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气派,估计没少收受贿赂。妈的这批地府贪官,早该砍头送到聻境去。
站在街对面摸着鼻子想了想,在这儿除了用八棺镇鬼局外,没别的好办法能对付鬼差。反正整条大街一个鬼影都没有,就近踹开一扇木门,把门板拆下来,在门上拔下几根钉子做成八口小棺材。
刚好跟八口小棺材结完煞,他们就来了。牛头马面似乎在地府内根本不担心会有鬼动他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飘到夜游府门外,牛头伸手去就要去敲门。
我快速念了一遍咒语,八口小棺材上散发出一片黑光,现在哥们修为日盛,到了地府,自然而然转成了鬼修。
牛头立刻停住手,和马面一块满面惊讶的看向我。要知道地府这种法阵是绝对不允许有的,那是对他们鬼差的一种致命威胁,棺材一生威马上就知觉了。他们哥俩再厉害,在阴间遇到以阴木搞成的八棺镇鬼局,那也是束手无策。
“是你!”他们两个记性挺好,居然记着我。
“不错,是我……”我说着双手一抬,八只小棺材就给控制的飞起悬在空中。
牛头马面顿时脸上变色,相互惊恐对望一眼,突然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有鬼造反,有鬼造反……”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们吓跑了,当时我就愣住,他们可是十大阴帅之一啊,怎么这么没骨气,一招没过就跑了,真他二大爷的脓包。
八棺镇鬼局同样把伊雨萌和那个少妇吓坏了,都缩在大门上发抖。我赶紧放下棺材,又重新结煞,把她们俩也结在其中。然后走过去跟伊雨萌说:“还认识我吧?”
“啊,是你,习大哥。”伊雨萌惊喜的叫道。
少妇也认出我来了:“你也死了,是不是被他们杀死的?”
她虽然变成了鬼,脸色相当惨白,但风韵犹在,在我眼里还是说不出的迷人。草,哥们是咋了,不会被她迷上了吧?
“没有,我是来救你们还阳的。快跟我走。”
她们俩一听此话,先是愣住,对望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满脸不信的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一笑,心想这事对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对你们来说那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没工夫跟她们解释,一甩头:“快跟我走。”
正在这时,就听从门缝里传出小路子的叫声:“有鬼造反了,有鬼用八棺镇鬼局,速请真阳子真人!”这混蛋不敢出门,在里面叫的挺响亮。
我差点没把嘴巴乐歪,你个王八蛋还不知道真阳子真人那是我家老祖宗吧,我正巴不得他来呢。
少妇和伊雨萌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嗷一声尖叫,一下跳开门口。我带上八口棺材,带着她们先往西奔去。九幽大街条条通界河,我打算先过界河再想主意。
我们这一跑,小路子倒是打开大门追了出来,大声叫道:“大家快出来,拦住这个造反的恶鬼!”他叫声挺大,就是不敢靠近我们。
我回头看他一眼,心说你就喊吧,整条大街一只鬼都没有,喊破喉咙都不管用。我正得意呢,没料到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片鬼影,草他二大爷的,全是跟小路子一样打扮,无非那种猥琐的模样各不相同,都举着夜巡的木牌,敢情十六只夜游神全出动了!
她们可不是一般的普通鬼差,无论哪个估计都有绝活,我这八棺镇鬼局也就能吓吓他们,真要是干上,恐怕我讨不了好去。急忙念咒催动指诀,八口棺材黑光大盛,迫的这帮五颜六色的夜游小鬼头全都往旁边躲开。
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叽里咕噜不知念了两句什么,十六个夜游呼啦聚在一起,纷纷将手里的巡夜牌抛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圈,闪闪发着绿光朝棺材上飞来。
“轰”一声爆响,眼前光芒大作,跟核子爆炸那么刺眼难睁。
我哭,八口小棺材给炸成了碎片,落了一地。开始以为牛头马面这么怂包,他们也不能把八棺镇鬼局怎么样,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厉害,每个夜游的巡夜牌估计都是法宝,这还怎么玩下去?
第o7oo章 奈何桥
伊雨萌和那少妇吓得抱成一团,尖叫不止。
我眨巴眨巴眼心想总不能束手待毙吧,一撇眼看到地上碎木片中间的铁钉,有了。于是捏个法诀对地上一点,突突突就有几枚铁钉跳起来,然后手腕一转,铁钉“嗒嗒嗒”全钉在地上,排成一排,这叫“鬼脚钉”!
跟十丈鬼脚钉大同小异,无非是没有涂血,因为这是地府纯阴铁钉,比涂了血威力更大。虽然最终是阻挡不住他们,但总能让我暂缓一时,有时间逃跑。当即一手一个拉住伊雨萌她们俩,掉头拼了命的往西就跑了。
十六夜游往前追了几步,但遇到鬼脚钉又撤了回来,聚在一块商议。我趁机带着两个妹子斜刺里从房屋之间穿过,跑向中平大街。界河是肯定跑不出的,只有到石碑前碰碰运气,看老祖宗肯不肯放我进来。
但还没跑到中平大街,就听到后面杀声四起,我草,怕不下有几百号鬼差追着过来了。回头看一眼,差点没吓死,牛头马面、十六夜游以及谭青那帮杂碎都跟在后面。明白了,牛头马面跟谭青他们是一伙儿的,刚才这两个混蛋逃走,把他们搬了过来。
看这架势,跑不到石碑前我就英勇就义了。
“习大哥,你自己快跑吧,别管我们了。”伊雨萌这妹子心眼真好,这当口要我独自逃生。哥是那种人吗?
我拉着她们俩不顾一切的先跑到中平大街上,打算横穿到低等大街,去判官那儿寻找生机。不过刚上路就碰到一只鬼推着一辆独轮车,差点没撞上,不过从上面散发出的臭气,没把我们仨熏死。
仔细一瞅,原来撞的都是马桶,这是地府清洁工啊。
这位清洁工抬头看我们一眼,惊讶的叫道:“习风!”
我一看他不是别人,正是原鬼口管理处处长催你命。他这模样让我感到十分意外,不是去奈何桥看桥去了吗,怎么干起倒马桶的差事了?
“催处长是你啊,现在没工夫闲聊,我得逃命去。”说着拉着两个妞就要从车子旁边绕过去。
老催看看那边追过来的鬼差,瞪眼说:“你们逃不掉的,我还是帮你一次吧,快上车。”
我看看车上这些臭气熏天的马桶,要我们藏在下面,我就不说了,别把这两个妞儿熏坏了。但眼前危急形势,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因为污秽物能遮挡鬼气,我们如果躲在下面,谭青他们不可能发现。
“好吧,那就谢谢催处长了。”我说着把两个妞儿抡到车上,跟着爬了上去。
老催急忙把马桶堆到我们身上,又在上面蒙了一层苫布。我们仨头碰头的挤在一块,这会儿两个妞儿身上的香气一点都没有了,闻到鼻子里的全是臭气。她们俩也都皱着眉头,双手紧捂口鼻。
我们刚躲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他们追过来了。
“习风这天杀的跑哪去了?”谭青在大叫。
“明明看到他们跑到中平大街上,怎么突然不见了?”牛头气愤的说道。
“这不是老催吗?”小路子一阵j笑。
“哈哈,以前盛气凌人的催处长,现在倒起马桶来了,这味道不错吧?”谭青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众鬼立刻爆出一阵哄笑。
“让开,别耽搁我干活。”老催没好气的说。
“等等,你看到习风了吗?不会是把他藏在了车上吧?”牛头问道。
只听老催说:“哼,我干吗要帮他,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我处长还免不了呢。告诉你们吧,他带着两个妞儿往西去了,好像钻进了管理处。”
“快追。”谭青叫了一声,立时乱糟糟的声音向西去了。
老催咳嗽两声,小声交代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我们就感觉独轮车动起来,往前走去。过了没多久,眼前一亮,苫布被老催揭开,搬开马桶要我们下车。这是哪儿啊,不会是到了石碑跟前了吧?
但下车后一看,有点傻眼,四处一片荒凉,灰蒙蒙的一眼望不到边际,只有不远处有座房舍,而房舍一侧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平静的流淌着,上面架着一条木桥。
“我们出了九幽大街?”我问老催。
老催点点头:“不错,这是奈何桥!”
听了这句我彻底呆住,我没想来这儿,干吗把我们带到奈何桥啊,打算让我们投胎咋地?我明白了,老催刚才不是说因为我才丢的处长官位,他丫的是想报仇,让我投胎就再不能还阳了。
两个妞儿本来还在捂着鼻子咳嗽,现在一听奈何桥,全都放下手,傻愣愣的看向前面那座在河水之上静默的木桥。在人间,奈何桥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传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还有望乡台、三生石、孟婆迷魂汤,带有三分恐怖,令人七分神往!
“催处长,过去我没害过你吧,还孝敬你那么多补阴丸,你不会真要害死我吧?”我情绪有点激动的说。
老催一翻白眼:“放屁,我在这儿看桥,不带你们来这儿,能去什么地方?再说地府有个规矩,唯恐鬼差做人情,没有投胎管理处的令牌,是不许私自接近奈何桥的,躲在这儿比较安全。明白了吧,傻小子?”
哦,原来老催是一片好心。我连忙赔笑道:“催处长别生气,我刚才不是误会吗,改天我再托鬼给你捎点补阴丸。”
老催一听连忙摇手:“免了,老子被免职,天天看守奈何桥,还兼职倒马桶,哪有空闲去逛窑子。”说到这儿,瞅了瞅这两个妞儿,一对鬼眼珠里冒出色迷迷的颜色,“不过呢,你要是肯留她们一个陪我看桥,我倒是还用得着那玩意。”
两个妞儿吓得小脸更加煞白,匆忙躲到我身后。
“催处长,我这次来就是为带她们回去的,以后有机会我跟你介绍个鬼妞作伴。”我慌忙跟他说,别打上主意,真要霸占一个那就麻烦了。
“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啊?”老催一瞪眼珠子,特别恐怖。“地府现在上上下下都被谭青那伙恶鬼给操纵了,行政长官以及崔判官都给架空,新任的管理处处长夺你魂都向他们靠拢,谁会给你通行证?”
他说的我心底一灰,有点想哭的感觉。但我还有一根救命稻草,摸着鼻子说:“打算求老祖宗从生门把我送回去。”
“屁,你老祖宗现在据说被逼的躲在行政长官府里闭关,你见得到他吗?再说了,整个地府现在除了奈何桥之外,放生口以及生门全部封死,一概不放鬼魂还阳,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催狠狠的说道。
擦,要真是这样,哥们就彻彻底底变成鬼了!
第o7o1章 白欣语死因
忘川河水平静的缓缓流淌,在我眼中,却有流不完的愁事。
据老催告诉我们,那边的房舍就是孟婆的居所,他现在是发配到这儿的杂役,根本连个窝都没有,就在地上睡觉。孟婆说这有利于看管奈何桥,怕有鬼偷渡。我勒个去,啥地方都有偷渡的。
孟婆一般是足不出屋的,她身边有个女孩叫小芸,灌迷魂汤的差事就由她完成。没活儿的时候,小芸都会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因为他倒了马桶后,会在忘川河边清洗,臭气熏天,小女孩还怎么可能出来。
老催又回指了指,说那边有个土台,就是人间所谓的望乡台了,投胎之前,鬼魂会被带到那儿望一眼家乡,然后再过奈何桥。
哦,那就是望乡台啊,看着跟一个坟包差不多,怎么在人间觉得非常神秘的东西,到了眼前都那么不值钱呢?得,还是不聊这个,问起他怎么感觉没多大会就到了奈何桥,不是说九幽大街有十万八千里遥远吗?
老催说你这就凹凸了,草,地府竟然也流行英文了。
他说过了石碑,有个奈何桥入口,进去之后马上就会到。但这是需要出入令牌的,如果想一直沿着中平大街走的话,那你十年八年的,未必能走到这儿。
老催说完去忘川河边洗马桶了,我们就坐在地上发愁。不过说起来,两个妞儿倒不是很犯愁,因为在她们的观念里,死后是绝对不能复活,然后就是投胎做人。既然已经死了,又在奈何桥边,她们还愁什么?
无非牵挂这一世的情愿未断,俗事未了罢了。
我看着冷冷清清的奈何桥,心里越发的犯愁。地府大乱,造成各个管理处停工,现在都没有投胎的鬼魂来这儿报道。我们肯定回不去,可是就一直待在这儿吗?
“先生你贵姓?”那个少妇这时露出迷人的笑容问我。
汗,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彼此姓名,我还拼了命的要救她还阳,是不是白痴啊。
“他姓习,叫习风,人可好了。”伊雨萌腼腆一笑,帮我介绍。
“哈,没想到你还是个特别受女人欢迎的男人。”少妇打趣说。
“人长得帅没办法,走到哪儿都有女人喜欢。唉。”我托起双腮,心里这个愁啊,开个玩笑都觉得没什么味道,跟凉白开一样淡。
两个妞儿却捂着嘴笑起来。
少妇斜着眼问我:“你就不想知道我叫啥?”
“呃,你叫什么?”她不提我都忘了问。
少妇浅浅一笑:“我叫白欣语。”
我点点头,人长的漂亮,名字也好听。可惜这么好的一颗大白菜,被猪拱了。想起郑老板那副暴发户德行,到现在还恶心。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做别人小三呢?”我忽然就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
白欣语轻轻一笑,隐隐透着一股凄苦的味道,她跟我说:“我三岁上父亲早逝,一直跟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到现在。她为了我,没有再改嫁,送我上大学,别人孩子有的我都有,从来没让我吃过半点苦头。可是她才五十岁,就苍老的像七十岁。因为操劳过度,患上重病,我求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最终得到的是冷漠和无情。我迫不得已才走这条路,可能比做鸡要好点吧。”
我听了这番话有些心酸,果然有她的苦衷,不然一个风华正茂的漂亮姑娘,怎么可能会看上郑老板那种猥琐的暴发猪呢。可是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上天赋予她一张傲人的脸蛋,却没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
“白姐,你太可怜了。”伊雨萌捉起她的手,一脸的怜悯。
“你是怎么死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当然是被郑宇陶这个没良心的杀死了。当时他的母夜叉老婆就在跟前,如果不杀死我,他就会被杀。”白欣语凄然说。
我一皱眉问:“你说清楚当时怎么回事。”
白欣语跟我说,郑老板起家其实是靠她的老婆,她老婆父亲是老一辈的县领导,在县城非常有影响力。而他的小舅子又因为老子的关系,黑白两道通吃,在县城混的如鱼得水,相当得意。
郑老板因为一时迷上她,才不顾老婆娘家的压力,跟老婆闹的不可开交。他有这胆,也是近年有钱了才敢这么嚣张。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年郑宇陶照样也在黑白两道给自己铺了一条路子。所以小舅子想搞他,也没那么容易,如要撕破脸,大家都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脸上都不好看。
他老婆就这么先忍气吞声,但在那座豪宅上,却动了手脚,趁郑老板出外不在家,偷偷把屋顶上的太空楼给挪移了。这事他们一直都没发现,直到家里闹鬼,最终经管太平指点,才知道风水局出了问题。
靠,听到管太平我就一肚子气,不过这老王八蛋倒也有两把刷子,再说他本身是风水大师,这种小问题还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当郑老板要改屋顶太空楼的时候,他老婆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找上门威胁说,家里是摆了“镇户”(法阵俗称)的,如果太空楼一改,必死一人。郑老板就不敢改了,但白欣语却害怕啊,每天招惹一个无头鬼过来,把她脑袋摘下来到处逛,这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吓死。所以这才有了悄悄出门寻找我的事,拜托我偷偷把风水局改掉。
哪知他老婆还是不放心,当晚就带着弟弟和一伙儿黑道上的朋友闯进豪宅。逼着郑老板把白欣语杀死,要不然,就要他血溅当场。郑老板也是个心狠手黑的男人,拿起刀捅死了白欣语。
原来是这么回事,郑老板这混蛋也够狠心的。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么说她是死于非命,而牛头马面怎么会闻讯赶来勾魂呢?这两个没天良的鬼差自己都承认,这妞儿不该死,他们勾魂那是有所企图,难道是跟郑老板老婆有关系吗?
不会是又一个类似毛天师的案子,与地府勾结,有什么阴谋吧?
第o7o2章 做鬼是永恒的
我闭着眼睛揪着鼻子想啊,你说这件事从表面看是十分简单,无非是大老婆要“清君侧”,把小老婆弄死,让丈夫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事,牛头马面为毛会掺和进去呢?而现如今地府几乎成了谭青这伙恶鬼的天下,刚才从他们一起来追我的情况上看,牛头马面跟他们都穿一条裤子了,那白欣语的死,隐隐然就与他们有关了。
这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6飞早上被郑老板大老婆叫过去的事,这似乎跟白欣语所说有些抵触,大老婆只是不让改风水,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晚上要白欣语死呢?难道,我们改地气的事,她知道了?
我们可是偷偷摸摸进行的,除非白欣语自己把风声透露出去,不然对方是绝不会知道。我看这个白欣语不是个白痴,她为了保命,找我的事恐怕连郑老板都不会告诉。应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另有原因。
唉,不管是为啥,总之红颜多薄命啊。我睁开眼看看正在跟伊雨萌低声聊天的白欣语,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可怜。
“小萌,你是怎么死的?”我一直忽略了她,现在才想起来问她的死因。
“我也不知道,到了山西刚下火车,就无缘无故的晕倒了,醒过来发现进了地府。”伊雨萌一脸迷茫的说。
这个肯定是牛头马面下的手,就算白天他们动手,地府就不管了?那日游干吗去了?草他二大爷,都是一丘之貉。
这地府十大阴帅,乃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伙鬼差以鬼王为首,他虽然挂了王字,但地位并不高,只不过比一般鬼差身份高点罢了。据说那是一个真正贪得无厌的祸害精,因为犯事被镇压在邙山,听说被一个叫柳晖的除灵师给杀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无常不用说了,就是七爷八爷,是十大阴帅里心眼最好的两个。无常和牛头马面是负责人间勾魂,而后面的都是掌管动物阴魂。豹尾管禽兽,鸟嘴管飞禽,鱼鳃管水中生物,黄蜂管昆虫。
日游跟夜游一样职责,只不过是白天巡查人间。但他们居然就没发现牛头马面滥杀好人做替死鬼,这丫就是不作为。
伊雨萌忽然流下眼泪,哭了起来。我以为她是觉得死的冤,就连忙劝慰她不要怕,我会救她还阳的。哪知她摇头说,这会儿不知道孙柯南该有多伤心,并且自己尸体又在异地,可让他怎么办。
听了这话,我又开始担心,孙柯南可千万别把伊雨萌尸体就地火化了,否则我就算找到机会,可是尸体化成灰烬,那还什么阳。
地府里不分昼夜,鬼是什么时候困就什么时候睡觉。我们折腾了半天,都是一天没睡觉了,感觉特别困,伊雨萌靠在白欣语身上不多时睡着。而我算计着时间,现在早天亮了,不知道沈冰他们该怎么为我担心呢,哪还有心思睡觉。
白欣语望着平静的忘川河,呆呆出神。
“不困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没说话,脸上是一种凄然的神色。
“咱们如果还不了阳,投胎的话,你想来世做什么?”反正也睡不着,就跟美女聊天吧,虽然是只女鬼,但哥们眼下也是鬼了。你说鬼看鬼就像黑人看黑人一样,挺顺眼的。
“我想做一只小鸟,能够任意飞翔,不受人世间的烦恼所困。”
嗯,这是很多人的想法,生活就像个牢笼,把自己牢牢的困在里面,无法脱身。唉,其实飞鸟就没烦恼吗?我觉得一样的,为觅不到食而担忧,为冬来春去要南北迁徙,想来想去,就属住在地府哪儿都不去感觉安心。就跟马大文似的,有钱就逛逛窑子喝喝小酒,没钱缩在窝里睡觉。
“你呢?”白欣语转头跟我一笑。
“我……没想过有来世。不能还阳,我就定居地府吧。”
“为什么?”她眨动漂亮的美眸,带有两分天真的问。
她这么问我真答不上来,要说飞鸟都有烦恼,岂不是给她头上泼冷水?我摸了摸鼻子说:“因为投胎转世是短暂的,做鬼却可以永恒。”
“好深奥哦,很有哲理,就像快乐是短暂,痛苦是永恒一样的道理。”白欣语带有崇敬的神色看着我,让哥们有点不好意思。她又接着问:“那你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最大的心愿当然是还阳,不能让沈冰为我担心。可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伟大,吁口气道:“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们还阳,哪怕我下地狱也值得。”
“你真是好人。”白欣语感动的说,“当初我闭眼之前的一瞥,没看错人。如果我们真的不能还阳,那我就陪你住在地府吧。”
我一听心里就是一荡,啥意思,你不会是看上哥了吧?这个我心里可是有人的,尴尬一笑道:“清冷寂寞的地府不适合你这种女孩居住的,你到时还是投胎吧。”
“有你还怎么会寂寞。”白欣语跟我说话时,丝毫没有腼腆的神态,非常大方,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呃,我去看看老催马桶洗好了没。”吓得我不敢再往下接招,起身拍拍屁股逃向忘川河边。
结果,我跟老催背靠背在河边睡了一觉,醒过来感觉满鼻子都是臭味。我埋怨他怎么非要在忘川河洗马桶,就不能界河洗。老催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工作范围就是中平大街上的马桶跟看奈何桥,去界河那是找挨罚。反正过奈何桥的都是蜻蜓点水一样就过去了,没人会在意的。
可是据我所知,自打老催在忘川河边洗马桶后,人间出生的婴儿都有股子臭味,都是被他害的。
老催又去中平大街倒马桶了,他走时吩咐过,不要接近奈何桥,孟婆发现了会被推进河内淹死的。我又不敢回到白欣语身边,万一她又勾引我咋办,哥们定力不怎么好。就这么坐在河边闻着臭气发呆。
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老催的大叫声,回头一看,草,他推着小车慌忙往这奔跑,吐着舌头活脱像只被穷追猛打的野狗。他后面还跟着七爷八爷,一个个衣服破破烂烂,鼻青脸肿,相当狼狈。
我心说咋了,这是给谁打的,地府还有鬼敢惹他们兄弟俩?
第o7o3章 被困忘川河
三个家伙拼命跑到跟前,催着我们赶紧上桥躲一躲。我问他们这是咋了,七爷喘着气说,行政长官听信谗言,纵容谭青他们,发动整个地府鬼魂闹事,十大阴帅除了他们哥俩之外,全都倒向他们这边,地府头号鬼物崔判官也给拉出去在大街上批斗,其他三个司的判官都明哲保身,谁都不敢出声,地府已经形势大乱。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他娘地府也搞文化大革命啊?“这帮恶鬼不好压制,不是有我老祖宗吗,他老人家呢?”我问道。
“在后面呢,别说废话了,快上桥!”八爷大声催促,匆忙往桥边奔过去。
看见了,我老祖宗跑过来了,模样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浑身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头发都烧的稀稀落落的。跑到我跟前叫道:“小风,你怎么还上桥?快走!”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跑到桥上去了。
这时候白欣语和伊雨萌跟着跑过来,她们看到黑白无常,吓得是浑身发抖,靠在栏杆上一动不敢动。
跑上奈何桥的时候,看到了桥口一座石碑,上面写着血红三个大字“奈何桥”,而石碑对面有一块斑斑血迹的大石,上面写着三个血字:“三生石”!
木桥修建的古香古色,充满了厚重的沧桑感。栏杆上雕刻工艺非常精巧,整齐的木板上散发着木材的香气,不过也混杂着马桶的臭味。据说奈何桥是鲁班修建而成的,我感觉这个传说不靠谱,因为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供后世考证。
我们上了桥,咋不见孟婆和那个小芸出来赶我们啊?我往那边房舍看了看,老祖宗看穿了我心思,跟我说:“别怕,我来时跟孟婆打了招呼的,她暂时借这个地方让我们躲避。一会儿还会让小芸送吃的来。”
七爷八爷瞪着来时方向急的不住搓手,七爷满面担忧的说:“真人,我们躲在桥上也不是个事,崔判官不能不管哪。”
老催一撇嘴:“先顾住自己小命再说吧,还管那么多。”
八爷一瞪眼道:“你是不是对崔判官还怀恨在心?”
老催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两个美女了。我有点明白了,他这处长位子搞不好是崔判官给拿掉的。
老祖宗摸摸胡子说:“先暂时躲过这一难,我们再想对策。”
八爷“唉”重重叹口气,不过也无可奈何,跟七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愁容。
我扯了扯老祖宗身上这身破烂衣服问他:“老祖宗,谁这么大本事,把你老人家弄成这样的?”
老祖宗脸上一红,惭愧的说:“别提了,行政长官现在不信任我,反而相信那些叛逆。牛头马面擅自将照魂井打开,从聻境引出俞松羽的魂魄。这个老家伙在聻境走一遭,变得更加厉害,我对付不了。”
我不由大吃一惊,俞松羽这老杂碎原来没魂飞魄散,去了聻境,又被牛头马面给放了出来。这的确麻烦了!
正在这时,就听前面一阵叫喊声,一群鬼魂突然出现在视线里,都从奈何桥入口闯进来了。杀声震天,听的我心旌摇动,差点没从桥上掉下去。一看为首一只恶鬼正是老杂碎俞松羽,后面跟着谭青他们一伙儿,牛头马面、十六夜游都在其中。
草他二大爷的,这帮混蛋聚在一块,恐怕那是地府最厉害的一支队伍了,鬼道加阴帅,难怪威震阴阳两界的崔判官都敢批斗。
“习关,你到奈何桥上还有什么退路,难道要投胎吗?”老杂碎阴测测的冷笑道。当他看清我也在桥上,立刻须眉皆张,大声怒道:“习风你个小王八蛋,正愁找你不到,你却自动进地府了,今天必叫你魂飞魄散!”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完了完了,这被堵在桥上,跳下去会淹死,跑过去一样是死。因为我们没有投胎管理处安排,过去阳间没有对应出生的婴儿,等于孤魂入阳,必死无疑。
不过要说还是老祖宗镇定,挥起破烂的衣袖往身后一背,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若有本事上桥,我真阳子就立刻跳入忘川河淹死!”
我差点没哭了,人家都跑到桥口了,还怎么上不了桥,你老人家是给吓糊涂了吧?
诶,奇异的情形发生了,这帮恶鬼跑到跟前,奈何桥忽然间从河边开始到我们脚下这段木板消失了,泛起粼粼波光,变成了断桥。有两只小鬼没收住脚一下踏空,掉进河里就沉了底,水面上翻出几个水花,形成一个个涟漪往外扩散。
俞松羽他们吓得赶紧往后退,顾道然还不服气,飞身而起想要扑上奈何桥,谁知忘川河就像有巨大的吸引力一样,让他急速垂直下坠,噗通一声摔进河里,跟前面几只小鬼一样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这帮杂碎各个脸上变色,连我都想不到忘川河有这样的玄机,能耐再大你也飞不上桥。
“忘川河曾淹死无数野鬼,冤魂无数,怨气冲天,被称为第二聻境。谁敢踏上一步,必会死无葬身之地!”老祖宗冷冷说道。
谭青气的一咬牙,转头冲着那边房舍叫道:“孟婆,我们不跟你一个老太婆一般见识,但你要是帮着他们,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话音刚落,那边的房舍突然消失,情景相当诡异。只听一阵苍老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地府之乱,乃为定数,终会平息。忘川河为地府一方净土,得天道护佑,人鬼不能犯,如若胆敢放肆,忘川河水定扬波上岸!”
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空中,听声音估计这是孟婆在说话了。她老人家没想到这么厉害,能够在地府隐身,根本不怕这帮杂碎闹事,听她意思翻脸会让忘川河水漫地府。不过那样恐怕就会伤害无辜鬼魂了,她应该不会这么做。
“你个老太婆别不识好歹,如果水漫地府,淹死的不止是我们,那样你将是触犯天道,会下地狱的!”谭青指着上空骂道。
俞松羽一声冷笑道:“我们回去,将奈何桥一切出路堵死,看他们能在这儿缩到什么时候!”
他们这帮杂碎一时撤的干干净净,四下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老祖宗和七爷八爷都叹口气,一脸的愁色。
我比你们更愁,这倒霉催的,怎么赶上这时候进地府。当时没过界河的时候,就该听七爷八爷劝告回去的,这倒好,别说回去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成问题。老祖宗也是的,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就斗不过老杂碎呢?
第o7o4章 锄j之计
奈何桥从截断处又缓缓延伸出来,抵达岸边。我们相继走下桥,看到那边房舍隐隐出现在视线内。我以为老祖宗要带我们去孟婆住处,谁知他就地盘膝一坐,紧皱双眉望着灰蒙蒙的空中陷入沉思。
七爷八爷凝目盯着他老人家,似乎此刻唯他马首是瞻,等他老人家想出办法来解地府危难。
老催这色鬼却不住偷眼瞧着两个美女,吓得伊雨萌和白欣语都低着头躲在我身后。
我反正也想不出什么主意,看到三生石就在对面,心里觉得好奇。据说三生石上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我十分想知道,我前世是什么样子。于是就悄悄走过去,刚刚看到石头顶部上“早登彼岸”四个大字,忽然就被七爷八爷给扯回来了。
“非过桥投胎鬼魂,此石是不许看的。”七爷一反平日和蔼神色,沉着脸教训我。
不看就不看,我还懒得看呢,万一前世是头猪,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我就瞅着碧绿清澈的河水,越发觉得奇异,你说这下面被称作第二聻境,这么大事,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看着河水想到了一个主意,转头跟老祖宗说:“不如把他们引到桥上之后,再让孟婆断桥,把他们这伙杂碎全掉河里,老祖宗你看怎么样?”
老祖宗睁开眼,望着我叹口气,苦笑道:“忘川河有第二聻境一说,是我杜撰的,小鬼落水沉溺只不过是孟婆略施手段而已。还有那忘川河扬波上岸也是不可能的,乃是孟婆恐吓他们。”
我不由瞪眼,原来刚才孟婆和他对老杂碎的恐吓都是谎言,急忙问:“那么说,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老杂碎亲自上桥的话,孟婆是拦不住的?”
老祖宗一脸深忧的点头:“不错。只不过他们对于忘川河和奈何桥都不知根底,但回去只要问问三司判官,马上就会得知了。我也正在苦思良策,怎么解决眼前燃眉之危。”
“杀了老杂碎,他们一伙不战自溃。”我说。
老祖宗点头道:“只要俞松羽一死,其余不足为惧。可是俞松羽经历聻境之苦锻造,变得凶猛无比,就算玄真跟我联手,也难除之啊。”说完一脸的忧虑。
“牛头马面怎么会有这个本事,能从聻境放人?”我实在想不通。
七爷跟我说:“聻境入口本由鬼王掌管,后来这厮在人间闯祸,压制在邙山后来被一个天师所除。聻境入口便由牛头马面暂为代管,所以引出一只聻鬼还是有这便利之权,况且又在地府纷乱之际,行政长官都失去耳目谁还来管?”
说的倒也是,幸亏十二重鬼龙楼给毁了,不然趁此时机引聻出境,那是易如反掌啊。
“真人,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便是坐以待毙之举。”八爷焦急的催促。
老祖宗双眉紧蹙,眼望着我若有深意,缓缓说道:“眼下倒有个计策,只不过……”
我看他老人家盯着我,这个计策估计是以我为核心了,当下急忙问他:“什么计策?”
老祖宗又摇摇头,叹口气说:“这样吧,与其束手待毙,我们不如悄悄溜回九幽大街,寻找机会杀掉俞松羽。只要能把他引进我的石碑内,我有把握跟他同归于尽,剩余的孽障,就靠你们来铲除了。”
我一听他老人家要跟老杂碎同归于尽,大吃一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