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夫人可有什么事吗”,彭岳抓着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的肩膀,心下一阵焦急。
“您不必如此,夫人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老头晃晃身子,感觉彭岳抓着自己的那双大手,终于松了下来。
“抱歉,大夫,方才方才我有些急了”,彭岳听大夫说并无大碍,想起刚才自己那“如狼似虎”的表情,脸上不禁一副讪讪的神色。
“没关系,没关系”,老头摆了摆手,“只不过夫人已有身孕,大人一定要注意,万不可再让夫人动气啊”,老头捋着胡子,悠悠说道。
“什么,你说我夫人有了身孕”,彭岳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大夫,“她没有和我说过啊”,彭岳看着躺在榻上的严梦筠,喃喃说道。
“相公”,严梦筠慵懒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梦筠”,彭岳赶忙伏到榻上,抓紧严梦筠的小手,眼里满是疼爱与关切,“你怎么突然晕倒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了什么事情”
严梦筠看到眼前的彭岳,却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蓦地把头转了过去。
彭岳想起书房之事,不禁叹了口气,转头对大夫说道:“大夫,麻烦你再开些安胎的方子,我着人去药堂取药。”,说着,便吩咐下人都退了出去,大夫也知趣地跟着出去了。
“梦筠,你有了身孕,怎么不告诉我”,彭岳见严梦筠这个样子,满是心疼。
严梦筠有些不忍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梦筠,都怪我,是我不好”,彭岳刚想说不该在书房中逼问她的事,但怕提起来又伤了她的心。便只好略过此事,“都怪我,我应该好好陪陪你眼看着你有了身孕,我却都不知情。真是不应该”
严梦筠看看彭岳,嘴唇嚅喏着:“不是妾身不想告诉你,是因为还不太确定,后来后来看你每日那么忙,便没机会说了”
“是我不对。我该该多陪陪你的”,彭岳听严梦筠那么一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如何听不出来严梦筠的一语双关是,自己是忙,净忙着害她老爹了
“梦筠,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动气了”
“相公,妾身问你”,严梦筠的语气变得犹豫起来。似乎还在思考该不该问。
“怎么,你想问什么”彭岳虽然这样说,但他好怕严梦筠问出那种问题,自己真的没法子回答她啊。
“相公,你到底喜不喜欢妾身你一开始娶妾身,是不是非常不情愿”,严梦筠直直地盯着彭岳,好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出来。
“我我”,彭岳被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果然问出了一个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而且问得直击要害,让自己哑口无言。
“梦筠,你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彭岳尴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当然喜欢你啦,像你这般才貌无双的女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切莫胡思乱想,若是动了气,难免伤了身子。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啦。”。彭岳说着,手情不自禁地在严梦筠小腹上极尽小心地抚了一下。
严梦筠泪眼汪汪地看着彭岳,小嘴一撇,又呜咽起来,“骗人,你骗人”
“没有啊,我怎么会骗你”,彭岳紧握住严梦筠的手,心里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罢了,就算妾身问你也是白问”,严梦筠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彭岳握住严梦筠的手,有些心疼地为她轻轻拢了拢她耳后有些松散的发丝,“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千万不要再生气了”,彭岳现在一颗心思全系在了严梦筠身上,准确的说,是系在严梦筠和那个孩子身上,天知道自从经历了紫菱那件事后,他是有多么想要一个孩子。
“好,我不生气”严梦筠有些无奈地笑了,“那你告诉我,书房中夹在一本书里的那方绣帕是怎么回事”
看着严梦筠有些复杂的眼神,彭岳感觉有些胆怯了:她果然发现了。
“那只是嗯一个友人相赠”,彭岳知道,这个时候,装傻、充愣都是于事无补的。
“友人”,严梦筠的语气有些冷,她紧紧地盯着彭岳,“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
“这是之前婉儿送你的吧”,原来严梦筠发现那方绣帕后,再看看那上面的诗,联想顾婉儿之前的身世,便下意识地认为是顾婉儿送的。
“啊”,彭岳有些愕然地张了张嘴巴,不过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反正婉儿已经过门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严梦筠吸了吸鼻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还是不是在妾身未过门之前,你便已与顾婉儿定情,准备迎她过门,只是后来因为因为天子赐婚,违抗不得,这才耽搁了这件事情,对么”
“其实嗯其实倒也可以这样说”,彭岳当然知道严梦筠说得不对,但是如果说出真相的话,就一定会牵出雪琪,那岂不是更乱了所以彭岳决定就这样将错就错了,反正彭岳要是编个其他的谎话,也不一定能瞒得过她。
“好你的确是不欺瞒我”,严梦筠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失望,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多么渴望彭岳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完美的解释。
彭岳见到严梦筠这个样子,也只是沉默,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他还能怎样花言巧语,欺瞒过去呢
“原来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妾身,才娶的妾身”,严梦筠啜泣着缓缓说道,“想起我们成婚的当晚,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出去做了什么,可现在,妾身全都明白了妾身好傻,还以为你是身有隐疾”
两相尴尬,严梦筠唯有默默垂泪矣,不过彭岳却还在疑惑,为什么严梦筠决口不提严嵩的事,难道是她没有看到那些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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