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能下毒吗?”
“不能,主公吩咐过,千万别下毒,那女的医术高超,就算中毒也能马上解,反而引起他们怀疑。”
“不能下毒,我们怎么困住那两人?”
“如今人手不够,等道路疏通了,主公增派了人手再说,先给我盯紧他们。这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
人影晃过,角落里空无一人。(未完待续。。)
ps:补更一
221 逃离
浠宁梳洗完毕,在脸上加了伪装,才准备睡觉。
谁知道现在情况如何,钟家虽然收留了他们,但也保不准有突发情况。如果一个走水或者进了贼,半夜三更爬起来哪有时间上妆?
因此还是万事周全来得好。
浠宁铺好床,看着泼了水回来的夏翌辰:“外面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夏翌辰摇头:“没什么,你安心睡就是,我在这守着你。”言罢在长凳上坐下。
浠宁坐在他对面,托腮淡淡地笑,带了几分狡黠:“我说,华护院呀,你这样趴一个晚上,明早还有精神给人看家吗?我如果是主家,肯定把你辞退了!”
“那你打算如何?”夏翌辰语气平静,心跳却漏了一拍。
“你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吗,”浠宁捉弄般地眨着眼睛,“哪有不和媳妇一起睡的道理?”
“我担心和你睡,明早更没精神!”夏翌辰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她以为他不想和她睡吗?但就算她点头同意,他也不可能在这里要了她。天时地利都不合适,他珍惜她,因而尊重她,不会在这样草率的地方鲁莽行事,更别说他们现在还处在这样复杂的境况下。
所以,在这个时候,让他和她睡,只有一个结果——欲火焚身忍到天亮!
他开始暗暗后悔了,当初要是不说夫妻,说兄妹多好……
浠宁看着他黑沉的表情,撑不住笑了起来。可惜这凳子不算稳,她也不敢笑得太夸张以免摔了。
叫你不说兄妹,哼!
夏翌辰看着她的大笑。更加郁闷。
浠宁见好就收,也不笑了,站起身拿着长凳倒放在床中间,凳子腿朝上:“喏,还好是初秋,天气还热,不怎么需要被子。正好一人一边。”言罢拍拍手,径自上去睡了。
她累了两天,都快困死了。还管那么多。
夏翌辰看着床上蜷缩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怎么偏看上这样一个机灵鬼呢?
他吹灭了蜡烛,躺在长凳的另一边,侧头通过长凳看了看女子柔和的背影。不自禁勾起唇角。他闭上双眼。轻声呢喃:
浠宁……
第二日,夏翌辰离开之后,浠宁闲着无聊,就拿出空间里的书翻看。
整整一天,都没有旁的人来找她,这让她放心之余不免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家不兴串门?可能压根还不知道这里多了个人,不知道也好。省去多少麻烦。
晚间夏翌辰回来,说了今日村里的情况。
“已经开始缺粮了。据说大家都很着急,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道路能疏通。”夏翌辰有些忧心。
浠宁转了转眼眸:“水还急吗?”
“不算平静,明日可能会好些,”夏翌辰揣测,“你该不会想走水路吧?”
浠宁点头:“我们在这困得越久,外面的人越担心,如果有机会划船出去——其实也不需要船,等过两天我灵力恢复了,冻住河道,从冰上划过去就是了。不过这实施起来有些难度,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还不把我当妖孽了!要不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的人,我才不敢在你们面前用华胥的术法。”
夏翌辰桃花眼都是笑意:“你还怕别人把你当妖孽?”
“无知的人总是惧怕与自己不同的东西,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浠宁叹息,“所以我才不敢随便做什么,特别是,”浠宁有些犹豫,“有些话我其实不该说,毕竟,你是太子的表弟……”
夏翌辰恍然:“你怕太子表哥对华胥有其他想法,所以选择隐瞒你是阿丑这件事?”
浠宁颔首。
夏翌辰沉默了一阵才道:“浠宁,不要说你,就连我都对太子有所隐瞒,震天弓的事情,我如何敢告诉他?所以你的事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
一如当初,夏翌辰信任地将震天弓的秘密告诉了浠宁;如今,浠宁能信任他,他很欣慰。
“何况,”夏翌辰微微蹙眉,“我妹妹的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浠宁长叹一声,握住他的手:“翌辰,是不是那件事,让你们和太子离心了?”
“不完全是,那件事,再加上你的失踪,我们几乎都崩溃了,”他握紧浠宁的手,“没想到我们的崩溃,却给了墨玄可乘之机,让他几乎东山再起!”他十分自责。
“不是你们的错,墨玄有多少实力,我们谁也看不清,如何能推到自己身上?不过那件事,我觉得你要理解太子的选择。”浠宁劝道。
夏翌辰不解:“莫非还有什么内情?”
浠宁唏嘘着把夏翌雪告诉她的事转达给了夏翌辰:“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我看你那样忧心,我不忍心。太子不是在论儿女情长,论儿女情长对他来说反而危险。他能这样分得清楚,而且坚定地拒绝了你妹妹,才是真正在为你妹妹好!”
夏翌辰恍然大悟,神色有些凝重起来:“看来我之前,的确想岔了。”
“你看似荒唐不羁,其实最是性情中人,如何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明白事情的真相,”浠宁视线有些悠远,“其实我看你妹妹如今很快乐,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逃离云谲波诡的京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有人倾心相陪。”她说着露出微笑。
“你是说俞则轩那小子,”夏翌辰谈起他,颇带了几分捉弄之意,“他想娶到我妹妹,可没这么容易!”
“喂,”浠宁推了推他,“你将心比心一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为了你妹妹那样追过去,其心日月可鉴!”
夏翌辰摇头:“不是我存心为难他,而是我妹妹那一条路走到黑的性格,怕是不容易!”
西北嘉峪关。
夏翌雪摊开桌上的公文,叹息一声:“是太后要我回去。”
俞则轩蹙眉:“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了?”
“里面没有说,”夏翌雪也十分担忧紧张,“或许太后病了,但既然是太后发话,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真的是最后一面……”她不敢再往下想。
“你放心,”俞则轩神色坚定,“嘉峪关我帮你守,就是不知龙钰公主会不会也被叫回去。”
“龙钰公主在雁门关,那边最近不太平,她可能短时间内脱不了身,”夏翌雪想了想,“而且前几个月她刚回过京城,现下怕是想回去也走不开了。总之,一切按照往常,就不会有错。”
俞则轩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好,见到我哥,我再问问他手的事情。”夏翌雪匆忙收拾行装。
这边浠宁又过了两天清闲日子,可是这日晚间,她却发现了异样。
“前两日隔壁都有人,怎么今日这院子空荡荡的?”浠宁蹙起眉心。
夏翌辰警觉起来,偷偷瞄了眼院子里的其他屋子:“都是亮灯的,你怎么知道没有人?”
浠宁摇头:“华胥有一种术法,叫做生人勿近,周围有没有人有多少人一清二楚。我平常都会先排除隔墙有耳的可能性再和你说话,可是今天……”她愁眉不展。
夏翌辰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们很可能想对付我们,就在今晚。”
“我生怕自己冤枉了钟家,”浠宁叹息一声,“但我们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不妥,先躲出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说着两人吹灭蜡烛,浠宁放了一包毒粉在屋里,就偷偷从后窗翻了出去。
三更时分,两道黑影出现在院子里。
“一个时辰前,他们屋子就熄灯了。”一道黑影说。
“你带钟家的人包围院子,就说他们偷了东西。”另一道黑影吩咐。
“是!”那道黑影说着便下去了。
留下来的那人缓步走到屋子前,留心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
可惜刚刚走进去,一声凄厉的嚎叫响起。
角落里的浠宁低声笑了:“这家伙胆子也忒大了!”
“我们现在就离开,趁他们人还没到。”夏翌辰拉起浠宁的手。
“嗯,现在夜半没什么人,我们去河边,我直接封住河道。”浠宁颔首答应。
夏翌辰环着浠宁,轻功跃出钟府。而那些人听到嚎叫之后早有防备。
“那是什么人!”
“赶紧追!”
夏翌辰牵着浠宁一路跑到河边,浠宁冻住河道,再向后看时,发现那些人已经快追上来了。
“事不宜迟赶紧走,你只管拉着我全身放松稳住重心就好。”浠宁拉着夏翌辰直接滑了过去。
还好从前在北方学过些溜冰,不然今天绝对摔死!
刚到河对岸,浠宁就解冻了,把那些还在冰面上行走的追兵直接摔进河里。
浠宁大口喘气:“居然一个小小村落都有墨玄的爪牙!”
夏翌辰也心有余悸地摇头:“墨玄从黄河决堤开始,恐怕就在下游布置好了人。那钟家,搞不好从一开始布施就是引我们上当。”
浠宁环顾四周:“不知道其他人现下都在哪,你能联系上血杀吗?”
“只要到了最近的城池,一定能联系上他们。”夏翌辰站起来,看了看对岸那些还想游过来的人。
浠宁也注意到他们,叹息一声:“这里还不安全,我们连夜赶路,争取今早联系上他们吧。”
夏翌辰点头。(未完待续。。)
ps:补更二
222 安然
夜路难行。
浠宁把轻鸿剑还给夏翌辰,又捡起一块石头,用秋景陛下创的术法把石头变成夜明珠。
“这术法太好用了,哪天没钱,就变个夜明珠去卖,一辈子不愁吃喝!”浠宁欢快地举着手中石头变的夜明珠。
夏翌辰宠溺地笑了:“殿下,你富有一国,还会有没钱用的日子吗?”
浠宁摆手:“不是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呀,我刚回华胥的时候,华胥的国库都被掏空了!想想就生气。”
“你回到华胥,也经历了一场变故?”夏翌辰的语气不禁有些心疼。
“嗯,也算不得什么大变故,除掉了几个坏人而已,”浠宁不以为意,“你要是想听,我以后慢慢和你讲。”
“那倒不用,”夏翌辰怜惜地看了看身边女子,“既然不是什么开心事,不说也罢。你倒是给我讲讲华胥的人情习惯。”
浠宁点点头,和他一行走一行说。
朝阳时分,两人来到汴梁。
夏翌辰带着浠宁进了汴梁的一座戏楼,和血盟接上了头。
浠宁沐浴后换上一身秋香色衣裙,花样是芙蓉暗纹,清新素雅。
他还记得她从前最喜欢秋香色的衣裳,如今身份所限,每次都是大金大紫的华服,虽然富丽,却少了几分惬意的气息。
走出卧房,穿过回廊,是一个小花厅。
夏翌辰也已经沐浴更衣,坐在那喝茶。
见到浠宁来了。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柔声道:“别动。”
浠宁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了。
夏翌辰蹲下身。在她腰间系上那枚白色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玉佩,才站起身。
“你怎么又把这东西给我了?”浠宁撇嘴:还是蹲下身亲自帮她系上,这要是让他手下看见了,成何体统!
夏翌辰却毫不在意,伸手搂过浠宁的肩,抚着她刚刚洗完的发,感受着她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这回你必须收下。既然答应做我的人了,我的东西你必须收。”
对于他这条霸王条款,浠宁自有对策:“那是不是。我的礼物你也必须收?否则不公平!”
夏翌辰不置可否。
“就这样说定了,”浠宁不依不饶,“如果你要我收下这玉佩,我就要马上给你治手!”
“浠宁。”夏翌辰突然搂紧了她。“你会不会治好我的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浠宁愕然。她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自己当初那种一定要治好他的手的决心,以及狠心拒绝他的决心,的确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但她从不是拿感情算计别人的人,谁都可能是,但她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前世经历的一切,让她明白那其中有多大的痛苦。所以她在承诺的时候,也更加谨慎。
她伸手捧过他的脸。柔软的指腹在他如刀刻一般的脸颊处摩挲:“翌辰,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一直觉得。能拥有你的关心拥有你不计代价的付出,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而现在,我早已离不开这样的幸运了。既然决定要和你一起克服困难,我怎么会扔下你,又怎么舍得离开?”
他轻叹一声,吻上她清澈的双眸,语气是肯定的,却也带了几分霸道:“治好我,永远不许离开我。”
“嗯。”浠宁柔声答应。
花厅外,一道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忐忑的声音传来:“世,世子……”
那女人腰间戴着血盟的一半调令有木有!第一次看到世子和一个女人如此亲昵有木有!第一次看到世子这么深情有木有!还有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有木有!
那血杀生怕因为打扰到世子而被碾成齑粉,可是不报告不行呀,都等了这么久,好容易他们不再说情话了……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浠宁脸色绯红地别过头去。
夏翌辰若无其事,依然保持搂着她的姿势:“什么事?”
血杀低着头,把头几乎埋进领子里了,看都不敢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队人马如今刚出洛阳,还要两日才能赶来。”
“行了,那这两日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等他们来了再说。记得叫他们做好障眼法,掩盖我和浠宁殿下不在的真相。”夏翌辰吩咐。
浠宁突然道:“把我平安的消息也告诉华胥的人。”
“听到了?”夏翌辰看向那血杀。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按世子和殿下的吩咐办好。”血杀连忙表态——这情况很明显了,能讨好了浠宁殿下,就是讨好了世子。
“行了,你下去吧。我和浠宁连夜赶路,现在都累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就是。”夏翌辰语调多了几分威严,少了几分散漫。
“属下告退。”血杀赶紧一溜烟跑了,跑出去还不忘通知同事们:“你们守在外围就是了,警醒点,别打扰了世子!”
浠宁见附近再无旁人,才有些娇嗔道:“你做什么呢,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翌辰抱起浠宁,送她回卧房,“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不会这样做。”
将怀中温软放在床榻上,帮她盖好薄被:“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血盟没有女子,倒是委屈你没人服侍了。”
“我哪里需要人服侍?”浠宁好笑,“我这次带来大乾的也没有女子。女子带过来都是送命的。等我睡醒了再找你,我要给你治手!”
夏翌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低应了一声,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地盘的夏翌辰并没有休息,而是翻开了桌上的情报。
太后不满范秋玲,如今又因为无所出抓到了她的把柄,给太子塞了两个人。
太子婉拒了,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却把夏翌雪叫了回去。
夏翌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自家妹妹本就是因为不想做妾才跑到边关吃苦的,如今要是落得一样下场,那就……
夏翌辰握紧了拳头:要在翌雪到京城之前,提醒她。自己这边,他也要派人通知母亲,做好防备。
不过,太子表哥婉拒之后,消息好巧不巧传到了范家,这下范其庸用起来就更加放心了。浠宁说得对,太子在这件事上,半点也没有考虑儿女情长,就连范家,也在他掌控之中。
他突然庆幸翌雪没有成为太子妃。
然而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
浠宁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走出屋外,初秋,天气已经不太燥热了。草树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坐在廊边的美人靠上。隔壁夏翌辰的屋子还没有动静,她不愿去打扰他,因此就这样静静坐着。
不多时,她摘下几根狗尾巴草,自言自语道:“好久没编东西了,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于是就拿着狗尾巴草捣鼓起来。
等到天色渐黑,天边布满星辰,夏翌辰的房门才打开。
看着女子靠在一旁,手中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夏翌辰有些好奇:“浠宁,这是做什么?”
“喏,”浠宁变戏法一样拿出手中的一只草编蟋蟀,放在他手心,“有趣吧?”清澈的眼眸中是温暖的笑意。
夏翌辰露出笑容。年幼时的记忆,停留在母亲的孤独,以及后来空荡荡的昱王府,和他夜以继日的努力上。
没有童年,更没有父亲陪伴的童年。
而浠宁,就好像填补了他所有的空白。
他迷茫无措时,她坚定而清澈的目光指引他;他沮丧灰心时,她宽容而理解的眼神温暖他;他绝望愤懑时,她理智而冷静的态度抚平他;他平和淡然时,她欢乐而率真的情绪感染他。
“可以送给我吗?”夏翌辰看着手心的蟋蟀。
浠宁点点头:“当然可以呀,就是送给你的。”
夏翌辰笑得舒心:“浠宁,谢谢你。该用晚膳了。”
血盟的地盘,吃食自然不会差。夏翌辰把之前看到的关于太后塞人以及召回夏翌雪的消息告诉她,并且说了自己的猜测。
浠宁思忖了片刻:“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如果觉得没必要,不讲也无妨。”夏翌辰给她夹了一块水晶鸡。
浠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自己会吃啦,你还怕我饿肚子不成。”
夏翌辰不管那么多,她不会忘了吃饭,但他不会忘了对她好。
浠宁叹息一声:“范秋玲怎么会嫁过去大半年了还无所出?你们男人对这些内宅的事不敏感,但我觉得,太子不想让范秋玲生孩子。”
“你是说,太子表哥担心范家势力太大,如果再有了……日后会构成威胁?”夏翌辰若有所悟。
“你看,当今皇后和昭贵妃,这两人斗得再厉害,也不能把皇上怎么样。原因就是皇后娘娘和昭贵妃都出身寒门,娘家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但如果其中一方是世家出身呢?结果会怎么样?皇上宠幸昭贵妃,也是因为放心,如果昭贵妃娘家显赫,还会宠幸吗?我看很难说。”浠宁一边分析,一边帮夏翌辰盛了碗三鲜蒲菜羹。(未完待续。。)
ps:补更三
223 兜圈
听了浠宁的话,夏翌辰撑着额头,陷入沉思:“所以,太子一方面不让太子妃范秋玲有所出,另一方面在太后塞人的时候顺水推舟给范家做人情,世人都会认为,太子待太子妃不薄,而觉得太子妃无能。这样一来,就为日后要废黜,或者要架空,铺好了路。”
“我也只是猜测,”浠宁叹息,“说实话,你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他的脾性,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夏翌辰摇头:“对老部下,太子自然没得说。对百姓,太子向来仁厚。但是对范家,太子表哥从一开就只有交易。至于对女人——”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但是浠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慕天弘对女人,怕是并不看重。
自己当初能为慕天弘所用,是因为慕天弘从来都当她是男人来用。也是,那时的她,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温柔也没温柔,不当男人用当什么?
至于夏翌辰,他交的是心,不是人。
浠宁思绪转回正题:“那你说,如果太后要塞翌雪,太子会收吗?”
“不好说,”夏翌辰很不确定,“因为翌雪不是普通女子,她现在控制着北方边塞一半的兵力。如果仅仅是昱王府的郡主,一切都简单许多。但是她手中有兵权,如果真的收了,兵权会交到谁手上?如果不收……就看太后用什么样的方法塞了。”
浠宁摇摇头:“我倒觉得不会收,除非太子栽在太后手里。否则。太子一来没法和范家交待,毕竟你妹妹家世还是很显赫的。如果生下长子,那就糟糕了;但如果不生。其余人就会怀疑太子有问题。二来,太子没法和满朝文武交代,干政,还只能做选侍而不是太子妃,真是一团乱!”
“但如果太后直接废了范秋玲呢?”夏翌辰道。
“不会吧,”浠宁大惊失色,“废了范秋玲。范家怎么办?太后也该考虑范家吧?”
夏翌辰摇头:“如果范秋玲真的被抓到把柄,范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罪名重一点,会牵连家人的。范家为了自保,不敢不低头。但这,显然就违背太子的初衷了。”
浠宁陷入沉思,半晌才道:“所以。我们现在居然要保住范秋玲……”
夏翌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不过,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
浠宁颔首:“我明白分寸,论不喜欢,我更讨厌容清澜,所以还是先解决了她再说。”
两人用膳之后,浠宁运功为夏翌辰治疗左手经络。
由于是很多年前的旧伤,浠宁治疗起来更加费力,足足费了四个时辰。等治好已经是凌晨。
夏翌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左手能动的感觉是什么了。他抓起一个碧玉镇纸。居然毫不费力地拿在了手中。若不是已经深夜,他肯定要去寻一把弓箭试一试。
然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浠宁,归功于这个让自己倾心不已的女子。
他抱着疲累的她,柔声道:“浠宁,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浠宁环住他的脖颈,微微闭上眼,语气郑重:“无论你的手有没有好,我都不会离开你。”
夏翌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似乎没有发烧,你是要休息,还是如何?”
“我休息休息就好了,”浠宁微微蹙眉,“只是,治你都花了这么大力气,到时候治奶奶,可能要动用凤麟了。”
真的有凤麟这样的东西存在?
夏翌辰没有问,怕一问她又要解释一大通,索性让她好好休息。
第二日清晨,浠宁刚刚起床,梳洗过后,就感觉不对。
分明是她前世每个月都会有的感觉——大姨妈来了!
靠!还真是准时!华胥女子十六成丨人并可以成亲,结果她就在十六岁生日后一个月……
原来没有姨妈的日子多爽快呀,可惜一去不复返……
而且这里是古代,科技实在太不发达了,布包草木灰?想想就觉得头疼,她之前毫无准备,如今上哪去寻古代版“姨妈巾”?
偏偏血盟全是男人!
浠宁头大了。
“帮我找个可靠的稳婆来。”浠宁对一个血杀吩咐。
血杀答应着去了,却没弄懂浠宁想要做什么。
不多时,稳婆找来了。血杀刚解开稳婆眼睛上蒙的黑布,稳婆就直接被浠宁拉到房间里,把门锁上。
稳婆吓了一大跳,在知道了浠宁的情况之后,笑盈盈地帮着浠宁处置了。
反正给的银子足,处理这些可比接生轻松多了,偶尔换个职业也不错。
接着,又嘱咐了浠宁一通什么不要吃生冷不要受寒之类的。
浠宁瞪了她一样:我自己是医生,这些东西要你说?
稳婆便也不敢多说了。
浠宁把人请出屋子后,血杀又把稳婆的眼睛蒙上,一边走一边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世子要他打听的,否则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多问。
稳婆尴尬地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说不得,说不得!”
血杀也不敢问了。
等消息到了夏翌辰那里,夏翌辰微微蹙了眉:“那稳婆只说,说不得?”
“属下听了,便也不敢问了。如果世子不满意,要不我再找了她拷问?”血杀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夏翌辰摆手,“你先下去吧!”既然说不得,那就是女人的事情。浠宁想拿堕胎药?不可能呀,她自己就是名医。浠宁想找稳婆给人接生?也不会呀,汴梁有什么她认识的人需要接生?
等他走出房门,就看到浠宁在花厅里喝茶,似乎还吩咐了血杀去做什么。
“浠宁,你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叫稳婆做什么?是还不舒服吗?”夏翌辰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吩咐底下的人摆早膳。
浠宁捧着热茶摇头:“我没事,就是叫来问一些事情。你左手现在感觉怎样?”明显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听说古人忌讳谈论这些,更何况她不可能大喇喇地和夏翌辰谈这些。
“活动自如,”夏翌辰伸展了一下左手,“昨晚还想找把弓箭试试,不过汴梁城也不是试弓箭的好地方。”
“等过两日离开汴梁,你就能试了,”浠宁有些憧憬,“我想吃你猎到的肉!”
夏翌辰有些好笑:“除了吃,你还有什么愿望?”
浠宁不服输地撇嘴:“民以食为天!”说着便给夏翌辰夹了一个包子。
等用完早膳,浠宁回了自己的屋子,血杀向夏翌辰汇报:“浠宁殿下吩咐属下去拿棉布,兴许是想做针线?”
“向稳婆请教针线?就算是请教针线,也该找绣娘呀!”夏翌辰越发迷糊。
不多时,另一个血杀来回报:“浠宁殿下问我们要草木灰,莫非想种花?”草木灰是好肥料。
夏翌辰一综合,顿时恍然,低头遮掩自己涨红的脸色:“她要什么你们给就是,别乱猜!”
为了瞒着血盟的人,她真是兜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呀!
怪不得刚才问她,她马上就转了话题……
还好只有自己一个人反应过来。
两日后,华胥使团的仪仗到达汴梁。
旭梓虞见到浠宁,不由抹一把汗:“浠宁,你真是命大,而且还比我们脚程快。”
浠宁看到自己的人都安然无恙,自是很开心:“我是借了滚滚黄河水,一日行千里。你们后来还遇到墨玄的人了吗?”
旭梓虞坐在花厅捧着茶:“后来只有一次在河对岸看到不明身份的人,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大渊的人。不过,他们显然在搜寻什么。”
浠宁就把自己后面经历的事告诉他,自然只说公事不谈私情。
“真是有备而来,你要不要查查那个钟家,搞不好有大来头!”旭梓虞担忧道。
夏翌辰冷眼看着旭梓虞:“钟家的事,我会搞定。”这个华胥大将军对浠宁亲昵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
浠宁偏头看见了夏翌辰桃花眼里的愤懑之色,不由觉得好笑。
“好啦,哥,这些事你别担心了,赶了这么多天路,你先去好好休息。”浠宁明丽的脸庞笑容温和。
夏翌辰听到那个“哥”字,险些喷茶。
哥?
那个华胥大将军,是浠宁的哥哥?
等到旭梓虞回了房,夏翌辰才有些郁闷地问:“浠宁,旭大将军……”
“是我堂哥。”浠宁不喜欢故弄玄虚,是什么就是什么,没由来吊人口味,她觉得不好玩。
也或许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夏翌辰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想起华胥是女帝即位,所以旭梓虞应该算外戚。
外戚掌兵权,这在大乾是不可思议的事。
浠宁隐约猜到他的想法,开始解释华胥的政治派别:“除了帝族,华胥有六大家族。旭家就是其中之一。到了我父亲那一辈,继承家业的是三兄弟。我父亲排行第三,旭梓虞的父亲是我大伯。但是我父亲和我大伯都死于我二伯之手。其后,我母亲过度信任二伯,让他把持朝政多年。一朝起兵谋反,我母亲带着我逃出华胥,在西域遇到墨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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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闹事
夏翌辰听浠宁讲完她重夺大权的过程,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我从前以为,我大约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现在想来,是我井底之蛙了。”
“在回到华胥,找回记忆以前,我以为这世上我什么都见过了。可是后来才知道,我井底之蛙了。”浠宁叹息。
夏翌辰轻笑:“再见到你以前,我也是井底之蛙,你总把华胥说得那么好,我巴不得现在就去一观究竟。”
浠宁有些愧疚:“翌辰,我总觉得,让你离开故土,离开亲人朋友,我很不人道。”
“那要怎样才人道?你永远消失在浩渺西海,留我一个人在中原孤独守望,这算人道吗?”夏翌辰注视着浠宁,“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我选择了你。而且,母亲早就厌倦了建业的生活,我相信她很乐意和我们一起去华胥。”
“那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浠宁担心。
夏翌辰颇有信心:“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动她。上次请她出山你都成功了。”
浠宁叹息:“上次她已有出山之意,只是还在犹豫。这回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你还是先担心墨玄吧,”夏翌辰有些头疼,“他这次盯上我们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那如果,”浠宁想出个主意,“你看,我们之所以几次受到攻击,是因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假如我们把仪仗车马留给我哥他们,然后我们自己偷偷走。受到攻击的机会是不是就小很多?”
“很有道理,”夏翌辰点头,“不过。你这可是把苦差事交给你哥了呀!”
浠宁不以为意地摆手:“我哥就是个愣头青,让他历练历练大乾的官场也好。”
不过第二天浠宁和旭梓虞宣布计划的时候,遭到了他的强烈反对。
“浠宁,你到底是想避免墨玄攻击,还是想和那小子双宿双飞?”旭梓虞毫不留情地质问。
浠宁一手扶额,很是懊恼:“你注意措辞!”
“我看你们就是患难见真情了,华胥没大乾那么多规矩。喜欢就是喜欢。”旭梓虞满不在乎。
“可是你在大乾!”浠宁规劝。
旭梓虞还是有些不相信:“所以,你真打算把那小子带回华胥?”
“嗯。”浠宁点头。
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旭梓虞不太服气:“那家伙除了长了一张好脸。武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到底有什么好的?”
“莫非你觉得焱楚良比他好?”浠宁瞪了他一眼。
“焱楚良长得的确不如他,论魄力也不如他。不过,论术法。那是压倒性胜利。而且焱楚良毕竟是华胥人。你让百姓怎么接受你的帝夫是外族人?”旭梓虞担心。
浠宁不满地放下茶盏:“焱楚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着他说话?至于百姓怎么接受,我自有办法。”
旭梓虞有些惊讶:“哇塞,你真被他迷住啦?居然这么坚定?”
浠宁轻蹙双眉没有言语。
旭梓虞知道她是动真格的了:“罢了罢了,你要为了他和那五大家族对立起来,我要是不帮你,你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浠宁这才露出笑容:“就知道哥会帮我!”
“不过那小子要是敢对不起你,我一定宰了他!”旭梓虞神情严肃。
浠宁点点头:“这个我赞成。如果他对我不好,你一定要帮着我宰了他!”
夏翌辰在房间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隐瞒身份乔装出行第一日,夏翌辰弯弓搭箭。
浠宁坐在马车上,掀起车窗的帘子,看着一骑英姿,不自禁露出微笑。
这情景绝对不能被其他女人看到,否则喜欢他的人就更多了。
不过,昱王夏振远害他这么多年都……
她想着,心疼万分。
哎,都是作孽,既然生下他,就该好好对待。而且,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夏振远那样不喜静宬长公主。
那样温和聪慧的女子,又不强势,又不善妒。
然而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
晚餐是夏翌辰猎到的鹿肉。
浠宁撕开一小块肉,喂给身边的夏翌辰:“你今天打了那么多东西,看样子吃不完呢。”
“你有什么好主意?”夏翌辰接受了浠宁的好意,“你自己多吃点,别总想着喂给我。”
“拿盐巴腌起来也好呀,不然就浪费了。”浠宁咋舌道。
“好,听你的,”夏翌辰显然十分开怀,“鹿皮我已经叫人扒下来,弄干净之后送给你,秋天就快到了,做几件袄子给你。”
浠宁满手都是油,用手背拂了拂额前碎发:“这样想来,我能穿袄子的时间真心不多了。华胥终年温暖如春。”
夏翌辰笑:“那这个冬天就多做几件皮袄还有大氅,让你穿个够!”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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