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缁昂怕搿?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这支枪的?”肖问他,旁边的几个人在认真地做着记录。
“在一个叫琼斯采石场的地方,我可以在地图上指给您看。”
“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我正在抓鱼,枪是我找到的。”利昂又提醒他们。
“我正在砍柴。”父亲补充了一句。’
“唔,很好。”肖咧嘴笑了笑,“利昂,你抓到鱼过吗?”
“没有,但这次我差点儿就抓到了。”小男孩认真地回答。
“后来怎么样?”
牛顿先生向儿子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的钩子挂上了一件很重的东西,我拉呀,拉呀,拉的。它开始沉下去了,我用上全身的力气,可还是拽不上来。所以我就叫爸爸了。”
“我将它‘钓’了上来。”牛顿先生接着说:“当我看清这是一支枪时,我差点儿就要拿不住了。鱼钩正好挂在枪扳机的护圈上。噢,这叫什么枪?”
“乌兹。大部分都是以色列产的。”武器专家看了看枪,“它在水中至少已有一个月。”
肖和其他特工人员对这句话交换了一下目光。
“我担心我握得太久了。”牛顿先生说:“但愿我没有搞乱枪把上的各种指纹印。”
“不必担心,牛顿先生,在水中浸泡这么久后,已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肖安慰他。
“您是直接拿到这儿来的吗?”
“是的,我们只带了这把枪就来了,嗯……”他看看手表——“一个半小时以前。除了处理枪以外,我们什么别的事也没做。枪内本来就没有子弹。”
“您懂枪吗?”武器专家问。
“我在越南呆过一年。我是第一七三空运旅的助理电气师。我对-16型步枪非常熟悉。”牛顿笑了笑,“而且我还常去打打猎,主要是打鸟和野兔。”
“请给我们讲讲那采石场。”肖提示他说。
“我估计它距离公路约有3/4英里,后面有许多树。许多小轿车到那儿就回头了。您知道,那地方主要是为小伙子们星期天晚上出来玩耍时停车的。”
“您是否在那儿听到过射击声?”
“没有,除非在狩猎季节。那儿有松鼠,很多松鼠。可难道用得着这种冲锋枪,这不是很奇怪吗?”
“您说得是。这种枪是用来杀害一位警官的,而且……”
“噢,对了!那位妇女和她的孩子正经过安纳波利斯,是吗?”他停顿了片刻,愤愤地诅咒道:“该死!”
肖瞅着旁边的小男孩。他大约有九岁,一双机警的大眼睛,正在细细观看肖挂在墙上的各种案件和发案现场的大事记,“牛顿先生,您给我们帮了大忙。”
“是吗?”利昂接了上来,“你们怎么处理这支枪呢?”
“首先,我们要把它擦拭干净并证实它还能安全地使用。然后我们要用它来射击。”武器专家作了回答。他看着肖,说:“你不用指望在上面找到指纹之类的其它证据。采石场的水一定是有化学活性的,这枪被腐蚀得相当厉害。”他又转向利昂,“孩子,如果你从那水里抓到什么鱼,你都不能随便拿去吃,除非你爸爸说行才可以。”
“好的。”孩子保证道。
“有纤维附在上面吗?”肖提醒说。
“对,很可能有。别急,如果有的话,一定会找到的。枪管怎么样?”
“也可能会发现些什么。”武器专家回答说:“顺便提一下,这把枪来自新加坡。它还相当新。以色列十八个月以前刚准许他们生产枪的部件;现在,-16型枪的产量已达到与科尔特自动手枪一样的水平了。”接着他说出一串数字,几秒钟后,联邦调查局驻新加坡大使馆法律事务专员将收到这份电报,“我想马上着手这项工作。”
“能让我看看吗?”小利昂问;“我一定不妨碍你们。”
“听着!孩子。”肖对他说:“我想和你爸爸谈一会儿。我让一个叔叔带你去参观我们的博物馆,怎么样?你会看到我们过去抓到的所有坏蛋的照片。你在外面等一下,会有人来带你去的。”
“好极了!”
“我们不能向任何人谈起这件事,对吗?”儿子一定牛顿先生就问。
“正是这样,先生。”肖沉默了片刻,“有两个原因决定它非常重要。第一,我们不能让凶手发现我们找到了案子的线索——而且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牛顿先生,您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第二个理由就是要保证您和您家庭的安全。被卷入这一事件中的人是很危险的。这样跟您说吧:您知道他们企图杀害一个怀孕的妇女和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孩。”
这番话引起了听者的足够重视。罗伯特·牛顿,他有五个孩子,其中三个是女孩,他不希望发生上面说的那种情况。
“对了,您曾在采石场附近看到过什么人吗?”肖问。
“您指的是什么人?”
“任何人。”
“好象曾有两三个乡下人打柴回来到过那儿。我知道他们的名字——我是说他们的名字,而不是姓。另外,我已经说过,年轻人喜欢在那儿停车。”说着他笑了起来,“有一次我还帮一个家伙推过车。我是说,那儿的路不太好,这个年轻人的车陷进了泥坑,所以……”牛顿的声音突然减弱了,脸色也一下变了,“有一天,那是星期二,因为起重机坏了,我不能工作。您知道吗?我又很不喜欢在家里闲坐,所以我就出去砍柴。我看见一辆带篷的货车正想开上公路,但车子在泥中陷得很深。由于这车把路几乎全堵丁,我不得不等了约十分钟。这辆车看上去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
“是什么样子的车?”
“大致是黑色的,装有滑动拉门——一定是改装过的。窗口还遮着黑色的帘子,明白吗?”
妙极啦!肖激动地在心里喊了起来。
“您看到司机或里面的人了吗?”
牛顿思索了片刻,“对……是一个花花公子模样的黑人。他——对,我记得,他好象正在嚷着什么。我估计因为车子陷下去,他正大为恼火。我是说,我听不清楚他说的,可我告诉您了,他是在大声嚷嚷;他长着胡子,穿一件皮茄克,象我穿着工作的那件一样。”
“还有什么关于这辆货车的情况吗?”
“我感到车子的噪声很大,好象是一台大功率的v型8汽缸引擎。对,是那种小型货车的声音。”
肖望着正在不停记录的部下,兴奋得掩不住脸上的笑容。
“报上说那次事件中所有的坏蛋都是白人。”牛顿忽地冒出这么句话。
“报纸说的并不总是对的。”肖指出。
“那您认为那个杀死警察的家伙是个黑人?”牛顿不喜欢这个结论,因为他是个黑人,“他还想毁了那个家庭……这个恶棍!”
“牛顿先生,这是秘密。您能理解我吗?您不能对任何人讲关于那辆车的事,即使您儿子也不可以——他当时在场么?”
“不,他在上学。”
“好,您决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为了保证您和您家庭的安全。我们在这里谈的是一些非常危险的人物。”
“是,先生。”牛顿盯着桌子看了一会儿,“您的意思是说有些人拿着冲锋枪杀人,在这个地方?不是在黎巴嫩之类的地方,而是在这儿?”
“实际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嗨,先生,我在越南呆了一年,可不是为了在我生活的地方出现这种渣滓的。”
大楼下面几层的地方,两个武器专家已将这把枪仔细地拆卸开了。一把小型吸尘器仔细地清除着各个部位,希望找到一些与货车上的纤维相同的衣物纤维。最后他们再仔细检查了枪的各个部件。长期的浸泡带来的侵蚀,使这把主要由软钢制成的枪的特征变得模糊难辨。只有坚硬耐腐的弹道钢做成的枪管和枪栓,其外形才显得好些。实验室头头亲自把枪装回去,可能是为了向他的技术专家们炫耀他仍然精通技术。他花了不少时间,仔细地为每个零件上了油。最后,拨了拨全部的活动部位,证实这支枪已可以使用了。
“嗯,很好。”他自言自语道。他将枪搁在桌子上,枪机贴近空着的枪膛。然后从一只柜子里拿出一只乌兹枪的弹盒,装进二十发九毫米的子弹。把这个弹盒放进口袋。
在旁观者看来,这种事情似乎很不相称。技术员们象医生一样穿着白色实验大褂,可他们却去点火开枪。实验室头头带上耳朵护罩,从一条狭缝中伸出枪口,射出一发子弹,想证明枪确实可以用。枪响了。他压下扳机,在短短几秒钟内将弹仓内的子弹全打了出去。然后放下弹盒,确定这把枪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再送给旁边的助手。
“我先去洗洗手。我们要把这些子弹头检查一下。”武器专家们的头头是个吹毛求疵的人。
他擦干了手,收集了二十颗子弹头。每粒金属弹头上都能看出机枪枪筒留下的来复线的特征。这些子弹头的来复线印记大致都相同,但也有少数不太一样。这是因为枪筒射击多次后发热膨胀所造成的。
他从证据材料中取出一只小盒子。他记得很清楚里面装的这粒子弹头曾经穿过一位警官的躯体。他突然想到,要毁掉一个生命似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甚至用不了一盎司的铅和钢。经过这粒小东西的致命的穿越,一切就这么完了。要不去转这些念头是很困难的。他将这粒子弹头放到一架比较显微镜的一例,又去取刚才他射击过的另一颗子弹头。这两颗子弹头……非常象。可以肯定他们使用的是同一种枪……他换了一粒子弹头,更相象了。第三粒子弹头还要象。他十分仔细地转动着子弹头,把它与存放在证据箱里的那一颗作着比较,它就是——
“我们找到痕迹完全相同的子弹头了。”他转身离开显微镜,让另一名技术员弯下腰去观察。
“真的,完全一样,百分之百。”看的人叫了起来。
头头命令他的人检查一下其余的子弹头,他自己走向电话。
“我是肖。”
“是同一支枪,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找到了一颗同杀死那位警察完全相同的子弹头。现在他们正在检查从波西车上弄来的那些弹头。”
“干得不错,保尔!”
“你可以放心。过会儿我将到你那儿去。”
肖搁下电话,对身旁的人说:“先生们,我们已找到了瑞安案件的突破口。”
22、步骤
当天晚上罗伯特·牛顿带领特工人员来到采石场。次日拂晓前一整批刑侦专家仔细地检查了现场的每一处污斑。两名潜水员潜入浑暗的水中,十名特工在林间设哨警戒。另一队人留在原处观察牛顿的那些砍柴伙伴。他们还找路边村子里的农户聊天,了解各种情况。专家们收集了这里的泥土标本,以便与从货车上吸下来的尘土作比较。车辙等痕迹也一一拍了照,准备带回去作进一步分衍。
弹药研究人员已对乌兹枪作了进一步的测试。他们将试射得到的弹壳和小货车上发现的子弹壳及凶杀地点找到的子弹壳作了比较,发现它们退壳器留下的印痕及撞针的撞击力都十分相同。现在,这支枪就是用来凶杀的,并且也就是小货车上的枪已经是毫无疑问了。一系列数据已确定它出自新加坡的工厂,他们还将检查有关记录以查明枪是在何处发货的。联邦调查局的计算机中心拥有全世界每一个军火商的名字。
联邦调查局这些常规性鉴定的总体目标,是为了希望通过一些极简单细致的信息去推动整个案件的侦破。这样做就不可能完全避人耳目。亚历克斯·杜彭斯每天驱车上班时都要路过采石场这条路。他看见两辆车子从坑坑洼洼的砾石小道驶上公路。尽管这两辆调查局实验室的车都没有警车的标记,可他们都有联邦政府公车的牌照。这正是他所注意到的东西。
杜彭斯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他的职业训练使他能把世界看作是一个由小的、具体问题组成的聚合题,其间的每一个问题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当然,还是要一个一个地解决。杜彭斯还是一个十分谨慎周密的人,他所干的每一件事都是一项更大的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的作为常常使他手下的人无法理解,但他们难以与他争辩,因为杜彭斯总是成功的。这一点使他赢得了部下的尊敬和服从,而开始时他们往往对亚历克斯安排给他们的任务感到愤愤不平。
杖彭斯想,两辆车子同时从这条路上开出来很不寻常,而两者又都挂着联邦执照更不可能是巧合。因此,他不得不假设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已发现他曾利用采石场组织过射击训练。风声是如何走漏的?他很惊讶。也许是一位狩猎者,一个乡下人为追逐松鼠或鸟走近过那里?或者是一个砍柴的农夫,还是附近农场的小男孩们?
他只带他手下的人在那儿射击过四次,最近一次是那爱尔兰人来的时候。哈,这能说明什么呢?他向着车前面的公路大声自问。那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每次训练都挑在交通的高峰时间,大多是早晨。即使这里远离哥伦比亚特区,早晨及午后路上也挤满了来来往往各种车辆。车子给这块地方带来很大的喧闹声。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肯定任何人都听不到他们的动静。
每次射击时,亚历克斯又总是毫不懈怠地捡起每一粒弹壳。他可以肯定,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他们曾去过那里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烟蒂。当然,他们不可避免地会留下车轮印,但他看中了这个采石场的一个原因是年轻人度周末常常到这里停车——那里有许许多多轮胎印。他清楚地记得,他们确实曾在那儿扔过枪,可谁会发现呢?采石场那片水有八十多英尺深——他曾测量过——而且看起来象一片死气沉沉的水田,灰黑的尘土溶入水中,水面上布满各种浮渣污物。这决不是一个游泳的地方。他们仅仅向水里扔了一支枪,就是那支射击过的枪。然而,正如看起来是绝不可能的一样,他不得不想到他们已发现了这支枪。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现在还不得不先别去想它,最要紧的是必须赶紧处理掉其余的枪,亚历克斯暗自说,你总有办法弄得到新枪的。
警察们到底知道了点什么?他自言自语。他非常精通警察的侦破程序。看来第一个问题是他应首先弄清谁是他的敌人。
那支枪上不可能留有指纹。在水中浸泡后,造成纹印的皮肤油早就褪去了。亚历克斯曾握过并擦过这把枪,可他不必为此担心。
原来的小货车早巳不复存在。首先它是偷来的,其次它已经由亚历克斯伙内的人改装过了。这辆车使用过四套不同的标牌。这些标牌早被埋在安纳阿伦德尔县的一很电线杆下面。如果事情是从那里开始露迹的话,他一定早知道了。那辆车当时也完全清洗过,每一部件都擦得干干净净。从采石场带来的尘土……这倒是值得考虑的一个问题,可这也不能作为证据。他们没有在此地留下任何可以与他们这伙人联系得上的东西。
难道是他自己的什么人说了这件事,或许是那位因为那个孩子差点死去而感到良心不安的人?如真的出了这样的事,那么今天中午他应该被唤醒,出现在他眼前的应是一枚警微和一支枪。所以这也不太可能。况且他早就提醒过他的人,关于这一切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莫非是自己曾被人看到了?亚历克斯为自己曾向直升飞机上招过手而再次自责。可是他那时是戴着一顶有檐的帽子,戴着墨镜,蓄着胡子,与现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当时还穿着茄克衫,工装裤,以及那双已穿破了的长筒靴。他还戴着工作手套,那是最普通的一种,可以在任何五金商店买到的。
接着他又把有关细节重新回想了一遍。他甚至觉得自已有点儿过分敏感了。联邦调查局的人可能会侦破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件,如果他因此去冒不必要的险则是愚蠢的。立即把在采石场用过的一切全都销毁。他列出了所有可能与此相关的东西。今后,他们再也不会到那个地方去了。警察们有一定的办事规律和工作程序,他呢,则毫不含糊地以其矛刺其盾,使他对手的一切都失去作用。看到了眼前这场突降的大祸后,他马上为自己安排了新的行动方式。同伙中几个一直使他感到不安的激进分子已被暗杀了,理由是他们傲慢和愚蠢,以及他们经常发生轻敌行为。一句话,要他们死是因为他们对成功已不再有价值。亚历克斯冷冷地想,胜利只属于那些准备创造它而且能把握它的人。他甚至不想为自己居然发现了联邦调查局的人而向自己道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应有的谨慎,而不是什么天才的发现。他已另有一处可供军事训练的场地。
“埃里克·马顿斯。”瑞安轻声念着,“我们又见面了。”
联邦调查局的所有资料在收到后几小时内就马上转送到情报中心的专家们手中。瑞安看到资料上写道,被发现的乌兹枪——他惊叹这是怎么给找到的?——出自新加坡一家生产-16型步枪的工厂。他曾在海军6战队用过这种步枪。这家工厂还生产大量其他军用武器,东方型号西方型号的都有,销往第三世界国家……以及其他对军火有兴趣的人。去年夏天,他从工作中了解到,类似的工厂为数不少,而且有相当一些政府衡量军火商合法性的唯一标准就是看他的商业信用,而不考虑别的因素。正是由于政府的这种政策,外加其他一些变化因素,使得军火生意方面原来就有的不合法现象更为加剧。
马顿斯先生正属于这样一种特殊人物。他是一个在事业上富有能力的人,有着广泛的业务关系,曾在安哥拉与中央情报局扶持下的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的**力量打过交道。后来,中央情报局建立了一条更加合法、稳定的军火供应渠道,才中止了和他的交易。然而,他的主要资本还在于他能为南非政府提供一些急需品。他最近一次的成功买卖是弄到了制造米兰反坦克导弹的设备和钢模。欧洲各国的禁止贸易令规定这种武器不能卖给南非的白人政府。马顿斯花了三个月时间的创造性努力,使得该政府的军工厂能独立生产这种武器。尽管中央情报局无法查明他究竟得了多少,但毫无疑问,他在这件事上发了一笔大财。他还拥有自己的洲际航程的格鲁曼g-3型喷气机,用作业务专用机,他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往任何地方。马顿斯还向相当数量的非洲黑人国家供应军火,甚至向阿根廷供应导弹。他可以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他的债务国。如果马顿斯出现在华尔街或任何别的交易市场是会引起轰动的。想到这些,瑞安禁不住独自笑了。马顿斯可以和任何人做生意,可以象人们在芝加哥做大麦交易那样买卖军火。
新加坡产的乌兹枪也到了他手中。大家都喜欢这种枪。捷克人甚至已经生产了仿制品,但没有取得经济上的成功。以色列人始终或者说在大部分情况下遵循美国坚持的原则,向那些军事组织和警察武装力量倾销数以万计的武器。瑞安了解到,在新的限制更严的禁运令实行之前,已有相当一部分武器通过各种途径运往南非。
马顿斯以每次五千件——大约二百万美元的批量发货。对他来说这可以收到一笔可观的利润,然而却不必他去花太多的精力。瑞安不知道这样一批货要装一卡车,还是两卡车。货件塞在他的仓库角落里,政府对他只是实行一种法律上的监管。实际上只是马顿斯的私人领地……
瑞安回想起来,这些情况都是巴兹尔·查尔斯顿爵士在饭桌上告诉他的。你还没有对这位来自南非的家伙给予足够的重视,他提醒自己。那么,英国人认为这个家伙在跟恐怖分子打交道……面对面的?不,他的政府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可能会不允许。瑞安又自我更正了一下。枪支总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到达非洲人国民大会手中。对于他们立誓耍推翻的政府来说,这也许是很糟糕的消息。因此,瑞实现在必须马上找到一位中间人。花了三十分钟,他找到了一份案卷,其间还与马丁·格特通了个电话。
案卷中的内容简直让人绝望。马顿斯有八个公开的以及十五个被认为可能是的代理机构……显然,这些代理人可能在他想推销武器的任何一个国家……瑞安再次拨了格特的电话。
“我想我们从未与马顿斯本人对过话?”瑞安问。
“不,几年前曾有过,他为我们弄了一批枪到安哥拉,可我们不欣赏他的办事方式。”
“那是为什么?”
“这家伙在一些事情上有点儿耍无赖。”格特说:“虽然这种事在军火生意中也不鲜见。可我们希望尽量绕开他们。在国会取消对安盟的禁运后,我们建立了自己的武器供应渠道。”
“我手上已弄了一份二十三个人的名单。”瑞安告诉他。
“好的,我对这方面的情况也较熟悉。去年十一月我们以为他将一些军火运给了一个伊朗人资助的组织,但事实证明这个判断是错的。我们花了两个月时间才弄清这件事。假如我们能早点和他本人面谈一次,事情就简单多了。”
“那么英国人了解这些情况吗?”杰克又问。
“他们也插不进去。”马丁说:“每次企图与他谈话时,就有一些傲慢而精明的欧洲血统的非洲士兵出来阻拦,而你又无法责备他们,因为假如欧洲人把他们象贱民一样对待的话,他们就会索性胡来。还得记住一点,被遗弃者总是聚集在一起的。”
“所以,我们不知道对这个家伙到底需要了解些什么,也并没打算去了解,是么?”
“对此我也说不准。”
“那我们是否再派人进去弄清楚一些事情。”端安抱一丝希望地问。
“这个我还是说不准。”
“见鬼,马丁?”
“杰克,你对实际情况还不够了解。如果你没有注意到的话,请注意,你在案卷中看到的任何档案都不会告诉你它是怎样获得的。”
瑞安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的确;搞情报的人并没有标上姓名,也没有注明会见地点,而传递情报的手段也难以猜测,“喂,我们是否能有把握地设想,我们可以通过某种全新的方式,从这位先生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报。”
“你可以相信这种可能性正在考虑之中。”
“他也许是我们手头最重要的线索。”杰克指出。
“我知道。”
“关于他的问题可能会位人感到很头痛的。”说出了这句话瑞安才感到心里舒服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研究吧。”
“对啦,那样才能愉快从容地工作,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研究。”
“什么时候我可以得到马顿斯的材料?”瑞安问。
“一有材料就会让你知道的。”格特应道,并向杰克道了声:“再见。”
“好极了。”杰克利用当天剩下的时间和第二天的一部分时间将所有与马顿斯有过业务往来的人的名单统统浏览了一遍。想到两天后他必须回去上课,他才感到一种暂时解脱的宽慰,不过他还是从材料中找到了某种可能的线索。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用过的佐第亚克号橡皮艇上的麦克雷发动机是由一个马尔他商人转手卖掉的——有关文字记录说明发动机是发往欧洲的——而马顿斯从前曾跟此人有过几笔小的生意往来。
厄尼是一条非常聪明的狗,这是这个春天的好消息。它在两周内就懂得了到户外去大便的规矩。女儿告诉他的这些消息,让杰克感到一阵阵轻松与欣慰,“爸-爸-,爸爸,有一个小问-问-问题……”接着总是妻子的这句话;“开心吗,杰克?”事实上,连妻子也承认,这条狗的确很出色。每次要把它与女儿分开时,必须狠狠地拽着它脖子上的皮带才行。现在,除了每隔几小时到房子周围巡逻一次外,它就睡在女儿床上。可在第一眼看到这条狗时,可能会有点让人胆怯——一大团比夜色更黑的东西扑到你脸前仅仅几英寸的地方——厄尼回到萨莉房内保护性地静伏了两个多小时,它似乎认为一切都很正常。它还是一只不到一岁的幼犬,长着不可思议的长腿和粗大有蹼的脚,而且他还喜欢用脑筋。当萨莉的洋娃娃巴比的一条腿被它咬住时,它会遭到主人一场怒斥。直到它带着悔悟的样子去轻轻地舔萨莉的小脸,这场风波才会平息。
萨莉终于恢复正常了。正象医生向他父母保证的,她的双腿一定会痊愈。她现在又能象以前那样到处乱跑了。这一天标志着她回到了童话中所说的“巨人脚步”的时刻。从她边跑边把桌子上的玻璃杯撞下地来的行动中,可以看出一切又好起来了。她的父母为此激动不已,以致根本就无法指责她所做出的这种完全不象女孩儿家的举动。对萨莉来说,她受到了数不清的冲动得反常的拥抱,而这一切她实际上是理解不了的。她曾患了病,现在又好了。她永远不会真正了解历发生的那次可怕的遭遇,杰克很迟才理解到这一点。萨莉偶尔提及那件事时,总是称之为“汽车坏了的那天”。她还需要每隔几星期去大夫那儿检查一下。对此她又讨厌又害怕,好在孩子们对现实变化的适应性要远远胜过父母们。
毕业班的研讨会结束后,便剩下最后两厨课程了。接着便是各科的毕业考和军阶委授仪式:这样,又一班海军学校的学生将加入舰队和特种兵的行列。他们不再是拘谨的学生挂了,而终于可以每天在大庭广众之中骄傲地展露一下自己的微笑了。校园里变得非常安静,基本上是杳无人迹,因为冬年级学生都回家度短假去了。之后,他们将随舰队出巡,参加实习,并为新学员夏季入学时那粗犷雄壮的仪式作准备。瑞安心情矛盾地忙着赶学校里的工作已经整整一周了,看完了堆积如山的试卷和文件。无论是学校历史系还是中央情报局,现在对他都不太满意。他原本“一身事二主”的心愿并没有得到完满的实现。他意识到,两种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是互相干扰的,他知道自己必须两者择一。但尽管接踵而来的事实逼使他快作抉择,他却仍然竭力避免下这个决心。
“嘿,杰克!”罗比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白色便服。
“拿张凳子坐吧,少校,飞得怎么样了?”
“没说的,骑手又回到马鞍上了。”杰克逊说着,坐了下来,“上星期你真该和我一起上雄猫战斗机;哦,伙计,我终了得心应手了;我和一个驾着a-4机扮演入侵一方的家伙干上了,我把他打了个人仰马翅。真是太来劲了。”他咧开嘴笑着,就象一只狮子打量着一只破脚的羚羊,“我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出发?”
“八月五号报到,估计八月一号就得从这儿出发了。”
“在我们请你和西茜吃晚饭以前可千万别走。”杰克翻看了一下他的日程安排说:“七月三十号是星期五,晚上七点你们来好吗?”
“当然好,我的先生。”
“西茜去那儿后打算干什么?”
“哦,诺福克有一个小交响乐团,她打算去那个团里担任第二钢琴独奏,同时兼做她的钢琴教员工作。”
“你知道诺福克有个试管婴儿中心,你们俩说不定会在那儿生个孩子呢。”
“是的,凯茜已经和她说了那方面的事儿,我们正在考虑之中,但是——你也知道,西茜在这方面失望过许多次。”
“那么,再让凯茜多和她讲讲生孩子的事吧。”
罗比想了想说:“好的,凯茜知道该怎么办。凯茜现在怀着身孕觉得怎么样?”
“她每天埋怨怀孩子改变了她的体形。”杰克止不住一阵笑容浮上脸来,“为什么她们一点儿都不明白,怀着孩子使她们看上去有多么可爱?”
“是啊。”罗比一笑表示同意,心里想西茜如果怀孕了,在他看来是否也会觉得可爱。杰克意识到自己触及了微妙之处,有点不安,赶忙转移了话题。
“顺便问一下那些船是怎么回事?今早我看见一些船只在河边停着。”
“那叫‘抛锚’,你这个笨蛋。”罗比纠正了老朋友的说法,“他们要把对岸军港的木桩全换过,估计总要两个月时间。那些老木桩都坏了——防腐剂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根本不起作用——你们签约的政府承包商把工程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这项工程预定要赶在下学年开始之前完成——当然,能否如期完成与我已经无关了。到那时,伙计,我要回到我那二万五千英尺高的归宿地去度过我的早晨了。你现在打算为哪儿做事?”
“什么意思?”
“噢,说白了吧,你要么在这儿干下去,要么到兰利去,是吗?”
瑞安转过头去望着窗外,说:“该死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办。罗比,我们马上要添个孩子,还有其他一连串事儿要考虑。”
“你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杰克摇了摇头,“我们认为已经有了突破,但进展不大。这些家伙可都是职业杀手,罗比。”
杰克逊脸上又出现了吃惊的表情,“废话,伙计,你简直在胡说!职业恐怖分子不杀孩子。嘿,他们是想对着士兵和警察开枪。是的,我可以理解这个——尽管它不对,但我能。够理解,是吧?——士兵和警察有枪可以回击,而且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所以这是公平的比赛。一边是突然袭击者,而另一边则按军事惯例办事,这样使得双方的交战成为一场公平的较量。但是去追杀那些平民百姓,他们就只不过是些街头的流氓无赖而已。杰克,那些家伙也可能很聪明能干,但他妈的绝对不是职业恐怖分于!职业恐怖分子有他们的目标,他们的行动是为实现他们的目标服务的。”
杰克摇了摇头。罗比错了,但他知道没有办法可以说服他的朋友改变看法。罗比信奉的金科玉律是,作为一个尚武之人,必须按照文明的法则生活、行事。法则的第一条便是:不能蓄意伤害无辜无助的人。如果在意外的情况下发生了那样的事,则将是糟糕透顶;而如果故意为之,则是懦夫的行为,将遭世人唾弃;已经这样于了的人,只有以死重罚之,他们将不齿于人类。
“是啊,是啊,但是在想再去冒险以前,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家吃饭。”
杰克逊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答应,不把我的演说带到餐桌上去。到时要穿礼服吗?”
“罗比,你看我几时衣冠楚楚过了?”
“我告诉他们没必要打扮得衣冠楚楚。”杰克后来说。
“是没必要。”他妻子赞同道。
“我想你也一定会那么说。”他抬起头来打量妻子,她的皮肤在月光下发着微光,“你看上去真美。”
“我感到自己现在一点儿也不美丽。”
“凯茜,你是在和一个专家说话。”她丈夫宣布道:“在这间屋子里,我是唯一可以评价一个女性是否美丽悦目的人,不论是过去的女性还是现代的女性,我说你是美丽的。这就是定论。”
凯茜·瑞安有她自己的评价。她的腹部布满了密密麻麻四处伸展的胎纹,双||乳|肿胀疼痛,两只脚包括脚踝都鼓胀着。由于此刻侧身躺着,两条腿就只好叠缠在一起,“杰,你是一帖安慰剂。”
杰克几乎和妻子同时感觉到了胎儿的活动。他——她,或者胎儿——正在肚子里翻着跟斗。杰克非常奇怪一个胎儿在没有任何东西牵拉的情况下怎么会翻跟斗。但是迹象非常明显,他的手感觉到一个肉团在改变位置。这个肉团不是他孩子的脑袋,就是他孩子的屁股。胎儿移动着,活泼泼地生存着,等待着出世。他抬起头来看妻子的脸,她正冲着他微笑,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你真美,我非常非常爱你。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他非常惊讶地发现泪水涌上了自己的眼眶。
“我也爱你,杰克。”
23、行动
“我们昨天晚上把它们洗出来了。”在中央情报局,重点多少有所改变了,瑞安能看出这一点。来人把照片交给了他。这人头发已经开始花白,戴着无边眼镜,打着蝴蝶结领带,衬衫袖口上的带子也系得恰到好处。马?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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