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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庆的丝竹声自廊外隐隐传来,但却丝毫没有冲减屋内对峙的两个男人间凝重的气氛。 「我不管,反正你自己说我生日要什么礼物都送我的,现在我只不过要你『小小』下一道圣旨而已。更何况圣旨你哪天不下那么十七八道的?根本就不值钱,只要这个算便宜你了!」 「拜托,你要我下的那道圣旨是要朕把一个男人--还是大唐堂堂刑部侍郎送你当老婆!你以为大臣们会怎么看?当朕晕了头?给两个男人指婚?」 「那我有什么办法嘛,他软硬不吃……我都已经……」 「已经什么?」 对皇兄饶有兴趣的眼神,靖王府中的地头蛇、九王爷李槿这才惊觉自己一时不察说漏了嘴,警惕地住了口。 被皇兄一双研究的眸子转来转去地看,即使脸皮厚如他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恼羞成怒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起皇兄到桌前按下,气咻咻地虎着脸道:「你今天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不然我们今天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道门。」 「你逼官啊?朕当你这么大费周张拉朕密谋,是真有打算替朕分忧,也好让我歇个几天,结果一来你就要这要那的,连老婆都要朕出面帮你搞定……」叨叨唠唠地念自己的胞弟,看见那双惯常被自己欺负的眸子少见地迸射出不肯屈从的眼神,好像大有把从前恩怨一次结清的打算,打了个冷颤的皇帝乖乖住口,讨好地讪笑着,非常善于见风使舵地开始研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今闻玉门奇女子独孤钰,才干过人,为分父忧投效朝廷,屡建奇功,巾帼然不让须眉,木兰重生亦应感其诚孝。朕感其纯孝,且惜其才,欺君一事不加追究。 并皇弟李槿,龄已适婚,窥见神女姿,倾心不已,辗转求之。朕怜其情真意切,虽郎无才然女有貌,亦可算是佳偶天成。是以自保红媒,着此二人即刻奉旨成婚。 钦此!』 绞尽脑汁编了个不算太牵强的理由下这个荒唐的圣谕,皇帝大笔才一挥洒完毕,早候在一边的李槿就从他怀里掏出玉玺,向案上的朱砂砚里润了润,一个鲜红的大印端正地落在那张黄帛的左下方,彷佛像征着印刻一生的承诺。 也不等皇兄发令,李槿赶紧着执事宦臣把那笔迹未干的圣旨送了出去--其实上面的内容他也没怎么看(那个皇兄的字愈写愈回去了,草到他有些认不出来),但反正后面有着『即刻奉旨成婚』六个大字是铁一般的事实,独孤钰就是想跑也跑不掉的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只要在这里耐心地等待就好。 目的终于达到的李槿非常殷勤地给自己的皇兄打开了书房的大门,一边就着手让人准备喜堂。 候在花园里前来贺寿的群臣们见主角出来了,这才止下先前的猜疑,三呼万岁,再度入席畅饮。 「我说,你就这么有把握,笃定他会乖乖听朕的上谕,当真奉旨跟你完婚?」 扯出一抹甜笑虚应座下的大臣们,皇帝歪歪嘴角与自己的弟弟嘀嘀咕咕。 「你管我,反正你既然说了你要做红媒,一会儿不许抛下我先跑。」 举起一杯酒应付过两个上来祝酒的司仪,李槿一副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神情让皇帝悄悄紧了紧鞋带--待会儿可千万别来不及逃命。 「那个,朕看还是把李公公召回来,改天再颁这道旨意吧。」今天座上的大臣太多,让他不小心误杀一两个,牵连了无辜多不好呀! 发誓,皇帝牵紧的嘴角绝对不是因为已经预感到有一道逼人的寒气直冲云霄,而是悲天悯人,完全为了座下的大臣们着想唔,还是预先让人把他的貂裘拿来好了,虽然现在才是秋天,但也很快就用得着了嘛。 「哼!圣旨是你下的,一会儿他把主攻方向对准你的时候,我就有机会下手了……」 摸了摸自己收得非常妥贴的法宝,李槿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丢卒保车--那个该死的便宜舅舅妖道久、源远流长、颠扑不破的官场关系学在这一场权势与力量的角逐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最后,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个超震撼的消息:听说,那个冷右冰霜、艳若桃李的刑部侍郎独孤钰其实是个女人,而且今天晚上被指婚给了平素以花心闻名的九王爷李槿! 『九王爷与冷面侍郎独孤钰婚成与否赌马委员会』当即成立,盘口一开赔率就径自飘升到十五比一。 在场的大臣们都激动莫明,席间只有独孤钰的老爹、太傅独孤敦儒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变成女儿的事实而面色苍白,可是皇帝圣旨都下了,他再辨说只能是欺君……这下可怎么才好?贫血的独孤太傅立刻得到了未来儿婿最妥当的照顾--被靖王府的下人们搀到厢房去稍事休息,以便出席稍后的拜堂大礼。 再无顾忌的群臣们兴奋者有之、因为暗恋美貌的独孤大人今日终于悲惨失恋的黯然者有之、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直愣着眼睛骂人者有之,就在场面火爆到连皇帝都快压制不住之际,靖王府本是紧闭的大门被一股森冷而强劲的气流推撞得左右分飞,白衣翩飞豁然出现在门外的,不是今夜告病缺席的独孤钰是谁? 「嘘--!」 本是喧哗的人群如沸了锅的水里突然被人撒下一把盐。 靖王府里突然达到了寂静的最高品质。 独孤钰也不打话,只是笔直地走向人群的最中心,白玉台上万众瞩目的对象。 他指节发白的手上抓着一团前身依稀彷佛是圣旨的残渣,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地凝重,夹带着轻微的破裂脆响--原来是地上的夜露被他身上冷凝的真气冻结成了薄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小的冰渣在他脚下碾碎的轻响。 肃杀的冷气流已经令一些身子较弱的大臣牙关打颤。 被九王爷推在前面的皇帝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还有十件军机大事、六件内府私事没办;太保、司徒、司空三位正一品大臣也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把今日的政务处理完;侍中、中书令、吏部尚书不知道为什么腹痛如绞,不得不中场退席。本想看热闹的大臣们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内想出了诸多千奇百怪的借口,顷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帝在临出门时还不忘了吩咐史官把今日下注的人名一赌金记清楚,好明日殿上开盘。 看着那道冰冷的人影愈走愈近,本来是在九王爷身后为他吹奏《壮士行》的乐师们也快手快脚把乐器收起,若无其事地走开。 凛冽的寒风中,明明同在京城却又睽违了三个月之久的两个男人终于再次正面对峙,独孤钰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软剑,李槿的手也已伸入衣内握住了他的秘密武器--号称可以迷昏两头大象的迷香。 这一战,谁能胜出? 漫天涌起的冰层阻去了窥探的视线,没有人知道。 只依稀听说那一夜后,他们间的故事流传了数个版本的传说。 「独孤钰到底不忘身为朝廷命官的本分,屈从了朕的圣旨,下嫁给了九王爷。」 --这是皇帝独家贩卖的奉旨成婚版。 「九王爷在最后一刻,终于撒出了那夺命追魂的迷迭香,独孤大人应声而倒,被绑上了喜堂后不得不奉旨成婚。」 --这是武林奇人叶子星散布的迷药奇情版。 「独孤大人最后还是心软了,那一剑没有刺下去,让九王爷有了可乘之机。不过从那天起九王爷就成了妻奴,怪可怜的……」 --这是九王爷府中某个下人叫价五千两银子的超现实写真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一夜,埋伏在靖王府外的皇帝与众多大臣都曾在下半夜里听到过某人凄厉至极又彷佛夹带着令人脸红心跳呻吟的暧昧求饶:「那个该死的牛鼻子,什么迷药!嗯,钰,我不要了啦……」 事后,皇帝与诸位不敢打扰新婚夫妇的大臣们足足过了三天才见到终于完婚的两人。 他们是不是幸福如传说中的神仙眷属,那很难说,因为幸福的定义有很多种。在大殿上被新娘子体贴地扶上来的新郎官看起来是副快虚脱的样子,想必他至少是『性』福的。 更何况,大臣们也难得有幸见到美丽的独孤大人一向冰冷的脸上挂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又有谁能说他们不是幸福的呢? <本篇完> 奉旨成婚番外之《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by:堕天 大唐刑部。 一头虚汗的下属偷偷地打量着顶头上司那美丽但覆上了一层薄霜似的面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虽然据传闻说这位美丽的刑部尚书侍郎是个女儿身,更有人传言他早于一年前下嫁给一位王爷做了人妇,但……在他手下做过事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武艺高强外,办案的利索手法还真不是盖的,才上任一年就已经解决了刑部近十年的悬疑错案,使得刑部上下无人不服。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对他的身份问题进行非议。 此刻,那张美丽容颜上的严寒来自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昨夜大内皇宫宝库失守,被五年前名噪一时的大盗『没影子』盗走了千年参心丹、火纹降龙珠、避毒珠、白龙玉佩、留兰香石等等七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其中火纹降龙珠更是皇帝准备和亲西域的妹妹——安宁公主的陪嫁国宝。 滋关国体事大,刑部也不敢小觑了这一桩小小的盗窃案。 招贤榜招来了一个据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山游侠路无羁,一心为公的刑部尚书侍郎大人把京中的事情打点清楚后,便偕同路大侠前往有「没影子」消息出没的海南省去了。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毫无音讯,急煞了京城里某个终日饱食无事的达官显贵。 「九王爷,这样不太好吧……」有点心虚地四顾空旷的大殿,小锅子不太确定他们目前的行为算不算是明目张胆的偷窃。 「叫你拿你就拿,我在把着风呢,你怕什么!」借由「王爷」这个光鲜亮丽外衣而行宵小为之偷窃之实的李槿倒是毫无愧意,仿佛那道亮眼的金牌很应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您不会还打算让人把这个给独孤大人送去吧?」蹑手蹑脚地从禁宫里出来,到现在小锅子的心脏还因为做了生平第一次偷窃而砰砰地跳着,看到那个喜不自胜的人径直往金牌下的那块黄帛涂涂写写,有点不抱希望地猜测这个事实。 「废话,不然我这么费功夫偷它出来干什么?」再等下去就要把他一个风华正茂的九王爷等成旷世怨夫了!真不明白独孤钰是怎么想的,一去就那么久,连个信都没有。 好嘛,他知道一年前是他使诈才骗得他不得不「嫁」过门来,可是这一年来让他行夫妻之实他从来都没翻过身,这还不够补偿他的啊? 那一张冷脸在对着他时终日没有解冻的嫌疑,呜,他好怀念过去,独孤钰第一次心甘情愿喜欢上他的时候,那种饱含了宠溺的温柔。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他的面前时,他没有去珍惜,现在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李槿撇了撇嘴,抛开冲天的哀怨,把伪造的召书写好后,命人八百里加急给那个人送去。 真的是,他又不好意思说他想他了……不过就算说了,得到的回答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微一撇嘴吧。 从他们复合之后,独孤钰虽然算是默认他们的「夫妻」关系,可是平常也冷淡得可以,总让他有他一不小心,他就又会从自己身边离去的害怕。 他已经知悔了,他铆足了劲地对他好,这一年来的证明,还不够吗? 想起这些,李槿就忍不住泪涟涟。看看他多可怜,想他了还不敢用自己的名义——如果用了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回来——还得大费周折地冒死罪进宫盗金牌 ,他就不信用御赐金牌还不能把他召回来。 思念,如沧海潮涌,才远远瞥见一线潮起,转瞬间已铺天盖地而来。 「……」 「怎么?」 面对着新结识的同伴、天山游侠路无羁那询问的眼神,独孤钰若无其事地刚刚收到的一道金牌令收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看那奇丑无比的字迹,一看即知是谁写下的。他还胆敢冒犯皇威,不要命了! 独孤钰嘴角泛起的是一抹冷笑,看得路无羁背脊发寒。 「他怎么还没回来……一定是传令官偷懒没送到!」李槿气愤地给那个忠于职守的可怜的传令官下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一不做二不休,「小锅子,跟我入宫!」 「您不会是又……」在小锅子不情不愿的助纣为虐下,金牌失窃案再次重演。 「……」 「又来了上次的黄牌牌啊,独孤兄,有事吗?」 第二道金牌令送到独孤钰手中时,好奇的路无羁拿起来看看,在掂量着这纯金的玩意儿能卖几个钱。 「正事要紧,还我!」顺手把那道小金牌纳入怀里,独孤钰可没忘了自己出发前立下的誓言。 他可是出师无往不利的刑部第一办案高手,眼见得都已经快到海南地头了,没理由放弃这次成功的机会回去。 把那道沉甸甸的金牌放好,独孤钰催马前行。 「他怎么还没回来啊……」李槿天天坐在窗前等,原以为大内禁宫十万火急的金牌令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召回来,可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不为所动,当真郎心如铁。 失望下空添相思,只累得人比黄花瘦。 一道,两道,三道…… 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官一次次把他的希望带走,但每一次都如石沉大海。 盼不到归人的李槿似乎把这个当成了唯一的寄托。 四道,五道,六道…… 「喂,真的不要紧吗?就算是假的,这个人也一定很想你了!」 有点小心的看着独孤钰变得很差的脸色,路无羁一语中的直言让独孤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八道,九道,十道…… 「王爷,还要偷啊,别人迟早会以为你患上偷窃癖……」 「你管我,继续……」 十一道,十二道…… 「……」独孤钰看着摆在桌上一共十二道明晃晃的金牌,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服了这个冤家了,就这么契而不舍。 一道道金牌晃着他的眼,搅乱他的心。 罢罢罢,他认输!再不回去,实在不知道那个王爷又会做出什么来。 而且,说老实话,他也开始……想他了…… 独孤钰第一次放下手边的工作,抛下那个查访进行到一半就被他独自撇在海南应付古家猴子的路无羁,匆匆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马不停蹄,催马扬鞭。 没有了公务做借口,心里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充满了他。披星戴月的劳累与渴望见到他的心情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可是这样的思念绝不能让他知道,忆及前一次正是因为自己对他太过信任及宠溺,才会导致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犯错。 城门在望之即,独孤钰强自按奈下因为即将见到那个人而充盈满内心的喜悦,寒下一张脸。 「阿钰!你回来……了。」早在楼上见到他的九王爷欢欣雀跃如刚被释放的囚犯,可是看到独孤钰明显不善的神色后识趣地住了嘴。 「你干的好事!」要命,在分别了两个月后,他怎么可以用这种委屈得带了极大诱惑的表情看着他?独孤钰发现自己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后好好地品尝他的味道,但又知道只要自己的爱宠开了头,就无法再象现在这样以一副完全冷静的心态,在不动声色间把他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当下把那十二道金牌掷到他身前,冷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从大内禁宫不问自取的吧?」 「那个……我……」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了,他居然半点亲热都没有,一开始就先跟他讲公务! 李槿开始为自己期盼和等待的全然落空而有点想哭。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突然靠近面前的冷凝气息让李槿吓了一跳,在他委屈地咬唇低头间,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他面前,近到他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吹拂在自己的脸上。 又来了,那个坏心眼的冷面郎君。总是在故意挑逗他的焦躁然后他没事人似的离开。虽然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再上他的当,但当独孤钰的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戏虐的眼睛深深看进他的眼底,加了浓重鼻音的「嗯?」向他逼问一个答案时,李槿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自暴自弃般地赌气答他道:「你要怎么样都随便你!反正你不回来我自己也玩得挺开心的。天天都可以到北湖泛舟,一堆的美人陪着我,不知道有多快乐!」 「是吗?如果你敢,我就杀了你……」长臂一伸把那个悻悻然欲走的九王爷拥进怀中,独孤钰的眼睛危险地睐起。红唇倾压处,李槿四处闪避的唇舌根本无招架之力,「说,是不是真的?你也敢让他们这样吗?」 一向爱干净的独孤钰毫不在乎地与李槿两人滚倒在尘埃里,攥紧了他的下巴,眼睛直视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坏东西,明明知道还故意气我……钰,想不想我嘛?」 仅仅一个吻就挑起了他全部的感觉,李槿妖娆地把身子向另一具结实的躯体磨蹭着,一年多来的调教,他的身体早知道了要怎么去向这个男人汲取欢乐。 「如果你还敢再一次的变心,我会杀了你……然后再依大唐的律令处罚自己。」——杀人者死! 讨饶似的情话只得到了毫无情趣的申明,独孤钰淡淡地说着,但表情严肃,李槿身上的寒栗一颗颗被他冰冷的视线盯出来,赶紧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一条腿已经偷偷梗入他两腿之间,轻轻地磨擦向那个部位。 要命,这妖精越来越行了,不能让他得意起来骑到自己的头上…… 「我说过你还需要惩罚……让我想想,你亲自把这些金牌交回给皇上,并向他认错我就原谅你!」渐渐有反应的独孤钰硬生生撑开已经衣衫半解的李槿,重申他一回家就执行的家规。 「好嘛,去就去!」欲火正炽的当头那个人硬是要这样煞风景!幸好这样的条件也不难做到,知道这男人一向说一不二的李槿嘟了嘴,没好气地坐起身来穿衣。 「等等,让你这么容易地去就不是惩罚了……」一把拉住那个急吼吼出门的人,独孤钰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戏谑,寻找的目光落到了几上摆放的时新果品上…… ** 「所以说……嗯,这些金牌是我偷的,现在还给你了!没事我走了!」非常言简意赅地表明了来意,李槿很高傲地不打算甩那还被他一长串不带停顿的话语打瞢的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就想走出这大到烦人的御书房。 「你给我等等……」吓,他是可怜的失窃者耶!那个偷东西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对他爱理不理的? 被完全忽视的皇帝不高兴了。主要也是今天晚上他很可怜,找遍了宫里没找到半个合心意的人陪他,这没兄弟爱的家伙深夜来访,才进来让他看见一线希望,他连茶都没喝一口转身就走? 一把拖住他按回座上,皇帝开始深深妒忌那个抱得美人归的弟弟。 「啊!」被皇帝重新按回座椅上的李槿甫一触椅面,就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呻吟,脸色泛红,汗也滴了下来。 「你不舒服啊?」皇帝非常之奇怪地看着半刻前好象还生龙活虎的皇弟。 「要你管!」李槿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死活不肯在这宫里多留一刻。 「朕还真是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刑部侍郎啊……绝不包私舞弊,回来第一天就又帮朕破了金牌失窃案……」感慨男大不中留的皇帝好不自怜地把玩着列于桌上的十二道金牌,奇怪着盯着李槿小心翼翼迈八字步的背影,突然开始有点兴趣想考察自己这成婚一年的弟弟是如何在床上大震雄风的。 「嗯……」很丢脸地脚打颤得连门槛都迈不进去。终于回到家后的李槿求助般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这么快就回来了?」从背后拥上的手臂还带着水珠的润泽,想是独孤钰趁他出门的间隙去洗了个澡。 「钰……」闻到他身上的馨香就动心不已,可是那里传来胀痛般的不适又让他忆起这个男人的过分,好不哀怨地看着把自己抱过门槛后又毫不在意把自己抛下的男人,李槿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象孩子学步般摇摇摆摆地向斜依在床上对自己招手的人走去。不过没走几步,再也忍耐不住那种难堪的磨擦,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向前仆倒。 眼见鼻子就要在地面撞成肉砣之际,身子一轻,已经平安落到了独孤钰怀里。 「我不管了啦,快点帮我把那个拿出来,害我差点在皇兄面前丢脸……」把头埋在他的身上一阵乱拱,无计可施的李槿大发娇嗔,实在是有够丢脸的,刚刚在宫里他差点一个忍不住让人起疑。 虽然床第间他和独孤钰都心知肚明谁才是真正的主宰,可是他不想在外面听到他堂堂九王爷被人上了的传闻。 「谁叫你不学好?乱偷东西……」眼见得埋头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那个人连耳廓都红了,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捉弄够的独孤钰不再责备他。 温柔地把他放平后,轻笑地自下面将他的下衫、里裤统统脱了个干净,双手提着他的足踝微微上举。 两瓣粉白的臀形成了优美的弧度。腿被举高到了一个程度后,向上弯起的腰很自然地使力,先前折磨得他无尽屈辱的东西终于慢慢自臀间粉红的小穴里浮出了头——一根通体翠绿,粗似小儿手臂的鲜黄瓜带着湿润的鲜亮颜色,慢吞吞地从粉色的洞口中推涌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突起刺激着李槿的敏感。 他不安且羞涩地垂着眼,不敢看独孤钰因为眼前美景倒抽了一口气的神色,感觉到那个东西还是硬硬地梗在自己的穴口,正在暗自焦急独孤钰打算什么时候给他解脱时,却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了那个令他羞耻的地方去,并强迫他握住那根东西浮突出来的头头。 「你自己拔……」独孤钰低嘎的声音带着诱惑,但是从那薄唇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羞愧欲死。 「我不……」天,他居然要他自己做这羞辱的事,李槿全身都快燃烧似的发烫。 「听话!」独孤钰伸掌在他的臀部轻击,发出清快的脆响,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即不会让他觉得痛,但却完全震动了臀部的肌肉,至使他不自主地夹紧仍紧紧包含在他体内的那根鲜黄瓜,随即因为压力加大而使那黄瓜上的突刺更刺激了他敏感的肠道。 「呜……」受不了,光是想到自己这种耻辱而悲惨的样子让他看着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知道那个男人根本无意帮自己解除自己目前的窘境,李槿低低地啜泣着,轻轻转动手上的瓜柄,开始往外拔。 「乖乖的,我一会儿疼你!」独孤钰把爱怜的轻吻不住地落在那因为两个多月没得自己爱宠,身上的痕迹全淡了的胴体上。 「嗯……咿!」奇异而怪诞的异物感从那个耻辱的地方传来,深深楔合在内里的东西被吸咬得紧紧的,才一抽动就好象连黏着连肠子都要被扯出来似的。 「这么紧?看起来你真的没有乱玩……」奖赏地啾啾在他颊上轻吻,独孤钰微凉的指划过他胸前粉色的乳尖,那里立刻站起来向他致礼。 「阿钰,我想要你,要你啦,呜,人家不要黄瓜!」明明那里被充满着,可是心底的空虚却无法填满,李槿努力地克服自己快要燃烧起来的屈辱,可是每把那根粗大的黄瓜抽出一分,那上面的突刺都毫不客气地刮在他股间细嫩的肌肤上,引得他的腰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这看似轻易的工作做起来竟是奇困难无比,更别提独孤钰有时候还坏心眼地故意在他敏感的乳头上吹气,让他一个手软,险些又把那东西反插回去。 「你不拔它出来,叫我怎么进去呢?」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因为股间的吞吐而半挺直的分身,独孤钰有如戏鼠的恶猫,对上了手的猎物百般戏弄。 「我……我做不到了啦!阿钰!阿钰……」狂乱地把身子向他身上磨蹭着,李槿张开双手紧紧地搂住他,好象生怕一个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每次都只会这样跟我撒娇!」懒洋洋地任由他把狂乱的吻撒遍自己的头脸,独孤钰在他的手牵引下,终于握上了股间异物的突起。 「拔……拔出来……」他想的是他,要的是他,任何多余的障碍都是累赘。 「那我可真拔了!」眼中异芒一闪,独孤钰一把将他按倒,右手用力间已经猛然将那一根黄瓜向外撤出了一小截。 「啊!」没来到他来的竟是这么迅急的李槿只觉得自己内壁的肠道险些要跟着那带着诸多突起的异物抽了出去,不由得放声大叫。 「不要!轻……轻点儿……」 「舍不得啊?」才一放手,吃痛的那里就猛力一吸,把被撤出去的那一截异物又吸回了原来的位置,还发出了「啾——」一声腹腔因真空倒吸的轻响。 「慢……慢点儿……」脸红得象秋天的柿子,李槿已经不敢看那个男人会用怎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慢慢的拔,然后再狠狠的插进去?」咬着他的耳朵,独孤钰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他敏感的耳鼓。 一边手下倒是真的仿他所说,轻轻款款把那根东西抽出,但刺入的速度却快得出奇。 「啊啊啊……」被玩弄着…… 既使明明知道是屈辱,李槿只要一想到是他的手在做这样的事就忍不住喷发了第一波激昂的热液。 「你还真快……好戏还没开始呢,就泄了?嗯?」洁白的指尖沾起了他粉色分身前端的淫液,独孤钰终于仁慈地停下对他的戏弄,用力把那根让他觉得无尽屈辱的黄瓜完全抽离了他的体内,随即再也忍不住地把自己高昂的分身勇猛地冲进了那被撑得还合不拢的蔷薇美穴。 「啊!」迅防不及的攻击让李槿发出惊喘,但更多的是惊喜。他的阿钰终于 开始回应他的热情,只有这种深层次的结合才能让他完全安心,这一刻他是他 的,他不会再轻易离开。 下意识地去夹紧那深深挺入的灼热,欲的邪念也愈加强烈起来,狭窄而火热的后蕾紧紧的包裹住他,李槿扭动着引导他的更加深入。 「槿!」深层的挤压感迫使他的呼吸紊乱起来,独孤钰挺入到最深处的分身被宛如第二层皮肤般的肠道紧紧包裹住,想要移动分毫都不容易。 「唔,放松一点,槿,你这样我没办法动……」手游移到身下人的臀瓣处,手指轻点那柔细的表层,轻轻地撩拔着他的欲望,温柔地开始划圈。 「嗯……啊……」由开始担心他的离开而转化成了更高层的欲望,李槿敏感地为这丝丝缕缕的爱抚颤动身体,电流般的酥麻震颤着他的神经,而难以压抑的奇妙感觉更是顺着侵犯者的手指传导过来。 「嗯嗯……」甜腻的呻吟缓缓的泄露出来,而腰部也不自觉地开始扭动。 「好乖!」奖励地给了他一个亲吻,独孤钰抓紧他的腰,开始了猛烈的抽插。 「慢……慢点,我跟不上……」感觉到他停留在体内的分身细细地在内部黏膜摩擦,深入,探索,直到冲撞到某个热块。 「呀啊!」 一声不同寻常的娇吟冲出喉咙,被刚刚的刺激爽到瞬时挺直腰的李槿不由得咬紧唇。 「再叫几声来听听……」看着身下人那绯红的眼睑已挂上了泪,独孤钰把一只手绕他前面的昂挺,由慢到快的搓动揉捏,而自己的欲望也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体内令他狂乱的那一点。 前后双重快感如潮水上涨,无法抑制的使李槿本已迷乱的精神崩溃。 「钰,钰,我爱你……真的……爱你……呀!」 这爱情的宣言无疑让独孤钰更加兴奋,紧紧地堵上他不停开合的潋艳红唇,肉刃猛然间穿透进他身体的最深处,无法压抑的感觉海潮般涌起,在身下人颤抖着喷射第二波高潮的欢悦体液、不自觉地把后庭夹紧时,一股白色的粘液立时喷溅,涌进了他身体最深处。 灼烫的体液,烙进他的内里,飞溅开的是晕眩般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啊……!」高亢的淫叫着持续地颤抖在独孤钰身下,李槿开始因为这过度亢奋的高潮而全身瘫软。 「为什么……你现在总不肯说你爱我了嘛……」意识模糊地抱怨着那个压倒在自己身上,带来了让他安心的体重的人。李槿记得他们成婚后那个人就从来没亲口对他说过一句贴心的情话,「你知不知道……我一次又一次地去偷皇兄的金牌,一直等你都不回来……」 好累……好想睡……李槿迷迷糊糊的思考着,口齿不清地嘟囔抱怨那个冷心郎君的不体贴。 「嗯,我知道,起码你对我的爱份量有十二道金牌那么重,行了吧?」独孤钰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安抚那个疲倦的人困顿的睡意。 见他鼻息渐渐深沉,终于堕入了黑甜梦乡后,独孤钰才轻轻地把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来,细心地把那个人汗落的身子包裹好搂进怀里拥紧。 「我对你的爱有多重?那不是世间任何东西能够衡量的,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把饱含柔情的轻吻撒落在那个睡得无知无觉的人脸上、眉睫、唇边,独孤钰微笑着用轻得几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低喃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完】