了白猫生命的枝头,只见更加多的红色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而出,愈发葱荣。
“看到了吗?”野良走到夜斗身边,“这是一颗妖树,父亲大人让夜斗那么做,完全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
“……”双唇颤抖,夜斗握紧了拳头,喃喃着,“骗人。”
“没有哦,夜斗。”野良缓缓伸出手,用尽量温柔的动作正面环抱住了夜斗的身体,“我哪,从来都不会骗夜斗哦。”
作者有话要说:虐夜斗走起~(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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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枯萎与心悸xxx
晚风徐徐吹拂着,夜斗抬起头,他能看到在夜色中照耀着大地的明月,也能看到偶能遮挡住这轮夜辉的血红色神树。
“是这样吗?”夜斗有些怀疑,却又不能笃定,摇摆着攥紧了手心,目光却丝毫没有移动。野良仰起小巧的脸,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倒映着夜斗茫然无措的脸庞。
“只要按照父亲大人说的做就好了哦。”野良紧了紧自己纤细的手臂,“这样,就能拯救夜斗喜欢的人类了。”
不对吧……夜斗紧抿着唇挣开了野良的束缚,退了一步。
“夜斗。”
“不对吧。”夜斗再一次退后一步,直愣愣地盯着野良的双眸,“是父亲让你这么做的?”
野良挑着眉,忽然掩住嘴轻轻笑了起来。似乎面对夜斗的质问,她并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般的镇定自若。
叽喳的脆鸣不适宜地响起,野良带着笑意的眸子流转,目光停留在了在空中划过一条轨迹的麻雀上。而与此同时,夜斗皱着眉头,随着野良的目光,他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朝着大树的方向飞去的麻雀身上。
等等!夜斗伸出手意图阻拦。但是早在他反应之前,麻雀就已经一头扎进了树叶之中,只听得几声惨叫,颤动的树叶回归寂静。夜斗呆立在原处,片刻的喧嚣带来的是更加深沉的静谧。
“真是不乖的孩子呐。”野良笑眯眯地瞧了一眼大树。
腥臭味渐渐弥散,尽管浓度很低,夜斗依然能在这潮湿的空气中嗅到那股让他作呕的气味。
血。
粘稠滚烫。
夜斗伸出手,似乎再往前一些就能碰到那温热的液体。自己是厌恶血液的,但是很可笑的是,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自己就与之相伴。
你也是这样吗?夜斗抬起眼,澈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柔光,所以神树,你也是这样的家伙吗?朝前迈进了一步,夜斗当即被站在自己身前的野良拦了下来。
“夜斗,别这么过去。”
低头看了看终于换下了那一副笑脸的野良,夜斗什么都没说,轻轻地推开女孩,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们都是这样的怪物啊。
——我们不该活下来吗?
夜斗伸出手,抚上了大树的树干,又逐渐上移,最终触碰到了那满树的红色叶片。微微的啃噬,夜斗知道那针扎一般的感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也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嗅到自己血液的味道。
“夜斗!”野良难得花容失色,冲上来掰住了夜斗的手臂,她皱着好看的眉头,殷红的唇瓣在这个刹那显得苍白,“夜斗,别这样做。”
“有什么关系。”夜斗笑笑。这点疼痛,比起心里面的伤口,算得了什么?
“父亲大人会生气的。”野良紧抓着夜斗的臂弯,以防止夜斗进一步伤害自己,“你知道他会做出的选择的吧?”
“现在又可以拿什么来胁迫我?”夜斗耸耸肩膀,的确,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算是孤身一人。
“那个女孩。”野良撇撇嘴,“之前的那个神器,似乎发生了什么很奇怪的变化了吧?”
“……”
“叫做鲤音吗?父亲大人说很喜欢这个名字呢。”野良松开了抓住夜斗的手,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居然能活着成为神器,父亲大人说对这样子的奇迹感到惊讶,并且很有兴趣。”
“别动她。”夜斗咬紧牙关,野良在他的眼中从没有这样可怕过,“你知道我的,别动她。”
“我知道的哟,夜斗是不会伤害我的。”野良笑嘻嘻地凑到夜斗身边,“只要带回这棵妖树的精元,父亲大人就会让那个女孩回到原本的样子,毕竟成为神器的家伙,作为活着的人类,是无法承受那种力量的。(<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你是说……”夜斗的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难道鲤音会被神器这个身份致死吗?他瞪大了双眼,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我不能。”
“没关系的夜斗。”野良凑近夜斗,伸手托住了夜斗的脸颊,“只是需要神树一点点的精元,取走它妖化的能力,并不是杀死它呀。”
夜斗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嵌进手掌之中。
“绯器。”
在野良银铃般的笑声下,一道光芒划过她的周身,女孩娇俏的身形顿时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夜斗手中精致的刀。
“如果我这么做了,能让鲤音恢复正常吧?”夜斗再次确认了一遍。
“我是不会欺骗夜斗的哦。”野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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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房间里,中岛小梨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注意到了中岛小梨伸手捂住胸口,面容痛苦的模样,惠比寿皱起眉头揽过了女孩的肩膀,刚想说话询问就被一旁的中岛睦时抢了个先。
“姐,你怎么了?”中岛睦时顺其自然地在中岛小梨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看你冷汗都冒出来了。”
的确,中岛小梨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刚刚刹那之间心脏完全揪起来的疼痛,就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似得。她摇了摇头,“没有关系的,偶尔是会有这样子的状况。”
“才没有吧?”中岛睦时耸耸肩膀。
这听得惠比寿一头雾水,但是看中岛小梨的样子,明明是极其痛苦,他站起来拦腰抱起女孩。
“姐夫你要带我姐去哪?”
“回神社,岩弥似乎有办法。”不顾中岛小梨的反抗,惠比寿穿着绵羊居家服大步走向大门,一旁的中岛睦时点点头跟上,“我也去吧。”
一路上,中岛小梨心口的疼痛丝毫都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她捂着心口,无力地躺在惠比寿的怀中,像一个破败的洋娃娃般毫无气力。
……
刚一到惠比寿神社,神社中却是灯火通明,邦弥迎出来,焦急万分。
“少主,不好了!”
“怎么?”
“神树枯萎了。”邦弥回想起神树枯槁的模样,思绪就乱了步子,要知道,这可是远远比这儿所有神器都来的古老的守护神树,“不像以前那样,这一次是完全枯萎了!!”
“先不说这个。”惠比寿眉头紧皱,对着邦弥示意怀中痛苦万分的中岛小梨,“带我去找岩弥,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没有虐到萌萌的夜斗qq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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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初代惠比寿的道标xxx
岩弥很快就赶到了安置中岛小梨的房间。他才刚迈进屋子一步,那边皱着眉头的惠比寿就已然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
“岩弥。”惠比寿的手紧握着中岛小梨柔软的手掌,似乎在害怕遗失了这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惠比寿大人,请不必担忧。”岩弥缓步来到床边,看到中岛小梨面色煞白,一向来温润的唇也干乎乎地透着些暗沉的颜色,紧闭着的双眼在微皱的眉头下让人不由升起紧张之感。岩弥眯起眼睛,看清楚了中岛小梨脸上布着的密汗,心里清楚她正在承受着相当大的痛苦。
这看上去可不是好兆头。岩弥在心里想着,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布满皱纹的手缓缓贴上中岛小梨的额头,并不烫。扶上手腕,脉搏也无异况。
“这……”岩弥顿时紧张起来,抬头望向了惠比寿。
在刚刚进神社不久,中岛小梨就在惠比寿的怀中失去了意识,这让惠比寿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并被无数根绳索圈住,不断地被勒拉。然而岩弥的迟疑愈发像是当头泼下的凉水。
惠比寿的手紧了紧,在感受到中岛小梨细腻皮肤下的体温后,他稍稍安下心来。
“惠比寿大人,中岛小姐的身体该是很健康才对。”
“可是……”惠比寿看着如同沉睡了一般的中岛小梨,“这不是健康吧。”
对此,岩弥没法辩驳。
正在这时,邦弥匆匆跑了进来,嘴里嚷着:“少主,毗沙门天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穿着火辣的毗沙门天就已经进了屋,身后跟着腰杆笔直的兆麻。
“惠比寿,出事了。”毗沙门天语气温和,见到屋子内的穿着绵羊居家服的惠比寿当下愣住了,而顺着惠比寿的背影,她还看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孩,“唉,这位是?”
“这是我们少夫人。”
毗沙门天瞧了一眼匆忙答话的邦弥,然后观察一番,看到了惠比寿与女孩紧握着的双手,于是对着惠比寿嫣然一笑,“那就先祝贺你了,惠比寿。不过在此之前——”话没说完,毗沙门天回头瞟一眼兆麻,只听兆麻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恭喜似乎不合适呐。”
这才觉察到什么的毗沙门天意识到床上躺着的女孩状况似乎真的不太好,“惠比寿,她怎么了?”
“突然就这样了。”惠比寿不再面对毗沙门天,而是转回身面对着中岛小梨,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女孩被他用双手握住的手,“这可不行。”
——这样一直不醒可不行,小梨。
惠比寿握着中岛小梨的手逐渐下移,最终落在自己的唇边,在中岛小梨的手背上印下浅浅的吻,紧皱着眉埋下头去。
“少主……”邦弥心疼惠比寿,更心疼中岛小梨,但他却意识到自己帮不上任何忙。
屋子内的空气几乎凝固起来,这种不见天日的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上气。不过作为惠比寿的道标的岩弥,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相当公式化地询问着毗沙门天的来意。
“额……”面对沉浸在悲痛中的惠比寿,毗沙门天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在这样的阶段,再传递不好的消息,自己没有办法办到如此残酷的事情。
不过毗沙门天支吾着无法言语的状况,被身后的兆麻尽收眼底,只见他微微叹一口气,伸手扶住了毗沙门天瘦弱的肩膀。毗沙门天在慌乱中兀得镇定下来,仿佛一股安定的力量注入身体,她转过头,看到兆麻温润的笑容,以及他小心做着的口型:“让我来吧。”
兆麻微微一笑,随后便改了脸色,冷静沉声开口:“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但是的确事关重大,没办法再拖延了。”
“哦?”岩弥的目光依旧未起波澜。
“我们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井水消除安无的能力越来越弱了,直至今天,突然消失。”兆麻眉心微锁,“相信岩弥先生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一旦那水出了纰漏……”
兆麻停顿下来,扫了一圈周围站立着的惠比寿神社中的神器,继续开口道:“永远不刺伤主人,恐怕不是所有神器都能办到的。”
岩弥黯然的目光顿时聚起了光,只见他眼珠缓缓转到眼尾,眼皮微抬,道:“有理,这对众神来说,是很糟糕的状况。”
就像兆麻所说,每个神明周围,神器众多,难免会有意外状况发生,而一旦井水失去了消除安无的状况,恐怕神明的更替就要频繁地多。这是一个可怕的趋势,神明的死亡会变得难以控制。
“等等。”毗沙门天忽然轻声说了一句,言语中难掩讶异,“我认识这个女孩。”
这一句,将还处于井水失效而呆愣的众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来,包括寸步不离守着中岛小梨的惠比寿。
“毗沙门天,你认识小梨?”
“啊,似乎就是叫做梨。”毗沙门天听了惠比寿的问题,双手捂住脑袋左右晃着,似乎在努力回想,“太久以前的事了,我恐怕有些记不清。如果是正确的话,那么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我们的初代见面的画像,里面就有这女孩。”
“不可能。”邦弥惊呼,“少夫人是人类,还不到2o岁,要是从那时活到现在……”邦弥停顿住想了想,实在是画面太美,也是醉了。
“似乎是初代惠比寿的道标吧?”毗沙门天轻声道,“我记得上面写的名字,梨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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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中岛小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的胸口随着平缓的呼吸起伏着,脸颊上染着微微的粉红,看上去像是在做着甜美的梦。
“啊啊,惠比寿那个家伙可是没日没夜地守了很久啊。”山本夏树从刚刚赶到的铃木绮与夜斗手中接过鲜花,换下了花瓶中昨天的花,“夜斗,你好久都没出现了,今天竟然出现了。”
“嘛,小梨是我的朋友。”夜斗看着中岛小梨的脸,问:“医生怎么说?”
“什么都查不出来,完全就是好好的。”山本夏树叹一口气。
“那……”夜斗回头,眉宇间尽是愁云,“惠比寿那家伙的神社,没出什么问题吧?”
夜斗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并且在闲言碎语中也耳闻了些奇怪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想要确认,自己乱来的行为,究竟带来了怎样的祸端。
“似乎最近麻烦事一大堆,今天就被上面抓去开什么神明会议了,不过我完全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山本夏树耸耸肩,“只是惠比寿那家伙一星期没好好睡觉,不知道开会这样的事情身体受得了吗。”
“呼……也真是飞来横祸,神树突然那个样子,小梨也病倒了。想来也怪心疼的。”铃木绮抿抿唇,递给夜斗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我听说了,似乎是各地神社中的井水都出了问题,统统不能消除安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调戏了我的小伙伴,感觉自己萌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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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高天原的会议&夜斗的决定xxx
在高天原拥有一席之地的神明齐聚一堂,无论是坐拥无数信徒的民众宠儿还是基本无人问津的不知名神明,皆忧容满面。毕竟是一直以来都“照顾”了所有神明的井水,在一个星期前竟然无故突然失去了神力。
“这力量既是上天的恩赐,如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毫无预兆的收回,必然是有人触怒了天威,不知在座,可有人愿站出来忏悔罪过,求得上天的饶恕?”说话的人是大国主,他字字铿锵有力,眉宇之间透着威信与令人害怕的孤高,令众神都微微颔首不愿瞧他。
同属七福神的毗沙门天不理会,她侧过脑袋,挽成髻的金发稍稍垂落下来几缕,白玉般的肌肤饱满弹润,让身后的兆麻看得失了神。直到有一束目光射向自己,兆麻才红着脸掩面轻咳,掩饰过后,他顺着毗沙门天的目光瞧去,看到惠比寿疲惫异常,虽穿着精神却也难以掩盖眼中的倦容。
“看来情况很糟糕啊。”毗沙门天盯着惠比寿的脸庞,自言自语着。
“没错!”大国主忽然拍案而起,“就像毗沙门天所说的,这个情况很糟糕!!”
目瞪口呆地盯着气势激增的大国主,毗沙门天楞楞地“额?”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大国主感觉到力量的话。只听得身后的兆麻轻叹一口气,毗沙门天右手扶额,装作头疼地低下头,不去看激动万分的大黑天。
“你们虽说是神明,但是如今的状况绝对会干扰到高天原的秩序。你们想一想,本来好好的是邻居,结果因为安无无法治愈,三天两头重生,且不说见了面也不认识,就是长期以孩子的心态身体来应对如此繁重的工作,这也足够拖垮这个高天原了。”大国主再一次“砰”得拍打了一下桌子,“我不知道各位怎么想,但是如今这个麻烦是大家的,为了所有神明,甚至为了人类着想,也应该——”
“等等。”惠比寿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左手掐着自己的额头,右手自然地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刚刚是在讲井水失效的问题吧?”
“没错。”大国主点头。
“对不起我刚刚睡着了。”惠比寿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井水的问题,恐怕是我家的差池。”
毗沙门天站起来,鲜嫩色彩的和服衬得她的面庞明媚可爱,但她却一脸惊慌,“惠比寿,这么讲大家会误会的!”
其实那一天毗沙门天找到惠比寿讲起井水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曾听过神树的传说,所以才锁定惠比寿神社,想要探个究竟。而如今,事情并没有进展,只是知道在井水出问题的同时,神树枯萎了,但这还并不能断定这神树与井水有绝对的关联。
“小惠比寿……”惠比寿小福撅起嘴,紧张兮兮地盯着脸色不太好的惠比寿,“你不用帮别人揽罪责的,真的。”
听到惠比寿小福的话,作为道标的大黑抽搐着嘴角偏过脑袋,毕竟当初因为自家的小福女神,人类经济一蹶不振这样的过错,也是惠比寿一手拦下说他自己没有好好负起责任。可是怎么说,从小福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劝导,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总之这次的事件,我会尽全力解决。”惠比寿站起来,“所以这个会议,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关系到所有神明的大事啊!”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万一出了差池,谁负责。”
惠比寿循着声音望去,白皙的颈子暴起了青筋,道:“当然是我来负责。”
话音刚落,惠比寿便拉开椅子绝尘而去,留下了热烈讨论起来的众神们。
“真帅啊。”惠比寿小福托腮星星眼地望着惠比寿消失的方向,“能和小惠比寿交朋友同进同出就好了。”
“喂——别去打扰他。”大黑黑着脸弯下腰,“要是小福你这个样子的话,人间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的!”
这么说着,大黑不禁脑补起了人类经济破败,到处生灵涂炭的场景。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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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回到神社中,惠比寿匆匆换下了狩衣,准备上医院看看中岛小梨目前的状况。而与此同时,他也将调查井水与神树的问题,搬上了日程。
“岩弥,最近神社中的琐事,交给截弥与唱弥。”
“是。”岩弥自然之道惠比寿打算空出时间来做什么,毕竟关系到高天原的事情,为重中之重。
惠比寿套上西装,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脸纠结的夜斗。
“夜斗,不知道你听说了没,小梨最近的状况不太好。”惠比寿感觉时间紧急,事态严重,必须抓紧一分一秒。于是他边整理着衣服,边走到夜斗身旁,扶着他的脊背向前走,“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我已经去过了。”夜斗支吾着,脸色不太好看,“惠比寿,关于那棵神树。”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难以预料的状况。”惠比寿眉头微锁,“不过你不必担忧,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不是……”夜斗抬起头,清澈的蓝色眼睛失竟然有泪光闪烁,“是我干的。”
“?”
“是我毁了神树,我带走了它的精元。”夜斗懦懦地开口,“我听考神说了,你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但是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想告诉你……”
“你来负责?”
“没错!”夜斗点点头。
惠比寿看着夜斗叹了一口气,随即拦住了打算对夜斗动手的岩弥,道:“我不需要你被惩罚,我也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件事触怒天威,所以我会找出解决的办法。”他说着伸手压在了夜斗的肩膀上,“如果感到自责,就来帮我一起解决这个难题吧。”
“需要我做什么?”夜斗坚定地望向惠比寿,“我一定会完美地完成的!”
“哦。”惠比寿揉了揉太阳|岤,“帮我买杯咖啡。”
“哈?”夜斗哀怨地瞪着惠比寿。
惠比寿了然地笑了一笑,目光中的情绪却显得与这个笑容有些不搭,他说:
“我很想念小梨的咖啡点心,呐,真希望马上就能够喝到。”
作者有话要说:网审到现在,实在是忧伤。不过终于发上来了,这种欣慰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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