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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作品:不知北山向阳(军旅)|作者:泼皮的教导|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9 10:21:44|下载:不知北山向阳(军旅)TXT下载
  今天是第十天了,基地走了yi半人。有yi些是分被扣完的,有yi些是自愿放弃的,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出路那么多,何必来吃这种苦

  剩下的人越少,他们压力越大,因为能留下来的都是尖兵。大家都憋着yi口气在较劲,平时话也少了许多,抓紧每yi分钟休息。

  张队长对维拉并没有降低要求,也没有刻意为难她。但是仍旧是yi点情面也不讲,维拉来了月经,忍着痛经跑了五千米,直到晕在了跑道的时候,张队长仍旧没有叫停。顾容与捏紧了拳头,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对这张队长挥过去。

  张队长只是冷冷地看了他yi眼,“敌人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就特别照顾她,既然她要跟男孩子yi起战斗,就得把自己训练得像yi个男孩子。”

  他无法承认他说的话每yi句都对,战场永远是冰凉的,他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这样失落的情绪持续了很久,顾容与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维拉昏迷了yi整天,但是第二天的号角吹响的时候,还是需要跟大家yi起起来跑操。顾容与看着低头系鞋带的维拉,他恨自己无法像男人yi样给呵护她最好的呵护。

  维拉跑了两圈,速度就开始慢了下来。两腿像灌了铅yi样沉重,腹部又开始绞痛了,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维拉笑自己,跟男生比,果真是不自量力么

  想着想着,脚yi崴,扑向了yi个坚实广阔的背。

  顾容与背起维拉,yi步yi步地向前跑着。维拉笑,差点就忘记了自己不是yi个人。

  张队长看在眼里,什么话都不说。他们算不上违反规则,只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yi个坚强的女孩,旁边站着yi个更坚强的男孩。

  五千米过后,顾容与跑得越来越吃力。几次有队友问了,要不要,换我们来。

  顾容与摇摇头,她是为了我来的,把她安好地带出去,是我的责任。

  yi万米过后,顾容与扑在了大地上,汗水把周围的沙子都沾湿了,维拉用掌心yi点yi点地帮他擦干净,再亲了亲他的脸颊。

  顾容与笑了,比任何yi次都要笑得好看。

  顾容与开始教维拉打靶,他讲得比教官更加精细,甚至对每yi款枪了若指掌,好像生来就是yi个优秀的狙击手yi般。

  维拉只在南京的时候摸过81yi1,在学校时候练习用的也是81yi1,对其他枪都还很陌生,16,ak47都只听过名字,别说打过了。

  维拉看着顾容与的侧颜,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爷爷。

  “射击之前先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枪,你手中的这款枪,它是81yi1步枪。”好像爷爷仍旧在她耳边说,那么慈祥又那么骄傲的yi个军人,能让自己的枪法得以传承,是yi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爷爷不说,但是维拉yi直都知道他是想像顾爷爷对顾容与yi样,亲手培养出yi个军人的。他yi生的骄傲都在了军事上,如果后继无人,那该是会多么难过。

  维拉那么隐忍坚强地坚持着,谁又敢说没有yi丝是因为苏宴呢。

  她认真地倾听着顾容与的话,慢慢地找感觉,找到了方法,yi天打掉三百发子弹也不是难事了。只是每每到最后的时候都几近被发烫的枪座烫伤,那时顾容与就会捧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耳边带,很认真很单纯地在完成这个动作。

  日子似乎每yi天都过得异常艰难。

  维拉的脸上多了两道疤痕,是在凌晨负重越野的时候不小心给树枝勾到的,血留了yi脸,顾容与被她吓得连都白了,别的战友也在帮忙着四处找草药,女孩子的容貌多么金贵啊。

  顾容与死死地搂着这个姑娘,不敢去碰她的伤口,yi遍又yi遍地摩挲着姑娘的脑袋。

  维拉喃喃着问他,“如果我不好看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你毁容了都喜欢,只要是你。”

  顾容与已经不敢再说对不起了,她对他的情谊,是多少文字都偿还不完的。

  维拉眯瞪着眼睛,看着队友们yi株yi株找回来疑似草药的东西,摇了摇头,把其中的yi些塞回了他们嘴里,看着他们愕然地眼睛说道,“这株植物味甘甜,没有毒,可以吃的。”

  大家吃了许多天的老鼠蟑螂,这些算是难得的美味,嚼了嚼,给维拉找草药的身影跑得更轻快了。

  “你都认识这些植物”顾容与问维拉。

  维拉点点头,“我背过百草集,我还能认yi些毒物,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特种兵营,能干的只有侦察兵了。”

  顾容与抓紧了维拉的衣角,深深地闭眼,“维拉,你是有多想要跟我在yi起”

  维拉摇摇头,笑了,“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前面没有了你,再富足也没有意思。”

  队友们把草药找回来的时候,维拉的血已经止得差不多了,她看着顾容与担忧的眼睛,笑着说,“没关系,他们给我找来的是有助伤口愈合的,应该不会留疤。”

  顾容与没有说什么,把维拉腿上的铁块抽了出来,塞到了自己的腿边,“我们走,不要连累大家yi起扣分。”

  维拉点点头,她不喜欢他说对不起,更讨厌他说他会补偿,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顾容与也知道,所以从未提起,这些话语,不过让人徒增伤感罢了。

  他们都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五分钟回到基地,本以为又回被扣掉许多分,但是张队长却挥挥手了。

  “你们懂得比分数更重要的是什么,这很好,但是下不为例。”

  这是维拉第yi次感受到了军队的温情来自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战友。

  维拉的伤口并没有很深,只是拉得长了,又有好几道口子,血流了多了有些吓人。回到营地的医院后,军医给她重新上了药,还嘱咐了yi些平日该注意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有了特别的交代,维拉的伙食比其他人都要好上yi些,虽然还是半生不熟的,但是好歹能咽下去。

  晚上还专门有人给她送来了上好的伤药,维拉才知道,原来家人yi直是在看着他们的。

  维拉并不矫情,并不会为此就生他们的气,她默默地享受着这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不大公平的关怀。

  她带着歉意尽可能地帮助别人,仿佛别人接受了,她才会安心。

  81 苦旅yi

  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开始进行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淘汰率非常高,能不能留下来就看这yi次了。

  甄选的人由原来的48名变成了现在的22名,他们重新分了组队,在维拉他们这个小组,只剩下5号了,另外再并过来了yi个39号,他的队友都走光了,只剩他yi个还在孤军奋战。

  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是小组行动,身上除了yi壶水,没有yi点口粮,二十发子弹,yi盒火柴,yi把瑞士军刀,yi个指北针,yi枚信号弹,yi张简陋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图。他们需要在那里呆上yi个星期,荒无人烟的地方,饿了只得去挖野菜和打猎,当然,如果你能分辨出yi些无毒的动物。如果不幸被毒物咬了,或者实在坚持不住了,可以发信号弹,这样做的代价是,出局。

  二十发子弹是真的子弹,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使用。

  期间还会有人对他们进行突击,被擒住的人,出局。

  他们还需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直捣地方营地,成功解救人质,才算过关。

  条件过于苛刻,他们小组只得四个人,而对方有yi个排盘踞着,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张队长轻蔑地看着他们,“不是说是名牌军校的学生吗那就拿出跟普通士兵不yi样的气概给大家看看免得别人笑我们又招了yi批蠢货”

  他们被空投到了yi块盘踞着毒物的沼泽地带,上头会给他们半天的时间隐藏自己,然后他们才开始搜索及打击。

  维拉看着周围,那么熟悉地感觉涌过来。

  5号蹲下去检验水源,欢喜了,“没毒啊,干嘛还要给我们背着水呢,这沼泽地不是四处都是吗”

  维拉摇摇头,“这是盐沼泽,这个地方居民的用盐大多是从盐碱滩上的盐巴提取的,喝不得。”

  顾容与看姑娘的神情,也大抵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样严峻的环境,心中也难免涌现出yi些诗意。

  5号有些烦躁,他还以为能卸掉身上的yi些重量呢,光是装备就有二十斤,那敌营远的,估计得跑上好几天。

  “我们现在怎么走”

  维拉看了看地形,在对了对手中的地图,“营地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我们往北走。”

  “等等。”顾容与叫到,“把你们的背包都卸下来,打开我看看。”

  多天相处,大家都知道顾容与不是说废话的人,当即把身上的东西都放了下来。

  顾容与低头翻着,“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在我们身上装了gps芯片。”敢在沼泽地里放任他们行走,就不会没有后招。

  大伙对视yi眼,各自蹲下来查找。

  “没有。”

  “找不到。”

  “我也没有。”

  顾容与拧了眉头,思索了好yi会儿,从背包里摸出那款名为猎人的瑞士军刀,再拿过自己的枪放在腿上,拆了起来。

  他们的装备最新分配的并不多,而作为军人,最不能离开的就是枪,所以这个有可能被装上定位系统。

  维拉他们也没有疑虑,也跟着他拆起枪来,之后就没有人敢碰了。如果弄坏了里面任何yi个零件配置,比身上装着定位系统还要糟糕。

  只有顾容与还要不犹豫地拆着,他选的狙击步枪是自己最熟悉的ak47。ak47是他们家低下储藏室里最普通的yi把了,爷爷在地下室藏了好些枪支,跟宝贝yi样惦记着,跟做贼yi般小心翼翼的,每星期都要下去看几眼,被他发现后索性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教孩子。还有yi些已经停产的枪他也摸过,老将军们很多都是枪迷,得了好枪都爱相互炫耀yi番。顾老都是眼馋地接过来摸透了,才舍得还回去。还是还了,可整天还爱跟孙子叨叨,待他也摸透之后,俩爷孙就上沙盘互相较量。容与知道,虽然爷爷嘴里什么都不说,可老早就开是把他往将军培养了。

  5号和39号对视了yi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佩服。

  最后顾容与终于在挨近枪管的那yi侧找到了那个gps芯片,三分之yi指甲盖大小,很容易被忽略。

  他们几乎要欢呼起来。

  顾容与又用同样的方法拆了5号的枪,找到了芯片。这款步枪他拆过几次,按照记忆摸索着那个零件是多余的,碰到了yi些层叠的地方,还需要拆开检查,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重新组装回去。到39号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他们几乎每个人的枪都不yi样,39号的是最复杂的79式步枪。这个仪器大家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39号抓头,有些抱歉,“我不知道这把枪那么麻烦的,我就是看着好看”

  “没事,我们没怪你。”

  “要不咱们扔了”5号提议,“咱们都有枪呢,少了yi把也没啥。”

  顾容与摇摇头,“野外作战,不要低估任何yi把枪的价值,关键时刻很有可能是它们救了我们的命。”

  维拉点头,“我同意28号的话,拆把,即使坏了总比扔了要好。”

  顾容与点点头,“你们都围过来,记yi记仪器内部的零件位置,我们需要确保万无yi失。”

  拆开零件的时候,他们把yi个个零件心细地跟已经拆出来的芯片比对。有几个零件是在太像,他们只得yi个yi个地拆出来尝试。

  5号也戒掉了之前的焦躁,全神贯注地看着,遇到了错误的地方还会提点几句,终于,他们找到了那个芯片。

  维拉的枪是她最常用的81yi1,武器并不是越高级越好,这把枪贵在熟悉,熟悉到维拉自己拆开都能组装回来。本以为是很轻松的工作,第三遍检查的时候,都愁眉紧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个人依旧裹足不前。

  39号说,“先走吧,说不定他们觉得你是女孩子,根本不会单独行动,没有在你身上装gps也是有可能的。”

  顾容与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顺道拉了姑娘yi把,“有我在呢,即使找不出来也没关系。”

  维拉只好委委屈屈地牵着他的手走在后头。

  离他们暴露自己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大家的肚子都开始饿了,维拉的意思是,先跑得远yi点再找东西吃,而顾容与却觉得不如现在先找了猎物吃yi次饱,身上还有gps,跑到哪里都yi样。

  沼泽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所以大家决定干什么都是团体行动。而且有维拉在,效率会高许多。

  维拉能认地形,能辨毒物,比他们抓瞎要好太多。

  抓蛇的时候他们不能用枪,只得走进了拿军刀去刺蛇的七寸。39号是农村的孩子,小时候随大人去抓过蛇,知道yi些要领,但毕竟只是看过,好几次都不小心把蛇给放跑了。好歹他们抓的都是温顺的蛇,并不会回来攻击他们。

  等他们终于抓到了五六条蛇,把火点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yi个小时。

  几个人都许久没有吃过熟肉了,尽管只有维拉从盐滩上找来了yi小块带着苦味的盐巴,还是觉得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剩下的蛇肉还足够他们维持两天,这不失为yi个好消息。几人为了庆祝,好把无比珍贵的水拿出来当成酒水抿了yi点。

  维拉喝着水,突然间灵光yi闪,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容与”她紧紧地抓住了顾容与的衣服,连不能喊名字的规矩都忘了。

  顾容与轻轻挑了挑眉,“嗯”微微上挑的音,来自他姑娘的兴奋,只要她开心,他也觉得感觉不赖。

  “我们的水瓶,也是他们给我们新发的。”姑娘拧紧了瓶盖,把水壶小心翼翼地给顾容与递了过去。

  顾容与连忙接过,另外两个脑袋也挨了过来。

  那个芯片并不难找,因为他们把它嵌在了瓶底,还涂上了yi层瓶身的颜色。那么显眼却又那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几个人忍不住都欢呼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们把这芯片挂树上,等着,我刻字气死他们。”

  “别。”顾容与阻止了,“你这是自我暴露,他们要是到了,看到火刚熄了不久,知道我们就在附近,进行地毯式搜查就得不偿失了。”

  5号点头,“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维拉摊开掌心,“那这个要怎么办”

  顾容与接过,之后就把它扔进了火堆里。

  动作十分之潇洒帅气。

  夜半,他们潜伏在高大的芦苇里,湿气很重,春末初夏还有yi点凉。还会有萤火虫拖着点着灯的小屁股在芦苇间飞着,

  这种幕天席地,好像离战火太遥远。

  今晚上半夜是5号守夜,下半夜是39号,明天换维拉和顾容与。

  他们脱了大衣盖在了身上,顾容与把维拉掖进了怀里,生怕这个姑娘冻着了。很单纯很美好的拥抱,谁都没有往歪处想。

  维拉闻着他身上隐约的香皂味,很安心地闭眼了。

  这场战役太长,他们需要充足的体力。

  天边微微翻白的时候他们就醒了,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就上路。

  维拉对这yi带很熟悉,所以他们很少走岔路。

  因为早就取下了定位仪的缘故,yi路上平安无忧,不过他们还是十分小心,专挑芦苇多的地方走,敏锐得像豹子。听到直升机的声音的时候快速卧倒,隐藏自己。

  敌方不可能yi寸寸地贴着地皮过来,热成像仪只在yi定的距离起作用。他们好几次都差点在热成像仪功能区内。

  沼泽区经常会有大雾,这不是为yi个隐藏自己的天然屏障,不过却能难发现敌人了。

  他们的熟蛇肉已经吃完,没有人敢说起火再烤,yi招不慎,满盘皆输。

  又开吃了吃生肉配野菜的日子,维拉的胃开始像火烧yi样难受,可她都隐忍了下来,不敢跟顾容与提半句,生怕他小题大做发信号弹把她送走,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敌方指挥营地。

  张队长皱眉看着不断地从沼泽地里传回来的信号,现在是第四天了,几乎有半数的人被生擒,别的人虽然还没有抓到,但是都行踪明确,他们准备在最后给他们来yi个致命地yi击。

  可依旧有四个人不知行踪,他们跟着定位仪找过去的时候,发现有3个定位仪已经被他们拆了下来放在了他们被空投下来的地方这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身上会有定位仪

  张队长瞪着江磊,“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你在质疑我”江磊冷冷地声音传来,这样的怀疑,对任何yi个背过保密守则的军人都是yi种侮辱。

  “抱歉,只是被他们逼急了。”张队长自知失言,赶紧补救。

  “你要抓到他们很不容易,5号和39号我不了解,但是其余两人,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如果他们愿意,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

  张队长气结,“你现在是我们这边的总指挥官说话注意分寸”

  江磊低头看他,“张队长,说这句话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说到。”说着,瞥了yi眼张队长,就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放弃对28号所在的小分队的搜索,召回人员,全力守护营地。”

  第五天的时候,维拉的胃还是很难受,她不停地揪着yi些能止痛的草药往兜里揣,等待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往嘴里塞。

  可无法掩饰的问题是她发烧了。

  顾容与牵着她的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yi摸姑娘额头,果然挺烫。他把姑娘掖怀里问,“是不是晚上守夜的时候着凉了”

  维拉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难受吗”

  维拉摇摇头,“还好的。”

  顾容与想了想,“这几天晚上也不要守夜了,好好休息。不要担心白旗的事情,我会帮你拿回来。”

  维拉眼巴巴地望着他,“不用我发烟雾弹”

  顾容与敲她脑袋,“你会愿意”

  维拉老实地摇头。

  顾容与摸摸她的脑袋,“辛苦你了,维拉,我给你去找些草药。”

  “背着我去好不好”

  “好。”

  沼泽地顾容与他们不熟悉,可以难不倒维拉,此刻她被顾容与背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判断眼前的路,他们只得摸索着走。

  他们手里都拿了芦苇捆成的简易手杖,5号和39号背着维拉和顾容与的包袱除了枪,即使再重也不能放下的枪。

  5号悲伤地看天,“我怎么觉得我们跟当年的红军没岔的,就差没啃树皮吃草根了。”

  “你就满足吧,我们就这么几天,当年长征红yi走得比咱们久多了。”39号白了他yi眼。

  “时代不yi样,那时候大家都吃不饱呢,你看看我们现在外面那帮孙子。”5号摇摇头,回头看顾容与,“兄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呢”

  顾容与笑,没有回答他。

  5号郁闷,“我最讨厌什么保密守则了,我有yi肚子话想说都找不到个人。”

  维拉眯眼,“那就找yi个树洞说去。”

  5号撇嘴,“就你俩看起来知根知底,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就讨厌。”

  维拉扑哧yi笑,“28,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了某人。”

  “我觉得,不如某人,某人更甚。”不如曲奕极品。

  “你们又我听不懂的话了,让yi个大嘴巴的八卦人情何以堪,不行,我要远离你们。”5号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前面走。

  茫茫的沼泽地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维拉嘴角的微笑还没有绽放开来就凝固了,看着陷进了沼泽里的5号,愣了。

  82 苦旅二

  还是顾容与首先反应了过来,yi把就把维拉放了下来,动作有些急,还有些粗鲁。

  维拉看着疾步走过去的顾容与,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况,慌忙喊到,“容与先别拉他会连你yi起陷进去的”

  说完,自己却是飞奔而去的,中途踉踉跄跄的,还把自己绊倒了。

  5号无奈看天,“看来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了。”他的双脚已经陷了进去,而去还有不断往下的趋势。

  39号也跑到了沼泽边,在自己衣服上割了好几个布条,想把大家的芦苇手杖都连接在了yi起。心里着急,可嘴上yi点都不敢透露,安慰道,“没关系,我们yi定把你救上来。”

  5号看着他们,然后闭了眼睛,“我爷爷是沈阳军区的潘志恒,帮我跟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说我爱他们,虽然他们逼着我来,我也”

  维拉大吼“谁他妈要听你的遗言你身子往后仰,双臂张开听我的”

  5号睁眼,茫然地看着她,心里还在想着有什么要交代的。

  维拉再吼了yi遍,“身子往后仰,双臂张开动作要缓慢,不然流沙会陷得很快”

  5号回过神来,惊觉维拉是在帮他,赶紧照做。

  顾容与看着恢复镇定的维拉,心也安了yi半,走过去帮39号的忙。

  手杖很快就被连接成了坚实的棍子,两人都抓住了yi边,把另yi边往5号那里递。

  “你们轻轻地拖,要慢。5号你也慢慢地移动身子,让流沙有时间流到你的四肢底下。千万要慢如果太快会是身体与泥土间的吸力过大,身体会急速下降。”

  5号还是跟曲奕不yi样,他能很快静得下心思,动作和思想都很敏锐,不然也不会通过了校选,然后走到现在。

  慢慢地,流沙的速度减缓了,维拉几乎要把顾容与的衣服扯破,yi动不动地看着5号,那个那么为生命在努力的5号。她忘了疼得不行的胃,强打着精神把最后yi丝迷糊劲儿都磨没了。

  当他们把手杖换成手的时候,真的好像过了几年,三个人yi起抓住他的臂膀,很用力地抓住却不敢用力地拖拽,深怕yi个不小心他又陷了进去。

  5号看着他们那么认真地眼,笑了,历经过生死的笑,总是那么不yi样的。他嚅动着嘴唇,毫无声响的yi句“谢谢”,却是从心坎儿里发出来的。

  无声胜有声,他们总觉得这句“谢谢”是听到过的调儿最好听的yi句。

  直到他半个身子都出了沼泽地,大家才使尽了全力把他拉了出来。

  然后,毫无间隙地拥抱在了yi起。

  他是他们军人生涯中救过来的第yi个人。

  以后还会有很多,但是,总是固执地觉得这yi次是最特别的。

  走了五天,他们知道离敌营不远了,可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敌营。

  赤野千里的沼泽,哪里有yi处能扎营呢。

  维拉说有yi处,往北指,“二十公里外的天山上。”

  四人走走停停,保持着体力,从中午出发,几乎是到了晚上才到的天山。5号那yi出,大家几近身心俱疲。

  顾容与想了想,让39号陪着5号在yi处隐蔽的地方休息,他和维拉去勘探地形,找出yi处地方比较容易攻破的。

  维拉对天山有yi种特别的感觉,她对顾容与说,“我觉得它是我家的。”

  “你应该说它和你是yi家的。”顾容与笑着说,“它那么博大,不应该单独地属于任何人。”

  热定向仪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们能够看到哪个缺口最多人把守,那又最适合藏人质。但是却又说不准这是不是别人想让他们看到的,然后来yi个请君入瓮。

  回去的时候跟5号和39号都讨论了,大家都觉得虚则实之,按照他们给的空防走,可能才是最准确的。

  那yi个缺口是在yi大片岩壁上面,那就证明了他们得攀着上去。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守在了悬崖口那,yi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是yi个非常冒险的举动,可维拉说,我觉得应该是那里的,这是大山给我的直觉。

  “我相信。”顾容与说。

  “我也相信。”5号对她微笑。

  “三比yi了,不是吗”39号对她耸肩。

  维拉笑,“那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每个人站岗两个小时,保证睡眠。”

  顾容与本不想答应,当是却想到5号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再把维拉的摊yi份过去,只得暗自做了安排。

  “好,不过得改改,你守yi个小时,然后换我守三个小时,之后39号接我的班,5号就起早yi些吧。”

  39号想了想,对5号说,“我三你yi,你今天体力消耗得厉害。”

  5号给了他yi拳,“还当不当我是爷们儿人家是帮女人,我们啥关系,你凑什么热闹。”

  39号笑了笑没说话,心想是我叫你起的床,几点叫还不由我。

  顾容与躺下的时候维拉坚持要他躺在她的腿上,她说,“抱着你我就不害怕了。”

  顾容与想了想,“如果腿麻了就告诉我。”

  “好。”

  维拉静静地看着辽远的天空,今晚繁星无数,草丛里还有小蟾蜍的叫声,好久没有听到了,久到都快忘了。

  5号和39号都打起了细微的鼾声,他们今天是真的累了。而顾容与,依旧是优雅的模样,连睡觉都不改俊逸之姿。

  维拉看看天,再看看他,都是这辈子她最珍爱。回想着他们那么美好的往事,聊以减缓腹中的疼痛。她看了看腕表,已经yi个小时又十分钟了,她还是不舍得把他叫醒,在她眼里,他早就比自己重要了。

  过了三分钟,顾容与有了动静,他拉过维拉带着腕表的那只手看了看,“怎么不叫我”声音里还有些刚清醒时的鼻腔之音,听起来,嗯,有些性感。

  他爬起来,亲吻她的嘴唇。

  维拉脸红,推开后就躺了下来,“我要睡觉了。”

  顾容与把她搂着怀里,“睡吧,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维拉和顾容与醒来的时候,就听见5号在数落39号,“让你五点叫我你搔首弄姿个什么劲儿”

  维拉扑哧yi笑,搔首弄姿么,这个词儿真不错。

  然后,他们在等待,等待yi个最好的时机攻进敌营。

  而这样的时间,需要耗费yi天。

  他们需要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换班,山崖边是不是yi个真正的缺口。

  第二天天没亮他们就开始攀岩了,毫无屏障的攀岩,非常的危险,yi个不慎滑下去,即使保住了命也会缺胳膊断腿。

  这面岩壁好像被人动过手脚,无论是手上攀着的还是脚上踏着的,都好像被人刻意的修正过,容易爬了许多。

  39号觉得不对劲,“我觉得这是请君入瓮呢。”

  顾容与摇头,“我却觉得是真的是条康庄道,大伙儿都会想到是请君入瓮,如果换了别的路反而着了他们的道。”

  5号点头,“我同意28号的看法,而且今天是最后yi天了,这条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各种情况的应对,就是油锅也要去的,我们没时间换别的了。14,你说呢”

  说着,5号转头回去看维拉,却看见她满头的大汗,眉还微微地皱着。

  顾容与也看到了,惊得差点没踩稳脚下的岩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还好吗”

  维拉抬头,努力挤出yi个微笑,“没关系,刚刚才到松散的岩石,惊得我出了yi身冷汗。”

  5号点头,“人没事就好,那你小心。”

  顾容与皱眉,他知道事情不会是那样,可又不能多问些什么,他们已经爬到了yi半,看不见脚下的岩石,下去比上去更难。他只得忍耐了心思,跟爸爸祈祷,希望他保佑维拉平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yi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只是自己yi个人奋斗。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只得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想快些到崖上把她拉上去。

  维拉感觉胃疼得似乎已经快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晕过去。她只得,现在晕了就真的没命了,她和顾容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怎么舍得死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不断地维持着清醒状态,还控制住自己不能忘崖下看,yi看,腿肚子都要打颤。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克服这样的心里障碍,因为这绝对不会是最后yi次,还有更多的挑战源源不断地来。

  快要破晓了,这是yi天中人们防备降到最低的时刻。

  准备到崖顶的时候,顾容与感觉有些不对劲,对着大家做了yi个噤声的姿势,自己在岩石上抠下yi块松散的石头,往自己的左边方向扔上了崖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跑过去之后,手攀上了崖顶跃了上去。yi手把还背对着他的兵反扣住了手,另yi只手迅速地摸出瑞士军刀把他身上的感应带割了。

  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的时候,本能地弯来,把另外yi个兵过肩摔了,然后再割破了他的感应带。

  被割了感应带相当于已经牺牲,那两个个兵不能吭气,这是规矩,他们只得静静地坐在旁边,瞪眼看着顾容与yi个个地把人给拉上来。

  顾容与把维拉拉上来的时候,她全身几乎被汗水浸透,想起她前几日的表现,更是着急万分。

  维拉带着yi个疲惫的笑容“你不必担心。”

  顾容与没有说什么,只是弓了身子,把维拉往自己的后背带。

  这次却是5号阻止了他。

  “我来,你和39号身手都比我灵敏,你们yi个前锋,yi个后卫,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危。”

  顾容与深深地看了yi眼维拉,才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和护她周全。”

  这是yi片挺大的空地,没有什么建筑,就是yi些帐篷。yi模yi样的帐篷反而更让人迷了眼睛,感觉无从下手。

  维拉说,肯定不在中间,中间少了屏障,四面为空,而且yi般人进来都会直捣中心,所以,他们不会那么笨。

  还有二十分钟到士兵换岗,这样的时间最容易懈怠,巡逻的士兵yi半是两人为yi个小分队。几人以帐篷为屏障掩护自己,同时快手快脚地割破对方的感应带,在外围的帐篷寻找着。

  维拉的判断异常的敏锐,在他们挑开第四个帐篷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人质。

  顾容与诧异地看着被绑在yi旁的江磊,诧异地问,“江磊哥,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顾容与首先反应了过来,yi把就把维拉放了下来,动作有些急,还有些粗鲁。

  维拉看着疾步走过去的顾容与,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况,慌忙喊到,“容与先别拉他会连你yi起陷进去的”

  说完,自己却是飞奔而去的,中途踉踉跄跄的,还把自己绊倒了。

  5号无奈看天,“看来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了。”他的双脚已经陷了进去,而去还有不断往下的趋势。

  39号也跑到了沼泽边,在自己衣服上割了好几个布条,想把大家的芦苇手杖都连接在了yi起。心里着急,可嘴上yi点都不敢透露,安慰道,“没关系,我们yi定把你救上来。”

  5号看着他们,然后闭了眼睛,“我爷爷是沈阳军区的潘志恒,帮我跟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说我爱他们,虽然他们逼着我来,我也”

  维拉大吼“谁他妈要听你的遗言你身子往后仰,双臂张开听我的”

  5号睁眼,茫然地看着她,心里还在想着有什么要交代的。

  维拉再吼了yi遍,“身子往后仰,双臂张开动作要缓慢,不然流沙会陷得很快”

  5号回过神来,惊觉维拉是在帮他,赶紧照做。

  顾容与看着恢复镇定的维拉,心也安了yi半,走过去帮39号的忙。

  手杖很快就被连接成了坚实的棍子,两人都抓住了yi边,把另yi边往5号那里递。

  “你们轻轻地拖,要慢。5号你也慢慢地移动身子,让流沙有时间流到你的四肢底下。千万要慢如果太快会是身体与泥土间的吸力过大,身体会急速下降。”

  5号还是跟曲奕不yi样,他能很快静得下心思,动作和思想都很敏锐,不然也不会通过了校选,然后走到现在。

  慢慢地,流沙的速度减缓了,维拉几乎要把顾容与的衣服扯破,yi动不动地看着5号,那个那么为生命在努力的5号。她忘了疼得不行的胃,强打着精神把最后yi丝迷糊劲儿都磨没了。

  当他们把手杖换成手的时候,真的好像过了几年,三个人yi起抓住他的臂膀,很用力地抓住却不敢用力地拖拽,深怕yi个不小心他又陷了进去。

  5号看着他们那么认真地眼,笑了,历经过生死的笑,总是那么不yi样的。他嚅动着嘴唇,毫无声响的yi句“谢谢”,却是从心坎儿里发出来的。

  无声胜有声,他们总觉得这句“谢谢”是听到过的调儿最好听的yi句。

  直到他半个身子都出了沼泽地,大家才使尽了全力把他拉了出来。

  然后,毫无间隙地拥抱在了yi起。

  他是他们军人生涯中救过来的第yi个人。

  以后还会有很多,但是,总是固执地觉得这yi次是最特别的。

  走了五天,他们知道离敌营不远了,可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敌营。

  赤野千里的沼泽,哪里有yi处能扎营呢。

  维拉说有yi处,往北指,“二十公里外的天山上。”

  四人走走停停,保持着体力,从中午出发,几乎是到了晚上才到的天山。5号那yi出,大家几近身心俱疲。

  顾容与想了想,让39号陪着5号在yi处隐蔽的地方休息,他和维拉去勘探地形,找出yi处地方比较容易攻破的。

  维拉对天山有yi种特别的感觉,她对顾容与说,“我觉得它是我家的。”

  “你应该说它和你是yi家的。”顾容与笑着说,“它那么博大,不应该单独地属于任何人。”

  热定向仪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们能够看到哪个缺口最多人把守,那又最适合藏人质。但是却又说不准这是不是别人想让他们看到的,然后来yi个请君入瓮。

  回去的时候跟5号和39号都讨论了,大家都觉得虚则实之,按照他们给的空防走,可能才是最准确的。

  那yi个缺口是在yi大片岩壁上面,那就证明了他们得攀着上去。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守在了悬崖口那,yi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是yi个非常冒险的举动,可维拉说,我觉得应该是那里的,这是大山给我的直觉。

  “我相信。”顾容与说。

  “我也相信。”5号对她微笑。

  “三比yi了,不是吗”39号对她耸肩。

  维拉笑,“那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每个人站岗两个小时,保证睡眠。”

  顾容与本不想答应,当是却想到5号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再把维拉的摊yi份过去,只得暗自做了安排。

  “好,不过得改改,你守yi个小时,然后换我守三个小时,之后39号接我的班,5号就起早yi些吧。”

  39号想了想,对5号说,“我三你yi,你今天体力消耗得厉害。”

  5号给了他yi拳,“还当不当我是爷们儿人家是帮女人,我们啥关系,你凑什么热闹。”

  39号笑了笑没说话,心想是我叫你起的床,几点叫还不由我。

  顾容与躺下的时候维拉坚持要他躺在她的腿上,她说,“抱着你我就不害怕了。”

  顾容与想了想,“如果腿麻了就告诉我。”

  “好。”

  维拉静静地看着辽远的天空,今晚繁星无数,草丛里还有小蟾蜍的叫声,好久没有听到了,久到都快忘了。

  5号和39号都打起了细微的鼾声,他们今天是真的累了。而顾容与,依旧是优雅的模样,连睡觉都不改俊逸之姿。

  维拉看看天,再看看他,都是这辈子她最珍爱。回想着他们那么美好的往事,聊以减缓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